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家有小女初长成（日志）

竹心棋魂

“妈呢？”

    “很早就出去，不知道去哪儿。”

    我心一沉，包没放下就拿起电话，只希望母亲小灵通带在身上，没人接，重拨了好几次，我知道母亲生妻和孙女的气，妻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前天她们冲突的事，我不想激化矛盾直到今天也没捅破，昨晚妻和母亲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但我是亲眼目睹的，婷儿撒娇要妈妈看着她睡，妻要她过来，女儿不肯，还说她身上有汽油味，顶了两句，女儿说是奶奶说的，母亲一听就生气，说她只是不想孩子太粘她妈妈，女儿咬住奶奶不放。最后，女儿去我们房间睡下，我对母亲说，你不该对孩子说她母亲不是。母亲说她不是哪个意思，就一个人坐到房间电视前面，我放下键盘，看她快哭了，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妈，别想太多，去睡吧。她说，我算白疼她了。
   
    洗澡出来，我继续打电话，没人接，跑到阳台抽烟。回头看到妻也在打，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对她的气也消了点。
八点，如果再不接，我准备出去找她，通了，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那么小声，我没听清：“妈，你在那里，快回来。”母亲似乎带点哭腔：“我在外面。”“我出来接你。”“不要了，就在外面。”“汤水已经烧半个小时了，快点回来吃饭、洗澡吧。”“恩……”放下电话，我的心很痛，妻嫁给我八年，一直过着很朴素的日子，她是人家的女儿，我要心疼她，母亲她只有我可以依靠，二十多年来她是为我活着，她是可以为我去死的人。母亲难过的表情就象匕首在一下下地捅我的心，如果今晚母亲没了，我一生都不会快乐，死后，我怎么面对外婆、父亲，四十二岁守寡至今，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熬到做了奶奶，而我竟然保护不了她，让她晚上八点在江滨想我的父亲，默默的流泪。

    今晚，我没和妻说什么，对她如同陌生人，如果母亲因为她没了，这辈子我不会原谅她，我会亲手毁掉一切，包括我女儿的玫瑰童年。我从没对母亲说：“我爱你。”但我知道，二十年的相依为命，我可以为她死，这点，母亲她不知道。
                                                                    
                                                                                           2009/04/24

竹心棋魂

妻工作很辛苦，在家休息更为辛苦，女儿会一刻不停地粘着她，矛盾也就出来了，她婆婆会吃醋，偶尔孩子不粘她，妻也吃醋，如果我“不幸”在家，一场争夺战就会在我两耳之间展开，把我惹烦了，“啪，啪！”一人五十大板一边凉快去。当然她们也有团结的时候，今天早上，女儿说班上有位男同学把她笔盒扔到地上，老妈冲出来，这孩子太坏了，找班主任去。（已经忘了昨天的事）妻说，妈，别激动，大人吵到不说话，孩子第二天又合好了。我的意见，只要人家不是习惯性的，就没必要找老师，孩子自己要学着解决问题。


    还下着小雨，女儿非要妻带她去沙地玩，我说，今天你陪你妈，我陪我妈。她们无语……


    大概十点多，我在论坛疯狂灌水，妻要我马上上QQ，宝贝女儿要和我聊天，晕倒，除了发表情，她啥都不会啊。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有一点怪怪的，电视遥控在母亲面前，女儿嘴里塞足饭，冲着遥控手一扬，只见她奶奶以最快的速度放下筷子，双手捧着遥控送到孙女面前，我很严肃地对母亲说，妈，你老毛病又犯了。妻“扑哧”笑出了声，不过她今天没敢发表意见。

    下午，妻出门烧香快五点还没回来，我告诉母亲和女儿要下楼买点东西，还没到小区门口就遇到妻，躺床上，妻问，我有那么重要吗？我吻着她的耳垂，我妈丢了，就我一人难过，你丢了，我和你女儿都难过，你是比你婆婆重要，但你婆婆更需要我。
                                                                                2009/04/25

竹心棋魂

凌晨两点多，母亲在房间和客厅之间走动，嘴里还唠叨着：“睡前叫她尿尿还发脾气，现在床垫全湿透了。”我们赶紧起来，一瞧，婷儿还呼呼大睡，妻拿了内衣内裤爬上床，我连忙去打热水，直到擦干净换好衣裤，婷儿眼睛都没睁开过，母亲拿棉被给我们看：“这床肯定长歪了，她被子没事，我的倒全湿了。”我们哈哈大笑。

    妻上班，八点婷儿在我们床上醒来，我笑笑问：“昨晚你尿床了，知道吗？”女儿睁大眼：“我什么都不知道。”“意思说，是奶奶干的好事了。”“西西！”


    女儿一岁半后基本不会尿床，偶尔一两次不是实在玩的太累，就是我们忘了叫她睡前尿尿，因此每次发“洪水”，总能让我们的精神为之一震，反而是正常、快乐的事。孩子尿床，我认为和心理素质关系最大，婷儿身体素质很OK，从她懂事起第一次尿床，我和她交流：“宝贝，做梦了吧！”“恩。”“没事的，爸爸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做噩梦，一直尿床到九岁，你已经很棒了。”母亲因为要打扫“战场”，偶尔会嘀嘀咕咕两句，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光荣史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十岁前我不在母亲身边）

    既然全家都不当回事，孩子自然没有了心理压力，睡得也香甜，特别在雨季，不知道替家里两妈省了多少心和力气。

                                                                                             2009/04/27

竹心棋魂

周二那包如果丢了，自己可能会死去，最起码十年之内不会再记录什么文字。

    当我瘫倒在车上，想到婷儿，嘴里喃喃，完了，完了。妻知道这事时说，还有我呢？你怕什么。我怯怯，不是单单钱能解决的，很多人都会因为我的失误而失去工作，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也许惟有一死，才能从噩梦中醒过来。昨天晚上妻为我煮了太平面。母亲才知道所发生的事，愈发的疼我。

    周二婷儿语文“单元考”考砸了，原因是时间不够，最后一道大题来不及做完。中午想和女儿说话安慰她一下，妻说已经去睡觉了，女儿一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心痛了。晚上快到家，妻电话里说女儿一定要出来接我，我知道孩子想要什么。看到我从车上下来，女儿张开缺颗上门牙的嘴笑了，我把她的头摁到自己怀里：“宝贝，没事的，考试速度很关键。”“恩！”“一次考试不能证明什么，平均一下还是九十五分以上，是吧！”我再次拉她，宝贝嘻嘻哈哈的躲到妻怀里。


    一老一小睡了，我望着妻：“如果那事发生了，你老公这二十年的努力全毁了，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万念俱灰的感觉很可怕。”“没事的，别再想它。”“考试的事，你没说宝贝什么吧！”“没有啊！”“我懂自己的女儿。”“那里懂了？”“遇到挫折，睡觉是自我调节的方式，我也一样。”“输了，反而睡得好了。”

    令人心寒的一周，死里逃生的感觉很刺激，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从噩梦中醒来。

                                                                                             2009/05/1

竹心棋魂

“爸，请进来！”

   “忙着呢！”

   “奶奶……”

   “奶奶去买菜了。”

   “爸，还是你来。”

   “自己擦啊！”

   “我擦不干净，爸，快来！”

    放下键盘，我“冲”进卫生间，三四张“白花花”的纸叠成一张：“屁股。”婷儿身体微微前倾，小屁股上还沾着点点“水花”，第一下，纸巾就破了一层，“爸，重点擦。”“已经很重哪！”“奶奶都擦的很重，你擦的不干净！”第二下、第三下，加大了力度，“爸，从前往后擦！”我连忙改变方向，从背后往前擦，隐隐觉得不对，女孩子和男孩子生理结构不同，“爸，你又错了，往后擦！”我突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太注意擦那个“点”，而她奶奶和妈妈把“线”拉得特别长，已经习惯的“家伙”感觉这样擦得很干净，“好了，自己冲水！”我拍下她的小屁屁，还没等我腰伸直，婷儿已经提着裤子嘻嘻哈哈地冲出卫生间，“我不会！”“太过分了吧！”生气归生气，谁让我们为了节水，改自动为手动的呢？

    好几次和两妈商量，让孩子自己擦屁股，她奶奶总说孩子还小，擦不干净，她妈妈也没个明确的态度。有时逗女儿，班上还有要家长擦屁股的同学吗？婷儿也会红了脸，然后“哦”一声搪塞过去。凡事有利有弊，因为担心自己擦得不干净，婷儿每天上学前都会准时“出恭”，“肥粪”不流外人田的同时，我们还贴了不少水钱。

    老人说，女儿是：“脱衣见夫，穿衣见父。”给女儿擦“屁屁”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为避免将来的失落，还是提高“技术”，全心全意为女儿服务吧！


                                                                                             2009/05/02

竹心棋魂

飞蛾已经破茧而出，A4纸中间直径三厘米范围密密麻麻布满蚕卵，两只蛾屁股紧紧粘在一起，婷儿既开心又好奇；“奶奶，它们为什么这样。”
   “打子啊。”
   “什么叫打子？”
   “纸上那些就是它们的孩子。”她奶奶看着我说，脸尴尬的红。
   “奶奶，它们会死吗？”
   “生完孩子，它们就死了。”
   “哦，明年会有很多蚕宝宝。”

    晚上，婷儿问：“妈妈，冰箱里的蚕叶呢？”
   “扔了，哪能放这么久。”
   “明年蚕宝宝吃什么呀！”
   “放心吧，妈妈保证有粮食。”
    我插嘴：“蚕卵放那里好，要一年啊。”
   “听说这时候还能养一次。”

    昨天从尤溪洲大桥下带回的小蝌蚪，还没养二十四小时就全死掉了，晚上婷儿专门上百度搜索它们应该吃什么、吃多少、怎么换水等等，遗憾的是还没来的急多看它们两眼或换一次水，就全没了。

    人之初，性本善，而成长却是不断失去和面对死亡的过程……

                                                                                            2009/05/03

竹心棋魂

昨天，婷儿说了句上学以来从没说过话：“我真不想明天上学啊！”
   
    节后第一天没什么工作，到学校拿了自我鉴定书直接回家，婷儿知道我中午送她上学，开心地在电话里欢呼，说可以教她做作业了。十六点三十五分，婷儿校服抓在手里出来，红白相间的超短袖把她又白又壮的胳膊衬托的跟莲耦似的，“衣服穿上去。”“爸，太热了。”“饿了吧，老爸请客。”“好啊！”“想吃什么呢？”“到了再说吧！”我以为婷儿要的肯定是汉堡，没想到她只要了一罐椰子汁。
   
    我想，如果我们不在她身边或是文盲，她该怎么办？城里的孩子成绩不如贫困农村地区的孩子，村娃们一没上补习班；二没人帮他们辅导功课。当城里的孩子上各种学习和才艺班时，他们只能拚命地把应考的功课念透，也许是改变宿命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弱小的身心吧。城里的孩子接触面广，同时，来自外界的“诱惑”让孩子们失去有限的判断力，自私、软弱、逃避成了她们的标签，为一点小事，都可以大动干戈甚至自杀，多么令人恐怖的定时炸弹，我认为，对于孩子来说，做人的品质比成绩更为重要。
                                                                                            2009/05/04

竹心棋魂

语文老师节后一直没来学校，据说是生病了，其他班上的老师轮流代课，孩子基本没有了语文作业，而别的班都开始教新的课文，婷儿说，到时候我们没考好，李老师又要怪我们了。我安慰女儿，你就当放假吧，不过，你可以自己学课文，不懂问我们。婷哦一下没声音了，她奶奶很气愤地说，许多家长要找校长。好象我如果不去就是不关心孩子，我回，急什么呢？不过才几天，让他们去说吧，少我们一家不算少。

    当初贪它是新创办的学校，硬件条件一流，进去两个月，我就后悔莫及，教师队伍不健全，画画，数学老师代；音乐，语文老师代，还不如三十年前我上的小学。也才明白，为什么要我们一次****足六年的赞助费。不然，接送再远再麻烦，我们也会转学。

    当教育成了生意---只有错买没有错卖，即是体制和世俗两黑暗面的有机融合。



    学奥数的同学，从最初的六七个剩下现在的两个，一个月二百五十元的学费和外面的课时比高了许多，因为是数学老师辅导，孩子们什么都没学到，家长也不敢说什么。对我们来说，即使只剩下一个孩子，肯定也是我们家的婷儿，最初说是培养尖子生，是我打电话给数学老师主动报名的，妻和我意见一致，花钱培养孩子对学习的信心。今天看来，大错，一年级基础知识缺乏，奥数课本只有少量的题目可以做，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抄题目和试卷答案。

    昨天碧水老师说，婷儿这样一年级的孩子学习奥数，不是为了成绩，而是为了开阔她的思维。我觉得很有道理，多少也是一种安慰吧。
                                                            
                                                                                            2009/05/05

竹心棋魂

偷懒（日志）是件很痛苦的事，写或不写成了衡量生活质量的标志，坚持这么久，放弃比坚持更需要勇气，真是令人沮丧。

    看草儿，一天一篇，一篇一主题，而且字数还很多，偶尔“逮”到错别字，不碍眼，感觉是可爱的亲切，佩服之余多了份尊重，网络行走多年，能固守心灵家园的有几个？现实是不可打破的，唯有文字可以“天涯若比邻”，通过文字，一个个灵动的生命体在跳跃，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生活，太多的不同，如彼岸花开……

    母亲很生气地说：“妹儿中午和晚上放学衣服都是湿的。”我问：“怎么回事？”婷儿装作轻松的样子：“同桌拿水吓唬我，我一看他举手就以为他要泼我。”“是故意的吗？”“应该不是故意……”同桌喜欢戏弄她，她奶奶找他爷爷，人家大人也很通情理，但没效果，我和班主任联系过，老师也批评他了，但我没有要求换位子。这次他越发的离谱，我拿起手机给郑老师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并请求她给婷儿调整座位，很快就收到回复，ok！

    到家，妻在辅导女儿语文，我问：“新的同桌怎么样？”“还不错！”婷儿一脸的灿烂。“旧同桌呢？”“被老师扔到后面。”“看他那样，你有没有一点点难过。”“没有啊，下午思品课他还玩得很开心呢？”

    女儿回房间睡觉，在大厅上网的我听到婷儿特轻松地说：“我终于解脱了。”从幼儿园开始，婷儿很少告诉我们在学校的事，问她都是回答，很好啊！有些事，我们知道但不想插手，总觉得不能象别的家长那么小题大作。遇到这样的同桌，宝贝经常晚上说梦话：“走开，别碰我。”可她硬是坚持了三个月，如果这次不是一天两次泼湿她的衣服，我不会找老师要求换位子，她一样也会坚持忍受。

    今夜，我能感受到婷儿的快乐……

                                                                                              09/05/07

竹心棋魂

上周开始，同事们都在玩一种游戏，好象是什么东西偷来偷去的。

    前天晚上我终于按耐不住注册了，发现自己没钱买种子，第二天到单位就咨询小施，原来要先去打工，有两份工作可以选择，一是洗碗工，一天八百；二是必胜客食评，一天九百。我当然选食评，一下子就有九百金币。（每天进去确认下就有固定收入）接下来要去种子商店，买五份红萝卜种子，因为是最低的级别，有钱都不能买高附加值的植物（冬虫夏草等）来种，更不要说牛、猪、羊等动物。最好玩的是每件经济作物都有收获时间，比如红萝卜十二小时收获，时间到如果没即时收割的话，任何一个“路过”的好友都可以把它偷走，而主人则颗粒无收。还有一项收入是“抢车位”，每位新手都有一部“二手奥拓”，把车停在别人的车位能赚钱，风险是如果被“车位主人”（好友）贴牌，车位收入都归“主人”。
   
    我是为女儿注册的，名字也叫“陈梦婷”，宝贝很容易地学会所有的操作，我们要到晚上八点才能收成红萝卜，女儿先跑去装修自己的房子（刚注册的都是廉租房），除了粉刷不要钱，现实有多贵里面就有多贵，婷儿的钱只够买个化妆盒，不过，孩子玩得很开心。

    发链接给幽草儿，她和女儿也成了“好友”，晚深了，就剩我和妻守着菜地，偶尔去好友菜地瞧瞧有啥好偷的，突然收到一条短消息，打开一看是幽草儿发来的：“对不起啦，我把你的车给贴条，钱都归我了，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以为是我的被人家贴条，点错了，对不起啊！”妻把宵夜扔到一边，跑到电脑前：“她是谁啊，怎么可以这样！”“呵呵，都是同事！”上论坛，收到幽草儿两条同样的抱歉短信，我回她两个字加一顿号：“肉偿！”同时我突发灵感，把停在我车位上的三位同事的车通通贴牌，草儿才拿走几百金币，我的三下收入接近两万金币，同时，我把草儿诚恳的道歉短信一字不改地每人都发过去。

    沈俊的菜地是我们的第一偷，我不知道每个菜地，一个ID只能偷一次，当我第二次重复下手时，屏幕提示：“此菜地你已偷过一次，做人要厚道！”

                                                                                            2009/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