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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走入小说的迷宫》作者:小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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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6:5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3日星期二

我们一谈到文学就必须谈到文学的意识形态,我国的文学家们一向主张“问以载道”,曹丕说“文章为经国之大业”,刘勰提倡“为情而造文”,甚至连鲁迅都说:“在小说里可以发现社会,也可以发现我们自己。”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强调了小说的社会性,外国的很多作家也是这么认为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称作品为“生活的教科书”,德国作家莱薪也主张“戏剧应该反映生活,作为生活的镜子。”所以,在传统的小说里,作家们往往会根据自己的意识形态去赋予作品的社会意义。直到现代,我们有很多小说家依然在这么写。

我曾经在我的长篇小说《不可背叛的爱情》中,借助我的小说主人公之口评论过写《洛丽塔》的纳博科夫,我的那本书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怎么?最近在看《洛丽塔》啊,这可是一本人们不大喜欢的书。”我故意装作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对她说。





“呵呵,你恰恰错了,这本书不是人们不喜欢,而是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道德观去衡量书中的内容。我非常欣赏作者所说的话,他写《洛丽塔》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审美狂欢,至于道德和不道德与他无关。这才是我欣赏的真正作家,他不把自己的道德观点强加到书中让读者去认同,而是真正寻找写作的极速快乐。所以,读他的语言往往会感到沉重、压抑,可回过头之后,再看看外面的太阳,你会觉得世界又是另一个样子。”她说了一大套对纳博科夫的看法,其实对于纳博科夫的东西,我只是读过他的《洛丽塔》和《绝望》,想谈论关于《洛丽塔》以外的东西我想我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我又说道:“纳博科夫是个很怪的作家,他自负而霸道,在他的同时代出了很多大家,可他对他们都是不屑的。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审美《洛丽塔》,只能说作者是在建立非道德体系,艺术不是道德,也不是不道德,而应该是非道德,是道德之外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





“怎么?你也对他有所了解?听你的见解挺有意思的,我们现在的生活往往就被道德和不道德弄得不知道怎么生活了,其实在道德之外还应该有非道德,这也是我欣赏纳博科夫的原因之一。”她说。

从这段对话里,我们就可以看出纳博科夫的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作家,他已经把“道德”等因素都从小说中排除出去了,更何况是那些无聊的社会意识形态呢?

其实我一直主张小说和意识形态是无关的,小说关注的是我们个人的存在,关注的应该是生存问题,而不是关注那些无聊的政治问题,小说是文字一艺术,是存在的艺术,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而不是政治,不是道德,不是社会意识形态,不是被人利用的工具,难道“新小说”的代表任务格里耶宣称:“我么现在必须一劳永逸地摈弃那些毫无根据的指责,不要一听到‘为艺术而艺术’就心惊胆战。”新小说创作的方法特征之一就是捕捉存在??人的存在和物的存在,而这种存在又是游离于大社会和人群之外的孤立现象。当然,新小说走向了极端之路,让小说变成了非小说,让小说脱离了小说的本身,这样的小说也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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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7:19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4日星期三

躺在床上看了半个小时的书,和往常一样,不是我在看书,而是书在看我。当看到王乾坤先生所写的《文学的承诺》中的关于“文学是什么”的追问时,我不仅又想起了来问再问一下“小说是什么?”我在前面写了这么多的有关小说的问题,但没有一样是关于“小说”的定义的。的确,我从来就不敢定义小说,我能清楚地从书架上找出哪本属于小说,哪本又属于诗歌,哪本属于哲学,哪本又属于散文,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能找出小说文本就能定义小说。关于“小说是什么”的问题不光我回答不上来,我估计任何一个知识渊博的理论家和美学家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就像我们问“我是谁?”等问题一样,这样的问题在西方被回答了几千年,却依然不见哪个人能回答得特别清晰明了。

不能回答索性就不去回答,不要以为回答不上来就是什么丑事情,当我们真正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就千万不要用那些无知的东西去装作有知,罗素曾经在《人类的知识》一书中这样写道:“人类的全部知识都是不确定的、不准确的和片面的”。人类有时候往往非常愚蠢,常常会站在经验的角度去定义这是什么,定义那是什么,这都是一些愚蠢的办法。我随便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什么是小说”这个条目,各种各样的定义就出现了,当然,我承认给小说定义的人一定是认真思索过其意义的人,但是在我看来,任何给小说的定义又是多么地愚蠢啊。

我这么一说恐怕就有很多人说我把小说虚无化了,其实不然,我不但没有虚无小说,而是真正地想走进小说。我只能用一些感性的文字去打比方,例如,我会说:小说就像一个大迷宫;小说是人生丢失的天堂;小说生命之树结下的果实;等等,这样的说法不能叫定义,但我们通过这样的说法能非常形象地感受到小说就在我们身边,并时刻在影响我们,在让我们感觉它的存在,享受它的气息,欣赏它的魅力。

一个真正对小说(其他文字艺术也是如此)有深刻理解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给小说下定义。德里达曾说,作家从不思考文学的本质。作家用自己炽热的心去感应世界,一任灵感和情感释放,信马由缰,他可以忽而哭,忽而笑,可以今天这样说,也可以明天那样说,他完全可以说他所感觉到的就是全宇宙,将他的意见视做文学全体。的确,得里达是针对文学创作而言的,但文学创作不是文学定义,同样的道理,创作小说不是在给小说定义,普鲁斯特有他对小说的理解,卡夫卡也有自己对小说的理解,昆德拉和马尔克斯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有给小说定义,但他们却能写出震惊世界的小说来,这才是真正的小说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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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7:3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5日星期四

在这里,我将谈到小说的尊严问题,小说就像一个人一样是有尊严的,小说的尊严在于不屈服于任何的阶级和党派,小说应该独立地存在着,应该像具有独立的人格。如果小说就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小说就该有自己的人格。我们常常以小说有用或没用来描述小说的合理性,我们所用的有用和无用的标准实际上更多是小说的社会性,小说是不需要这些用处的,小说就是小说,就像一个有尊严的人一样,他是独立地存在于那里的,是自由的,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不管我们谈到什么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无用的,那是无用的。”我记得我曾经跟一些人说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可他们却回答我说:“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卖多少钱。”就这样,我们现代的所有东西都和金钱等同起来了,我是极端反感现代人的这种物质至上的思想的,难道我们除了物质生活就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了?自从我开始写小说以来,我一直都还有一种微弱的念头,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小说能在有生之年里出版出来。可当我找了一家又一家出版社之后,我发现我错了,我开始的那一点点幻想也破灭了,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出我的东西,因为他们对我说,思想性的东西现在是没有人看的。

这就是这个浅薄的时代,“思想性的东西是没有人看的”,从这就话里我们就能看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我就生活在这样的悲哀的时代里,可见我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去思考他为什么存在,更没有人去思考生和死的状态,这是一个浅薄的时代,是无聊的时代,所有人都活在自己的欲望里,我该又该怎么办呢?我一直不愿意跟那些人一样是因为我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活在自己的梦想里,活在真实的生命里,可别人却说我活得是那么无意义。但在我看来,真正无意义的是他们,是那些浅薄的人们,我相信自己的活法是深刻的,也是有意义的。

我写这么多关于时代的看法跟我写小说又有什么联系呢?我想,在这里,我谈论的是小说的尊严问题,也就是说,我们的小说不应该屈服于这个浅薄的时代,小说应该脱离时代的浅薄性,应该恢复到自己的独特位置,不要被任何人去利用,小说就是小说,它永远是有自己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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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7:48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6日星期五

“小说是无用的”,这是现代人的常识性问题。现代人总喜欢用一些“有用”或“无用”的概念去判断一件东西,而这里的“有用”和“无用”也是以物质标准来衡量的。难道小说真的就无用吗?如果说小说无用的话,那我们几乎就可以否定一切精神性的东西,因为所有精神性的东西都是不可以论斤称两的,都是不能用物质的价值去衡量的,我们就只能说它无用了。

小说的无性让我想起了中国这几千年来的传统文化,我们的传统文化就是以“有用”和“无用”作为其衡量标准的。我们读书是为了什么?在中国古代,读书的首要目的就是“升官发财”,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读书的更深层次的目的,于是乎,在我们中国就出现了“范进中举”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中国人的耻辱。这种“有用性”和“无用性”一直到现在还在指引着我们,只要我们去问那些在学校里的学生们,问他们读书是为了做什么?我敢肯定地说,几乎都会回答:“为了找到好工作来挣钱。”这真是中国读书人的悲哀啊,我们读书从来都不是一种自愿性的,而是被动性的。这样去读书又有什么用呢?

小说的有用性正在于其无用性。新批评派的艾伦.退特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诗的真正有用性正在于其无用性。”他这句话虽然是用来表达诗歌的,但对于小说依然是如此,小说的有用性正在于其彻底的无用性。在这里,我必须为小说的社会功能化做辩护,小说必须杜绝一些现实的功能性,小说就是小说,它是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是绝对不能用现实的“有用”和“无用”去衡量的。

我非常厌倦中国当代的小说及文学,其重要原因就是功利心太强,有些小说家开始的时候还能潜心去写真正的无功利性的小说,可一旦他们成名了,他们就会去写那些签约小说了。我之所以不读中国当代小说家们所写的小说,就是因为那些签约小说太多的缘故。小说是有尊严的,不是让你先拿到多少钞票你就能写出多少好的小说,钞票和小说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正比的关系,只有当你静下心来,用心去研究去写作,你才能写出真正的好的小说,否则,在欲望的现实世界里,要想真正写好小说是难上加难的。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会沉静在深圳这样一个异常浮躁和欲望的城市里写东西呢?我回答说:既然我能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沉静下来,我想我在全国任何一个城市都能沉静下来。其实,深圳的诱惑比中国其他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大,我既然能拒绝来自深圳的各种诱惑,我就能炼就一种谁也无法想象的忍耐力,这也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深圳的重要原因。如今,我一直在摸索着往前走,我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可怕,因为没有一个人会陪着我一直往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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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8:0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7日星期六

我记得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买了一套诗集,那本诗集的名字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不过还好,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是一本关于给中国当代诗歌排座次的诗集。第一名排的是穆旦,第二名是北岛,第三名以后的我都已记不大清楚了,又因为当时这个排名刚好是我理想中的诗人的排名,所以我也就买了那套书。但现在想起来,那样的排名等同于儿戏。文学往往是无能用名词去排列的,文学是感性的科学,不是通过公式计算出来的,谁的读者最多,谁的作品影响力最大,等等,这些都不大好说。可是,这种排名直到现在还在进行着,由于我经常去逛书店,对这方面的书有所关注,每次当我看到书名类似于《200X年度优秀小说排行榜》等字样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恶心感,这样的小说我是肯定不会买的,在我看来,这些小说除了哗众取宠之外,是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尽管书里面可能会有几篇好的作品,可在这种哗众取宠的书名背后也会被人埋没掉的。

小说的排名其实就是一种功利心在作怪,所谓排名就一定像“华山论剑”一样地有一个高下之分,可是,文学的高下之分又将如何去判断呢?以影响力去判定还是以读者人数去判定?文学又特别是小说和诗歌,是很难有一个高下之分的,在同一种境界里的作者会写出大致相同境界的作品,但这些作品的作品又有各自的偏向,鲁迅的水平就一定比梁实秋和林语堂要高多少吗?沈从文的小说就一定鲁迅的小说要底多少吗?这也未必。我们往往人为地去区别他们,去区别这些作家的作品,于是就给那些真正没有判断力的学生们一种错觉或偏见,这种错觉和偏见需要很常的时间才能纠正过来。

我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在高中课本上读到的有关尼采的信息全部是一些负面信息,只到我上了大学之后,我认真地去研究尼采时才发现,尼采才是真正伟大的思想家,才是真正改变了世界影响了世界的伟大思想家,可我们有很多同学却依然用高中时期的有关对尼采的一点点信息来反驳我,并对尼采大加指责,这样的结果只能让我们迷失道路。通过尼采的事件我就发现,只要是有关文学艺术方面的知识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感受去观察,否则,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掌握真相。

而目前的小说排座次的危害也正在于此,其实有很多真正潜伏在各地的很多有才华的小说家并没有被发现,而这些人往往又不屑于与政治文化为伍。如果用排座次的方式去排卡夫卡时代的小说的话,那才真叫贻笑大方。我同时也相信,在卡夫卡的时代里,在他的祖国,肯定也有很多类似的评论家去给他们那个时代的小说排一排座次,我甚至还肯定,这些座次根本就没有卡夫卡的份(因为卡夫卡是不屑和那些人为伍的),可是后来的情况有是怎样呢?我相信即使是文学里的白痴也能清楚地知道卡夫卡在整个世界小说史里的重要位置。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师却又不能被时代所接受,这难道不是时代的悲哀吗?如果我们现在依然采用这种排座次的方式去发展文学,我敢说我们这个时代又会生造出不少的笑话,我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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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8:2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8日星期日

我读书是带有严重的实用主义倾向的,我这样说恐怕很少有人能理解。其实,对于我来说,写作和读书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如果不读书专让我去写作,那样写出来的东西一定都是垃圾作品,而如果让我光读书而不去写作,我真不知道在那些不写作的日子里该如何生活。读书和写作几乎占有了我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时间。

其实人活在世界上是靠信仰的,我的信仰就是我的诗性世界,在这里,我不想大谈特谈我的诗性哲学,我只想把我的信仰讲得更加具体一些,其实我的信仰是非常简单的,我就是在我的有生之年创造一些我认为对后世有价值有意义的思想来。于是,这就要求我比别人更加勤奋更加博学一些,特别是吸收知识方面,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还有一定的时间可以被自己浪费掉,我是几乎一分钟的时间都能浪费不起。每天除了上班,还要读书和写作,为了生活,我不得不上班,为了梦想的事业,我又不得不读书和写作。

我在上面谈到的读书的实用性倾向,主要就是我总会一边写作一边读书,特别是小说题材的作品。我记得我曾经写一个长篇小说《不可背叛的爱情》时,里面有关于小资女人描写的,而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懂小资生活,为此,我不得不买来一本又一本关于小资生活方面的资料和书籍,最后总算弄清楚了她们最向往的生活,她们最爱看的书,她们最爱吃的东西,等等,就这样,我一边读小资方面的书籍,一边写我的小说,我虽然没有真正进入到小资社圈里去,但我相信,我从书本上得来的有关信息也不会相差太远。

我一边写作一边读书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天晚上,我回到家里,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写日记,我的很多作品都是通过日记的方式写出来的,随后,在日记完成了,我就会进入到读书状态,我会一边读书一边拿着笔在书的旁边做记录,这样时间长了之后,我的书本上所记录的东西有很多最后都成了我的各种素材。再就是,这样的读书方法很容易让我们深入到里面去,我这次写有关小说理论方面的日记也是如此,我每天要写之前就必须去读去看,否则,我拿什么去写呢?日记方式也是我最常用的方式,这样所读之书又最容易消化掉,这恐怕就是我读书的一些诀窍吧。人总有懒惰思想,如果自己给自己设定了具体的目标,我想,我们的很多懒惰思想都会被我们消除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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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8:5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19日星期一

关于小说的技巧我不想在这篇日记里谈论太多,因为在我看来,任何题材的艺术,首先是因为境界,再就是技巧,一个人不管他对小说技巧的把握有多么成熟,如果他的境界不高的话,写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垃圾作品。而只靠技巧修炼境界的人写出的作品跟我们目前所说的“机器文”差不多。我曾经在诗歌论文里反复提到过有关诗歌技巧和人生境界的关系问题。我总认为人生的境界是统领诗歌技巧的,反过来说小说也是如此,什么样的境界就出什么样的小说,境界不高的人写的小说一定是垃圾小说。

我曾经列举过一个例子,是关于宋朝苏轼词和周邦彦词的比较。我是这样做的比较:

我反对技巧并不是我在抛弃技巧。我们都知道苏轼的词,很多人说苏轼的词不合律,我想肯定是有道理的,苏轼的词并没有按照五代宋初以来习惯的格式和格律来写,但是周邦彦却不同,周邦彦作为知音识律的一大词人,虽然对宋词音律的严格规范的形成上起了关键作用,但是苏轼与周帮彦相比的话,他们谁又能更胜一筹呢?我想这个问题是不言而明的。我可以这样说,周邦彦取了他前辈的所有词的长处,并形成了形式精致、律度严整、字句工丽、风格典雅的特色,但是这些都是技术上的成熟,周词的技术性可以说超越了他所有的前辈,但在宋词的地位中,他远远无法和苏轼、辛弃疾相提并论,甚至连岳飞的一首《满江红》就超出了周很多。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从上面这个例子中,我们很容易看到现代诗的景况,现代诗也是如此,可以说,我在网络论坛上看到过的一些诗人,在技术运用上的纯熟程度绝对不亚于前辈中的任何一个大家,但我相信,如果他们依然走这条技术路线的话,他们永远也无法有所成就,因为他们的诗歌是在相同的技术范畴里的复制品。我为什么说这些诗人所写的诗歌将是复制品呢?其实诗歌的主题不外乎就那么几个,生命主题、爱情主题、时间主题、死亡主题等等,如果我们对这些主题没有深刻的体验,而只是用不同的技术去表达这些主题,这样的诗歌作品不是复制品又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刻意地要反对诗歌的技术,在我看来,诗歌是先有境界才有技术的,境界是魂,是对技术的统领。当然,也有人想磨练诗歌的技术,而后去塑造生命的境界,这只走路的途径不同而已,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明白,境界才是诗歌的思想,丢失了境界,诗歌是不会有生命里的。在这里,我还想重申一点,那就是我们现在丢失了境界而重视诗歌的技术,也和我们这个时代有关,时代是一个物质的时代,人们的生活富裕了,对精神和生命的思考自然就会减少,绝大多书人(也包括绝大多数诗人)都沉浸在物质的享乐中,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没有思考的时间。其实不然,是因为他们过于沉浸在物质世界里面了,而放弃了思考。这不能不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啊!

以上节选出来的文章出自我的诗歌论文集《黑灯》中的《诗歌十论》里的第六论??诗歌的技巧论。我认为在这里也适用于小说,境界绝对是所有艺术中技巧的最高统领。可是我看到的情况是,我们很多人并不重视自身的境界,而只重视小说的技巧。这恐怕是很多人无法写出真正好的小说的最根本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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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0日星期二

现在让我来谈谈迷宫,现代的小说已经不再是“清晰的线索时代”,现代小说已进入到“迷宫时代”,我为什么用这两个词语呢?实际上,这要从我们所处的时代来谈论小说的迷宫。迷宫是指作者在小说中营造的错综复杂的、乱人眼目的且又不给予出路的结构。它不像侦探小说那样具有非常清晰单一的线索,又不像那些武狭小说那样最终几条线索会交叉在一起。迷宫式的小说是发散型的,我们很难真切地把握他就在说什么,我们总感觉它似像非像,似是而非,就像在诗的迷宫中一样,只要我们进入进去是很难清晰地走出来的。

现代小说或者说未来小说的发展应该是各种题材的融合,其他诸如诗歌、散文也是一样,我们决不能太清晰地看出这种题材或那种题材,很多小说写得就像诗一样,也有很多诗写得会像小说一样,一旦我们读到这样的小说或者是诗的时候,我们千万别大惊小怪的,这并不奇怪,未来小说和诗的这种发展将会是一种必然。也正是因为小说中融合了太多的诗歌元素,所以,小说和诗歌也是在未来最有可能达到默契合作的两种形式。

我们绝不能死抱着传统,并认为小说就该这样或那样写,我们这个时代是信息量极其大的时代,我们一天所获得的信息估计要是五百年前明朝时代的人十年获得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现代人一年所获得信息估计就会是别人几辈子获得的信息。在这么大的信息量时代,作为这个时代的小说就不该再墨守成规,我们应该大胆站出来革新,不尝试新的东西就会倒退,我们现在有很多有点小名气的作者总想去和古代的XX比一比,其实这是没有可比性的,古代人读书的条件无论如何也没有我们这个时代人读书条件好,更何况,古代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信息技术、电脑、电视等科技产物,这些科技性的东西一下子把我们拉进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真空,在这种速度真空里,我们很容易就被迷惑在物质的迷宫里,而失去精神上的追求。正是在这样的时代里,在有电视、电脑和高科技的时代里,我们的小说更应该有高的要求,我们更应该超越传统,丰富小说(或其他艺术)的形式,只有经过了这种革新和尝试,我们才能真正找到小说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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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1日星期三

我们习惯性的思维方式是读小说就是去读故事情节,作为一个酷爱评论的我来说,小说的情节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记得小时候读金庸的武狭作品,主要就是读故事情节,长大之后再去用研究的心态去读,才发现他作品里首先是情节的扣人心弦,再就是其思想性。其实金庸的小说在注重其故事的流畅和完整性的情况下,还注重了其思想价值。这是最难得的,也是他的作品既能获得一般读者的喜爱,又能博得专家们的喜爱。

但是现在,小说还是用来这么写和这么读的吗?认识文学作品有多种态度,我们可以把小说当成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手段,也可以把小说当成是审美的情趣,还可以把小说作为获得知识的一种途径,总之,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对读小说的态度和观点也自然不同。波兰现象学美学家茵伽登认为:“我们必须考察在以下两种阅读方式中对文学作品的了解和认识:一是出于研究的目的的阅读;二是以审美态度完成的阅读。在这两种情况中,文学的艺术作品及其具体化不再是某种其他目的的工具而是成为读者的活动,尤其是他的意识活动的主要对象。” 茵伽登把第一种阅读称为“艺术价值”,而把第二种价值称为“审美价值”,从茵伽登的全部论述来看,文学研究(当然包括小说)包含的任务其实是两个方面:第一是揭示和理解文学的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第二是认识和研究艺术作品审美具体化中呈现的“审美价值”。在我看来,出于研究目的的阅读应该属于专家型的阅读,而作为审美性的阅读才是读者的阅读。任何一个读者,如果不是用审美的眼光去读一本小说,实际上这本小说的价值也就丢失了。而相反,如果一本小说的审美价值少之有少,那这本小说也一定是失败的小说。

在我看来,小说是一种虚构的真实,之所以说他是虚构的,那是因为小说的情节的虚构性,不管是现实主义作家也好,浪漫主义作家也好,还有现代派的作家也好,谁也不敢说他们的小说就是完全真实的故事。既然情节都是虚构的,那真实又从何而来呢?作为一个小说作者,我们必须用真实的思想和情感去虚构你的虚拟的小说世界,而这种“真实的思想和情感”就应该叫仁慈。小说应该是仁慈的天堂,不管你是什么类型的作家,首先一点就必须仁慈,作为作者,仁慈才是真实思想和真实情感的根源,小说家是不能丢失仁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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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30 02:40:1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7年2月22日星期四

卡尔维诺曾经在《美国讲稿》里面说:“有时候我觉得世界正在变成石头。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都缓慢地石头化,程度可能不同,但毫无例外地都在石头化,仿佛谁都没能躲开美杜莎那残酷的目光。”正是由于世界正在变“重”的缘故,所以卡尔维诺才选择了“轻”作为作为对抗的手段。他还说道:“对一个小说家来说,要把自己有关轻的想法描写出来并列举出它在现代生活中的典型事例,这是很困难的,只好无休止地、无结果地去进行探索。很明显,米兰.昆德拉就是这样做的。他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其实是痛苦地承认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沉重。不仅他那个国家生活中充满了令人绝望的压抑,而且我们这些无比幸运的人生活也充满了压抑。昆德拉认为,形形色色的限制就是生活中的重负;社会生活与私人生活中的种种限制,像一张网眼细小的大网越来越紧地束缚着人类生活。他的这部小说向我们揭示,我们在生活中选择与珍惜的一切轻松动东西,将来不可避免地变成沉重的负担。也许惟有人类敏捷的智慧可以逃避这个厄运,但敏捷的智慧属于另外一个范畴,不属于生活。”卡尔维诺最终选择了“轻”作为叙述的动机,并认为“轻是与精确、果断联系在一起的,与含混、疏忽无关。”

“轻”和“重”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但是我们必须清楚地看到,在轻的背后也隐藏着重,而在重的反面又是轻,轻和重不是绝对的,它给人的只是一种形象和感觉。“羽毛”是轻的,“石头”是重的,“空气”是轻的,“血液”是重的,作为小说作者来说,选择“轻”和“重”更多地是在选择“轻”与“重”的词语。在轻与重的选择上,我和卡尔维诺不同,外部世界的沉重让我应该对沉重有更深的看法,而不是去回避沉重,我常常把迷宫似的外界看成是生命象征,我必须进入到这个迷宫里,这个迷宫越是沉重,我的对抗就会越悲壮,我从来不会去在这二者之间找平衡点,我注定是一个悲剧性的思想家和小说家,在“轻”与“重”我更喜欢的是石头,是鲜血,是沉重故事背后的悲剧的思考。世界永远是由石头组成的,我们站在石头外的沉重的深渊里,我们想像羽毛一样地飞起来,我们向回避石头,可是,我们是一群被石头包围着的子孙,任何的逃避都是无意义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重”作为我一生的小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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