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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河马      作者:河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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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031 心照不宣
  
  河马他们到了南滨,安顿下来。
  吴媛自然是要租赁高档公寓的房子,而河马他们,也不必再租地下室的大合租房,在离吴媛住处不远的居民区,租了个一层的两居室。
  这是个老居民楼了,所以没有现代建筑那种小居室大客厅概念,进门就是个可以挂衣服换鞋的小门洞而已,两间屋子,大的不到十五平米,小的十二平米,自然是温柔和温情姐妹住大间,那是朝阳的房间,河马住在小间也挺好的。
  厨房不大,厕所更小,但是毕竟是独立的,关起大门来他们自己用。
  混混到了新家格外兴奋,到处嗅着,最后它还是选择在河马的床下安家。
  温情生气地吓唬它:“你过来,你不过来就永远不许过来。”
  温情她们住院前,混混几乎每天都在她那里,一呆就是一天,但是,它始终不把她当做主人,只要河马在,混混就一定会卧到河马的脚下,温情妒嫉得不得了,总是骂混混“没良心。”
  河马暗笑,嘿嘿,小狗也分得清远近的,贿赂它也没用,给完吃的就跑回来。
  
  重要的是盘酒楼,吴媛开价到一百二十万,对方非要一百五十万,这个转让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河马去看了这个酒楼,地处繁华,很旺,只是原来的老板移民了,打算到澳大利亚去开餐馆,才肯出让,这自然是与那种经营不善的亏损酒楼大不相同。
  有人已经愿意出一百三十万了,河马挺焦急,但是吴媛在她的客厅沙发上一躺,边看电视边吃水果,说:“河马,你别沉不住气,那个开高价的虽然算不上托儿,也是瞎起哄,我认得他,是时代商城里那家炸鸡店的老板,都快让人家肯德基挤兑得没生意了,还跑到这里充大头蒜呢,你问他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河马觉得插话太多不合适,毕竟是人家吴媛的买卖。
  这样,又耗了十来天,最后,吴媛就是一百二十万拿下了。
  河马肯定是忙起来了,但是吴媛不让温情上班,让她再休息一个月,同时定期到附近的一家医院做透析。
  温柔呢,也只许上半天班,主要是熟悉一下。
  聘请的主管经营的副总经理,还是原来这家酒楼的经理柳建勋。
  这家酒楼其实档次并不高,一层是散座,二层是小包间,配备家庭音响可以边吃边唱歌,三楼都是大房间,主要接待团体和较大的家宴订桌,经营以川菜为主的家常菜,因为量大价钱便宜,所以一直挺火的,中午差不多所有的桌子都翻台,晚上,经常会出现排队等号,所以赚钱几乎是肯定的。
  吴媛对他们这样够意思,河马当然是格外卖力气,每天忙到深夜,很少十二点以前回去休息。
  河马尤其对原来酒楼的从经理到各层的主管,甚至领班,都很尊重,尽量客气,所以处得不错。
  温柔只有一个肾了,再加上是刚做手术出院不久,虽然吴媛只让她来半天熟悉工作,但还是经常出虚汗,觉得腰疼,所以,河马要格外照顾一些后边,送各种主料、辅料的不少,帮着清点记帐,免得乱了。
  河马很希望长久这样工作下去,虽然很累,但是比起以前的生活,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了。
  真的希望吴媛不要再折腾毒品,那是要命的东西啊。
  也别说什么金盆洗手,就是不声不响地离开黑道,做正经生意多好,钱是足够花的了。
  但是,如果吴媛和河马一样想法,那就不是吴媛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大概是要捞够了然后移民,到国外去享清福,所以,接着做她的黑道生意。
  不过,她没有让河马插手,更不让他知道太多的事情。
  也许,只有她感到需要用河马的时候,才会让他去铤而走险。
  目前,她就是把河马当作最信得过的人,帮她打理酒楼的事务。
  河马呢,也不是一点心计没有,很注意她在三楼最豪华的那个包间经常款待一些什么样的人。
  那些警察、工商、税务是常客不用说了,就是较高级别的政府官员,也经常光顾的,最大的头儿甚至有副市长和市府秘书长。
  这些人当然很重要,就算不做黑道生意,光是开酒楼,就不能怠慢的。
  来得最勤的,要算是九鸟服装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郝大伟,这家伙官不大,一个国企改造股份制的法人代表,最多处级了不得了,但是在南滨,可以算是风云人物,财大气粗以外,还挂了不少社会职务。
  以河马的观察,他很有点想泡吴媛的意思,偏偏又每次都带个极标致漂亮的女秘书,很有点手段。
  河马打趣吴媛说:“吴姐,郝总这人有点意思,穿衣服进澡堂子,冷热就是不露鸟呵,哈哈。”
  吴媛翻眼皮,笑骂:“你娘个腿,就你明白。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装孙子装到什么程度。”
  河马说:“谢顶了,劲头还十足。”
  吴媛浪笑:“那也比你强,色大胆小假装纯情。”
  河马说:“我这叫假装纯情呵,坐怀都不乱,你知道呵。”
  吴媛抓个橘子打过来,笑骂:“还有脸说呢,吓得鸟都小了一号。”
  河马嘻嘻哈哈跑了。
  时间一长,河马明白了,吴媛跟郝大伟勾肩搭背假装调情,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一般的吃吃喝喝,而是真正的搭档。
  
  联手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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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032 难以招架
  
  河马和温柔好长时间没有做爱了。
  温柔手术后,一直很虚弱,根本不可能考虑这件事情。
  河马一般上午事情少一些,可以在家耗到十点钟再去酒楼,这天,温情做透析,有义工守护,温柔早上送姐姐到了医院就回来了。河马帮助温柔洗澡,咳,身上瘦了很多,人也虚弱得厉害,河马尽量动作轻一点。
  温柔问:“河马,你这样长时间,有没有感到委屈?”
  河马说:“当然。”
  温柔捂着嘴笑,问:“你有没有背着我在皇马打炮啊?”
  河马赶紧说:“那没有。”
  温柔扳住河马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真的没有?”
  河马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没有。”
  温柔笑得伏在河马胸口,说:“傻家伙。”
  人都说,少言藏拙,多说惹祸,河马没记住,就随口说了一句:“那些鸡,多脏啊。”
  原本是想证明自己多么清白。
  温柔抬起头来,说:“原来你嫌鸡脏。那不脏的也有啊。”
  河马说:“我都快忙死了,哪里有闲工夫起歪心眼儿。再说,你看看咱们接触的那些人,有一个好东西吗?”
  温柔说:“有啊,吴姐就心眼很好啊。”
  河马说:“那是,人家是挺仗义,对咱们真是不错。不过,刨了交情,我说话你别不乐意听,你看看她前后换了多少马仔了,一个比一个帅,你真以为吴姐做了蚌壳以后就吃素吗?”
  温柔说:“那倒不会,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也太傻了,但是没有一个跟她的小子留住啊。”
  河马说:“那只能证明她谨慎,人、地方,换得勤,口实就少,从安全的角度讲,应该这样。另一方面,也说明她手下二三十口子人,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是心腹,为人不算成功。”
  温柔把莲蓬头冲着自己的脸冲了一下,说:“那么,咱们这样的待遇,就额外蹊跷了。”
  河马说:“我是沾你们的光。”
  温柔微微摇头,说:“先前是,现在,反过来了。”
  河马一愣,说:“你别胡说。”
  温柔说:“我怎么胡说,你都下去了,我们还不是沾你的光呀。”
  如雷灌顶!
  河马懵了!
  温柔怎么知道这件对于河马来说天大的机密?
  河马愣愣地看着她,由于过度紧张的缘故,香皂都被他攥成了泥。
  温柔淡淡地说:“擦干净出去吧,太热,我有些头晕了。”
  河马赶紧用大浴巾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特别是头发,一阵紧搓,然后将睡衣帮她穿上。
  温柔扶着墙,出了卫生间,回到自己屋里。河马赶紧也擦了擦身上,穿上背心裤衩,把满地的水清扫了一下,出来到她们屋里。
  这个时间很短,但是河马的脑子里运转很快,以他对温柔的了解,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儿,所以,“下去”两个字,一定是猜测无疑。
  河马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坐在椅子上,用毛巾不断地擦头发。
  温柔喝着水,轻声说:“以为我又是多疑,胡思乱想?”
  河马刚要正色声明自己永远也不会参与吴媛贩毒,温柔用眼神制止了他,叹气说:“河马,你不要说谎,这会伤害咱们的感情。就算你本意是善良的,怕我担心,那也不要这样做。”
  河马低下了头。
  不过,河马坚持不主动交待问题。
  坦白从严。
  抗拒更严。
  坚持到底。
  活路一条。
  温柔说:“本来,是应该我先下去的,我甚至答应了吴姐,那一趟是和蚌壳在蓝梦接货。后来,你劝我,我听了,加上吴姐当天陷进了戒毒所,所以,我才没有沾上。你以为吴姐出来是因为蚌壳非礼我,她吃醋废了蚌壳?”
  她摇头,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蚌壳吞了她的货。吴姐同情我们姐妹,是真的,但是这有一个限度,几万元拿出来结医药费,打点院长、大夫,这就只能看作是投资了。那么由谁来还这个情,姐姐吗?我?两个比以前更弱了的女孩儿?只有你来还。”
  河马想用酒楼来说事儿。
  温柔说:“开酒楼也就是个幌子,挣钱不少,但是这比起倒粉儿,只能算是小买卖。若说咱们三个人的薪水可以慢慢还她,那也不假,但是凭什么不雇用三个能干的,而用咱们呢?固然,以后她还会用到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谁卖她,你都不会。但是,这不是将来如何的事情,现在,你们的交情已经不浅,你已经帮她做了最少一单。我不会冤枉你的。”
  温柔流下了眼泪,说:“河马,你不能出事,出事,我连姐姐都顾不了,我一定跟着你死。”
  河马无言以对,愣了半晌,说:“我出了一次海,没有上船。和吴姐在一个镇子上躲了一夜,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共给了我五万元,存折在我的包里。”
  温柔点头说:“我信。”
  河马不知道再说什么。
  温柔看了看表,说:“十一点了,你去晚了不合适,先过去吧。我还是两点钟过去上班。”
  河马起来穿外套,温柔也站起来帮他套袖子,河马抱住她,问:“以后怎么办?”
  温柔默默地说:“还完她钱,咱们有了一点积蓄,就离开这里,姐姐的医疗费用,咱们再想办法,总不能让你把命搭进去再罢手。”
  河马点了点头,也没有主意,只好以后再说。
  
  想得很好,但是事情来了不容你以后再说,当天晚上,河马就差点把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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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5:11 | 显示全部楼层
033 奇耻大辱
  
  吴媛通知河马,今晚接货。
  时间、地点,一概没有告诉河马。
  一直到十点多种,酒楼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河马看着表,在一楼的收款台里坐着喝茶,吴媛接他的车子才到了。
  温柔已经走了,河马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嘱咐她们先睡,他有事情忙完了回去自己开门进屋。
  温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要小心。”
  河马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几个人喝酒。”
  放下电话,出了酒楼,乘车来到吴媛租赁的公寓。
  吴媛把河马叫到一个房间,给了他一把枪,小声说:“你仍然盯住我身边的人,其他事情,你一概不要管。”
  河马心里明白,把枪收起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去的人不算少,大约十五六个人,分乘轿车和摩托车,出了城,往大岬山方向而去。
  河马和吴媛坐一辆车,在后排。
  前边是她最近常带的两个马仔,一个叫作满国刚的开车,一个叫作齐宝福的坐副驾座。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
  黑暗中,吴媛悄悄握住了河马的手。
  这种时候,她不会有杂念,只是下意识地暗示河马,要格外注意。
  河马悄悄打开了装在口袋里的五四手枪的保险。
  接头选择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矿场,这真有点像美国警匪片的场面。
  双方都是十多个人,全部都提枪高度戒备,对面而立。
  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交易的人走近,验货、看钱。
  吴媛连车子都没有下,坐在车里注视着交易的双方。
  河马也没有动,很紧张地透过车窗四下张望,生怕有警察突然出来。
  一切很简单,大概两分钟,双方就交易完了,互相分离,各自上车。
  接着,就是一片汽车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双方各自迅速撤离现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开去。
  两只手提箱被放在了他们这辆车的后备箱里以后,他们这辆车子率先开动,沿着来的路往回开。
  原来,毒品交易真的就像警匪片里演的场面一样,只是,要更简单得多。
  河马感到额头沁出了汗水,悄悄擦拭了一下。
  吴媛再次抓住了河马的手,轻轻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车子开始减速,吴媛立刻起身透过前窗观察,借着车灯,只见不宽的破旧路面上,横放了一根很粗的树干。
  她立刻朝司机喊道:“加速冲过去。”
  满国刚马上加速,朝树干压上去,河马感到车子飞了起来,落下的颠簸,使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重重地撞击了车顶。
  狂奔,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发出刺耳的叫声。
  不能多想是遭到了警察的伏击,还是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只有猛冲,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惊慌中,河马向后车窗看了一眼,只见后面跟着的几辆轿车也都加速冲过了横放的树干,但是骑摩托的人,差不多都摔倒了。
  吴媛又喊,前边岔路左转。
  满国刚减速后,一把就转上了左边的小道,车尾刮在了岩石上,车子如同醉汉般扭了几下,终于被他稳住,继续狂奔。
  但是,后面的几辆车子,无一跟过来,继续沿着主路奔驰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就明白,进入了对方预先布置好的口袋了。
  因为,一截更加粗大的树干横在路上,根本不可能闯过,除非翻车。
  车子停了,没有熄火。
  吴媛低声说:“栽了,都把枪扔了,否则就是死。”
  两个马仔掏出枪来,丢在脚边。
  但是,河马咬紧牙关,没有把枪掏出来。
  黑暗中,过来几个人,拉开了车门,用枪指着他们,低声说:“都下来。”
  于是他们四个人都下了车,被对方押着,迈过前边那截粗大的树干,朝一辆停在黑暗处的依维柯走去,上了车,都蹲着,被人家用枪指着脑袋不敢动。
  简单的搜身,河马的枪被摸走了,其他人都没有枪了,反而挨了揍。
  搜吴媛的家伙,肆无忌惮地在她胸上和裤裆里一阵乱摸,吴媛并不在乎,手抱着头,靠在车座上。
  等了片刻,也许,对方在搜查他们那辆车子,把后备箱的毒品和他们丢弃的手枪捡回来。
  当车子开动时,河马偷偷看了一下,依维柯的所有窗子都是去掉了玻璃,镶了也许是铁板之类的东西,总之,外边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车子七拐八拐,来回摇晃着,开了半个小时,也许是四十分钟,停下来了。
  他们被押着下了车,向一个破旧的院落走去。
  进了屋子,七八个人围着他们,走到一个坐着的满脸胡子并且有一道明显刀疤的大汉跟前,都被按着跪下。
  刀疤脸哼了一声,说:“小狐狸,你认栽了?”
  吴媛说:“算我倒霉。”
  刀疤脸直截了当地问:“你手上还有一批货,另外,你的全部信用卡的密码?”
  吴媛没有半点的犹疑,说:“货在郝总那儿,信用卡的密码就是我手机号倒过来。”
  刀疤脸笑了,说:“痛快。”
  停了半晌,刀疤脸说:“你的最后的本钱都在那酒楼了,怎么盘过来?”
  吴媛说:“那也得容我有工夫倒出去。再说,你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吧?咱们可没梁子。”
  刀疤脸叹息道:“你指望我留活口?这不像小狐狸说的话。”
  吴媛说:“你们黑我一下,我认倒霉了。走得越远越好。但是,杀我,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刀疤脸惊讶:“你居然认为我不敢杀你?”
  吴媛说:“你觉得杀了我,人不知鬼不觉?错了,这次交易,是郝总和大头接洽,我没了就是你们干的,大头以后没有好日子过的。”
  刀疤脸沉默了。
  吴媛说:“我认识不认识你们不重要,主要是大头能够把事情做绝,那我没话了,命该如此。”
  刀疤脸很是犹豫。
  有人提醒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四个人都灭了口,死无对证。”
  刀疤脸看着吴媛不说话。
  吴媛冷静地说:“其实,郝总确实欠大头一笔不小的款子,你们弄我一把,也算扯平。怎么解决,他们自然会谈。要是你们杀我,就没有那么简单。我要是怕,这次也不会亲自来接货。”
  刀疤脸笑了,说:“小狐狸确实不简单,头头是道。”
  他站起来,出去了,显然是在院子里用手机联系大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了,说:“小狐狸,算你命大,头儿吩咐放了你。不过呢,也没有这么简单,死罪绕过,活罪难挨,你就忍着吧。”
  几个人都笑起来,上前把吴媛提起来撂在一张长桌上,三下五除二,衣服都剥光了。
  其他几个人,用枪顶着河马他们三个人的脑袋,押着三个人到另外一间屋子。
  他们在那边轮奸吴媛,但是,河马没有听到吴媛一次呼叫声,这家伙也够狠,硬是忍住了。
  这一夜,也许是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一生中最窝囊的一夜。
  当他们搀着吴媛重新登上那辆依维柯时,吴媛的两个马仔因为受了奇耻大辱,忍不住低声怒骂,结果,被那帮人狠狠揍了一顿。
  河马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没有挨打。
  但是,河马差不多记住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孔,心里发誓,早晚要出这口恶气。
  老实说,河马虽然人高马大,却从小到大很少和人打架,至于动刀动枪,那就更没有过。
  河马决定回去要吴媛给他弄一把手枪,不会这玩意儿,光拿着壮胆是不行的。
  
  找到了他们的车子,押着他们的人就撤了。
  一路往回开,谁也没说话。
  河马在后座抱着衣衫褴褛的吴媛,感到她浑身瘫软,而且微微颤抖着。
  坐在副驾座的齐宝福,擦着嘴角的血,回过头来看着吴媛,轻声问:“吴姐,怎么走?”
  吴媛疲惫地说:“他们不会迎回来,咱们去张镇。”
  满国刚听说,又开了十几分钟,就拐向通往海边的一条小路。
  河马想,吴媛照例是有落脚点吧。
  
  半路上,小路贴近曲河行驶,吴媛突然吩咐停车。
  他们都下来,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只见她将原本撕烂的衣服统统脱下来,扔在了路边,一丝不挂地向河里走去。
  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到她那雪白的躯体上,有许多血痕。
  她长发披肩,慢慢走入河中,向河中心走去。
  两个马仔顾不得脱衣服,都抢上前下了水,一左一右扶着她。
  吴媛甩手摆脱了,拼命撩水洗自己的身子,一边哭,一边怒骂。
  河马在河边坐下来,默默地看着她。
  他想,这次事情闹大了,双方一定有一次大的拼杀。
  可能会死很多人。
  包括自己。
  不过,这口恶气一定得出,否则,人会窝囊死的。
  折腾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吴媛精疲力尽了,齐宝福就过去横抱起她,往岸上走来,满国刚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吴媛的身上。
  河马点了一颗烟给她,她接过去猛吸,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浸湿了的头发乱糟糟地沾在脸上,月光下,很有点象女鬼,令人不寒而栗。
  齐宝福把她抱到后座上,河马就借着月光捡拾她那些破衣裳,看了看,裤衩上都是血,索性就扔了,只是把仔裤给她套上,上身,就穿了满国刚的外套。
  车子继续前行,半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一个镇子上,比上回河马跟吴媛出海回来落脚的那个渔村大得多。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镇子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们开到一个院子前,开了院门,就把车子直接开进了院里。
  大家都是疲惫不堪的,连说话的情绪也没有,吴媛吩咐拿出储备在柜子里的啤酒,每人喝了一罐,就都睡下了。
  两个马仔在西间,河马和吴媛在东间。
  哪里睡得着,河马听到吴媛丝丝的吸气声,知道她疼得厉害,就轻声问她:“有药吗?”
  吴媛想了想,摇了摇头。
  河马想,百般周到,也不可能没有疏忽,她没有储备药品在这里。
  不知道怎么办好。
  吴媛掀开被子,轻声哭道:“这帮畜力,你说他们是人吗?有朝一日,别落在我手里。”
  河马看到她洁白的身上,被拧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尤其那丰满的乳房上,有着鲜明的牙印血痕。
  这帮家伙,真够黑的。
  这对于吴媛来说,是奇耻大辱,一定会结死仇的。
  也许,他们对郝大伟恨之入骨了,把气都撒在吴媛身上。
  河马想得没错,后来,郝大伟的下场很惨,河马亲眼目睹吴媛是如何强迫满国刚废掉他双腿的。
  
  河马和温柔去医院妇科病房看吴媛。
  吴媛脸色苍白。
  温柔回来的路上说,吴媛的阴道撕裂,被那帮家伙撕的。
  到这个份上,大概就只能说连禽兽不如,别的什么也别说了。
  温柔一路哭,为吴媛感到悲伤,也为他们的前程担忧,特别是为河马的安全担心。
  但是,明摆着的事,现在要退出,是太不仗义了。
  
  他们很难选择离开酒楼,离开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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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034 空谷枪声
  
  无论如何,河马开始练枪。
  在南滨,一把五四手枪不过才三百元,出奇的便宜,但是子弹很贵,每发二十元,要练枪的话,这是很大一笔开销,吴媛让满国刚给河马拿钱买枪买子弹,开着车到很远的巫女山深处去练。
  说是五四手枪,不可能是国产的,要真是从兵工厂出来的,这枪的来历本身就带着案子,除了抢警察、武警,你从哪里弄?所以都是仿制五四式手枪。据说,有青海制的海巴掌,河北制的土巴掌,更有香港、台湾走私来的仿制品,种类繁多,都有名堂,搞不懂。
  吴媛打发去给河马弄枪弄子弹的马仔,就是她的司机,姓满,叫满国刚,很可能是假名,不管,河马按习惯叫他满哥。
  满哥当过几年兵,开车很多年了,车技一流,而且,枪法也很准。不过,他平时不大爱说话。
  也许是吴媛交待了,也许是他跟了吴媛以后观察到的,他对河马很尊重。
  他们练枪,总是把车子开到深山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先是练打可乐桶,放在地上或者树杈上,打静物。
  打累了,就摊开从酒楼拿的饮料食品,吃喝一通,有的时候也喝酒,很滋润。
  以后,有准头了,就开始到溪边打小鱼,慢悠悠游来游去的小鱼很好打,但是,到打飞鸟时,那就难了。别看警匪片里那些警察或黑道老大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其实真正打枪,尤其是打动物,很难的,真的很难打。
  这样练了十几天,有一次,满哥开车往山里去,路过一个农庄,下车买了两只羊,河马纳闷儿,弄这东西干什么,挺贵的,难道就他们两个人还烧烤不成?那也不必费这个事啊,在城里买好了羊肉多省事,用签子一串就烤呗,山里有的是树杈子当柴禾。
  到了山里,不是这么回事,他把一串鞭炮拴在羊尾巴上,点着了,挺温顺的绵羊受了惊吓,在树林里蹿起来。
  满哥催促:“追着打呀。”
  我靠,这算什么,比打鸟容易多了啊,但是河马追上去,看到绵羊那个惨样儿,他真不忍下手,挺大一只羊硬是跑没影了。
  满哥说:“看电影里容易吧,到你自己下手时,就难了,别说人,就是一只羊,你也下不了手。听吴姐说,你为温柔用板砖拍晕过蚌壳?那也算见血,但是没什么,你用枪试试,就算你练得枪法再准,到时候不但手哆嗦,连腿肚子都哆嗦,你控制不住。你信不信?”
  河马无言。
  满哥把剩下的一只羊拴在树上,说:“打吧,别打脑袋。”
  河马顶上子弹,把枪对准了绵羊的后背。
  都说牛被屠宰的时候,看到主人拿刀会流泪,它通人性,羊也一样,你用枪指着它,它看着你叫唤,那声音可怜极了。
  河马心慌。
  挺大的男子汉,真的心慌,下不了手。
  满哥看河马不行,说:“第一次,你能站在那里看着就算不错。”
  他拔出枪,照着绵羊肚子就是两枪,绵羊立刻瘫倒了,血流如注,肠子流了出来,更加可怜地叫唤。
  真他妈残忍啊。
  河马靠在一棵小松树上。
  满哥笑笑,没有说话,提枪又开了一枪,打在绵羊脑袋上,绵羊猛地扎到石头上。
  它睁着眼睛,看着河马。
  河马小的时候,看到爸爸杀鸡,拔了脖子上的毛,拿那雪亮的刀刃在鸡脖子上蹭,就吓得不行,他真的很忪。不过,鸡翻白眼不可怕,但是这头羊,它看着河马。
  河马永远忘不了它那惊恐又哀怜的目光。
  一个人一辈子吃多少斤羊肉,合着吃掉多少只羊?
  没关系,你不看到屠宰就行。
  但是,每一只羊,每一口猪,每一头牛,甚至一只鸡,它的肉到了你的桌上之前,都是要被杀掉的。
  人!
  河马感到恶心,几乎呕吐。
  回来的路上,满哥开车,说:“吴姐很器重你,但是关键时刻,你不一定能够帮得上我们的忙。也许,你急了,也能出手,但是也就是蛮干一通而已。慢慢来吧,有的学呢。”
  河马无力地靠在座椅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玩儿命,就是拿命玩儿。
  冷静地,有条理地,玩儿。
  满哥是老江湖了,什么都见过,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是吴媛的保镖,用来防外人的。
  河马也是吴媛的保镖,用来防他们的。
  
  满国刚万万不会想到,河马这个见到枪杀绵羊都吓到一塌糊涂的人,以后,他就倒在河马的枪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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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035 泰国之行
  
  吴媛出院以后,又玩失踪。
  不过,她的酒楼照常经营着,相信她不久就会露面。
  一个月过去了,她没有出现。
  满哥和宝福也不见了。
  河马猜测,他们出远门了。他尽心竭力地帮吴媛照管酒楼的生意。
  河马特别注意,郝大伟来过几次,照常在这里宴请客人,这至少说明,吴媛还没有跟他翻脸,同时,他和那边的谈判也妥了,否则,他不敢露面。
  这天,河马照常在酒楼的三楼忙着安排一个家宴,定了两桌的生日庆筵,宝福突然出现了,把河马叫到过道,说:“你赶紧去找温柔,马上去广州。”
  河马愣了。
  宝福问:“带身份证了吗?”
  河马摸了一下口袋,说:“带着呢。”
  宝福焦躁地说:“那你赶紧下楼去找温柔,看她身上有没有带着,没带回家取,带着的话,咱们直接去机场。”
  河马知道这是吴媛的吩咐,就赶紧下楼找到温柔,温柔也带了身份证,宝福说:“那就走吧。”
  温情已经上班了,在一楼收银台收款,他们只好跟她打个招呼,嘱咐她下班回家,不要逛街。
  温情莫名其妙地点头答应。
  有生以来,她们姐妹没有分开过,温柔突然去广州,她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好在是和河马一起去,也不好说什么。
  匆匆忙忙上了车,直奔机场,到了机场现买的最后一个航班的三张票,等了一个多小时,办理登机手续,凭身份证过了安检,就起飞了。
  没有坐过飞机,本应该兴奋,但是被吴媛这样搞法,河马和温柔一点兴奋的心情也没有,忐忑不安的。
  到广州出了白云机场,天已经黑了,宝福打车,他们住到了白天鹅酒店,很高档的房间。
  先冲了个澡,宝福来敲门,带他们上街照快像,然后宵夜。
  宝福说:“吴媛在曼谷,咱们在广州等两天,黑市上买好了护照,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是别人的,换上你们的照片,加钱快速办理泰国签证。”
  原来,出国也可以不去北京,在广州到领事馆就能办理签证。
  等了两天,签证下来了,宝福与他们同机飞往曼谷。
  五个小时到达,一出机场,就看到满哥来接,租赁的轿车,跑在五光十色的曼谷都市里,真如梦幻一般。
  他们住到曼谷的中国城,泰语的音译,不太准的叫法是“摇挖拉”,酒店的名字是湄江,据说是泰籍华人开的,档次没有广州白天鹅高,但是至少也是三星级。
  吴媛也住在湄江酒店,当他们到达时,她却没在酒店,而是在一家叫作建兴的酒楼等他们,他们就直接到建兴酒楼去见她。
  大家入座,吴媛笑道:“怎么样,上午还在广州吃饭,晚上就在曼谷进餐。”
  温柔忐忑不安地说:“吴姐,你搞什么名堂,弄晕了我们了。”
  吴媛说:“没什么,我本来要回去了,还有一点点事情没有办完,突然想到你们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就叫宝福过来时把你们也带过来,几千块钱很便宜,玩两天,也算是平生第一次出国嘛。”
  温柔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这个宝福搞得神秘兮兮的,以为有什么大事。”
  宝福挠头说:“除了赶时间紧张点,没有什么呀。我忙,反倒是你们很轻松地等,还要埋怨我。”
  河马说:“很轻松地等,你丫别弄事了。”
  吴媛笑着说:“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玩两天。”
  宝福出怪样儿。
  河马发狠说:“整我,以后有机会弄你。”
  温柔碰河马一下,怕他得罪人。问吴媛:“护照没事吧?”
  吴媛说:“没事,放心吧。”
  虽然到了泰国,住的是中国城里的中国酒店,吃的也是中餐,倒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他们这才安心了。
  
  泰国的夜生活,真是太夸张了点。
  建兴酒楼的咖哩炒蟹,恐怕是河马吃过的最好吃的炒蟹了,真是比他们的酒楼做得好多了。
  另外,建兴的明炉鱼和炒含羞草,也是他们的酒楼没法比的,真是长见识。
  吴媛说:“温柔,你管后厨,你看看人家的厨艺,比咱们强得太多,你用心品尝,回去,咱们得换厨师,这个厨师长根本不行,回去你就换掉他。”
  温柔问:“现在来泰国的旅费大幅降价了,是不是派人来学习?”
  吴媛说:“恐怕人家根本不接待,除非合资联营。再说吧,你们先长长见识,心里有谱。”
  在建兴吃完了饭,就回到中国城那条街上,吴媛问温柔:“你累不累?”
  温柔说:“我在飞机上睡了,就是供餐的时候喝了杯饮料,又接着睡。”
  吴媛说:“那咱们就玩。”
  到了同一条街上的一家夜总会,叫作“七重天”,大家围坐一张桌子,喝酒水饮料,吃果盘的东西,看台上跳裸体舞。
  温柔有点不大自然,吴媛说:“有什么不好意思,国外就是这一套,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碰到了尴尬事,有些泰妹,在大厅的各个桌子之间来回转悠,外边披一件长披风,里边一丝不挂,专门让客人摸咪咪。妈的,旁边桌子上的欧洲旅游者,还真有人很认真地在那里洗麻将牌,老头摸,老太太兴致勃勃地观看。
  变态。
  温柔很紧张,怕这些泰妹来找河马的麻烦。
  河马不知道入乡随俗好,还是很虚伪地把泰妹赶开,但是,吴媛笑着递给泰妹二十铢,摆摆手让她走开了。
  河马很不争气,一紧张就出汗,开的冷气足足的夜总会里,他居然脑门出了汗。
  温柔就笑,坏极了。
  这个吴媛也是二百五,曼谷本是男人世界,偏偏叫温柔和河马一起来,这不是出洋相嘛。
  接下来,就更过份,以致搞到从此温柔不准许河马单独来曼谷的程度。
  
  从七重天夜总会出来,大家分乘三辆车子,去了一家泰式大浴室。
  一进大堂,就看见大玻璃窗里,一排排的小姐穿着统一的红色吊带裙,安安静静地坐着。
  大堂上,三五成群的游客,欧洲的、日本的、韩国的、台湾的,哪里的都有,当然也少不了大陆的,都在抱着胳膊隔着玻璃欣赏,谁看中了哪个小姐,就可以跟大堂上服务的小弟打招呼,按照小姐吊带上别着的号码牌叫她出来。
  我靠,吴媛真能整事,这不就是妓院吗?
  宝福说,河马你别老土了,这是泰国浴,传统的,挂牌营业,完全合法的生意。
  确实,这个大浴室并不在什么红灯区里,旁边就是普通的店铺和住宅,而且,一路坐车过来,看到不少有浴女形象霓虹灯的浴室分布在街道两旁,甚至没有大陆的酒吧一条街那样集中。
  河马又开始出汗。
  河马问:“宝福,你倒是讲讲,怎么个名堂?”
  宝福说:“你看到了,洗澡娘都是女孩儿,无论客人是男是女,或者是夫妻、情人洗鸳鸯浴,一概是女孩伺候。”
  “怎么个伺候法?”
  宝福坏笑:“怎么伺候?搓背呀,修脚呀,按摩呀,你说怎么伺候?”
  “全……全都光着?”
  “废话,穿衣服那叫游泳。”
  我靠。
  河马要是光着屁股让一个泰妹给他搓澡,温柔不劈了他?
  河马看了看温柔。
  温柔显然听到了宝福的介绍,但是她却神情自若地在欣赏玻璃窗里的女孩,并且指着一个泰妹说:“那个孩子可真漂亮,就是皮肤黑了点,要不然,我看电影明星也没有几个比她漂亮的,干这行,可惜了。”
  晕。
  吴媛过来,笑着问:“河马,你们挑好了吗?”
  温柔笑着说:“挑好了,吴姐,那个五十二号女孩很可爱。”
  吴媛就让旁边陪着她的泰国人去跟大堂小弟打招呼。
  她转身问河马:“河马,你呢?”
  “我……我就算了,在外边等温柔就行。”
  “哪里有这回事,到了泰国不洗泰国浴,岂不是白来了吗?别在这里玩假招子。”
  她不由分说帮河马选了一个高大丰满的泰妹,叫了出来。
  每人两千铢,他们的四千铢是吴媛到柜台上交的。
  河马看,所有的人都点了,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往电梯走去。
  吴媛可真够出洋相,她一个人点了两位小姐,朝河马挤眼睛,说:“皇帝套餐。”
  “妈的,烧包,不是她最惨的那个时候了。”
  到了四层,大家各自进包间,河马和温柔的房间在比较靠里边的,进去有长沙发可以坐,泰妹跪下来伺候他们脱鞋。
  在电梯里,宝福交待了,泰妹进房后问话,肯定听不懂的,就说“麦靠斋”就行,就是泰语不懂。拿出两百铢给人家,不是小费,是四份饮料的钱。洗完澡以后再给小费,每人二百铢就行。
  给了河马和大陆人民币一百元很象的十张红色泰币,那是一千铢。
  河马打定主意不脱衣服,但是要是穿着裤衩进浴缸或冲淋浴,也未免太那个了。
  河马跟泰妹打手势,表示感冒了,不洗澡,按摩一下就行。
  温柔就笑,悄悄说:“谅你不敢。”
  泰国的包间并不将休息室和浴室分开,就在一个大屋子里,放一张椭圆形的很大的席梦思床,浴盆也在同一间屋的另一侧。
  人家温柔,很大方地让泰妹帮助脱了衣服,走进了浴缸,很舒服地躺了下去。
  那个漂亮的泰妹也脱了吊带裙,进到很大的浴缸里,开始慢慢给她洗澡。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河马只好趴在床上,让那个大个子蠢姑娘给他按摩,泰国人叫作“马萨基”。
  河马看着她们在浴缸里洗腿搓胳膊的,趴着就觉得弟弟捣乱,硬硬的生疼。
  温柔从浴盆里撩水,专往河马脸上撩。
  河马扭头不理她,看电视。
  不过,是三个泰国人在那里哇啦哇啦地讲什么,看样子是生活栏目。
  一句也听不懂呀。
  河马吼,温柔啊温柔,今晚回宾馆,你惨了。
  温柔就是笑。
  两个泰国傻妹,也听不懂河马说什么,居然跟着温柔傻笑。
  气死河马了。
  
  泰国浴的标准时间就是两个小时,到了时间,大家都出来了,在大堂聚齐。
  吴媛招呼大家在街上的小摊子上喝燕窝羹。
  街头到处都是这种摊子,五十铢一碗,合人民币十块钱。
  深夜两点了,曼谷街头的车辆,不亚于中国大都市的下班高峰时间,不过,没有自行车,都是汽车和摩托车。
  吴媛说,曼谷的摩托车世界有名,经常会有人飚车赌钱,警察抓也抓不完。
  听着摩托车起速时那狂吼声,糁人。
  河马问怎么个飚法。
  吴媛说,就是两拨人,各自派出骑手,按商定的路线飚,谁的骑手先回来,谁就赢钱,赌注巨大。
  河马不明白,在马路上飙车,两边的骑手虽然走同样的路线,但是路面情况并不一样,夹杂在出租车、公交车中,甚至要不断与过马路的行人打交道,还有红绿灯的阻碍,其实很难说公平。
  吴媛说要的就是这份刺激,找个没人的运动场绕圈,那叫赛车;在繁华的大都市车流里比赛,这才叫飙车。
  河马觉得,这些人基本上是属于疯掉了。
  曼谷人习惯了这种生活。
  回到宾馆,河马没有疲惫的感觉,太兴奋,尤其是性功能,好像压抑的太久了吧。
  温柔闭着眼睛,任凭河马折腾。
  河马问:“你是不是困了?”
  温柔抱住河马的脖子,深情地说:“河马,今天,我很感谢你。”
  河马说:“你在不在,我都一样。”
  温柔笑了,说:“这回,我不信你。男人呐。”
  河马说:“你瞧你说的,这个地方,咱们真不该来。”
  温柔说:“是啊,回头我要跟吴姐声明,以后有多重要的事情,让她派别人过来,你自己单独过来,那是休想。”
  傻眼。
一直,温柔就比河马聪明多了。
  电话铃响了,深夜三点半,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能有什么事情?
  大概是泡宾馆的鸡拉客。
  河马努努嘴,让温柔接,这样就省事,一般对方一听到有女人就挂了。
  但是,温柔接听了,半天没说话,显然是对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说:“这就过去。”
  是吴媛从她房间打来的。
  他们赶紧穿上衣服,去了她的豪华套间。
  路上,温柔交待:“咱们要见泰国客人,不要乱讲话,认识一下而已。”
  到了吴媛的房间,除了满哥和宝福,其他人都不在。
  泰国客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的人。
  吴媛介绍了,他们都能讲一点华语,是那种广东普通话,磕磕巴巴的。
  河马和温柔明白,这才是叫他们到泰国来的真正目的,认识这两个泰国人,以后,说不定就是主要由河马和温柔跟他们两个人接洽。
  为什么这样判断,因为满哥和宝福都作为保镖站在一旁,只有吴媛和两个泰国人坐在沙发上谈话,他们进去,吴媛就招呼河马和温柔也坐下,并且由宝福张罗上的茶。
  温柔,不可避免的也下海了。
  
  泰国男人叫威猜•扎伦蓬,泰国女人叫颂西•扎伦蓬,可以知道,他们是夫妻。
  吴媛告诉河马,泰国习惯不称姓,直呼其名,男人名字前加个“乃”,女人名字前加个“娘”就行了。
  没有结婚的女子,则加娘少。
  威猜,颂西,是河马和温柔的新搭档,两个比他们大了二十岁的泰国人。
  河马称他们为乃威猜,娘颂西,还算顺口,虽然和娘颂西说话的时候,有点怕脱口而出“娘西皮”。
  但是,他们称河马为乃河马,娘少温柔,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宝福站在那里傻笑。
  不爱说话的满哥也忍俊不住,扭过头去。
  河马赶紧摆手,说:“打住,您还是直呼河马、温柔吧,没有尊称也罢。”
  吴媛笑得直擦眼泪,说:“奶河马,有意思。”
  威猜笑着说:“也可以称何先生吧,就像日本人尊称男人姓氏都加个‘桑’一样,泰语是‘皮’,我可以尊称您为‘皮何’。”
  “屁何。”吴媛笑得快要背过气去。
  河马一本正经地说:“河马,见过吗?就是眼睛巨大,嘴巴巨大??河马,我就是这种动物。”
  威猜笑着点头,连说:“明白,明白。”
  看货的地点在清迈,在泰国北部,离金三角还远。
  在去清迈的路上,威猜磕磕巴巴地介绍,清迈是森林城市,以空气清新著名,当年,邓丽君因为有哮喘病,每年都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她不住在海边,而是住到离海很远的清迈来,肯定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可见,清迈是是相当有名的。可惜,她和法国男友在这里住着的时候,邓丽君突然发病,她的男友恰好出去买东西,抢救不及时,她就病逝在清迈了。
  清迈住的泰籍华人相当多,所以,在街道上可以看到女孩子的皮肤普遍比较白,明显与纯种的泰国姑娘不同。
  由于只是看货,并不提货,所以此行原本危险性不大,如果顺利的话,吴媛就在曼谷付订金。
  至于批货走什么渠道进入大陆,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一点河马知道,从泰国来的货物,只是过境大陆,目的地还是香港。
  南滨就恰好处于这样一条贩运路线中间。
  白天,闲着无事,颂西陪河马和温柔逛街,原来这个一百五十万人口的泰国第二大城市,手工业非常发达,到处是这种作坊和店铺。
  当然,清迈和曼谷一样,也是旅游城市,到处是浴室、酒吧和夜总会,赚游客的钱。
  晚上,他们出发往北走,到了穷乡僻野。
  吴媛不能根据威猜在曼谷提供的小包样品来检验毒品的纯度,她要求他们看到批货,并且从中抽检。
  满哥教河马用舌尖品评毒品的纯度,但是严嘱河马不要吞服,否则,只要一次,就会染上。
  染上,就算你有再大的毅力,也不用想彻底戒掉。
  除非你不是人。
  河马和温柔发生了认识以来的第二次争执,第一次仅仅是为她给河马买了一床新被子,第二次,则是因为由谁来品尝。
  河马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儿,把温柔臭骂一顿。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唠叨,婆婆妈妈。
  一切顺利,没有出差错,也没有惊险的经历。
  他们顺利地回到了七百公里以外的曼谷,然后回国。
  河马在飞机上就感到浑身难受,觉睡不够。
  下了飞机,吴媛告诉河马,她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戒毒。
  
  温柔,忧心忡忡,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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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036 祸不单行
  
  吴媛找来的所谓最好的医生,也不问问河马是什么情况,上来就用药了。
  满哥很关心河马,到河马住的镇子上来看他。
  他原本以为象河马这种刚沾上毒品的,必然是用自然断戒法,也就是所谓冷火鸡法,不服药,强制戒除,这样比较难受,但是不伤身体,也容易成功。
  但是,他看到河马却在吃盐酸苯氨咪唑啉片,也就是国家标准的快速无瘫戒毒片,不由大怒,狠狠地揍了那个医生一个耳光子,把庸医撵走了。
  怎么办?
  河马硬抗。
  真他妈难受啊,总共就品过几次海洛因,却好像根本离不开那个鬼东西了。
  河马没有出现传说中的万条小虫咬骨头般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但是,从心理上就是产生了很大的依赖。
  最痛苦的是,这没有个期限,如果感冒,难受也好,忍一个星期就过去了,但是戒毒,总是没完没了地想那东西。
  一个月之内,河马就瘦了二十斤。
  温柔从家里到镇子上,来回奔波,也辛苦得很。
  她哭了很多次,但是,这给河马增加了更多烦恼,他觉得总有一种药可以一下子断绝自己的念头。
  满哥说:“你不能乱服任何药物,戒毒药也是毒品,是毒瘾很深的人戒毒时的替代品,目的是逐渐脱毒。比如美沙酮,是合成的麻醉性镇痛药。美沙酮维持疗法,是一种以小毒攻大毒的保守疗法。你根本不存在脱毒的问题,主要是心理问题。”
  河马想,也许,我必须有什么事情忙起来,才会好过一些,于是,毅然从这个小镇子上回到了城里。
  河马记住满哥说的镁沙酮不能用的话,但是,他有的时候仍然很想服用毒品,好像只有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才能够解除他胸中的烦闷。
  河马去找宝福,要他帮忙,宝福说:“有一种含片,叫丁丙诺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问题是,你吃这个东西,也会上瘾。”
  河马说:“关键是毒品对身体危害很大,这个东西是不是也这样?”
  宝福说:“丁丙诺啡肯定没有毒品那样伤身体,但是也会产生依赖性,将来,你可别怪我。”
  河马说:“少他妈废话,丁丙诺啡是不是毒品?”
  宝福说:“我一个哥们儿,刚刚因为倒丁丙诺啡陷了,但是因为丁丙诺啡不在审理毒品案件定罪量刑标准之内,所以判不了刑,被强劳两年。”
  河马说:“这算什么?”
  宝福说:“就是说不属于毒品,但是属于镇定药品,按无权贩卖精神类镇定药品惩处。”
  河马犹豫了一下,说:“弄来我试试,既然不算毒品,大概和好多人都吃头痛片差不多。”
  宝福说:“行,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河马又谨慎地问:“贵不贵?”
  宝福说:“别人弄,五六十块一板,最贵可以卖到一百块,我弄就便宜了,不到二十块一板,一板十粒。”
  河马说:“弄吧。我自愿的,不怪你。”
  于是,河马开始愚蠢地吃这种镇定药品。
  生活又归于平静,好像河马已经度过了戒毒的危机。
  吴媛的货折了,折在云南,但是在接货之前,按规矩责任由对方负,她仅仅是损失了一笔不小的订金而已。
  而从这以后,吴媛也决定暂时不再贩卖毒品,改为倒卖利润较小,但是风险也比较小的镇定类药品,因为很多弄不到毒品或支付不起巨额毒品费用的吸毒者,正在转而寻求这种本来用作戒毒的药品,以苟延残喘。
  河马服用的正好就是这种药品??丁丙诺啡。
  
  温情手术后两个月,终于出现了急性排异反应,住进了医院。
  她开始低烧,人虚胖,腹胀,医生说血肌酐上升,蛋白尿三个加号。
  每天打点滴,甲基强的松龙,连续五天没有明显效果,医生只好改用单克隆抗体OKT3,同时加大抗生素剂量预防感染,一个星期以后,病情明显好转。
  温柔松了口气。
  一度,护士长已经悄悄嘱咐她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了,看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也不能说护士长是瞎咋呼,因为,她送走了太多的肾移植手术患者。
  温柔坐在床前,看着姐姐那蜡黄的脸,和略微浮肿的眼皮,不由潸然泪下。
  这种磨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许,会伴随温情一生。
  河马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温柔后面,轻抚温柔的肩膀,暗示她要克制一些,因为,她这个样子只能加重温情的心理负担。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经过观察没有什么大事了,温情出了院,但是,河马和温柔商量后坚决不再让温情上班,就在家里休息。
  
  为了温情,他们需要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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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037.    从七重天夜总会出来,大家分乘三辆车子,去了一家泰式大浴室。  一进大堂,就看见大玻璃窗里,一排排的小姐穿着统一的红色吊带裙,安安静静地坐着。  大堂上,三五成群的游客,欧洲的、日本的、韩国的、台湾的,哪里的都有,当然也少不了大陆的,都在抱着胳膊隔着玻璃欣赏,谁看中了哪个小姐,就可以跟大堂上服务的小弟打招呼,按照小姐吊带上别着的号码牌叫她出来。  我靠,吴媛真能整事,这不就是妓院吗?  宝福说,我你别老土了,泰国没有红灯区,也没有妓院。这是泰国浴,传统的,挂牌营业,完全合法的生意。  确实,这个大浴室并不在什么红灯区里,旁边就是普通的店铺和住宅,而且,一路坐车过来,看到不少有浴女形象霓虹灯的浴室分布在街道两旁,甚至没有大陆的酒吧一条街那样集中。  我又开始出汗。  我问:“宝福,你倒是讲讲,怎么个名堂?”  宝福说:“你看到了,洗澡娘都是女孩儿,无论客人是男是女,或者是夫妻、情人洗鸳鸯浴,一概是女孩伺候。”  “怎么个伺候法?”  宝福坏笑:“怎么伺候?搓背呀,修脚呀,按摩呀,你说怎么伺候?”  “全……全都光着?”  “废话,穿衣服那叫游泳。”  我靠。  我要是光着屁股让一个泰妹给我搓澡,温柔不劈了我?  我看了看温柔。  温柔显然听到了宝福的介绍,但是她却神情自若地在欣赏玻璃窗里的女孩,并且指着一个泰妹说:“那个孩子可真漂亮,就是皮肤黑了点,要不然,我看电影明星也没有几个比她漂亮的,干这行,可惜了。”  晕。  吴媛过来,笑着问:“河马,你们挑好了吗?”  温柔笑着说:“挑好了,吴姐,那个五十二号女孩很可爱。”  吴媛就让旁边陪着她的泰国人去跟大堂小弟打招呼。  她转身问我:“河马,你呢?”  “我……我就算了,在外边等温柔就行。”  “哪里有这回事,到了泰国不洗泰国浴,岂不是白来了吗?别在这里玩假招子。”  她不由分说帮我选了一个高大丰满的泰妹,叫了出来。  每人两千铢,我们的四千铢是吴媛到柜台上交的。  我看,所有的人都点了,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往电梯走去。  吴媛可真够出洋相,她一个人点了两位小姐,朝我挤眼睛,说:“皇帝套餐。”  “妈的,烧包,不是她最惨的那个时候了。”  到了四层,大家各自进包间,我和温柔的房间在比较靠里边的,进去有长沙发可以坐,泰妹跪下来伺候我们脱鞋。  在电梯里,宝福交待了,泰妹进房后问话,肯定听不懂的,就说“麦靠斋”就行,就是泰语不懂。拿出两百铢给人家,不是小费,是四份饮料的钱。洗完澡以后再给小费,每人二百铢就行。  给了我和大陆人民币一百元很象的十张红色泰币,那是一千铢。  我打定主意不脱衣服,但是要是穿着裤衩进浴缸或冲淋浴,也未免太那个了。  我跟泰妹打手势,表示感冒了,不洗澡,按摩一下就行。  温柔就笑,悄悄说:“谅你不敢。”  泰国的包间并不将休息室和浴室分开,就在一个大屋子里,放一张椭圆形的很大的席梦思床,浴盆也在同一间屋的另一侧。  人家温柔,很大方地让泰妹帮助脱了衣服,走进了浴缸,很舒服地躺了下去。  那个漂亮的泰妹也脱了吊带裙,进到很大的浴缸里,开始慢慢给她洗澡。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我只好趴在床上,让那个大个子蠢姑娘给我按摩,泰国人叫作“马萨基”。  我看着她们在浴缸里洗腿搓胳膊的,趴着就觉得弟弟捣乱,硬硬的生疼。  温柔从浴盆里撩水,专往我脸上撩。  我扭头不理她,看电视。  不过,是三个泰国人在那里哇啦哇啦地讲什么,看样子是生活栏目。  一句也听不懂呀。  我吼,温柔啊温柔,今晚回宾馆,你惨了。  温柔就是笑。  两个泰国傻妹,也听不懂我说什么,居然跟着温柔傻笑。    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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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038.    泰国浴的标准时间就是两个小时,到了时间,大家都出来了,在大堂聚齐。  吴媛招呼大家在街上的小摊子上喝燕窝羹。  街头到处都是这种摊子,五十铢一碗,合人民币十块钱。  深夜两点了,曼谷街头的车辆,不亚于中国大都市的下班高峰时间,不过,没有自行车,都是汽车和摩托车。  吴媛说,曼谷的摩托车世界有名,经常会有人飚车赌钱,警察抓也抓不完。  听着摩托车起速时那狂吼声,糁人。  曼谷人习惯了这种生活。  回到宾馆,没有疲惫的感觉,太兴奋,尤其是性功能,好像压抑的太久了吧。  温柔闭着眼睛,任凭我折腾。  我问:“你是不是困了?”  温柔抱住我的脖子,深情地说:“河马,今天,我很感谢你。”  我说:“你在不在,我都一样。”  温柔笑了,说:“这回,我不信你。男人呐。”  我说:“你瞧你说的,这个地方,我们真不该来。”  温柔说:“是啊,回头我要跟吴姐声明,以后有多重要的事情,让她派别人过来,你自己单独过来,那是休想。”  傻眼。  一直,温柔就比我聪明多了。  电话铃响了,深夜三点半,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能有什么事情?  大概是泡宾馆的鸡拉客。  我努努嘴,让温柔接,这样就省事,一般对方一听到有女人就挂了。  但是,温柔接听了,半天没说话,显然是对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说:“这就过去。”  是吴媛从她房间打来的。  我们赶紧穿上衣服,去了她的豪华套间。  路上,温柔交待:“我们要见泰国客人,不要乱讲话,认识一下而已。”  到了吴媛的房间,除了满哥和宝福,其他人都不在。  泰国客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的人。  吴媛介绍了,他们都能讲一点华语,是那种广东普通话,磕磕巴巴的。  我和温柔明白,这才是叫我们到泰国来的真正目的,认识这两个泰国人,以后,说不定就是主要由我和温柔跟他们两个人接洽。  为什么这样判断,因为满哥和宝福都作为保镖站在一旁,只有吴媛和两个泰国人坐在沙发上谈话,我们进去,吴媛就招呼我和温柔也坐下,并且由宝福张罗上的茶。    温柔,不可避免的也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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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039.    泰国男人叫威猜?扎伦蓬,泰国女人叫颂西?扎伦蓬,可以知道,他们是夫妻。  吴媛告诉我,泰国习惯不称姓,直呼其名,男人名字前加个“乃”,女人名字前加个“娘”就行了。  没有结婚的女子,则加娘少。  威猜,颂西,是我和温柔的新搭档,两个比我们大了二十岁的泰国人。  我称他们为乃威猜,娘颂西,还算顺口,虽然和娘颂西说话的时候,有点怕脱口而出“娘西皮”。  但是,他们称我为乃河马,娘少温柔,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宝福站在那里傻笑。  不爱说话的满哥也忍俊不住,扭过头去。  我赶紧摆手,说:“打住,您还是直呼我、温柔吧,没有尊称也罢。”  吴媛笑得直擦眼泪,说:“奶河马,有意思。”  看货的地点在清迈,在泰国北部,离金三角还远。  在去清迈的路上,威猜磕磕巴巴地介绍,清迈是森林城市,以空气清新著名,当年,邓丽君因为有哮喘病,每年都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她不住在海边,而是住到离海很远的清迈来,肯定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可见,清迈是是相当有名的。可惜,她和法国男友在这里住着的时候,邓丽君突然发病,她的男友恰好出去买东西,抢救不及时,她就病逝在清迈了。  清迈住的泰籍华人相当多,所以,在街道上可以看到女孩子的皮肤普遍比较白,明显与纯种的泰国姑娘不同。  由于只是看货,并不提货,所以此行原本危险性不大,如果顺利的话,吴媛就在曼谷付订金。  至于批货走什么渠道进入大陆,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从泰国来的货物,只是过境大陆,目的地还是香港。  南滨就恰好处于这样一条贩运路线中间。  白天,闲着无事,颂西陪我和温柔逛街,原来这个一百五十万人口的泰国第二大城市,手工业非常发达,到处是这种作坊和店铺。  当然,清迈和曼谷一样,也是旅游城市,到处是浴室、酒吧和夜总会,赚游客的钱。  晚上,我们出发往北走,到了穷乡僻野。  吴媛不能根据威猜在曼谷提供的小包样品来检验毒品的纯度,她要求我们看到批货,并且从中抽检。  满哥教我用舌尖品评毒品的纯度,但是严嘱我不要吞服,否则,只要一次,就会染上。  染上,就算你有再大的毅力,也不用想彻底戒掉。  除非你不是人。  我和温柔发生了认识以来的第二次争执,第一次仅仅是为她给我买了一床新被子,第二次,则是因为由谁来品尝。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儿,把温柔臭骂一顿。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唠叨,婆婆妈妈。  一切顺利,没有出差错,也没有惊险的经历。  我们顺利地回到了七百公里以外的曼谷,然后回国。  我在飞机上就感到浑身难受,觉睡不够。  下了飞机,吴媛告诉我,她会给我找最好的医生戒毒。    温柔,忧心忡忡,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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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040 半刻闲情
  
  温情最近的身体状况比较好。
  这天,轮到温情休息,温柔就建议他们两个人陪她去海边玩一天。
  河马没意见,这阵子累惨了,也想轻松一天。
  温情乐得像小孩子,说:“真的,咱们到海边吃东西吧,我今天真的很想吃一大堆东西。”
  由于肾不好,温情长期以来不能吃太咸的食品,原来穷,也吃不起什么好东西,现在有钱了,她也一直是很注意饮食,那些海鲜之类与她无缘。
  很可怜啊。
  温柔看着河马说:“别乐极生悲,吃坏了,你劝着点她。”
  河马说:“她也得听啊。”
  到了海滨,她们姐妹都跑去租了泳衣到淋浴室换上,又租了两个救生圈,下海了。
  河马在沙滩上,找颗椰子树底下坐着,给她们看着衣服。
  她们小的时候在家乡的小池塘里游过泳,按她们家乡的说法,叫作洗澡。
  游泳叫洗澡,很容易误会呀。
  那洗澡呢,叫什么?
  温柔看河马不怀好意,说:“去你的,河马你坏。”
  结果,河马没有打听到四川人管洗澡叫什么。
  北京人泡池子、广东人冲凉以外,好像全国都知道蒸桑拿,其它的洗澡叫法,就不得而知了。
  河马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洗澡就是洗澡,淋浴就是淋浴,没有别的说法。
  河马坐在沙滩上,看着她们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众多嬉戏者中开心地玩,也胡思乱想着。
  河马一直以来没有太注意看过温情,她总是一张蜡黄的小脸,看上去比妹妹还要小似的,尽管平时讲话的口气,永远是她管着温柔。
  现在,她穿着吊带泳衣,腰上套着救生圈,在那里抓挠着游水,那动作很可笑,就是他们的家乡叫作“狗刨儿”的游法,双臂不是像青蛙一样舒展开来划水,而是从前往后交替抓挠,滑稽极了。
  她们不敢往深处去,就在站起来海水刚过腰的地方,温情站起来用手去梳理浸湿的头发,她的泳衣不很合适,有点大,这时沉下来,从侧面看,硕大的乳房几乎露出来,就差乳头将将掩在泳衣里。
  这要是露点,可够现眼的。
  但是,河马不好意思提醒她,一喊,反倒把很多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她。
  河马这也真是闲极无聊,怎么没事观赏起温情来了,要是温柔和他结了婚,人家是大姨子啊。
  最近,学坏多了。
  不过,也不能怪河马,你说温情瘦骨嶙峋的,简直是“魔鬼身材”,但是,她的胸部居然一点也不比温柔小。
  邪了,川妹子个子普遍都不很高,但是就是胸大,真会长。
  河马向来不喜欢胸小的女孩儿,平得像飞机场的话,就算脸蛋儿再漂亮,河马觉得也缺少女人味儿。
  温情、温柔,还有吴媛,人家就是会长,胸围绝对够相当尺寸。
  不过,温情的他不知道,温柔和吴媛,河马是有肌肤之亲,所以就有个比较。
  吴媛没戏,她的乳房确实很大,但是软软的,全靠乳罩托着,穿衣服也很有型,但是,洗了澡往沙发上一躺,完蛋,瘫得像一堆泥。还撒娇让河马帮她按摩,妈的手感不好。
说她半老徐娘还不爱听,幸亏没有生过孩子,否则,骂地球吸引力吧,大则大矣,垂则垂矣,嘿嘿,够她老人家郁闷的。
  人家温柔,不但天生皮肤白皙,就是乳房,也是硬挺挺的,就算平躺着,也不会完全瘫下去,夸张一点说,立着。
  别说是硅胶之类的假乳,也得有钱折腾啊,真正娘生爹养就是这个人种。
  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弄出事情来了。
  一转脸,就看见温柔在水里抓挠上了,看那样子是抽筋了。
  河马爬起来,顾不得脱衣服,就窜进了海水,总共十几米远,几下子就游到了她身边。
  温柔突然站起来了,揪着河马的跨栏背心嘻嘻笑,说:“姐,你看人家河马的游泳衣多合身呵,哈哈。”
  靠,耍死河马了。
  温情一边往上提搂她的泳衣,一边说:“行,河马抓到机会英雄救美人,感动的我满脸都是海水。”
  晕,被打败了。
  温柔哈哈笑着,往深处扑腾。
  有救生圈,又是齐腰的海水,河马激什么动啊,这真是……冒傻气。
  全是走神惹的祸。
  所以,你在温柔面前,要一万再加一千个小心,她的眼睛,你瞒不过她的。
  弄成了落汤鸡,真他妈遭报了。
  河马喊:“你别往深处去,回头喝了海水。”
  温柔就狗刨儿回来,脑袋还扭来扭去的,成心气他。
  河马……反正也湿了,豁出去了,离她两三米,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
  不过,河马绕着她游到了她的身后,悄悄上来。
  哈哈,可笑极了,温柔正紧张地注视着她自己的前边,她估计河马必定会去钻她的裆或抄她的腿。
  河马偏不。
  温情及时通风报信,指着河马大喊:“他在你身后。”
  温柔回头大笑,河马张大了嘴,真正表演河马状,就又钻进水里。
  河马转着圈游,打算再出现在另一处,游着游着懵了,碰上了她的腿,抄起来……不对,赶紧放开了,她没有那么肥呀。
  河马不敢上来,怕遭骂,借着水浑,拼命游远了……这口气憋得他,肺都快炸了。
  毕竟,河马的绰号是河马,而不是真正的河马。
  就算真正的河马,谁听说过下海啊。
  海里的是海马。
  海马,只有手指头大小。
  靠,那就要比弟弟还袖珍,幸亏河马的绰号不是海马,否则有点惨。
  当河马在远处冒上来,抹着脸上的海水悄悄看时,就见一个戴泳帽的老娘们儿双手插腰,时刻准备破口大骂。
  温柔和温情都早上了沙滩,坐在那里看着河马笑翻了。
  河马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上沙滩,抖着湿漉漉的背心和裤衩,向她们走来。
  温柔说:“摸摸你的裤兜里,带着钱吗?”
  河马摸出了一沓子钞票:“还说呢,都湿了。”
  姐妹俩齐齐地一指远处临海路边的廉价服装摊:“买衣服去!”
  靠,就屁大的功夫,她们的裙子和小褂,连内衣,全他妈被人偷走了。
  不错,河马平时是抠门儿,一买衣服他就心疼花钱。
  弄到这个份上,有脾气吗?
  
  买了衬衫、裙子,连同乳罩、内裤,姐妹两个总算到浴室冲了淡水浴,把租的人家的游泳衣换下来还了,温情就嚷饿了,而且,声称自己挣钱以来,没有请过客,今天一定要请河马和温柔吃螃蟹。
  河马和温柔觉得与她争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答应了。
  在海边的市场买了几斤螃蟹,其实一点也不比城里便宜,反而因为旅游的人不懂行情,图新鲜,把价格抬起来了。
  海边的棚子里,一拉溜都是加工螃蟹的,买了就上锅蒸,付点加工费就行。
  找了个大排挡,要了两样凉菜,几瓶啤酒,又特别要了些姜末调料,就开起螃蟹宴,专门吃这几斤螃蟹。
  八斤螃蟹,刨了壳子乱七八糟的,真正吃到嘴里的肉没有多少,但是,温情嘴馋,还是吃得一到家就拉肚子了。
  温柔就埋怨河马:“看你,交待了拦着她点,你就知道自己喝啤酒,一句话也不说,跑肚了吧。你等着河马,回头坏了就跟你算账。”
  河马张口结舌:“我……招谁惹谁了……冤死我了……”
  说着,温柔也不行了,还说风就是雨,马上就憋不住了,跑去拍卫生间的门,大喊:“姐,快点,我也顶不住了。”
  混混也捣乱,跟在她屁股后边跑,朝卫生间的门乱叫。
  全乱套了。
  河马大笑,悄悄放了一个嘟噜屁。
  这休息日过的,花了钱,还受了罪。
  穷命,还就享不了多大福气。
  到了晚上,姐妹两个都发烧,着凉是不可能的,大热天游游泳,根本不会着凉,河马觉得就是吃螃蟹闹的,很可能食物中毒了。
  没办法,陪她们两个上医院吧,果然就是轻微食物中毒,两人都打上了点滴。
  从小到大,河马就没有到医院看过几回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蓝梦迪厅被几个大学生开了瓢,缝了几针。
  这医院,你轻易不能去,要是去惯了,那里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动不动就得去,老去,直到形成依赖。
  妈的。
  河马又习惯性地坐在温柔旁边,陪她打点滴,一边还得时不时起身给他那未来的大姨子倒点水喝。
  嘿嘿,不错,姐妹俩总是同病相怜。
  河马这里烦得不行,人家姐妹俩,舒舒服服地打着点滴,都睡着了。
  四个小时的点滴,人家睡了三个半小时。
  把河马困的,直耷拉脑袋。
  这叫什么事啊,上帝,您在吗?
  
  出了医院,离家不远,他们也就不打车了,慢慢往回走。
  过一个地下人行通道,一进入口,就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唱歌。
  温柔和温情就都笑了,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河马还真有点感慨,心里酸酸的。
  河马蹲在小伙子跟前,看他那破帽子,里边有大概十几不到二十块钱。
  说老实话,这孩子唱得真不行,比河马差远了,不过,河马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钱,没有一百的大票,都是五元、十元的票子,没数,大概也有几十元吧,都放在帽子里了。
  小伙子惊讶地看着河马,觉得眼花,看他这打扮,怎么也跟大款不沾边啊,怎么这么大方?
  河马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往前走了。
  说老实话,河马现在有钱了,钱不干净,出了事,河马比这孩子要惨多了。
  所以,河马给他这一把钱,绝对不是同情,也不是羡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情很复杂。
  温情小声说:“河马,你给得太多了吧。”
  她以为河马干过这个,如今先干酒楼管理,又当药房经理,挣了高工资,今非昔比,对这孩子起了同情心。
  她哪里知道河马和温柔干的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温柔当然知道河马的心情,而且,她充满歉意地说:“河马做得对,也许他很怀恋这种虽然贫穷但是很踏实的日子。”
  温情更加莫名其妙了,嘟囔:“才多挣俩钱几天啊,看烧得你们两个,说胡话了。”
  温柔有点烦躁地说:“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河马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进,轻声说:“没什么,谁都有背的时候,一年前,蹲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
  
  当天晚上,温柔趁姐姐睡着了,假装上厕所,溜到河马屋里来了。
  河马一直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她进来,就说:“她醒了,回头又呲你。”
  温柔说:“不管她,她本来就弱,今天这一累,睡实了。”
  说着,插上门,钻进了河马的被窝。
  要在平时,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今天河马没有心情,一则是温柔拉肚子,刚刚打了点滴,身体太弱;二则是这个地下通道,使他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如今深陷黑道,难以脱身,心里真的烦乱得很。
  温柔理解河马,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上,默默地说:“河马,如果你不打算做了,我看咱们干到年底,吴姐的帐还完了不说,咱们手里的钱,也能够支撑相当一段时间了,不如咱们洗手算了。”
  河马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当然,我也想这样,不过,怎么跟吴媛说呢?”
  温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人家对咱们够意思,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明说,然后离开南滨。”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河马想了想,说:“去北京吧,看报纸,北京打工的多,人海茫茫,咱们一去就与这边的所有人都断了,从此老实安分地做生意。”
  “你想过干什么吗?”
  “租个房子干发廊,药费、饭钱挣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温柔点头,说“干发廊资本小,没有上货发货,着急回款这些事情,买卖虽小,但是咱们图个踏实。”
  别看温柔来这一会儿,跟河马聊了几句,河马心里踏实多了。
  河马打了个呵欠,说:“睡一会儿吧,明天去药房又是一大摊子事,有得忙呢,你不行再歇一天吧。”
  温柔要强地说“干吗,我不去,前后你得照顾,不是更累,我得去。”
  说着,关了灯,没一会儿河马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河马醒了一次,温柔已经回她们屋去了,带走了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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