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家有小女初长成（日志）

竹心棋魂

从首山下来，我问：“爸小时候在首山****大的吗？”

“两岁就和你爷爷奶奶搬到城里。”母亲拉着婷儿在后面走着。

命运真的很奇妙，爸和妈出生的地方竟然相距不过几百米，一
上车雨就下来了，快到家的时候，雨又停了，可能孙女第一次
上山看爷爷，是天意吧。

清明前后是春笋上市的季节，父亲最喜欢的就是笋炒肉，那天
傍晚，父亲享用了半锅的笋炒肉后去上班，晚上九点多，单位
来人把母亲接走，邻居的勇哥下来陪我，我们下了两盘围棋，
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已经不记得了，没有爸妈的房间很是阴森，
第二天中午，我放学煮面到家，爸单位的人已经在门口等我，
他们没让我吃面，只说母亲在厂里等，十五岁的我第一次坐小
车并围着这么多陌生的人，什么都不懂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
到，父亲已经离开了我们，带着还没完全消化的半锅笋炒肉，
永远……

生与死，也就是每年的今天，忘着父亲的墓碑，抚摸着母亲的
白发，没有了界限！

2009/04/06

竹心棋魂

凌晨独处，班德瑞的《日光海岸》、《寂静山林》、《孤独爱人》 在空间“轮回”，轻扣着我的灵魂，指间若闻淡淡的花香，幽长的乡间 小路，老人带着小男孩采集沿边的茉莉花。

       “外婆，还有比茉莉香的花儿吗？”

       “有的！”

       “什么花呢？”

       “就是俊儿你啊！”

        小男孩投入老人的怀里：“外婆，香香。”

        十年后，老人走了，带走了次香---茉莉花。



    吃过中午饭，不喜欢打麻将聊天的我，躲在表妹的房间上网，逛了几家文学论坛，大部分时间待在“烟雨红尘”和“红袖添香”浏览人家的文章。
   
    习惯了手机上网码文字，敲打键盘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望着茶杯里凉透的“铁观音”，茶叶已经完全膨胀锭放，就象三十五岁的男人，自信、充实、有力量的同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谁会对完全展开的茶叶还有期望呢？对生活少了惊奇，昔日如火般的****已经被平淡重复所淋湿。
   
    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它在两指间燃炙，感觉在自毁，掐灭也是一种结束，就这样吧，再也不用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徘徊。

                                                                                                                                                                                                2009/04/11

竹心棋魂

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快下车的时候看到电子温度表---29度，怪不得这么闷热，我感到乏力，突然在路边蹲下，望着对面的“好又多超市”，莫名笑了一下，父亲喜欢蹲在地上吃东西，甚至在家门口的路边，母亲常说他是打鱼的，在船上生活的人大多蹲着吃饭和做事，母亲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奶奶就是渔民的女儿，一直以来渔民都是受人歧视，因此从小我会避免在有人的地方蹲着，特别在母亲面前，她一看到会马上提到父亲，接着会重重地叹气：“你父亲以前……”父亲身体强壮，饭量也就大的惊人，他总是端着一大“脸盆”饭或面条蹲在地上很有速度地解决问题，母亲常说，男人吃不饱是要发脾气的，是遗传还是母亲从小给我的暗示，肚子一叫，我还真火大的很。

到家，妻正在辅导女儿奥数作业，似乎气氛很紧张，“我不懂才问你的嘛，快告诉我答案。”“自己不思考，那还用的着你做吗？”“爸，你过来……”“你自己先做。”“爸，我要你教，不要妈教。”妻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还是老爸亲，你来吧。”我看过题目，原来是找数字的规律并填上相应的内容，我告诉她解题方法，具体的数值要她自己去算。收拾“战场”的时候，我对女儿说：“宝贝，爸爸妈妈已经尽量不给你太大的压力，你考九十多分，我们都没打你骂你，你同学回家是要挨揍的。”“是的……”女儿也平静了下来。“但我们对你又不得不有所要求，为什么？如果你将来因念书不行，而从事很艰苦的工作，会怪我们在你小时候不关心你的学习。”

快23点了，妻一边看韩剧《传闻中的七公主》，一边打毛衣，我回头问妻：“宝贝那两头蚕宝宝的粮食解决了吗？”“江南水都看门的老人不让我摘桑叶，我骑着电动车到处找，终于在金山中级法院附近找到了桑树。”“能吃几天？”“就两三天吧。”“以后怎么办？”“那么大一棵树，还怕没有吗？”感动的我一声叹息，真是有妈的孩子象块宝，生个孩子还要一托二。
                                                 2009/04/14

竹心棋魂

进入会议室才坐下，家里来了电话，已经和妈说过晚上要参加很重要的会议，我连忙掐掉。一个多小时后才回的电话，妈说，婷儿作业从五点做到现在，还有不懂的要等我到家教她。好久没在霓虹灯下等车了，十字路口，年青女孩塞给我两张名片：“先生，免费桑拿。”“哦……”我转身反方向离去，能感觉到她的失望。

    到家已经八点，女儿趴在电脑桌上聚精会神地做语文作业，见我抬头就问：“爸，住字可以组什么词？”我随口：“字典拿出来啊。”“要搬很多东西，你告诉我！”“那就住人。”“好，住人。”感觉可能不对，有次我认为是对的组词，他老师说是错的，给婷儿造句组词是颇让我们头痛的事情，很多百分百正确的组词，由于她没学过其中的一个字而不能使用，如果用最简单的词汇，又因过于简单而存在词性的问题偶尔也会出错，比如，“真美”老师说是错的，为什么错？没人能告诉我们答案。妻在电话里要她先去睡觉，明早起来继续完成作业，我说不好，今晚坚持一下安心地去睡觉，同时明早取消跑步还可以多睡会。

    九点半，婷儿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期末老师的评语又是，平常都考的很好，怎么关键时刻成绩都一般呢？”我笑了：“呵呵，你要念十几二十年的书，我宁愿你平常成绩一般，考大学的时候来个一鸣惊人。”

                                                                                            2009/04/15

竹心棋魂

明天半期考，婷儿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紧张，但我知道她在乎自己能不能考一百分：“爸爸不要你考一百分，还是那句话，九十分以上就可以了。”

    “哦！”宝贝继续吃她的晚餐。

     前天开始女儿拒绝奶奶和妈妈给她喂饭，一直以来，奶奶、妈妈担心她吃冷饭，养成她不喂就不吃饭的习惯，老妈还去“咨询”别家孩子是不是也这样，遗憾的是小区里的孩子已经上二年级了还要大人喂，我的态度很坚决，孩子只要单独跟“狠心”的老爸在一起，都能自己吃的好好的，问题是，我的妈和她的妈见不得孩子吃的少或这不吃那不吃，如果我多说两句，女儿会笑眯眯地说：“女人的事，男人少管。”

     女儿睡了，妻上网玩游戏，我来到女儿床前，抚摸她的小脸和非常有福相的耳垂，女儿感觉到了什么，头转了过来，一串口水从嘴角黏到枕头，我轻声向她妈妈和奶奶“汇报”了情况，拿纸巾给她擦拭干净：“宝贝，你爷爷没机会给我的，我都会给你-----只要我有！”

                                                                                           2009/04/15

竹心棋魂

“爸……”

   “宝贝，考得如何？”

   “老爸，我语文考了一百分。”婷儿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

   “太棒了，爸爸有点意外哦。”我疾步走出办公室，喜悦此时只应属于我们。

   “爸，数学只考了九十六分，老师说我不认真，哎，八加八等于十八，我做的太急了。”

   “宝贝，九十分以上就行，重要考试能考成这样，对你来说就是很大的突破，昨天你还说自己一大考成绩就过不了九十五分。”

   “妈妈还说我只要考五十分就可以了，是吧！”

    我楞了一下，妻的激将法孩子当真了：“哈哈，你认为是这样的吗？”

   “是的，妈妈和我同学的妈妈说，我能考五十分就不错了。”

   “好象前两天妈妈还说，如果这次你再考九十五分以下，她就不给你考卷签字，是吧！”

   “晚上，妈妈一定会说我不认真。”

   “不说了，快和奶奶回家！”

   “爸，你什么时候到家，等你给考卷签字呢！”

   “七点前，挂吧！”

    嘟……嘟……嘟……


    婷儿学习成绩异常稳定，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比考一百分更为重要，难得的是在写字、画画、音乐等方面也表现的非常优秀，第一次家长会，我和班主任说，这孩子太内向，老师告诉我，没关系，她念小学的时候也很内向，孩子会不断地调整。老师还说婷儿这孩子很特别，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喜欢或不喜欢学习。当着几十位家长的面，我笑呵呵地：“不形于色，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目前为止我们的家庭教育是成功的，一：妻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有时间陪她念书、出门“游历”；二：因为自己初一辍学参加工作，是母亲一生的遗憾，平常除了疼她、宠她，还会象尼姑念经一样重复他老爸多么的爱学习却没有机会，因此遗传不重要，关键是潜移默化；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七个字---鼓励、鼓励、再鼓励。

                                                                                             2009/04/16

竹心棋魂

子月被撤了数学组长职务还被没收了红领巾，班主任还说，她考一百分都不能评三好学生，婷儿边做作业边说，我很诧异，子月是她班上第一任班长，被撤是因为老师说她撒谎（有次没考一百分，她把答案修改后说自己没错），她和婷儿性格截然相反，骄傲且霸道，不过，她们两个性格互补，倒相安无事，我和妻甚至鼓励婷儿和她交朋友，吸取她有主见的优点，这次老师对她如此严厉，原因是欺负同学，她要同学只能听她的指挥，作业不许做得比她快，字不能写的比她好，同桌男同学做得比她快了，她就用笔把人家作业本涂坏，家长找她说了两三次，她回头就质问同桌，你妈都跟我谈得好好的，你还敢不听我的话！气得家长到班主任那里告状，婷儿继续说，本来老师只撤她的数学组长，班会上其他同学还指证她，利用、欺负、恐吓同学，最后红领巾也没收了。

    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子月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知道她父母对她的学习非常重视，没考一百分，不许下楼甚至挨揍，万万没想到她会对同学这么“恶毒”，婷儿说以后不和她玩了，我说不可，你们曾经是朋友，现在是她最“倒霉”的时候，你更要把她当朋友，小孩子犯点错误是难免的，老师已经给了她最严厉的惩罚，你要帮助她改正缺点。婷儿回我，不过，选三好学生，我不敢投她的票了，怕老师骂我。我告诉她，民主选举，你说了算。

    和妻在厨房炒菜，我们相视笑而无语，成绩固然重要，但品德是一切发展的基础。
                                                                                            
                                                                                              2009/04/17

竹心棋魂

答应婷儿考一百分就去“石山水”，出门的时候还下着小雨，车上，我们还建议她去其他的西餐厅，女儿不同意，简简单单地回我们两字：“浪漫。”
    上楼梯，迎宾小姐甜甜的声音：“欢迎光临！”
   “我们是最早来的吧！”
   “已经有客人了。”
   “步行街这家属于试营业，妻和女儿两周前来过，进门，眼前为之一亮，石山水就是石山水，主厅很大，右边放部白色钢琴，我注意到自助沙拉水果放在碎冰上面，这一点就比一般的西餐厅档次高了许多，小姐把我们领到靠窗的位置，刚好三个位子，妻对女儿说：“把小灯开起来，就更浪漫了。”“不，不要。”婷儿脸红红的，可能觉得大白天的不好意思吧。
    女儿点了儿童牛牌里最贵的“美国牛排”，我们则要最普通最便宜的两份牛排，服务生一退下，母女俩就起身取自助沙拉水果，按惯例我上卫生间，大概两支烟的工夫出来，迎面碰到服务员撤盘子，同时看到自己位子上有份牛排，速度好快啊，坐下来才发现女儿大盘子里的牛牌已经不见，就剩一个烤翅中，而妻的盘子都已经撤掉了。
   “你们也太快了吧！”
   “谁叫你去了这么久，哼！”
   “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客人少，上菜快。”
   “一点都不浪漫。”
    石山水的牛排全市最贵，但它的自助沙拉水果无限量供应，这一点最能吸引女性客人，第三次，妻非要我带孩子去自助，我不是很愿意，她悄悄告诉我，老是她过去不好意思了。绕了一圈，除了水果，竟然还有咖啡、各色糕点、冰琪凌。
   “宝贝，要冰琪凌吗？”
   “妈妈不肯。”
    我们就拿了两块糕点回来，妻一看就知道女儿想什么：“去吧，只能一点点哦！”
    这次婷儿不要我们陪她，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去，什么叫浪漫，吃自己爱吃的，拿自己想要的，这就是“小脑袋”里装的“浪漫满屋”吧。
                                                                                          2009/04/19

竹心棋魂

婷儿数学一百分很少，因为成绩稳定而当上了数学科代表，我骄傲地认为学习干部比班长还牛B，三、四个月下来，清闲的不得了，问她都忙了什么“工作”，她懒懒地回我：“奇怪，小组长都没向我汇报同学们的作业完成情况。”

   “好事，说明大家在你的领导下认真完成数学作业了。”

   “去、去、去……”

    上周五，子月被撤了数学组长职务，婷儿又当上了组长，我问她：“那你还是科代表？”

   “应该不是了。”

   “没选新的科代表吗？”

   “没有啊！”

    我做大悟状：“能者多劳，厉害！”心里跟明镜似的，郑老师为了鼓励她学好数学，专门为她量身定作了个“干部职务”，其实就是个挂名不干活的主，大前天，郑老师短信里说，会给梦婷更多锻炼的机会，估计指的就是这事。

    组长不一样，要收作业本，两天来女儿老在我面前念叨：“老师说，有做没做都得交上去。”“不要怕得罪人，老师会支持你的。”

   “爸，我真不想做，多累啊！”

   “和同学近距离接触，就不怕没人和你玩了，你老爸就是从小组长起家滴，哈哈！。”

   “试试看吧！”

    婷儿在幼儿园就是干部，具体工作是饭后帮阿姨收拾桌面，骄傲一直带入了小学。小学，小班变成了大班，在学校她说话声音小小的，上课又不象别的同学那么爱举手，也就没有老师注意到她，三个月下来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而我们除了拼命打消她的“官本位”思想，只能私下和老师沟通，希望老师多鼓励她，但绝不为女儿“买官”（送礼），也许是我们低估了婷儿的实力，随着学习成绩象火车一样蹭蹭地往前飞奔（女儿语），似乎不做官也是很难的事了。

                                                                                                                                                                                                   2009/04/20

竹心棋魂

上周在“石山水”拍的手机照片，效果虽然不是很好，然，朦胧的感觉似乎更接近于真实。
   
    很明显，孩子春节过后胖了，主要体现在下巴，满满的离双下巴就那么点距离。
   
   “我要减肥！”
   
   “身上肉肉又没长，还少了颗上门牙。”
   
   “发，花，是不是有漏气。”
   
   “哈哈，语文课老师还叫你读音吗？”


   “有啊，老师还表扬我ing念的最好。”

    婷儿牙才掉了两颗，而且都是上牙科诊所解决的，和医生聊到小时候牙齿摇摇就掉了，怎么现在的孩子？医生说，现在的孩子营养好，我们小时候普遍缺钙。问宝贝：“疼吗？”“一点都不疼。”小小的牙齿拔掉以后，那窟窿却显得特别的大，“张嘴，看看长出来了没有？”“啊，有了吗？”“露头了，舌头不要乱顶！”“牙齿呢？”“什么牙齿？”“拔下来的啊！”“爸，我忘拿回来了。”“留个纪念也好啊！”
   
    其实我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我们小时候要双脚并拢把拔下来的牙齿很“严肃“地扔到床底下或瓦房顶上，问题是现在还有高高的床底和瓦片屋顶吗？有些很有意思的习俗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2009/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