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专辑

汀芷幽兰

天还没亮，就在家磨刀。把刀磨得锋利，这样才能一刀毙命，不然半天杀不死，那种痛苦有谁知？很不人道。
能否一刀毙命，是我是否出师的关键，跟师父学了崂山刀法也有半年了，咱可不能丢了师父的丑。
油灯在吱吱地响，刀已磨得雪亮，当然刀刃要用力磨，才磨得快。磨刀石上淋过水，被磨得非常混浊，其实那是磨刀石上的粉尘，是刀刃刮出来的。忽然我想，要是石头能说话，会不会叫痛呢？
师父起床了，师娘也唠唠叨叨地跟在后面，说师父是死鬼，把她折腾了半宿，天没亮还得起来磨豆腐，简直就没睡过。一路唠叨一边打着哈欠。
师父说：刀磨好了？我说磨好了，师父说：那咱出发吧。我说今天要去杀谁家呢？师父不语，师父是职业杀手，一直没失过手。
天微微亮了，师父熄了手电筒。我跟在师父后面，走在石板路上，听见匆忙的脚步声。
走进了村子，忽然听见猪叫。师父说：就猪叫的那家，我忽然奇怪地想：我们还没动手，那猪就惨叫了。如果猪是人，那一定是个先知了。
可惜它是猪。我今天是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