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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千堆雪

《故人集,堆雪吟》(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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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2 09: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3楼花间留晚照于2010-07-21 08:42发表的 :
谁说光阴不可以倒流?这一刻,许多个时日重现心底。那些默契、喜悦,甚至忧伤。
我能揣摩到雪兄的心境,我能听到兰兰的呼唤。
我来了??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呵呵~~终于看到你了。远握~!!
  
最近不知何故,总是喜欢怀念,怀念晚照、怀念金风、怀念雨儿、怀念红尘,怀念卧雪。友人说喜欢怀念是年老的象征,也许过去的默契和喜悦累积了太多,不释放一点,怕负载太重吧,至于忧伤,就是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老朋友愈生惦念。

你说能揣摩到雪的心境,我很开心,其实你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相信,但你出现的频率太低么,注册都一年多了,才留下5个帖子,足迹太少哦。我知道你这个大编辑很忙,但看了你的博客,感觉你还是一个勤于笔耕的写手,殷盼多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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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2 13: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尘、晚照、金风、雨儿、卧雪……

散文从始建到今日,多少朋友流连往返与此,品味,感悟,生命里的美,人性里的真,话语中的情,等待里的痛,一切的一切,触及内心的预设,让时空的距离不在,让思之念之历久弥新~

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雪兄用心了,此文推荐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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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4:5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美文与佳评,先顶上去,再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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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20: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剪梅
疏离论坛日久,惊见雪兄论及晚照拙文,光阴重回,历历如在目前。容颜易老,心境非昨,然旧雨情端,焉能忘耳。

闲弄春愁眉黛低。懒听风吟,最怕鹃啼。双双燕子竞飞时。休理青丝,休与人知。
幸得梅香可忘机。诗寄东隅,文赋南枝。莫非方外亦如斯。不唤来归,不说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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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4 10: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动。。感动地想落泪。。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瞬间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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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4 11: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看,心也跟着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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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14:5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3楼花间留晚照于2010-07-23 20:41发表的 :
一剪梅
疏离论坛日久,惊见雪兄论及晚照拙文,光阴重回,历历如在目前。容颜易老,心境非昨,然旧雨情端,焉能忘耳。

闲弄春愁眉黛低。懒听风吟,最怕鹃啼。双双燕子竞飞时。休理青丝,休与人知。
幸得梅香可忘机。诗寄东隅,文赋南枝。莫非方外亦如斯。不唤来归,不说分离。
.......


呵呵,谢谢晚照,安好既慰。或许光阴磨人,心境已非;虽过往历历,然旧雨情怀难回。也有一律相寄:


《无题》
千堆雪

暮烟无语梦难随,孤影含悲望欲微。

空案锁窗留月照,寒屏落笔见莺飞。

春山阁外青丝去,秋水帆前白露垂。

莫忆冰坛曾驻雪,故园风雨已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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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15:0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暗换光阴又一年  文 / 花间留晚照
??写在2009岁末[

离开600平方米的编辑部大厅,独坐在自己安静的办公室里。又一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窗外,冬日灰蒙蒙的雾气笼在城市上空,现出新年将来的模样。没事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读读书,看看天色,甚至什么都不想。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无关工作,无关家庭,只关乎自己的内心。
  一抬头,可以望见高低的楼群,楼下树木稀疏的小园,隐约有车声入耳,但离我是那么遥远。当我还做不到“心远地自偏”的时候,一隅独处是何其怡然。“养心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大幅对联就在身后,在我写下这些时,那些字都在悄悄地注视我。我知道它们的存在,并且了然于胸每一个字的模样。春天里,请书法家隋国友兄题写,兄欣然应允,并赠与大幅画框。隋兄作品价昂,从不轻易与人,如此相待,自是缘于惺惺相惜。感念隋兄慷慨,不由心内更多许多温暖。林则徐前辈以此自勉,又不知勉励了几许后来人。现在,它勉励着我,和我的孩子们。初读斯句,心忽动焉,因为它恰合我的人生取向。几十年来,我孜孜??地读书,并无丝毫目的,所以寻得诸多乐趣。尤其近年,家境日好,买书读书成了唯一嗜好,每周必至书店,即使走马观花,也总能淘得一本两本。与书店主人竟因此而结缘,成为可以倾谈的朋友。如今又多了一条网上购书途径,偶尔订购,然其趣终不及在书店或旧书摊上挑挑拣拣。读固然是快乐的,但买的过程又何尝不融入了情感呢?书一批批地搬进家中,庸庐空间日渐逼仄,书橱拥塞到已经插不进一本,于是,床上、地上随处陈放。得闲时,枕上卧读,得先贤教诲,尽山水悠游,身不能至,而神必能往;人不能晤,而意自犹真。其中快慰,无以言表。
  然此一年中,由于琐务,竟至读书也成奢望。除却工作,诸多讲座使日子变得愈发忙碌。快乐原本有很多种,忙碌中的充实,便是很多中的一个。在国学大讲堂的一个季度授课,虽然占去了相当精力,然由此而得重温经典,结识朋友,使每一个夜晚都变得生动而诗意盎然。
  人生之乐,应该在于多彩,而不是同一个状态的复制与延伸。
  有时,这里是喧哗的,诗词古意、书香浓郁,渐渐弥散在我的四周。有雪的黄昏,孩子们有了诗情诗兴,不吟咏“红泥小火炉”的古诗,却把诸多联句信手拈来,如流水淙淙,自然明澈。雪日冬景添新意、雪舞长空迷远近、漫天风絮穿朱户、一月梨花落更开……这是多么难得的人生历练和积淀。在繁重的课业中,在无情的压力下,有一刻使他们放松,并体悟自然与人生的真谛。我相信,许多年后,他们依然会记得这里的对联,记得窗外飞舞的雪花,和此时蠢蠢萌动的诗心。
  当我们失去一些东西时,也必然在获得另一些。得失永远是辨证的,无所谓孰对孰错。
  又要下雪了。
  
  叩问一己
  将走出小区时,看到一个瘦小的汉子立在搬家公司阔大的厢式货车旁,放开喉咙唱歌:假如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赶着那马车来……信口无腔,头上的破毡帽一颤一颤的,却充满了生命的喜悦和张扬。
  真的幸福也许就这么简单,也很原始。就像山里人家的日落而息,这个穷汉子的旁若无人。而事实上,如果人类只停留于此种状态,便也滞塞了文明的进程。文明伴随着思索、品味,甚至痛苦。究竟是谁衍生了谁,那是哲人的事情。我们所见到的,是世界越来越多元,生活越来越浮华,****越来越繁多,而痛苦也越来越深刻。有那么多的人,与其说被生活压迫,毋宁说被自己催促,不肯停歇地前行。在这种匆促中,总有无暇思考的疏忽,于是更多的内心隐秘不可避免地示人,于是世上永无完人。
  一天去修鞋。那是一双过时了的棉鞋,方头,粗跟,都不合当下的潮流。唯一还值得留存的,是它比较暖和。去时,正有一男子脱下脚上的鞋子,鞋面上有一小点绽线。他和修鞋的师傅套着近乎,说自己从一个很远的小区赶过来,每次修鞋都是直奔这里之类。边说,边张望一下铁棚外靠着的旧自行车,然后仿佛自言自语:兜子里装着房本呢!家里还有双新鞋,没来得及穿。
  师傅没搭腔。我也没有。从他的行为态度上看,他不是个富人。惟其如此,他才会向世人宣告,自己有房子,有新鞋。这是多么微妙的心理过程,自卑还是炫耀,让人不难揣摩。可这就是许多人的共性:欲盖弥彰。无论是说给师傅还是我,都毫无意义。至少,在修鞋这个层面上,我们是一类人。我很可能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举止,所以,即使窥破了他,也能从内心理解??为什么不可以呢?在适当的时候,让自己得到应该的满足和欢乐。
  师傅掰了掰断裂的鞋底,问我:还修吗?我听明白了,我的鞋子没有修理的价值。我对钱不是个概念清晰的人,若说多在乎买一双新鞋,肯定不是。这鞋子穿了几年都不肯舍弃,只是惯性使然。人到中年,熟悉了一成不变的日子,每一次改变都无异于一次挑战。生活挑战人,人也挑战生活。如此往复,生生不已。
  如果快乐可以触摸,也许更容易得到和把握。
  
  关于幸福
  我决定让公婆搬来与我一起生活时,自忖所有的考虑已在事先。
  公公87岁,婆婆82岁。耄耋年纪,已经离不开照料。还好,他们的身体硬朗,并不会给我添更多麻烦。
  春天里,第一次搬家。
  从乡下进城,租下一套80平方米的房子,与我们每天吃在一起。平素我们三口人的生活,还是被打乱了。无论多忙,无论多么不想起床,无论有怎样的应酬,也得安顿好两位老人的饮食起居。于是,每天中午、晚上,雷打不动地要去公婆那里做饭。
  人到老年,想必思维又回复到了儿时的幼稚,因为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料理,我回去再晚,他们都只会安静地等着。以为最大的负担也无非是吃饭,却不料忽略了一个大问题。离开了生活一辈子的地方,离开老屋老友,他们都表现出失落。先是公公打电话对家乡的亲人说,进城后悔了。接着是婆婆异常鲜明的表现。她本来就好唠叨,如今没有人倾听,她就自己说给自己。老院子里的水缸木条,老屋子中的板柜水靴,无一不在她唠叨的范畴。来之前,婆婆已经显露出老年痴呆症状,几次在熟悉的街巷中找不到家。搬来后处于斗室,她更不适应,絮絮地说话总是颠三倒四。她记得曾经有一个铝锅,因为太破,搬家的时候被我们丢弃在老屋,这便成了她每天的话题,执着地追问铝锅的下落,屡问不疲。一次二姐来,告诉她那锅还在,她竟冲口而出:光说不行,你们得给我打个证明!举家皆笑,然也让人心酸。过惯了乡下闲散的日子,如今每天到门口遛狗,是婆婆唯一的一次放风。这确实是件很残酷的事。尤其是带来的一辆自行车,第一日放在楼下就遭贼手,更让两位老人战战兢兢。
  三个月后,搬回了老家。精神的状况似乎好转,生活的难题却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会做饭,每天至亲人家轮番来送,如果不送,可能就是馒头牛奶方便面。带回去的食物,都在冰箱中放得变了质。11月,北方天气日冷,炉火取暖更成大问题。
  11月中旬,第二次搬家。与精神需求相比,物质生活显然在第一位。
  《论语》中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这是孔夫子回答弟子子游。犬马都能做到的,其为孝也?疑问的口气,否定的回答。对待父母,除了“能养”,“色难”才是真谛。一个好脸色,做起来简单,但要把自己的不快藏起来,永远在父母面前和颜悦色,不容易。
  我一直都在努力。他们不是我的血脉父母,但同样是我的亲人。
  周岩说,你忙得像个陀螺。
  柳丁说,累不累。
  累,是必然。可是,被需要难道不是幸福的?这世上,有人依赖我,因为我的付出而满足,甚至快活,我喜欢这种感觉。大约只有这样,人才可以反观到自己的重要,才会更深领会到存在的价值。一个被世界忽略的人,无论如何不是有意义的生命。
  更关键的是,每个人都会老去。
  
  刚刚读完曾仕强先生的《易经的奥秘》。阴阳之间,存在着许多转换的契机。这一年里,旧车失窃,换了新车;房价日涨,又置住房;无心插柳,一篇拙作竟获孙犁散文奖。当我得闲还可以思想时,我感谢生活??感谢生活给予我困厄和内心之安宁,给予我朋友和情怀之悲悯。记不得是谁人所言,与其担心,不如祝福。那么,借用平安夜里盛林弟弟的一首《沁园春》来煞尾:爱我之人,怨我之人,祝你平安。
  天色转暗,像是要下雪。在新年将至的时刻,一场今冬久违的雪,应该会激动许多平淡的心。就像我此刻,无暇长吁短叹。
  
  2009年12月29日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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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15:0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爱中行走的沈从文   文 / 花间留晚照
  

  认识沈从文,才认识了湘西的山水,认识了和湘西山水一样明秀的文字。
  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清丽平淡的文字,清得干净,淡得柔和。
  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舒缓宁静的叙述,缓得迷离,静得动人。
  从远山中走入浮华都市的沈从文,身上带着永远褪不去的山水痕迹和淳朴乡风,使得他像一个怯生生的孩子,带着懵懂的目光在城市的人群中游走,去探寻,去追逐。城市与乡村文化地域的差异,又让他怯生生的目光里产生了些卑微的色彩。他给张兆和的信中这样写道:“为了尊敬你,使我看轻了我自己一切事业。我先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无用,所以还只想自己应当有用一点。”“我求你,以后许可我做我要做的事,凡是我想向你说什么时,你都能当我是一个比较愚蠢还并不讨厌的人,让我有一种机会,说出一些有奴性的卑屈的话,这点点是你容易办到的。”
  但是他的灵魂是高傲的,他的举止是自信的。他用了3年零9个月的时间,得到了自己一生中始终不曾消失的爱情。“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见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无数风雨变迁,证明了他爱的正确。
  沈从文是个感性的人。感性的沈从文是如此深切地爱上了理性的张兆和。这种爱因为极大的依恋而使他成为长不大的孩子。他叫她“三姐”,叫得毫无羞涩,而且完全听凭张兆和对于生计的安排,尽管时有己见,但最终总是心甘情愿。客居南国,教书谋生,张兆和携两幼子在京。思念不绝,那些往还的书信见证了绵长的相思。沈从文渴望合家相守,依他的性格,纵使烽烟纷起,兵燹焦土,也盼望着张兆和携子南下。但是,张兆和却从居家用度到孩子健康到未来安排,以完全不同与沈从文的角度来审慎地决定。聚少离多的日子里,幸有青鸟殷勤探看,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才有了滋味,那些无计消除的千愁万绪才有了附着。
  沈从文无法与同时代的徐志摩相比。同样的才子,因为文化背景、家庭背景的不同,而造就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对于情感,徐志摩疏狂而外露,丝毫不理会世人的风言风语和青眼白眼,他的爱如疾风暴雨,来得轰轰烈烈,不可阻挡;而沈从文是含蓄而内敛的。他在意别人的评价,更在意所爱的人的一颦一笑,因此不吝精力去细心揣度对方,即使让自己陷入深深的忧虑和困惑中。他的爱如柳沐春风,悄然染绿山野,来得淡淡,却也同样不可遏止。
  沈从文的许多篇章都诞生在行旅中。《湘行散记》、《边城》等让人倾心的文字就伴随着四周的青山秀水而散发馨香。与此相应的,还有那些情思缠绵的家书。爱情成为他创作原动力的一种因素,也许在他自己都无法感知的情状下,悄悄地存在。他在思念中写作着,在红尘之爱中构建出另一个脱俗的红尘世界,让世人在他舒缓而空灵的叙述中,见到了乡间古渡、放舟纤夫、傩戏和翠翠,见到湘西的美丽风物,也见到他纤尘不染的灵魂。
  曾经以为,沈从文是个率性男子,少被外物左右,真实地活给自己。想写,则洋洋洒洒,流水行云;不写,则无视风云,三缄其口。然而,尽管他的精神超然物外,身体毕竟还囿于红尘之中,俗世的种种悲欢同样无法摆脱,使他不能不为自己与社会的大气候大变迁相左而苦闷。
  1949年,准备好好来写“一二十本文学作品”的沈从文,终止了文学事业,也走下了北大中文系讲台。在自存的《绿靥》文本中,他说,“我应当休息了,神经已经发展到一个我能适应的最高点上。我不毁也会疯去。”之后,我们再也无缘见到那些美丽如水的文字了,我们由此失去了文学的沈从文。他在清华园中修养,住在好友梁思成、林徽音家中,这时张兆和写信给他说,想想有许多朋友为你的病担一份心,多么希望你忽然心胸开朗,如同经过一个梦魇,修正自己,调整自己,又复愉快地来好好使用你这副好头脑子的!……多散散步好。要中弟陪你理一个发洗一次澡吧……
  上天有情,给了沈从文一份不老的爱情。张兆和是个知性女子,兰心慧质,不仅懂得经营家庭,更加懂得经营爱情。澹泊而不喧嚣,沉着而不浮躁,她一定是这样约束自己,因此才能不为风光而张扬,不为困顿而怨尤。宁静方可致远,平淡才能永恒。确乎如此。
  张兆和的姐妹张允和曾在《从第一封信到第一封信》中,以证人的身份见证了两人从未消逝的爱情:1969年冬天,即将下放的前夜,在凌乱得难以下脚的屋中,70岁的沈从文找出了珍藏着的张兆和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他把它放在怀中温热许久,又小心地放进衣兜里,口中还喃喃着:“这是三姐的第一封信,第一封信,”同时唏嘘不已。
  终其一生都没有褪色的爱情,给了沈从文极大的力量。写作的力量,行走的力量,生存的力量。
  画家黄永玉在《比我老的老头》中写到他的表叔沈从文。他说老年的沈从文说了许多十分动人的话:……我一生经验和信心,就是不相信权力,只相信智慧。这是他对自己真实客观的绝好评价,当局者比旁观者更加清楚个中原委。
  智慧的沈从文在因为在爱中行走而变得旷达,被作践,被冷落,都没能挡住他的步履。1951年入川下乡,他力图让自己融入社会,但同时又情不自禁地心怀悲悯,远远地,平静地,打量众生,打量自己,打量自己所爱的人。打量至心痛,至不能自拔。于是付诸笔端,文字是他断不了的情缘。在精神上,他永远是个遗世独立的人。
  因为智慧,所以悲悯。因为旷达,所以平静。
  《从文家书》的后记中,张兆和这样写道: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真正理解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
  沈从文去世的若干年后,张兆和也垂垂老矣。拿着沈从文的照片给她看,她已经昏花莫辨:见过,好象见过。恩,肯定见过这个人!一生的情爱,就这样让人哭亦不能,笑亦不能。幸运的沈从文走在了所爱的人前面,在遥遥的天国里静静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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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4 15:03: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月的拜谒   文 / 花间留晚照

  


  去老舍故居是带着些****的。尽管不像带孩子去世界儿童乐园寻快乐那样目的单纯,心中总是有些模糊的想法。去探访名人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去寻觅历史更加细腻清晰的辙痕,甚或是只是拾捡一点关于名人和历史的小小遗漏,拜谒名人故居的人大凡如此。
  5月的老舍故居一片青葱,人寥寥,院寂寂。两棵高大的柿树赋予了这所院落一个美丽的名号??丹柿小院。此刻柿树只有疏朗的阔叶,连青涩的果实还未结出。院子里土是润湿的,暗绿的苔藓更加重了土地的湿重色彩。砖砌的路面上竟兀自生出许多青草,争先恐后地,参差杂乱,看出无序也看出自由,在那合抱不交的大水缸下,还偎依着一枝羞涩的黄花。
  一切都该是原样。先生的卧室,卧室中整洁的床和沙发,没有蒙尘的桌几与台灯,似乎先生只是出去踱步,片刻就可以回来。环墙的玻璃橱窗中,陈列着先生的旧物,文稿,书籍,照片,泛黄的字纸上,刻写着苦日子,也记载了好时光。
  细细地,试图看出些端倪来。什么都是旧物,那叫做《猫城记》的小说我竟然从不曾听说过。那么毫不含糊的,这个小院落正在静静地陈述一段历史。辉煌,黯淡,什么都成了过去。
  从这个低矮的青砖门楼走出去,先生不会没有沉思??他善于透析人生,那些文字就是他沉思的结果。夜半的天光下,他看不到自己的道路和方向,于是太平湖成了他最终的归宿。作别了温馨的丹柿小院,作别了妻子儿女,作别了终生相伴的纸笔,1966年8月24日午夜,先生选择了离开。
  据说先生临终前曾受凌辱,一批红卫兵殴斗了30余位北京文化艺术界人士,先生不堪其辱而投湖。士可杀,不可辱,这是中国文人的气节,也是中国文化的悲哀。
  多少春光容易去,无言花落叶知秋。因为人的逝去,使许多内容成为谜团。老舍先生的研究者曾殚精竭虑地走访采证,却终因许多人的三缄其口而难解困惑。缺乏直面自己的勇气,那些人选择的是沉默。那个时代是喧嚷的,但有些内容有些人永远不可能以原貌出现。因为人的沉默,历史也便只有沉默,呈现空白,或者是被扭曲。
  在嵌有大红“福”字的影壁前留影佐证了我的脚步,然而,对于这个寂静的院落,对于老舍先生,我依然是懵懂的。我理清了他生活的脉络,却无法走近他的心灵,读懂他更是无可企及的奢望。面对这样的一段往事和苍翠依然的柿树,那些故作深刻的思想,显然不合适。如果不给历史定位,也不给个人定位,那样,生活也许可以还原。
  走出这片叫做****府的平房区,就是繁华的王府井闹市。高楼是大都市成长的注脚,四合院则见证了旧京城的真实。三十几年前的太平湖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地铁机务段。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这里的书是不打折的??故居留守者幽幽的声音与手中的书一起沉甸甸的。眼前的文字和建筑再现了一段历史,而历史,也同样地没有丝毫折扣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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