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法》

五华

炎热夏天里的一天，我跑去太平街见我的一个朋友。


因为感觉很久没见了，所以决心去见见他。


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他说要去摆地摊的事使我产生好奇。


我去见他的途中经过定王台书市，这应该算是长沙最老也是最大的书市。


记得我初到长沙的时候不知道哪有图书馆，便只能游走于各个连锁大超市里的小书店。


偶然一次经同事的介绍才得知了定王台。


定王台是长沙的文化中心，长沙几家最大的图书馆聚集于此。


天桥下面常年有人马不停蹄的运输着图书，流通于全国各地。


那个硕大的三面翻广告牌即使会有广告出租，但“长沙文化书香街”几个大字会一直显示。


历朝文人来长沙必去的地方就是定王台，据说毛泽东寄居长沙的时候，天天步行到定王台图书馆看书，风雨无阻。


既然说是书香街必然吸引来的都是具有文人气息的人，实际似乎不尽人意。


每当走入那个大门口的时候，就有一个四十来左右的男人坐在一张老式木椅上，身体往后躺着靠墙。


初见他的时候，总以为是保安，但又没穿制服。


每次进入书市时候的就能见到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他的烟与他表情一样沧桑，但又透漏出一种悠闲的淡定。


有次我路过的时候，他给我丢出的三个字才让我知道了他不是保安。


他整天坐在保安应该坐的位置上但没有行驶保安的工作。


他冲我说到：“要蝶吗？”


我首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我就以摇头的方式回应了他。


他对我的摇头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嘴里吐出了烟雾。


我看到那缕烟雾是朦胧的，但是他的眼神是镇定的。


他的眼神压住了他见不得光的碟片，让人觉得他的碟片似乎光明正大。


显然他是一个卖碟的独立户。


你可别小看一个卖AV碟的，利润高的很，不然他不会天天坐在保安的位置让我误以为是保安。


我想那个男的是不是呆错地方了呢？你的碟片怎么能进入文化书香街呢？


你这不是玷污了文化?


我摇头走过去之后，便回头看了一下他。


他已无心关注我了，他那三个字已经向另外一个带眼睛的男的投过去了。


戴眼镜的男的手里拿着一袋子书跟着那个男的到一个角落里交谈去了。


这下证明了我开始怀疑他带错地方是错误的，带眼镜的也好这一口，甚至超越了没带眼镜的。


我甚至觉得那个男人没有玷污文化，他只是顺应了文化人而已。


当我走到另一个门口的时候，几个大学生举着几块显眼的牌子吸引了。


我是被其中一个写作文的项目吸引了。


我的好奇心使我向他开口问到：“你还能教写作文？”


大学生看到有生意来了似乎有点激动的说：“您是要教几年级的作文呢？“


“就是文章啊，不分年级的。“


“您要怎么个合作法呢？“他说。


“你先把你写的一篇五六千字文章让我看看，看完之后觉得可以，我便每天写一篇文章发给你编辑，点评。可以包年形式。“


他笑了，然后对说：“这个可能胜任不了，我们也就混口饭吃。我们大学都是写论文形式的，最多也就1千字左右。“


“哦？是吗？那你们教写作文教什么呢？”我说。


“就是简单的一些语法，病句的修改，我们只能教小学的作文，是按小时算的。”


我听后便大概了解了他们所谓的家教，大学生的知识只能局限于教授这种简单的知识。


难怪有人说不要去学校当老师，去学校当老师的人是走投无路的人。


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绝，但是你如果把孩子送到学校后只能成为那些举着牌子做家教的人，那你还放心把孩子送进学校吗？


但是很多父母还是很愿意把孩子交给那些家教，这说明那些大学生的家教生意还是乐观的。


我带着经历了卖碟片的与做家教的思索来到了太平街与我朋友会面。


原来他早就已经摆了好几天地摊了，他叫我来是想让我陪他去下河街进点货。


他说他已经在卖眼镜了，现在想买点小风扇回去卖应该好卖一些。


我随他说着，自己没有发言。


我们俩吐着烟圈把下河街逛了一大半，最后他还是没有买一点东西回去。


好像他来进货不是重点，来找个人逛街倒成了重点。


他说没买的原因是他摆地摊那里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买多了回去也不好卖。


我看到了他的犹豫，我看到他的彷徨，我看了他的茫然。


最后他在送我回去的时候还跟我说，现在真的不知道干什么好。


我跟他说，摆地摊蛮好的，是一份自由事业。


他便笑着与我道别了。


的确我是这样认为摆地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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