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壕驼铃.大结局

任中恒

                      边壕驼铃.  大结局

   辉儿紧忙起身对官军总管说：“各位官军同道，我们乃是泰州婆卢火都统部下，今日去江淮前线禀报军情和传递皇上旨意，一路不求惹事生非，只求能顺利平安到达。烦请总管放了刚才那个毛手毛脚的店主，一切损失由哈阿栋千户负责。”说着拿出一锭五十两白银交给了霍勒城总管。
   接过银子的总管说：“对不起了诸位官差，本来一顿丰盛的晚餐，却让这个混蛋给损失了，不要紧，官差稍等，一会再上。”过了半个时晨，那四个官军又送过来一只烀全羊，然后客客气气的走了。
   不一会黑力也被放了回来。哥仨分别已有十三年，今日相遇，百感交集，相拥而泣。黑力拿出本地上等好酒乌尔科老酒。仨人唠起分别后的经历，话越说越多。在一旁已经吃饱了的哈阿栋和小岚无法插嘴，于是二人就到外面大院里坐坐。院里东面是庞大的马圈，里面还有十几匹蒙古马。初春的傍晚，外面空气新鲜。只是那马圈里发出的马粪味刺鼻。于是他俩走出了大门外坐在了凉亭里。远处有一个人，如影随同，在月色里忽远忽近。当那人走到近处时，哈阿栋才认出，这不是石板寺主持葛喇嘛吗。葛喇嘛也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对哈阿栋说：“阿弥陀佛，没想到这里相见，总管路途辛苦，几日来置军务而不顾，脱城南来，内情老衲早已知之。不过老纳乃出家之人，对天祚匿藏已无所念。只是对女婿辉儿安全所系，一路暗中保护，跟随至此。”
哈阿栋和小岚听了葛喇嘛之言很高兴，知道这次寻觅又添了一份保险。就准备回到大堂，告诉辉儿。里面兄弟三人酒劲正酣，总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情。罕德十分清醒，放下酒碗对罕德说：“请辉儿拿出那牛皮示意图，让我们先睹为快。”
    辉儿毫不在意的从内衣襟的内层里拆开缝线。拿出了藏宝图。正面有一个图示并有一首诗做注解。



留予后生

室韦东南榆林西，
松漠南源隐藏匿。
湖堤柳墙圈一处，
潢水几型顶半里。
茅草三间孤独处，
篱笆韭蒲下掩栖。
孤家沦落天涯客，
留与后生待崛起。

延宁亲书  辽保大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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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罕德看着这诗这图，一脸迷茫，今天住的霍勒城就在潢河岸边，旧时室韦东南，大小湖泊到处有，茅屋三间屯屯皆是。用柳圈起的院子遍布大地，去哪里找呢。况且这里人烟稠密，村寨相连，天祚十五年前埋下的旧藏，今日或许早就被别人弄走了。
   三人正说只时，在外面的葛喇嘛与哈阿栋、小岚三人推门进入大堂。“阿弥陀佛，老衲前月已在此行走，寻视多日，关键是诗中潢水‘几型’两字，区位明显。在这里逆流而上，不到五里有一个‘几字’型河段，‘几’字头上就是北面半里有一处柳树圈成的院落里面有茅草屋。很遗憾这里十年以前已成一处军粮仓库，早已不是三间茅屋，而是三十几间的四合大院，里面的保存几百担粮谷。前一个月还有部分粮谷被运往南面的战场，现在只有十个老弱残兵在看守。”

   葛喇嘛进屋就把天祚匿藏说的那么清楚。让人切实觉得此圣僧神人也，打心里佩服。可罕德此刻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惊诧。
   “阿弥陀佛，老衲垂垂老矣，孤身一人，对财富宝贝毫无兴趣，老衲来此有一件急迫的事情要禀报，你们十五年前靖康之时，有拯救徽钦二帝或截回北掠财富之初衷，而在这个月，金兵火烧南宋健康城，掳掠近百车南宋金银财宝，完颜宗弼火亲自押送回上京会宁府，顺便回上京疗伤，近几日大军将在此路过，跟随三千余铁骑，也许要在此粮仓暂时小憩打尖。不知几位是否在大军到来之前规避一下，免惹麻烦。待大军过后再去挖回匿藏？”
    “岳父大人你得到的信儿准确与否？”辉儿尊敬的问葛喇嘛。
   “当然准确！昨日刚到，老衲就前去军粮仓化缘，听几位老兵接到快报，让他们准备好大军经过打尖时所需的食物、物品，布置好官兵休息的场所。切实无疑。”葛喇嘛胸有成竹的回答。
   罕德领过军队，做过大队人马的指挥。当然他最有发言权。他说：“我看咱们宜早不宜迟，等大军一到情况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万一大军常驻下去，咱们岂不白白的浪费了半年的准备。或许错过此机会，再也无法弥补。我建议今夜动手。”哈阿栋坚决同意，别人也就默不作声了。罕德接着说：“哈总管与小岚预备两辆马车、黑力和葛圣僧去准备口袋、挖具。军粮仓那面的几个老兵由我和辉儿处理。你们办完后，卯时动手，在草房东部的韭菜地里开挖，距地面三尺就是。现在分头行动，不得有误。”
   一切都顺风顺水，挖到日照三杆，挖出黄金十袋，白银四十袋，还有各种珠宝五竹筐。整整装满两大马车，罕德指挥大家割些蒿草盖在车上，拿些军械库饭堂的食物，一溜烟向北面的荒原遁去。半晌走出已有四十余里，人困马乏，到了一处壕沟圈成的牧马场，这里是黑力旧时的养马地方，还保存着黑力的一处马棚，马槽下还有一处秘密酒窖，只是这里已经借给蒙古马贩临时圈马所用，栏删里有百十匹蒙古烈马。大家一夜未睡，半晌未吃，觉得又困又乏。黑力找到那个蒙古朋友，让他们给大家弄了一坛好酒，关上马场大门，大家围在车一旁，一起吃喝起来，困乏的罕德、辉儿、黑力、哈阿栋、小岚、都依车睡了，只有葛喇嘛在打坐。
    忽然场外尘硝四起，呐喊声伴着箭矢哨鸣，刹那间马场周围聚集了大队金兵铁骑，足有两三千人马，旌旗漫卷，马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辉儿等六人一看遇上了大金国的正规军，就凭他们六位很难逃出包围。罕德和哈阿栋见北门还有一个口子，各赶一驾装满金银的马车，挥鞭打马向北方向急奔而去。葛喇嘛守住马场大门，以一敌十把金兵都吸引了过去。葛喇嘛回头对辉儿大喊：“别管我，赶快与马车一起从北门冲 出去。”当辉儿与黑力、小岚回头紧忙追赶罕德和哈阿栋，刚跑几几十步就见到罕德、哈阿栋俩人在马车上已被从东门涌入的金兵弓箭手射成刺猬一样，惨死在车上。此时箭如雨下，辉儿三人不得不往回退。金兵在场外将整捆的燃柴，投进场里，在浓烟滚滚中看到葛喇嘛还在烈火丛中巍然不动，
黑力领着辉儿小岚 退入了马圈槽下的酒窖里，用马草挡住窖口，大火烧来殃及窖口，只见葛喇嘛跳出火堆打开圈马的栏删，百十匹蒙 古烈马狂躁的向大门冲去，刚刚进入的金兵被马群冲的退回门外。弓箭手又向里面万箭齐发，葛喇嘛身中数箭，在他倒下那一刻用尽全身之力将一块石板甩到窖口，刚好与窖口严实合缝。
    第二日，金兵退去。辉儿、小岚、黑力见到葛喇嘛与罕德、哈阿栋都被火烧的面貌皆非，马场的十几户人家五十余口全部都烧成焦尸。辉儿、黑力、小岚在尸骸上伫立哀思，全场只有三人苟延性命，顿觉凄凉。忽然一个道人飘然而至，辉儿抬头一望，这不是红观澜山观主冯道人吗？“无量天尊，好财者因财殒命，好斗者因斗而殇逝，命中有时尔就有，命中无时别强求。”四人合力将全马场的焦尸人埋在一个大肉丘坟里。把葛喇嘛埋在壕沟的最高处，因为罕德与哈阿栋已无法辨认就葬在一个坟里。辉儿说：“立一个碑吧，以后路过好有个念性。”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冯道人道“场堤平，烟墅杳。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让他们活于我们心中。”
   辉儿、黑力、小岚骑上冯道人从霍勒车马店牵来哈阿栋的商队骆驼。缓缓地走在送小岚回幽州老家的路上。

雪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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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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