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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萋萋古驿道  卜魁南来几回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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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7 11: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龙江县原有的区域内,历史早期官方就设置官驿站,而且在蒙元时期兴盛一时,非常热络。到了明代驿站就成了“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了。驿路上失去了往昔的热闹,那些元朝官办的驿站大都随着政权更迭而树倒猢狲散,人去楼空了。或许在重要的交通节点上,人们为适应“互市”的需求,还有几个“客栈、大车店”之类的商家驿馆存在,但,都是非政府经营了。到了清朝顺治年间,北方的沙俄不断的南侵,对大清的疆域版图不断侵蚀,给北方民族生存带来了重大威胁,清政府不得不采取强兵抵抗的策略。因此在开辟嫩东“卜魁大站道”(卜魁--盛京.沈阳)驿路驿站之外,又恢复了元朝曾经有过的嫩西“卜魁蒙古道”驿路驿站。今天,除了少数对驿站有过深入研究人员之外,更多的人对元、清时代驿站只是雾里看花,不知其内涵,更不知驿站里面隐含着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记录着各朝历代历史进步的足迹。
   我们在远溯驿站历史,曾读过唐代诗人王洲,在驿站里写出“谁知孤宦天涯意,微雨萧萧古驿中。”的著名驿站古诗。他给了许多途中的天涯过客们感同身受到那种孤独凄凉。古时驿站是官事在身的“官差”们途中住宿休息的场所。当然那些急件速递的国家重要文件,是不能有这样悠闲自得条件的。紧急时那些驿丁们必须在指定的时间,歇马不歇人,快马加鞭送到指定的地点。履行通达号令的职责。担负单独押送圣旨或贡品的官员们因为职责所在,也根不能向诗中那样悠哉,是不可一时一刻都不能懈怠的。文人毕竟不是官差。
晚唐的诗人许辉也写过“今来古国遥相忆,月照千山半夜钟”,记述了那种客居异乡客栈、驿亭里的心路历程。让人感觉到了他内心那种百般愁思。
近几年,热心考察龙江县古驿站活动,已经成为一些同仁的钟爱。在读古诗,寻古驿,找站赤,踏遗址,查史料的过程中,我们恍惚看到那些离我们渐行渐远的古驿站丁、快递公差、匆匆公使,还在风尘仆仆的路上。他们在历史的空间里演绎着“通达政令、报送边情”的故事,他们的艰辛的行踪,忠于的职守,不辞辛劳的精神又一次催动了我们内心的对古驿探究的热情。

   为了查寻龙江县古驿站的每一个驻足点,2014年我坐着自家皮卡,从齐齐哈尔市北江桥出来,沿着卜魁草原道《内府舆图》指明的驿路旧道,走过西岸的齐齐哈、路过梅里斯八旗哈、路径全和台、途经后库勒、直奔索伯台、走过沙河台、南奔哈拉台(广厚)、西过候耳台和海拉台,过雅鲁河到达第一站哈达罕站(头站),这就是从卜魁南去第一站“哈达罕”站的基本路线。其间大都二十---二十五里设一处台。我看到古人设置的驿路及其用意浸满了浓浓的人文关怀之情,让递送非紧迫文书而劳累的官差途中有一个打尖,小憩的网点。
清朝特急的政令或边情报送,必用《八百里紧急快递》,就是一天要跑800里,每到一处驿站,换匹新马、派新差立即送往下一站,昼夜不息。而不急迫的信件、物资运送一般每日一至四站,就是200里左右。
   清代齐齐哈尔(卜魁)往南的两条驿路,是大清国顺治年间建设的。一个是嫩东的卜魁大站道,即卜魁----盛京(沈阳)的官路。一条是卜魁蒙古道,即卜魁--京师(北京)之路。都是清初顺治年间为御俄而建立的。两条驿路的头一站都设在了旧时龙江县属地管辖。其实,卜魁蒙古道应该说是顺治年间再一次的重新利用起前朝旧驿。是清政府反侵略战争的产物,是一条从察哈尔、科尔沁北送人力、马匹、军事物品的重要通道。
从卜魁到哈达罕头站或者说从京师到卜魁最后一站的站间距离为160余里。途中多小溪沼泽,一路马不停蹄的到达,对人对马都是十分艰辛的考验,于是在驿路主管部门就在途中就设置了“打尖”、“小憩”的“台”,相当于宋代的“二十里亭”“三十里铺”所发挥的作用。
    宋代为适应军事需要,有完整的急递铺制度。宋代驿路每十八里或二十里设一亭、二十五里或三十里置一铺。五十里设一驿馆。供驿差或官邮打尖、稍歇。
    元代的驿站大都称谓驿台、站赤、递铺、塔台等,大都五十里为一站赤,远于五十里的中间设置不住宿的打尖点。
清代的称谓多数叫驿站、台站、递所、传铺、卡伦、三十家子、五十家子等名称,站与站之间有些“服务网台”,为马驿、车驿服务。关内设置军事情报所,称谓“站”,关外的军驿称之为“台”、军队驻地“卡伦”都承担驿站作用。运输物资的称之为“所”,专递公文的称之为“铺”。
     2016年10月黑龙江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古驿站及站人文化》丛书,里面收录了我的一篇有关驿站的文章。那是翻阅了元代驿站历史后而写的。在研究中追本溯源,对元代驿站驿路相关路线走向,管理属性,驿站内部设置,大元皇家制定的《站赤条划》都进行过研读,尽管对一些术语、地名还是扑朔迷离,但收获不小。五年前为追求真实的历史感,怀着对清代结论予与严肃的怀疑,做了几年的踏查,为此去过龙江县地名内带有“台、塔、铺、卡伦”字样的地方。留下踏查的历史记录,对沿途不少破棺裸尸、残罐烂襟、曝骸露骨,倒碑铭文等进行过查看。
    《东北历史》中记述了嫰西龙江“吉答(塔)”驿站史实。为找寻这个吉塔,费尽了心思。驿站在长达7个多世纪的潮起潮落,经过蒙古东渐、大元马递繁荣之后,明代便趋于荒废,一些驿站改为客栈,后金及大清初期为了征讨北部的索伦、达斡尔、尔沁蒙古而建了驿站便于战事供给,皇太极改变了他父亲努尔哈赤的强硬策略,以搞和亲、联姻来招降纳叛,来巩固黑嫩流域的统治,不惜让多位格格下嫁科尔沁做媳妇,皇太极亲自把妹妹许配给达斡尔人头领巴尔达齐,稳定了达、索族人,促进北部各族内附,认大清江山为祖国。使皇太极抽出手大战辽东和朝鲜。顺治入关后,驿站就成了反对俄国侵略重要军用物资运送网点。
   驿站从蒙元时繁华一时到大明朝公站归民,落入萧条。从清初驿站崛起,形成网络,配置资源,任命官员,健全体制。到250年后大清金瓯坠地驿站寿终正寝。700年间驿站忽盛忽衰、忽散忽聚,随着政权更迭决定了各驿馆生死存亡。从一度唱响的驿站民歌,到民初驿站的插曲成了微弱之声。民国初期驿站的风景只是晚霞的一抹了。
   可“吉塔”在哪儿?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不论我漫步于旧时古道,还是徜徉于山水间,时刻窥视着与驿站有关的一草一木。一墓一碑。驿站切实使我动之于情。于是,我翻阅文史资料中,无独有偶,忽然感知于心的前辈在有关的历史地名的解析中,让我眼睛一亮,我的思想意识里的古驿有许多与卜古勒.卜林先生的见解不谋而合,他在他的达斡尔村屯录中告诉我们龙江县域内有几个名字里有“塔”字的,一处是黑岗乡的“索伯台”他说《嫩流志》第82页载“索伯尔汗,蒙语谓塔之意”。另一处广厚乡雅鲁河下游的“索博尔汗屯”记载蒙语为“塔” 。
   在蒙语中“塔”“答”“台”有时很难区分。但是卜古勒.卜林先生的说法,切实与《东北历史》作者说的“元代古驿站经由现在龙江县南”的说法相吻合。也证实了清时卜魁蒙古道是利用了大元的旧时驿路的推测。
    驿站消失以后,许多人追问谁是消灭驿站的罪魁?毫无疑问,促进驿站消亡的就是现代铁路交通发展、现代的无线电通讯技术成熟。那些吐出白烟的火车车厢隆隆的向我们驶来,它给我们带来工业的启蒙,带来现代化的进步。而它却冲淡了历史上设置的“驿站”这个重要环节,使整套、连成串、互联的传递站、招待所、邮政局被取替。这一取一舍是人类进步所为,这一兴一衰是天择所致。今日之在提起驿路驿站时,只是怀古之幽情,叙站人之恋曲,而绝无贬现代进步之意思。但是,今日挖掘旧迹,展示地域驿站文化,就是要从前人屡迹中寻求开创未来的契机,打造一条新的旅游路程,建设美丽乡村,以历史节点吸引游客,带动龙江经济发展,别无他意。
    芳草萋萋古驿道,卜魁南来几回停?至少应该在索伯台(吉塔)停一停,吃点饭,再挥鞭南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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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3 09: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卜魁是卜奎?任老师研究历史的执着与坚守精神,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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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3-13 14:50: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两种叫法都不错。卜魁在达斡尔语中是'"勇士的意思,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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