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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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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2 09: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给我的第一映像并不是很好!
  我回想起当时的情境便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有时候甚至是在吃饭,或者看书,抑或躺在床上怪异的笑起来,倘若有人问我在笑什么,我又说不出来。
  那是大学第一个交际舞会,在校南区的礼堂举办的,很有一部分新生是怀着好奇和憧憬踉跄着踏入这音乐狂舞,流光异彩的偌大礼堂,似是不一样心态,大学,原来也是这样的疯狂并且还有那么多的人拥挤在一起扭动着,在刺耳的DJ舞曲下,还有一部分是大学中伺机而动的老生,借此机会展示自己,把自己推销给不谙大学的新来的小妹妹,这是在一年后大家蠢蠢欲动的言行中得知的。我是同乡M君拉着去的,M是比我高一级的,一起念初中和高中,后来我复读了一年,他便先行至此,又极力邀请我去他的学校读书,我便跟着他来了。他说,“可以认识很多人的哦,当然找个对象,新来的妹妹都是经过高考的洗礼,心里都怀揣着恻隐呢,对大学生活可期待了,把妹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你使劲的表现自己”,他一手拉住我,一边念念叨叨的讲着自己的经验。
  我和M是住在北区的,走到南区的礼堂大约有半个小时。北区和南区隔着一个很高的隆起的坡面,站在北区的钟楼上可以瞧见的清清楚楚,黄昏时刻,像是有一股雾气在林子中升起,隐隐约约的感觉。里面居然栽种了很多的树,葱郁茂盛,藤野缠绕,草木清脆,争相繁荣,走进去,里面用小块的鹅卵石铺的曲曲折折的小道上栽种的很多花儿都洋溢着色彩,像那种类似曼陀罗的小花,开着粉色,白色的花儿,花蕊出却是紫色的一道,齐齐本本的延伸了一片,还有四叶草,茵茵的铺散着,居然还有月季,开着艳红的花,故意把刺亮起来,很多的花我光知道很好看,野草花也肆意的开着,白色的,黄色的小花遍然小道,那是一个很漂亮的过程。但是却记不起叫什么名字,鸟鸣婉约,在树叶与树叶的间隙中穿梭着,是画眉,还是百灵鸟,我看不清,像南国常见的梧桐,樟树满地都是,再就是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难以割舍的藤了,在地上结网,树梢上牵手,柯枝间幽会,那俨然是一片峥嵘繁盛的小森林了,哦不,像是伊甸园,因为你随处可见树林中情侣们坐在石凳上卿卿我我的画面。穿过小树林,就可以望见那个高大的尖顶竖起,用大理石砌成,像是欧式教堂般的礼堂了,礼堂前是一大块干净的地面,上面放置着盆景,以及随时更换的花盆,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走来,都向礼堂奔去,我去的时候还没有换上新的花儿,空旷的,凌乱放着瓷盆,“要是有什么重大的会议,或者是名人的讲座,哪里都排着各色的花的,很漂亮,有专门从杭州运来的菊花,洛阳运来的牡丹,南昌运来的杜鹃,花摆在一起那叫一个爽,五彩斗艳,花香沁腻”,M指着那片空地说着,“快走吧,来不及了”,M拉着我跑进去。
  我查阅过资料,礼堂确实是欧式的建筑,竖起的尖顶,以前还没有修建学校之前,这里曾是英国传教士聚集的地方,修建的算是隐秘的,在树林之中,可能是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或者说是佛教的影响,把基督教堂也修建在隐秘的葱郁之中,倒也符合清净修行,静心祈祷。礼堂就是以前的基督教堂,后来学校修建,却没有拆除,进而改成了礼堂,教堂分上下两层,并重新修葺了院落三重,里面有浴室,会客厅,以及厢房,不过我还没有去过。门是朝北的,门宽约4米,高20米,由青绿色的石头砌成。门楣做葱头式尖拱三重,高度自外向内递减,走进去便觉得豁然开朗,内墙是白色的,又有几分的明净与严肃气氛,外墙各间上部均做尖拱形,还可以看见各式的窗花,我是一眼就喜欢这个礼堂的前厅现在已是舞厅,。不觉得是身处树木花草之中,而有嫌怨之嫌,据说学生会组织的舞会可以喧闹到午夜,这里也不打扰其他人的休息与学习,倒是个灯红酒绿的好地方。大穹窿圆顶直径有20米的样子,顶上吊着的乳白色的大簪花灯,和现代的舞厅灯盏,我们进去时,灯光乍泄,五彩缤纷,像是捅开的一个马蜂窝,乱蓬蓬的感觉,很多人都打扮的奇形怪状,欢呼雀跃着扭动着,伴随着那激情高亢,催促的舞曲,一股浓烈的味道,我至今也无法分辨是汗味,酒味还是什么味道,混杂着把人吸引进去。
  M把我拉到一个靠里面的座位上,两个人同时左顾右晃,音乐开得很大,足足有几百分呗,脚步声跺地的声音也是“嘭嘭”的,耳朵里有东西像是要飞出去的感觉,我用双手同时揉了下耳朵,朝M君呲了下牙,几个人过来和M打招呼,M介绍我给他们,几个人一起过来欢迎我,我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舞厅,脸上还挂着紧张呢,和比人握手时都是讷讷的“你好,你好”回敬,有人送了两杯扎啤过来。“来,先喝一个”M大声的朝我笑着,示意我喝酒,青岛扎啤还是冰镇的,喝下去立刻止住了自己的不安,内心也像是冰块压住了般,渐渐的平静下来,“舞会,是我们策划的,还不错吧”,他示意的是之前过来打招呼的人,我点头继续喝啤酒,“等下找几个妞过来,和你玩玩”,他躺在沙发上冲我笑,我还在猜想这舞会的宏大,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我大声问,“你说什么?”,M坐直,大声喊着,“找几个妞,过来一起玩”,他俨然是一个领导,其实他本来就是舞会的lender,只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M是带我来玩的,“不用了,我不习惯的”,我和他一起边看别人跳舞,边喝着啤酒,他又示意别人送了几杯扎啤过来,然后他过来朝我肩膀上拍了下,每个人点了一根烟,对着我的耳边大声说:“我有点小事情,你先喝酒,没事的,去一起跳舞啊”,说罢,烟扔在桌子上就钻进人群了,一瞬间灯光暗灭,“咚咚”的声音压盖周遭一起,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本不是个习惯喧闹的人,见不惯这个场面的,一个人坐着,喝酒,抽烟,然后看着别人在那里疯狂的扭动着,如鱼轻柔,如水灵动,灯光闪烁,很多人带着假发,大红大紫的正在五光十色的闪灭中押韵着青春的舞步。
  于是,我无所事事的关注在我眼前晃动的人,每一个走过我身边的人。有一个很高挑的女子,带一个绿色的假发,穿着一件浅紫色的T恤,丝袜,高跟凉鞋,在人群中扭动的很是忘我,她是学过舞蹈的,光凭那个身材我就能感觉到她的舞蹈气息,再者我高中时候的音乐老师是跳爵士舞的,她在那里舞动着,我却能看出那是爵士舞的姿势,灯光下,她好像是一个人,所以的声音和所以的身影都黯淡的没有了,她是闭着眼在跳舞的,我关注她很久,想象那段绝妙的jazz;还有一个专门是负责送酒的,像酒保一样端着盘子到处窜着,他的嘴角挂着一个微笑像是刻上去的,笑盈盈的惹人欢喜,他身材和轻佻,端着盘子可以随意扭动几下,转个圈都是没问题的,“呲”的一下,他可以滑到一边,手中的盘子依然,他嘴角的笑依然;还有一个人留着长发,戴着一个黑色边框的眼睛,坐在我斜对角,摇着头,不时的注意着跳舞的,和我一样,无聊的透顶,然而他坐了一会便起身坐在了一群女生的中间,我看他和她们尽情的笑着。
  我低头翻看着手机,忽然“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物品摔倒在地上,我抬起头来时,看见地上正好是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头发遮着脸,无以应对的尴尬的爬起来,屁股上是湿的,她的一只凉鞋是甩出去的,很明显是有人把酒水或者是饮料洒在地上,她走过来时或者是跑过来时没注意就重重的摔倒了,本来是玻璃地板,摔上去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望着,我推想要是我遇到那个场景会是多么的尴尬,她半跳着把鞋子捡起来,避过几个人竟然朝我的方向走来了,我的对面沙发是空的,她很自然的坐下来,用手理了理头发,用一根丝带扎起来,一面揉着脚,一面悔恨的小声嘀咕,她的脸上涨红的,我看的很清楚。
  “你,没事吧,脚要不要紧”,我问
  “不要紧,刚摔了下,现在我揉了揉,没事了”她的声音很小,羞涩的把头低下去,或者说那个时候我居然听的很清楚,音乐声依然是那么大。
  然后我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了,尽管M和我说了很多的话,特别是如何把妹,尽量的多问,学院,电话号码,爱好,然后在女孩身边表现出绅士风度,还有美式的幽默,然而我忘却的一干二净。我拿起桌上的啤酒问她是否来点,她摇摇头,她的面容娇好,白皙的皮肤,她是南国的女子,北国的女子皮肤都有一种天然的稠色,尽管是白的,往往不会是白皙带点晶莹剔透如葡萄去皮那般,耳朵上戴着一双银色的耳环,椭圆的形状,眉间透露着窘迫和一丝紧慌,她低头,擦拭裤子上的水,一遍一遍的,一包纸巾都擦完了,很认真的擦拭,可爱的剔透,我却一直盯着她。
  她抬头看见我的目光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便又低着头,揉着脚,不过她对我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特别是她湿着裤子坐在我的对面我有点很不自然,这个女子是倒霉鬼,我或许会耸耸肩,然而我忍不住多偷看她几眼,揣测着她。我点燃一支烟,放着的是美国的舞曲《嘟啊嘟》,那是我高中最熟悉的DJ舞曲,我仿佛能记起那个场面,很多人放浪的跳着舞,忘记了所以的身外之物,甚至是忘记了自己,沉浸在音乐中,不,是沉浸在大声的摇滚中,甚至我也想去在那里扭动,可是,我还是终究不习惯一群人局促的跳舞。
  她揉了会脚,穿上凉鞋,走了,我也无事可做,左右望了会,M还是不见,自己倒也彷徨般,一口一口的喝闷酒,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回头正是M坐在我的沙发上,兴冲冲的指着跳舞的人说,“去跳了没?”,我摇摇头,他便把我拉起来要去跳舞,我示意他坐下,“我想回去了,有点不舒服”,他凑过来以为我是发烧了把手放在额头上,“我刚去见了几个老朋友,本来想引荐你认识的,可是又被几个人拉去帮忙修几个坏掉的灯去了”,他坐过来,右胳膊把我搂住,很义气的说,“今晚,你一个人玩的不高兴吧,改天带你去解气去”,他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个很大的烟圈,“靠,我当你去把妹了”,我肘了他胸部一下,“外面下雨了,你想回去就的一个人先回去了,我可能迟点,还得看这场子,门口有把黑色的伞是我那来的,你拿去吧”,当我们沉浸在音乐的狂乱时,却不知道外面已经下雨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南国的雨,傍晚也未见得有雨的迹象,这雨,却也想是M说的,完全是没有章程的,所以出门带把伞才是安全的,要不然你大白郎日的出去,没准也能淋湿回来。
  好不容易才挤出去,我是不习惯很大场面的喧闹的,甚至有一点厌恶,上百人挤在一起跳舞纯粹是不敢想象,我是很喜欢听歌曲,听音乐的,但不不喜欢把声音调到最大,一群人在狂欢,然后,我就想逃出去,那个地方太纷杂了,恍惚思绪中,周遭黑了下来,雨声悄悄的袭来,雨滴变大,而礼堂却仍然是歌舞升平,我倒觉得是颓废了,然而颓废也罢,有酒可浇,倒也是浇灭的干净,要不然我早就跑了。出门,雨果然很大,山坡渐消沉,树林也消沉了,四周的雨声传来,拍打在大理石上,打在树叶中,沙沙的像是蠕动的海毛虫,然而,在我驻足的片刻,在我回望礼堂的灯火时,那雨水加紧了脚步,哗的泼了一地,雨在眼前,雨在耳边,梅雨季节便是那样,层层落落的一直下着,犹如那个如慕如泣的女子,犹如那孟姜女的泪奔,非要哭倒长城才可罢休,让人想起那巴山夜雨,似是若有若无的荒凉,我是讨厌雨季的。
  门口左手边有个人的背影似曾相识,我刚开始还纳闷自己除了M,学校没有我的熟人,会是谁呢,揣测着,等她回头。她站在那里也是望着雨,却是焦急的,不似赏雨,手无聊的在T恤上钩钩画画的,不时的张望左右,她是没带雨伞的,我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我走过去,朝她笑着:
  “你没带伞吧?”
  她被这句话像是惊吓了,瞬的回头看我,却地下了头,“来的时候也不像下雨,就没带伞了,鬼天气,回不去了都”她愤愤的骂着。
  “我送你吧,我也要回去”,我把伞搭在她的头顶,那是黑色的类似是油纸伞,很大的叶子般,可以容纳两个人的。
  她也没有说话,礼堂的声音越来越淡了,有几个人也没带伞急速的跑着,小石子路上的水滴可以溅起来,我看着他们冲在雨中的情景不禁失笑了起来,水滴溅起,人已数丈之遥,身姿在雨中却是灵动的,“他们像是青蛙,跳起来了” 我给她说着。
  她也噗嗤的笑了,水滴在伞边织了一个透明的水帘,密密的像是一根根晶莹的线正穿织着一件衣服,我故意和她靠得很近,尽管我的背心水已经灌湿了,她的头发很香,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什么味道,淡淡的,却是像百合花似的,清幽却不失醇香,走过树林时雨滴打在树叶,树枝的声音更响了,我没说话,她也没说话,静静的走着,水珠飘散下来,夜里的雨据说都是伤心人的哭泣汇集所成,所以粘在身上都是阴寒的,然而我不在意,鸟声尽黯,唯有雨丝不断,此时却感觉自己身处树林,倍感的孤独,树被雨水冲刷的沧桑,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我一路沉默着,莫名的沉默着,她的呼吸清韵,轻轻的,像是一曲宋词,让人无限的感怀,“我去在梨花园”她望着眼前的岔路说道,我知道梨花园是学习戏剧的,北区最热闹的地方,因为很多人找对象都是找表演系的,M君的话我还记得,然后M君那一套把妹的词就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了,名字,对我先的知道对方的名字,我一路上计划着怎么开口。
  从右面的岔路走过去时,我的鞋子已经钻进水了,冰冷的感觉。学校的树很多,每一个教学楼还是宿舍都有很多的树包围着,“又不是西南联大,还藏在树林中,怕日本人轰炸啊,再说了人家也没把学校整的这么像是深山老林中,”我对她抱怨着,她沉默着,灯光闪亮着,“树多了挺好的”,半晌她才说着。一排很洋气的房子,欧式建筑风格,雨水中,灯光下我瞧见她们住的地方,有上翘的屋顶,贝壳似的波浪,尖尖的竖起来的房子,和我们的古板楼房的差距是很大的,人家若是住楼房,我们估计就得住窑洞了。
  “我到了,谢谢你”她跳上台阶,极快的站在门前,用手擦拭着脸颊上的雨滴。冲我笑着,“要不是你我今晚就回不来了,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延迟了几秒问道。
  “啊,你问什么呀?”她摇着头发上的水,扑腾着大眼睛望着我
  “也没什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冲她很严肃的说,我右手掌伞,仰着头看着她,雨水哗的在眼前遮了一层纱布,她可能看不到我的仓促和紧张,甚至我怕我的呼吸和心跳也被她觉察,心里惴惴不安的望着她。

  他倒像是很惊讶的一样,耸耸肩,冲我笑了下,撅着嘴,我在想她的名字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三个字,还是两个字,或者是四个字,然而她的答案却很出人意料,“以后再告诉你吧”,说完便走进去,背着身子向我挥舞了下右手,示意我回去吧。我也耸了耸肩,回头走进雨里,伞却是空堂堂的,像是少了点什么,回去时已经很晚了,雨还在依旧。
  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我缱绻着坐在桌子前,想写点什么。第一次去礼堂的见闻,碰见她的感受,可是下笔却不知道我该从何说起,只记得她摔倒在地上的,然后很多人都看着她,我却任俊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看她在那里整理自己的裤子,看她扎头发,揉脚,脑海中竟也只有她的影子了,送她回去,结果连人家名字也不知道,我懊恼的点燃一支烟,然而我却想她那背影摇手的样子,倩影落雨滴,屏风消蝶,风灯零乱,少年羁旅贪欢,红笺小字,说不出心中胸臆。好像是缘分使然,我便极其渴望知道她的名字,翻看一本井上靖的书,无欲言看,又拿出本王安忆的《妹头》,翻了几页便扔掉了,正巧我包里还拿着本《文心雕龙》,翻看了几页,还是有点遗憾,古文越来越看不懂了,拜伦的那首诗《我的心灵是阴沉的》,“不然,这沉重的心就要爆裂”,我回想起M的把妹理论,“有中意的就上!千万别为一个女子烦心,要大胆的去追求的哦,大学是个自由的地方,错失了这个,还有那个”然后若有所失的睡下去,夜里,雨变得模模糊糊,叩响着窗户,我在想,她会不会也在想那个男的傻气的问自己的名字,雨声不止,我是怀着憧憬睡着的。
  M说我们要迎来第一个潮湿的雨季,雨可能会下一个月,也或许是几天吧,反正是难以捉摸的。
  此后几天我一直沉浸在那个背影中,也正如那雨一直在下着无论是食堂,还是教室,还是图书馆我是希望碰见她的,我极其渴望知道她的名字,当然我也想知道所有的关于她的信息,无聊时看看书,几日毕竟也过去了。
  “晚上出去吃饭,带你去见一个人”M神秘的说道
  “谁呀”,我问
  “屁话多,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他扔了根烟过来,很诡异的笑着,好像是中了大奖,笑弯下腰恣意的点烟。
  晚上还是有雨,不过雨很小,带着伞却不想打开,“带你去见一个女人”,M搭着我的肩膀,嘘嘘的吹着口哨。
  “谁呀,狗日的还装神秘”我捏了他一把腰。
  “我女朋友,刚钓到的”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是得瑟,“今晚约她和你吃饭喽,也让她给你物色个,要不然你以后还得给我当电灯泡咯”,M的脸上确实很是得意。
  然而我却觉得他不正经兮兮的,又忍不住念想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我会不会遇见她呢,乱七八糟的想着。 “哇,恭喜你呀,估计又有人要遭殃了,哎,我为女同胞们感到悲哀啊”
  “去你的,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我可不想再玩了”M很严肃的说着,我知道他以前有几个女朋友的,然后他的事迹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我们进去时,M的女朋友已经在朝我们招手了,靠窗的位置,长的很清秀,我却长吁了一口气。穿着白色的外套,头发是披肩,长长的悠扬,嘴角也是挂着迷人的笑。
  “点点,我的女朋友”M过去搂着她的脖子给我指着她,她笑了笑,朝我说道:
  “你叫薛东阳,我常听M提起过你,我叫点点”她招呼我坐下,然后把菜单送来叫我点菜,我瞄了眼菜单,也没有什么中意的口味,就点了一个北京酱拌牛肉,让他们两个点,反正是点了几碟子花花绿绿的,然后我得知点点是新人,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去舞会,然而M却把她钓上了,我朝M诡异的笑,然后M也很得意的回笑一个。他们的经过是和我差不多的,M教点点跳舞,然后送她回宿舍,顺便以学长的身份,加之温柔和虚心的教导要了电话号码,多吃了几次饭,泡了几次图书馆,就顺利成章的拿下了,M讲起来还是很得意,“新来的女生很容易上线的,不过我和点点不是闹着玩的,我是真心的”,他严肃的说着,搂着点点问她,点点点头,我耸耸肩,“祝愿你们长久”。然后又聊起了我,点点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类型的,俨然是一个M第二,教我如何讨的女孩子的欢心,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回来的时候我借故买烟走开了,雨还在继续,我一个人在雨中,然后望着迷糊的路,我又幻想自己在雨中遇见她该是多好,一路上走着,一路上幻想着。
  去了几次舞会,去了几次报告厅,也终是没有找见她。然而我也逐渐的遗忘了,在失望的时候刹车,就相当于悬崖勒马,你还能拯救自己,陷入无妄的情节中不是你自己的悲哀而是别人莫名其妙的悲哀,M教导我。我想起那首席慕容的诗:在天空里/有一颗孤独的星/黑夜里的旅人/总会频频回首/想象着 那是他初次的/初次的爱恋。然而,我确实一是个人的爱恋了,忘却不掉的却是那个回首中的记忆,我盼望着自己的初次遇见就是眼前朦胧的她,读席慕容的诗,即使一个男子也不免为那真挚的情感落泪,为那痴情的儿女沾巾,,如果雨之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微笑的继续去寻找,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M回来了,朝我笑着,“你一个人伤心有什么用呢?得去找她给她说啊,别读席慕容的诗了,读的揪心,去读读徐志摩的都是好的”,他仍来一根烟,“你要样女的知道你的心意,让她知道你是喜欢她的,而不是躲在书桌上念诗”
  “可是,我找不到她,我没她的联系方式”我摇着头,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的。
  “我明天去校广播站,在大喇叭上说,那个晚上在舞厅摔倒的女子,好像是表演系的,有人找你,听到请联系竹枝院的薛东阳, 你看怎么样啊”,M朝我做一个八的手势。
  “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你的那馊主意非整的满城风雨人家不理我了咋办?”我合上书,点燃烟,窗外,雨亦霏霏。
  我渐渐的淡忘了,也不再提她的事情,一个人闲的时候看看书,无聊的时候去睡觉,或者一个人跑出去玩,但是一个人总觉得是凄凉,口上不提,心里还是希望遇见她,在一片山花烂漫的时刻是最好的。
  十月份的一天傍晚,我正在湖边闲走,天边是一抹鲜艳的流光溢彩,奔腾着簇拥成成千上万的杜鹃,鲜艳欲滴,抑或是一道松弛的琴弦,正在普奏一曲天籁回响,我一个人手插进裤边,无所事事的走着,南方的秋来的很是让人不解,连续一个月的雨之后晴朗了几日,便看见那树叶已经憔悴的变色,摇摇欲坠,草色枯黄,渐渐萎靡下去了,空气自然是清爽了很多,南国依然是温柔的,秋天也是那般,尽管秋天过后会是一季的苍凉,不像是北国那北风卷地白草折,但是她却慢慢的有条不紊,一夜之间树叶落得精光,没有遒劲的寒风,但是冷冷的气温还是能感觉到变凉的。柳条还拼命在风中挣扎了,温柔不在,她枯黄的身影竟是那么的凄楚,湖边钓鱼的却到了起来,几个老者正在悠闲的等鱼儿上钩呢。
  前几天M说点点对他老是发脾气,动不动就是发火,对这个不满意,对那个也不满意,他尽量的忍着不让点点生气,可是自己还是禁不住无理取闹,有一次竟失手打了点点一耳光,然后好几天点点都是不理,他也百无聊赖的躲在寝室里看书,看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看《人生不过如此》,然后想给点点一个意外的惊喜,自己却融化在书中,不禁失笑,幽默一场,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好了。我劝她去找点点,然后给点点赔不是,他却不理睬,“你对她越好,她就蹬鼻子上脸”,他气愤的点烟,然后又说到,“安静一会,大家都理性的思考下,免得她又闹”,M的爱情理论总是很受用,我没意见,还有很多事情都在脑子中浮现着,国文老师的风趣,某个女孩子很俏皮等等,然而我却念念不忘那个摇手的背影,世界好小,偏偏让我在礼堂碰见你,世界好打,我苦苦寻找在不大的校园,却是找不到你的影子。
  然而,我眼前一亮,所有浮现在眼前的影像都闪灭了,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湖边的木凳上朝湖里扔树枝呢。
  我凑过去,果然是她。长发依然,几个月不见,却是生疏的有点认不出来了。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我坐下来搭话。
  她望了我半天,怔怔的,然后大声的惊叫起来, “是你呀,好久不见”,她的脸上狂喜着如遇故人。
  “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我欣喜的告诉她我几个月的寻找,竟然在很凑巧的下午,期盼终是有果的,只要你虔诚,上帝会帮助你的。我心里暗暗想着。
  “你找我啊?”她把后面的话收回去了,“谢谢你哦”,她用手抓着裤边,望着湖面,平静,没有波澜,安静的如眼前的水,安静如一颗久久寻找的心。
  “对呀,我还记得我问你的名字呢”,我笑着。
  “温清清,气温的温,清澈的清”,她把手里的最后一根树枝扔进水中,湖面上漾开了一波涟漪,由中心向四周散开,湖面动荡了起来。
  “好好听的名字啊,是你妈妈取的吧,这么温柔”我问着,心里反复念叨着温清清,温清清
  她却大笑了起来,用手掩着嘴,“你都说错了,名字是我爸爸取的”,她笑着,样子像是飘起来的风筝那般洒脱。
  “那为什么要用个‘都’字呢”,我问
  “因为我妈妈喊我叫温柔啊”,她较之以前那般羞涩,现在廓然是个很自在的人,大方乐观,开朗。
  “噢,原来这样啊!哈哈,我叫薛东阳,薛仁贵的薛,东西的东,太阳的阳”她听了噗嗤的笑了,就像当时,笑的很是开心般。
  我想起M的话,趁机在女孩没有防备的时候把该说的话说完。“其实,我还是找了你很久的,我在幻想在那里能遇见你,最起初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然而找的次数多了,我却渐渐的不再理会名字了,你的身影反复在我的眼前出现,我真的想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我是去了表演系的,可是我也是什么也没不到”,我严肃的说着。
  “你去表演系找我?”她问
  “因为我把你是送到表演系的,我就以为你是住在那里的,我在门上等了很多次,都没等到,我感觉你像是消失了一样”
  “那天我是去找我表姐的,她是表演系的,我是学舞蹈的,不过我经常和她们一起表演节目的”,她惊讶的说。
  “你是跳舞蹈的,我在舞厅好像没有遇见你的呀,我也在那里等你了”
  “啊?我也没有找见你”她失色的惊奇,“其实,我也是在找你的,自从那天你送我我就没有遇见你,舞厅我也希望遇见你,可惜,一次都没有,图书馆,食堂我也没有碰到你的影子,我有时候在想可能是擦肩而过了吧,没想到你居然也在找我,居然也没有没碰见我”
  “你也在找我?”我问
  “那天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你找我就算为了谢我?”,M教我要痞一点,故意把话说的欲说还休那样的,我其实不想听到谢谢的。
  “对呀,我就是想谢谢你”她用手刮着裤边,脸上严肃的僵着。
  “那然后呢”, 我问,我满怀期待的等着,希望的几个月的奔波和M的苦心教诲会在一刹那间被几句简单的话融化。
  “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她怅然的望着水面,此刻的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安详的水中倒映着两个身影,模模糊糊的。
  “其实,其实……”我木讷了半天,不知道如何说出来,我脑海中M的话一下子乱了,乱的纷扰,就像是落叶般,不知道如何说出来,我惊喜着,却遗忘了自己。
  “我男朋友来了,我得走了,有时间去看我们跳舞吧,再见”她拿起凳子上的包向桥上招手的男子跑去,然后我们看见他们相互依偎着,幸福的消失在我的视野,我呆坐在板凳上望着湖面,暮色稠密,几只鸭子赶着回巢,天边的那一抹鲜艳已经变成黑色的夜色,朝我卷来,似狂风暴雨,我感觉股冷冷的气体钻进血液,然后浑身都麻痹了。
  “为什么?无缘的我,走的太早,来的太迟”我问自己,为什么偏偏是巴掌大的地方再也无法相遇,转身既是千里之遥,擦肩而过便是常年悔叹,我欣喜的等待却原来只是两个字“谢谢”,我也知道那谢谢背后是多么的嘲笑,你,谁让你来的那么迟,注定的失之交臂,你无法挽留,那柄黑色的伞我还常常擦拭,我真的多希望你出现,可惜,出现的不再是你,流年流逝,猛如落叶,在悲凉的秋种,一夜之间飘零干净,然而我却笑了,大声的笑着,离开了那个湖面,我宁愿它永远是惊涛虐岸,而不是风平浪静。
  我回去时,M正在打扫卫生,嘴里哼着歌曲,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那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他正大声的唱着,擦着桌子,他看见了我,把我抱起了。
  “嘿,我说的没错吧,点点还不是理睬我了,她答应我再也不耍小性子了”,我挣脱着,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你怎么了?”,M扔下抹布,坐我旁边问,
  “我找到她了,可是她有男朋友了”,我一字一字的说,心中无限的悲伤,烟雾升起,自己迷失在眼前。
  “我操,我以为是什么天的的事儿呢?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事了,你还记得,人家有就有了吗,你还在这里伤心,哦哦,一个大男人为这个惆怅”,他不耐烦的说着,拿起一支烟点燃,望着外面。
  “只是,我觉得我应该遇见她,然后说我喜欢她,可是我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其实,我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中尽是她的影子了,我忘不了,可是我没有找到,她说她也找过我的”
  “哼哈哈,她说着闹你玩呢,”他坐下,拍了我的肩。
  “没有,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看见她说话时眼神是忧郁的”我强调着,“要是我早找到多好啊”
  “就算眼神不是骗人的,可是人家有了男朋友了,你还想怎么地”,M把三口把烟抽完,捏灭。
  “我还能怎么样,失去就逝去吧”我一脸无奈的望着镜子的自己,脸上的皱纹平静了,可是嘴角的胡须却愈发浓密了。
  晚上,雨突然拍打着窗户,风灌了一屋子,冰冷的雨,我缩在被子中,终结吧,在雨中来,就让一切在雨中结束吧。夜雨是最迷离揪心的,冰冷的,像是泪水,沾满了玻璃,咸咸的,那是泪水的味道。
  我回想起当时的情境便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有时候甚至是在吃饭,或者看书,抑或躺在床上怪异的笑起来,倘若有人问我在笑什么,我又说不出来。
  后记:我零碎的记忆关于自己最初的成熟路线也大致是这样子的,只是映像中那个我最初喜欢的女子已经物是人非,我差不多都快忘记那个模样了。如今,我自己又碰到了感情的难题,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该向她如何诉说,曾经牵绕在我脑海中那段关于浪漫和青春的往事,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单怀当日,情境犹在,相逢依旧,可堪如何表露。我不想失去她,我也不想伤害她,可是,这连日的雨,下的让人揪心,夜里,我无数次的回响无数次的鼓励自己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总比压在心中好吧,不管结果是什么,我自己一定要坚强,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雨夜结束,不在是潮湿和湿冷的一切,我希望那是朗朗晴空,不管我所欲,所求,尽数不利,我希望,结束的只是一季的落红,我的梦依然坚挺,但是我更希望的是给我一次华丽,我转身就是全世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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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2 13: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青春时刻的印记,似乎经历过很多,但每一份真心的投入都似在眼前,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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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4 11: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舞场、下雨都能给年轻男女提供加深友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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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5 12: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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