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1843|回复: 2

[原创] 那会没有梅西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2-5-17 23: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支持的是巴萨,我崇拜的是梅西。但是兵工厂也不弱,或者不甘示弱。为了这场比赛,我取消了所有外出消遣应酬的活动,独自宅在家里,小心翼翼地看直播。突然想起上次看他们这种罗生门一般的决斗是在四年前,那时候屏幕上没有梅西,不过有埃托奥。有我们到现在忘不掉的激情和回忆。
那是一个一桶康师傅,十个人分着吃的年代。
四年前,我们从学校的高墙里翻出来,因为是凌晨,大伙业务操作熟练,没有被人发觉。我们宿舍号码是2530。一共十个人,出来九个,宿舍留下一个不关心输赢的老板儿守夜。据老板儿后来回忆:那晚守夜如同守灵,既恐惧又紧张,生怕班主任巡查发现异常会推门进来。我们不眠,他失眠。我们在网吧看的是直播,很激动。本来九个人有三个支持阿森纳,可是踢了半场球了,网吧外来了十几个痞子,一人一瓶啤酒,进来大呼小叫,气焰嚣张。他们包下了网吧所有剩下的电脑,然后也打开看足球。他们中的一个大哥模样的支持的是阿森纳,其他小弟不管懂不懂就在那起哄:草他吗的!进一个,我草,进一个!巴傻草拟大爷!于是我们九个一致对外,全部也全力支持巴萨,跟那群人叫板。突然,为首的痞子向我们这边扔了一个啤酒瓶,谁也没砸着,他也没想砸着谁,就是示威,就是装比。我的宿舍老大叫刀佩,淡定地冲那伙人伸出一根中指,霸气又潇洒。最终还是干起来了,但是尊重人家开网吧的,就在网吧门口开始了近十分钟的鏖战。结果是巴萨赢了,我们败了。那个混蛋用一把匕首把我们捅的落花流水。
其实2530向来不惮于拿匕首的小混混。朝花夕拾,旧事重提,继续追忆到四年半前。午休时间。宿舍里很热,我们个个光着膀子,开着窗户敞着门。刀佩在弹吉他,我和老板洗衣服,溜肥肠在蹲坑,其他人在打牌。有三个染了黄头发的社会青年刁着烟进了对门宿舍,我们都以为是对门人家的远房表亲呢。对门只住宿了三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矮子。一会我们听见砰砰几声,只见胖子从对面滚了过来,瘦子和矮子捂着脸瑟缩在床铺上。三个陌生人在胖子后面踹了一脚,胖子浑圆的身子就直接滚进了我们宿舍。三个人看我们宿舍人多,就分别从兜里掏出一把黑色小匕首,明晃晃的利刃在门框上戳,边戳边拽拽地说:哥几个谁有钱都拿出来吧。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弄点钱花。话还没讲完,刀佩箭一样冲上去,给说话的啪啪两个耳光,然后木吉他梆一声砸在那人面门上。动作太快了也太帅了。那三个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说话那个就那么看着血从自己脑门上缓缓淌下来,懵了。刀佩一声大喊:是他吗爷们的就给我上!然后我们拿马扎的拿马扎,抽铁管的抽铁管,撅墩布把子的撅墩布把子,先把仨人的匕首一个个打掉,然后在走廊里围成一个圈就那么噼里啪啦地往死里打。溜肥肠同学从厕所提着裤子匆匆跑出来,钻进人群冲三个陌生人一顿猛踹,踹完老板儿在后面拍他:你他吗刚才跟我要纸,我还没给你呢,你怎么就出来了?溜肥肠同学一捂后面,骂一句,草他奶奶的,一着急忘擦了,光听你们喊呢。
最后警察带走了三个来持刀枪劫的却落个头破血流的歹徒。大力表扬了我2530见义勇为维护正义的行为。然后2530名声大振,威望陡增,许多高一高二的小家伙常常拜访我们,并拜托我们解决一些所谓的“江湖纷争”。有次老板儿打水,不小心碰到后面排队的女孩的暖壶,爆了。她身后的男同学,估计是她男朋友,一把揪住老板儿的脖领说:你他吗找死啊?老板儿惊慌失措地摸摸裤兜,说:我赔我赔,我没带钱,下了晚自习我去宿舍拿给你钱吧。对方凶狠地问你哪个宿舍的?老板儿说:2530。她男朋友听到2530脸色变了,立即松开了老板儿的领子。晚上下了自习,这位可爱的男同学买了酒买了肉去我们宿舍来找老板儿。老板原本掏钱想给他,不料他一脸贱笑,说不用不用,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这点东西是我孝敬各位老大的。然后走了。搞得我们和老板一脸诧异。然后听见刀佩哈哈说一句,咱们是不是把一中给殖民了?
刀佩原来在七中,因为把个老师打成了脑震荡,开除了。他的父母素闻一中校风严谨纪律严明。就花了点钱让他上了一中。而我,是考上来的。他刚来一中那会我和他掐过,我败了,但是掐过之后我们就熟了。我讨厌老师,他也是,他爱看足球,我也是,我爱看毛片,他也是,两个臭味相投惺惺相惜。我们做了三年同桌,其中也分开过一段时间,因为我重色轻友,高三下学期,我喜欢上一个叫园的女生,就跟刀佩说我要去陪她。那时座位是按成绩来排的,于是我把自己的成绩一下子提升到了前十,然后如愿以偿地跟园坐在了一块。两个月后,园在模拟考试中拿了全校第一。她把功劳全都归结到我身上,她说我每天都会逗她笑,让她开开心心地学习。我觉得时机成熟,然后就表白了,然后她就拒绝了。我还以为她喜欢我喜欢她呢。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我于是又回到角落里继续陪伴刀佩。刀佩说:你可算回来了,没有你,那些女骇都不跟我套近乎了。我问为什么啊?他说:因为没有你来衬托我,我的帅就突显不了了。
刀佩长地活像刘德华,但又比刘德华帅,女孩们说他帅地一塌糊涂。记得高一刀佩刚转来时,有个高三老大正在追求的女生在饭堂对刀佩一见钟情了。然后被那个高三老大知道了,带了一大票人到我们宿舍,那会还不叫2530,宿舍里只有我和刀佩熟,一大票人上来就摁住刀佩打,我上去帮他,或者是帮他挨打。我从床上拽下一床被子蒙在我们两个身上。那些人就隔着被子打了我们半个小时,打累了,就骂骂咧咧走了。那会挨打纯粹是靠经验和意志承受下来。刀佩问我:你是不是以前经常挨打啊。要不你怎么知道蜷身子抱头呢?当时我就给他讲了我初中的经历。我所在的初中是三县交界的一个乡中,几乎每天都能在放学后上学前看见路口人头攒动,乱哄哄的打群架,比较乱套。我刚上初中时都不敢上厕所,尿尿站一排,高年纪的黑黝黝一片,我这光秃秃一根,毛都没长,被人家看见就要揪出来揍;还有骑自行车上学,停车蓬里不能占高年纪的地盘,放错自行车让人看见又是一顿揍。所以挨打我是练出来了。这所乡中后来发生了2000年少年铅笔刀杀人事件,比较轰动,我跟刀佩吹牛说我就是目击者。刀佩特别喜欢我讲这些。其实当时我只目睹了一半。初一,教室后面就是车蓬,那天隔着窗户看见一群初三的在圈踢两个初三的。一个人被打急了,拿出铅笔刀头也不抬一阵乱刺。刀佩问我伤了几个。就伤了一个,就把跟自己一块挨打的同学刺伤了,把胃捅穿了,三个月不能吃饭。然后上课铃响了,那群打人的散了,各自去上课了。拿铅笔刀的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跌跌撞撞往自个教室去了。然后就听见二楼跑下来一群学生,一个煞笔教师大喊:杀人了---杀人是后来听别人讲的,据说铅笔刀少年回到教室,看到刚才打自己的家伙在最后一排得意洋洋地坐着,上去一刀封喉,当场毙命。公安局带走了凶手,没几天,校长被换掉了。教育部下达文件说,不准学生携带铅笔刀。新来的校领导做了次大搜查,在学生课桌内共搜出砍刀十把,匕首无数。因为牵涉的学生太多,政教处出面把这事压了下来没有上报。
其实不只是刀佩,后来宿舍成员稳定在十人以后,只要我讲起这些暴力犯罪事件,大家的眼睛都会奕奕发亮。并积极地参与讨论。当时我就想,人之出,莫非性本恶?后来我是这么想的:邪恶只是一种手段,用来表达人被社会被家庭被来自各方面压力的抗议,来发泄被扭曲的人性。而我们,当时在一中道貌岸然的校领导眼里是邪恶的。然而我们只是用邪恶的手段来表达我们对高压管理对应试教育的抗议。。我们晚上翻墙逃学上网,我们在宿舍里集体看毛片,我们把啤酒装进暖壶带进教室去喝,我们破坏学校的监控设施,我们把足球踢向办公室的玻璃然后逃走,屡试不爽。“邪恶”的时候宿舍里空前团结。尽管大家的爱好各不相同,但同样都是闷骚的人,在别人面前闷,回到宿舍就骚;同样热爱踢足球,我们组成足球队,我是守门员,他们九个都是前锋,跟别的学校踢,输了就打架,赢了就喝酒。到了高二下学期,我们发展到成为一中的超级牛比宿舍,暴力一哥,经过见义勇为事件后我们自以为是以为我们可以拯救整个地球,但是学校却说需要被拯救是我们自己。学校要的是听话,我们要的是自由,学校要得是分数,我们要的是个性。于是矛盾就产生了,于是仇恨也产生了。我们成了校领导眼中的钉子户,一想到2530这个数字,校长的怒火都可以把我们活埋了。高考倒记时200天那天早晨,跑完早操,我们宿舍被叫到一起,然后分散到十个办公室罚站审讯:今天早晨突击检查,在你们宿舍发现了一副扑克一段蜡烛一本黄书,你们中是谁通宵赌博,是谁把色情书刊带进学校?我们心里都清楚,但都说不知道。最后校领导决定停我们课,放逐我们回家。直到我们对于自己罪行供认不讳为止。老板儿的妈妈怒了,自己的孩子平常不犯错误,成绩也不错,怎么突然就因为别人的一点错误被连累停课了呢?一中配得上重点高中的名号吗?她直接拨打了河北电视台有个节目叫新闻广角的热线,一场泪谏。第二天电视台就派人扛着摄象机到了一中,校长避而不见,班主任无故失踪。只有受够了一中高压管理的同学们接受了采访,大吐苦水。社会各界和我们的家长看了报道,大吐口水。第三天我们就被通知返校复课。本来学校还要处理我们,但是燕赵晚报写了一篇评论,说某一中一人犯法,九人连坐。痛批古代刑法思想的复辟。巧也被殃视二套的马宾读报读到了,事情闹大了,省教育局下来调查。最后校领导孙子似的给我们道歉给家长送礼,请了几顿大餐,就差补偿我们精神损失费了。
我们风光无限,霸气十足。我们都爱打架,是因为都会打架,但到了最后,还是像网吧那次滑铁卢一样,败给了高考。只有老板儿一个考上了大学。毕业那天,我把教科书全撕成一片片从五楼扔下去,刀佩比较痛快,一书包全扔了下去。然后我看见许多同学效仿我们,也在往一号楼和二号楼中间的空地上扔,像雪花一样,美极了。正美着呢,听见巨大的砰的一声,是刀佩把暖壶扔了下去。我也要扔,所有人也要扔暖壶。然后是吉他,脸盆,被子,枕头。。。。。。校长捶胸顿足地远远地干瞪眼,说:这群学生疯了!这群学生疯了!我们是疯了,但是谁让我们集体发疯的呢?煞笔的人永远不会去问这些人为什么要邪恶,只是在说这些人是邪恶的。
毕业之后,我们一个个从学校的流氓变成了社会的混混。有天接到刀佩一个电话,我和2530其他兄弟一样火速赶到了那个“滑铁卢”网吧。我进去做的诱饵,冲那个那天扔酒瓶后来又拿匕首捅人的小子甩俩嘴巴子,然后从网吧跑出来。那小子带着基本上还是那些小弟追了出来。静候他们的还是我们九个,老板儿去上大学去了。只是我们手上的武器由板砖而变成了砍刀。刀佩说:你还认识我们吗?然后砍瓜削菜风卷残云般,快刀斩乱麻三下五除二地,我们把对方全部放倒了。只有拿匕首那个小子还能跑,刀佩挥舞着一把关公刀追了他三条街。街上的巡逻车看见了,没管,掉头走了。那小子真能跑,身上挨了八刀,脚筋都断了,楞是一瘸一拐地跑了。
再后来,大家都散了,狗剩的哥哥和爹爹出车祸没了,他子承父业,当了个体老板。海宾的父亲在村里斗殴伤人致死,锒铛入狱。剩下海宾早早当家也早早成家,他跟他媳妇先结了婚,结婚证到现在没领。溜肥肠同学复读了一年,考入名校,不管校好校坏,他跟老板儿都是被大学上了。花子开始吸毒后来贩毒最后在这个县城消失殆尽。永子有了一大堆女朋友,但是,红颜祸水,不幸被一前女友告了强奸,判了三年,我探望过他他说在里面很受罪,因为犯人最瞧不起强奸犯。刀佩给一个赌场看了一年场子,然后说要改邪归正,去山东当了消防兵。
我呢?我曾劝过爪子说不要总看后视镜,但是我自己却又真的忍不住。那段青涩苦涩又晦涩的青春现在在深夜又一次历历在幕,又一次喷薄而出。像是球赛直播对我记忆的一场潮吹。现在在这座饥渴的城市里,我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孤独地看着我的球赛。也许他们都睡了,也许他们都在看,依然是巴萨对阵阿森纳,依然是凌晨时分,只是那会还没有梅西。 那会就有梅西

被窝里再没有妞与我同床德比,孤零零地看着一场又一场世纪大战。赢了我自扬眉长笑,输了便会黯然神伤。从学校出来后,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深夜,二B呼呼得得对着屏幕自言自语,忽而暴跳,忽而高叫,四邻皆不能安睡。
    我早就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二B还是一种铅笔。。。
    我早就知道,世界上想看我二B的人很多,陪我二B的人很少。-
      纵然孤单,未曾孤独。人生路上总会有陪我二过的人出现,然后离去,留下痕迹,就像留下最美丽纹身,终究也是伤疤。我不能像铁达尼号里的罗斯,在回忆里死撑了一辈子,也不能把青春全都浸淫在朴树的白桦林里,不齿是爱情,不啻是爱情。从后视镜里看不到前方,我懂的。于是我忍着,我忍着,再忍着,但是那些陪我二B过的兄弟,还是从我梦里遗了出来。-
       三年前的这个凌晨,乌云遮月,凄凄三更。从灯红酒绿的的背后走出我和一个哥们。打闹着踉跄在天桥下,找个没有打烊的版板面摊,就着一碗安徽料理,加了很多个蛋,整了瓶白酒。某南方童鞋可能不知道整是啥意思。就是喝的意思,记住了没?记住了吧。某天,厕所堵了,一池子花花绿绿,壮观无比。然后北方童鞋指着一池子说:这可咋整啊?咋整。。。整。。。于是南方童鞋吐了。笑话而已。板面老板没有杯子,只给了我们两只大瓷碗,正好倒空一瓶酒。白酒我记得是小刀,哥们我记得是珍宝。我们两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蛋。把酒浇上憋屈的心头,把尿浇进路边的花丛。浇花浇根,交人交心。珍宝是我从学校出来后第一个交心的哥们。珍宝之所以叫珍宝,是因为美国有种威士忌叫珍宝,口感很赞,关键它的商标很引人,只有两个大写字母:J&B!因此我想骂珍宝的时候就指着珍宝的商标对珍宝说:你就是个珍宝!我和珍宝年纪相仿,都是人小志气大,不不,是人小稚气大。同在一个老外汇聚的西餐厅打工。因为爱玩爱闹,心浮气躁,总是被上司训斥,背地里我们叫他康够。康狗将我们两个称为搅屎棍子,擦,听着像日本名字。他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我和珍宝去做。我们只有忍气吞声,香蕉个巴拉,猩猩个相惜。珍宝还有个外号叫VAGAA王子,也是我起的,那年头流行一个专门下载AV的软件叫VAGAA,珍宝当时称这软件已过时,已经搜不出他没看过的片子。后来我去他260G的硬盘里研究过,叹为观止,名不虚传。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各种手贱者都不敢与他华山论贱。珍宝手贱,闹得时候,总是冷不丁掐我乳头,防不胜防。这招叫做神仙采葡萄,男生之间比较流行。生疼生疼,更要命的是,他每次得手后总要把身子一沉,姿势一摆,鼻子一抹,阿达一声-----好似这下流的招数来自于李小龙的真传。珍宝的身材很接近李小龙。据别人爆料,珍宝在学校一口气做过一千五百个仰卧起坐,震惊校内外。我和他比过腹肌,输他两块,他的确八块。当时餐厅角落有个镖盘。几乎每天我都会挑战他,输一镖二十个俯卧撑。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肯服输,直至最后一镖飞出去却扎在自己鞋尖上才罢休。托珍宝和飞镖的福,我由一个文弱书生成功转型为一个肌肉小男。珍宝练过跆拳道,后来又迷恋泰拳,跟他比试,几乎打不着他。想起女朋友甩我那天,有一幕比较深刻,我把脸故意伸过去挑衅地问女朋友:你是不是想打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耳光抽过来,叫嚣: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遗憾的是被我躲开了,我得意说:你以为你能打着我啊!也许你会想起棒子剧,阁楼男女。但是我想起的是珍宝,若不是当初他天天拿我当活靶子,我的反应也不会这样灵敏。-
      那天,珍宝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几乎和康狗干起来,众人围观,不敢多言。下班后只有我喝了那碗闷酒。我们骂了康狗一晚上。第二天,我因为迷恋餐厅哥伦比亚女歌手,所以继续在康狗淫威下苟且偷生,珍宝是在受不了气,撂下一句,我辈岂是蓬高人,仰天大笑出门去,与我一声后会有期,豪迈离去了。那种气场,像极了一个加泰罗尼亚人。是加泰罗尼亚人不是超级赛亚人。加泰罗尼亚人在西班牙弗朗哥独裁暴政时期,饱受凌辱,被坑爹坑了几十年。但是他们把永不屈服的信念和独立反抗的精神寄托在一支足球队身上,就是至今我热爱的巴塞罗那。
    皇驴对巴萨。暴力足球对美丽足球。是在不忍看下去了,其实,别白活什么裁判是谁干爹是谁亲爹,下那么多黑脚就是坑爹。换做是我,就不会给皇驴们几张红牌,而是直接呼几块板砖。我个人喜欢黑泽明,喜欢三池崇史,喜欢wwe。但是我弱弱地说句:鄙人实在不喜欢使用暴力。
    但是一旦使用了,我也不会找借口,比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么的。我觉得那样说实在没有说服力,鄙人实在不喜欢使用暴力,用了,就直接告诉人家:我装个逼不行吗?
      第一次出手是为了李头。镜头切换到某歌厅,时间不详。两个客官喝多了猫尿在收银台撒泼。李头身为一大厅经理,上前调解。冷不丁却挨了一耳光。让一旁观察的我兀自纳闷:平时战斗值高达10000的李头怎么会一反常态,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捂着脸坐在了沙发上?我忍不住了,平地一声吼,豹子一样冲过去把人打了。收银青霞后来形容我的吼叫,说真可怕,像个骷髅头发出来的声音。骷髅头的声音是什么声音?这形容实在无厘头。第二天,我在胳膊上刺了一个骷髅头。二姐就说我变成了个流氓,其实,有刺青的不一定是流氓,还可能是岳飞。我的骷髅声把一群兄弟招引过来。黑面健壮的老头儿为首,把这两位清醒些的大汉拖进包房。噼里啪啦,只见眼镜,假牙,手表一一从门里弹框而出。像极了一群愤怒的小鸟在欺负两只小猪。李头放开捂着脸的手,把我拽到一旁:小甲啊,刚才不该冲动。我本来想靠这一耳光讹他们点钱,你这把人打了,气出了,钱没了。奥,原来如此。李头那个郁闷嗷嗷地。
    李头是天津人。十六岁那年杀人抢劫,被送进少管所。后来转入北郊监狱。六年劳教后表现突出,提前释放了。之所以说李头战斗值高,一是因为在监狱里,他掰手腕是全监第二,力大无穷;二来,因为每次出现群魔乱战,李头总是身先士卒,我们在身后没来得及动手,对方已经兵败山倒了。李头即使不是一代尤物,也是一代阳物。他跟我说他22岁破的身,之后,夜夜春宵,佳丽三千。被他搞过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集合起来能羞死个北京天上人间。我印象深刻的也就是四五个。因为那四五个都是为了李头自杀,然后我们赶过去救人,并且还在医院里寻死觅活的主。
      李头有夜场王子的气场,犹如梅西,万人迷一个。在娱乐场所很多漂亮女人都会勾引李头,我曾劝头说在这种地方,面对漂亮女人的诱惑要有分寸。头打趣我说在这种地方面对漂亮女人的诱惑不该有分寸该有尺寸。然后,终于一个光头的小混混揪住了李头的领子说:知道我大哥是XXX吗,随便拉一票人就在门口砍死你。我们怕的要死,胡言乱语说:知道我大哥是虎劲套吗,随便拉一泡屎就在门口熏死你。对方开始动手我们方寸大乱,可能是我,可能是李头,直接抽出砍刀先把光头砍倒了,然后把光头扔到了大街上。-
      提心吊胆过了将近半个月,报复没来报应来了,一伙更狠的人,听说是歌厅老板的仇家,把李头和大龙小龙捅伤了。记说是李头是赤手空拳,勇猛异常,最后身中四刀, 一路血迹,跑到派出所报的案。  
    我以最快的速度从老家赶到医院,看到李头被划伤了脖子和眼睛,大龙腿上中了刀筋断了,小龙肾脏都流了出来。口味重到刚刚好。他吗的。
    法医鉴定说都是轻伤,不要紧。还特莫不要紧。要紧的是医药费问题,仿佛要抢救这仨人的不是医生而是钱。歌厅老板很够意思,拿了一大笔钱押在医院。-
      我和老头日夜陪护,我喜欢陪护,帮助病人消灭水果和补品,调戏漂亮一点的小护士。幽默的大龙躺在病床上给我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那天天上有一朵不祥的云,带着一场不祥的雨来了,云象是火星来的,下了一场火星来的雨,那群从火星来的人---我打断他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直接说那天雨很大人很凶不就得了吗?-
      血气方刚的李头指着他们仨中间一张空床对我说:小甲,那张床本该是你的臭小子!为什么不是老头呢?老头那天在场,在吧台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手里挥舞一把笨重的日本战刀,六个持刀匪徒不敢靠近。但是当老头一狠心,把日本战重重砍在其中一个匪徒的胸口上,那家伙居然铁布衫金钟罩一样毫发无损,后来才发觉一件事情,日本战是真家伙,可是忘了开刃。
      那天只有我不在场。我做什么去了?我回老家了,临走前时还开玩笑地宣布:告诉大家一件不幸的事情,就是你们明天会有一天时间不见我,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我这张乌鸦嘴。既然天生的乌鸦嘴,那以后,我常对着直播比赛说,皇马一定输,屎罗踢断腿。
    肾脏坏了的小龙屙不出屎,还得我为他念口诀:气沉丹田,尿聚膀胱,屎会大肠,打开菊花,泄洪开闸,可是就不见粑粑。最后,灌肠,想不到平常在黄片里看到的,医院就能现场直播,大呼过瘾。看看李头他们的伤口,其实伤口只有一公分宽,但是医生检查伤口,会用手术刀把伤口上下割开到十公分宽,因为人家说要撑开看看里面伤了什么组织。为了你好。
       中间空那张床后来终于被人占了,是个吸毒贩毒大混子,挨了二十多刀,手脚全砍烂了,据他自己讲,当时从车上下来十多个人,人手一把砍刀,他见了就跑,那伙人围住他就砍,砍倒后,为首的说了句话:吗的,好象砍错人了!
       隔壁一个病床上的老人说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冲动,情绪太容易失控。我们都知道这个,但失控好于被人遥控,让你笑你就笑让你哭你就哭,不让你说什么就别说什么,摄象机后牌子上的台词就是你要说的。好比用根橡胶管子插进你的。。。。引导你说出“很黄很暴力”的话。人活的象傀儡没有思想。-
       好多健康的人来到医院来看望不健康的人,其实我也想象哥仨一样躺在病床上被人关心,可惜不会有人关心我就象不会有繁华来关心寂寞。事发第五天,情人节到了。伤口还没长好,李头就忍不住了,随便叫了个内蒙的女朋友,在医院病床上蹦了一晚上锅。-  
崩锅是天津话,打炮的意思,我当时并不知道啥意思。当时我比较纯,纯到虚构一样。歌厅里那么多小姐,我居然没有失身。当时有个叫金路的东北小姐,很漂亮,后背纹个眼镜蛇,身子像个小蛇精。整天缠着我说:小甲咱俩搞对象吧。小甲,咱俩谈恋爱吧。。。我承认她是唯一一个我给她写过三首打油诗的女人。
背上纹个小蛇精,腰身如蛇扭不停-
由来闷骚学风骚,迷倒秀才迷倒兵-
花容月貌真天使,乖张脾性怪精灵-
不求高潮求高兴,爱不爱情看心情-
制服丝袜工口女,AV界里明日星-
男人都是灰太狼,惟恐天下不太平-
喜羊羊加美羊羊,聪明金璐一定赢-
吸精大法一出手,他他他们行不行-
小金璐2-
小小金璐不是人,天上仙女下凡尘-
将来必定下地狱,因为天生会勾魂-
小金路3-
为何花是米妈眯,因为都知花生米-
笔的女儿怎是花,原来生花为妙笔-
为了金路又提笔,她像花儿又像米-
惹得蜜蜂采蜜忙,多少老鼠爱不理-
如花似玉啧啧啧,争强好胜了不起-
生娃生出潜规则,自古重男轻视女-
看见金路下决心,孩子一定要闺女-
      但是我一直不敢跟夜场的女人谈感情。因为一直认为,夜场的爱情真得很形式主义,只是用来修饰最原始人类交配繁殖的形式而已。如今看来,不啻是夜场啊,经过第一次恋爱后,我哪个后悔啊,当初还不如把身心都给一个小姐呢,反正结果都一样。
    情人节真的对我们这些单身汉没有意义,也许在某年某月我会带领一群单身汉在情人节里挥发暴力,烧掉那些狂奔的奔驰宝马法拉力,砸烂那些死贵死贵的麦当牢肯得鸡,抢走那些大款大官身边的风骚美女,推倒推不倒的贪官污吏,吓死吓不死的流氓地痞,抹掉抹不掉的贫富差距,可惜我不是四川地震,我只是赤裸裸的妒忌。-
      对面床的老头终于还是死了,死于心脏病,他来医院治个胃病而已,一看缴费单就嗝屁了,硬生生气死了。缴费单竟如催命符,这个事件,医生说全都因为家属办事不力,让自己老爹心肌梗塞了,医院真是坑爹啊。还听说那边手术室里一个女孩开了颅,但因为手术费用差一半,手术就停止了,脑袋就开着,她父母急得去火车站乞讨筹钱了。突然感觉滑稽,或者是无耻。是医生是医院还是社会?我经常吹牛比说我的军刺天下无双,如今才明白人家一把小小手术刀才是倚天屠龙。
    我和李头的相识没什么机缘,最初纯粹是金钱利益。康狗欺人太甚,狗急了跳墙,人急了跳槽。于是我跳到了李头所在的慢摇吧,号称华北最大的慢摇吧。所谓韩国性感天后蔡妍和内地情歌王子马天宇曾在这里作秀,个唱。石家庄的土财主们坐在台下冒充歌迷,大声喊着:韩国妞,你一晚上多少钱啊,我包你。蔡婶在台上扭来扭去,并没有电视屏幕上面的好看,人们在台下起哄,口哨,乱哄哄的。我和老头儿都做服务员,就这样认识,互相合作,趁乱挣个酒钱。日子倒也自在。李头是经理,罩着我们,出了事情帮我们兜着,我们与他分红。仅此而已。后来有次,我在下班路上被人追打,是李头和老头带着人帮我出得气。自那次教训后,我开始每天上下班随身带刀。是把在火车站新疆人那里买的,美国产的军刺,绿色的工艺手柄,灰常漂亮。我爱不释手,至今仍在刚子那保存。装军刺的是一个黑色布袋,是我高中时候用一星期的饭费从京城买了邮过来的。正面是阿姆的全身像,背面是俩光屁股的小天使,标志上写着:金属天堂。去年老板去东北的时候,借走了这个包包。那之后,我也就再不装什么带刀侍卫了。其实带刀的好处在于,我安全了。
    坏处在于,别人危险了。
    比如在苏一,我和一个客人整了整整两瓶芝华士。苏格兰人发明了芝华士,中国人发明了芝华士对红茶。我们两个采用了苏式整法。一杯一杯干,就像喝老白干一样。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芝华士。然后我第一次到达了癫疯状态,十六个兄弟叠罗汉一样把我压在身下,才制服我从我手中夺下刀子。我不知道我跟谁打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从衣柜里拿的武器。我不知道我怎么上了大街上,被一圈110围着,最后猴子把我抬到他家里过了一夜。我阵的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我清醒之后,大脑是空白的而一切一切是别人讲给我听的。最后是李头花了很多钱才把这事摆平。
    第二天李告诉我一件事情。我很要强,听完当场想撞死。他说,那个跟你干了两瓶芝华士的人,屁事没有,喝同样多的酒,人家神清智醒地走出了苏一。-
      发生那么多事情以后,我决定死心塌地地跟着李头,然而大龙小龙伤好以后,心有余悸,脱离组织,各自回家去了。只有我跟着他接了一个又一个夜场。不是因为跟着李头走,吃喝全都有。而是因为两个字,兄弟。对了,不止是我,还有最贴心的老头,还有最痴心的小四川,还有最知心的猴子,还有谁谁谁。-
      老头并不老,只是催精上脑,头发苍苍,年华未暮,容貌先秋。有诗为证:-
发苍苍,尿黄黄,好色男儿裆自强-
老头那个胃口好,两天吃尽半年粮-
其人催精能上脑,侏罗纪里也疯狂-
但闻一夜雅蔑蝶,且看满地杰士邦-
      猴子是东北大汉。小伙帅气,无限魅力。遇到夏天前,脚踏N只船,从来不翻船。如今,爱情若是婚姻墓,这俩总算入土为安安尔乐,护舒宝宝生一堆了。以前跟猴子喝酒,不是量的问题,是时间问题,经常从凌晨一点喝到早上八点。于是我成为他的酒桌上早退最多的人,因为重要的球赛通常会在凌晨举行。猴子每次见我退场都习惯了,总是一句怎么又是你?记得猴子以前的网名叫怎么又是你,他的正房媳妇叫必须就是我。他媳妇以前是练拳击的。所以这两口子打起架来,定然比世纪大战火爆。
候哥貌似万人迷,若是有酒更无敌。-
天下一共十斗酒,众人三斗你占七。-
瞄准社会翘中趾,批斗天朝滑尽稽。-
不给面子横揭短,专烧丑恶鬼画皮。-
屁民就是草泥马,死活不让五毛骑。-
万千青年煮热血,一本爱摇好东西。-
怎么怎么又是你,思想问题有问题。-
草帽精神打不死,脸皮一定如橡皮。-
记住涛哥三句话,咱们坚定就不移。-
为人不识侯敏男,纵称委琐也枉然-
月月神教左护法,犀利小哥靠一边-
委琐不及侯敏男,委琐界里武藤兰-
古宅苍井空流泪,松岛枫叶马踏翻-
残荷败莲观音坐,山炮一根老树盘-
顶礼膜拜高武艺,十八般般不一般-
      小四川不是来自四川,实际上来自重庆,和半个月前的我一样,为了媳妇,远走他乡,最后被甩了,背起行囊,蹲下来摸摸自己的影子,说,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然后,毅然回了家乡。-
重庆火锅美名扬,重情小仔闯四方-
为情所困沦落了,一时陷在石家庄-
能言能干能吃苦,前前后后小刘忙-
亲密无间有兄弟,不差桃园刘关张-
快乐其实乐太快,什么来日与方长-
天下宴席无不散,人走匆匆茶就凉-
所谓情义何滋味,苦酒一缸泪半缸-
      还有很多很多,我无法一一描述的人,那时候我们似乎组成了暴力小团伙,整天嘴里说的是征服里的刘华强的台词,手里捧着的是一本坏蛋是怎样炼成的。酒桌上每每谈起的总是二十七军军长砸石家庄某巨头洗浴中心这些事,激情澎湃的,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天朝不是社会主义国家,而是黑社会主义国家,最大的黑社会就是敏感词。惹谁别惹敏感词。我不看坏蛋,我还文艺着。在污秽不堪的夜场里保持着朝圣者的形象。我不是出淤泥而不染,我融洽在兄弟情义当中。却像加泰罗尼亚人一样保持着自己高度的独立性。-
      这一帮哥们们都不喜欢看足球。但是他们喜欢赌球。想起世界杯那会,我将公司里自己喝水的杯子命名为大力神。草蛋的老头把我那个‘大’字抹掉,改成个‘蚁’字。哭笑不得。世界杯已经开了个球的,可是当我在节日般的氛围中发现自己身边的哥们不是球盲就是流氓时,才感到一种空前绝后的寂寞。寡人看的不是世界杯,是世界杯具。更杯具的是,哥们们听了我的话,集合起来把赌注全部押在阿根廷身上,然后骂了一通德国之后,我们突然变得很穷,很穷。-
      哥们们说我是开心果儿,他们错了,寡人每天是很开心,但真得没有果儿。寡人始终是个寡人,也许需要一个寡妇。李头和老头却各个佳丽三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有人便密,就有人腹泻,我已经习惯很久了。然而老头和李头严重同情我,整日里叫我小处男。身在夜场,被人叫做小处男,实在是种耻辱。于是那个时候我遍了很多我和女人发生关系的小说发在空间里。写得足以以假乱真。结果,李头和猴子说,你不用写些自欺欺人的东西,根本就是意淫。看你的鼻子就知道你有没有过那些事情。神奇的是,每次他们摸我的鼻尖,都是硬的。
于是,大家猛烈地给我介绍对象。-
      李头把我介绍给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那个漂亮啊,我是流着鼻血跟人家见的面。人家看见正抹鼻血之后,一副折翼的表情,转头跟李头说: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要这样的?我需要的是你这样的男人,你懂不懂?
      我自己也给自己介绍对象,上秋秋,泡妞妞。泡到一个既喜欢我的诗歌又喜欢我的小说的女孩,活这麽多年,我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文艺女青年,必须好好勾引一下。然而不幸的是:同时有还有个男的在追求她,优胜劣汰,于是她坦白说不喜欢我唱老歌却跳街舞,不喜欢我相貌残酷却要装酷。她说我很古怪。于是我就把追求她的热情暂时抛锚了。后来关注她的日志,知道她被我的竞争者伤害得挺惨烈。她跟那边分手后又跟我联系,可是我发现即使仅仅网上聊天,我对她都已经不再是真情而只剩矫情了。热情不能抛锚,这一抛就搁浅了。她就像那个刻舟求剑的二比青年,把我丢在水里,以为做个记号回头到对岸就能找到我。但是我只好坦白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说这话时大有一种“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的豪迈气概。-
      老头对我的同情到了最高境界,直接生拉硬拽,请客带我去嫖机。他说他眼中的爱情无非就是白花花的钱和白花花的液体。你的那些狗屁爱情就好比一个技术一流的婊子,你要做到“灰溜溜我走了,正如我光溜溜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真爱”。既然他有白花花的钱,我就白花了他的钱。在那间很脏很暗的小房间里,一女孩进来就脱衣服,我只好跟那个女孩说:你不用脱衣服,我不做。但是到时间我会让哥们给你钱。还真有点逼娼为良的意思。冤了老头七十块钱,老头至今耿耿于怀。
      那段时间我经常做过一个梦:我在大街上看到一条狗,瘦得皮包骨头,一瘸一拐地寻找垃圾堆里的食物,它很饿,没人领养它。我很同情它。它让我的鼻子发酸。于是我把它招呼到自己面前,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扔给它,算是全力地施舍。可是那条狗突然开口说话说:哥们,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我是只狗,我需要的是食物,不是人民币。
      就好象我的哥们们一样,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的,但是我需要的是一个知心的人,一个知己,不是对象。就像运动员们要的是搭档,不是足球宝贝。我需要的是有人陪我彻夜地看球,理解我的一切行为,和我有共同的理想,是人生中的黄金搭档。就像高山之于流水,俞伯牙之于钟子期,皮蓬之于乔丹,哈维之于梅西。
      因为足球,我好象孤独到有些自闭,孤独地就像个诗人。我多想像个诗人一样,浪迹天涯,驰骋四方,游历于名山大川之间,可到现在也只能在诗歌里意银一下,或者在别人的诗歌里。后来迷恋上了海子的诗歌,我嫉妒海子的诗歌,能拥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人,在中国叫诗人,放美国他就叫超人。海子不该死去,我不知道海子为什么会死,因为失恋?涛哥都被甩过,你还纠结什么呢?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海子控。我只是想海子不该就这么死了,他应该好好活着,等着我们去超越他。至少在艺术上作个麦田守望者。好好做新青年们的对手和朋友。就像历史上既生瑜,就该生亮,就好比足球上有C罗,就该有梅西。我也在写诗歌,或者说是学习写诗歌。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写出最好的,就像每个运动员发誓要夺得大力神一样,就像草帽小子发誓要成为海贼王一样。这不是野心,这是梦想,是可以戒烟戒酒却永远戒不掉的梦想。-梦想就是让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激情奋斗的东西,小到AV,大到相对论,你有你的世界杯,我有我世界杯,那么为了自己的世界杯,干杯,干了这杯世界杯。我戒酒了,为啥禁果效应总是诱惑我破戒呢?戒酒如蚕蛹作茧,作茧,不是为自缚,作茧,是为破茧。所以干完一杯,还有三杯。
    世界杯之后,我渐渐厌倦了夜场生活。本打算回老家随奶奶的愿望,早日结婚生子,但是因为第一个说过爱我的女朋友的出现,搁浅了 我所有的计划。
    出走山西之后没几天,李头的现任媳妇被人调戏,他单刀赴会拿刀把人砍了,携妻逃到了外地,失去音讯。珍宝和猴子全都结婚了。而老头依旧在北京跑龙套当剧务,从山西回来,硬要我去北京找他,客串什么钱多多嫁人记。他演了个保镖,看我现在瘦的成干了。估计我去了不能演演保镖,只能演保姆了。我没去,因为我不打算再离开家人,至少,深夜看球吵醒的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的亲人。
    我终于还是被女人踹了。我没有四川那样淡定,也没有壮壮那样痴情。壮壮是小说大壮传奇的主人公,是我徒弟,不,是兄弟。
    壮壮把第一个女朋友用过的牙刷,毛巾,所有她用过的东西,整理得整整齐齐,放在一个小柜里,痴痴等着人家回心转意。可是,现代女人总是这样,宁做潘金莲,不做秦香莲。
    壮壮在我和刚子住在一起之后,横空出世的。壮壮父母离异后,他在保定犯了事,跑到石家庄。没有钱,没有房子住。我学多啦A梦,伸了下援手。
    那次在酒桌上他把纵作揍得缝了二十七针后。我才对他刮目相看。纵作和壮壮最终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兄弟,他们和刚子搬到了一起住。我戏称他们为城中村版卡扎菲。每天出去带队帮人打架,凑人数,一人一百,按人头收费。我回石家庄待了两天,离开他们的时候,安静地像那把沾满尘土的吉他。现在,他们用索马里海盗的精神兢兢业业地奋斗着。向着虚无儿华丽的伟大青春冲刺着。
    而我,也许堕落了,堕落比堕胎更严重。我堕落的像一只一心想钻进壳里的软体动物。堕落的像从草帽小子变成了乌索普。我脱离了我热爱的草帽团,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有人祝福我找个老婆,并且一辈子是处女。我也希望我未来的老婆一辈子是处女,而不是什么双子,天蝎之类的,星座上说那些女人太花心了。
    也许生活就像一只足球,经过千百次得传递,终究要被踢进网窝。理想,就是个守不住的球门。最低谷的日子,足球陪我走了过来,那些日子,输了赢了,谁还记得,记得的,有哈维,有梅西,有兄弟。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2-5-18 10:28:56 | 显示全部楼层
青春时代的回忆,另类的文字,很有深度。很喜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2-8-20 10: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呵...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漫天雪文学论坛 ( 皖ICP备20001937 )

GMT+8, 2024-12-25 22:42 , Processed in 0.332246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