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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回放]没落村歌  作者:峰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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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5 12:4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re]写在前面的话

??二十多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名叫没落的村庄,那是湘西一个只有土家族人的山间村落,民风淳朴,由于受到新时代的冲击,也发生过一系列曾经未曾发生过的事。印象中,只知道moluomoluo(两字均为一声)地说,却不知道这两个字怎样写,直到我上了小学会认识字。
??我上了小学识字以后,开始留意身边一切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当然也包括村头村尾岔路口的挡箭牌,说白了那些挡箭牌是路碑,是那些善良的人为自己孩子建立的,因为在村子里一直有这样的传说,孩子生病不好养都是由于箭射得过猛导致,内容基本一致,“开弓断弦,易养成人”,然后就是指路碑,“上走***”或者“下走***”、“左走***”、“右走***”,只是没有刻竖碑人的名字。我在知道“没”(mei)有多音字的时候才知道一直叨念的moluo是这样写的。在后来的学习中我了解了与“没落”连在一起的一个成语“没落腐朽”,并且由此明白了没落的意思。
??和很多孩子一样,我从六岁就被送到学校上学,因为父母知道,这是他们孩子摆脱贫困的唯一途径。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求学生涯,并且在我十一岁那年离开父母离开家人和村庄,开始寄宿。
??1997年,我一生都不能忘记,我们村出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而很荣幸,我是那个大学生的弟弟。我不能忘记姐姐上学的波折,她收到县最高学府??县一中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沮丧和懊恼,还有对社会的失望。她是考上了卫校中专了的,可是最后告之没考上,而去卫校读书的却是另外一个比我姐分数低很多的人(现在好多人跟我和我姐姐开玩笑说,如果她那时候念卫校现在早就下岗了)。我记得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下午我和姐姐去山上扯猪草,经常给我讲故事的姐姐那天什么话都不说,而我也就那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说话,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但是我不能理解到底不好到哪种程度,并且我知道姐姐脾气很大,只是从未对我发过火,所以我很小心。那天在山上经过“太太”(我爷爷的父亲)坟的时候,姐姐突然放下背篓跪在坟前哭起来,但是没哭出声,看见她哭我也跟着哭,只是我哭出声了,然后姐姐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因为她经常对我说“人穷不能穷志气”,而我哭出声则是“穷志气”的表现。我还是喜欢哭,只是没了声音。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明白,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左右着社会的发展,能让我姐姐如此伤心的事情毕竟不会很多,我相信。
??姐姐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年初二,再过一年我也面临着中专高中的抉择,说实话我很想念高中,我想当我们村的第二个大学生(在我姐姐之后我之前村里没有上学的孩子)。最后由于我被保送省重点高中而让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姐姐如今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造价工程师,而我也开始了我的事业。
??确切地说,我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离开村庄的,一路求学,一晃十一年。然后就是每年在外面呆的日子比在村子里多得多。对村子的印象也逐渐趋于模糊,只能在每次回家的时候听母亲唠叨、述说,这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家的孩子又怎样了……
??王老七妻子张妹的去世我是后来知道的,生了个女儿难产。他家距离我家不远,那天下着小雨,小河发了点水,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抓鱼和泥鳅,当我光着身子拎着湿透的裤子和渔具回家的时候母亲说的,她说张妹走了,真可怜。她还对我说如果她的儿子不去世都有你这么大了。然后就是感叹,真可怜,为了一个儿子……
??
??几年以前,我看过一本散文集,新疆作家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我喜欢那份恬静,那麦田,和那条狗。南疆的秋收景象让我沉醉。
??也是在几年以前,我看过一本小说集,苏童的《枫杨树山歌》。枫杨树在我们那里也有,长得飞快,虽然树干笔直粗壮但是不能做建筑之用,毕竟长得快纹路稀疏能承受的压力小。可是在苏童的小说中我没有见到高大的枫杨树,最后得知枫杨树是一个村庄的名字。但是我“看”到了一望无际金黄的麦田,“嗅”到了田野间麦子成熟散发出来的香味。至今能记住的,也只有那片麦田。
??两年以前,于一个孤寂的夜晚在网络上游荡,被秦惑(李小却)介绍到他在清韵书院的专栏“写给一座村庄”,《炊烟里的娘亲》等文字唤起了我心底的某种欲望,并且懊丧,为自己,也为生我养我却早已远离的村庄??没落。
??大约半年以前我看完雪原的小说《那个叫窑子的女人》,让我对农村女人有了更为深刻的理性认识。还记得他和好多人一样劝慰我性格要改变要学会爱,爱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聊天过程中他还是掩饰不住完成小说的喜悦,那种感觉估计分娩完成的女人才能体会。可是我还是一个劲地和他争执我只爱我认为值得爱的人,而如果谁都爱那不成了红会的人(红会的宗旨有一条是“博爱”)?其实我已经认同了他的观点只是还在“自欺欺人”或者说不想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几个月以前,我迫不及待地看完了阿来的新书《空山》,在封面的右侧我看到了一列小字“机村传说壹”,阿来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有些许神秘,可能和他自己的民族藏族有关。不管是《尘埃落定》里的傻子还是《空山》中的格拉。那个叫格拉的藏族私生子在人们的误会中孤独地死去,母亲桑丹的眼睛变得更加迷茫,随之而来的是机村的大火,和那个时代的火一样,席卷着机村耐以生存的森林。然后化为灰烬。
??目前,我正在阅读曹文轩的《天瓢》。从看完他的《细米》以后我感觉他是继徐志摩之后文字最美的作家,文字温馨,充满意境,一点都不觉得累,那种感觉,没法形容。《细米》中大片迎风飘荡的芦苇和《天瓢》中缠绵的雨,都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直到看到《天瓢》的序,我才知道,那是爱。当代作品的文字中,充斥了太多的仇恨和抱怨,而忽视了我们一直在追求的东西??爱。
??
??我想我的小说《像鬼一样的人》可以写完了,也找到了方向,并且有了把它改写成长篇小说的冲动。而且,也想换一个名字《没落村歌》。虽然生活很痛苦,但是没有对生活和社会失去信心。
??这是一个爱的世界。
??这是一曲关于没落村的歌。
[/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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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5:05 | 显示全部楼层
1、    王老七用竹篾刮完屁股后艰难地从粪缸上下来,边提裤子边往外走。一晃一晃,感觉有些头晕。    娘卖的,王老七骂道,今天走路怎么打起唠窜来了,老子从来都是劲股股的。骂完举起手、握着拳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鼓起的黝黑的肌肉。    他没有理由不头晕的,因为他昨天晚上一直坐在妻子张妹的面前在等,等儿子的出生。一想到儿子要出生他似乎又不怎么头晕了,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王老七一直认为是他们家造什么孽了,一定是。不然为什么他们家一到他们这一代就为什么没儿子呢?他们的父母虽然生了不少儿子但是最后真正成人成家的并不多,只有大哥三哥和他老七。而且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他的两个哥哥都都只生女儿,并且而生了不少,于是王老七更加坚定了自己关于儿子都让父母给生完了的论断,因为他没有姐妹。所以现在我们后代就一直生女儿而不生儿子,王老七常常这样想。    儿子不是想生就生的,都是天给安排好了的,他经常这样认为,不然就算是撞也能撞到呀,两个哥哥一共生了7个女儿,而自己也已经有了4个女儿。但是他们一家子似乎又心有不甘,不想就这样听天由命,坚信人定胜天。由于哥哥们的年事已高没了生育的能力,所以一个大家庭的人或者说他们一房的人都瞪这眼睛朝老七这一家看这呢。所以王老七和自己的妻子张妹一直很努力。    其实王老七曾经是有儿子的,那是在几年以前。张妹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都把他当宝贝看,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儿子刚过完五岁生日的时候死了。最后在集市算命的时候先生说是因为他的屋场怨气太重,活活把那个儿子给“熏”死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老七按照先生的指示换了一个屋场,也就是现在这个屋场,门前有很大一棵柿子树,说是脏东西害怕柿子掉下来砸到自己的头不能投胎转世,所以不敢进屋。搬进来那几年还算世比较安稳,也没出现什么差错,所以王老七逢人便说集市那位秦瞎子算命多准多准。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去年他的妻子张妹的肚子再次翘起,一看知道有了。而且好多懂那些的人都说张妹的肚子下面尖尖的,一看就是一个儿子,因为如果是儿子肚子就是尖尖的是女儿的话肚子就是圆圆的。何况他有天和张妹还专门去了县人民医院做了B超,连医生都说是儿子。所以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土方法高科技都说明是儿子!他们家的遭遇村里的人都知道,都比较同情,所以基本上全村人都在等待着这个“祸害”精灵的降临呢。     算着张妹分娩的日子快到了,兴奋半年多的王老七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何况去年是他的本命年。他曾经把他紧张的事情告诉过他大哥,他大哥狠狠地骂了他一通没出息,这是好事情,怎么现在连好坏都不分。打那以后他就没有再把这些告诉任何人,但是天天夜里守在张妹地床前照顾着她,哪怕一夜没事!         看情形应该就是今天了,所以他早早起了床,并且叫三女儿三三去了村头叫接生婆肖姨。肖姨来了之后夜说看样子就今天了,我就守她身边吧。于是王老七安下了心,一安心就什么都来了,他发现他几天已经没拉屎了,而现在肚子也胀得厉害有拉得欲望。于是他便急急忙忙地往粪缸跑……to be continue……先就发这些,因为后面还没修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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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5:24 | 显示全部楼层
2、  “哇??哇??”,是婴儿哭的,而且哭得这样大声,一定是儿子。王老七兴奋极了,顿时加快了步子,简直是飞奔着往屋子里跑。     刚到里屋的门口,就听见肖姨对他说,哎,是个女儿,不过还是恭喜你,现在儿子一个个都是精怪,那晓得心疼父母哟。     说着把孩子递给王老七,自己去做后续工作。     见红了,老七!老七,见红了!肖姨尖叫着正在看自己古怪精灵的小女儿的王老七。王老七顺势把自己怀中的女儿丢到三三的怀里,向床头跑去。     王老七惊呆了,张妹的下身全部是血,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虽然刚才在粪缸上听见了张妹痛苦的呻吟甚至是呐喊,但是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地严重,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经验丰富并且基本上村里孩子都是由她接生的肖姨会这样地惊慌,并且大汗盈盈。     肖姨,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孩子他妈保住!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王老七简直是在怒吼。     我接了大半辈子的生怎么弄我不清楚么?我不负责么?不要这样大声吼叫,张妹她要休息。     王老七垂着双手,静静地盯着张妹那苍白地脸,虽然她相信肖姨会负责,尽力地弄,但是她知道凶多吉少,村尾二流子他妈生二流子就是见红走的。     张妹微微地睁开双眼,任由肖姨摆弄着下身,痛苦地望了望王老七,又到处搜寻着什么。王老七顿时明白了她地意思,把孩子从三三地手中接过来抱到床前半蹲着。     张妹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无力地望了望王老七。手慢慢地垂了下去,头侧了过去。留下几个苍白的字。     老七,对不起,你再……     肖姨站了起来,边收拾工具边对王老七说,老七,对不起,你节哀吧,二流子他妈也是这样,这碰到谁都没办法的。     王老七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嘤嘤地哭了起来,并且还不时地跺着脚吼道,再怎么你也不能走呀,儿子以后可以再生呀。张妹呀……           张妹又生了个女儿且难产死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善良而又勤劳的村民们都急急忙忙地跑到王老七家里,帮着照顾刚生下来的小孩??按照家里的惯例把她取名为五五,和帮着处理张妹的后事。到处是一片叹息声……           张妹死也就是五五出生后的一个星期,张妹下葬了,很简单,一具并不是很大的棺材。村里的几个壮年抬起来可以打飞跑,只是迫于抱着灵牌的孝女三三在前面的百步一跪拜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那天刚好是逢场(即是赶集的日子),张妹下葬完毕已经是中午了。七月的骄阳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张妹抬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那些帮忙的人都开始坐在王老七家门口的柿子树下乘凉调侃,上了些年纪的媳妇们开着年轻未婚后生的玩笑,已婚男子开着妇女们的玩笑,笑声一片。     王老七是没有闲情和他们一起开玩笑的,他要去集市上找那个算命的秦瞎子算帐。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瞎子没有算准,难怪他是瞎子,估计就是平时怀事做尽了才变瞎的。王老七边往集市赶边想着。     集市是在一个山上,差不多都快到山顶了,而王老七的家在山脚。平时差不多要花一个小时才能走到,可是今天王老七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因为他知道一般中午一过场就散了,所以他必须快点,这样才不至于和那个该死的瞎子错过。     长不到150米的集市冷清了好多,还好集市那头树下打碑岩的地方还围着一群人。而平时逢场的时候算命先生就是在这里给别人算命的。王老七三步并着两步地走了过去,而人群似乎也并没有发现有新人的加入,他们依旧在津津有味地听着先生解签。     王老七有些失望,因为那个秦瞎子不在,而坐在人群中间碑石上地是另一个戴着墨镜看起来相对秦瞎子年轻一些的先生。他小心地用手指捅了捅外圈一个比较矮却正颠着脚尖脖子伸得长长的中年男子,并向他打听秦瞎子的下落。那人转过头来,满脸的不愉快,回击道,你是不是死过一道了,那个瞎子早就不在这里干了。说完继续颠着脚,脖子朝里伸去。     王老七有些不甘心,既然秦瞎子不在那就等会请教这个先生吧。他想着便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岗石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盐口袋,小心地从里面取出金黄色的草烟丝和裁得很仔细的二指宽中指长的纸片,开始着手卷烟,纸一圈一圈地绕着,直到快完的时候他才用舌头舔了舔纸片剩余的角,再绕过去粘住,最后用唾液润了润烟嘴,便含再口中,用火柴点燃,“吧嗒??吧嗒”慢悠悠地吸着……     这些烟丝是张妹还能下地那几天给切的,烟纸也是那几天张妹给裁的,虽然她总是对王老七说吸烟对身体不好,可每当王老七身上的盐口袋干瘪的时候她还是很怜惜地从他身上取下来,然后切烟裁纸。     王老七眼中不觉浸满了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树阴下空寂了许多,而那个相对年轻地先生也摘下眼镜准备收拾摊子。王老七才醒悟过来,急忙跑过去向先生阐述了自己地境况并请求其指点迷津。     先生慢吞吞地戴上业已摘下地眼镜,掏出瓶子喝了口自己带来的水,有些惋惜地解析道,你看,你家门口要树这个是事实,但是不应该是柿子树,柿死同音,不吉呀!再讲,虽然脏东西害怕柿子砸着不敢来,可是你要晓得柿子掉在地上粘乎乎的也能把地底下那些脏东西给粘上来呀。说完,惋惜地摇了摇头。可当王老七问现在家里是否还有灾,若有则怎样躲的时候,先生望了望王老七,右手掐了掐手指,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屋场我看就不要换了,但是那树得砍,甚至世把蔸都给挖出来,重新栽一根树,载什么树呢?先生喃喃自语了一阵之后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对就核桃树,核桃树!坚硬的壳可以砸得脏东西不敢进屋,即使掉在地上也不会粘什么东西。     王老七忙连声道谢并且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值2元得人民币塞到先生的手里。双方推辞了一阵之后先生说了句祝你发财后便收下。 前面的我只做很小的改动,不想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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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3、        张妹去世以后王老七的家简直不叫家,换了几个月的衣服堆在那里没人洗,并且经常就从堆里找出几件相对干净的换上,而小五五拉的金黄色的东西也点缀在天坪里,有的开始变黑,天坪边上的牛粪也长出几根细小的毒菇,倔强地在风中摇曳。王老七也不止一次骂他那几个女儿??燕燕、三三,甚至还包括燕燕怀里抱着的五五。而且骂得还很狠毒,甚至包括“你们这样懒将来有哪个要你们”这样得句子,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何况这些不是男人们做的事情。而他的女儿们总是抱成一团,然后哭嚷着“妈,你怎么走得那样早,爹他现在狠我们”。(作者注:“狠”某人在湘西永顺方言里意为对某人狠)     王老七则经常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张妹坟山的角落里,一边数落着张妹你怎么那样惯使你的女儿们(作者注:“惯使”意味过分宠爱甚至放纵某人),一边数落着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不知不觉中脱光了自己的衣裤,静静地躺在坟山和傍边山坡形成地槽里,沉沉地睡去。     然后第二天一早,慢悠悠地起来穿上裤子,也不顾及不远处出山劳作的男女,哼着哀伤的调子,往村子里走。     王老七癫了,即使不癫,那他脑壳也有问题,肯定是他家的祖坟通了气,不然怎么就他家那么多事,大家都这样认为,只是心照不喧,害怕万一惹恼了这个癫子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那些善良的妇女们也打消了她们为37岁的王老七介绍对象的念头,并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绕道而行,像是遇到了瘟神。并且总是在背地里偷偷地骂他“像鬼一样的”。           然而真正让王老七在村里不能容身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天王老七像往常一样和一些村中的小孩子们去山上放牛,时值深秋,各种粮食作物都已经丰收,放牛是一件狠很清闲的事情,只需让一个人守在有冬种的土地旁边,生一堆火,就可以过一天。     那天王老七坐在刘婶种油菜的田边,砍下一些不远处的茶籽树枝生了一堆火。树枝已经燃烬,剩下的是明晃晃的火头。烤得王老七有些浑身发热。而不远处一头母水牛正低着头专心地啃着田埂上上长出的嫩野葱和一些没有冻死的草根,而在它后面的小公牛犊却心不在焉地啃啃草,然后在母牛的后面调情。而母牛总是回过头狠狠地对着牛犊顶上一角,把牛犊惊得跑开很远,然后母牛再次安静地吃草。     他娘的,都还没长变钱到这里闹什么?王老七看着这情景,狠狠地骂道。骂完不觉看了不远处的母牛屁股一眼。     让他自己有些惊讶的是竟然下身有些异样,还一颤一颤的,自从张妹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干过那事,最近身子闲活了也总有些想。我也是男的啊,王老七想到这里之后便不再害臊,而且还有赶牛的条子轻轻地抽打了一下,有些爱怜地自语道,等会有你舒服的。他左右打量了一阵子发现没人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朝母牛跑去,抓住它的鼻牵使劲地往田后面的角落里拉。张皇地打量了四周之后便搔了搔母牛的大腿,而母牛则以为人在给它搔痒便把尾巴翘得老高。王老七则快速地脱掉自己的裤子趴在牛背上。     母牛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迅速地往外跑去,把王老七实实地摔在地上,光着半身……     而和他一起放牛来的那几个孩子正巧从田那头走过来,看见狼狈不堪的王老七躺在地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顿时笑开了怀。     娘卖的,有什么好笑的?不好好守牛来这里干什么?王老七有些气愤地骂道。     想找你打牌呀!三缺一啊。没想到……,还没等为首的孩子说完王老七便狠狠地对他们说到,不要对今天的事情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不然老子让你们有好受的!     说完便提着裤子走开了。     而那几个正扯着嗓子笑的孩子顿时把笑声吞进肚子里,你望着我我看着你立在冬天的风里。 这节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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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中有,生活中也有!!4、    然而这事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了村民地耳朵里,家长也时时提醒自己的孩子以后放牛千万不要和王老七一起去:他是个癫子,他像鬼一样的,如果你们和他去的话,万一他癫疯发了会把你们给整死的。    放牛的孩子总是在家长的劝导和王老七的恐吓中提心吊胆地生活着,并且每天总是早早地一群人一起把牛赶回家。         秋天是在人们对王老七地各种议论中过去的,也是在五五的哭声中过去的,更是在燕燕的哀怨声中过去的。而王老七也似乎业已从村中消失了,白天夜晚均难觅踪迹。当好事的人悄悄地向他那并不暗事的女儿三三打听她爹去哪儿的时候,她也脸上写满了茫然,回答他们都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村民恐慌了,因为最近大家对王老七都是另眼相看,万一他在暗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快过年了,全村笼罩在一片恐慌和猜疑之中,心中的石头久久不能落下。看来这年都过不好了,大家想。    而王老七的三嫂子李氏似乎比任何人都恐慌,总是一个人经常在天快黑的时候去自家种菜的田里,而且总是留神田边的那棵刚堆上去不久的新鲜草树。而这些,村民们在繁忙的过年准备工作中和把思维集中在很久不见的王老七身上,并未察觉。         可李氏,还是有些不安……         那天平时手脚不怎么干净的李氏顺手牵羊地从旁边“社长”家的田里拔了一株大白菜和一些蒜后,偷偷地放进自己随身的背篓里,再用猪草盖上,感觉万无一失后便从自家的田里拔了一把香菜捏在手里,慢吞吞地从田边地石阶上颤悠悠地往下走,她要从这里下河,在回家之前把香菜再这里洗了,这里是河的上游,人少水很干净。    莫装了,在人家面前装成这副可怜相还可以,在我面前你就莫装了,没看你偷菜的时候动作多快。一个声音从田下面的干稻草丛中传来。    是王老七,这个癫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李氏想到这里有些害怕起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不要跑啊。王老七从草丛中坐起来嚷道,你再跑老子明天就讲出去!    李氏有些动摇了,是呀,他说出去怎么办?何况自己经常这样,而且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到自己头上,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证据,万一他这个砍千刀的说出去怎么办?    你想搞什么?李氏停下来,转过身望着眼眶深深下陷满脸胡子浓密的王老七,胆怯地问道,甚至带有哭腔。    过来,过来我再告诉你。他似乎是在发号施令。但是李氏还是慢慢地把步子往王老七方向挪。    等李氏挪到草堆旁边地时候,王老七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从她背上摘下背篓扔在河边地沙石上,把李氏摁倒在稻草丛中,淫亵地笑着说着,还能搞什么?我就不怕再多一个坏名声!    老七你这个砍千刀砍万刀死的,不得好死。李氏挣扎着叫道。    不要喊,听不到的,要转过几个湾才到村里呢。现在天黑了,没人的。老子就不相信日牛日不成日人也不成。     (要出差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下一章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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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氏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王老三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她为什么去田里扯一背猪草还弄得这么晚,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婆有些不舒服,于是自己去灶堂生火做饭。而他老婆的这种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倒也没怎么在意。    李氏自从一回家就躺在床上,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砍千刀的鬼一样的王老七又要她明天傍晚的时候去草树那里,并且还威胁她说如果不去的话就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李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王老三劈柴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从地面上传到她靠着的床沿,然后进入耳朵,震得她有些难受。    你这个砍脑壳死的那么攒劲搞什么,把地震通啊!李氏有些生气,自从她嫁到这个家以后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病都是给气出来的。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懦弱得很,只要别人稍微一吓唬,他恨不得跪着叫别人爷爷。李氏曾经也骂过他好多次,可无济于事,以后还是老样子,更让她气愤的是在她骂完以后王老三还很没骨气地对她笑。    劈柴的声音没了,李氏终于可以安心地想想明天对付王老七的法子了,可她刚翻了个身,又有连绵不断的切菜声越来越大地时候,李氏再次愤怒了,从床沿附身下去拿起鞋子朝门口扔过去,娘卖的,要死人了是不是,搞这么大声干什么?轻狂,是不是没人知道你王老三在切菜!    王老三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今天有些不一样,当他把饭做好以后去叫已经熟睡的李氏的时候,又遭到了李氏的叱骂……    王老三心里很不是滋味,好象自从他们结婚后李氏就还没有发这样的火,但是他又不知道对李氏的火感到无能为力……         第二天李氏早早地便背着背篓去了自家地菜田拔草,太阳还很高,她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四周没人,更重要的是鬼一样的王老七不在附近。她从背篓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半把剪刀,藏在那片平整的草下面。    她心不在焉地拔着草,等待着……    王老七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到李氏的田边的,看了在田中忙碌的李氏一眼,央央地向草树走去,躺在稻草丛中,随手抓起一扎稻草,盖住自己地脸。    听到王老七的呼唤,李氏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在草丛边坐下,近乎哀求地说,老七,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给大家都留一条后路。    王老七没有理会她的哀求, 依旧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王老七做梦也没有想到,羸弱无比的李氏会在这时发狠,半把剪刀深深地插进自己胸膛。    李氏迅速推开压在身上地王老七,在河边洗净自己身上的血迹。把王老七的尸体拖到平时堆草树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台上,用几扎草盖住之后,在上面踩了踩,再继续从身边随手抓几扎草,围绕着插在小台上的树桩放严实之后,再踩了踩。直到把草树堆了人把高,一切都隐蔽之后,踩慢慢地抓起田中的背篓,一瘸一瘸地往家赶。    明天把草树堆一下吧,不然下雨了就糟蹋了,我今天把底给弄好了。一回家李氏就对自己的丈夫说,心里还有余悸,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干完那么多事情!    你弄好底了?王老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从没干过重活的老婆能把草树给堆好。好吧,我明天去看看吧,不行我重新弄吧。    我今天一个下午就是在那里堆草树,那有没堆好的道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没有必要重新堆了,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你们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全部不是好东西。    看着李氏有些不高兴了,王老三便笑着说,相信你,是最能干的老婆,明天一起去吧!         李氏病倒了,而每天去田里拔草采菜的任务落到了她的女儿珍珍的身上。    妈,我们田边好象有什么死东西烂了那样臭。珍珍总是给李氏这样说。    估计是死老鼠吧,我前些天在田边的旮旯里撒了些老鼠药,哎??,李氏颤悠悠地回答道。    村中开始有人揣测王老七已经死了,估计是在其他地方作恶的时候被人家给杀害的。    三三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失去爹而少了什么,只是感觉有时候体力活实在是不能完成,只得哀叹自己命苦,来到这样的家庭,而瞌睡少的人总是能听见燕燕哭泣,声音歇斯底里,让人心寒。    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很安稳,大家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而王老七似乎也只活在人们的记忆里,只是偶尔听见王老七家里还小的五五的哭声之后勾起对往老七和他难产妻子张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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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6:36 | 显示全部楼层
6、     一过完十五,村民们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开始为各种春耕打理着自家的水田和山坡,扫清一切春忙的障碍。         三三,你讲我们爹去哪儿了?过年不回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都快要农忙了呀!那些田怎么办?王老七的大女儿燕燕幽幽地对妹妹说。    我怎么晓得,他像癫子似的。三三抱怨道,打从她记事起她就没对爹产生什么好感,而爹现在不在家对她来说似乎还自在一些,只是农忙的确有些让人犯愁!    那我们那么多泡冬的水田没人耕怎么办?还有那些窝了一冬的山坡,误春了怪可惜的。燕燕看了看怀中的五五,又望了望远处依旧苍白的山和那同样苍白明亮的天,无限惆怅。    那只有请人了,还能怎么办?对了家里还有多少钱?在这个时候三三似乎变得很理智。    钱,钱,就知道钱。难道爹那么大一个人不见了你不怀疑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燕对三三咆哮着,她甚至开始埋怨自己怎么有这样一个阿天朦胧的妹妹。    那有什么办法?我俩能怎么办?你我连犁头都搬不动啊,还想去耕田啊。何况还有这样一个祸害五五,如果不是她妈估计还到这世上!一想到妈,三三的眼中不免浸满了泪水。    是呀,五五比我们还可怜,没吃过一口妈的奶,有没有真正见过爹妈。说到这里,燕燕不觉抽泣起来,泪水滴在小五五的脸上,水珠被五五的嫩脸皮击碎,溅起一朵朵的水花,晶莹剔透,璀璨无比。而小五五却不能承受这水珠的冲击,痛得直哭。并且还不时地用小手去抓水珠滴落的地方。    莫哭,可怜的五五。燕燕用手揩干残留在五五脸上的泪水,继而对三三说道,    我们是不是该去报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太奇怪了。    姐姐你也别想门子闹了,报案是要好多钱的,没钱就是报了案他们也不会给我们处理的。三三记得以前村里二麻子被肖三他们三兄弟就那样活生生地砍死,之后报案了却没人来处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有了钱的概念,有钱什么都好办!    那报了总比不报好呀。他们没事闲着的时候总会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人的案子吧。燕燕摸了一下正对着自己笑的五五的脸蛋,心不在焉地说,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下子就能哭起来一下子也能笑起来……    那也是的,那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报吧。    明天就去,到派出所去。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照顾五五。         天刚蒙蒙亮,燕燕就起床了,没有惊醒床上的五五和隔壁房的三三。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吃了一碗昨天晚上的剩饭就上路了。她不想打搅村里的其他人,她一直认为她爹的失踪与村里的某些人是有关系的,因为爹很少出远门,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即使出去也会给她们姐妹俩说的,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小五五。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女儿的。    想着想着,她在村子的沉睡中加快了步子。         去派出所的路很远,要沿着横穿村子的那条河一直往下游走,越过村下面水库的坝堤,再沿着一年四季浑浊的水库下游的河,走到临村的简易公路,沿着乡村简易公路,走到柏油路,就到了派出所。    燕燕记得那时候第一次和爹进城就是这样走的,不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爹总是把这个地方是什么有什么建筑物,那个地方是什么有什么单位这些东西告诉燕燕,不厌其烦。    燕燕终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走到了派出所,还好没有下班。    里面大厅有几个人正坐着聊天,正当燕燕准备穿过铁门走进大厅的时候,被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给拦出了,打量了燕燕一阵子之后边开始问话。    燕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好把自己的一五一十都向他给说了。    那人听完燕燕的遭遇之后好象很同情,把她领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屋子,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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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7、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燕燕被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带到大厅另一边的一间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正聊天,燕燕进来以后他们打住了说话。看了燕燕一眼便让她坐下开始问话。     燕燕又把刚才对那个人说的话再说了一遍,然后回答了一些两人中一人的问题,另一人则在记录着什么。     问话很快就结束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原来报案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看来是我们把它想坏了,燕燕想着,心里美滋滋的,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带给村里人,警察人很好的。可一想到村里人燕燕又傻了:自己今天来这里报案是悄悄地来的。一定不要让村里人知道,一个声音在燕燕的心底呐喊,不能说出去,千万不能。燕燕有些焦急,坐在她跟前的两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她,燕燕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用手紧紧地抓着原本已经很低的衣角。     燕燕是被最开始那个人给带出来的,临分别的时候他还叫燕燕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帮忙。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好人的,她很感激眼前这个人,可是不知道做什么,于是一个劲地说谢谢和麻烦你了。     燕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太阳光线有些庸懒,洒在人身上有些懒洋洋,比较舒坦,可是一旦在太阳底下呆久了还是会觉得热。因此总可以看到远处山坡上有花花绿绿的衣服放在劳作的土地旁边,点缀着原本枯萎的山林,在冬日的阳光中,闪烁不定。     有些走不动了,燕燕在村口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从兜里掏出手帕揩汗,望着对面山坡那棵粗壮的枫杨树出神:他们会不会认真对待这个案子?他们会不会来村里调查?还有那个大好人会不会帮自己的忙?     燕燕想什么呢?正当燕燕沉思的时候三伯娘李氏背着背篓一晃一晃地走来,问道。     燕燕有些惊讶,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下意识地“没什么”了一声之后关切地问道,三伯娘你身体好些了么?现在就出来干活啊?     好好些了,老毛病好不脱体的!还不是那个死猪,过年都不敢杀,太小了,又不长,给它扯一些刚开始长嫩草,哎,恼火呀。李氏叹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看你好象是从外面回来的,你上午去哪儿了?是不是找你爹去了?     既然自己认为爹的事情与村里的人有关,还是不到处说的好,燕燕想到这里便说道,刚才去舅舅家了,虽然妈已经去了,但是还是要给他们拜年,过年的时候五五老哭就要我一个人,走不开,三三又不去。现在稍微好些了我就打个转身。     哦,那你爹这么久不见了你们都不担心?     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小孩,我们担心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估计他是打工去了。燕燕有些惊诧自己竟然这样会撒谎了。     那是的。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五五又哭了。三三就是一个癫子,她不会照看人。     说完,李氏又一晃一晃地走开了,用手杖不时地敲打着路面。           燕燕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了五五的哭声,接着便是三三的漫骂声:该死燕燕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又到那里娼去了?娼也不晓得屋里还有一个小的只要她么?现在都还不回来?三三怎么到现在都还是那样不懂事,燕燕有些揪心,也懒得去搭理她跟她对骂。     可能是看见燕燕的缘故,五五止住了哭声,把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燕燕看,然后把手放到嘴里对着燕燕笑。燕燕一把抱起五五,又不住地哭泣。           第二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就是来了三个警察,燕燕记得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对他很好的那个,他现在正对燕燕笑呢。在这样的小村子来陌生人就有些不可思议,何况还是那些穿着制服,装扮威严的警察。但是村民们还是感觉估计与王老七有关,肯定是他在外面犯事了,现在派人来调查他。     那几个人在燕燕的家里坐着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就开始向村民打听王老七的事情,问他们王老七经常去哪儿在村子里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等等,村民们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且都一个劲地哀叹他们家不幸。     他们在一个本子上画了一阵之后说要留一个人下来继续在这里找材料和线索,其它的人马上就回去,并且还对村民说有什么关于王老七的事情就找留下来的警察罗明说,对提供材料的人有奖励,说着指了指那个心肠很好的警察。     罗明是被安排在村长王大佬家住下的,本来是想安排在燕燕家但是村民都说两个女孩子家里住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成体统,所以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就没再坚持。由于住在这里是会给主人付晚上睡觉和平时吃饭的钱,所以王大佬也很乐意,何况还可以和上面的人套套近乎。           李氏在家闷闷地吃不下饭,她不知道自己设计的草树是否会被发现,如果一旦发现可是要做班房的呀。想着把夹到起来的菜有放下,又夹起又放下,如此几次之后索性放下筷子,向外走去……     王老三以为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埋怨了几句她不注意身体之后继续底着头吃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9 18:36:2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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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7:19 | 显示全部楼层
8、    那天,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之后,在燕燕的不要到处乱讲的叮嘱声中,三三跑出了家门,去村子里到处窜门。而燕燕则把五五放在摇篮里,自己收拾着碗筷。    还在忙呢?一个关切的声音从耳际想起,燕燕抬起头,看见罗明正站在门槛外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燕燕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去招呼罗明。有些张皇地从里屋取出一把比较干净的椅子,用衣袖擦了擦递了过去。    莫这么客气嘛。我做这些工作是我的分内之事,罗明接过椅子,淡淡地说道。    罗明坐定之后开始向燕燕问话,有些是关于她爹王老七的,有些不是。燕燕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而回答也有些显得力不从心,不时地摇着摇篮。    天暗了下来,三三还没回来,燕燕知道,她不到深夜别人都准备睡觉赶她走她是不会走的,也说过多少次了可她就是不听,燕燕叹了口气,对罗明说了句你等等我去点煤油灯,便转身朝里屋走去。    摇篮还在慢悠悠地摇荡着,在寂静的黑夜中有节奏地响着。狗吠声远远近近地传来,时隐时现,似乎在宣告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庄有些不宁静……    正当燕燕猫着腰在碗柜的抽屉中找火柴的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人,于是猛地站起来转过身,只见罗明正站在眼前,他把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之后,便一把搂过燕燕,气喘嘘嘘地说道,从昨天一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说完便把嘴凑过去在燕燕的脸上蹭来蹭去,左手狠狠地抱着她的腰,右手慌乱地解着燕燕衣服的扣子。    燕燕挣扎一番无济于事之后便开始哀求罗明,轮番变换着称呼,罗大哥,罗大叔,罗大爷……    我答应你,我会接你过门你的,真的,我也没结婚。    燕燕的衣服像剥竹笋壳似的被剥落之后,罗明右手便探向燕燕的腰间……    可能是燕燕的挣扎响声过大的缘故,躺在摇篮中的五五大哭起来……    而罗明则把燕燕摁倒在张妹难产死的床上,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燕燕痛苦地挣扎着,她是不能大声喊叫的,屋前屋后都是人家,这种事情在村子里往往会被说成是女方的不是,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有文化的罗明。    挣扎似乎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她安静地躺着,任由罗明折腾,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自己还是个红花女儿,就这样被罗明……。燕燕有些不敢往下想,可是思绪似乎已经不能为自己所左右。    以后自己是别想找婆家了,即使找了后果也不能想象。村里的亮亮他妈就是的,不光现在经常挨喝醉酒的亮亮他爸打骂,就连村民也一点都不可怜她。有时候偶尔稍微和村里某个男子稍微走得近一些,顿时就流言四起。更可怜的是亮亮,完全在小伙伴面前抬不起头,老被人骂成野杂种。    罗明的面目在黑暗中倍显狰狞,两只眼睛发出灼人的光……    燕燕不敢睁眼,于是又闭上了双眼。置身于茫茫毫无边际的绝望之中,真想就碰头死去!    当死亡火花在燕燕脑海绽放的时候,她似乎得到了一种解脱,大脑轻松了不少。是啊,死了就可以了,至少可以说明自己是清白的是被玷污的。当五五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再次提高音阶的时候,她又有些退缩了,是的,自己死了五五怎么办?三三怎么办?癫子三三能照顾好五五么?    眼角的沟渠又泛滥开来,在从窗子射进的月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    燕燕躺在床上,全身虚脱。罗明穿好衣服,抛下一句你爹的事我会尽力的便急匆匆地走开了。    五五依旧躺在摇篮里歇斯底里地哭喊。燕燕踉跄着穿好衣服走出里屋,从摇篮里抱起五五,搂在怀里,在黑暗中抽泣……    屋里怎么亮也不点一个?三三一回到家便埋怨到,今天人家怎么都问我为什么我家来了警察?我当然把你昨天报案的事情说了。不然他们都以为那些警察是癫子,吃饱饭了没事做往这山沟沟儿里跑!    燕燕听到这里真想跑过去狠狠地打三三几耳光,可她已没了站起的力气,想骂他几句,可张开口都变得那样困难。    姐姐,什么了?屋里怎么有股腥气臊臭?三三感觉空气中有些不对味后问道,没有得到回答,而她似乎也没想知道答案,只是随便问问。不一会儿,隔壁便起了鼾声。    燕燕则搂着已睡熟的五五不住地落泪。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开始怀疑罗明以及派出所的人是否真会为她爹的事情尽力。    三三说是燕燕昨天报的案,那燕燕昨天怎么说是去了舅舅家?我就感觉她昨天有些不对劲,又一个鬼精!他们一屋都是鬼精!李氏想到。    那她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呢?怎么说我也是她伯娘呀!难道不成她怀疑到我了?    李氏躺在床上,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发感觉不明白,想来想去,怎么也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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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2: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9、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对燕燕说昨天留下调查的那个警察也走了,说是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他们看燕燕的眼神也开始有些不自然。起初燕燕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当晚饭后她们的天坪里坐不少人聊天的时候她很少插嘴搭讪,燕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警察来过一次村子之后自己家的天坪成了一个聚集地,每次晚饭后总是有不少人来这里聊天闲扯,自家的椅子都不够,可是他们不在乎,有的站着有的蹲着,还很开心的样子。    要是以前大家这样来燕燕还能接受,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燕燕似乎感觉到他们更多的是来这里看热闹的,看燕燕把那些警察召集来了怎么收场,想了解该死的老七怎么还没回来!    虽然他们高谈阔论着,可是一旦燕燕的活闲下来聆听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却又故意压低声音,或者干脆换一些话题,聊一些家常,要么是李家今天干了些什么农活,要么是田家在外面打工的儿子带了个媳妇回家。        终于有个好心肠的人对燕燕说是因为她把老七失踪的事情告诉警察,那人还语重深长地对燕燕说,即使你爹不见了失踪了也应该由村里自行解决,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掺和终究不是什么好兆头。说完之后还自言自语,哎,现在的年轻人呐,不好管啊,都不相信家族伙了。    燕燕总是回味着最后那人自言自语说的那句话,想想也是,应该早对那些家族伙说的。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劲,先对他们说他们真能解决么?打自己能记事以来,这么多年了,家族伙真正解决了几件事?    所以当燕燕想开后也没有把他们的话当回事,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得乞盼那些派出所的人能真正把爹的事情放在心上。快春忙了,季节可是不等人呀!    燕燕,原来那天那些人都是你叫来的呀!那你前天还骗我说是去你舅舅家?正当燕燕沉思的时候,三伯娘李氏幽灵般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埋怨道。    哦,三伯娘呀!燕燕醒悟过来,忙解释道,你是问这事呀,其实说也无妨,但是晓得的人多了终究不太好!    我是你三伯娘呀!你妈走了你爹不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把五五交给我这个老不死的照看你们两秭妹自各农忙都可以呀!一家人就不要见外啊!    听到这里,燕燕“哇”地一下子哭了起来,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似乎想让这些日子来的委屈都随着眼泪流出去,可是有些不彻底。怀中的五五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终归不是办法,会哭坏身子的。五五张着大嘴巴哭进了风会生病的。    那三伯娘你说我爹他到底哪儿去了?燕燕揩干自己和五五的眼泪问道。    他……估计到外头发财去了吧!    可怎么说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呀!    男人家都是这样,比较粗心,真是急死人了。    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回不来了?燕燕忧心忡忡地问道。    他那么大个男的能出什么事?你不要多想,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从燕燕家回来,李氏安心不少,至少燕燕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而她不对自己说前天去派出所的事情只不过不想让别人知道,可那个嘴巴像刀垮子似的三三什么屁事都不晓得却喜欢到处说!    他们家也不晓得造了什么孽?李氏不觉叹道,管他呢!都是她们那个砍千刀的爹给害的。    想到这里,李氏不觉加快了去菜田的步子。    田里的白菜已经开始颓败,香菜也和夹杂在香菜地里的杂草一样长得老长,田边的草树也由于下了几场雨之后开始溃烂。    李氏艰难地挑开草树,稻草腐烂味和尸体的腐烂味,在烈日下晒干了水气。从背篓里拿出一个装有半瓶汽油的健力宝瓶,拧开盖子,把汽油撒在草树上,然后点燃。    草树熊熊地燃开了,火势很旺,把村后的半边天染得血红,血红。    李氏一步一瘸地往家赶。    草树还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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