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狗 翘（未结婚者不易）（白狼）

杜若

狗  翘

那只狗就站在那里，象女人一样盯紧保胜，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式撩拨他，使保胜想起砖瓦窑中的女人。他想到女人时就把手含在嘴里蓄着，然后嘿嘿嘿地笑，笑声干瘪尖厉有点象放荡的公狗。人和狗保持着一种距离一种默契，显得有些暧昧。保胜从鸡窝里掏出那什物，一股腥臊气味弥漫整个空间，泛黄的水注激射向站着的斑花老母狗。

狗不惊不乍地站着，温湿的水撒在沾满黄土和衰败杂草的身上，它感到有点象春日阳光般的温暖，便伸长了深褐色的舌头仔细舔着，最后就汪汪汪地对着宝胜叫。宝胜勒勒裤带，尽量把裤子往高处提。他想到那女人的手也像狗舌头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无数只小虫在身上钻来钻去，心里便痒痒的，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过的感觉，他只是嘿嘿嘿地笑。保胜想起了棉花样温和的白云，沟叉子上一树诱人的红枣，白白的透着热乎的年糕。他感觉到身上的某个部位开始蠢蠢欲动。那只斑花老母狗竟然对着保胜翘高臀子畅快地撒了泡尿毫无留恋地向东头走了，这使保胜异常愤怒。冬天凛冽的风肆意在他的肋骨间走来走去，虽然是大晴天，阳光却软绵绵了无生气挂在树枝上，做过了那活儿的保胜就是这个球样。

保胜，保胜，死哪圪塔了。远处传来一个老年女人长一声长声的叫声，声音透过空气传过来，不由得使他一阵激凌，保胜知道是讨厌的娘在叫。他肚子开始咕噜咕噜起了反应，他抬眼瞄瞄日头已过了头顶，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枪状瞄向声音的来处，嘴里含混不清地咕噜出一声“叭卡”，便踢踏着挂在脚帮子上的破鞋朝家里走去。

保胜之所以恨那个老女人是因为他不相信那是他娘，他走路的姿势象狗，而他娘走路的姿势象家里养了多年的老母鸡。那个老女人橡树皮的脸沟壑纵横，保胜一看到那张脸总能和冬天山墚子联想到一起，一到此时他就显得异常憎恶，盼望有一天村里人象抬他爹一样把那个老女人抬进村东头墚子上新起的埋在地下的窑洞，和她那死鬼男人住在一起。保胜常想埋他母亲时无论如何得干嚎几声，反正也挺好玩的，然后他就拿起村里人借来的铁锹一锨一锨往那个老女人身上撒土，听她痛苦的叫声，保胜想到这里总是坏坏地笑，涎水便顺着口角欢愉是流下来。他恨那个老女人不仅是她对着村里小媳妇大姑娘的面公然对自己进行污辱，说他是只会吃白饭不会干活的白痴，养他是前世做孽今世报应，惹得村里人唏嘘不已。保胜那时候就站在那个老女人的身后，感到脸上一阵一阵的红，村西的二娃子不也是呆么，他母亲就从来不对村里人污辱自己的娃儿，他就觉得鳖屈，觉得这个老女人不是他娘而是槐树精什么的。保胜那时候就种下了复仇的种子。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他曾对那个老女人说他想要媳妇儿，老女人竟敢嗤之以鼻，用鸡皮似的手摸摸他非常有个性的头，嘲笑说你没有发烧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鳖形，象你这样的憨子就是村东石头家的那个憨子彩玲也不会跟你。

保胜再次见到那只斑花老母狗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那只狗倦怠郭子爹精心拾掇的麦秸垛旁，见到保胜踢踏着过来，呜呜呜地叫着。保胜两眼一亮，见到亲爹亲娘一样扑向那狗，他是把那狗当成那女人了。那狗是那女人的狗，那女人保胜见过死了男人快四年了。据说那女人的男人那活儿做的漂亮，每晚上都能听到那女人痛快淋漓的叫声，惹得村里未结婚的男人和已结婚的男人心里痒痒的，便想着与那女人做那活时兴致，听那女人兴奋欢快的叫声。那女人轻易不出门，村里认得她的人并不多。偶尔出来一次，后面总跟着那只斑花老母狗，那女人被她男人滋润得红光满面，看上去年龄并不大。那女人出来时也不跟其他人说话，村里年轻的年老的媳妇便指指戳戳，对着她的后背拚命是吐口侵在嘴的液体，狠狠地骂一声“骚货”。男人死后，那女人再不出门儿，那女人痛快的叫声也悄声匿迹了。除了男人们偶尔想想外，女人们也逐渐把她忘记了。

那斑花老母狗任保胜摸来摸去，最后翘起臀子淋了保胜一身腥骚味。它和保胜之间变得更亲近了。保胜觉得只有斑老老母狗能理解自己，他对它说了很多话，斑花老母狗或静静地听着或汪汪地附合两声。狗和人一种奇怪的组合，难道心灵也能相通吗？

砖瓦窑就是村的东头一片荒草掩没的地方，这是时兴生产队时二队的群众建的，土地包产到户后，这片地被过度地开发再没有土可以烧成砖瓦了，变成了废弃的窑场。昔日的繁华景象被垒砌在各家各户变成挡风墙，只留下砖瓦窑追忆往日的辉煌。砖瓦窑的顶端不知那年龟裂出手臂粗细的缝隙，大风过后一些灰尘顺着缝隙钻开窑内不大的空间内弥漫。保胜和狗就站在窑内。保胜想那女人摸着自己的身体，自己从没有过的感觉索索的传到大脑，全身生出火来。那什物猛然间抖了威风，女人便疯狂地叫着，保胜从未有过的英雄气概，随着破壁的狂风四处乱奔，他体会到做英雄的可爱。一种粘糊糊的东西伴着女人的汗香钻进保胜的鼻孔内，他象狗一样闻着。保胜仿佛看到那女人提上裤子从砖瓦窑内走出去，他想拉住她，但怎么也挪动不了身体，魂魄便跟着那女人走了出去。

那天以后保胜和那只斑花老母狗便再没有在村里出现过。日落的时候，村里人总能听到那个让保胜可恶的老女人呼喊保胜、保胜的声音。

绿岛

未结婚者不易---真是不容易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