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文丛 》（电子版）随笔（小说）整理专帖（谢绝回帖）

莫左

《夜静阑 月半弯》
文/风中微微雨

        秋凉了。
        日暮凉风起。暮色深重时归来，路上黯沉，清凉冷意蔓延。
        夜静阑，月半弯，披着一身如水的月色。我看朦朦胧胧的月，时弯，时圆。伴着一些忧思，将悲欢离合回顾。
        这样的夜晚，原本适合怀念。怀念一些人，怀念一些事。每个人心口都有一弯明月，风起风落它独自摇落，城里的月光曾经是海誓山盟的见证，城外的月光却是心思成灰后的漂泊。
        这样的夜里有多少无助的灵魂在暗夜里摇曳，有多少无边的心事在月下徘徊。时光若河，夏一头，冬一头，某些人，某些事，不落痕迹地隔在两岸。待回首，人生如戏，故土茫茫。
        夜凉如水，一个水字将所有的悲欢稀释了，淡了。我是泅泳在水里的一尾安静的鱼儿，沉溺在凉意彻骨的秋水里。这个时候的心情，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总在遥望心中那颗走在寂寞里的孤星。莫名的喜欢，因为遥远。眼前的颓唐，心中的完美，心情穿越极度的波峰与波谷。生而死，死而生，在生死死生中希冀，破碎，镂空。
        完美，潜伏在遮掩的一隅等待，或许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邂垢。或许是拾起散落的怀念，在弥补中延伸。有些东西碎了，再也无法弥补，但生活不能在遗恨中渡过，做了许多，只是用感动淹没深深浅浅的殇，没有完美，只是我们都在尽力而矣。
        不可抗拒的叹息缓缓落下，徒然间，一些绵密的疼占据心房。热闹，笑语，关慰……终是远了.一些窗户被生生关闭的时候，灿若锦帛的欢声笑语，转眼间凉了一地。
        当善良与诚实积淀太深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便淹没在童话的世界里。当眼泪只是一?水痕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生活需要的是月半弯。因为太完美，便没有了瑕疵，没有瑕疵，便远离了世俗。提起世俗，清高的人都以出世的眼光对待，只是肉体常在世俗中迷离颠倒。
        宽容。谅解。
        温暖，美好。
        我找了又找。最终只能在词典里找到。
        人生在世，何须分明，既然自己并不完美，又何必强求别人完美。完美，只是一种追求，在做思想的牵引。而我们需要的，是在追求的路上，承受更多的理解与包容。只是问世间，常醒察自己的究竟有几人。
        路，弯弯曲曲，路本不圆，生活又怎能圆。人的圆只是一个惨淡终极的回落，想在水中捞月，常常会湿了衣裳。想去救火，却往往报了薪柴。或许，我们在追寻完美的路上，缺乏的是静静的思考。
        完美，只是一种信念，我们需要的是留一半追求给梦想，留一半清醒给自己。那残缺的半弯月儿，其实在演绎着另一种完美，只是我们忽略了月儿和心上的阴影。
        寒风逐起，银灰色的月光洒满我的肩膀，天空中的剧幕已缓缓收场，我拣起地上一片飘落的树叶，闻一闻，依然还有一丝根的清香，叶根划分了两边的绿，一半依着一半，丝丝叶径紧紧相连，就像此刻天上的月亮，孤独的一半，静静地等待着圆满，仿佛是在提醒我，待人圆，月才满。
        今夜，在凉如水的月色里，闲走山长水阔，看一程山水，然后等繁星垂落，缓缓退去。离别，是永远的折子戏，我已习惯了割舍。但凡最美的，且留枝头。转身，明日，明日即是天涯。
        这个夜晚，点燃音乐焚烧文字。亲爱的，我也想让自己的文字云淡风轻，连惆怅，都要写的诗情画意。可我还是做不到。

莫左

《爱上一条鱼》
文/系马

        爱上一条鱼，便是爱上那清泠泠的水气。
        即便是骄阳似火的酷暑，在柳荫下赏鱼，也是别有风味的吧。田田莲叶间，鱼儿优雅的摆动着裙裾，安闲自得。注目，凝眸，缕缕青绿的水气便从你的视线里缓缓升上来，消去了尘世的暑热，打湿往事，漂染魂灵。你坐在岸边，生命安静地逝水而去，你的心也被漂成了天青的水色，那条鱼便缓缓而优雅的，游进你的心海之中。
        鱼是生命最娴雅的舞者，爱上一条鱼，你便不会再去观赏花样游泳，因为那仅仅是拙劣的模仿，是水中的“花样”。爱上一条鱼，你便爱上了那种从容、柔和与淡定。“鱼翔浅底”，这个“翔”字，是很不确的，因为鱼并不如飞鸟般仓遽，但伊也不是游，不是舞，不是行，她太自得，太优游，是情侣湖边的漫步，你甚至能听到那喁喁的情话呢。
舞蹈的最高境界，是无舞之舞，是自由，是安然柔然的生命。
        所有的灵魂因水而出生，2500年前那伟大的智者庄周，该也是爱上了这样的一条鱼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多么睿智的对白啊！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魂灵里没有那自由的一川烟草、秋水长天，又安知我的灵魂里不曾栖着一条鱼，摇山动水，跋浪沧溟？
        鱼之乐，是对大自在大自由的追求，那苦苦求索着自由的心灵，又如何不知鱼之乐呢？

2.
        那一年，携手湖畔观鱼的时候，伊凝眸看着我，顿时，秋水横波，心灵的兰舟被这一瞥系得很紧很紧。
        那时，我便知道，我爱上了一条鱼。
        眉如黛，烟笼水，忆曾游。
        记得过去，家家户户，一瓮清水，几尾红鳞，养鱼是很普遍的。于今，宠物越养越多，养鱼人家确乎少了。究其因，爱上一条鱼，你不能牵着招摇过市，也不能日日抱着肌肤相亲，鱼太清雅，只能赏，却难以亵玩的。
爱上一条鱼，你便要学会由衷的欣赏与赞美。赏鉴着伊曼妙的舞姿，飘曳的裙裾，站在爱人心尖上的舞蹈。那舞蹈没有音乐，真正的舞蹈是不须音乐的，因为，伊的舞姿本身就是最流畅的旋律。
        你万不能用手抓鱼，只能捧，文学一点的说法，叫“掬”。把爱人轻轻的掬起来，但此时，伊便开始在你的掌心里扑腾了，伊娇美的尾巴拍打着你的掌，那么娇柔，那么招人爱怜，清凉的水珠溅在你的脸上。可别恼，鱼一如小女人，她喜欢折腾呢。你正在担心，这爱的鱼却又温顺的趴在你的掌心，沁凉的肌肤紧紧贴着你，极尽温柔，极尽缱绻。那水色的温柔，会一直沁到你的心里去。
爱上一条鱼，你便须爱上呵护。而爱，本来，不就是由衷的赞赏和发自内心的呵护么？
        亲爱的，你若是鱼，我愿是那水，环着你掬着你容着你。或者，是那水中摇曳的水草，仰望着你，招引着你，轻轻地拂着你。
那么，因了你，我的生命也便如水般明澈清爽，短橹咿呀，渔歌唱晚，水色的魂灵中，满溪红袂，芳草萋萋，一对洁白的水鸟翩然而起。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心，沧浪之水清兮可以养我鱼！

莫左

《夜海独思》
文/风中微微雨

        总想一个人去看看大海，听夜幕下浪潮的声音，一浪又一浪打碎心房…让逝去的岁月鲜活在麻木的心里，让那些淡忘的记忆萦回在心间，不经意的一抬头，就惊鸿般找回那份远去的感动。

【壹】

        九月中旬，参加了一个短期培训班，就在海边。
        培训结束的前一个晚上，主办单位办了一个海边篝火晚会。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海边篝火晚会……熊熊的烈火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腾空而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音乐响起来了，人们围着篝火跳起来了！欢笑声、叫喊声、音乐声伴着劈啪作响的柴火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晚的星空好美，篝火旁的欢歌笑语，现代的打击乐声……还有那大海的狂叫在夜空中回荡着，奏出了一曲“海边狂想曲”怎不叫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心中勾起层层波澜……
        我悄悄离开热闹的人群，自走向海边。

【贰】

        一个人在海边徘徊，不觉鼻子嗅到了海风中夹杂的咸咸的味道。
        “哗……哗……”一阵波浪涌过，激起了一朵朵浪花。我轻轻地用双手捧起了其中一朵，凝视着在我手中不停地翻滚着的浪花。忽然觉得它好像就是曾经的自己，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女……
        那一年我刚踏进18岁的风景线，那一年他24岁。
        那一年，一个回眸，一个影子便悄然烙在心上，躲也躲不开，挥也挥不走。于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不经意的话……于是，一个满是柔情的名字写满手心，写满日记，写满信筏……
        那时候，我们在月光下常常感受着月亮和星星对视的那份情，那份醇……
        有一天，他很神秘的告诉我：“丫头，我娶你，做我的新娘子，好吗？”他一脸严肃的告诉我。真的很神圣！
        “你好讨厌，我才不要做你的新娘子呢！”夏日黄昏，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也映红了我的脸！我像是一只蝴蝶，翩然逃离你的视线！其实，真的好希望做他的新娘子！
        他是我的初恋。含苞待放的荷花轻声吟唱着他的名字，涩涩的，甜甜的。醒来后的枕边，滴落着无数的牵挂和惆怅。青春懵懂的种子，在有梦的季节，开出了羞涩的花朵！
        时光，就在树木的一枯一荣里，晃晃悠悠变老。
        如果可以，我只愿执着你的手，安静在你身边。静静的坐着就好，时间不用长，一辈子就好。

【叁】

        远处的篝火晚会还在继续着，热闹的人群，喧闹的声音……
        我仰起头看着四周，看看天，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那么多的陌生人，都是从各地涌入这里狂欢的人群。可，我依旧不断的遇到熟人，他们看着我，我们相互点头问好。有些人，有些时刻我们不想见，却在不断的见到，让人心生尴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掂掂不忘的一些人，从眼前模糊消失。心有余晌，口不出声。除了疼痛的碾转，尖锐的在心底来来回回，在无人知处，久久缠绕。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是杜拉斯的《情人》。有时真想，一转头，就可以发现那个曾经熟悉的心痛的面孔，依旧仍在那里，微笑的淡淡的看着你。无论经历多少的风霜雨雪，至少，还可以见到彼此，还可以看着他，幸福或哀伤，落寞或快乐。可是，这样的可能仍不能够。人生不相见，动若参与商。
        拿出张纸折只纸船，轻轻放于水中，期望它可以带去我的思念，岂料海浪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浅搁在沙滩上。海浪向着彼岸漂去，也向着此岸推来；海风向着对岸飘去，也向着此岸吹来。我在寻找，是因失去了，还是失去了才去寻找。或许我根本就没有遗失什么，或许我已经找到了失去的东西，或许我是在为失去而失去！

【肆】

        任海风吹乱长发，海水渐渐退离我的视线。一路走过，除了一行弯弯曲曲的脚印，什么都没有留下，海浪打过来，卷起一层层海浪，后浪推着前浪，连脚印的痕迹也没有了。
        可是那些记忆如潮一样向我涌过来，涌过来，留下的是永生的痕迹，像浪花一样零碎却晶莹，贝壳一样散乱却洁白，橄榄一样苦涩却青葱……爱了，携手前行，散了，各奔东西。生命里许多片断永远不能清除，就是那些日子。
        沧海桑田，是否真只是一夕之间？月晴圆缺，也是否只是一种人生的宿命？
        都说幸福的女子不写字。而我，却用文字代替了言语。用尚存温度的文字铺就这段温润的回忆。除此之外，就是沉默。
        一滴眼泪悄然落下，是咸的，和海水一样咸。

莫左

《琴瑟》
文/暮寒

        琴瑟只是一条小河，无名河，由情爱赋予它名字。它是那样幽暗与神秘，每一声流动都是抒情动听的吟咏。不管它最终流向哪里，这条小河一定融入血脉里了。不然，为什么它总是涌现在梦里。
        琴瑟，代表了东方人的情爱品味。河流，则象征着东方人始终迷恋的温婉朦胧的情感。一种趋向于内在纯净其外朦胧的意境。那么，就用诗的清雅去寻找，用心的深邃去看待罢。她也许是前世的前世，心底里曾经响过的声音，或者是曾经一起唱过的歌谣。
        被传诵、吟唱了千年的琴瑟，以着一条河的姿态，逶迤不息，那是一种深沉绵长的诉说。疏影横斜的岸堤下，有着碧澈的靴纹柔波，那一圈圈涟滟，是我心灵深处的悸动么？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凝成涓流，且在某个安静的夜晚，潺潺地从心扉里流出。幻化成天上人间的渡桥，凭人遐思幻想……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道尽了世间情爱是如何缱绻绵长。今夜，素色的月华，将思念也染成了素色。思念有了颜色，像河流两岸淡淡的树影。我心幽微，只携了一把琴，独坐河边，且弹且吟。琴声幽深且清洌，如这茫茫的水霞蒹葭。天地间有知己无知己，惟有月明水静。
        这时光靠单调的琴吟声，在月下水中摇晃映衬是远远不够的。宁静，是虚空的孤独。于是，我明白了，月下的琴音何以寂廖，是这条河所施予的幽深与清洌。我此刻的身之所处，是一段太平静，淡远清冷的身外之物。而我处于浊世所珍视，所企求的，便是那在水一方的伊人了……我终是知这岸湄的幽冷曲折，只为冥冥中，我所期待的那把似曾相识，又决然不识的瑟的出现。
        暝暝月夜，我抚琴而坐，清调华美。朦朦胧胧中，有脚步轻响。如从水面升起，如浮荷的轻颤，踏着溶溶烟月而至。是你来了么……如果是你，定会看得见，我一直守在这里与琴一起等你。带着你的瑟靠近我罢。在合心合意里，用瑟与琴相知，娓娓奏出穿越时空的谐音。
        琴瑟应声而起，比黄钟大吕更轻盈灵动。更适合随情随性的流泻。随着琴瑟一起起舞的音符，如河面上翩飞的彩蝶。这一刻，我领悟了一生的追寻。
        在这琴瑟声里，我一点一点打开自己。在指尖和心灵的修习中，一点一点地找寻原本的意义，存在的意义。一切浑沌如初，如在梦里的觉知。把感受引向通灵的境地，使心灵不知不觉地开始思想，感觉生命在躯体里鲜活的涌动。
        此时，浑圆的真性显现了……一股感动从心里流泻出来，蓄满了双眸，忽然觉得抚瑟而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她的，在这个时刻融汇贯通。像水波一样，晶莹、透明、源远流长……
        这个夜晚，我和你一直没有停下，一种和缓而富弹力的韧性，连接着自然的默契。这里没有规范性的吟弹，我的全部性灵，一点一点地贯注到弦里。我在有我和无我之间，没有美丑，没有自信与否，只有投入的美丽。我一直弹着，我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停止下来，因为我的心都快找不到了。
        你抚瑟而和的姿态，细致入骨。周身春光亦仿佛流转不定。眉目相向时，却只见缱绻未露轻薄。风骨蕴籍处颇有清绝之风，调清殊丽，似月照清荷，珍重而亲昵。那翻覆于弦间，如花海蔓延的情爱，也自然而然地呈现在天地间，无拘无畏。
        我从你的姿态里，读出了一种叫“称意即相宜”的东西，怎样理解它呢？只求你知道，只要懂得，因为有你，才是好景，才能称意。执起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琴瑟上印下的铭心契约，如夜空的星斗一样清晰。叠好深藏的是??你我共同的心愿。
        我知道，能够执手共看风景的人不会多，让我义无返顾深爱的人也不多会。
        曾同你约定一生琴瑟相和。而今，你在河的这边，我在河的另一头，眉山目水的辉映间，碰撞出的是情丝的纠纠缠缠，是认了命。弦音身后那只无形的手在撩弄，谁躲得过？刻骨铭心，从了罢……是命么？……无言以对的忡怔，是掌心的纹理，心上的红痣，无形无相，却疼到骨髓。这与迷信无关，与信仰无关，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许一个无限，约定不改，等待时更加坚定。
        忽然之间，有落泪的冲动，强捺住，心酸地笑了。时间和距离，这人世最大的障碍和消磨。它们不仅没有分开我们，反而拉近了灵魂的距离。本来，我是居于躯壳之内，我再与你接近，也是隔了我的身体和你交流。可是，共性和默契化去了外在的形迹，我们之间便再没有任何阻隔，我的情，你的意在时空里粘连着，如花飞旋，一年一年地轮回再生。
        因为有了轮回，我们原先微薄短暂的生命便有了希望，彼此难解的纠缠，也可以自解为：是上辈子欠了对方的。如果轮回真能把我对你的爱稀释，也便不会在午夜梦回里，莫名的失神，你……是我永世不得脱逃的烟箩……
        知我者谓我心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原是这样肯切直白地问天，自问。一个清醒者，也是一个梦者，面对无法与自身思想同步的众生，即便不被理解，然而心地沉稳，已有答案。
        情爱，是琴瑟应和下的破茧而出，不需要世人的应和。只愿像穿梭花间的蝴蝶，追寻着花粉般细小微妙的幸福。
        写到最后，琴瑟在我心里更像是一幅这样的图景：在水一方的伊人，抚瑟而弹，她的孤洁，为世所稀。瑟是离离的萋萋湄草，迎着琴，在风里恣意生长，生命的归原，便是这般繁茂丰盛的样子了。眉清目朗，内心宁足，有一颗坚定而透彻的心，是琴瑟行走尘世的精魂。

莫左

《秋声》
文/城市玩偶

        很难将心静下来，听窗外的秋雨风声。当脚步在生活的驱赶下，显得仓卒踉跄，一切风花雪月的事都显得苍白伪情。 年龄的大了，当岁月的车轮滑过脸颊，不自禁，被人说成沧桑。从来不要刻意去掩饰，心变的无惊无喜，对于自己喜欢的，对于自己该放弃的，渐渐心若佛火，不说也是洞明了。虽然偶尔想起，或多久远的故事成为追忆，有时候追忆也是懒了。不能不为自己当初一点才情的没有留住而悲哀。
活着，真是很好。
        或者在活着之后，更想将日子变的丰富点、绚丽点，那只有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有时候对于生活和兴趣之间的选择，也就是要做更加痛苦的抉择。
        不光是自己的的不甘心，就是连熟识的朋友或者三两个好友知己，知道今天的状况，也是痛心疾首。何苦，我在电话的一段，将话筒远离耳朵，听朋友急促的声音成为电波撞击耳膜前先经过一段空的缓冲，苦笑，你的好你的关心你的焦急奈我如何！或者深夜起来，打开尘封已久的QQ，总是有三两个熟悉的头影不断闪烁，语言一如以往的关心：就这样放弃，你不觉得可惜？
        可惜？一边是风花雪月，一边是柴米油盐的琐事，我该先关心哪边？我该如何尺度？当年轻的时候，心比天高，以为自己可以在理想和现实间任意浮游，挥洒自如。却不知，多少年前，智者就已说过：智者不博二兔。我可能真的妄称智者？
        却是知道秋来了，窗外不多的几棵树木被秋风摇落了树叶，只剩枯黑的虬枝直耸，像是要戳穿瓦蓝的天，那浮云低的停落在西山顶端。山和云，静立良久，或者是秋最静也让人心动的画面。
        没有时间野游，虽然这个季节适合以步当车，削足野游，而且今年配备了不少户外的装备，比如鞋、比如衣物背包，心中还记挂着去年翠微苍黄的栌叶，夜红未红之前，满满的漫了山野，也是要迷乱人眼的样子，也有那挂满枝头的枣，心惊的去偷，却不是惯常的偷儿，胆战心惊的摘了两个，彼此的含在口，说甜。却也是一点青涩在，青涩为何，彼此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心中的不自由。想想，那一颦一笑的神情依然在眼前，却莫名恍如隔世，旧地未重游，却也是满山荒草，经年岁月。
        秋在心上，成为愁。中国的象形文字难免让望文生义，而眼口的观感，时间一长也就潜移默化，成为内心不可抹去的阴影了。比如一说到秋，就总是和悲凉联系在一起。记得去年今日，还喜欢乱涂鸦秋凉的文字，更是将刚刚认识古人的诗词“到秋来，万事皆摇落。”一番用，引得心也戚戚，声也悲凉。今年，竟是连这也懒了。
        还是这秋吧，自然的手涂抹，将季节有序的轮回。秋与春与夏不都是一样的分了时节，没有什么多和少长与短，却是颂的也多，悲秋的也多。一如其他的文字，颂的成为清淡，而悲苍凉入心，也就成为喜与悲的结果。在文字中，悲剧的力量总是掷地有声，而喜剧的作用就要轻微的多了。却也是不清楚，自古以来的文人一到秋日总是怅怅然，风花雪月到这个季节都成为一种弥漫心腔的悲凉，让后人见了，也是心生凄切，无来由的跟风。
        无止境，这样的秋赋。很少见到远山如黛如青螺一点清秀如长天秋水的文字。如果只是停留在文字的层面倒也是好开解，因为一直以来，我以为文字是最容易骗人的东西，虽然，不见得写文字的人是存心为之。
        我却是要连文字也要懈怠了，原本就是纵情娱乐的载体，与坚实的生活相比，显得轻，显得云淡如雾，一阵风就可以带走。
        只是，窗外的风又起了。今年的秋风比往年的来得急来得早。骤然想起郁达夫在写故都的秋的文字中有西山的虫唱，那虫唱应该是悦耳的，强过这样撕碎万物绿意的秋风。
        起身，关窗，将风声和瑟瑟凉意一起关在了窗外，只待明日将房子摞到西山的脚下后再听虫鸣。
        或者，不为这虫鸣，也不为遍布西山的黄墙寺院内的袅袅香火以及佛的梵音和佛的跟前的一杯沉浮的清茶，只为《周易》上的“西北，生门，易居。”我也是可以做出迁徙的决定。

莫左

《爱上纯白色》
文/牡丹

        女孩儿一直喜欢白色，周围的人都笑她到了痴迷的程度。
        那日，女孩儿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深秋的日子已经微凉了。缓缓的走着，没有什么目的。耳边不知哪个窗口传来张学友多少有点哀伤旋律的老歌，飘在混和着淡淡清粥香味的街头。蛮舒服的。抬头，那个叫做“风信子”的花店门口，竟然看到了罕见的白色玫瑰 。
        花，怎么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心忽的柔软了下来，真想送出一朵白色玫瑰花……那时感情处于矛盾的时段，一心要为那个男孩子孩去上海，更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和家里人做工作。平时很乖的女孩子竟然敢和父母吵起来。呵呵。对于一段感情。也许，
        当对爱的那个人有一种深情，一种相濡以沫的厚重感情。不管对方做错了什么，都会用心去包容他。而这也便是她执着的原因。只是，终还是没有留下那个男孩子。
        她还甚恋白色衣服。秋季里，一件白色的套头棒针织的毛衣，长长的袖子盖住了手指头。自己觉得很自在、随意、洒脱，有一种其他颜色所不能代替的种素净感。在和友人的通信里，也总是絮絮叨叨的说到自己喜欢白色物品。比如衣服，比如花朵。黑白是她整个生命的
        写照。当然，这种白已与色彩的白相脱离。只是眷恋白色情结。对纯净、美的执着与喜欢。
        近些时日，看过一些文字，关于秋天的。笑笑，秋季的天空真的悠远、干净，那种蓝是其它季节无法相拟的。忽的：眼前有白衬衫在秋天中掠过。呆住了：风一样的男子。。。。。。美丽的想念，是否随风而走？

莫左

《父亲琐忆》
文/华南虎

        今年初媚娘在世的时候，适逢父亲过世10周年，她写了一篇纪念文章发在个人博客上，并叮咛我也应该写一篇。
        我早有写父亲的念头，但一直没有好心绪。一方面认为自己还没到靠回忆过日子的时候，另一方面总想等自己比较有空再好好理一下头绪，认认真真地写。也许这都是自己逃避的借口，人的惰性可能使我永远无法动笔。为了对媚娘嘱托有个交代，勉为其难也要写下数语。
        我是上世纪60年代“三年自然灾害”中出生的，对世事或父亲开始有所记忆应该是在“文革”初期。印象中父亲不常在家，好像是到外地搞“社教”或挂点下乡，从外面回来常常是把我驮在肩膀上，到县城马路上去兜风。印象较深的是运动中，父亲被造反派作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基层公安队伍中“罗瑞卿的代理人”关了“牛棚”。一次，外婆用砂锅炖了一只小母鸡带着我前去探视。父亲把我抱到大腿上，拿用子弹壳磨制的口哨逗我玩。我虽然觉得新奇，但因害怕而快乐不起来。父亲在“牛棚”内除了没完没了地写检讨外，就是手工制作各种小玩意来消磨时光，以致这个爱好在后来的岁月中一发不可收拾。在进“五七”干校和下放农村的生活中，父亲居然会自制一套木匠工具，自己打制家具。我稍大一些后，常跟着哥哥姐姐到县城广场上去看批斗“当权派”，据说担任县委常委、公安局长的父亲与县里当时的头头脑脑都在此列，在台上戴着高帽低头认罪，时不时还要被红卫兵拉坐“喷气式”，结束前无例外地要游街示众。有一次，县委书记游街时脖子上被吊了一个马桶，调皮的孩子往里面扔石头，书记满脸被屎尿溅得不堪入目，一些大人还在一旁哄笑。父亲生性乐观，这在媚娘的那篇回忆文章中多有描述。他在县里任职时间长、名气大、妇孺皆知，他人缘好、威信高、性格刚烈，特别是嗓门高亢，大门外说话屋内都能听见，我哥小的时候有一次调皮捣蛋，被他喊一声吓得从二楼滚到楼梯头，加上父亲身材魁梧，一米八的个头鹤立鸡群，造反派也不敢轻易为难他！
        对父亲人格、秉性的深入了解，还是在文革“武斗”结束后，父母调离县城改行到地委专署机关。1971年过完春节，我们一大家子来到了这个共产党一手建立起来的新兴工业城市。一纸调令使父亲由一个干了18年的老警察变成卖药的小老板，组织上要他组建地区医药采购供应站，任站长、书记。父亲正值年富力强，边学边干，上下奔波，短短半年时间就在铁路沿线的城市盖起了医药仓库。1973年春，正当父亲对各种药材名称、功用如数家珍的时候，被文革砸烂的公检法队伍准备重建，专署公安处的老领导找到了父亲，又是一纸调令要他归队，到一治安问题大县任公安局长。父亲成为文革后从军代表手中接过地方治安管理权的第一人。父亲又是沿袭过去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工作作风，仅半年时间就破获了80%的文革积案，在当地名噪一时，让人又领略这位老公安局长的魄力和才干。父亲是敬业乐群的基层领导，除了工作兢兢业业、全身心投入外，在为人处事方面也有很好的口碑。他性格耿直豪爽，肝胆义气，对部属既严格要求，又十分体恤。听母亲说，文革前局里有一位会计性格十分懦弱，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短了款，吓得他在财会室里上吊自杀。敏感的父亲下班时路过门口，感觉情况不对，敲门无应答，破门而入，只见他已口吐白沫，赶忙解下他脖子上的绳索，马上派人送到医院。事后父亲到住院部看望会计，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天大的事我担着，你寻什么短见！”这位会计感激得流下热泪。文革期间，我父亲被造反派关押，就是这位胆小怕事的会计，把我们一家老小好几口人接到家里管吃管喝，住了20多天。从此事我知道了“知恩图报”、“患难见真情”的深刻含义。
        父亲对人的宽宏大量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记得改革开放之后，公安部门掌握着出国出境、农转非的审批权。来家里求情办事的人很多。有一次，县里的一位领导来串门，随同来的司机据说是文革期间的造反派，在一次批斗我父亲的大会上呼喊“打倒xxx”口号时，突然当众对在台下的我母亲咆哮：“xxx的老婆站起来！为什么不呼口号!”母亲为这事记恨了一辈子。这次他居然厚着脸皮到我家求我父亲为他的妻儿解决户口问题。我母亲怒不可遏，拒绝为他做晚餐。父亲只好自己动手，买了酒菜招待客人。没过多久，因其符合条件，我父亲优先为他审批解决。事后，我们知道了，都说父亲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父亲笑笑说：“如果我打击报复人家才显得是个小人。”文革结束后，当时揪斗我父亲的造反派头头，被打成“三种人”，并被追究刑事责任。我父亲已调离县里，在市里岗位上离休。有一天，这位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刑满释放，带着大学刚毕业的女儿，拎着一袋水果来看望我父亲，忏悔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父亲却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留他吃饭，对他多加劝慰，希望他汲取教训，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宽以待人是我父亲的一贯作风，尊师重教、爱惜人才又是父亲一大特质。1959年，父亲因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不满言论，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降职到县文教局任副局长。父亲自幼爱好古典诗文，喜欢舞文弄墨，为人热情，好学多思，短时间就结识了一批当地的名师校长、文人墨客，经常与他们谈古论今、挥毫唱和。1962年中央“七千人大会”后，进行了“反冒进”的政策调整，父亲也被摘帽，官复原职。在这个时期小县城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当地的一名中学生因对当时国家政策不满，用俄语给苏联共产党写信反映情况，提出自己的政见。他专程到上海，在黄浦江边的外滩上偶遇一名东欧国家的外交官，就托他把信件转交苏共中央。这名外交官却把信件交给上海市公安局。随后不久上级公安机关就循迹通报到县公安局。父亲把情况报告县委书记并取得共识，对这名学生未作任何处理。此事也仅限他们两人知晓。上世纪90年代初，这名中学生已由一名乡村教师考上省城我母校学科权威、校长的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并很快成为副教授。不知他从何渠道得知自己曾得贵人相助，从俄罗斯访学归来特地带了两罐咖啡来拜访我父亲，两人相叙甚欢。过后几年，他成为省内著名的学者、教授、博士生导师、省政府顾问、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并任省某研究院院长。现在退休后仍领衔省某学术团体。
        农村出身的父亲，亲情、家乡观念特别强。我父亲是当年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但学历只填初中，实际上是师范肄业生。因家乡地处老区，是当年中共闽浙赣省委所在地，父亲在学期间就加入了闽浙赣游击队，听省委书记曾镜冰上过党课，成为一名地下党员。在革命活动期间经常得到家乡人的资助和掩护，一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是同宗亲戚，还有若干莫逆之交。祖父成分是贫农，解放后村里为他分了一块最好的水田。当时父亲正参加“三反五反”，正该过上好日子的祖父却得了重病，父亲抽不出时间看望，直至病逝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成为父亲的终身遗憾！父亲除了一个妹妹外在村里没有什么至亲，祖母去世时一个弟弟才3岁，祖父去世之后，父亲就把弟弟带在身边生活读书，夜晚就睡在一张床上，一份津贴除两个人花外，还要接济乡下亲友。我的这位叔叔在我父母亲的悉心照顾和培养下，一路就读，成为文革前的最后一届大学生。毕业后父亲还继续资助他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父亲进城工作后不久，就从专署公安处被派到县局任领导。好几次都有回专区和省里工作的机会，但父亲怕离家乡太近，受人情世故的羁绊而影响工作。家乡的人却不这么想，好不容易村里出了个大官，大事小事也应该找他出出主意。从我懂事起，不管是托家带口来的，还是拐脚残疾的，就是进城逛逛的，父亲一概都要管吃管住，走时还要带上一点特产或困难补助。父亲在能力范围内对家乡人基本上做到有求必应。上世纪70年代中期，还在实行票证制。我父亲上10几代的一个堂兄弟，要做胃切除手术，仅带来100元钱舍近求远赶到我父亲工作的县城。父亲碍于乡党情面只得收留，出面帮助联系住院手术，送去营养品。治疗期间，这位堂弟未出一分钱粮，还伸手要父亲的烟抽，父亲只好扔给他2条“大前门”。据说，因我母亲多有怨言，他回村里居然还四处发泄对我们家的不满。我父亲知道后笑笑说：村里人都知道我的为人，不要跟他计较。
        对我母亲一方，父亲也是尽其所能倾注了自己的爱心。我母亲是独女，我外公在解放前夕去世，母亲与我外婆相依为命。我母亲参加工作后，她就为人当保姆补贴家用。母亲成家后她也跟随来到小县城，从出生到成人帮忙照看我们兄弟姐妹4人，甚至还帮忙照看第四代。父亲对他岳母十分敬重和孝顺，可以说超过了她自己的女儿。他常说：阿婆带大了你们，功劳最大！我母亲的一位堂姐，解放前与丈夫来往海峡两岸做木材生意。解放前夕，解放军大军南下，当他们离开大陆时已经封海。结果留下了自己的母亲和一双儿女。几年后老母亲去世，我母亲应亲戚的恳求，领养了女孩。我们家对她视如己出，“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与我们一道就是吃糠咽菜，也没有饿过肚子，直至她参加工作，嫁了一位大学生才离开我们家。当年，我父母除了需要抚养自己的孩子外，家里还有叔叔、表姐和外婆及保姆，共10来口人。虽然薪金制后，我父母都属于高工资，但一家老小嗷嗷待哺，一些亲友时常来寻求帮助，因而家中常年寅吃卯粮。印象中有一位老妈妈经常会送一些引火的火把到我家，走时我母亲照例会给她5块钱。后来我知道，她是我母亲下属单位剧团的老帮工，因为丈夫去世，没有子女，寡居一人，剧团解散后生活没有来源。父亲就对母亲说，人家不是到了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是不会来寻求帮助的，何况她每次都不好意思开口，我们既要力所能及地帮助，又要顾及别人的自尊心。有一次，我母亲的一位亲戚病故请求资助，家里已无余钱。父亲二话没说，当即向单位借了100元汇去，这相当于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40多年以后，我父亲已经去世，那位亲戚的后人回忆说，那笔钱在当时真是救急呀！当她得知我家当年的境况也十分艰难后，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上世纪80年代中期，父亲在我大学毕业那年56岁从工作岗位退下。原先市里想让他到其他部门任“一把手”，但他干了一辈子警察不想改行。他想总不能占着位置妨碍别人升迁吧，就打报告要求提前退休。他自我安慰：已经拿到了当地公安最高级别民警一级，离休后享受副厅级待遇，每年还多400元车马费，能享清福何乐而不为？退下来后父亲对一些社会现象时常不满，好发牢骚，但也深知无能为力。总结一生仕途他颇有生不逢时的无奈：“用工农干部的时候，说我是知识分子；用知识分子的时候，说我是工农干部。”好在离休后能够衣食无忧，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日子过得平实而幸福。

莫左

《秋日绽放的新绿》
文/安若

        一直以为只有飘落的黄叶属于秋天，那些开始衰亡的生命属于秋天，于是，便对秋多了一些感伤。大自然如是，我们人类莫不如此？
        祖国六十周年庆典刚过，还沉浸在举国欢庆的热烈气氛中。盛大的阅兵式，充满活力的喜庆方队，都让我感受到了祖国的强大，人民的幸福。看完电视直播已过中午，很想到外面去转转，观赏小城的秋景。下午，独自来到城外。我沿外环路走着，记起还在春天的时候，曾到这里赏过春光。那一篇《感受古城的春天》还历历在目，却不知如今秋风也扑面而至了。古城的秋天，我将会看到你的什么景象呢？
        行走在外环路上，那秋光便开始映入眼帘。路旁的桃树，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枝条；护城河边的垂柳，虽然还低垂于河岸，但那挂着的枝条却少了翠绿，多了一些苍黄；护城河对岸，有一个荷塘，远远望去，再也看不到争艳的红荷，只一些枯荷东倒西歪；河对岸有几棵笔直的大树，与水中的倒影相连成趣，浑然一色，在秋阳的映照下，让人感觉到了天高地广；与城墙并立的是一排排水杉树，树上夹杂着的黄叶，如被阳光涂上了一层枫红色；城墙附近的野草丛中，唯有白黄色的野菊花开得正浓，象是地上缀满的星星在秋光里分外耀眼，还不时有小蜜蜂在它那弱小的花蕊中停留，吮吸着菊的芬芳。啊，这秋呀，原来也是那样多姿多彩！
        我陶醉于十月的秋光里，看河边垂钓者神情专注，见年轻人骑车在路上你追我赶，轻闲中又透出了一种活力。还有一家家出游的人们，或坐着马车兴高采烈，或漫步路上几分安然。我一路走，一路抢按快门，便把这古城秋天的景致摄入到了镜头，也融进在心底。忽然，在路旁拍摄时，我被一株不知名的小树引发了好奇。那树上枝叶稀疏，几片黄叶因没有风的催促还挂在树枝上不肯离去，但在另一枝桠上却有了几点新绿，嫩嫩的，青青的，绽放于枝头。接着，我在城边的林中又看到了好多这样的新绿。心想，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过、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呢！就有些觉得是自己的孤陋寡闻了。怀着一份新奇，一份对生命的敬畏，心里就有了许多对秋的感慨！于是，我把秋天的新绿作为自己这次拍摄的主题，想为秋而歌！这样，我就在树丛中寻找起那冒出的新绿来，要用镜头记录他们，赞美它们，因为秋天也绽放着生命的新绿呀！
        回到家里，我很快通过百度在网上搜索“什么树会在秋天长出新叶子？”主要是想认识这种在秋天也有新绿的树，然后再告诉更多人。然而，却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但我却从中悟出，生命就是四季的轮回，春天给生命带来勃勃生机，而秋天同样也会有生命绽放。在春天，我们会为百花齐放、万木峥嵘而欣然、而振奋！在秋天，我们同样会因桂花飘香、菊花怒放而微笑、而讴歌！至于还有夏花的绚烂，冬梅的顽强，都早已深深印在了我们的记忆里，给了我们生命的感悟。四季更替，不管风雪雨霜，处处都会有生命的灿烂。这秋天的一抹新绿，不正是对新生命的渴望！在这翠绿的生命面前，也许我是无知的，但却让我更懂得了敬畏生命，珍惜人生。原来秋天的高远、秋天的艳阳，是在为生命蓄积更多的力量。当我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给朋友的时候，朋友真诚地对我说：既然你如此喜欢生命，那就让我成为你秋天的一抹新绿好吗？呵呵，虽是调侃，却又多么富于联想，充满诗意！是啊，在人生长河中，也许我们很渺小，但做那一抹并不起眼的新绿，也许能给他人和朋友带来些许温暖。
        秋天，是思念的季节。此刻，我不需再为秋伤感。我喜欢秋日的新绿，因为它总能带给人们新的希望。而我也多想成为那一抹新绿，在不经意的时候，能够给我亲爱的朋友们带去一份快乐，一份温馨，那就是我最美的愿望！

莫左

《灵魂边缘》
文/竹笛清韵

        有一段时间不写文字了，突然想写点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思路很乱。已不再有兴趣写天上的太阳、星星、月亮，也不再有兴趣写地上的花、草、树，那就随意写写吧，反正思绪在文字中，可以自由穿行，在灵魂中可以自如游离。
        突然想到一个词：灵魂边缘。其实这个词也不是你说的，是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的，突然就记起来了，至于什么是灵魂边缘，谁也解释不清，好像是属于一个意识形态的东西。
        有人说行走在灵魂边缘的人是孤单寂寞的。你孤单寂寞吗？在某一些时候的确是这样。那时，你会如孩子一般无助，想起一些陈年旧事，想在里面寻觅丝丝温馨，而又在一些猝不及防的感伤里忍不住默默流泪。人有时就是如此感性的动物。某一些欢喜，某一些感伤，都会让眼睛瞬间流泻出一些潮湿的东西。
        当无助充塞着心空的时候，有时还会不自觉地生发出一些不平衡，不甘心。不平衡不甘心后，又慢慢平静，平静到嘲笑、平静到淡然。往事的种种，又被抛在身后，被踩在记忆的脚下，然后告诉自己，世界依然，不会因为你高兴忧伤而改变什么….
        你一抬头，就望见了窗外熟悉的景致。你的窗外无论白天黑夜都不缺少热闹，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大多时候，你把自己关在屋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在别人的喧闹中体味所谓的安静；或者拉上窗帘，在自我的世界中体味灵魂游离的感觉，体味灵魂烦躁、喧嚣、感伤、欢喜瞬间转换的感觉。
        曾经无数的人说你是安静的，说你的文字是安静的，每每那时，你就安静地听着，微笑着。而内心却暗暗的不平静，暗暗的微起波澜。生活中有太多的可说和不可说。文字并非万能工具。一些内心辗转反复的东西，很难用文字涂抹清晰。人总是为了生活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改变着自己，隐逸着自己。即使疼痛着，还微笑着。
        行走、回望、寻觅、徘徊，本能的保护着自己。
        在心灵的世界里独自行走了那么多年，你不曾想到尘世间会遇见同样一个人，也在心的边缘游离、微笑 ；挣扎、疼痛；安静、淡然。你们那样的相似，又那样的孤傲清高。
        只是再自以为轻狂无谓的人也会渴望倾诉和诉说，也会被温情感动；冰冷的心也会被暖阳解冻。
        只是你一直不愿轻易打开心扉。正如不愿轻易剥开伤口，让人再次窥探到往事的缕缕痕迹。你总在独处的日子里，慢慢地舔舐岁月抹不去的伤痕。你总以为在时光的堆积里，没有什么不可以忘记，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
        走了那么远，走了那么久，孤单的心，还是走得跌跌撞撞。游离的双眸还是有藏不住的伤悲。
        孤单的日子，太多的冷寂，黑夜的路太多的苦涩，终究是彼此有了一些希翼，渴盼触及到彼此的灵魂。
        是哪一天，彼此的双眸再也隐逸不住内心的欢喜和盼望？
        心走近了，诉说便不设防。多年隐藏的伤痛， 徐徐释放，徐徐淡却。 两个人的忧伤，两个人分担，便多了轻松和快乐。日子里便多了等待、思念；纠结、牵挂。一切似乎习惯，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在灵魂的边缘行走喘息，其实大家都不过是孤单的孩子。
        那么，就在这浩荡薄凉的尘世间，让彼此如孩子一般纯粹的牵手在一起。一切不管如何开始，也不管如何结束。不说海誓山盟，不说天长地久。这一过程，如果可以，就好好在一起。

莫左

《烟花三月下扬州》
文/淡淡一缕香

        烟花三月的江南，是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的凝眸之处，一段段隽永的诗句，一幅幅淡雅的水墨写意，一曲曲绕梁不绝的丝竹之声，渲染着一个人间胜境，令人心荡神驰的桃花源。
        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如果说江南是一袭拙扑古雅的蓝印花土布，那么苏州即是这土布垫子上托着的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制茶壶，值得人细细玩味，不忍释手。壶面上是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壶中的构造是曲水留觞，香芽云集处草木葳蕤，悠悠竹香一缕缕沁润心田，还未品尝即已经醉在这茶香氤氲之中，是谓茶醉。
        春暖花开的三月，云淡风轻，间或烟雨迷离，我在这个对的时间里，悄然走近你，走近你这个温柔之乡，近距离地亲密接触，得以一亲芳泽。青山是你的秀发，绿水是你的裙衫，塔是你的发簪斜入云鬓，亭台水榭处环佩叮当，洋溢着出众的品位和内涵，远离了浮华、外露、粗放和喧嚣，有着大家闺秀的德艺与威仪，有着小家碧玉的温婉与娴静。“禁幄低张，丹阑巧护，就中独占残春。容华淡伫。绰约俱见天真。待得群花过后，一番风露晓妆新。妖娆娇态，?风笑月，长?东君。”易安的词中描述的当就是如你这般的女子。
        烟花的三月走近你，正如走近唐时的风雨走近宋时的晴，看你倩笑于诗经之湄，直教人恍若隔世，引起千斛爱恋万般情思。看你水银的眸里流光溢彩，听你诱人的呼吸芬芳馥郁，一任相思柔痴漫天嫣红黛绿地飞洒，希冀着被雀屏中选做你的入幕之宾，深深地埋入你羞涩起伏的怀抱，诗意地栖居。欲折一段月光做芦笛，只吹给挚爱的人听，飘扬的雨丝可是你颤动的眉睫上绽放的那粒幸福的晶莹？
        静静地赏你，你是无声的诗，是立体的画。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曲径通幽，峰回路转，步移景易，变幻无穷。庭院深深深几许？柳暗花明又一村。穿行在这里，脚步自然的就慢了，拂却人声的鼎沸，把一颗宁静的心品味你深远的意境，感知你厚重的文化底蕴，枫桥夜泊，卧云参禅，程门立雪，沧浪濯缨……
        仰天长吟：与谁同坐轩？明月、清风、我。怎不教人泪如雨下，隐约中传来你的琴弦声如裂帛，余音不绝，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裂帛之声惊破我的绿窗幽梦，回眸处，唏嘘不已。归来归去兮，一梦千年。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