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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耿于天

[小说] 《卤煮研究生院》节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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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6 14:26:04 | 显示全部楼层
 饭局

  饭局心理学研究表明,人对事物的评价往往来自自身从中所得到的满足感,而满足感则源于理想与实际的比例关系。反过来讲,如果你不想让别人失望,就最好别让他有太高期待,尤其是某些不现实的泡沫,所以圣贤训导大家要谦虚。

  可就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偏偏喜欢让旁观者调足胃口,结果却往往是“见光死”。07、08两年中国股市的大起大落就印证了这个真理,被套得连楼都懒得跳的投资者可算逮着奥运的难得商机,于是一哄而上、狂飙突进,但真等事到临头,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些钱多得没处花的洋大款跑到皇城根来撒美钞,才大呼上当,其实都是自己骗自己。

  中国这个民族还算好客,所以不喜欢有太多神秘感的人,并将后者斥为“假深沉”。比如枕流对同系那个尚未谋面的艾枚就有些先入为主的不悦,尽管艾姑娘的名讳很有点儿让人想入非非的气质,但这开学一个月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却难免让总要极不情愿地从春梦中爬起来聆听一堂堂无聊安魂曲的徐枕流感到愤懑。

  或许,来自西南大山深处的女孩儿多少都带有些原生态的灵气,艾枚似乎预感到这不短的时间差怕是凶多吉少,于是便先发制人地邀请大家到附近的韩国烤肉馆畅叙幽情。说是男朋友做东,拜托诸位多多关照,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奇怪的是这个聚会竟由不同系的程毅代为组织,据说是因为他那天“碰巧”赶上帮忙搬送行李所致,但之所以没有选择同样忙上忙下的苏韵文,怕是可能和已经待价而沽很久的韵文那天对人家帅哥男友表现出的过分欣赏有关,至少枕流这么想。

  不管怎么说,六个人依然如期坐到了一起。近来行踪诡秘的陆远航尽管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最终还是来了,她显得有些疲惫,当然也一如既往地心不在焉。远航很自然地选择了紧挨枕流的那个位置,低声道:“我一会儿可能找你有事。”说着,把不时振动的手机摆到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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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6 14:2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枕流点点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于是转向今天的“主人”,一个比较典型的忧郁型美少年:“是……杜晓钟,对么?”这当然只是搭话的技巧,几乎没等人家点头,枕流便接了下去:“你是工作了?还是在上学?”他故意把事业摆在前面。

  “啊,工作了。”晓钟声调不高,但还算热情:“我在……”

  “他是搞网络的,IT业。”一旁的艾枚把话头接过去:“我们可早听说过你了,大才子啊,”看罢枕流,女孩儿向其他几位同学环顾着。

  徐枕流笑笑,刚要借题发挥,坐在右手边的韵文一边认真地用生菜叶包裹着几片刚烤好的牛肉,一边不识时务地朝他开了腔:“那天我不都告诉过你了么,你还问人家是干什么的,一看当时就走神儿了。”苏姑娘撇撇嘴,把垂下的额发打点好,开始津津有味地品尝起那一衣带水的临国风情。枕流无可奈何地看看她,又瞥了一眼那边明显有些怏怏不乐的艾枚。

  男主角倒是挺自然,他朝枕流举起酒杯:“小枚这回到语研院,大家多照顾。”比女友年长一岁的杜晓钟似乎并不很擅长交际,说起这番客套话时显得有点儿生涩。

  “哎,”久未开口的陆远航不知道是冲谁点了点头:“能有这么个男朋友多幸福啊。”她喝了几口饮料,望向艾枚的目光很是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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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7 15:04:27 | 显示全部楼层
谈判

  谈判风一天比一天紧了。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北京有两种“市花”——月季和菊花,二者显然具备不少共同点,比如她们都属于秋天。老舍先生曾说,即使有朝一日他能拥有自己的飞机从而可以随意变换住处,每年那黄叶满地的季节还是要留在故乡度过。所以,紫禁城的琉璃瓦才是金色的。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其实,即便是在睡眼惺松的梦转三刻,这种南橘北枳的感受也只能蜷缩在诗人笔下,因为,每一分水土都有她独一无二的性格。

  人们总是津津乐道于几朝几代定都于自家门前,有哪些圣君贤臣曾在古老的石阶上留下不朽之足迹。当然,这都有据可查,然而,他们似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一段城墙经历了多少雄主的勃兴,她也必然目睹过同样霸业的末路。君不见曾八水相绕的长安故都,剩下的不过是几掊黄土,以及遗民眼中那依稀的淡然。多少次“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之后,留给北京的,也只有每年的红叶和隐隐的叹息。所以说,这座城市的底色是悲凉的。

  “又悲秋呐?”易欣走到枕流身边,打趣着他在金风中的痴痴发呆:“说过多少回了,忧生之嗟不适合你,好人才短命,坏人且活呢。”她故意正色道:“你的生命将与时间同在。”

  “但还总是觉得不踏实。”徐枕流回过头,尽管他有约会早到的习惯,但易欣也从未让不善久立的小胖子在写字楼前多站过,尤其是自己约他来等自己下班的日子,比如今天。

  枕流的多愁善感由来已久:记得,那是四五年级时国庆节前后的一个傍晚,下学后又到大队辅导员那里开完会的易欣刚走出教学楼,隐约间发现枕流正站在后院累累的梧桐树下木然地凝望着一片片黄叶的飘然而逝。

  “你怎么了?”尽管这个偶尔对自己一统江山的功课构成威胁的徐枕流常成为针锋相对的目标,但当看到他脸上不绝如缕的泪线时,易欣这位年长半岁的“三道杠儿”还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超越上下级的关心。

  “没事儿,”枕流对身边的声音已经足够熟悉,所以也不用冒险去尝试那尴尬的对视:“忽然觉得,”不知怎么,此时此刻,他似乎忘记了在这个很有几分畏惧的女孩儿面前保持司空见惯的矜持:“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呢?”

  当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这件小事不知多少次成为易欣拿枕流开心的确凿口实。但她也同样记得,那天的梦里,自己第一次抱紧了一个在寒风中发抖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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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7 15:04: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些天我们公司有个答谢冷餐会,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也过来玩儿吧。”两个人约会的通常程序是先遛大街然后吃饭再接其它“文体”活动,如今开上私家车也不过是升级了远距离投送手段而已。所以,易欣一如往常地并没有跟徐枕流探讨活动安排:“你可别像上回似的。”

  这显然指的是今年春天她们公司主办的那一次音乐会,想起来枕流也不禁哑然失笑。当时易欣反复告诫他活动规格很高,到时候别乱说乱动,弄得枕流同学一身西装笔挺地“隆重登场”。其实,老外的这类场合往往都很轻松,只有服务生才穿得和枕流一样。结果,不少来宾都纷纷向这个两脚开立、双手交叉于身前又一言不发的大块头询问“哪里存包”、“洗手间怎么走”,搞得徐枕流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得了吧,”小胖子懒懒地半躺在后座上,想不到秋风更容易让人犯困:“到时候吃多了也不是,吃少了也不是。”

  “没关系,”易欣向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换上快车道:“反正您已经妇孺皆知了。”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枕流拿起身旁一叠有关融资的材料,他在澳洲也是商科出身,乍看上去,好像这家跨国公司打算在某滨海开发区新建几条加工生产线:“你倒挺看得开的。”

  “嗨,”易欣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趣闻轶事,虽然职业地收敛着,但笑容仍旧使她显得很开心:“李彬他们都说好久没见到你了,约了好几次,您老人家比谁都忙。”易欣提到的这位是她中学时的同窗,如今又刚好在同一座办公楼里供职的新鲜“海归”。

  “你要搞‘同情兄’取自小说《围城》中赵辛楣语,一同上学为“同学”,一同共事为“同事”,而喜欢同一个人则为“同情”。联谊会啊?”其实,人家两个本来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纯洁到连点儿可资解闷的绯闻都显得不胜勉强,有的只是几年间班长和支书的你搭我档。实事求是地说,枕流在下意识地开这类玩笑时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更甭提对某种扭曲心理的满足了。

  “你可别到处胡说去啊,”易欣显然并不反感如此的调侃,“他现如今可是大众情人,多少女孩惦记着呢。”

  “没关系,”枕流带着鼓励的口吻:“我相信你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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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8 15: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猎人

  猎人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在第二性征出现前后,都经历过所谓的叛逆期,那个阶段中的孩子,会不假思索地对一切规则和惯例说不,为的只是在反抗中定义出自身独立的价值。但当这些少男少女真正长大后,除去少数无知者无畏外,都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永远只是最初那个受精卵不断分裂的产物,哲学家们管这叫做宿命。

  梵蒂冈天主教廷在达尔文进化学说的步步进逼下,承认人的肉体是猴子变的,但精神或者说灵魂的专利权仍然属于上帝,就像米开朗琪罗用名画《创造亚当》中那个强壮男人面对耶和华时柔弱而依赖的目光所要告诉我们的一样。其实,神学界如此且战且退大可不必,因为猴子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将出来的,即便它们真的是人类祖先,这也不能成为论证无神的确凿依据。事实上,不仅肉体如此,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出自原创,甚至,每一粒思想的碎片都凝结了无数外来的基因;谁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当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被他人所改变,当然,也同时在改变着别人。

  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理由去拒绝别人的看法和观点,自身的独立恰恰体现为能动地吸收那一切可资借鉴的,而绝非故步自封。在此问题上,女人的得分普遍要高一些,这也许源于她们在两性生活中天然的角色,只有懂得接受的身体才有资格孕育乃至创造新的生命,或许上帝当初没有把人设计成单性生殖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并不深奥的道理。

  相对而言,陆远航还基本可以算是个虚怀若谷的年轻人,尤其在自以为是的研究生队伍中。后来,她多次痛心疾首地感叹,如果早些认识像枕流这样的巧舌如簧之徒,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这不,尽管“犹抱琵琶半遮面”,但在人家魏丹已然兵临城下的危急关头,她还是把徐枕流弄来亡羊补牢,尽管最终被有准备之敌一并给围点打了援围点打援,军事术语,大意是指包围某孤立之敌,并吸引和调动其他敌人赶来援救进而以逸待劳地歼灭之。,但也不失为以人为镜的良好开端。哲学中有一个流派叫做“目的论”,认为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为了满足他者的某种需要;比如,成语中的“狈”,就是因为前腿太短跑不快,所以才要架在狼身上合伙“为奸”关于这个问题,古书上的记载有所出入。如《康熙字典》云:“狈,兽名,狼属也,生子或欠一足二足者,相附而行,离则颠”;而《本草纲目》引《食物本草》则说:“狈足前短,能知食所在,狼足后短,负之而行,故曰狼狈”。这里不便多做考证,仅取通常说法,泛泛而言。。按照这个逻辑,或许,枕流也是为了能成为远航的“智囊”而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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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8 15:39: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起来,陆远航能和这昏昏昭昭的语言学科结缘实在是偶然得紧:人家原本是在广院(现在已经改叫“中国传媒大学”了,其实,university大学。和institute学院。的区别并不像很多国人想得那样高下有序,MITMassachusettsInstituteofTechnology,即麻萨诸塞州理工学院,或简称为麻省理工学院。不是至今还在保持传统么。抗战初期那会儿,日本人一个师团常常把咱们的几个军打得七荤八素,“是什么”远比“叫什么”重要得多。把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无形资产弃之如蔽履难道不可惜么,曹操说:“岂能慕虚名而处实祸哉?”后来,又听说广院这次改名好像与什么行政级别有关,对此,我更加外行,也便不好妄加评论了。)学新闻的,要知道,一个西安考生能入主这种热门专业可是很见功力的,也算是没有辜负父母的殷切期望。据说,四年本科快毕业那阵儿,远航还曾经盘算过要再接再厉、“三级跳”到美利坚合众国去“杀它个干干净净”,心气之高可见一斑。那边的大学倒是对这位GRE高分才女青眼有加,可是签证处却有某种不知所云的不同看法,总而言之,折腾半天的结果是自取其辱。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正是在计划落空那个瞬间,云端的上帝眨了一眨眼,远航从小就顺风顺水的命运悄然发生了转折。

  既然还得无可奈何地滞留在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上,又白白耽误了当年在国内考研,也只能找份好工作继续混下去了。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书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准备读一辈子的。平心而论,能在国家电视台有个稳定的位置,即便对于广院(我还是一以贯之地祭出这个很有几分深不可测味道的名讳吧)的毕业生来讲,也是值得羡慕的,如今的就业行情并不那么理想,但这对于已经退而求其次的陆远航来说,却从一开始就像个临时歇脚的客栈。

  然而,人生本就如羁旅,客栈的生活不见得就一定不精彩。尽管在中国不太可能真的获得准确的数据,但现今大城市中“那件事”发生在宾馆饭店一类场所的比率恐怕用任何模型进行估计都会相当可观。当代的年轻白领管下班后的吃喝玩乐叫“腐败”,但是反过来,一起推杯换盏的你来我往们却不仅限于单身贵族,比如远航和如今的导师魏一诚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

  情节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消再多费笔墨,十八世纪末期的保守主义之父埃德蒙德•伯克曾经说过:“传统并不是因为它古老所以正确,恰恰相反,是因为它正确所以古老。”道理都一样,故事也不是因为它俗套而变得常见,而是因为它常见才会显得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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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8 15:3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像“合法同居”需要“领证”一样,在婚外恋的潜规则中,似乎只有发生过“那件事”才能“正式”取得“第三者”之资格;而且作为“侧室”的倒霉蛋还必须为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登徒子”守身如玉,否则的话,这位傻姑娘恐怕连“小三”的“身份”都得不到,充其量算个生活作风问题。在现今这样一个“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新时代”中,连婚姻“枷锁”都无能为力的贞洁难题,反倒让三角恋给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大概是那些“女权主义者”始料未及的吧。沈从文先生曾在《月下小景》中虚构出过一个“少数民族”,那里的少女必须把初夜交给陌生人之后才能和心上人结婚;现在看起来,果然是“礼失,求之于野”啊。

  欧洲人把小说称为“novel”,其词根“nov”源自拉丁语中的“novus”,本意是“新鲜的”、“新奇的”。简单说来,文学就是靠它那“高于生活”的属性来吸引视听,因此,抄袭他人的作品自然就不能作数了。退一步讲,所有陈词滥调的大路货色,也都没有更多拿出来分享的必要,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陆远航是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才决定“拉枕流下水”,毕竟,拾人牙慧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勾当。

  远航不失察纳雅言的虚心,但却往往让这个真理一路小跑地变成谬误。比如在刚刚吃了魏丹那计埋伏好的闷棍后,还没找着东西南北,就又摆弄起手机吵吵着要跟人家爸爸接头来商量对策,这不明摆着要把魏一诚家里的第二战场都拱手相让么?要不是枕流及时晓明利害,那个晚上恐怕将会好戏连台。便利的通讯剥夺了人们原本就缺乏的深思熟虑,韩老师之所以常常语出惊人,就是因为舌头比脑子转得快。所以说,绕口令的训练和科技的发展一样,不仅要与时俱进,更该以人为本。

  自打开学以来,陆远航就难得在学校露面,“百日翘课无事故”,绝对不是吹,弄得那帮饥不择食的博士哥哥们冷不丁地惊呼:“这妹妹是哪庙的?”可问题是,正如你如果敢不交作业那逃学的事儿一准儿曝光一样,校园里发生的一切都从不以任何伤心人的意志为转移。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至少到现在为止,人类似乎还造不出比地球公转速度快的飞行器,你说,当初搞什么“日心说”,弄得大家现在多被动。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女人的衣服永远挂在商店里。不光股市跳水之后钱更加难赚,如今连教书匠的饭碗也变得越来越不结实,现在讲课是众口难调,说深了学生不听,说浅了大伙不屑,说“左”了嘴巴不爽,说“右”了政府不干,急得人家副教授直脱衣服事出江苏某大学,裸体授课一度成为舆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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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8 15: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付研究生,那就更棘手了,光靠牌子是谁也吓唬不住的。比如枕流他们今年的那门选修课——《文化人类学》,请到社科院一位“学部委员”担纲,这位“大师”不光官至全国政协委员,据说还常到什么“反恐领导小组”去顾问一下。还别说,开始那会儿,勉强算是高朋满座,但蜜月阶段刚过,这位去中南海喝过茶的何教授连白开水都被迫改成自斟自饮了。

  不过别急,姜还是老的辣。人家老先生一贯主张对付“东突”等三股势力指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不能“露头就打”,要懂得从文化视角来“求同存异”。将心比心,面对一日空似一日的课堂,何老决定顺水推舟,每次都弄个不知道从哪个古玩市场上淘换来的少数民族记录片来让大家看看西洋景、借此拉拢人心,正所谓“总大纲、宽小过”东汉班超治理西域之心得,原文见《资治通鉴》:“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下和,宜荡佚简易,宽小过,总大纲而已。”。毕竟,研究生院这帮自以为是的小知识分子们能派个代表来签到就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你说,如果地球上就剩下我们两个,咱怎么过?”大概是受今天这部《赫哲族原始生活》的启发,某西服哥哥借机挑逗身边的眼镜师妹:“咱是采集?渔猎?还是农耕?”

  “恩……”眼镜师妹一本正经地思索着:“还是按照历史发展顺序——先采集,再渔猎——最后农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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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9 15:45:44 | 显示全部楼层
卡拉

  卡拉人们常说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但究竟能海枯石烂到什么程度,其实谁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有一点倒是还比较肯定,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咱们都得和它一道“痛并快乐着”。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是非曲折,无外乎两种原因,或者深奥,或者多变;相对而言,爱情大概属于后者。

  现如今的年轻人恐怕很难接受去和可能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异性厮守终生,即便只是一种假设,就像过去的男男女女无法想象半路夫妻带着各自的亲生骨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更不可能拍成情景喜剧在全国范围内“惑乱人伦”,还一演就是四部。同样,中国的婚姻介绍所在老外看来实在该归扫黄办统一管理,毕竟,在他们眼中,那些注明身高、年龄、体貌特征的征婚广告更像是卖春信息。

  曾几何时,中国人的(当然是大陆上的)一切,都与“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邓小平《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原文为:“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决不能掉以轻心。”换句话说,实现共产主义也就至少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之后的光荣与梦想息息相关,当然不能自己偷偷收着。

  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究竟是凤毛麟角还是司空见惯,至少当时的爱情与革命相生相伴是不争的事实,比如《青春之歌》里的“喜新厌旧”这部小说的后半部分描写了女主人公林道静通过与共产党员卢嘉川等人的交往,抛弃以往的小资产阶级情调,离开那位具有“骑士加诗人”般表象而内心里却平庸、自私的丈夫余永泽并投身革命的历程。看起来就很气壮山河嘛。反动派不全是老弱病残,朱时茂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有可能叛变革命小品《主角与配角》台词。,连温情脉脉的面纱也懒得置办,你把封资修想得也太单纯了。

  追忆当年,现如今仍然风度翩翩的彭咏教授,在五十年代才子云集的北师大校园里可是个众里寻她千百度的人物,江左少女那招牌式的小鸟依人自不必说,再加上书香门第里多少代人沉淀下的恬静气质,总而言之,供她挑选的范围基本上可以说是扒拉脑袋就算一个。可乱云飞渡的结果却是,一贯名不见经传、上下左右怎么数都位居中游的吴泓“同学”却大浪淘沙始见金。究其原因,似乎有些让人哭笑不得,那时候,太积极的叫资产阶级情调,太深沉的算封建主义残余,学养过人属于成名成家思想,政治突出怕有投机革命倾向,这么沧海横流下来,发现还是距离产生美,中庸哲学置之四海而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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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9 15:45:53 | 显示全部楼层
 事实证明,彭老师果然慧眼,当历次运动把天之骄子报废、改革大潮让滥竽充数现行之后,长短大小正合适的“小吴”便顺理成章地晋升为“吴老”,就像天上难免会有某颗幸运星最接近我们头顶一样由于地球自转轴存在周期性的缓慢摆动,因此“北极星”并不始终是同一颗星(这可能与我们的想象有很大出入)。地球自转轴北极指向的天空以每年15角秒的速度运动,在4800年前,北极星是天龙座 星,中国古代称它为右枢,现在是小熊座 星,公元4000年前后,仙王座 星将成为北极星,到公元14000年左右,天琴座 星即织女星将取而代之。地球自转轴这样摆动一周的时间,大约是26000年。,人间的学者之中也总是要诞生个把泰斗的。事实证明,留得青山在,还就真是不怕没柴烧。当然,任何机遇与运气都是以实力为前提,道理很简单,点儿正的也不止你一个,“PK”会在适当时候成为一道必答题。

  弗洛伊德认为在每个人产生意识的初期,要经历所谓的“镜像阶段”。在这个时期中,孩子通过对周围成年人的观察(通常是父母),来逐渐确立行为准则并实现自我认识。正如所有没死过的人谁也不能肯定关于地狱、阎罗以及鬼门关的传说究竟真假几何一样(至少从逻辑上来讲是这样),同理,到底咱们在襁褓中是如何学会做人,现在大概也没有人能记得了。所以说,到现在为止,弗爷讲的这套能且只能是一家之言。但那个相反命题的答案却基本可以肯定,也就是,父母往往希望孩子能按照自己的设计蓝图长大成人。

  事实上,尽管同样劳碌,而且也得以混到正高级职称,但彭教授对那唯一一颗掌上明珠的“拔苗助长”却始终没有停止过。本着客观公正的精神来评价,迄今为止,吴雨也基本实现了当初那张图纸上的种种勾画与设想。硕士学历加上语文学科带头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爱,分别以得到和失去为最终目的,而父母之爱便是后者的典型代表。当年苏联那个要命的私有化进程之所以惨不忍睹,说到底就是撒手不管的恶果;彭教授肯定没这么冲动,在女儿即将离开自己老巢的时候,早就已经精心地为她选好了“下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项姑爷的平步青云充分证明了老人家的慧眼独具,在八面玲珑中积极上进。

  西谚说:“Everydoghashisday”直译过来就是“每只狗都有属于它的那天”,大致相当于中文里的“人总有出头之日”。,可这一天等来的倒不见得是好事儿。彭妈妈虽不能说是机关算尽,但也把谋事在人发挥到了极限,可当所有的种种都各就各位之后,大家猛然发现,最后的美中不足却让一切变得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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