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杀

苏荷

     昨天下班的时候接儿子回家，因为工作上的事与人发生了一些争执，一路上抱着孩子沉默着。小小的儿子自顾自地坐在我身上，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天有些阴，下了公汽，才发现飘起了小雨，还刮起了风。新家离公交车站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带上儿子花的时间还要更长。没带雨伞，也没有出租车经过。想想已是初夏，就把带在身边的衣服给孩子加上，拉着他的小手说：“陪妈妈在雨中散步好吗？”儿子点了点头。

    刚走几步，天一下子暗下来，雨突然地就大了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有些慌乱了，怕淋病了孩子，四岁的他在家人的呵护下还从来没有淋过雨。奇怪，路上居然一辆车也没有，路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供我们避雨的地方。儿子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看着急骤的雨点打在我们的身上，听着雨越来越大的哗哗声，他撇撇嘴，有点想哭了。母性的本能告诉我要让他学会坚强。我说：“宝宝，不怕！我们在雨中赛跑。就当是在淋浴，我们今天先在雨里洗个澡，好吗？”儿子忍住了哭，乖巧地点点头。

    我拉着他的手，在雨中奔跑起来，儿子学着我的样子，仰起了头。雨点不停地打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额头、睫毛上、鼻尖......他咯咯地笑了起来，银玲般的声音。他的笑声很快感染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也哈哈地大笑起来。很快我们就被雨水浇透了，可是此刻的雨却一点也不可怕了，它是多么的清爽、新鲜啊。儿子故意啪啪地踩着地上的积水，溅起四散的水花，我们一路跑着、笑着，欢声不断。
多久没有这么单纯地快乐过了？

    前几日体检，乳腺增生三级。医生说，除了注意饮食，心情还要放好一些。

    早晨醒来，雨已经停了。空气变得湿润起来，浮尘沉了下去,清新的水气弥散开来。院子里新种下了一些热带植物，树叶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青翠欲滴，树枝在明媚的阳光里摇曳着。

    儿了仰着头问我：“妈妈，今天怎么不下雨了？下雨我还要到雨里赛跑。”

    我望着他笑了。昨天，那场酣畅淋漓的雨已经将甜美的感觉悄悄地植入了我们的心里，一觉醒来，一点也没有消失。

　　下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