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35:06

97.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是未忘之忘也,既知忘,便未忘,鱼、人无知,奚以忘言?终在菩提树身一层上也。托言圣人,是贬其为方域内人乎?是游于其藩者之言乎?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36:09

98.《孔丘解孟》与《庄周化蝶》其道同,其笔亦同。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38:59

99.《意而子》,批儒学仁义是非之说也。何以游夫遥荡姿睢转徙之途乎?一曰?万物而不为义,二曰泽及万世而不为仁,三曰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四曰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小子问余:“子休何道?”答曰:“一人之学也。”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39:46

    100.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一以己为马,一以己为牛,而未始入于非人,德智如此,则处张汤而不惧,近严嵩而无忧,况常人哉!人间之害,或有意趋之,或无意遇之,真真有不及高鸟、鼷鼠处也。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41:12

卷二

    101.借子舆有病,发“安时处顺,哀乐不入”之论;借子来将死,发“善生善死”之意。四子节乃《德充》余绪。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41:53


   102. 听风阁主隐机而坐,仰天而嘘,?焉似丧其耦,空明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听风阁主曰:“元成,不亦善乎而问之也!汝知之乎?今者吾坐忘矣。”空明惘然,曰:“何谓坐忘?”苍梧子曰:“坐忘者,丧我也。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曰:“请道其详。”曰:“同则无好,化则无常,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去其蓬塞,怀其至德,则哀乐于我何有哉?”空明蹴然曰:“夫子托迹尘世,心在方外,元成愿弃智巧以随先生后也!”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43:59


    103. 《庄子》人物众多,举凡君臣、百家、贤士、姬女、技人、隐者、神异、寓人等计361人。此七十二福地之生众,皆不可以常人眼光待之也。○君臣124:几蘧、有巢氏、混沌氏、燧人、冉相氏、?韦氏、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牺氏(伏戏、伏戏氏、伏羲、泰氏)、神农氏(神农、有炎氏、?氏)、黄帝、颛顼、尧(唐尧)、舜(有虞氏、有虞、虞氏)、禹(神禹)、汤、桀、武丁、纣、大王?父、王季、文王、周威公、孤竹之君、五伯(即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宋襄公是也)、鲁哀公(鲁君)、鲁君(此鲁定公也)、齐君(此齐简公也)、田侯牟(此齐威王也)、卫灵公、卫君(此卫庄公也)、秦王(此秦惠王也)、魏王(文惠君、梁惠王)、哙(即燕王哙也)、宋元君、庄公(此鲁庄公也)、赵文王、楚昭王、楚王(此楚文王也)、楚王(此楚威王也)、魏文侯(监河侯)、魏武侯、魏王(魏莹)、宋王(此宋偃王也)、宋王(此宋襄王也)、凡君(此凡僖侯也)、昭僖侯(此韩侯也)、随侯、勾践。彭祖、周公(叔旦)、共伯、王子比干、王子庆忌、王子搜、太子悝、箕子胥余、任公子(任氏)、卫灵公大子、叶公子高(诸梁)、申子、南郭子綦(南伯子綦、东郭子綦、南伯子葵)、右师、关龙逢(龙逢)、蘧伯玉、郑子产、傅说、史(史?)、田成子(田成子常)、苌弘、子胥(五员)、蚩尤、?兜、三苗、共工、大宰荡、北门成、师金、之(即燕相子之)、武、种、忌(田忌)、白公、管仲、北宫奢、百里奚、臧丈人、伊尹、女商、方明、昌寓、张若、?朋、昆阍、滑稽、鲍叔牙、隰朋、夷节、登恒、公孙衍、季子、华子(子华子)、大?、伯常骞、?韦、恶来、孝己、田子方(无择)、郑子阳、柳下季、曹商、正考父。○百家64:容成子、老聃(广成子、老子)、柏矩、庚桑楚(庚桑子)、南荣?、庄子(庄周)、关尹、蔺且、列子、肩吾、连叔、颜成子游、瞿鹊子、长梧子、温伯雪子、东郭子、壶子、秦失、王骀、叔山无趾、哀骀它、女?、大隗、子祀、子舆、子犁、子来、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伯成子高、魏牟(公子牟、中山公子牟)、田开之(田子)、祝肾、彭蒙、田骈、慎到。孔子(丘、孔丘、仲尼)、颜回(颜渊)、子贡(赐)、子路(由)、子牢、子张、原宪、闵子、匡子、冉求、曾(曾参、参、曾子)、郑人缓、墨(墨翟、墨子)、禽滑厘、相里勤、五侯、苦获、已齿、邓陵子、桓团、公孙龙、杨(杨朱、阳子居)、惠子(惠施)、秉(公孙龙)、齐谐、宋荣子(宋?)、尹文。○贤士26:棘、颜阖、常季、申徒嘉、狐不偕、伯夷、叔齐、孟孙才(孟孙氏)、意而子、蒲衣子、日中始、将闾?、季彻、皇子告敖、子扁庆子(扁子)、林回、溪工、孙叔敖、董梧、颜不疑、王果、戴晋人、季真、接子、瞻子、黄缭。○姬女5:厉、西施、毛嫱、丽姬(丽之姬)、无庄。○技人29:昭氏(昭文)、师旷(瞽旷)、庖丁、匠石(匠伯)、羿、卜梁倚、季咸、离朱、俞儿、伯乐、狙公、工?、轮扁、巫咸?、?偻丈人、汉阴丈人、觞深津人、吕梁丈夫、纪?子、梓庆、东野稷、蓬蒙、大马之捶钩者、鲁遽、九方?、渠公、屠羊说、朱?漫、支离益。○隐者23:接舆(楚狂接舆、狂接舆)、务光(瞀光)、纪他、申徒狄、被衣、王倪、啮缺、许由(许)、单豹、市南宜僚(市南子)、子桑?、徐无鬼、公阅休、老莱子、子州支父(子州支伯)、善卷、石户之农、北人无择、卞随、鲍焦(鲍子)、介子推、渔父(渔人)、伯昏无人(伯瞀无人)。○神异19:姑射山神人、堪坏、冯夷(河伯)、肩吾、禺强、西王母、云将、鸿蒙、若(北海若)、履、髻、雷霆、倍阿鲑?、?阳、罔象、?、夔、仿徨、委蛇。○寓人47:罔两、景、支离疏(支离)、??支离无?、瓮盎大瘿、副墨之子、洛诵之孙、瞻明、聂许、需役、于讴、玄冥、参寥、疑始、天根、无名人、?、忽、浑沌、知、?诟、象罔、谆芒、苑风、门无鬼、赤张满稽、支离叔、滑介叔、无为谓、狂屈、?荷甘、神农、老龙吉、??吊、泰清、无穷、无为、无始、无有、光曜、触氏、蛮氏、少知、大公调、满苟得、无足、知和。○其他24:艾封人、公文轩、据梁、子舆、子桑、盗跖、孙休(孙子)、崔瞿、华封人(封人)、庄子妻、士成绮、寿陵公子、张毅、大公任、正获、子来妻、颜不疑、?、则阳(彭阳)、长梧封人、牧马童子、余且、尾生、直躬。是此身份区别,多依古注,有重叠者,取其大略尔。“者”称不计,如众人、至人、神人、真宰、真君、圣人、夫子、庖人、尸祝、巫祝、处子、宋人、越人、民、人之民、四子、客、人、己、母、子、厉、凡、民、隶、王、君、牧、臣妾、君臣、殇子、先王、众人、散人、神人、夫子、艾封人、大圣、良庖、族庖、臣、暴人、?人、王公、君、常人、童子、婴儿、人臣、匹夫、诸侯、臣、君、匠伯、弟子、先生、武士、勇士、贤人、全德之人、丈夫、妇人、父母、妻、妾、寡人、天子之诸御、君臣、德友等泛称,皆不便记数,故不在361之内也。同一人以不同名称出现于《庄子》者,辑而置之括号中,而有“此”、“即”之字者,是笔者所注尔。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46:56


    104.余读《内篇•大宗师第六》而记其梗概曰:大宗师,重以论道也。先说天人之别,揭其要端,云有真人然后有真知。真人者何耶?分四段述说。其一,真人内心寂静,活力无限;其二,真人之睡觉、饮食、呼吸迥于常人也;其三,真人不知生死,不知出入,不知始终,顺物适时,自适其适;其四,赞真人形容举止,肯定其与天为一。继之,以生死、毁誉之论说圣人无?无失,一任天道尔。天道者何?乃以“大道有情有节”一节详述道之特点、性质、作用、传承。此论道也。《南伯子葵问乎女?》,说修道之条件、过程、传道之大概。《子祀》、《子桑户》、《颜回问仲尼》三事以生老病死之例明安时处顺、善生善死之理,是就真人其三而补述之也。《意而子》,言道之大略也;《颜回》,说坐忘也。《子舆与子桑友》,该节文字殿全篇之后,尤其耐人寻味。道可学。然道不可食;理可修,然理不养人。谁能以恢恢大道抵其饥饿寒暑乎?此为论。此以事明道也。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4-29 08:47:57

105.壶子以道实教列子,其中可见运气凝神之一般也:一曰地文,此入静也。萌乎不震不正,德机已杜也。萌然寂泊,曾不震动,无心自正,又类倾颓,不知者以为死兆,实乃大圣无感之时也。二曰天壤,此运气也。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也。善机已见,杜权而生,此应动之容也,譬彼两仪,覆载万物,至人应感,其义亦然。三曰太冲莫胜,此守气也。衡气机而不动,玄凝神气与太虚等量。四曰未始出吾宗,此忘我也。虚而委蛇,虚己忘怀;随顺逗机,不执宗本;不可名目,不知谁何;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也。是无心而一随物化也。故壶子道义有四:一者示妙本虚凝,寂而不动;二者示垂迹应感,动而不寂;三者本迹相即,动寂一时;四者本迹两忘,动寂双遣。广成子以修道教黄帝,现身说法,其中可见态度、要领及道术层次也: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女形,无摇女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女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慎女内,闭女外,多知为败。我为女遂于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阳之原也;为女入于窈冥之门矣,至彼至阴之原也。天地有官,阴阳有藏,慎守女身,物将自壮。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常衰。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失吾道者,上见光而下为土。颜成子游自述学道大概于东郭子綦:自吾闻子之言,一年而野,二年而从,三年而通,四年而物,五年而来,六年而鬼入,七年而天成,八年而不知死,不知生,九年而大妙。妙,精微也。闻道日久,学心渐着,故能知天籁、绝是非,忽然自忘,知照弘博也。
   

苍梧听风 发表于 2011-5-2 09:33:58

106. 子休文章博大玄远,深奥奇骇,历代注家盲人摸象诚难免矣。然如箕如石,不离于首;如床如瓮,不离于身;怕只怕驴唇马觜、口中雌黄也。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内篇•逍遥游第一》)
此句所在句群之点逗,尚可讨论。诸多注本皆依中华书局《庄子集释》标点: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此组句子有二意焉,即高飞、图南。始以假设,继以果因,是说“高飞”,“故”承前也,所以“故”前不得断开;两用“而后”,粘连明也,是说“图南”。因此该节标点应为:
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此句之译,需联系整句思考。假如风积不厚,则无力负其大翼;之所以能负其大翼(九万里),是因为风积厚也。如此,“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可译为:
大鹏之所以飞上九万里的高空,那是因为下面有强劲的风。
成玄英《疏》“风不崇高,大翼无由凌霄汉”可谓得之。《浅注》“鹏飞九万里,那么风就在下面了”、 《今注今译》“所以鹏飞九万里,那风就在它的下面”等似有不到处。
○朝菌不知晦朔。(《内篇•逍遥游第一》)
成玄英《疏》:朝菌者,谓天时滞雨,于粪堆之上热蒸而生,阴湿则生,见日便死,亦谓之大芝,生于朝而死于暮,故曰朝菌。
陆德明《释文》:司马云:大芝也。天阴生粪上,见日则死,一名日及,故不知月之终始也。崔云:粪上芝,朝生暮死,晦者不及朔,朔者不及晦。支遁云:一名舜英,朝生暮落。潘尼云:木槿也。简文云:?生之芝也。卢文?曰:案菌,芝类,故字从?。支遁、潘尼以木槿当之,说殊误。庆藩案,慧琳《一切经音义》八十四《集古今佛道论衡》卷三引司马云:朝菌,大芝也,江东呼为土菌,一曰道厨。又《御览》九百九十八引司马云:朝菌,大芝也,天阴时生粪上,见阳则萎,故不知月之始终。与《释文》所引小异。又案王引之曰:案《淮南•道应篇》引此,朝菌作朝秀。(今本《淮南》作朝菌,乃后人据《庄子》改之。《文选•辩命论注》及《太平御览•虫豸部》六引《淮南》并作“朝秀”,今据改。)高注曰:朝秀,朝生暮死之虫也,生水上,状似蚕蛾,一名孳母。据此,则朝秀与蟪蛄,皆虫名也。朝菌、朝秀,语之转耳,非谓芝菌,亦非谓木槿也。上文云“之二虫又何知”,谓蜩与学鸠;此云不知晦朔,亦必谓朝菌之虫。虫者微有知之物,故以知不知言之;若草木无知之物,何须言不知乎?今案王说是也。
    王先谦《庄子集解》引《列子•汤问篇》:朽壤之上有菌芝者生于朝,死于晦。
朝菌,解作植物,司马彪《庄子注》、崔?《庄子注》、简文帝《庄子义》及卢文?、王先谦等以为芝也,支道林以为舜英也,潘正叔以为木槿也,释慧琳以为土菌、道厨也,王先谦以为菌芝也。解作虫,高诱以为朝秀、孳母也。王引之以为朝秀乃朝菌之转也,郭庆藩以为王说是也。《浅注》用司马彪等人说,解曰“朝菌,一种朝生暮死的菌类植物”; 《今注今译》用高诱等人说,解曰“朝菌,朝生暮死的虫子”。
名称不同,乃跟风随俗,诚不为怪,惟是菌是虫,似应厘清。朝菌,当作虫。其一,有版本、语义之依据也。王念孙《读书杂志余编》云《庄子》旧本“朝菌”作“朝秀”,而《广雅》正作“秀”乃“?”字,从虫。其二,有阐释理解之依据。王引之“虫者微有知之物”说之甚确。另外,庄子说小年,用朝菌、蟪蛄,说大年用冥灵、大椿,两虫、两树对举,整齐有致,岂能以一植物而自乱其辞乎?朝菌为虫,无疑也。
○楚之南有冥灵者。(《内篇•逍遥游第一》)
冥灵,传说之树木也。《释文》:冥,本或作“?”,同。又引晋人李颐注云:冥灵,木名也,江南生,以叶生为春,叶落为秋。此木以二千岁为一年。《集释》:庆藩案《齐民要术》“灵”作“泠”。引司马(彪)云:木生江南,千岁为一年。《释文》漏引。成玄英亦曾详解云:冥灵、大椿,并木名也,以叶生为春,以叶落为秋。冥灵生于楚之南,以二千岁为一年也。而言上古者,伏牺时也。大椿之木长于上古,以三万二千岁为一年也。冥灵五百岁而花生,大椿八千岁而叶落,并以春秋赊永,故谓之大年也。自晋人司马彪、李颐至唐人陆德明、成玄英等皆以冥灵为树,后众多注家皆沿用之,可无疑义也。而宋末罗勉道于《南华真经循本》自立新说,以为“冥灵”乃“冥海灵龟”简称,王夫之从其说,甚是勉强也。《今注今译》仍从之,失于甄别也。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内篇•逍遥游第一》)
“彼其于世”言宋荣子也。数数,加意追求也。司马彪以为“犹汲汲也”,崔?以为“迫促意也”,近也。此说是。故《疏》云:数数,犹汲汲也。宋荣子率性虚淡,任理直前,未尝运智推求,役心为道,栖身物外,故不汲汲然者也。“彼于致福者”,言列子也。“数数”同上。《疏》云:彼列御寇得于风仙之福者,盖由炎凉无心,虚怀任运,非关役情取舍,汲汲求之。欲明为道之要,要在忘心,若运役智虑,去之远矣。《浅注》释“数数”为“常常”,译“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曰“他在社会上说来,并不常见”、 译“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曰“他在追求幸福的人当中,并不多见;意谓他是相当幸福的了”皆流于生硬。考其来源,乃郭庆藩引其家世父语也。不录。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一言宋荣子于世俗之声誉并无汲汲追求,一言列御寇于求福之事并无汲汲追求,两数数,同义也。
○名者,实之宾也。(《内篇•逍遥游第一》)
宾者,客也,《说文》:?,所敬也。宾从主也,名从实也,故名、宾同列也。成玄英疏:实以生名,名从实起,实则是内是主,名便是外是宾。故“名者,实之宾也”可直译为:名,是实的客人。
○归休乎君。(《内篇•逍遥游第一》)
归休乎君,即“君归休乎”。 归休,离去、止息,即回去、回家休息。
○世蕲乎乱。(《内篇•逍遥游第一》)
世,世人也。蕲,通“祈”, 祈求、希望也。乱,治也,同《尚书•周书•梓材》“厥乱为民”之“乱”也。《尔雅•释诂》:乱,治也。《说文》:从乙。乙,治之也。《玉篇》理也。皆同。“世蕲乎乱”可译为:世人祈盼他们(得道者)治理天下。《今注今译》释曰:世人争功求名,纷纷扰扰,党派倾轧,勾心斗角,所以说求乱不已”,误矣。原句乃连叔美得道者也。得道之人,常世尤不愿治,况混乱之世乎!故译为“世人祈盼他们治理天下”越发凸显“之人之德”也。以乱世(混乱之世)解之,“之人之德”皆大打折扣也。再者,此文字前有“尧让天下于许由”一节,曰天下既已治,尧请许由立而治之,亦是“已治”之世请得道者治之也,亦是此类构思。上下情节,可谓异事同理。训乱为“治”,近人姚鼐《章义》、王先谦《集解》、马叙伦《义证》、于省吾《新证》、张默生《新释》、曹础基《浅注》皆用此说。《今注今译》引陈启天语 “近人多训‘乱’为‘治’,似不合庄子原意”,此说非也。唐人陆德明《释文》云:“乱,治也,犹虞书乱而敬之乱。举世望治,德握其符,神人无功,岂肯有劳天下之迹!”陆氏岂近人乎?训乱为“乱”(混乱),实源于郭象也,陈启天误承郭说,而《今注今译》又从陈说也。
○其大本??而不中绳墨。(《内篇•逍遥游第一》)
??,同“臃肿”, 隆起而不平直。李颐:拥肿,犹盘瘿。盘瘿,本中医名词,谓盘脉露结者也。俗所谓疙瘩。树生瘿瘤,故隆起不直也。
○东西跳梁。(《内篇•逍遥游第一》)
跳梁,即“跳踉”。 犹跳跃。故《疏》云:跳梁,犹走踯也。蒋锡昌谓粱掠相通,以音举证,似不可取。跳梁,连绵词也,不可拆解也。《今注今译》译“东西跳梁”为“东西跳跃着掠夺”似可斟酌。(《内篇•逍遥游第一》)
○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内篇齐物论第二》)
?,省文。?字从?作。音鸡,又因坚。《说文》:屋栌也。徐曰,柱上横木承栋者,横之似?也。《尔雅•释宫注》:柱上?,亦名?。又(左“木”右“沓”)柱,上方木是也。《字林》:柱上方木也。《释文》、《疏》皆用此说。《浅注》以为“木制的酒瓶”,何耶?
○大知闲闲,小知闲闲。(《内篇齐物论第二》)
此句“大知”、“小知”释译,历来不同。或以为褒贬对照也。《疏》:“闲闲,宽裕也。闲闲,分别也。夫智惠宽大之人,率性虚淡,无是无非;小知狭劣之人,性灵褊促,有取有舍。有取有舍,故闲隔而分别;无是无非,故闲暇而宽裕也。”此肯定大智,贬斥小智也。或以为“大知”非褒词。李颐云:“无所容貌。”此以为大智、小智均不可取。《浅注》承继李说,持论越见合理。云:“旧注多把大智理解为褒词,似乎不妥。本段中的大智与小智、大言与小言、大恐与小恐,都是指争论是非的人员来说的,应属贬词。”古人释“大智”以为褒词,实乃就“大智”而诠释之,无对全节文字之审视也。若说“大智”褒贬不易一眼望其就里,而以下之“大言”、“大恐”之感情色彩则显而易见也。故《浅注》之说,可为定论也,惟“大智”之译词尚可推敲。
大知宽泛迂阔,小知毫厘必争。??近其义乎?
○可行己信。(《内篇齐物论第二》)
可,能也。行,姑且也。己,自身也。信,相信(真宰之存在)也。可行己信,即己可行信也。自己姑且相信真宰之存在。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内篇齐物论第二》)
言者有言:言者,说话者。有言,有所辩解。说话非是吹风,说话者必为其意旨而辩解也,惟其辩解尚无标准也。《浅注》:说话并不等于吹风,既然说了就有所说明的内容。他所说的不一定真的说了。《今注今译》:言论并不像风的吹动,发言的人议论纷纷,他们所说的却得不出个定准。??进一步,斯善也。
○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内篇齐物论第二》)
莫若以明,古今注解纷纭。考其要点,有六说焉。
其一,反覆相明。此郭象、成玄英之说也。唐君毅之说近之。《注》:夫有是有非者,儒墨之所是也;无是无非者,儒墨之所非也。今欲是儒墨之所非而非儒墨之所是者,乃欲明无是无非也。欲明无是无非,则莫若还以儒墨反复相明。反复相明,则所是者非是而所非者非非矣。非非则无非,非是则无是。《疏》:世皆以他为非,用己为是。今欲翻非作是,翻是作非者,无过还用彼我,反复相明。反复相明,则所非者非非则无非,所是者非是则无是。无是则无非,故知是非皆虚妄耳。《中国哲学原论》第八章《原辩》:去成心而使人我意通之道,庄子即名之曰“以明”。
其二,互取相证。此郭嵩焘之说也。郭象云,有是有非者儒墨之所是也,无是无非者儒墨之所非也。今欲是儒墨之所非而非儒墨之所是,莫若还以儒墨反复相明,则所是者非是而所非者非非矣。今观墨子之书及孟子之辟杨墨,儒墨互相是非,各据所见以求胜,墨者是之,儒者非焉。是非所由成,彼是之所由分也。彼是有对待之形,而是非两立,则所持之是非非是非也,彼是之见存也。莫若以明者,还以彼是之所明,互取以相证也。郭注误。
其三,天理。此宋人林希逸之说也。《南华真经口义》:若欲一定是非,则须是归之自然之天理方可。明者,天理也。故曰莫若以明。是亦无穷,非亦无穷者,言听其自然也。如此则为自然之天理,故曰莫若以明。
其四,照之以本然之心。此王先谦融合宋人吕惠卿、明人陆西星及焦?、清人宣颖等诸家学说后所成也。近人刘武广大葵园先生之说,发幽探微,其论卓著。今人曹础基亦从其说。《庄子义》:明者,复命知常之谓。今儒墨之是非不离乎智识而未尝以明,故不足为是非之正。若释智回光,以明观之,则物所谓彼是者果无定体。无定体,则无非彼、无非是矣”。又说:“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更相为用而已。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则以明之谓也”。“所以为是不用而寄诸万物之自功,此之谓以明。”《南华真经副墨》:儒墨如此是非非是,两无定论。伊欲定之,则莫若以明。明者,明乎本然之未始有是非,而后是非可泯也。《焦氏笔乘》:盖行乎是非无穷之涂,而其无是无非者自若,非照之以天者不能,所谓莫若以明。《南华经解》:两家欲以己之是非正彼之是非而愈生是非,无益也!莫若以道原无隐,言原无隐者,同相忘于本明之地,则一总不用是非,大家俱可省事矣!《集解》:莫若以明者,言莫若即以本然之明照之。惟本明之照,可以应无穷。此言有彼此而是非生,非以明不能见道。《补正》:谓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由于为小成与荣华之见所隐蔽,而不明彼此之情,是非之理也。莫若以天然之明照之,则隐者显矣。下文“照之以天”,及“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即释此义。又曰:惟本明之照,可以应无穷。此言有彼此而是非生,非以明不能见道。正以道言之,是无定是,非无定非。照之以自然之明,而不执我见,?是非之辩息矣。此句缴应上节“莫若以明”句。又曰:此处“用”、“庸”二字,皆由“以明”之“以”字生出,且即诠释“以”字者也。盖以者用也,以明,用明也。第用有独用、共用之分,前已释用之义狭,庸之义广,即用为独用,而庸为共用也。如惠施辈独用己明,而不用众人之明,且欲众人明己之所明,故道隐而人终昧也。必也不用己明,而寄之于众人之明,所谓“为是不用寓诸庸,是之谓以明”者乃如此,非惠施辈之以明也。又寓诸众人之明,即因众人之明以为明。上文“ 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又《庚桑楚》篇 “惟庸有光”,义皆相通。《浅注》:莫若,不如。明,即《老子》“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之“明”。懂得追溯到根本的虚无之道那里去,就什么是非、真伪都解决了。因为在那里是一切都是齐同的。故下文接着就阐发这一观点。
其五,皆非有明。此王夫之之说也。《庄子解》:莫若以明者,皆非有明也。间间闲闲之知,争小大于一曲之慧者也。滑疑之耀,寓庸而无是非,无成亏,此则一知之所知而为真知。然后可谓之以明。
其六,观照以明静之心。此劳思光之说也。陈鼓应从之。《中国哲学史》:庄子认为儒墨各囿于成见。而欲破除彼等之成见,则唯有以虚静之心观照。《今注今译》:莫若以明,不如用明静之心去观照。各解以劳说为是,“以明”当是从心上下去障去弊的工夫,指去除自我中心的封闭而排他的成见。用现代的语言,“以明”便是培养开放的心灵
诸家呶呶,窃以为葵园先生之说似更近子休原意也。
○五者园而几向方矣。(《内篇齐物论第二》)
该句之注,立承晰然,本无疑处。《注》:此五者,皆以有为伤当者也,不能止乎本性,而求外无已。夫外不可求而求之,譬犹以圆学方,以鱼慕鸟耳。虽希翼鸾凤,拟规日月,此愈近,彼愈远,实学弥得而性弥失。故齐物而偏尚之累去矣。司马彪云:园,圆也。宣颖云:五者本浑然圆通,今滞于迹而近方,不可行也。《疏》:园,圆也。几,近也。五者,即已前道昭等也。夫学道之人,直须韬晦;而乃矜炫己之能,显耀于物,其于道也,不亦远乎!犹如慕方而学园圆,爱飞而好游泳,虽希翼鸾凤,终无?翥之能,拟规日月,讵有几方之效故也。《释文》不见疑义。《集释》、《集解》于此亦未见有新说。惟近人刘武引《易》辞而补述之,融会贯通,颇有新意。《补正》云:《易•系辞》:“耆之法,圆而神,卦之德,方以智。”夫不称、不言、不仁、不?、不忮,浑融无迹,可通为一,园也。园即环也。游于环中,则道枢也。昭也,辩也,常也,清也,忮也,滞于有迹,斯向方矣。据《易》之义,由圆向方,即由道向智也,故下即带说“知”。刘先生溯其源,通其意,有理有据,较郭子玄、成子实又进一步也。奚度青竟依《淮南子•诠言训》而改《庄子》,不知《淮南》义本《庄子》而于文句多所增删改添也,斯岂可以流正源乎?至于“疑古本《庄子》‘?’作‘无’,‘?’字破烂不可辨,抄者乃作□以识之,后人不察,误‘无’为‘元’,又与□相合为‘园’。解者遂以为‘圆’之俗字,而误‘方’为‘圆’之对文,而书旨大晦。是当据《淮南》订正之”(《庄子补注》)则越发虚妄也。如此古本,历代芸芸治《庄》者何以不晓而反为一民国学人所见耶?“书旨大晦”,是将历代此句之诠注一笔抹杀,误矣!
○子知物之所同是乎。(《齐物论》)
所同是,即共同认可的。所,……的标准。是,肯定、赞同。下文“正处”、“正味”、“正色”皆缘是举例,以明其理也。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养生主》)
殆,有二解。《注》:以有限之性寻无极之知,安得而不困哉!此释“殆”为“困也。《疏》:夫生也有限,知也无涯,是以用有限之生逐无涯之知,故形劳神弊而危殆者也。此释“殆”为“危殆”也。危殆者,危险也。《释文》:向云,疲困之谓。郭象、向秀解“殆”为“困、疲困”, 陆德明、王先谦、陈鼓应等皆依此说。成玄英“殆”为“危殆”,刘武、曹础基等皆依此说。殆,从歹,本义为危险,故《说文》曰“殆,危也”。 困乏、疲惫,引申义也。思其文意,“危殆”,过矣,“疲困”是。
○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人间世》)
《注》:有其具,然后可以接物也。此郭子玄以喻说理也。养心修道,有道器而可容物,即《疏》所谓“安立己道”云尔。然“拯救他人”则非道家所为,是即仲尼衣冠而言之也。《浅注》、《今注今译》解析有差,然大体不离郭、成之旨。《补正》不依旧注,诠释出新,可为一说。云:存,当为“成性存存”之存。《尔雅•释诂》:“存,在也,察也。”《楚辞•远游篇》云:“壹气孔神兮,于中夜存。虚以待之兮,无为之先。”于此“存”字之义最合。此“存”字,隐摄下“心斋”义。下文云:“夫且不止,是谓坐驰。”盖能存诸己则不驰矣。然则谓心斋之工夫在一“存”字,亦无不可。老子之“??若存”,亦此义也。成乃以立训之,失其旨矣。
○彼为己以其知得其心,以其心得其常心。(《德充符》)
常心,永恒不变之心,即指天道。《集释》引郭嵩焘云:心者,不息之真机,常心者,无妄之本体;以其心得其常心,即体以证道也。故此处指“常心”即上文不得与死生变、不与天地覆坠遗之心也。陈鼓应用《集解》之说,似显疏阔。《汉典》“常心”词解之二,误。
○古之真人,其状?而不朋。(《大宗师》)
状,从犬,犬形,引申为形状、形态也。《说文》:状,犬形也。义,合宜。?,从我,从羊。我,兵器也,又表仪仗;羊,表祭牲也。:正义、合宜之道德、行为也。朋,朋党也。《易•兑》孔颖达疏:同门曰朋。?而不朋,谓与人相宜而不结朋党也。故《注》曰与物同宜而非朋党也,《疏》亦曰降迹同世,随物所宜,而虚己均平,曾无偏党也。陈启天云:状,谓真人之精神态度,非谓其身体形状。本节各句多言真人之精神态度,不仅限于“其状?而不朋”一句也。其状?而不朋,犹言真人之精神态度高而无比也。该处文字,四说真人,考其内容,一曰性情特点,二曰睡觉食息,三曰道行心容,四曰神态情状。故陈说大体不谬。俞樾、李勉之考,迂曲牵强,实难圆合,不从。
○九日而后能外生。(《大宗师》)
    外,把……看作于己无关,即遗忘也。生,通“性”,心性也。《注》:都遗也。《疏》:隳体离形,坐忘我丧,运心既久,遗遣渐深也。二说是。此节文字谈修道过程,盖经由七步也。外天下、外物、外生、朝彻、见独、无古今、入于不死不生。三“外”,初始也;朝彻以后,深入也。察其三“外”,由远及近、由物及人也。《今注今译》谓“外生”为“无虑于生死”,若此,岂不与“入于不死不生”之“死生”叠合乎?故陈说不周全也。
○是于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应帝王》)
胥易技系,古来解说不一。考其大略,其说有六。
①胥,胥徒。易,改易。技,技术。系,系累。言胥徒以辛苦而改易形容、技人以术巧而劳费心神。此成玄英之说也,见《疏》。
②胥,疏也。此司马彪之说也,见《释文》所引。
③胥,相也。易,相轻易也。技,艺也。此简文、崔?之说也,见《释文》所引。
④胥,胥徒,民给徭役者。胥易,谓胥徒供役治事。易,犹治也。技系,谓为技所系也。此郭庆藩之说也,见《释文》庆藩案。
⑤胥,即“?”。有才智。易,治。谓胥吏更迭治事。胥易技系,谓胥吏治事为技能所累。此孙诒让之说也,见《札?•庄子郭象注》。
⑥胥,乐舞官。易,占卜官。技系,为技能所累。此刘武之说也,见《补正》。
考其六说,前五说或失之穿凿,或于前后文义不睦,惟刘武之说,堪称完备,故引《补正》于此:《注》非。《礼记•文王世子篇》:“小乐正学干,大胥赞之。”(郑注:“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诸子春入学,舍菜合舞,秋颁学合声。”)又云:“胥鼓南。”(注:“胥掌以六乐之会正舞位。”)《周礼•天官》:“胥十二人。”(注:“胥读如?。谓其有才知,为什长。”疏:“周室之内,称胥者多。谓若大胥、小胥、胥师之类,虽不为什长,皆是有才智之称。”又云:“徒给使役,故一胥十徒也。”)然则胥须才智而为长,徒则给使役,职任各分。郭统谓“胥徒给徭役”,非也。且句仅言胥,以其有才智也,不必涉及徒。谓“易,治也”,亦非。《礼记•祭义》:“易抱龟南面,天子卷冕北面。虽有明智之心,必进断其志焉。”(注:“易,官名,《周礼》曰大卜。大卜主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据此,则为胥必精习乐舞之技,为易必精习占卜之技,皆为技所缠系而不能移,故曰“胥易技系”也。阳子所言之人,以有才智而勤学,何异胥易以才智为技所系乎?徒劳苦其形,怵惕其心耳。劳形怵心,反应上“游心于澹”二句。
○累瓦结绳窜句。(《骈拇》)
《注》云,骋其奇辩,致其危辞。《疏》致高谈危险之辞,鼓动物性,固执是非,犹如缄结藏匿文句,使人难解。《释文》一云:瓦当作丸。结绳,李云:言小辩危词,若结绳之累瓦也。崔云:聚无用之语,如瓦之累,绳之结也。《尔雅》云:窜,微也。一云藏也。司马云:窜句,谓邪说微隐,穿凿文句也。《集解》:窜句,窜易文句。案:累瓦结绳,喻堆积无用之词也。累瓦,累瓦釜墙上也。《墨子•号令》:“葆宫之墙必三重,墙之垣,守者皆累瓦釜墙上。”岑仲勉注:“今世乡间防偷盗爬越墙上,常嵌瓦砾碎片以防阻之,亦有置盆、?者,即本文之‘累瓦釜墙上’也。”累,堆砌重复也。累瓦釜而盗不绝,故以喻堆砌无用之词也。结绳,上古无文字,结绳以记事。《易•?辞下》:“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 孔颖达疏:“结绳者,郑康成注云,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义或然也。”此“结绳”用作贬义,言骈于辩者积累无用之事例也。窜句,改易文句也。
○而敝跬誉无用之言非乎。(《骈拇》)
敝跬,今存二解。一作分外用力之貌。此陆德明之说。《释文》云:敝,本亦作蹩。徐音婢,郭父结反,李步计反。司马云:罢也。跬,徐丘婢反,郭音屑。向、崔本作〈走圭〉。向丘氏反,云:近也。司马同。李却垂反。一云:敝跬,分外用力之貌。《誉》音馀。一作邀一时之近誉。此郭嵩焘之说。《集释》引郭嵩焘云:敝,谓劳敝也。跬誉,犹云咫言。半步为跬。司马法:一举足曰跬。跬,三尺也。跬誉者,邀一时之近誉。案:《集?》部弭切,音埤。敝跬,用力貌。跬,空?切,音?。义同。又先结切,音屑。疲也。一曰分外用力貌。当从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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