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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透视者之种鱼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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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6 18:43: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首先是雨水,像一群极具攻击性的蚊子,恶狠狠叮咬赤果果的城市。然后是阳光,像一群生命力极强的腾满植物,密密麻麻的,攀爬高墙一般的夏天。小时候,雨水永远是庄稼的一钱解药,小时候,太阳永远是天空的一张笑脸,小时候,夏天永远是冰棍鸣蝉,玩伴永远是水花裙和麻花辫。小时候,活在教科书那纯洁美好的插画里。

       直到长到我这么大,好吧,我的其实不算大,长到我这么大,才知道永远跟永别差不多。小时候,其实已经死在教科书那美好的插画里。

       长到我这么大,雨水的概念除了让恋人浪而且漫,还可以让姑娘们湿身和淋病,我真龌龊;长到我这么大,太阳不再是一张笑脸,而是根本不要脸,它在夏日,使尽浑身解数,无非就是就是要街上多几个低胸短裤的女孩纸,我真猥琐;夏天的白天越来越长,女孩的裙子越来越短,不管齐b还是齐p,重点是,当她们露出红肿受伤的膝盖,我不知道该是心疼还是心酸,你会懂吗?我真邪恶。

       人类纯洁的幻想,就像女孩一双红肿的膝盖,中了致命一箭,这个世界,已经节操一地,没有下限。

       长到我这么大,雨水从解药变成春药,太阳从名次变成动词,女孩从玩伴变成玩偶——我没有指充气娃娃,你妹!你们真邪恶,这仅仅是一个吊丝蜕变的过程。严格意义上讲,这种变化不是高领改翻领的整容手术,也不是猩猩变人的原始进化,这就像蝌蚪到青蛙的变态发育。


       红忿忿地说,那个整天纠缠她的富二代很变态。但是我说句实话,女人从来不说实话。看得出,红其实一直都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和过程,不管有多么变态。

       富二代为了追求她,每天跟着她,到处收集她扔掉的垃圾。变态二字让我想到了日本人,富二代的变态行为不禁让我想起了日本漫画家驾笼真太郎的集物癖,重口,慎入。驾笼君是个天才,和伊藤润二一样是我的偶像。他所画的新曙光和杀杀草纸让我终生难忘,崇拜一个重口味的变态,我是不是也是一个变态?

       好吧,我坦白,我仅仅偷过红的一个红色BRA,呸,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我仅仅拿过红的一个……

       不管怎么样,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孩做一些变态的事情,至少证明,他很迷恋她。

       我试图冒充红的男友,臭揍一顿那个变态的富二代。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和一个变态打架。除非你比他还变态。结果,富二代,把我臭揍了一顿,变态打架,不讲招式,不按套路出牌。当我揪住他脖领的时候,他干脆将那件上衣脱下来,然后——然后,我感觉到一阵猛烈的眩晕,我猜,丫是日本人当年731部队的产品。那种凶猛的狐臭,就像驾笼真太郎那可怕的想象力,让我终生难忘。无敌觉醒,超级秒杀。

       等我觉醒过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老子以血脉为根茎,盛开出一身的彼岸花。红那罂粟花一般的笑容,就像我身体里神奇的血小板,为我及时止血。红是我的血小板,但凝固后,却是我的一块疤。

        我和红之间,似乎有一条虚线,却始终无法贯通。红温柔的时候总是安慰我说,其实,你长得不丑。我长得不丑?哈哈哈。你在厕所里蹲久了,还会闻到臭味?切。红温柔的时候总是打趣我说,其实,你蛮聪明,像喜羊羊。我是她的喜羊羊,可惜她是红太狼。

        于是,红凶狠的时候,台词肯定只有一句:你赶紧去给我抓羊!然后——平底锅。

        红的灰太狼如果暂时是富二代。那么,现在我要扒一扒,她的小白狼,其实是一个科学家。

       我们的高中同学,红至今对他念念不忘,高中时,那小子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掩护着他深深的狼性,他拿遍了各种奥林匹克数学奖什么的。话说,奥林匹克除了激励运动员,设一个数学的奖牌,是不是为了激励裁判员?我是一个数学白痴。事实证明,撸撸无为的我也用不着那么高深的数学,毕竟,买俩鸡蛋用不着函数,打斤酱油不需要开根。如今,小白狼成为隔壁市最著名最神秘的科学家,我和白接受的任务就是出差去采访这个著名的小白狼。

       红听到了这个消息,捂着脸不停问我,看看,看看,我的脸是不是红了。我看了很久,只好说:你擦的粉底太浓了,再怎么红也是白的。红穿上了最性感的露脐装。不过,我看到有些红记得不知所措,她捏着自己微微的肚腩,不停的叫:怎么办,怎么办,欧巴看见我会不会讨厌我的游泳圈,哎呀,怎么办。独眼,你说怎么能快速减掉这个啊。我摇摇头:你切腹吧。成功的话,可以瞬间切掉赘肉,失败的话,可以重新投一次胎,投个小蛮腰精。
对了,明明是我和白老师出差去见人家,你激激动什么啊?

       红一挑眉毛,坏笑:昨晚,睡觉前我已经用便利店阿姨的手机,给小白发了七八条暧昧信息,就冲那口气,就冲那时间,就冲那他老婆吃醋跟吃硫酸一样,看到他手机后,还会让他出差?出门都难啊。

       于是,白的电话打来,说换成红吧。

       可以想象,一脸巴掌印,赤果着跪在键盘上的白是多么的无辜。

       低空的燕子突然那么多,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它们飞那么快的速度,难道不怕相撞?呵呵。看来,应该往天上设置红绿灯,各种鸟必须各种驾驶执照,严禁酒驾、醉驾。一旦发生事故,肇事司机若为凤二代、鹤二代、鹰二代的,一般都是赔几条虫子草草了事,倘若是麻雀燕子什么的,一律严惩不怠,活该,生在这个拼爹的时代,谁让你爸爸不是凤凰。

       雨水这一刻,满脸的络腮胡子,赤着两条铜臂膀,袒露一把护胸毛,张飞、李逵、程咬金在这一刻灵魂附体,雨水生猛!它不再用瓦罐上叮叮当当的呻吟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它不再以轻于鸿毛的形态来去匆匆,它用重于泰山的魂魄给这人间一记泰山压顶。于是,到处变成汪洋,我和红吃力地划着公交车,劈波斩浪,向着伟大航路后半段进发。

       什么鬼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变脸就变脸,还下的的这么变态。我们城市的下水道,就像一个纯洁的小清新,无法承受这么重口的雨水。她将肠胃中积累多年的浊物呕吐到人间。所谓重口难调。人们纷纷咒骂,什么狗屁*&%¥&……知道让神舟上天揽月,知道让蛟龙下海捉鳖,却不知道关心一下简单的下水道。什么狗屁基础建设,什么狗屁为民服务,%&¥……¥……&&……此处略去脏话、各种方言若干字。

       如果你们长到我这么大,你就会深深明白,脏话比谎话干净。

       在客车上,骂脏话的人在狂吐那些说谎话人的槽,塑料袋里,我狂吐着自己的胃酸。红捂着自己的鼻子,鄙视地问我:胃,你不会晕车吧?

       我嫉妒我的胃,因为不仅仅是红,很多人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总是先关心我的胃。

       我也嫉妒红的胃,因为,她的胃离她的心那么近,我却那么远。

       小白狼的研究所很豪华,个子很高挑,面容很英俊,就连白色大褂上沾染的一点红漆都很帅气。这句我代表红说的。

       红太狼见到小白狼的场景,能不能像省略脏话一样略去?我咬着牙在一旁看他们寒暄,插不上话。我嫉妒小白狼,那一刻,小白狼就像红的胃,离她的心那么近。这种嫉妒源于一种原始的占有欲。想必富二代变态看到这个场景,也是我这种心理。说不定,他会攻击他。那一刻,我特别想拥有超能力,比如狐臭。

       红最关心的,肯定是小白狼这些年的感情生活。小白狼倒很坦白。他说他一直以来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盆友。可惜他没时间陪她,于是在这个夏天某一天,他约她看电影,她居然穿了从来不穿的裙子,而且膝盖上有青肿和擦伤。狼说到这时,眼睛里满是酸楚和愤怒。红听不懂什么意思,问然后呢?然后,然后就分手了。为什么她穿裙子你们就分手?狼摊摊手:因为,我和她从来不用那个姿势。红还是听不懂。我用棒子的台词笑红:大婶,您顶着脑袋出门,难道就是为了增加身高吗?

       白狼从不用那个姿势,这还需要解释吗?女人露出膝盖上的擦伤和青肿,就等于男人炫耀后背上的抓痕。你们不懂吗?小白浪的女人出轨了,小白狼这种数学天才,推理这点小事简直小菜一碟。

       谈点正事吧,白先生。他狐疑地看着我:我不姓白。你我红同是校友,你难道不知道我姓王?

       好吧,狼先生,说一下您最近的研究项目吧。王在擦汗:我姓王。

       狼将我们带到一个大房间,有两个大大的玻璃柜,柜子里装的是土。不是土?狼说,这是有机物。很复杂的有机物。我轻蔑地说:这分明就是土。红瞪了我一眼。就算是土。它是我怕研究出来能种植出生命的科学之土。我冷冷地看着狼:几千年来能种出稻子的土,原来是您老人家发明的。红的指甲掐进我的肉。

       这回狼冷冷的看着我:你错了。我说的是种植出高级生命的土壤。说完,他拿出一本很旧很旧的小册子,就像是地摊上早年的连环画的纸张,翻开册子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和红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狼扶了扶眼睛,很神秘地说,这是一本很古老很古老的咒语。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然后王扒拉扒拉,讲的一堆情节详见于盗墓笔记、古墓丽影等等。

       王喝了口水,说,只有我发明的有机土是种不出真正生命的,必须有这个……

       听到这,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科学家,不研究科学,却研究巫术,这不科学啊,就好像牛顿要用公式证明上帝的存在,这货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门缝夹了,活得真像是一个悖论。我哈哈哈笑弯了腰:你听过猫咪种鱼的故事吗?我觉得,你小子种下鱼,至少也得等到秋天才能收获吧哈哈哈哈。愿上帝与爱因斯坦共同保佑你,阿门。

       荒谬,用土种个动物出来,大夏天,你还是先试试种下一根棍,能不能收获一根雪糕吧。

       喵——。我的笑容僵住了。红紧紧抱住了狼。淡定的小白狼英俊的脸上已经多了三道爪印。一只白色的猫迅速跳上天窗,逃跑了。关键问题不是猫逃到了哪里,而是,猫是从哪里来的。是玻璃柜,是我刚才嘲笑的土中。

       自始至终我就觉得这是个阴谋,小白狼可能早就把猫藏在土里,然后突然让它蹦出来吓唬我和红。是不是?但是刚才那一下太突然了,确实吓到我了,我的眼罩甚至都被猫的尾巴扫了下来。我那只恐怖的眼睛总是看到恐怖的事情。

       我分明看到,另一只柜子的土壤里,有一位蜷缩的女人。或者是一具。她的脸很漂亮。很漂亮。但她的身上却没有一处完整的部位。我猜,她肯定死得很惨。难道,王这混蛋还想用具不知道从哪搞的尸体来吓我们吗?红还惊魂未定,问刚才是怎么回事?王笑笑说:现在你们信了。这就是我研究的项目。今天的采访结束。红本想晚上小白狼会请她吃饭。但是狼先生说,今晚还有一样事情要做。

       第二天,小白狼的研究所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带。

       你们昨天最后一次见到王先生是什么时候?被叫去做笔录的时候,我们得知小白狼死翘翘了。谢天谢地,我下的诅咒灵验了,哈哈哈,让这变态吓我,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是怎么死的?红哭着问。police叔叔说是被他的女盆友杀死的。那女人是个疯子,已经向上级申请送至精神病院治疗了。那女人说自己是王先生的女朋友,她说自己已经被王杀死了,而且每晚都要被杀死一次。她实在受不了,才杀死他,烧掉那本狗屁小册子的。我和police叔叔同时笑了。我擦,她以为她是富江无限制是吧。其实,那个女人大可以凭借自己满身的伤痕,说自己是正当防卫的。红看着我和police叔叔,说: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是这女人肯定是个变态。可惜我的白马王子死的太冤了。

       我们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这个变态的女人被带进来。我看了一眼她的脸。然后冰冷,冻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和红出差回来很久很久,我都神经兮兮的。一整个夏天都是凉飕飕的。是的,没人会相信这件事。我谁也没提起过,我已经习惯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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