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恩似海】慈母仙逝五周年祭

泓一

   又到这个令人心碎的日子，这注定是一个让我终生心碎的日子。五年前的今天，母亲离开我，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母亲的呵护了，再也没有母亲的温暖了，再也听不到母亲喊我的乳名了，再也看不到母亲慈祥的面容了。
   五年来的日日夜夜，对母亲的思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相反却越来越强烈。每次想念母亲的时候，都会泪流满面，痛彻心扉。姐姐曾经说过我，说我想念母亲的时候不要流泪，因为父亲还在世，不能过于流泪。我知道姐姐的忌讳，可是我忍不住啊，真的忍不住啊。
   每当看到满天星空的时候，我总会想着哪一颗星星是母亲，云飞《梦中的妈妈》的歌声就会在脑海里响起。我无法知道天堂里的母亲怎么样，但我想母亲应该是很好的。母亲那样善良，那样慈祥，那样贤淑，那样宽仁，那样坚强，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母亲一生不吃荤腥，凡是长眼睛的，都不吃。是对动物的慈爱，这一点应该是外祖母的遗风。在母亲的兄弟之间，也就母亲继承了这一特点。当然，母亲更是一生从来没有猎杀过动物，不仅不杀，连杀牲畜的场面都不愿意看，每次宰杀家禽、家畜的时候，母亲都会躲得远远的。
   母亲身材比较娇小，胆子也非常小。当年父亲是生产队长，晚上经常要到大队去开会，一般都很晚才回来。父亲虽然是伟岸的男人，但却对于走夜路比较害怕。每次父亲去大队开会的时候，母亲就会拎着马灯，带着姐姐或者我一起去迎接父亲（那时候弟弟还很小），远远地喊：“可来了？”过一会喊一声，过一会喊一声，其实就是想让父亲远远地就听到母亲的喊声，也就减少了害怕的心理。这时候的母亲，给我们的感觉胆子并不小。
   母亲在父辈那一代人中，属于年长者。对于小于母亲的人，母亲都非常照顾。记得母亲有一次发烧，远房的两位叔叔来看望母亲，直接就进了母亲的房间，一个坐在床沿上，一个坐在床前的长条板凳上，与母亲说话。若非真正尊重母亲的人，作为母亲的小叔子，是很难做到这样亲近的。父亲给他们寄烟，两位叔叔说母亲不舒服，不抽烟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叔叔们经常向别人借烟抽，有时候是一两根烟，甚至半根烟。在这个时候，能忍住不抽烟，可见对母亲是如何的敬重。
   我有一个姑姑，有一年她生病，住在爷爷家。那时候我们与爷爷已经分家了，爷爷与我们是邻居。有一天中午，姑姑突然神志不清，手拿镰刀挥舞着跑到我家里来，似乎要砍人似的，我与姐姐、弟弟都吓坏了。母亲用她娇小的身躯护着我们，然后对姑姑喊道：“五姐，你醒醒，看看我是谁？”姑姑停下来，看着母亲，眼神也柔和下来，似乎懵懵地喃喃道：“二嫂，你是二嫂……”然后扔掉镰刀，跑回爷爷家去了。姑姑一直对母亲都是很有感情的，所以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能认出来母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在家族的媳妇们中间，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那一年爷爷生病了，去世前他对母亲说想吃鱼。母亲对我说了，我拿着网兜去一口快干涸的水塘里，用力搅浑了水，如果有鱼的话就会冒出来头来呼唤，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一条鲫鱼露出青色的脊背，我用网兜网住了它，虽然不太大，但母亲烧好了鱼送给爷爷的时候，爷爷吃得可香了。虽然后来父亲与叔叔们知道爷爷想吃鱼，捕了不少，但爷爷却吃不下了。母亲烧的鱼是爷爷吃得最香的一条鱼。我们也跟着母亲学会了孝顺。
   母亲最交好的女性是我的叔祖母，是母亲的婶子。叔祖母虽然辈份高，但却比母亲小几岁，可是母亲很尊重她。叔祖母家离我家只有五十米左右，往得很近，平常母亲与叔祖母走得也是非常近的。但随着年事的增高，母亲后来只能坐轮椅了，叔祖母也经常躺在床上，行动都不方便了。姐姐有时候会推着轮椅带母亲去看叔祖母，两位老人叙叙话。可是每次母亲去，都要带点东西去。本来都是同村邻居，有句话叫“家无常理”，按说是不需要次次带东西的。可是母亲说：“我去看婶子，怎么好空着手呢。”
   我对母亲的感情是所有儿子都有的对母亲的情感。小时候，我也是比较调皮的孩子，有一次父亲生气打了我，我赌气不回家。放学后，躲在东边的水塘坝的树丛里，发誓不回家了。到天黑的时候，我还没有回家，父亲有点急了，到处找我，甚至路过我躲着的树丛没有发现我，我一声不吭。后来母亲也出来了，高喊一声我的乳名，我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即就受不了，眼泪哗哗地流下来，赶紧从树丛中跑出来，向母亲的怀里扑了我过去，我听不得母亲那着急的声音……
   母亲的贤良的品德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体现在周围亲戚邻居们的交往之中，体现在对家人的厚爱之中，我每次仰望星空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母亲能够看到我的思念的眼神。今夜，天空中阵雨淋漓，犹如我的眼泪，虽然看不到星空，但我相信如母亲这样具有美德的人，在天堂里一定很好，很好……

淡云孤雁

      每想到我父母亲去世我就很内疚，母亲是2004年底去世的，父亲是2008年底去世的，二老去世时我都出差在外地，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泓一

淡云孤雁 发表于 2021-8-11 20:57
每想到我父母亲去世我就很内疚，母亲是2004年底去世的，父亲是2008年底去世的，二老去世时我都出差在 ...

唉。内疚不必，遗憾是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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