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青鸟

布衣子衿

这个梦，像女人一样真实
像我怀里酣睡的女人
你的长发编织的夜晚，我梦见青鸟

很多声音出现在耳边
我扇扇翅膀
炼石为丹，屠龙下酒
在小树林与两个家伙对弈
如多年以前，父亲和我
在夏天午后的大树荫下对弈
后来我青出于蓝
那时尚未酗酒的父亲
身体康健，胡茬像长刺的钢铁
再长一点，再白一点

我总是想，怎么样
驯服它们，用一把无形的熨斗
让它们柔顺，贴着下巴
突出的棱角，像沿着时间里坚硬的方向
我用的力气过大，让棱角
慢慢圆滑，慢慢松弛
慢慢泛白的胡须，蘸着刺激如泪水的酒液
我可以用它们写下一首诗
或者，只是一个一生专一的汉字
从未出口的汉字，让我咧开嘴巴，舌尖抵住下齿龈
把呼吸憋在声带的跟前，像我的脚步
总是停在家的跟前

像一只青鸟，飞到梦的出口
像我面对自己的妻子和未来的孩子
那些欲言又止的喊声
从一个梦到另一个梦
从人生苦短到柴米油盐

2011.4.1

飞花

青鸟不传云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