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者之多罗罗

难易章

足球是由十二个正五边形和二十个正六边形组成。
一只绿色的足球放在三十三层的阳台上。就像是三只乌龟紧紧抱在一起。
三个二逼青年，一个高倍望远镜。嬉闹谩骂。吵吵嚷嚷。
无所不能的望远镜，除了探索天上的秘密，就是探索女人的咪咪。
其中瘦的那个把持着望远镜，。角度向着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孩，时不时激情地解说：我凑我凑，这个这个，和苍老师有一拼！看那个，那个，我凑，快赶上冲田杏梨了！高的那个突然拍了瘦子脑袋一下：镰刀，你特么能不能别看些没用的。你要是想要女人那两坨肉，直接跑下楼站路边摸去！
瘦子摸摸头笑了：你不懂，所谓好色，跟看电视一样，既然有遥控器，谁稀罕用触屏？
瘦子回头看了看壮的那个：锤子！要不你先给她打个电话吧，看看在不在家。反正现在窗帘是拉着的。
锤子掏出手机：喂，亲爱的。在家吗？奥，在床上睡觉呢？那你睡吧，反正今天不用上班。我？我今天还得排舞。对啊，后天就要表演了。到晚上我就回去了。等着我，嗯。啵。
高个和瘦子看着锤子：你行不行啊。这离你那挺远呢。万一一脚闷到别人家……
锤子满不在乎，把闪亮的一颗钻戒按在其中一个正五边形中央，开始缠胶带，一道又一道，一道又一道：早计算过了，这高度，这弧度，绝对可以踢到我家，那地方最矮了。
锤子继续自信地说：老子的球技绝对好过你俩的床技。想当年我高中时候踢球，鲁班门前耍鲁尼，梅花桩上挑梅西。过人如同过六一，射门好比导航仪。就是个子太矮，才没能入选职业队……
瘦子笑了：还梅西，你是梅出西。
砰一声。足球被锤子一脚踢了出去。
瘦子急了：看不见球啊。高个一把把瘦子推开：我来，特么的，两半球你看得见，一个球就看不见了？锤子在旁装深沉：让球飞一会儿。
玻璃破碎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
高个极度兴奋：锤子，牛逼！牛逼！牛逼啊。是你家，是你家。你这求婚求得估计把你媳妇求昏了。哎哎，你媳妇探出脑袋来了。
瘦子不敢相信地夺过望远镜：我擦，开挂了吧你小子，看把你媳妇吓得……衣服都没穿。幸亏是客厅……没砸坏电视吧……咦？……
锤子得意地笑：老子早就把客厅贵重的东西都收拾到卧室了。哈哈。
……艹！那外国佬是谁？
锤子从瘦子手中猛地抢过望远镜。脸嗖的一声绿了。绿得像一只乌龟……
乌龟的背是由十三个六边形和二十四个小梯形组成。
一只乌龟爬在鱼塘边上。鱼塘主人的儿子叫红星。不是二锅头。但是二。他是高富，但不帅。他的爷爷是个革命老兵。他是红三代。他老爸有几个鱼塘。几个鸡场。没错，养的是乌龟、喂的是乌鸡。他家在宣传广告上就写着：男人吃了咱的王八，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女人吃了咱的乌鸡，没有折腾不倒的男人。瘦子和锤子笑他：那吃了你家王八的男的遇到吃了你家乌鸡的女人会怎么样？红星答不上来。当时，他爷爷听到后从屋子里跑出来，将锤子和瘦子打了一顿。
还记得那个古代卖矛和盾的人吗？一个人在街上卖兵器，开嗓吆喝：咱的矛是世界上最尖锐的矛，没有刺不破的东西；咱的盾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任何东西都刺不破它。一个人就站出来说：那用你自己的矛刺你自己的盾呢？卖兵器的人答不出来。于是，上前一步，将提出问题的人一矛戳死了：就特么你话多。其实朝廷大多就是这种老兵的强盗逻辑。几千年来，时至今日，无论谁做朝廷，一直解决的是那些提问题的人，但是从未解决过问题本身。问题一直摆在那里，不增不减、不垢不净、不生不灭。所以你看那些衙门口前下跪喊冤的、那些站上房顶自焚抗拆的、那些揣着理想颠沛流离的景象从未消失过。
红星想喜欢看足球比赛。他爱球赛胜过爱他的女人。因为他总是觉得：女人与你约好见面，但是会因为洗头、洗脸、化妆、挑选衣服、生理问题、接电话、堵车等等一系列因素，让男人在又冷又饿又急的情况下等待忍耐、望穿秋水、为伊消得人憔悴，直至等成干尸、化石、尾生云云。甚至被放鸽子。但是球赛就不一样，约好了时间，到点打开电视或者电脑，它一定准时出现在屏幕、绿茵场上。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只不过很多女孩子会这样反驳他：球赛会为你生娃？？生个球！
红星就是这样，要球不要娃。只要女朋友约会迟到超过一小时，他就会提出分手。
有钱真好。即使是红星这样刻薄的男人，他女朋友还对他死缠烂打。他女朋友很漂亮。很风骚。锤子和瘦子都说红星有福气。红星的福气在他们婚礼的前夜说是去换头纱，但是瘦子无意中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进了酒店。
瘦子没有告诉红星。他像一只乌龟一样，关键时刻，将真相缩进了龟壳。
但是，红星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彩信。是她的前男友在如家偷偷拍下的，她蛮腰上的纹身清晰可见，他野蛮地扯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上戴着他们的婚纱。是人渣一定会这样，得知前女友要结婚，肯定伤心欲绝，丧心病狂对不对，何况他和她一直未间断过缠绵。前男友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刺激现男友。红星可是个傲娇的孩子。
他没有取消婚礼。他花钱雇了一个女演员。扮演新娘。临时用手机向亲朋好友发了一条二维码。只要手持二维码的人才可进入婚礼现场。锤子临时征用了自己业余球队的队友们补充保安队伍才勉强维持住了现场秩序，任新娘及新娘的一家人在高档酒店之外一哭二闹三上吊。婚礼完毕，清场走人。过瘾。潇洒。瘦子不禁感叹：有钱真好，即使是做乌龟，也要做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华丽有内涵的乌龟。

瘦子就像一只脱了壳的乌龟，长长的脖子。更显得他削瘦。他的脸既瘦且长，下巴尤其突出，像漫画中的镰刀脸。所以他们叫他镰刀。镰刀和我一样。没有女朋友。镰刀和我一样，睡一个人的觉、吃一个人的饭、洗一个人的衣服，曾经锤子和红星看他自己洗衣服觉得可怜，连衣服都要自己洗，都劝他找一个女朋友。可是我知道为什么他不找。一，因为找不到。呵呵。二，因为没人要。呵呵。三，找个女朋友的话，恐怕连女朋友的衣服也要一块洗。镰刀和我一样，丑、穷、猥琐、纠缠自己的女神。
我是谁？我的名字叫黄。也曾绿过。也曾乌龟过。热爱足球。热爱自己的女神。我是彩色杂志社的小小编辑。不要搜这个杂志社，相信我，你会搜索出一大堆木马病毒。它不存在。我不存在。红不存在。白不存在。紫不存在。蓝不存在。黑不存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一直存在的是一个在冥冥中飞机、意淫所有女猪脚的怪蜀黍。

我拿着瘦子、镰刀、红星的合影。真心觉得他们都很丑。从不曾感觉自己这么帅。突然体会到了哥们们相亲时拉我做衬托他们的感受。世界原来这么美好。生活原来充满希望。我小心翼翼地拿着照片。我想，假如要玩对对碰，这张照片恐怕就会消失。



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会让人感觉不适，一朵巨大的乌龟爬行到天空中央，然后，然后吐了……
好吧，我换个比喻。一块海绵浸了水，走到天空中央，拧干了就走。
一朵云，是由九万万滴雨组成的。不信，你就去数。
夏天傍晚的一场过云雨。想起一个很狗血的电影，改编自聊斋的故事，我是冲着阿娇去看的。她扮演一只狐狸精。电影里她跟男猪脚解释如何洞房时说，二人宽衣解带，赤身相拥，云雨一番。然后，然后阿娇就特么用法术变出了一小片云雨在床上方，二人赤身相拥，淋了一晚上雨，正经事一件没做。听说男猪脚也姓陈，同一个姓，你让老师（希哥）情何以堪。
回到电影外，一对恋人在暗巷里忘我地亲热。真是不知羞耻，我在巷子墙后面，隔着墙用一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夏天的雨，多是云雨。夏天的人，多在云雨。
一只皮球闷中了男子刚褪下裤子的屁股。男的骂了一声娘。回头看，没有人。提起裤子走到巷口，东西张望，还是没有人。
女人的尖叫声让男人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怪物。
我无法形容这个怪物长什么模样。我也无法定义到底什么才叫怪物。我从小到大在荧屏里见过的怪物，比如三头六臂的哪吒、千手千眼的菩萨、会吐丝的蜘蛛侠，他们是怪物吗？他们都是大咖。西游记里各种妖魔鬼怪，他们是怪物吗，不是，那都是天庭和如来的皇亲国戚。
什么才是怪物？所有人都想弄明白这个事情，所以我被安排到这个最近怪物频繁出没伤人的城市。就像伊拉克战争时期的战地记者。那些记者的勇气，大概是购买了巨额人身保险。
人类总是局限于自己的认知习惯。当初，人类还没统治地球的时候，恐怕连猫猫狗狗都当做是怪物，当渐渐从认知中克服恐惧时，大部分所谓的怪物才变为宠物。
目前这个站在男人面前一口咬住了男人胳膊的怪物，超出人类的认知程度，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它没有手，它没有脸，它只有像被人剥了皮的黑熊一般的身子，它只有像黑熊被人类用导管插进肝脏引流出胆汁的嘶吼。
它没有伤害晕过去的女人。因为这篇故事的女猪脚终于出现了。她就是多罗罗。
多罗罗。据说是日本的一个传说。关于这个传说辐射出的作品：有一部电影叫多罗罗，有一部漫画叫母夜叉。额，也许叫犬夜叉。
这个母夜叉已经连续一个月占据了各大媒体、电视台、报纸的头条。我想象中的她就像美少女战士，娇羞嗲萌地高喊：代表月经消灭你。不，代表月亮消灭你。然后干净利落地打倒各种怪物。
没有人问责怪物是如何出现在这个太平人间的。只有大幅报道在歌颂神化这个不断打倒怪物的女侠。就像洪水地震台风坍塌车祸来袭时，官媒总是喋喋不休地报道马不停蹄前来慰问、救灾、作秀的领导却不提为何会出现这样大的灾难的原因。什么百年一遇、千年难见的借口，统统将最根本的问题归咎于老天爷。
老天爷造就了怪物，就一定会造就杀怪物的英雄。这就是老百姓想的。
怪物冲着多罗罗狂奔而来，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女侠右手一挥，怪物就全身痉挛地摔出去。怪物惊恐地看着多罗罗，尝到了她的厉害。于是，三纵两跃，身体就像壁虎一样附着墙壁打算逃出去。但是，此时此刻，怪物已经是多罗罗的猎物。只见她的手又一挥。
路人甲和路人乙悠然地走在大街上，一个庞然大物从高处墙壁上飞快地朝他们砸过来，然后他们就变成了路人饼。
不一会，警车套路性地迟到，处理现场两具尸体。听取受害者的叙述。至于死掉的怪物，居然在意外捡走两条人命后，自行溶解了，就像中了电影里的化骨绵掌。
我们的女英雄接受了大众的掌声以及多家媒体的简单访问。让我惊喜的是，她居然答应了第一个赶到事发现场的记者对她进行专访的请求。当然就是墙后面一直偷窥男女激情，怪物死掉后第一个翻墙到达现场的我。所以说，学会翻墙很重要。
她的住所。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华丽有内涵。从房间的气质不难看出，多罗罗是一个有事故的女人。不，是有故事的女人。
房间里播放着诡异而冷艳的音乐。就像她本人。既冷且艳。冷艳的女人大多是让人猜不透的女人，让人猜不透她们每天晚上是用黄瓜，还是茄子，或者香蕉。擦，我居然在心里将这个圣洁的雅典娜毁的体无完肤，我恨我自己。
圣洁的多罗罗，她要么没有男盆友，要么有一堆男盆友。因为我看到她书房的墙壁上贴着很多帅哥的照片。她冷冷地介绍说，这些照片是她的客户。她给了他们面对生活、女人和爱情的自信。他们都是她亲手整出来的。我挑起一边眉毛：你确定他们不是你亲手PS出来的？
我以前是整容医师。多罗罗冷冷地说，自己以前是基因专家，后来才做了整形医师。这些报纸上早就提过。她的医术肯定精湛，我甚至在屋内看到一个棒子文写的证书。为了证明自己，她不想多说，只是冷酷地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照片。看得出，是帅哥们整容前的照片。擦，我终于知道怪物的定义了。
我只看了一眼，只一眼看了，就基本确定她是在说实话。因为，照片上的人虽然容貌变了，但是透过皮肉看到体内有过接骨手术、切除阑尾什么的小特征还是比较容易识别的。真是神奇，能把这么丑的人整的这么帅，这不是医术，这简直是巫术，是魔术。
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三个很丑很丑的基友的合照。我看了看墙上他们整容后的，还是合照。擦，全是照着冠希哥的样子整的。龌龊，卑鄙，下流。他们仨居然抄袭了我的梦想。
多罗罗女士冷冰冰地为我讲述了冠希们的故事。就是我在之前添油加醋描述的那三个二货。
我看着三个冠希哥的照片。再看看三个猥琐哥的照片。沉默了老一会。我的脑袋里出现了疑惑。但是很快便会解开。
请问，多罗罗女侠，你已经杀死了两个怪物。你是如何杀死他们的？
这是秘密。神秘的女侠冷嗖嗖地说。
秘密，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我来说。都是透明如水的。
好吧，放下这次采访，我们谈谈心吧。
谈谈心？她突兀的笑容似乎是在对我说：你配吗？
然后我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胸口。我已经弹了我的心。现在，该你了。
她冷冷地笑，或者，连笑都不算：这种无聊的梗，你还是哄别的女孩子开心吧。
多罗罗总是冷冷地。我觉得这大夏天的。她快让我冻死了。记得我写过一首情诗叫，冷夏/夏天冻死的人
夏天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躲藏
伪装成不透风的树林子
或者是小花布的水裙子
伪装成一条狗嘴里吐着的长舌头
或者是一只迷失在风里的知了
知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嘶叫
像我在人们看不见的时候恸哭
叫声翻着筋斗 像猴子
一声比一声高
高得 可以翻过一座墙
翻过一座塔 翻过一座山
翻过一只鸟 翻过一朵云
翻不出的 是太阳的手掌心
烈日滚滚 烈日滚滚
滚动了四万八千年的车轮
锈得只剩下铁轱辘
轰隆隆碾过七月
火星四溅
我站成一个桩
被太阳夯进干裂的土地
我站在你留下的试卷上
爱是一道错题
我就站成一个红红的大大的叉号
痴念 是铁签子
串过我的肉 炙烤我
是你 让我冷得像块冰
自己保鲜了自己
太阳是一柄烧红的锤子
吭吭地凿开密密麻麻的人群
别人都是冒着烟
我却结了一层冰碴子
我像具永不腐烂的尸体
卒于后羿的时代
那时有十个太阳 一个美女
那时九万万里都是焦土
那时一年三万六千日都没有冰
只有我 是冻死的
我死了一万八千岁
复活在你温暖的怀抱里
你的怀抱里有农夫的蛇
我被爱情
狠狠咬了一口
伤口上留下冬天的毒液
于是 我的身体皴裂
在燃烧的七月 抱着双肩瑟瑟发抖
在燃烧的夏日
做那个冻死的人
当然这首诗跟多罗罗的故事没啥关系。我就是想卖弄下自己的文采。
我想我应该说些解冻的话：多罗罗女士，你认识今天的那只怪物吗？
我没想到的是，我话还没落地，多罗罗女士的脸就变得更特么冷了：我是杀怪物的，我又不是跟怪物搞援交的，为什么要认识怪物。
我擦，我怀疑这雅典娜嫦娥什么的，呼吸的都是氟利昂吧。
我、我、我、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认识那只怪物。
你有病吧。她终于不是冷冰冰的，而有点火气地往外驱赶我。
你今天干掉的怪物是不是你所说的锤子？！我也有些火。这个母夜叉太傲娇了。她对我的态度太差劲了。让我真有点不淡定。于是我在即将关上的门缝里像连珠炮一样不吐不快：
我知道怪物是锤子！我知道！我当时也在现场。锤子的膝盖里有骨折手术后留下的钢板。那个怪物也有！我知道在战斗时，你手中有个类似引爆器的东西。怪物的脑袋里，在前脑页部位有一个类似于手机电池的东西。它死翘翘就是因为那玩意炸烂了它的脑子。你墙上挂的他们三个整容后的照片，脑前页里，全都有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你怎么解释。
雅典娜最终没有合上将我挡在门外的门，她的脸骤然惊恐，有些惊慌：你、你、你、你乱喷什么。
多罗罗小#姐，我连你胸部的硅胶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你肚子里的那条虫子都看得到。我冷冷地说。仅仅是想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觉得我是个肚量很小的男人。我承认，和我长期打飞机有关系行了吧。
当两个互相戒备的陌生人对坐却相互沉默的时候，时间真漫长。就像乌龟一样爬行。期间我能感到，外面的世界，落下的九万万雨滴重新蒸发，回到半空，组成一只巨大的乌龟。慢慢爬行到城市上空。开始妊娠。它吐了。它又吐了。这个比喻太恶心了。
多罗罗也吐了。多罗罗也吐了。
你肚子里的虫子难道就是最近流行的吞寄生虫减肥？我先冷冷地开口。她不说话。
那么，前两个怪物是红星和镰刀？我坐在并不舒服的沙发上，继续问她。
多罗罗眼睛出汗了。其实她哭的时候挺漂亮的。
女孩子哭泣的时候，什么女王气质、御姐脾性、公主毛病、冷艳傲娇统统化为乌有，娇弱地像是被雨水淋湿的人民币。让人心疼。
其实这世界上没有怪物，就像世界上其实没有龙，就像世界上本没有鬼，但是如果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龙，那么捉鬼、屠龙的人怎么办，他们何去何从？就像坚守奴隶制度的天朝朝廷一样，他们总是反腐，总是反腐，其实本就是他们在制造腐败。鬼是抓鬼的人变成的。
所以，怪物一定是抓怪物的人制造的。
雅典娜一秒钟变美杜莎。
多罗罗借整容的机会将装有可以手控引爆的强酸溶液的追踪器放在他们的脑前页不足为奇。神奇的是多罗罗的基因知识，居然能将锤子、镰刀和红星变成怪物，太可怕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怪物，而是知识。是将知识用于制造恐惧的人。
多罗罗承认是她制造了怪物了。但是我并没有将这个真相写进专访。我知道，即使我写了也没人信。朝廷主导的舆论有时会引导人民主动屏蔽真相。
没有写进对女英雄专访的故事还有很多：
和锤子媳妇偷情的汉子是多罗罗喜欢的男神。一个天然大帅哥。而多罗罗自己，在去棒子国整容前，是红星的未婚妻。那时候她只想在婚前和男神来个最后欢爱进行了断。第二天的婚礼和父母一起被拒绝在婚礼现场外，那种感觉太伤人了。夏天的一个雨夜。锤子和镰刀红星将多罗罗的男神殴打致死，扔进了下水道做美男鱼。所以，他们三个乌龟男，按照她的说法，是死有余辜。
我记得我也是个报复心特别强的人，比如谁家姑娘亲我一口，我一定要誓死亲回去。
唯一算是安心的结局是，那个被锤子咬伤的男人，出院后和巷子里与自己激情的女人结婚了。多罗罗证实那女人是锤子的媳妇，无怪乎它会咬那个男人。锤子是个足球高手，过人如同过六一。但是唯一一个无论他如何盘带都始终过不去的球员，却是他最爱的人。
乌龟，能活一万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它能保持一万年只爱一只母龟。
球员，能拿几座奖杯并不可敬，可叹的是，他能用一生去追逐一只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