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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走入小说的迷宫》作者:小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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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3日星期五

作为文艺创作的基本方法之一,现实主义“提倡客观地、冷静地观察现实生活,按照生活的本来样式精确细腻地加以描写,力求真实地再现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其中,反对在作品中突出作者的“自我”,强调细节的真实性甚至“科学真理的精确性”,是这种基本方法的典型特征。我不止一次地提到现实主义的小说,并不止一次地反驳现实主义小说。小说绝不是对现实的描述,而是对现实的思考。

对于现实主义的小说的理论来说,他们认为,阅读小说首先是要获得一种愉悦,这种愉悦固然可以通过审美实现,但更多则是通过消费故事来实现的。在现实主义小说作者那里,读者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这种把读者至上的理论一直是我比较鄙视的理论,读者至上实际上是一种极大的功利心在作怪,这也是中国为什么出不了世界级别的小说大师的一个因素吧。我们往往会用一些功利性的手段去衡量一个东西的价值,比方说,我就经常遇见这样的问题,当别人知道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别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把你写的东西转化成金钱才有用,否则,写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啊!”我根本无法回答他们,因为在他们眼里似乎除了金钱就再也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这正好符合了一些现实主义小说作者的心理需求,我敢说,所以以现实手法为手段的小说作者都是功利心极强的人,他们生怕会找不到读者。

小说的审美功能与读者是没有特别大的关系的,我们千万不要低估了读者的欣赏水平。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出版之后风靡全球,就可想而知全球有多少高水平欣赏者。我们总觉得那些真正的小说家们的写作是在难为读者,其实不然,他们才是真正地尊重读者的作家,而那些自以为把“读者”放在首位的小说作者,实际上是真正地在鄙视读者,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读者的欣赏眼光。

我对小说的态度一直是把审美放在第一位的,我从来不会考虑读者会如何如何。曾经有个出版商找我,说“书只有被人读了才是活书”,我没有反驳它,因为我相信任何一本经典好书都有被人读的可能,并时刻在被人阅读着。我充分相信读者的审美眼光,并且,我还相信,我的小说也好,诗歌也罢,都是在寻找自己思想上的知音。那些不喜欢我作品的人,我相信是不能和我思想接近的人,我又何必很牵强地去乞求他们,从而让他们来喜欢我的作品呢?我一直觉得,一个真正的小说家必定会把对小说的探索和对小说本身的价值追求放在首位,真正的小说家在写小说的那一刻是放弃了读者的,当他们的小说写完了之后,就会通过他的小说去寻找读者,这样的写小说方式才能真正产生经典性的小说作品来。我想,任何以现实为目的的小说必定会被历史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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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0:4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4日星期六

世界上所有的故事就是有一个,那就是生与死。可以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生和死展开的,因为有生死,也就有了对价值的追寻,又因为有了生死,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对生死的认识,有了善与恶的区别。我们在很小的时候,总是渴望能知道外面的世界,等到逐渐长大之后,又想知道外面的外面是什么,我们永不止境地追问着外面的世界,于是就有一些人用编故事的方式来欺骗我,并对我讲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我们就活在这样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故事时代里,我之所以说我们活在简单的故事里,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简单的生与死的界限里,如果说我们活在复杂的故事里,那是因为我们在生与死的界限里总在寻找各种各样的形式去阻止生命的停止。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靠自己的想象世界和生活的世界连接起来的两条直线,可是,我们常常会丢失想象的直线,让生命在现实中沉醉。这样的生命只能让我们留下遗憾。

生命中有很的遗憾,我们的遗憾总会等到我们临死的那一刻去清算,很多人都无法看清楚他们临死时的状态,因为他们从来就不会相信自己会死,于是,他们就不停地消耗自己的时间和生命,他们把自己的想象世界完全放弃,他们走在一条欲望的大道上,他们自以为是。可真正等他们临死的那一刻,他们有绝大多数人都会留下遗憾,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浪费了一生的时间。

我一直坚持认为小说是诗性世界里的产物,小说艺术是对生命的另一种方式的拯救,就像诗歌和音乐一样,小说承担的是对生命讲故事的作用,并用美丽的文字去虚构我们想象中的世界。我真不敢设想,如果人类没有小说,我们将会失去一个很大的阵地或世界,我们在虚构的小说中的世界将统统丢失,这样的丢失实际上是生命的丢失。

小说在任何时候都必须承担这样的重任:思考人与世界的关系;让自我随着虚构的故事进入到真实的生命里去;用文字作为反抗荒谬人生的手段之一;让生命在某一时刻静止下来;让人们能通过某些具体的形象非常清楚地理解善与恶;让小说有一种审美功能……总之,小说必须承担生命中的一些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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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1:0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5日星期日

创作总是很紧张的一件事情,特别是长篇小说的创作,人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里。先要把整体构思好,然后要写好标题,然后要构思情节,最后要填充内容,剩下的就是每天要写多少,这真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作。我常跟朋友们说,我倒宁愿写很多短篇,也不愿意写一个长篇,我曾经花了两年时间写一个长篇,当我现在回头读它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这是我写出来的作品吗?首先不说书里面的内容,单单就书中的二十多万字,那是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电脑上敲打出来。而短篇小说却不同,我写短篇小说往往是一蹴而就,一旦一次性把一个短篇写不完,我是很少有耐心去衔接的,这样的短篇在我这样也就成了次等品。

要时刻保持着一种激情非常艰难,我总是跟自己说:不管自己每天写什么样的东西,总之每天都要坚持写三千到五千字的文字,并坚持阅读五万字以上的文字,这样以来,我几乎每天都能激发出新的思想来。其实有时候写作是被逼迫出来的,一旦你想逼迫自己去写,即使你在写作之前脑袋是茫茫一片白,那不要紧,只要你投入进去,顺着起初的那一点点思维一直往深处去思考,你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关于这一点,我尝过很多的甜头。我的很多短篇小说都是在只有标题的情况下这么强行写下去的,写着写着也就找到了感觉。

我是这样来看待写小说的,起初的时候,我们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对一篇小说的幻觉,然后,我们通过这一点点幻觉来进行想象的思维游戏,我们越往深处去联想,也就越会发现深处的天空是那么迷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大片迷人的空间,我们往往过于停留在表面,以至于我们失去了很多美好的景象。在写一篇小说之前,我最担心的是没有一个好的小说标题,我写的所有短篇小说都是先想好一个标题,然后再通过这个标题进行深度联想,于是也就有了我后来写出的小说。这或许就是我写小说的一点经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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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1:1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6日星期一

马尔克斯的确是一个讲故事的专家,从他的故事里面,你看不出哪些是在撒谎,哪些是真实的成分,可以说,他不动声色地就把你带入了某种时间、空间和场景里。今天我读了他的短篇小说《巨翅老人》,从里面我感受到了马尔克斯作为世界级大师的很多特别的地方。

整个短篇小说也就只有三四千字,这么多的文字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是哲学论文,我一般只需要半个小说就可以读完,可是,我读《巨翅老人》却整整花了近两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进入,只当他讲到把“巨翅老人关在鸡笼”里的时候,我才为之一震,这倒很像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后来我又继续深入地往下读去,这几千字的小说,我一个字都不想漏掉,最后把他读完,紧接着,我又读了关于这个短篇小说的评论。评论是从三个方面:第一是从故事的“看”与“被看”的层面来描述各自的“客体世界”;第二是从“没有得到承认的天使身份及其艺术力量”加以分析的;第三是从“叙述的意义以及厚重的背景力量”加以阐释的。评论者对这个经典短篇小说的评论我不想给予否定,作为评论者来说,所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其审美的小说自然也就不同了。

但在我看来,这篇小说是典型的运用诗歌元素的象征性小说,在这里,“巨翅老人”本身就是诗的元素,是一种象征,为什么要用“巨翅”呢?我不知道这里的“巨翅”跟庄子的“逍遥游”中的“鲲鹏”有没有联系,我在读这个短篇小说的时候,有一种直觉告诉我,总让我把“巨翅老人”跟庄子的“大鹏”联系在一起。

让我们来看看“巨翅老人”在人间的遭遇:被关在鸡笼里、让他成为挣钱的工具、让他吃蟑螂秋、在他身上用烙铁去烙他,等等,他在人间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都被马儿克斯给具体化了。关于巨翅老人的这些遭遇的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呢?如果说小说中的所有人物都是人性中的代表的话,那么,巨翅老人就应该是“神性”的代表,是天使的代表,从整篇小说来看,“人性”和“神性”是相冲突的。而“巨翅老人”只是“神性”被具像化了的结果,他的具像化的最终是要让读者们更形象地体验神性在人间所遭受的非难。

可以说,“巨翅老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意象,我将试图在以后的日记里把这个“巨翅老人”的形象给解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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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1:28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7日星期二

昨天,我谈到了马尔克斯的短篇小说《巨翅老人》,并提到了“巨翅老人”具有多重象征性。

(今天,我想认真地写一篇关于“巨翅老人”的文章来,可我总没有写作的冲动,我只能对自己说,这是非常倒霉的一天,或者用我自己的话说,又是死亡的一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天,是我仇恨的一天,我不该这样浪费自己的生命,白天里,我只写了一千五百多字的文章,这距离我每天要求的三千字还差一半呢?可是,现在?我又在做什么?我这种懒惰的心理只能让我越来越懒惰,这样的境况只能让我变成一个废品,别说是取得什么成就了,我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对不起,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仇恨我自己,我越来越仇恨我自己了,我不该就这么活着,这一天以来,我不但没有读书,还没有写任何的东西,我对自己的生命做过什么?我只能遗憾的说一声:这是被我浪费的一天,我的生命里将会缺少这一天。再此,我只能对自己写下承诺,将来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都必须严格按照自己的进度去进行,因为在我看来,这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生活,其他所有的生活都是无意义的。我再次劝告自己,不要对这个现实的物质世界有任何幻想,那个世界是不属于我的,那是别人的世界,是庸人们的世界,而我呢?我只能生活在伟大的诗性世界里,我应该和但丁、歌德、莎士比亚、李白、杜甫等人生活在一起,我不能这么简单地活着,和庸人们一样地活着就该是我的耻辱,我不该这么耻辱地活在世上,我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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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8日星期三

如果一个神落难来到人间,人该怎样对待这个神呢?但前提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神就是神。我想,这就涉及到一个重要问题,境界。巨翅老人和凡人的无法沟通有其境界的因素。关于境界的问题庄子在《逍遥游》中都已经论述过,一帮蝉和斑鸠总会讥笑大鹏,可是他们又哪里能体验到大鹏的至上的境界呢?就像巨翅老人一样,谁能真正懂得巨翅老人落难时的心态?我们常人只看到了他的忍耐力,除此之外,巨翅老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优点了,可是在小说的最后,我们亲眼看到,巨翅老人飞走了,他是属于阳光的,属于天空的。特别是小说中的最后一句话:“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他。洋葱切完了,她还在望着他,直到消失不见为止,这时他已不再是她生活中的障碍物,而是水天相交处的虚点。”为什么作者说“巨翅老人”不再是她(埃丽森达)生活中的障碍物,而是水天相交处的虚点?可以说,作者最后的一句话是写实,也是在写虚,所谓写实,那是因为“巨翅老人”离开后成为水天相交的虚点。所谓写虚,那是“巨翅老人”只是她生活里的一个象征性的东西,他的存在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境界的存在。这最后一句也正好让故事中的主人公对“巨翅老人”有了更为清楚的了解。

在这里,我们可以把巨翅老人想象成是一个具有深远思想境界的神人,他在人间的种种遭遇只是因为别人无法懂得他的思想,比如说尼采在人间的遭遇正有些像巨翅老人,还有凡高等等大艺术家和大思想家,他们本身就更像是到人间来避难的天使,在这个可怕的人间还要受到人们的讥笑和折磨,这或许也是很多人根本就没有看到的地方。我个人认为,用这种境界说去解说“巨翅老人”会更有说服里,如果把巨翅来人和庄子的《逍遥游》中的大鹏放到一起去理解, 或许会更有意思。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关于巨翅老人的主题问题,我不否认,就像很多评论家评论的那样,巨翅老人的遭遇是因为人性的缘故,这恐怕是最通常的说法,但通过整篇文章来看,我个人认为“境界说”要解释得更为透彻,也许更符合文章的本意。小说里的确涉及到了人性方面的问题,但我认为这里的人性问题只是一个假象问题,我虽然不清楚作者在什么背景下写的这个短篇,但我深信作者在写这篇文章之前一定遭遇过“思想无法沟通”的问题。这或许才是问题的根源,也就有了作者动笔写这个短篇小说的动因。

作为小说家来说,这个动因是非常关键的,动因就像按钮一样,也像人们常说的“灵感”,就只有一刹那就能让作者心动,并随之而创作出新的作品出来。通过我对《巨翅老人》的反复研究来看,作者最初写这篇小说的“动因”恐怕就是“境界的沟通问题”,只是后来写着写着所涉及的内涵就更广泛了。这或许就是我对这个短篇小说的一点与众不同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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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2:13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3月1日星期四

我在这里再谈谈小说诗化的问题,把小说诗化可以可以说很多小说家们都在自觉的运用,而对于那些从写出出身的小说家们来说恐怕更为彻底。我们一谈到小说诗化首先想到的是小说语言的诗歌化,其实不然,我个人认为,小说诗化的最主要的还不是追求语言的诗化,而是追求小说里面物象的象征性。比方说我在前一两天讲到的马尔克斯的小说《巨翅老人》,大江健三郎的《聪明的“雨树”》,博尔赫斯的《交叉小径的花园》,爱伦.坡的《厄歇尔府的倒塌》,等等,这些小说都具有象征意义,这就是运用了诗歌的某些元素,也就是我说的小说的诗化。

小说的诗化是一种追求诗美效果的小说,是小说和诗的最佳融合、渗透后出现的一种边缘体裁。美国弗里德曼认为,“随着意识流的出现,诗与小说结合起来了”。作家不再让事件捆绑、摆布自己的心灵,常常在小说中像诗那样运用情绪的流动,内心的独白,放射性的结构,思维空间大大开拓,能自由地表现自己的旨蕴意念。它的抒情性的因素掌破了严密的结构框架,冲淡了完整的情节密度。诗化小说具有诗的审美目标,它或表现为整体构思上寓于诗情,或表现为局部的描写充满诗意。它是作家经过精心提炼而创造的某个独特形象、细节、特定氛围、场景的描写,充满浓郁的抒情气息,凝聚丰蕴的哲理意味。这类小说不注重叙事功能,不以情节冲突来塑造人物性格,而是重视创造意境。它凭借诗的隐喻、象征和主情性,让时间、心理变得交融浑然,情节淡化而富有哲理性的诗意美。有着诗意美的小说,具有一种从有限的形象画面,升华到无限的思想、理念的升腾力,一种从具体的人物情节提高到普遍的意蕴、诗情的概括力,它既有生活的具体实感、美感,又有引人思索的丰厚、博大的思想内涵。

我曾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些人也在倡导诗化的小说,可是,我看到的情况是,一些人更多地是停留在表层上理解诗化小说的,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小说的语言诗歌化,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出发点。我个人认为,我们要真正想去写诗化性的小说,就必须要用诗歌的思维方式去看待小说。我写过一个小短篇小说叫《我坐在红卵石上等待》,其实,一看标题就知道是诗化了的小说,而整个小说内容几乎就是在解释构小说的标题。像伍尔夫的《到灯塔去》,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等等都属于这类诗化小说。当我们真正去读《到灯塔去》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它的语言有多么诗意,但是整个“到灯塔去”的形象却是诗意化的。所以我们要想真正弄清楚小说的诗化,就必须从大的角度去把握它,而不是站在语言技术的角度去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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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2:27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3月2日星期五

在形象和故事之间,我们往往会先构造一个形象,故事更像是在形象之后产生的,一个故事是因为有了这个形象才产生的。卡尔维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说:“就是说,构思一篇故事时,我头脑里出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个形象。它代表着某种含义,但我喊不能把这个含义用语言或概念表述出来。当这个形象在我头脑中变得足够清晰时,我便着手把它发展成一篇故事,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这些形象渐渐显露出它们自身的活力,变成它们的故事。每个形象周围又产生了其他形象,形成一个类比、对称和相互映衬的场所。在对这些此时已不再是视觉形象而是已变成概念的素材进行组织时,我的意图才开始起作用,试图把它们排列起来使故事得以展开。或者说,我的工作只是看看那些东西与我对故事的构思一致。当然,这样做时,我还要为各种可能的选择留有余地。这时,写作,即文字表达,变得越来越重要了;我是说,当我开始在白指上写黑字时,语言才是起决定作用的:首先寻找一个与视觉形象相等的表达式,再看它是否符合既定的风格,最后使之逐渐变成故事的主宰。文字将把故事的发展引向流畅的方向,视觉形象这时只能尾随其后。”在这里,我们看到卡尔维诺论述了形象和故事之间的关系问题,在写作之前,形象在先,一旦形象确定之后,视觉形象便只能为整个故事服务了。

每个写小说的人都会遇见这样一个问题,当自己确定了一个形象之后,却不知该如何用语言去表达这个形象。这恐怕也是绝大多数写作者困惑的问题。卡尔维诺在这个时候又告诉我们说:“总之,我的创作方法是,把幻想中自发出现的形象与语言思维中的意图统一起来。虽然视觉幻想及其逻辑是最先产生的,但它或早或晚都要陷入思维与语言表达以及它们的逻辑这张罗网之中。尽管如此,视觉形象仍然是决定性的,有时它能出人意料地解决思维与语言所不能解决的问题。”形象是幻想,是直觉,用语言把这个形象准确地表达出来又属于一种逻辑思维,具有科学特征,我们并不是天才,一旦形象确立之后,我们就能准确地毫不费力地把这个形象用优美的语言展现出来,并且还要把这个形象镶嵌到整个故事情景中去,既然我们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对形象加以分析,并用逻辑思维方式准确地对它进行描述,只有这样,我们幻想之后的结果才能转化成我们需要看到的结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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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2:44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3月3日星期六

小说是不能失去想象力的,想象力可以说是小说的气质,如果说思想是小说的灵魂的话,丰富的想象力就应该成为小说的气质。一部小说的好和坏往往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作为从评论出身的我来说,我第一眼当然是要看作者的语言风格了,如果语言不过关,我一般是不会再往下看了,第二就是认真地读一遍作者的小说,如果读完之后产生不了一点点感想,我也是不会再往下读了,但是,在我读小说的过程中,我一定会把作者的想象力和我的审美结合在一起。由于过去我一直在读那些世界名作家的经典之作,所以从目前的网络上来看,我很少能读到那种令自己为之震撼的作品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其实从我们个人的读书情况就一定能看出这个人的写作水平,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读什么样的书就一定会跟随着去写什么样的文章。我曾经在《说说小说的“三读”和“三不读”》中论述过这个问题,我在这里就不想重复。在这里,我只想随便谈谈有关想象力的问题。在我看来,我们很多人的作品正是从缺乏想象力开始变得贫乏的。缺少想象力之后至少会有以下几种恶果:第一,写东西的时候没有办法放开,总会局限在某一个小小的时空里打转;第二,缺少想象力的文字一定不会优美,因为优美的文字往往也是以想象力为基础的;第三,缺少想象力之后的思想也一定不深邃,因为思想有时候也是靠想象力去理解的。仅仅是缺少这三点,对于一个小说者来说写出来的小说当然是失败的了。这也可能是很多小说家都是从诗人做起点的重要原因吧,因为诗歌是大开大合式的思维,是锻炼想象力的最好途径。

恐怕有人会问,想象力难道不是天生的吗?我从不否认有天生的成分,但我更想象后天的练习。有很多人会说我的想象力丰富,其实,我的想象力就是从小这么练习出来的。我养成了某一种习惯,在上床睡觉前一定会练习一段时间的想象力,海阔天空地往外想,有很多素材都是在我临睡前想到的,于是我稍微勤奋一点就把他们给记录下来了,这样,我的很多记录就成了写小说的素材了。说到底,我就是比别人会利用时间,我几乎没有什么费余的时间,也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每当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锻炼自己的想象力。不过我的这种方法也许只属于我自己,多看看一些经典的作品,对自己的想象力锻炼一定会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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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3月4日星期日





  





小说随时都需要重新定义,现代的那些真正的小说大师们才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时刻要拒绝传统,从而又要找到属于未来的小说之路。模仿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你必须和所有大师都有不同,这个不同哪怕就只有一点,那么,你就将成为大师。可是,很多人却说,我写东西本身就是为了好玩,本身就不是为了成为大师,这样的写作态度恐怕代表了绝大多数人,这不要紧,即使是持这种态度的人,我想他们并不一定不想把小说写好,有时候,我觉得说这样话的是一种吃葡萄的心理。虽然写小说跟功利心没有关系,但写小说一定跟自己的虚荣心有关系,至少当自己写好了一篇小说的时候,总会高兴好长时间。是的,一个时代里往往出不了几个大师,出大师的几率非常之小,小到就像我们平时中彩票。但反过来说,如果不用“大师”的标准去要求自己,我们就会非常懒散,就不会有太大长进。我常常就是用这种要求来要求自己的。





  





我们往往写完小说之后,总想在同时代里就找到很多知音,在我看来,这种写作态度和我上面所说的态度就是背道而驰的。T.S.艾略特曾经精辟地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诗人在自己的时代读者群大与否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每个时代应当经常至少保持少量的读者。”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能成为大师的重要一点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写什么。我们常常抱怨自己写的东西没有看啊,又常常会抱怨一些大师写的东西自己看不懂啊,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去抱怨,这些大师在写作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读者群给设定了,你在抱怨别人的同时,别人就已经否定了你,这上相互的。





  





现代小说被人视作看不懂的重要原因就是小说内在精神的转向,而这种内在精神用昆德拉的话说就是小说的功能是让人发现“事物的模糊性”,他甚至极端化地称“小说应该毁掉确切性”。关于这一点,我们从卡夫卡、加缪等人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来。正像福克纳在《阿尔贝.加缪》一文中所说:“我不相信答案能给找大哦,我相信它们只能被寻求,被永恒地寻求,而且总是由人类荒谬的某个脆弱的成员。”正是这种“寻求”的精神也就确定了小说的内在精神。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谜,它不可能清晰,作为小说家来说,任何想去清晰地描绘世界的想法都是幼稚而可笑的,我们只能在这样的不确定下去思考,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小说大师们在走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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