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传书(作者:李敏)(原创) 六月的欧洲,春到人间草木知,迟迟丽日拂拂和风,即便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苔痕皆绿,草色入青,万紫千红,北国风光不再,一片生机盎然。我们踏上了新的旅途,向欧洲的中部进发。我们已是第二次重返这个地域,就像当年逐鹿中原的八路,迂回穿插,轻车熟路。俗话说得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和半年前不同的是,我们在北欧宝贵的喘息期间,补充了给养,韬光养晦,养足了精力。更重要的是护照上几乎盖满了西欧诸国的签证,很有点攻城掠地虎狼之势的锐气。我和大成有着一个共识,这就是“人必尽其当然,乃可听其自然”。数月的辛勤打工,身上有了可以继续前进的盘缠,我们以“有钱时当思贫乏之苦,饱餐后勿忘断炊之虞”互勉。 我们先回到哥本哈根,到澳洲使馆取到了数月前申请的入境许可。在北京被拒的澳大利亚签证,又复得于丹麦,尽管并不会因此远涉重洋,跑到地球的另一端,然而对以往走麦城的失败耻辱之心理补偿,让人们这口气喘匀溜了,着实使我们两个“胜利者”高兴了好大一阵子。金老板亲自送我们到码头,事先吩咐员工给我们准备路上的三明治和各种饮料,临行他又塞给我们每人一个信封,关照到目的地才可打开(事后知道是每人一千奥地利先令),金老板衷心为我们得到奥国学生签证感到欣慰,和我们一一握手祝福,说“扬帆起航,一路平安。” 丹麦和德国之间隔着浩瀚大海,火车像积木似卸下一节节开到渡轮上过海。乘客都跑下来,到航空母舰般宽阔的甲板上面游玩。这个巨无霸的轮船,带着我们浮游在海洋之中,俨然一叶之舟,沧海一粟。上次从德国到丹麦渡海,卧枕海涛,起观夜色,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见到,这次返回正值艳阳晴天,波澜壮阔的波罗的海一览无余。我们倚栏眺望,海天一色,雪浪云涛。清风徐徐,袍帻飘舞,很有飘逸洒脱之感。据说中国雄姿英发的老一代革命家当年远渡重洋,立马昆仑,浮舟沧海,立普渡众生之志 。如今步其后尘者得意之余,不禁扪心自问,我们一伙跑到海外又是干嘛来着? 彼岸就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一员的东德。1945年德国战败,根据雅尔塔会议和波茨坦公告,德国正式划分为两个国家。东德是经济互助委员会,华沙条约组织成员国。 在东德的边防检查站,出现一队边防武装人员,上车检查我们乘客的证件。边防军大檐帽上的国徽,图案是麦穗和锤子,由三色绶带环绕。锤子象征工人,麦穗象征农民,东欧的意识形态如出一辙,似曾相识。当时的东德是东欧工业产值和生活水准之最,名列于世界十大发达工业国家之榜。不过和西德相比,还是有明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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