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河马      作者:河马温柔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021 笃定终身
  
  温情睡下了,河马照例把混混安排在温情的床下,它乖乖地趴在一个塑料盆里,安置妥当,河马就和温柔出来,去皇马夜总会。
  他们沿着海边慢慢走。
  温柔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
  河马问她:“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她微微摇了摇头。
  晚上十点多钟,夜总会来的人还不太多,他们没有急着进去,在对面的海边长椅上坐下来。
  海边人不多,有点风,但不冷。
  温柔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河马,给我唱首歌好么?”
  河马说:“好,想听什么歌?”
  温柔垂下眼睑:“就是上回你在蓝梦迪厅唱过的,‘爱潜入一片蓝蓝深海,在心深处摇摆。’是这句歌词吗?”
  河马心一动,说:“是张学友的《深海》,我唱给你听。”
  温柔说:“嗯,好。”
  没带吉它,于是河马清唱。
  河马一直很喜欢张学友,他的发声比较靠后,掌握了,模仿他的歌也很像。
  
  暖暖风吹来像温柔独白
  由黑夜偷偷记载
  放下了姿态
  句句都是爱
  海水也沸腾起来
  我把你藏了又藏形影分不开
  一天天渗透思路血脉
  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察觉你的存在
  爱潜入一片蓝蓝深海
  在心深处摇摆
  寂寞的世界我从不依赖
  漫天尘埃对感情构成阻碍
  爱潜入一片蓝蓝深海
  在心深处摇摆
  你所有秘密我能解开
  就和我一样暗潮澎湃
  别说你还置身事外
  
  爱潜入一片蓝蓝深海
  在心深处摇摆
  寂寞的世界我从不依赖
  漫天尘埃对感情构成阻碍
  爱潜入一片蓝蓝深海
  在心深处摇摆
  你所有秘密我能解开
  就和我一样暗潮澎湃
  别说你还置身事外
  暖暖风吹来像温柔独白
  由黑夜偷偷记载
  放下了姿态
  句句都是爱
  
  温柔仿佛沉醉了,望着无际的大海,默不作声地听着,不知何时,头轻轻靠在河马的胸前。
  河马轻声问她:“好吗?”
  她点了点头。
  河马低头来看,她的脸上,分明挂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河马的心急促地跳动着,忍不住轻轻吻了她。
  她没有拒绝,而是闭上了眼睛。
  河马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就大胆地再次深深地亲吻她。
  直到听见一对情侣走近的脚步声。
  温柔默默地说:“河马,你想过吗,跟我好会很苦的。”
  河马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温柔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良久,才叹息一声:“连累你了。”
  河马说:“怎么能够这样说。咱们同甘苦,共患难吧。”
  温柔说:“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你是因为倔强,离家出走所致,而我们没有退路。你的条件比我们姐妹好多了……”
  河马赶紧说:“你别这样想,大家都是漂流四方,都够惨了,还要分什么高低。我们相识,相好,就是缘份。”
  温柔哭泣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河马,仿佛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霎时,河马也泪流满面。
  河马没有想到会爱上一个异乡的女孩儿。
  当初,河马刚从家里出来时,幻想着几年的打拼,就会成为当红的流行歌手,或者成为青年画家,而他的伴侣,也远远不会是这样。
  现在想想,当初多么幼稚。
  温柔走入了河马的生活,或者说河马走入了她的生活。
  
  从此,温柔就成为河马生命的一部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48:55 | 显示全部楼层
022 好事多磨
  
  希腊亨特船运公司的电子邮件到了,经过管理层讨论,认为公司付出了培训费,没有理由接受董君的辞职,要求董君履行合同出任船长,并且按合同所约干满三年,才能够解除合同。
  董君很生气,但是很无奈。
  他关上电脑,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新婚妻子。
  他默默地走进染衣的画室,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言不发,看着妻子画画。
  染衣轻声说:“你先睡吧,等一下我自己去卧室,没问题的。”
  董君站起来,俯身轻吻了一下染衣,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希腊方面回信了,他们不同意我辞去那艘货轮的船长职务。”
  染衣停住笔,皱眉道:“那么你一定要回去上船吗?”
  董君叹口气说:“否则,他们可能按违约起诉。”
  染衣说:“主要的理由,就是你起先担心的培训费吗?”
  董君说:“那没多少,我们退赔得起的。但是西方的公司很重视信用,仅索赔培训费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打官司追赔违约罚金,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染衣沉默了。
  董君叹息说:“我这个职业很特别。要是一般驻外人员,不能辞职回家,干脆可以携带家属赴任,有什么呢,大不了一起到国外生活几年。但是,干海运就很难办,让你上船是不可能的,货船不同于客轮,根本不可能安置女眷的。可是带你一起去希腊意义不大,我根本就在希腊呆不了几天,基本上是在各国的港口之间航行啊。”
  他手指按在另一只手的关节上,轻轻一个个按响。
  染衣将画笔放下,低声说:“你不要着急。推我回卧室,我们慢慢商量。”
  董君打开画室的门,将染衣的轮椅缓缓推出,来到卧室,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去了卫生间,兑好了一盆水,将毛巾搭在肩上,端来给染衣洗脸,然后又将她的双脚挪出被窝,除去袜子,轻轻撩水给她洗了脚。
  染衣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他浓密的头发,轻声问:“要去三年?”
  董君说:“当然每年能够回来一次……但是现在不比从前,不仅仅是思念之苦,问题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没有我来照顾是根本不行的。”
  染衣含着泪说:“有金姨照顾,生活问题可以对付的,只是我舍不得你走……真的……我理解你的事业,不想拖你的后腿,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航行的安全……”
  董君想了一会儿,“哦”了一声,说:“我怎么就忘了。”
  染衣问:“什么?”
  董君说:“我的一个朋友徐刚,在希腊的内河航线客轮当船长,干了两年了。我在希腊培训时,我们很多次一起吃饭聊天。就我所知,他没有结婚,一直单身。为什么不和他联系一下,争取与他交换。这样,他跑远洋航运收入比现在高,有可能愿意的。”
  染衣说:“这不是他愿不愿意与你交换,而是亨特公司同不同意你们交换的问题。”
  董君说:“资格,不是问题。我这朋友原来也是一艘货轮的大副,在海上航行的时间不比我短。如果他同意与我交换跑远洋,那么公司方面,我可以提出你的具体问题来交涉。”
  染衣看着他。
  董君说:“有可能成功的。尽管很麻烦,但是有希望的,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染衣微笑说:“你的意思,带我去希腊居住,然后你跑内航,可以经常回家?”
  董君说:“是啊,当然。跑内航,上下水一个班次,每个月都可以回家的。平时由金姨来照顾你,我每月可以回家休息几天,这样我会很安心工作的。”
  染衣笑道:“很好。希腊,艺术之都,我一直很向往。我们去旅居几年,我也能够更好地进修一下。真的好高兴。”
  董君扔掉毛巾,兴奋地说:“绝对值得试试!”他站起来,双手叉腰,说:“程序,先与徐刚通电话,如果可以沟通,然后与亨特公司交涉,最后,咨询移民局有关家属签证的期限等诸多问题,包括你和金姨。OK!”
  染衣说:“看你高兴的像小孩子,唉,可惜我们刚刚花了那么多钱装修的这房子。”
  董君说:“这算什么,比较而言我们损失很小的。况且,能够在希腊工作,收入会高很多。明天,我打电话找徐刚,我想多半能行。”
  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染衣笑捶他:“你又不冲澡。”
  董君说:“大冬天的,哪里用每天冲澡,怪冷的。嘶!”
  染衣笑骂:“懒蛋。”
  董君伸手拉灭了灯,紧紧抱住染衣说:“这就叫作‘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总有办法的。”
  染衣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说:“但愿这些沟沟坎坎都能够迈过去。”
  董君说:“没有问题。人,第一要有自信,第二要动脑筋。没有解不开的难题。”
  董君多方沟通,反复交涉的结果,徐刚去了亨特公司上船,他则应聘内行客轮做大副。
  一切顺利。
  董君先行,染衣和金姨的签证晚两个月下来,也去了希腊。
  染衣临走的时候,通过于淑丽找到河马,约他来家里吃了一次饭。她除了特别感谢河马先前的照顾,一再叮嘱他,不能荒废时间,一定要坚持作画。
  她没有想到,河马已经选择了另一条布满荆棘的危险之路,终于不能如她所愿。
  而河马也不曾想到,再次见到染衣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问世间,何为缘分?何谓命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023 初闯禁区
  
  染衣走了,河马怅然,但是他现在已经与温柔有了很深的感情,因此并未陷入深深的痛苦。
  他知道,他距离声乐和美术的职业道路,已经越来越远了,可他并不后悔。
  他不知道今后的道路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只要能够与温柔生活在一起,心心相印,相濡以沫,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期间,黄美娟回来,找过河马,但是河马拒绝再与她来往。
  黄美娟很伤心,她觉得失去河马是件很难过的事情,虽然她身边从来就不缺男人,但是,她觉得那都是金钱交易,与情感无关。
  尽管如此,黄美娟也没有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毕竟,扪心自问,她觉得与河马厮守终生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很痛苦,但是很洒脱地与河马吃了一顿饭,并且感谢河马那次她的故乡之行,给了她面子。
  河马终于依托温柔的感情,告别了他对染衣曾经的不现实但是极为挚诚的爱恋,摆脱了黄美娟突如其来并且甚是荒唐的肉欲诱惑,步入情感的稳定期,安静下来,踏踏实实的生活。
  踏踏实实的生活?
  不错,情感上或许可以这样说,但是其它方面,却远远不是这样,相反,是踏入了一条崎岖坎坷的生活道路,许多磨难在等待着他。
  
  每当河马凝视着温柔那美丽的大眼睛,他就越来越感到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一种占有欲,一种情感和生理的双重冲动??他想和温柔做爱。
  为这事,他想了很久。
  河马知道,如果鲁莽了,将给她留下很坏的印象。
  河马不知道怎么做爱,又没有人可问。
  其实,很多人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吧,呵呵,只要别弄急了,翻了脸,就是好活儿。
  中国人一万对夫妇,有五千是霸王硬上,有五千是半推半就,初次做爱,要说女方主动脱衣解带,大概要往十万分之一去设想。
  河马可不想那么愚昧,他得弄得浪漫点,不能给温柔留下坏印象。
  河马决定去看看传说中的毛片,据说,那就是性生活片。
  河马住水泥管道的那个邻居寡妇就是卖毛片的,但是河马决不会去找她,因为他怕惹人耻笑,再说,从以前她多次挨客人打的情况看,她的毛片里有不少是空盘。
  但是她上货时没办法检验,她也是看着印得很花哨的包装上货,并不知道光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河马也没地方放光盘看。
  河马最贵重的电器就是CD播放机,只能听音乐。
  不过,河马知道车站一带的录像厅,午夜以后,有些胆大的是放毛片的,于是,他趁着温柔在皇马里出货,就溜出来,跑到车站后街找放像点,同以往相反,专门找票贵的。打听了好几家都是三元门票的,有一家五元,河马想,都是放武打片的,飞来飞去,快赶上孙悟空了,有什么意思。接着找,最后,有一家号称放大片,门票要十元,真够贵的,一张光盘才五块,看一次居然要十块。
  河马心里嘀咕,妈的,为了老子这辈子的第一次“人事儿”,豁出去了。
  果然是放毛片,观众基本上都是民工。
  这些常年出门在外的大老爷们儿,没有女人,只能靠看这些东西来过过眼瘾,不过,不知道看过以后,还是没有女人怎么办,岂不是闹得更厉害?
  十有八九就是靠手淫解决问题。
  这是最胆小,最有道德的办法。
  至于那些跑到公交车上蹭人家屁股,以致扒女厕所闻臭味儿的家伙,中国废除宫刑了,否则就算有十个弟弟也不够阉的。
  废话,又不是脚趾头,谁有十个弟弟?
  窗户捂得严严的,抽的烟放不出去,那叫一个呛。
  又臭又呛,河马花了十块钱来遭这个罪,还不是想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到时候弄得爽一点?
  忍着吧。
  画面上,金发女郎那叫一个恶心,一丝不挂和男人干那事,妈的,虽然恶心,老实说,河马真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到裤衩越来越勒得慌。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旁边一个家伙,满脸胡子好长时间没刮了,衣服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儿。这家伙不断地清嗓子,明显有痰。满地的烟蒂、瓜子皮,就吐吧,反正这地方有什么讲究。结果,清了半天,他居然把这口粘痰咽下去了。
  那“咕噜”声,差点没把河马从长条凳子上震掉下来。
  靠,想不说糙话都不行。
  河马赶紧换了个地方。
  画面上,继续,继续。
  就是这点事情吧,传宗接代也好,荒淫无度也好,总之,就是这么点事情。
  也许很美,也许很丑,看你怎么想了。
  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大抵如此吧。
  你要是当众说句“吊”,都会认为你很粗野,没教养。
  但是,你看歌厅里有多少人唱“把根留住”,那叫一个美。
  根是什么,就是太监的吊。
  妈的,世界上有一半人都有,还能是秘密?
  扯淡。
  河马从录像厅出来,满头大汗,深深地呼了口气。
  “这帮孙子,没完没了地抽烟,真够呛的。”河马嘟囔。
  四下没人,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河马选择了“作案”的地点,公共浴室。
  他没有别的地方去啊。
  公共浴室并不是免费的,洗一次澡,要到物业部交五元钱,才能拿钥匙。
  只有一间屋子,两个喷头,男女公用,先到者闩门。
  如果锁着门,你就可以用拿到的五把钥匙中的一把,开了明锁,进去滋润了。
  要是明锁已经被开了,那你就得敲门,最好里边是男生,你可以挤进去,大家拆兑着使那两个喷头。
  但是,里边是女生,对不起,你一边等吧,她们洗起长头发来,那叫一个慢,最好是先回房间睡一觉。
  再来,一敲,还是女生,得,换人了,你还得等。
  所以,从来河马洗澡都是在凌晨,从皇马回来,将近四点了,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钥匙是提前交钱拿到的,顺序是温柔先洗,有时还会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情叫起来,她们姐俩先洗,洗完了出来,河马再洗。算账的话,很划算,三个人,就用五块钱。
  再细算,还有河马的宝贝混混,也总能够洗上热水澡的。
  所以,物业部的管理是有问题的,没人看着,谁能自觉?
  挣钱不容易啊,别说中国人素质低。
  这天,河马悄悄跟温柔说:“别叫你姐了,她……挺困的……”
  温柔瞪河马:“花了钱了,干嘛不叫……”
  “也许……她白天打扫浴室,已经洗了……”
  “不会。”温柔说:“我嘱咐了她,要她不要单独洗澡,免得头晕没人照顾。再说,我们向来互相搓背,她不会单独洗的。”
  河马坏笑。
  温柔有点明白了。
  河马倒想表情自然点,无奈心中有鬼,哪里控制得住。
  温柔脸通红,有点想哭的意思。
  河马亲她,慢慢抚慰她。
  尴尬了半天,温柔终于说:“今天不行。”
  河马感到,不行的意思不是不同意,而是不方便,只好说:“随你。”
  温柔叫温情起来,拿了浴巾和洗发水进去洗澡,河马和混混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蹲着,等了足有半个小时。
  河马想唱歌,忍了忍,没敢,他尴尬地看着混混笑,靠着墙悄悄放了个屁。
  
  过了几天,河马与温柔深夜回来,双双进了浴室。
  河马是世界上最没有性生活经验的家伙,也是最有福气的家伙,他歪打正撞选择了浴室。
  这是没有条件逼的,但也是最易打破心理障碍的场所。
  温柔自己脱了衣服,尽管出于羞涩用浴巾围着光洁的身体,但是到了花洒下边,她就只好解去浴巾,把花洒开到最大拼命冲头,两手捂在脸上不敢睁眼睛。
  河马走到温柔背后,轻轻抱住她,感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
  他也很紧张,不知道从何入手。
  出于本能,他开始用毛巾为温柔擦洗后背,扮演服务生角色,慢慢地他们离开了花洒,河马拧干毛巾为温柔用力搓着后背,温柔双手扶在墙上撑住,河马就开始从后体位一阵乱撞,很有点像动物世界里的镜头,弄得温柔拼命摇头,突然转身红着脸抱住他,紧紧地抱住,喃喃地说:“知道了……河马你是世上最坏的家伙……”
  河马紧张到说出了世界上最经典的语言:“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话后来被温柔当成笑料揶揄了很多年。
  男人是不怕承担责任的。
  只有男孩,不小心打破了瓶子,才会因为惧怕家长责骂而很想把自己弄伤,弄得惨一点,以便引起同情而减轻处罚。
  所有寻死的家伙,都是因为怕死。
  河马傻乎乎地很想扮成无辜者的形象,掩盖自己的行为,很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他们就这样抱着,河马像一个大男孩完全不知所措。
  录像,白看了。
  温柔只好拽过浴巾铺在湿滑的地上,慢慢躺下,轻声责骂:“傻家伙,弄疼我可饶不了你。”
  河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进入的时候,温柔已经因为恐惧加兴奋处于眩晕状态。
  血,点染了温柔手里紧紧攥着的浴巾。
  
  河马突然有点恐惧地想:这要是怀孕了生小孩该怎么办?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1:31 | 显示全部楼层
024 皇马风波
  
  半个月没有见到吴媛,温柔担心她出事了。
  果然,吴媛的男朋友蚌壳来找温柔,说吴媛被警察抓住了,还好,当时身上带的白粉不多,警察无法断定她倒卖,只能按吸毒处理,把她送进了戒毒所。
  温柔一定要去戒毒所看她,河马就去买了不少东西,陪她一起去,结果,这和探监完全不同,人家根本不让看,东西也没有送进去。
  这期间,温柔发现蚌壳总是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有点害怕。
  河马跟蚌壳不太熟,因为吴媛的关系,勉强算认识,也就是不多的几次见面,点点头而已。他们上货和出货,一直是吴媛和蚌壳罩着,没有出过什么事,如果得罪蚌壳,在这里就很难做了。一时,河马和温柔都没了主意。
  温柔说再忍一段时间,下个月就要动手术,先不做了,等吴媛从戒毒所出来再说。
  没想到,还没有等到他们收手,一天夜里蚌壳喝醉了,在一间练歌房把温柔叫去说有事,进去就动手动脚,温柔的脾气是不让的,跟他翻了脸,结果被他一拳把半边脸都打肿了,嘴里都是血。
  河马在皇马也认识了不少人,一个哥们儿跑到走廊里来说:“你丫的还在这里聊天,你马子都快给人家干死了,还不赶紧去,在五月牡丹那间房。”
  河马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往那儿跑,踢开门进去,蚌壳骑在温柔身上,正在解她的裤带,温柔一边哭一边抓挠他的脸。河马上去就是一脚,把蚌壳踢了个跟头,蚌壳爬起来就跑,河马追出来在楼道里一脚没有踹上他,他的两个马仔抱住了河马,与河马打成了一团。
  保安赶来了,蚌壳的马仔自知理亏,夺路而逃。
  河马回到五月间,温柔还在哭,上衣都扯烂了,河马脱下衣裳给她裹上,背起她出来,打了个计程车去医院看急诊,倒没什么大碍,医生处理了一下温柔嘴里破裂的伤口,给了些消炎药,他们就回住处了。
  不敢惊动温情,温柔悄悄躺下,说:“这段时间咱们不去了,等吴姐出来再说。”
  河马也没有言声,安顿好温柔,从温情的床下叫出混混,喂了它点狗粮,没有抱它,自己出来了。
  当时,差不多凌晨四点钟,估计皇马里玩的人都快散了。河马曾经和温柔去过吴媛和蚌壳的住处,温柔上楼了,他没有进去,在楼下等她,所以,河马知道他们租的房子的位置。
  河马在他们楼下等到六点多钟,也没有见他回来,估计是跑到哪个婊子那里去刷夜了。
  河马连续三个晚上去憋蚌壳,第四天的凌晨,才看到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结了计程车的帐,晃晃悠悠地往楼门走。
  河马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板砖,把他脑袋砸花了。他晕过去了,河马踢了他一脚,看他不动弹,走了。
  河马心想,他要是死了,老子偿命就是。
  要是没死,算他命大。
  至于说他回过头来找人报复,随便。
  当河马回到住处时,发现温柔带着混混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默默地看着他。

  过了几天,蚌壳的一个马仔叫屁虫的来找河马,说:“蚌壳想请你吃饭。”
  河马说:“没功夫,有种,就让他直接来找我,少弄这些事情。”
  蚌壳果然有种,真的来找河马了。
  河马说:“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俩单滚。”
  蚌壳说:“我喝多了,打了温柔一个耳光,你丫的砸了我一板砖,就算扯平了,你还没完了。”
  河马说:“你凭什么打温柔?”
  蚌壳冷笑,说:“温柔长得不错,要不是吴媛是醋坛子看得紧,没你小子什么事,我认识温柔的时候,你还不定在哪里唱歌呢。”
  河马说:“少废话,你小子敢再动她一下,我把你脑袋砸瘪了。”
  蚌壳说:“就凭你。不错,你丫够壮的,单练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以为这年头打架靠力气?”
  他居然掏出了一把“五四”,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指着河马脑袋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单滚,你丫先找好为你收尸的。”
  河马真的有点怕,但是看到他没有喝酒,就强撑着说:“孙子,我是吓大的,你几百块钱弄块巴掌,想他妈玩谁就玩谁,你以为你是谁呀。”
  蚌壳笑笑,说:“小瞧你了,看不出你也是条汉子。你划个道儿吧,打算怎么着。”
  河马说:“你不招惹温柔,什么事情也没有。”
  “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跟你打个招呼,吴媛出来,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没命了。”
  河马说:“你丫也有怕的人呵。放心,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单找你说话,还没到了让一个女孩子为我出气的程度。”
  蚌壳又冷笑两声,收起枪走了。
  吴媛出来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河马问过温柔,她说她没有跟吴媛说。
  河马想,当时很多熟人都在那里,指不定是谁嘴快,告诉了吴媛。
  总之,从那以后,蚌壳就消失了,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哥们儿悄悄告诉河马,他见过蚌壳,两条腿都被人废了,他是辽宁沈阳的,已经回乡下去了。
  看来,吴媛在这一带,已经混成了气候,手下有不少人。
  否则,她是不敢因为吃醋就随便做掉蚌壳的。
  吴媛来看过温柔一次,说:“姐们儿,听说你好长时间不去做了,那你什么时候攒够医疗费。没事,你接着去吧,有姐姐我在,没人敢惹你们。”
  温柔很感动。
  吴媛看了看河马,笑了笑。
  她自始至终没有提蚌壳一句。
  
  她走了,门口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在等她,比那个蚌壳帅多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1:52 | 显示全部楼层
025 彩票梦幻
  
  温情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医生说再不动手术,恐怕有生命危险。
  温柔下决心住院。
  动手术的几万块钱差不多了,只是术后温情长期的透析费用是个沉重的负担。
  温柔认为可以动完手术以后再筹划。
  只要不被抓住坐牢,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靠卖摇头丸赚钱。
  因为干别的,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挣不出足以支撑温情医疗的费用。
  河马也无可奈何,靠唱歌,只能是个梦想。
  河马把希望寄托在彩票的运气上,几乎每期足彩他都买,每次花销有把握时投入64元,没把握就买32元的。
  最多一次,买了128元,结果,全都打水漂了。
  也怪,每次买了《金手指》或《足彩500》来研究,压的也不离谱,总能中个十场八场,最高一次竟然中了十一场。
  当然了,中了十一场也是白费,一分钱也没有。
  温柔说算了,据说彩票有营私舞弊行为,根本中不上。就是中上的那些,也是几个有钱的人凑到一起,合钱买大组合,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像这样小打小闹,根本没戏。
  河马仍然坚持应该赌赌运气,温柔也不强烈反对,由着河马去研究,每周照着几十元投入。
  其实,她也是希望能够碰到好运,咸鱼翻身。
  好运终于来了。
  河马放弃了自己选注,因为每次自己选注,越来越不行了,总是中七八场上下,最低一次居然只中了四场,手艺太差。
  河马开始跟擂,跟着虚拟大赛的擂主走,一般比较靠谱。
  秋天,收获的季节,河马中了,十三场全中。
  河马在皇马的走廊里看电视,周日盯着AC米兰这场,下边打出的字幕本期足彩结果全部对上,AC米兰也艰难胜出。
  你说懵的也好,碰的也好,总之,河马跟上那小子,就是全中了。
  一等奖啊!
  温柔和温情也激动极了,平生第一次,温柔当着她姐姐的面,亲了河马一下。
  河马脸皮厚,倒没什么,温情可是满脸通红,打温柔说:“疯了,这丫头。”
  河马兴奋得一夜没睡,把彩票藏在最里边的衬衣兜里,手搭着,生怕睡着了被哪个小子算计了。
  其实,河马没有声张,谁又知道他中了大奖?
  都说做贼心虚,这回倒不是做贼,但是就是心虚啊。
  河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盘算着怎么使用这笔钱。
  医疗费是富富有余了,应该投资做生意,虽然没有任何经验,但是,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倒盘条,弄原料,没有路子,风险也很大,还是坐地经营,开个小饭馆或者发廊,比较稳妥。
  开饭馆就是招大厨、跑堂,开发廊就是招大工、小工呗,有河马和温柔整天盯着,怎么会赔钱。赚多赚少,只要够了温情的医疗费,有三个人的吃穿用度,也就行了。
  毕竟,倒卖摇头丸这种违法的事,早晚是要陷的,无论河马和温柔谁出了事,都是坐牢。
  现在,可以洗手了。
  远离那些是非之地,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
  河马都快乐死了。
  这一夜,净他妈放屁,邪了。
  
  星期一,河马戴上墨镜,穿上风衣,到体彩中心领奖。
  仔细想过了,身份证没有忘记带。
  大门口,人不少,仔细看看,有没有痞子盯梢。
  反正,给建行支票,户头写明中奖人的姓名,其实,没有多大被抢的危险。
  温柔和温情在外边等,河马进去了。
  大堂里人真不少,有得意洋洋的,也有不住骂娘的,在窗口排队的都是领取二等奖或者体彩其它玩法的,领取一等奖在单独一间屋子,门上有大牌子,河马就要推门进去,保安拦住他,要求看一下彩票,核实了,就放河马进去了。
  办理手续的是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招呼河马坐,免不了满脸微笑地祝贺两句;另一个接过河马的彩票在计算机上核对,然后,就由招呼河马的那位阿姨登记身份证、写支票、开代收个人所得税发票。
  接过支票一看,河马傻眼了,对了,不是一等奖就拿五百万,兴奋过度,忘了这个茬儿了。
  那,一万多,也太少了啊。
  河马说:“阿姨,我是中一等奖,不是二等奖。”
  阿姨说:“对呀,这期一等奖,全国共有3853注中奖,每注奖金15294元,代扣个人所得税百分之二十,3058元,对吗?”
  晕。
  “那,二等奖多少钱?”
  “这期几乎没有出冷门,所以中奖的特别多,二等奖中了七万多注,每注只有776元。”
  晕死了。
  操作计算机的阿姨说:“你要是上期中了就多了,每注一百四十七万多呢。”
  河马说了谢谢,就出来了。
  温柔也很失望。
  温情说:“行了,够幸运的了,中了一万多还不知足,人家买了多少期没中一分钱的多的是。”
  温柔看看她姐姐,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很幸运的,这笔钱用到她们姐妹的手术上,不能说不管用。
  但是,河马想想昨晚的美丽梦想瞬间化作泡影,也真是够郁闷。
  
  河马苦笑,说:“走吧,得把支票入到建设银行才能取现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2:19 | 显示全部楼层
 026 手术前夜
  
  吴媛的路子够野,托人托到了院长那里,不但温柔姐妹的病床顺利安排,就是主刀医生,也选择了最好的两位大夫。
  温柔说,吴媛一定是给了院长和主刀医生红包。
  河马问了吴媛,她摆摆手说:“河马你别问了,这些不用你们操心,你照顾好她们姐妹就是,义工我也雇了,脏活她干,你手术前后都耐心陪着她们姐妹就行了。”
  河马感激地点点头,知道问也没用,只好算了。
  住院的前一天,温柔仍然要去皇马,河马说:“明天就住院,今天就别去了,你和温情都好好洗个澡,早一点休息吧。”
  温柔说:“吴媛说了,住院的前两天,先给我们做体检,根据体检结果决定手术时间,总之不会很快就做的。”
  没有办法,河马只好陪她住院前最后一次去皇马。
  温柔手里还有最后十粒摇头丸,她要出净,住院一段时间后,出院再上货。
  她要河马在整个手术期间陪她和姐姐,不准他单独出来上货、出货,怕河马出事。
  河马都答应了。
  在皇马出货异常顺利,才两点钟,手里就没有东西了,温柔招呼河马出来,他们沿着海边回住处。
  温柔突然站住了,看着大海的深处,默不作声。
  这天月亮不很亮,被云层遮住,远处的大海,漆黑一片,其实,视线所及,并不太远,滚滚的浪潮,看得清楚的地方也不过二三十米。
  河马抱住她,轻轻吻着她问:“是不是想到了手术,有点紧张?”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倒没关系,一向身体很皮实,但是姐姐的体质已经很弱了,我真担心她挺不住。”
  河马无法安慰温柔,因为温情确实非常虚弱,这是不能回避的现实,说一些无用的话也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坦率地说:“事已至此,手术是唯一选择,我们没有其它办法对吗?”
  河马不敢说听天由命,觉得那很不吉利。
  他们只能期望手术顺利,一次成功,两姐妹平安无事。
  温柔叹息道:“本来,这个手术要是几年以前动,情况会好得多,但是,我们没有钱,也没有别的办法。说实话,河马,要不是遇到了你,我也下不了卖药的狠心,现在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河马说:“你别说了,要不是这个病,我们本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于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只是尽可能帮你一点忙。我们走到一起,就是缘份,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温柔伏在河马的肩头很动情地哭了。
  寂静的海滩上,没有人烟,只有哗哗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们在一处礁石的后面坐下来,开始做爱。
  他们很少在公共浴室做爱了,尽管那里卫生条件好一些,但是半夜也偶尔会有人来洗澡,听到敲门声,他们只好等外面出声要求开门,如果是男生,就由温柔说话让对方等等;如果是女生,就得河马说话。
  但是有一次,一个女生敲门后,河马让她等一会儿,结果她认为河马洗澡不会太长时间,就蹲在浴室门口等着,河马和温柔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她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圆,惊讶地看着他们从她身边走过。
  一个餐馆的打工妹,有了这种半夜奇遇,第二天新闻迅速在那帮在餐馆打工的男生和女生中间传开,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其实,他们对此并不反感,据河马所知,他们中间成双配对的很多,也因为争风吃醋打过架。但是,他们做爱一般都在宿舍,好朋友互相照顾,不但让位,而且有的时候帮忙在门外把风。
  自从这次事情出来以后,也许这帮人认为这样干法浪漫得多,也卫生得多,于是,每当河马和温柔从皇马回来,经常会发现浴室有人,而且明显是在里边折腾。
  温情也悄悄告诉温柔,白天打扫浴室,越来越多见到避孕套堵塞下水漏。
  温柔用手指头点河马的脑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弄坏了风气,亏你想得出来。”
  河马笑着说:“孤男寡女出门在外,难免这种事情,不过是从宿舍搬到了浴室,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没条件,这些臭小子、坏丫头,纯属玩浪漫。”
  温柔说:“那你为什么总不好好的,弄那些事情,是不是看毛片学的呀,男人就是坏嘛。”
  河马没话说,确实是学坏了。
  以后,他们总是在深夜从皇马出来,在海滩上做爱,没有再在浴室里做,免得碰上熟人尴尬。
  当他们回到地下室,发现温情还没有睡,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着混混发愣。
  显然,因为明天就要住院,她的心情很紧张,根本无法入睡。
  宿舍很多女生都睡熟了,河马在那里停留太久不行,万一人家起夜醒了,看到河马在里边不合适,于是就叫温柔陪她,自己赶紧抱起在温情这里待了一天的混混回到男生宿舍。
  这一夜,河马也根本没有睡着。
  她们姐妹同时动这样大的手术,河马的心里怎么可能踏实下来。
  
  住院的前两天主要是做各项体检,验血、验尿、CT、B超一大堆罗嗦,晚上,医院查房不严,河马和温柔就到海滩遛弯,顺便把混混带来,在海边拉屎撒尿,省得回屋里弄脏了,其他人有意见。
  河马把吉他也带来了,坐在海滩上给温柔弹琴唱歌。
  
  你最爱的海
  汹涌的隔开
  他们的天涯
  等你像海浪依赖
  温柔的沙滩
  去了就回来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你美丽的影子
  彷佛要将我
  慢慢的吞蚀
  沙滩上
  写了你名字
  浪一冲就消失
  思念却无法停止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为什么你总是默默地看著我哭泣
  分不清碱碱苦苦到底是泪还是雨
  
  我想念你的爱
  想念你的smile
  想念你的坏
  而我就痴痴地站在
  你最爱的大海
  任风把思念吹向我心怀
  
  温柔侧躺在海滩上,给混混梳理毛毛,静静地听河马唱歌,有的时候,河马感到她竭力眺望那夜幕中的大海,似乎想在那天水交融的地方找到什么。
  月光下,她的身体在夜色朦胧中形成了优美的曲线,那是少女最动人的形态。
  河马一边唱歌,一边凝视着她。
  温柔似乎有所察觉,将目光从大海上收回来,扭脸看了河马一下,习惯地用手指理了一下头发,微微一笑。
  这种微笑有幸福的成份,但是河马感到其中更多的是苦涩。
  河马知道她的内心隐藏着深深的忧伤。
  她的父母过早地离去,她的姐姐重病缠身,这一切不幸和生活的重负,使她看上去比同年龄的女孩儿要老成持重,很少有欢笑,更多的时候是沉思。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相知甚深,没有太多的交谈,但是发自心底的那种情感,使他们融合得好像一个人。甚至,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河马都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河马也感到,自己一些内心的想法,不用语言表达,温柔就很敏感地领会了。
  真的,有的人,你和她在一起,就算费尽口舌,也说不明白哪怕最简单一件事情。
  有的人,则可以是一见如故,进而达到心有灵犀,相濡以沫。
  河马和温柔,也许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在这纷攘的大千世界,迷乱的滚滚红尘,不期而遇。
  命里注定,他们就是终生的伴侣,相携的爱人。
  河马唱着歌,望着美丽的温柔,陶醉在恋爱之中。
  她喜欢听关于海洋的歌曲,尽管,她的家乡离海洋很遥远,据她说到处是山泉、竹海。不过,每当她想起家乡,就会想到爸爸妈妈的坟茔,所以,她很避讳河马唱那些四川的民歌。
  每一个远游的人都会思念自己的家乡,但是,如果那里有你深深的痛,也许使你不敢太多去想,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做手术,有相当的危险性,而且,无论是温柔自己还是她的姐姐,谁出了事都几乎是没顶之灾。
  温柔心情更加沉重,是很自然的事情。
  “河马,你知道吗?”她突然若有所思地问。
  “什么?”
  “先前,我们没有钱做手术,一天天在走向死亡,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死神逼向我们的脚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很害怕,有种……怎么说呢,有种听天由命的想法,也有种解脱的感觉。现在有了这个条件,我是多么渴望手术能够顺利成功……我想活下去,因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世界上继续流浪。”
  河马说:“我知道。正因为这个,你需要更坚强地挺住。你知道,我们还年轻,路还很长。”
  温柔说:“以前,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只有姐姐,她是我唯一的挂念。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的生命中有了你,我放心不下你。”
  河马说:“你姐姐的病,不是癌症那种不治之症,虽然手术费要高一些,但是大夫说现在手术成功的临床病例相当高,一般不会发生意外,除了那些高龄的患者,手术中出现了并发症。大夫再三说,你们都很年轻,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要充满自信,并且把这种情绪传达给姐姐。”
  温柔抱住河马,默默地流泪,点头说:“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相信我,也相信姐姐。我们逃过了一场大火的劫难,说明我们的命虽然很苦,但是还很硬,我们一定能够活下来的。我发誓,要是我和姐姐度过这个难关,我以后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做个贤妻良母。”
  河马说:“我相信。”
  他们长时间地接吻,动情地紧紧抱着。
  
  混混捣乱,立起来抓挠他们,河马揍了它的小屁股,大人办正经事,少儿不宜。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2:39 | 显示全部楼层
027 漫漫煎熬
  
  温情、温柔姐妹被同时推去手术室。
  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只能由河马在同意手术的单子上签字。
  手术车从病房推出来,一前一后,向电梯慢慢而行,河马跟在后面,心情既紧张,又沉重。病房在二楼,手术室在五楼,出了电梯,又是长长的走廊。
  一个大夫半路拦住河马,问:“你是家属?”
  河马说:“是。”
  “什么关系?”
  河马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姐姐和妹妹。”
  他拿出了一张单子,说:“那你签字吧。”
  河马说:“签过了。”
  他说:“不一样,这是麻醉的。”
  河马惊讶:“麻醉还有危险吗?”
  他点头说:“对,有极少数的人对麻药制剂有过敏反应,这个又不能作皮试,所以卫生部规定,由病人自行负责。”
  河马茫然。
  他笑了,说:“别紧张,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而且,我们也会观察,不是注射麻药后立即进行手术的。”
  河马没有办法,只好签了。
  这个时候,两辆车子已经走远,快要进入手术室,河马赶紧跑过去。车子停住了,在等河马,显然是温柔要求的。河马赶到她的车子旁边,温柔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他的手,默默地看着河马,没有说话。
  河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显然,说别紧张,手术会顺利成功的,这些废话,此刻都是多余的。
  温情的车子在后面,她看着他们,轻轻地哭了。
  河马觉得她不仅仅是害怕,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病,连累妹妹也进手术室,做这样危险的手术,而且,要给她献出一个肾脏而动情的。
  河马觉得还是应该鼓励她们有自信,就说:“你们进去后,我等着也是等着,昨天看好了一家干净的餐馆,我去那里盯着给你们熬鸡汤。”
  温柔笑了,说:“我从来就没有喝过鸽子汤,多花一点钱吧。”
  河马苦笑,说:“贵不了多少钱呀,好,听你的。”
  推车的护士说:“姑娘心态真好,就应该这样。”
  温情也破涕为笑,说:“馋嘴丫头。”
  车子缓缓进去了,随着手术室们的关闭,河马的心情又象铅一样沉重,颓然坐在一张长椅上。
  昨天问过大夫,说过了,手术大概要四个小时,或许更长。
  河马慢慢站起来,向电梯走去,去给她们到餐馆订做鸽子汤。
  
  温柔姐妹是上午九点推进的手术室,按大夫的说法,四个小时左右,下午两点多就应该结束了,但是,下午三点半了,她们还没有出来。
  河马抱着新买的盛鸽子汤的保温桶,在走廊里来回转悠,焦躁不安。
  终于,一个大夫出来了,但不是昨天与河马谈话的主刀大夫,大概是他的助手,匆匆忙忙的,好像是去取什么东西。
  河马紧张地盯着他。
  他没有理睬河马,但是走过去了,又停住了脚步,回身轻声对河马说:“那个小的,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温柔?
  她的身体素质比温情好啊。
  他们一直担心的是虚弱的温情能不能抗住。
  河马呆若木鸡。
  大夫再多一句话也没有,匆匆走了,过一会儿,又提着个白色的箱子,匆匆回来,从河马跟前过去,进了手术室。
  河马烦躁地在走廊上转悠着,无可奈何。
  当你有劲使不上的时候,当你看不到事情发展的前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尤其是脾气急躁的人,更是感到特别难受。
  然后,就会产生各种疑虑,以致产生偏激。
  一直以来,河马认为医生是世界上心肠最狠的人,就算是救死扶伤,也是心肠最硬的人,你看他们呀,拿着那么长的针头,往人家屁股上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用那么快的刀,在人家身上切口子,如同家常便饭。
  你见过大夫和护士笑吗?
  没有见过。
  他们从来都是冷若冰霜。
  他们不会笑呀。
  河马有点变态。
  
  终于,主刀大夫出来了,一出来就摘掉了口罩,掏出一包玉溪烟来,不顾医院不准吸烟的规定,在走廊上大口吸起来。
  他没有脸色沉重地来找家属。
  他无视河马的存在。
  太好了,手术一定成功了。
  吓得河马够呛啊。
  河马赶紧凑上去,掏出在皇马买的软中华,递给他,说:“大夫,您换这个。”
  大夫看了河马一眼,说:“我抽惯了云烟,中华烟有点硬。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河马说:“是啊,都六个小时了,急坏我了。”
  主刀大夫说:“你那个小妹妹,一度很危险,我们采取了紧急措施,抢救过来了。”
  河马连忙问:“手术完成了吗?她们还有危险吗?”
  主刀大夫说:“完成了。手术不很顺利,但是很成功。”
  河马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忘乎所以地赶紧打开保温桶,说:“新熬的鸽子汤,您……您喝,渴了吧。”
  主刀大夫笑了:“我喝了,你妹妹怎么办?”
  河马第一次看见大夫笑。
  老家伙,很慈祥。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都出来了,支架上高高的挂着点滴瓶子。
  温柔闭着眼睛,温情也闭着眼睛,她们还都没有从麻醉中醒来。
  河马随在温柔的车旁,往电梯走,看着她的脸,简直像纸一样苍白,还有失血的嘴唇,仅仅几个小时,已经翻起了白皮儿。
  护士摆手,不让河马用手帕擦拭她的嘴唇,轻声说:“别动她,等一下移到床上,用棉花棍蘸水擦。”
  河马点了点头,心想还是人家有经验。
  护士又说:“你别跟着进病房了,我们在把她们移到床上时,要顺便把病号服给她们穿上。这样吧,你去一楼买冰袋,那是自费的,护士台不供应。”
  河马说:“好。”
  电梯到二楼,温柔的手术车被推了出去,河马就下一楼去买冰袋。
  原来冰袋不是自然冰,而是化学制剂,两种颗粒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中间有一个塑料夹子隔开,用的时候,你只要把夹子撤掉,来回摇晃,把两种颗粒混合,立刻就发出凉气,如同一袋子天然的冰块。
  不贵,每袋两块八,可以连续用几个小时,河马决定先买十袋,够她们用五次的了。
  当河马回到病房时,护士们已经把她们姐妹安置好了,四人的病房,还算宽敞吧。
  护士帮助河马把冰袋给她们姐妹敷好,就敷在盖住刀口的纱布外边。
  终于,河马可以坐下来喘口气。
  这一天,河马基本没有干什么活儿,但是,这个时候,感到极度疲惫。
  
  晚上十一点钟,她们都醒过来了。
  鸽子汤,谁也没有胃口喝。
  临床的老太太说:“小伙子,你也是太着急,今天刚手术,根本甭想吃什么东西,全靠点滴的葡萄糖了。要补,也得明天。”
  得,白熬了。
  温情的情绪似乎很好,温柔却呆呆地发愣,好像迷迷糊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吴媛来了,快十二点了,这家伙带了两个马仔,来看温柔姐妹。
  温柔露出了一丝笑容,虚弱地说:“吴姐,你来了,多亏你托人,找的好大夫。”
  吴媛说:“我听护士说,有惊无险呐。没关系,咱们姐们儿命硬。”
  温柔不知道手术情况,原本是客气话,这时,听到吴媛这样说,看了河马一眼。
  河马赶紧说:“没什么,手术时间长了点,但是很成功。”
  温柔转过头去,深情地看着温情,轻声说:“姐,你感觉好吗?”
  温情含着泪说:“好,有点疼就是。”
  吴媛笑了,说:“麻药劲儿过去,一定会很疼一阵的,谁也不准哭。”
  然后,她把河马叫出来,轻声说:“大概,钱不太够了,我给你们拿来两万垫上,就差不多了。等出院结账时看吧,不够,有我呢。”
  河马很感动地说:“你看,吴姐……”
  吴媛一抬下巴,说:“少废话,跟我客气是不是。”
  河马说:“借的,以后一定还。”
  吴媛一笑:“再说吧。有就给我,没有就算了。”
  河马赶紧说:“一定还,就算我把肾卖了,也不能失信用。”
  吴媛收敛了笑容,说:“温柔眼力不错,选择了你这么个仗义的人,今后没有亏吃。”
  她转身进屋,又嘱咐温柔她们好好休息,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河马没有跟温柔提钱的事情,这是什么时候。
  但是,手术费用、药费、住宿费,出院以后的透析费用,加上前后吴媛的花销,已经近十几万元了,光靠卖摇头丸能顶得住吗,而且还不能出事,一旦河马陷了,就是三个人都陷入困境。
  河马心头,又沉重起来。
  河马已经从卖药,向倒粉又接近了一步。
  
  那是死罪。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028 铤而走险
  
  河马答应过温柔,在她们姐妹住院期间不出去做,但是,实际上很难兑现。
  吴媛为她们雇了一个义工,是医院提供的收费服务项目,这是个乡下妇女,三十多岁,相当勤快,除了帮助温柔和温情解手这些河马不方便在病房里干的事情以外,其它的事情,河马也基本上插不上手,每天订饭、看着点滴瓶,是主要的工作,她二十四小时守着,基本不用河马管。
  白天,河马在病房里陪她们说说话儿,有的时候削一削水果,催她们多吃一点,再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晚上,义工就在病床边支起一张小折叠床,整宿看护,河马呢,只好回地下室去睡觉,顺便喂喂混混,带它出去遛一圈,拉屎撒尿。
  头一个星期,河马每天早晨六点钟就去医院,帮着义工伺候她们姐妹盥洗,因为医院就是这样,不到七点钟,大家就都起来了,想睡也不会塌实。
  接着就是早点,通常是牛奶、豆浆、稀饭。八点钟,大夫查房,所有的主治医生对自己的病人进行例行检查。
  河马在医院一泡就是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温柔就催河马回地下室去睡觉。
  河马这样轻松地过日子,还真的不习惯。
  说是轻松,只是形式上的,其实,因为巨额的医疗费用,河马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所以,从第二个星期开始,河马就悄悄上了货,夜里去皇马出货了。
  不挣钱是不行的,压力太大。
  温柔似乎有所察觉,因为白天河马困得不行,越来越多俯在她的床边睡觉。
  有一次河马醒了,她轻轻抚着河马的头发,问:“你夜里不睡是不是又去干活儿?”
  河马知道瞒不过她的,说:“不挣钱怎么行,你知道用了吴媛的钱,欠这个人情怎么还?你一个月出院也不能去皇马,起码也要再养一个月,这两个月的空闲,就把债务拉得更大。”
  温柔看姐姐睡着了,默默地点点头,说:“只是苦了你了,一定要万分小心。”
  河马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温柔看着河马说:“当初,我因为着急,曾经想过帮助吴媛倒粉,你别忘了是怎么劝我的,现在,我管不了你,你可别犯糊涂,自己干傻事。”
  河马说:“你放心,我不会沾那个的。”
  世界上的事情都这样简单就好了。
  
  事情找上门来,是很难躲过的。
  吴媛这天夜里来皇马找河马,说要谈点事情,河马就去了她在二楼开的一间歌房。
  吴媛简单问了问温柔姐妹的病情,然后就单刀直入地问河马能不能帮她的忙。
  河马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相当怵,犹豫不决。
  吴媛开了一瓶洋酒,他们喝了几杯,随便唱了唱歌,没有再提这个事情。
  从皇马出来,吴媛说:“到我那里去吃东西。”
  河马本想拒绝,但是没有说出口。
  吴媛开车,打发两个马仔先走了,河马坐在前座,车子在沿海路上静静地向云腾湖度假村驶去,原来她已经退掉了先前的住房,在云腾湖租了一栋别墅。
  客厅很宽敞,家具也极豪华,她让河马坐,又拿出红酒来,他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
  吴媛去冲了个澡,穿着睡衣出来,明显没有穿内衣。
  河马知道是什么意思,说实在的,吴媛长得很漂亮,否则她也不可能在黑道上混得这么厉害,很多老大都买她的面子。
  河马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她那雪白的肌肤的诱惑,有点把持不住。
  吴媛说:“河马,我明天去海上接货,这次与以往不同,很危险,说不定要大打出手。”
  吴媛靠在河马身上说:“你呢,如果怕,就别去。你别考虑过去那点事情,说老实话,我也穷过,给温柔她们帮忙是姐们儿的情份,并不想让你们欠我什么,别把我看得那么小家子气,我不会下套套你。为什么要找你,坦率地说,别看我手底下一大帮人整天围着我转,其实,我一个相信的也没有,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是靠不住的。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很少和你说话,更没有处过什么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帮我。”
  吴媛举起酒杯,看着里边的红酒,说:“我知道你是最可靠的。”
  河马很感动,觉得这些年在社会上没人正眼看自己,难得吴媛这样信得过他,也举杯说:“吴姐,别说了,明天我跟你走这趟就是。”
  先把酒喝了。
  吴媛点了点头,也缓缓地把杯中酒喝完。
  河马站起来,说:“我先回去,明天听你的信儿。”
  吴媛也站起来,说:“你今晚住在这里吧。”
  河马说:“不了,我觉得我不能对不起温柔。”
  吴媛默默地说:“温柔真有福气。多少男人围着我转,但是没有一个不是图钱的,没有真的。”
  河马叹了口气说:“吴姐,差不多就收手吧,这个圈子里恐怕是很难有真心对待你的。钱也赚这么多了,换个环境,不愁没有男人真心对你好。”
  吴媛动情地说:“亲亲我好吗?”
  河马没有犹豫,轻轻吻她鲜艳的红唇,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河马走出别墅,深深地吸了一口散发着花香的空气,回身朝站在门口的吴媛挥挥手,向度假村门口的保点计程车走去。
  
  第二天,河马接到吴媛的电话,要他晚上十一点钟到八角礁等她。
  河马装头疼,温柔关切地说:“你今天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晚一点过来,别那么赶早了。再说,这里有义工呢。”
  河马十点钟出来,从医院打车去八角礁,到茶楼找到吴媛。
  他们一共五个人,喝茶吃点心,耗到十二点多,出了茶楼,开车一直往东走,直到没路了,把摩托车藏在灌木丛里,下了海滩,上了一艘双发动机的小艇。
  海上巡警的巡逻艇是没有规律的,吴媛他们观察了很长时间了,根本无法躲避。
  这样说来,就只能听天由命。
  而出货的人,根本不肯上岸,只在海上交易,完了就迅速窜向远海。
  海上的夜晚,不但漆黑,而且很冷,风也很硬,他们用帆布盖在身上,蜷缩着,忍耐着颠簸。
  飞艇很快,但是压浪的颠簸真是令人很难受,好像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这样,熬了一个小时,终于,飞艇减速了,吴媛出来,观察远处的一艘大船。
  吴媛悄声跟河马说:“等一会儿我们上去,你留在艇上,看住这个开艇的家伙,别一有动静让他蹿了。”
  河马点点头。
  吴媛把一只手枪塞到河马兜里,小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河马平生没有用过手枪,摸着这个冰凉的家伙,有点不知所措。
  飞艇渐渐靠近了大船,上边垂下绳梯,吴媛带着两个马仔艰难地晃晃悠悠地爬上去。
  河马坐在飞艇里,手在兜里紧紧握住手枪,盯着开艇的家伙。
  交易很快,吴媛率先下来,那两个马仔提着箱子,已经将钱换成了白粉,随后也顺着绳梯慢慢下来。
  一切很顺利,没有任何戏剧性的故事。
  飞艇再次狂奔,往回开了一个来小时,就回到了岸边。
  这当中,除了一个马仔吐了两次,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上岸找到摩托,吴媛便将手提箱都拿了过来,她骑车,让河马提着手提箱坐在她后边,其他三人各骑一辆跟着。
  到牛角湾岔路口,吴媛停下来,掀起头盔护罩,吩咐那三个人:“你们回市里,明天老地方见面。”
  那三个人点点头,继续前行,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黑夜中。
  吴媛拐了个弯,走另一条路,差不多又是一个小时,他们到了一个小渔村。
  由于天黑,七拐八拐,河马早迷失了方向,也判断不出这大概是个什么地方了。
  村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十字路口上亮着,能够看清小路两旁都是肚皮朝天的小渔船,还有一张张展开挂在杆子上的渔网。
  他们进一条很狭窄的巷子里,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下来,吴媛摘了头盔,说:“河马,你开门把车推进院子。”
  她接过河马手里装白粉的手提箱,把手枪也要了过去,向黑暗处走去。
  河马用她给的钥匙开了院门,把摩托车推进去,就在院中等她。
  看来她隐藏白粉的地方离这里不近,她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他们进了屋子,里边是很简单的陈设,她脱掉外套,说:“有现成的吃的东西,还有酒,咱们喝点。”
  河马问她:“那帮人知道这里吗?”
  吴媛说:“我谁也没告诉,这里是我上个月刚租的,你是第一个来。我们用一段时间就换地方。”
  喝酒,吃罐头,他们没有聊什么,懒散地靠在竹床上。
  虽然没有出现什么险情,但是这一晚上,也真够紧张的,河马这时感到浑身酸疼。
  
  他们没有做爱,在一个炕上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吴媛抓住河马的弟弟,笑骂:“小子,挺能装假正经的,是不是阳萎呵,那温柔可亏喽。”
  河马说:“孙子才阳萎,你别总是挑逗我,弄急了,活活干死你丫的。”
  吴媛撇嘴笑道:“吹牛。”
  他们空着手,骑车往回赶,一直把河马送到医院,吴媛说她不上去了,改天来看温柔。
  过了几天,吴媛给河马一个存折,假名字开的账户,里边存了五万元。
  河马推辞了一下,也就接受了。
  
  从此,河马算是上了吴媛的贼船,无数的劫难,一桩桩向他扑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3:18 | 显示全部楼层
 029 惊魂稍定
  
  出了一趟海,挣了五万元,来得很容易。
  但是,这是赌命赌来的。
  一旦被海上巡逻艇发现,那是跑不掉的,无论如何,你的小艇甩不掉巡逻艇,要是能够甩掉,倒粉的,走私的,就没有陷的了。
  跑不掉被击毙是死,抓住了也是死。
  这样大数额的毒品,无论主从,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死刑。
  问题是,这次侥幸赚了一把,以后吴媛再找来怎么办?
  河马在皇马里,买了酒喝,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就算将来的事情再说,目前这五万元怎么跟温柔交待呢,凭空多出五万,无法解释。
  如果,不需要用钱,河马藏起来就算了,将来总有机会花销在生活费里,但是,现在是很快就要用这笔钱。
  河马决定去找吴媛,垫个话,就说是借给他的。
  她的电话不通,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
  河马去了云腾湖别墅,她退租了。
  河马很烦躁,问了很多熟人,都说没有见到吴媛。
  河马包了一辆计程车的往返,去了那个小渔村,找到了那个院子,大门紧锁,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有两种可能性最大:
  一是她接了这批货,远走高飞了,这是最好不过了。
  二是她陷了,或者那三个人中有人出事了,那就麻烦了,不用想谁能够抗住,河马必须远走高飞。
  温柔和温情怎么办?
  河马把五万元都给温柔留下没问题,但是警察很快就会找到医院。
  温柔没有参与倒粉,但是卖药的事情爆了,也是大刑。
  带着她们姐妹现在就走,更不现实了,因为她们手术后连线还没有拆,一旦动了伤口,感染了,那是非常危险的。
  河马又没有办法和温柔商量。
  焦头烂额。
  
  焦虑地过了一个星期,吴媛出现了,到医院来看温柔。
  她没有远走高飞,也没有陷,只是换了一个手机和号码,弃掉了原来的住处。
  但是,她的马仔换了,两个都换了,还有那个会驾驶摩托艇的,也没有露面。
  她与上家合作的唯一参与者,就剩下了河马,而且还没有上大船,只是做了一回她防备保镖的保镖。
  温柔已经可以下地了,而且医生也嘱咐要适当下地,促进血液循环。
  吴媛和温柔到了阳台上,低声交谈。
  温柔后来告诉河马,吴媛决定大家都不在这里卖药了,越长时间越危险,应该离开这里,到南滨去,她看好了一个酒楼,可以盘过来,由她出资经营,他们三个人都帮她管事,河马负责前厅的客人接待和服务员、领位管理,温柔负责后厨的采购和厨师管理,温情如果能够干活的话,可以坐着收银,给他们高工资,这样,足够支付温情长期医疗费用的。
  温柔兴奋极了,这是个正经行当,可以完全告别卖药这种犯罪的勾当,而且,吴媛没有亲人,她也不相信那帮狐朋狗友,把他们当作了心腹。
  温柔只是担心,经营这样大一个酒楼,他们一点经验也没有,都作高层管理,会不会误事,赔了钱。
  河马认为不会,她一定还要聘请其他懂行的人来做副总经理,进行经营策划。
  其实,河马的心里很明白,吴媛不过是以开酒楼作幌子,她是不会洗手的。
  不过,离开这里是再好不过了,至少能与以前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做个了断。
  干这行认识的人太多了,说不好哪天大抄,有人陷了,就会把他们抵出来。
  河马知道今后的风险仍然很大,但是,至少目前离开此地,是吴媛帮了大忙,而且去南滨是有着落的。
  
  温柔和温情拆线以后,又住院观察了一周,温情顺利地做了三次透析,过滤了血液,这样,她们可以出院了。
  结账很顺利,由于前前后后吴媛帮了大忙,虽然总共花了十几万元,但是费用全部结清了。
  在温柔的强烈坚持下,由她执笔签了一张六万的借款单给吴媛,说定以后由他们三个人的工资慢慢还债。
  吴媛也没有强烈拒绝,笑一笑,收起了借款单。
  河马的五万元瞒下了,不用去惊动温柔,免得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离开这个奋斗了五年的城市,到一个新的城市去打拼,河马的心情很复杂。
  河马在这里相遇了温柔,找到了他的天使。
  河马在这里相遇了狐狸,碰到了他的恶魔。
  他们不能摆脱吴媛,因为离开她,马上就会陷入困境。
  
  虽然,和她在一起,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07: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030 告一段落
  
  就要走了,河马想起很长时间没有去南海艺术学院上课,与康弘和于淑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于是打电话约他们吃饭。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河马心中有些感慨。
  康弘约他东滩见面。
  东滩火锅城的生意很火爆,无论冬夏,都有很多人跑到这里吃麻辣火锅,即便是小孩子不吃火锅,也弄几串鸡肉、血豆腐涮涮,叫作麻辣烫。
  河马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四下张望,看到于淑丽在里边的一张桌子前站起来招手,这才走过去。
  康弘热情地招呼河马坐,连声问:“怎么样,河马,好长时间不来上课,是不是做上生意了?”
  河马说:“咳,瞎忙。这回要走了,真的去做生意,干酒楼,给一个朋友打工。”
  康弘问:“去哪里?”
  河马说:“南滨,一个朋友要在那里开酒楼,我这回过去是帮忙。”
  于淑丽问:“河马,那你不打算继续画画了?”
  河马说:“我一直没有放下呵,几乎每天都画。不过,暂时不去上课了。艺无止境,进修多几年当然好,只是眼下实在很难保障上课时间。自己学习吧,以后有机会再去进修。”
  康弘端杯子说:“来,碰一个。”
  河马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两人都把啤酒喝了。
  于淑丽就又给他们各自的杯子都倒满啤酒。
  康弘说:“唉,河马你别不爱听,我觉得自从染衣结婚以后,你就像丢了魂,很有点自暴自弃。”
  河马正色道:“没有。想想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我并没有长时间陷入情感的痛苦之中……我有女朋友了。”
  于淑丽兴奋地说:“是吗?怎么样,给我们介绍认识一下。”
  河马说:“以后有机会吧。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最近因为她姐姐做手术,离不开,否则我今天就带她来了。”
  康弘笑着说:“好,这样很好。我们原来很担心你陷入单相思折磨自己,去找了你也没找到。现在好了,你找到女朋友,又开始做生意,我想也不错。”
  河马苦笑摇头:“你们是找不到我,那地方一塌糊涂,我根本没法住了,早就搬走了。”
  康弘说:“染衣去希腊后,来过两次信,因为无法跟你通信,每次都在给我们的来信中,让我们给你带好,嘱咐你务必不要放弃绘画,也不要放弃声乐的进修。可是,我们找不到你呵,没办法。”
  河马挠头,说:“我现在住在一个公寓的地下室,算了,很快就搬走了。到了南滨,我会给你们来电话告诉你们地址。有机会,或者你们去,或者我回来,大家总是能聚一聚的。”
  于淑丽问:“河马,你现在……还想染衣吗?”
  河马肯定地说:“想。那么深的情谊,怎么能够忘记。不过,与以前不同了……怎么说呢,中学我没好好读,学的很多东西都忘掉了,不过有一篇课文,就是《爱莲说》,我是没有忘记的。好象这种比喻也不很贴切,但是感觉就是这样。”
  康弘摇头晃脑地说:“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河马捣了他一拳。
  于淑丽笑道:“河马修炼的可以。”
  河马连连摇头。
  
  他想,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要是说给他们听,至少会听到于淑丽的尖声惊叫。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漫天雪文学论坛 ( 皖ICP备20001937 )

GMT+8, 2024-12-28 18:51 , Processed in 0.217051 second(s), 1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