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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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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3 13:13: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雪人1
     天气冷得像一块千年寒铁。
      北方没有秋天,烧红后的夏天直接兹一声进入冷水,然后风起了,一锤子一锤子敲打,慢慢炼成寒冬。
      无坚不摧,金石可破。
      可以先想象下。他肯定是个喜欢围观的人,因为他的脖子很长。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他居然说自己是正经人。头一回听说有正经这么个地方,加上口齿不清,乍听像是正定人。正定是个好地方,那里出了个赵子龙。看他看他,文如屈原,人如粽子。他的口头禅是:爱,请深爱。昨天他的手指受伤了,想请假,可惜主管看了看他的手指,不批,领导还说了:伤,请重伤。据说那个领导去过韩国,做过整容手,可是回国后大伙没发现他的相貌有什么变化啊,依然那么的猥琐,后来据可靠的小道消息称,领导去韩国的确整过容,做的是包皮手术。于是新年之前他直接辞职了,领导问他,离开这,要去干什么?他冷冷地说:去韩国割包皮。他背起包裹,匆匆离开了北方,北方飘起了雪。他害怕雪,就像害怕血。小时候,同伴们欺负他,把雪灌进他的脖子里,用雪球,打聋了他一只耳朵,还有,把他按坐于地,然后开始往他上堆雪他们把他堆成了一个活着的雪人,待父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冻僵了。
      他一路向南,直抵长江,一个挨着长江得小城市,生活在这里的年轻人真好,寂寞了有妞泡,失恋了有江跳。看他们看他们,悲如屈原,人如粽子。跳江如跳舞,有节奏的跳吧。他之前从没见过长江,滚滚长江东逝水,一条一条的大桥,一道一道的枷锁,长江被牢牢锁在这块大地上,生生不息,没有自由。长江边上有个名人,他小时候就很仰慕他。一个叫江大桥的人,很牛逼的一个家伙,据说身兼好几个市的市长。什么武汉市长江大桥,南京市长江大桥云云。太了不起了。他的情人就生长在长江的上游,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他整日看着滚滚的长江水,总是想到上游的人会不会突然往江中撒一泡尿。共饮长江水,撒就撒吧,大家都在饮。无论平静的,汹汹的,江水越来越浑浊,他想,看来,上游的人不仅撒尿,而且,还上火。
      他想拥着一个女人,不是这个情人,而是爱人,他的爱人叫雨,他想和雨一起,看那江水,看那天空,看那太阳。太阳在早晨肯定很轻,像烟一样袅袅升起,然后,似乎受到物价飞就难买房买车五百年的困扰,一如地上人的生活,压力山大,越来越重,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最后沉到了江底。在那道弧线上,他记得他和她经历了希望,经历了痛苦,经历了欢喜,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杯具,到现在总结下来,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看的只是落日而不是末日,唯一欣慰的是,2011来了,2012还会远吗?
      夜深了,就象他爱雨那么深。他不敢入眠,因为他总是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比末日更沉。
      他梦见下雪,滚滚长江都是雪,血一样的雪。他惊醒。梦见一个雪人,鼻子上插着血红的萝卜,脖子上缠着雨给他编织的围脖,头顶上戴着水桶,一双眼睛里渗出了血。再惊醒,坐在床上呆坐,水桶掉到他的地板上,他看见自己像条鱼一样,钻进了水桶里。他似乎呆呆地看着水桶里的鱼,它真笨,游不动,一分钟后突然意识到它之所以游不动,是因为那是他的手机机,而不是一条鱼。记得有次正和爱人聊天,手机机不小心掉进马桶里,他就像猜火车里的那个家伙,不顾一切的,口味极重地从没来得及冲的马桶里捞出手机机来,键盘数字就跟他的脑袋一样,进水了。晾干后,仍然有一个ABC的键不能用。雨的短信不断发来,于是只好给雨发短信说,手机废了,弗收信息弗能回。哥们不明真相地看见他给爱人的短信,不禁感叹,给媳妇发信息还用古文,真是文儒雅士。他笑而不语。想给雨发句我爱你,死活打不出来爱字。于是他只好用词组提示,拿一个什么和爱字组成词的字引出爱来,譬如真爱啊,溺爱什么的,可是没有真爱这个词组,就连手机都不相信真爱,他对真爱很失望。换溺爱,换宠爱,最后都在我这破手机上失败了,最后他绝望的打了个做字,不幸的是,爱字在屏幕上铿锵出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下流,下流就下流吧,他是会下流,不是柳下惠,况且对于他的爱人来说,出门在外,下流总比风流要好得多。
      他的梦里,雪人化了妆,很浓很浓的妆。红红的嘴唇,像是他的情人。他想起和情人相识那次,网上视频,她劈头盖脸把他一顿臭骂,你那发型是什么发型啊,真恶心,怎么越看你越傻啊。他一声叹息,情人眼里出东施啊。情人倒是化了淡妆,其实他更喜欢女人素面朝天。他说,你卸了妆和你没化妆一样好看。直到现在,他也没感觉这是句傻话。傻就傻吧,人傻不能复生。然后,他傻到终于将下流变成风流,他背着爱人有了情人。
   
      那天在江边,他遇见一个只穿着汗衫的男人在哭,大风凛冽,他说自己被老婆赶出来了,因为老婆出门时告诉他送自己的圣诞礼物是苹果四代。结果他兴高采烈地回家了,一开门老婆一脸黑线地发现,他居然拎回来四袋苹果!哈哈,跟他一样拮据的男人,一样的兜揣两块钱,心怀三百万的猥琐男,跟他一样有跟雨一样厉害的老婆,不同的是,后来,那个男人的老婆把他找回家去了,而他老婆,却再不能把他找回家去。现在他只有一个在别人怀抱里摸爬滚打的情人。他突然想到,有个家,家里有个老婆,吵完架把自己再找回家,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其实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他想念她。风好冷,她现在肯定很冷。记得每当冷的时候她抱着他说过,想要跟他好多好多小孩子。夜里,他梦见自己变成一个雪人,和她在一起,幸福地坐在一起。孩子们不断地往他们身上撒雪,还给他们按上胡萝卜的鼻子。
   
      新闻上说,北方的暴雪已经停了,造成了多少多少损失一句带过,然后大力赞扬ZF对抗雪灾的作为。那一场大雪,压塌房屋压倒树木压断桥梁几乎压断人的脊梁的大雪。终于停了。那场雪,造成了他三辈子的损失。南方的雨水似乎还在喋喋不休,就像情人一个劲地问他,既然为了自己可以抛弃工作,为什么不能为了她抛弃雨?喋喋不休。他拥抱着情人,坦白地说,自己并不是为了找她而来的南方,他只是想逃避那一场大雪,他害怕雪,就像害怕血。南方没有雪。他在逃避自己害怕的东西,可是,情人开玩笑说,长江的水,也是山上的雪化出来的。你躲不掉的。
       这个城市下雨了。他爱雨,他恨雪,冰是睡着的水,雪就是死掉的雨。北方的雪已经化了吧。雨还在那里像个雪人一样等他吗?她也该化了吧。当跨省追捕的警察逮捕他的时候,他正好是准备去自首。他们在他北方的院子里,发现了雨端坐的尸体,浑身被融化的雪和血湿透了。
      大雪那天,雨无意接到了他情人的电话,他们争吵,雨咬伤了他的手指,一怒之下,失手而已,悔恨不迭。他只好把她的尸体盘坐在院子里,堆成一个雪人,然后匆匆地逃走。雪越来越大,是极好的纽扣人。雪,一团团飘落到他身上,粘连着,是从天上流下来的,白茫茫的血。

雪人2
1
门口的雪地上,居然多出了一个雪人。雪人的脖子上,缠着一条血红血红的围巾。他看了一眼。漠不关心。他把自己的围脖整一整,踩着松软的积雪,嘎吱嘎吱地离开。有些匆忙。
他是个小职员,做销售。很辛苦。每个月挣的钱,只足够吃饭喝水交房租。老家有个二婶,把他一手养大,他的父母,卒年不详。
他个子不高,面相猥琐。是那种把他扔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的极品。他没有女朋友,也许幼儿园亲过女同学,那些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了,过去是条尾巴,他常常对着镜子激励自己:夹起尾巴做人。
他叫鹏。他是我的病人。
我叫鹤。我是他的医生。心理医生。
我有家有车有房有妻有子有小三。是个典型的成功男人。大学,我修了心理专业。毕业后我的心理诊所在老婆和岳父的资助下,冷冷清清地开张了。原本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我很幸运,娶了全市最年轻漂亮的外科主任医师,她的父亲是省院的院长。
现代人工作压力那么大,心理疾病人人有之,只是大家长期以来讳疾忌医。其实,心理疾病不代表就是精神病神经病或者变态。这是误解。这是谬论。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无形有形的压抑,每个人的童年都有挥之不去的阴影,每个人的感情都有刻骨铭心的伤痕。大多时候,我就像一个聆听者,他们都会小心翼翼地道出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就像他们知道国王长了一双驴子耳朵,挖个洞,说出来,心里图个痛快。有个丝袜控告诉我说,他喜欢女人的双腿,看到女人的美腿,就会情不自禁地一泻千里,我感到好笑,心里在笑:你迷恋的是女人的双腿,结果到最后,你真正用的上的只有双腿之间。更多可笑的人前来寻求解药。有人娈童癖,有人恋同癖,有人精神分裂,有人人格分裂。经手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病人,我的诊所渐渐走上正轨。那些意外痊愈的人,甚至叫我精神华佗。
鹏是我第一百个病人。
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有时,在路边摊,他会鬼使神差地看到一群歹徒持刀抢劫一个漂亮美眉,于是他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三下五除二,歹徒们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然后,被救的女孩感激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爱情的火花。他们几乎当街拥吻。鹏准备呈接那火热的红唇时,脸上啪一声收到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搂在卖麻辣烫的大妈的腰上。“流氓!”众人的鄙夷中,他灰溜溜逃走。更有时,他去上门推销,开门的倘若是一个身着睡衣,酥胸半裸的年轻少妇。他又会如在梦中,那少妇伸出藕臂圈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香风阵阵,将他勾引入房,房间里回荡浪漫的音乐,女人热情似火,与他缠绵到温软的沙发上,翻云覆雨。他二十几年的青春瞬间同火山爆发,那种飞入云霄的感觉,直到他脸上再折折实实挨上一耳光,方才坠落下来。原来,他一直还站在人家门口,直勾勾盯着人家白白肥肥的胸脯看。女人捂住胸,看见他的下身,骂一声:滚滚滚!死变态!砰一声关上门。鹏看看自己,下面不知道何时撑起了帐篷,裤裆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略显尴尬,接着说:还有,秃头的胖领导常会把他叫进办公室,骂得他狗血淋头,无地自容。而且每次那个惹火身材的领导秘书,都会在旁边修着指甲,看着笑话,他常常在横飞的唾沫里看到,那个秘书走过来,一耳光扇向死肥猪一样的上司。踢到他,将他绑在椅子上,皮鞭蜡烛绳索,她折磨得他皮开肉绽,让不可一世的上司像条狗一样在地上呜咽。妖艳的秘书打累了,就会过来搂住鹏,和鹏在这个长期占有她的肥猪面前,疯狂地造爱。上司的文件夹重重拍在鹏呆若木瓜的脑袋上,才恢复办公室的一切正常。妖精一般的女秘书抱着文件走过他,狠狠白了他一眼,高高尖尖的鞋跟有意无意地钉了鹏一脚。
鹏说,他怀疑自己是色情狂,他不想总挨打,不想总被人骂,总是这样,他的自尊心很受伤。
我看着鹏。我知道。他不是色情狂,他只是压抑的太久,他很聪明,因为他的想象力很丰富。也许只是轻度妄想症。于是,我有了一个计划。我告诉鹏说,我可以为他做长期的观察治疗。鹏有些为难地笑笑,坦白自己的经济状况有些拮据。
我狡黠地笑道:你的病情很有趣,类似于妄想症,在学术研究上可以树立典型,所以我愿意为你做免费服务。
鹏很高兴,很高兴,没有任何怀疑。
2
那天,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雪。
等不来最后一班公交,鹏只好走路回家。一路上手脚比比划划,也许,他在幻想自己是超人,除了拯救世界和平,至少他的交通工具也应该是件斗篷,飞来飞去,上班多方便。
雪越下越大,趁着雪地反射的光,他看到离自家不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在徘徊,似乎是在等情人的到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鹏身后打来强烈的光束。鹏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好美。美得让人浑身发抖。美得让他一眼就爱上了她。她有一头棕红色的头发,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她的脸上很焦急。比这场雪下得还要急。鹏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美丽的丹顶鹤。身后的强光越来越近。他听到女孩冲着他,一声尖叫,还来不及回头看,已经被撞得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鹏浑身无力。他惊慌地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四肢,摸摸脸,蹬蹬腿,,还好还好,并无大碍。只是胳膊上一点擦伤。他长舒了一口气。鹏不是真正紧张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在紧张自己受了伤,该怎么付医药费。看看周围,居然是自己家。地上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他摇一摇浑浑噩噩的脑袋,习惯的看看手机,没人打来任何电话。顺手扔在床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又拿起扔下的手机。他惊愕,他彷徨。他无措。打开电脑,更新日期,发现今天的确跟手机上显示的一样,已经是撞车那天的第三天!星期一一下子变成了星期三,雪地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床。没有变的只有窗外那不眠不休的大雪还在飘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雪人,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但并未在意。他匆匆忙忙,装着满脑袋的问号,径直来到我的诊所。
鹏困惑地坐在我的催眠椅上。满身的酒气。他陈述了他的情况。希望我能帮他。
帮助一个喝醉酒的人,回忆他都做过哪些糗事,并不难,我只需要对他催眠。
我递给他一杯水,他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我让他放松,放松,再放松。
几个小时后,我叫醒了鹏。
我冷静地将桌子上的两页笔录推给鹏。鹏逐字逐句地看完,双手颤抖了。他觉得不可思议。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鹤医生,这不可能!我绝不会杀人!绝不会杀人!
我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然后慢慢跟他解释:鹏先生,我相信你,催眠的时候,我个人认为,是你的妄想症干扰了你潜在的意识和记忆。所以,那个去房东家买套套跟你过夜被你杀害的女孩子根本不存在,她只是你非凡执着的想象。什么爱情,什么谋杀,统统都是你的想象。
鹏怔怔地看着我:如果一切不是我的幻想呢?我笑了:那你醒来,应该看到满地鲜血和一具女孩子的尸体,而不是七歪八扭的酒瓶子。鹏沉默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两天到底做了些什么。时间仿佛疯狂的刘翔,一跳一跳,跨越了两个白天黑夜。他抬头看我墙上的时钟,表针慢条斯理走个不停,就像窗外的大雪,慢条斯理下个不停。
鹏惴惴不安地离开了。外面的街道积了厚厚的一层。他忐忑地走在大雪中。身后的脚印烙上,又迅速消失,像他从不曾走过,像一些事一些人发生过却又从不曾发生过。他不确定。
他回到家时,看到几个孩子在雪人周围玩耍。他们为它安了个胡萝卜的鼻子,还用铁桶做成它的帽子。他无心回忆自己童年的冬天。他看着自己凌乱的房间,他翻遍了垃圾筐和卫生间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个女孩到底是谁?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他毫无头绪。这时,有人当当敲他房门。敲得很急。很重。
鹏突然很害怕。他似乎看到当他打开门,一堆警察会冲进来,为他带上冰冷的手铐。
门开了个小小的缝,原来是房东。催交房租。鹏付完帐。问房东:您这几天有没有注意到我带一个白围巾红头发的女孩子回家过夜?房东鄙视了他一眼:就你这样的,还有钱招鸡?鹏解释道:不是鸡,是一个很漂亮的正经女孩。可能还去你那买了。。。那个。房东一扶老花镜:我懂你的意思。没有没有。我家又不是日租房,怎么会卖。。。。。。那个。再说你这种既丑又矮又猥琐的穷小子,怎么可能交到什么漂亮女孩?你癞蛤蟆是不是想天鹅想得疯了?
鹏自嘲地笑笑,轻轻关上门。松了一口气。一切,只是一场幻想。他释怀地笑了。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他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做自己喜欢的饭菜。他拿起案板上的那把刀,无意间看到一个豁口,就像切排骨留下的,管它呢,鹏摇摇头,继续做菜。
吃完饭。鹏打开电脑。看到一封邮件,发邮件的人他并不认识。他还回复一封,问人家是谁。没有回应。他打开邮件内容。貌似是一篇短篇网络小说。什么章写的。叫雪人。讲的是一个男人杀害了妻子,把尸体堆成雪人的故事。蛮有意思。看完故事,鹏猛然联想到了什么。
他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很厉害。他似乎看到了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一切都那么真实:黑色的轿车刮倒了他。然后逃逸。白围巾的女孩过来扶他。她送他回家。他请她喝茶。她为他捈药,他与她谈心,她向他倾诉,他和她拥抱,她和他接吻,他和她上床。干柴烈火,他们的热度足以化掉一整个冬天的大雪。他爱上了她。她必须离开他,为了另一个他。他舍不得她离开,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像鹏这样的男人,一辈子艳遇一个女人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他想珍惜。声泪俱下,下跪求她。她执意要走。他悲愤到红了双眼,拿起厨房的那把刀,砍中了她的喉咙。血喷涌出来,染红了她的白色围巾。。。。。。
鹏疯了似地冲向门外那些孩子。孩子们吓了一跳,哭着逃开。鹏双手颤抖着,扒开那个戴着红围巾的雪人的脸:雪人的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已经死了。眼珠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鹏。鹏彻底崩溃了,双膝跪了下来。仰天长啸,掩面痛哭。。。。。。
3
雪落无声,大雪无痕。大雪一直没有停过,仿佛要掩盖人间的一切罪恶。
我的孩子去上学了,我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吃着妻子准备好的早餐。妻子突然问我:为啥咱们的车门上,会有擦痕?我低头说:倒车时,不小心刮到的。妻子温柔地责备我:以后要小心点。妻子又问我:前几天你跟我要那么多池西怑液做什么?我放下餐具说:催眠。你放心,那点剂量,不会搞死人,撑死让人多睡两天。
妻子收拾完,打开电脑上网,叫我:老公,你有新邮件。我坐在电视前,懒懒地回答:不用管它。
电视上正在报道早间新闻:鹏杀害了一个女孩,并将尸体堆成雪人,放在门口,鹏是自首的,警方说,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妻子走过来,把她的脸靠在我的肩膀上:老公,你给我买的白色围巾,你到底什么时候送给我啊?我没有回答。妻子拍打着我的胸膛:你和你那个狐狸精,到底说清楚了没有?
我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她再也不会骚扰我们了。
我盯着电视屏幕上女尸苍白的脸,她那双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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