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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我本自由的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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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2 16: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本自由的槟郎/作者:高瑜越

        李槟,笔名唤作槟郎,是一名现当代网络诗人。其人也,爱作诗、好游乐,常寄情于山水之间,放浪于形骸之外,所创叙事诗独具匠心,无华丽辞藻之堆砌,无繁复意象之理解,往往于直白叙事之中蕴藉细腻情思,故能直叩人心,引人思索,为今世各网络平台深且远矣。
        从现在起,做一宇宙闲吟客。作诗,教课,周游世界。
        《没有进取心》中,槟郎首句直抒胸臆:“不想当官烦神,不想发财费心”,现代社会到处弥散着功利的气息,人被物化,每个人似乎都在追求各自名利。在这种情境下,人自身被变成为了达成“功利化”目的的一个工具,功利化的结果也正造就了情绪的僵化死寂和幸福缺失。当我们被物质化世界所包裹,欲望逐渐吞噬我们的理智,倾向于关注事情的结果而非过程,过程被视为细枝末节。但倘若人不能享受过程,不能享受做事本身的人,人是很难得到幸福的。槟郎似乎早已参透,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一箪食、一瓢饮、一豆羹的粗茶淡饭尚足矣。虽“身在尘网不由己”,但能以一颗“不媚俗不卑怯”之心对待,诗中神处深山、以林为家、有日月星辰作的闲适得意跃然纸上,“以山林为家”、“以日月星辰为友”更是对苏轼《赤壁赋》“侣鱼虾而友麋鹿”一句的自我体验关照。
       成为“万千逍遥烟霞客”的布衣是槟郎人生的最终指向。他”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独自面对明、潜规则的险恶,这非屈原的自令放为,而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智慧,颇有中庸之道意味:上班八小时仅为谋生,坚贞怀有终身布衣的傲骨;“远离人际纷争”以维护灵魂的纯洁,豪放大笑芸芸众生的愚昧无知。通过“对着世界发呆”的途径,在两种人生中求得平衡,任意思绪畅游,表现出“谁也不能阻挡”的坚定决心。最后一闲散句“此生如寄终死化灰,灵魂归宿在天外”可看出,槟郎已经打破了朝我的束缚,他在不认同于本我那些纷乱复杂的欲望条件下,在看清、接受社会规则和本能欲望的存在本质后,他“不执于二边”超越了一切,“离于二边” 致虚静之境,成为了自己。
       从现在起,做一尘世过客。撑篙、划船,与万物同归。
       在达到虚静前,槟郎还有一段“撑一支长篙”漫溯青草深处、满载星辉,放歌斑斓之路,“面前小河横陈,对岸在薄雾中“(《无人的渡口》)。站在河岸,迷雾笼罩,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样子,远处的对岸隐约显现。紧闭的小屋破败,显得有些阴森可怖,该如何渡过这条河流。河岸的那条被栓住的船静静地停滞。这是一幅凝滞的画面,仿佛是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笔下的《记忆的永恒》。在这里,时间被强烈扭曲了,停止了,仿佛一切都被融化成了无意识的东西,心中涌动的是一阵怅然若失。但是事情出现了转机,”我急切地推门,里面有一支船篙”、“我在渡口徘徊,焦急地望着对岸”,因拥有“船篙”、伴同行人,于是“一路撑着船篙,将船划到了对岸”。“那人说谢谢船家,我说也是过客”。这里的“过客”令读者联想到郑愁予的《美丽的错误》中的“过客”形象,两位过客同样被一股悠长的感伤情绪所围绕,均经历了由焦急到惊喜再到孤独,有如音乐的起伏之势。以过客为主题,是对自我的怀疑,也是需要满足自我实现的疑惑。
      “我”不再回来,“大步流星地走了”,“我”走去哪里呢?读者并不知道,只知道“我”永不回到渡口。“我”此时真正是归入了内心的渡口——“虚极静笃”,忘记世间万物,忘了自己的存在,远离世俗切利害关系,不受私欲杂念干扰,以无知、无欲、无求的心态去感受这尘世间之“道”,这也反映了诗人一直想要给灵魂找一条出路,或许路太远,但诗人从未停止前进的步伐。在《无人的渡口》这首诗中,槟郎充分吸收了老庄哲学思想,抒写出自己的所思所感,见微知著,将自己的个人意志和独立思考融汇进其中,展现了自傲、不流世俗的个人风格。
       从现在起,做一山林随性客。游山、玩水,伴山树同住。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道德经》十六章)是老子的复归:归为虚静的本性,也是槟郎的回归。他在抛却俗物的“虚静”状态下,“远离都市的喧嚣”(《山林的慰藉》),选择走进山林,山林之中是“土石、动植物和风”:山石嶙峋,草木翠蔓,微风拂来,蒙络摇曳;清潭鱼露,往来翕忽,与人相乐。这境使槟郎达到无为、无我的状态,在超脱形静之外得到心静,即达到的最佳状态——在虚静凝神之中排除内心的杂念和欲求,从世俗中解脱出来,所谓多欲伤身,因为需要“直至无欲而终”(《老年爱安静》)。此刻,槟郎的内心定然涌动着一股如此简单却满足的幸福感吧。而同样追求生活简到极致的田园诗人陶渊明选择了清雅宜人的南山作为心中“慰藉”。归隐田园的陶渊明“复得返自然”,如数家珍地列举“十余亩”的方宅、“八九间”的草屋,自得闲适。与此观槟郎,同样也是在非功利性虚静之“静”的状态下,“安静地做事,安静地休息,安静地看书。更安静地发呆”,不为外物所动,追求天人合一的自然,从于无声处进入“胸中廓然无一物”的心境,在“散漫的往事回忆”中充分的抒发自身审美性灵,并升华至“生”和“死”的哲学思考:敬畏自然,遵守规律,顺应自然。
       《老年爱安静》一篇中所抒写的“老年面向过去”、“老年多无望”、“老年等待死亡”生死观,粗看是一种消极懈怠的思想,却是“万物有始也有终”的对自然规律的顺应,追求一方超脱的精神世界,也就是我们应该如何面对生死的问题提出。槟郎在此篇中恰恰就是在言及现代人都应当要有一种死亡意识,并非是一种负能量,在其中充斥的确是在死亡背后,我们应当如何生存。青年人来日方长,学着成长,“必要争取与追求”。
       倘若不顺应自然,欲望无尽无限膨胀呢?槟郎言“离开自然的人,也日益缺乏灵性”(《山林的慰藉》)灵性是一种天赋,是一种“混沌”。《庄子·应帝王》提及“混沌”,在某种意义上是灵性。在槟郎的诗中,人的灵性是被自然孕育先天具备的,后因社会中的污秽而受损,因七情六欲的穿凿,因无色无声的牵引,灵性消失殆尽。“灵性”的始祖“自然”在槟郎眼中,是底部的基石,支撑山体,供应山的源泉,而人不过是微小的颗粒,依赖自然,“如婴儿依赖母亲”。“生赤条条而来,死去化为尘埃” 是对生命本质的看穿,人的死亡意识的思索。
       在另一《生死的奥秘》中,槟郎又将其生死观放在了关于群体与个体关系详细的叙述之中,“生不仅是个体,死也不仅是个体。生在群体之中,死也在种群之里”,初读觉得是种矛盾,后文才勉强知其一二:个人与群体相融,对群体来说生生死死,对个体来说一生一死,均是从无到有,再到无的过程。总之,槟郎关于生与死的探求强调的是返璞归真的寻觅,所谓“活着时无需奢求,只要拥有山林的精气”,他对现代社会为了物质等各种利益而“疏远洪荒的旷野”(《山林的慰藉》)表示感伤与无奈,总想凌驾到自然之上,不过是人类的幻觉而已。因而,槟郎只愿在虚静的山岭之中得到心灵的沐浴与洗涤,与山树同生同长。
       槟郎之欢,只在其心:闲吟亦欢,过客亦欢,随性亦欢。或许,槟郎为诗的实质是写胸中之妙尔。在诗歌的背后,自由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文字之中,任意呼吸着槟郎的灵魂。

          202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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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12 21:2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寄情于山水之间,放浪于形骸之外。这就是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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