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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天的飞鸟

【长篇小说连载】《火烧水浒》第005回:鼓上蚤广州贩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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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8 21: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鸟的联系好快,
连周正龙,少林方丈释永信的事迹都进来了,
呵呵,这火是越烧越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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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7 00: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05回  鼓上蚤广州贩猪

  柜台后面站起一个女孩,脸蛋儿擦了厚厚一层脂粉,刚才没有回武大郎的话,估计是在对镜打扮顾不上,这时未语先笑道:
  “哎呀呀,两天不见,大郎哥死哪去了?”
  “小丽,俺的心肝宝贝,想大郎哥没有?”
  自打帮张青夫妻接过这个酒店,武大郎经常光顾,成了店中熟客。论起辈份,他该让几个女孩尊称一声“叔”,但彼此照面,他却与她们又是打情,又是骂俏。几个女孩见他为老不尊,也就不拿他当长辈对待,出口降一个辈份称呼他。
  武大郎和小丽最熟,甚至关系不明不白的。几个女孩见怪不怪,各自忙手里的活计,装作没听见两人调情。
  武大郎走到小丽跟前,探手在她两条大腿间狠狠摸上一把,道:
  “你家老板与老板娘呢?”
  “死相,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下手不能轻点?”小丽抬手打掉武大郎的黑手,“他们在包厢给客人敬酒呢。听说是他们往日的一个老熟人,叫什么‘时迁’的来着。”
  “是他……那先麻烦你叫师傅炒俩儿小菜,再预备两瓶白酒,俺上楼看看去,过会儿菜炒好言一声。”
  武大郎听说过时迁“鼓上蚤”的名号,知道他与自家兄弟武松关系不错,忍不住想上楼白吃几嘴,对小丽甩下嘱托之话,噔噔噔上楼梯。
  时迁在水泊梁山入伙后,对武松最是佩服。两人都是步下操家伙斗架的好汉,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时迁与人武斗稀松,但飞檐走壁的轻功了得。他与戴宗的“飞毛腿”轻功不是同一路子。他凭借的是高起低落悄无声、展转腾挪显轻灵的功夫;戴宗凭借的是贴草皮日行千里不疲、夜行八百不累的功夫。他面对面斗不过武松,但武松想挨到他的身子难上难。两人各有千秋,互有短长,惺惺相惜,携手并进。
  有一年,武大郎迎来自己的忌日,武松下山祭拜他,时迁陪同。在他的坟前,武松将时迁给他介绍一番。因此,他听到时迁的名字并不陌生。
  武大郎前脚刚踏上二楼,已听见张青与客人的划拳声,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瘦小精悍的人背窗面门而坐。时迁猛地瞧见一个人皮球似的滚进来,收回手朝左下首陪坐的张青道:
  “张青哥哥,这位仁兄何人?”
  “时兄弟有所不知,我介绍你们认识。他是武松兄弟的哥哥武大郎。”张青起身拉武大郎到桌前,“武大哥古道热肠,亏他鼎力相助,我才开成这家酒店。”
  对武大郎名字,时迁记忆犹新,当下起身抱拳,道:
  “时迁在梁山听武松哥哥说起过哥哥,后在坟前给您送过纸钱,虽说遗撼不能谋面,但几百年后,能在这里遇见哥哥,实在两生有幸。”
  “久闻时兄弟大名,只是不及与兄弟阳间相识,哥哥即做了这阴间鬼。”武大郎抱拳举过头顶回礼,“今日得见兄弟面,幸会,幸会。”
  时迁右下首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武大郎正要过问,时迁开口介绍:
  “他叫二毛,给我开车。”
  二毛起身,也是双手抱拳,拜过武大郎。武大郎还礼,然后肃然起敬道:
  “有专人开车,时兄弟何处高就?”
  时迁“嘿嘿”一笑,正要回话,二娘搬过椅子给武大郎坐下,替他满上酒,道:
  “大哥今天生意如何?”
  “有劳弟妹操心。”
  武大郎喝下杯中酒,把白天发生的事对二娘他们细说一遍。
  “原来是这厮!”时迁听罢大声道,“当年他假冒李逵哥哥威名,密林干那强盗勾当。李逵哥哥撞见他捉住,可怜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婴儿,饶下他的贱命,还扔给他几两碎银子放行。不曾想,他和自家婆娘恩将仇报,在家下蒙汗药,欲放倒李逵哥哥押往衙门请功领赏。幸李逵哥哥提前识破,不动声色,先下手为强,挥刀斩下一对男女的狗头。如今他们咬人的狗性不改,竟敢去告李逵哥哥,俺不知便罢,即知岂能饶他们的性命!俺这次倒要挖开他们的胸脯子,看看他们吃的是熊心还是豹子胆!”
  时迁言讫,右手自腰后抽出一把明晃晃刺眼的剔骨尖刀,左手猛拍桌面,起身便要找李鬼夫妻的晦气。
  “时兄弟莫挂火!”武大郎慌忙挡住时迁的去路,“他们夫妻二人经俺再三劝阻,已打消告状之事,现在家中正等俺指条明路。”
  时迁依旧不依不饶,眼看越过武大郎,二娘起身挡住门,苦劝他莫冲动。他这才反手将尖刀别回腰后,愤愤然回到座位,道:
  “算他们识时务,不然俺的杀猪刀岂是吃素的!”
  “来来来,大家干了此杯。”张青举起酒杯,“自家兄弟难得欢聚,不要被那厮败了咱们吃酒的兴致。”
  “不了,不了,俺这便赶回去。”武大郎怕再喝下去,不胜酒力误事,探手扯下一只鸡大腿,“张青兄弟,哥哥让师傅烧俩儿小菜,外加白酒两瓶,你且记下,赶明再来还上。”
  张青、二娘和时迁劝阻不住,起身相送,被武大郎拒在二楼拐角处。
  三个人返回包间,重新坐下,张青举杯与时迁碰杯道:
  “时兄弟贩卖生猪,不少挣钱吧?”
  时迁未到梁山入伙前,因其身材瘦小轻灵,师傅就像孙悟空的师傅菩提祖师一样,对他因材施教,教会其一身攀高登墙的轻功,外门硬功夫没怎么传授他。艺成下山,他知道自己的特长能在哪里发挥极至,从来不白天与人正面交锋,专门等到深更半夜无人时,悄悄溜进富人的坟地,挖墓掘坟,与鬼单打独斗,扒死鬼衣服,掠死鬼钱财,未有败迹;倘若哪次没在死鬼身上捞到油水,他严格遵照本行业“贼不落空”的祖训规矩,溜到富人家院前,撬锁入室,非得拿走点东西才心甘罢手。
  一次,大年三十夜,万家放炮迎接新年到。时迁赶到河南洛阳盗墓,在邙山上遇见一个正厥屁股盗挖皇陵的同行。借着弯月微弱的光,他看见同行身后放有一个长杆铲子,心说这定是当地同行创造发明后来闻名于世的“洛阳铲”了,自己没有这种工具,往常掘墓,闹腾一休,最后总是将盗洞挖偏方向,白费力气。现在工具就在眼前,我何不顺手牵羊,以后掘墓用它探测墓室中心,再不空手返回。
  想到这里,时迁闭上呼吸挨近“洛阳铲”,轻轻拿起躲到暗处,单等同行打通进入墓室的通道后,再假装喊两嗓子吓走对方,来一个黑吃黑,不劳而获。同行许是感觉所挖盗洞稍稍偏了,回手摸“洛阳铲”想再探测一下,不料往后摸下去,摸到的却是一把新土。
  同行惊出一身冷汗,嘴里嘟囔着“这大年三十夜的,谁还有闲心到此一游”?转过身继续捞摸,摸了会儿又自言自语道:
  “奇怪,此人偷走我吃饭的家伙,却留下一袋子钱。他这算是偷呢,还是买呢?”
  “你先甭奇怪,我正奇怪谁偷走我的钱袋子,原来是你!”时迁忍不住气恼道。
  原来,时迁偷拿同行的“洛阳铲”时,掖在裤腰里的钱袋子掉到地上。当他躲到暗处往下蹲时,感觉腰中缺少点什么,伸手一摸,才发觉钱袋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两个人各自交换各自的东西,然后共同打开墓室门,陪葬品五五分成,各得所取。临走时,同行见他喜欢“洛阳铲”,慷慨地送给他,并教会他使用的技巧。他有了“洛阳铲”探测,如虎添翼,在同行当中渐渐名声鹊起,很快成为同行仰慕的大师级盗墓者。
  贵为一代盗墓宗师后,时迁手头上虽然不缺昧心钱花,但此行名不正言不顺,不敢正大光明地做大生意。他想,小偷小摸者有几人因此而致富显赫当世?只有那些有远见者,投到大公司麾下,才拥有了明媚灿烂的第二春。
  盗墓是个力气活,受累不说,风险大,挨别人的骂更多。一次,时迁再到洛阳找那个同行,最后做一笔大买卖,一同去西安掘秦皇陵,然后金盆洗手。他走到同行的家门前,但见门上挂块木牌子,上面写着“精精儿学校”五个大字。路人或许不懂字意,他却知道“精精儿”是唐初一个有名的同行。走进堂屋,只见里面坐着几十个年青人,睁大眼睛看着同行在黑板上板书。同行背对他书的是“‘洛阳铲’实用技巧二十讲”。
  同行回身看见有朋友从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拉时迁到讲台前,向下面的学生介绍道:
  “同学们,我向你们隆重介绍,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盗墓天才时迁时英雄。今天你们能见到他,是你们天大的福气!大家以热烈的掌声难迎他为你们讲两句。”
  时迁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后道:
  “刚才你们校长对我过奖了。在使用‘洛阳铲’方面,你们校长才是行家里手,我还是向他虚心学会的。”
  在学生们强烈要求下,时迁接着讲了自己几个掘墓的故事。学生们听得如醉如痴,其中一个学生举手问他道:
  “时老师,盗墓者最怕的是什么?”
  “自然是被别人发现,特别是被墓室主人的后人发现。”
  “时老师,你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不被别人发现吗?”
  学生的问话勾起时迁的兴致,过滤几个片段后道:
  “要说避免被别人发现,我还真有不少办法破之。方法我不多讲,我只说一个故事,你们从我掘墓的过程中,定能悟到一些心得体会。那次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时迁还没拥有“洛阳铲”。也是大年三十的夜晚,他上午提前潜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墓地里,采好点返回家。等到天边刚擦黑,他携带自制的几包黑色炸药,匍匐前行到一座大坟前,拿着挖土小铲子,在坟上挖出一眼深深的小洞,将炸药满满填进去,然后朝村庄竖起两只耳朵。
  过年了,村民吃饭前必做的事情就是放炮。就在一波炮声响起时,他点燃药捻子,快速躲到邻近的坟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坟上的土掀起大高,炸开一个大洞。接着,他跳进大洞,在洞底又挖出一个小深洞,里面再次填满炸药,在村庄第二波炮声中点燃药捻子……如此反复几次,大坟被炸开一个抵达墓室的通道。
  因为墓地离村庄较远,炸药的响声在阵阵炮响声中,听起来并不太响。有些村民也听到远处传来的闷响声,但他们还以为是邻村哪个楞头青在放大炮,丝毫没有怀疑有人这时会进入本村墓地,正用炸药炸开他们先人的房子,悉数兜走里面的陪葬物品。
  学生们听完依旧不过瘾,请他讲一个盗掘皇陵大墓的故事。时迁也不多推辞,喝着学生敬上的茶接着讲故事。
  这个故事的发生,缘于时迁无意在深山发现了一座春秋时代的侯爷墓。那天,他路过一座大山,因为本地刚刚经过几天暴雨冲刷,山体滑坡,坍塌的泥石流堵住道路,行人都绕道而过,只有他发现坍塌下来的泥土非是原生态泥土,而是人为的夯土。大山在此处沉寂多少年无人知晓,向来也无人问津,当地村民更没有听说族群中出过什么王侯将相。他经过此山无数,亦没有留心过。那么这些只有王侯将相才能拥有的众多夯土从何而来?于是,他连着查看几次,并带走夯土回家反复研究,最后确定夯土的确人为而成,而且年代久远。
  时迁捧着夯土乐开怀。他想,从表面看,这座大山是座荒山,但其实是王侯将相最后的归宿。若是我将它掘开,里面的金银珠宝定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一个人力量有限,特别在这座巨大的墓前,单独干不可能短时间进入墓室。于是,时迁苦思几天,找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两人合计后,算命先生赶到离大山最近的村庄,走进村中最大的一户人家,掐指说主人的宝贝儿子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主人一脉单传,临到老年第十个小妾才生下他唯一的命根子。小妾听罢算命先生的预言,吓得当场大哭。主人更着急,怕老年失子,将来家产后继无人,急忙奉上白银百两问算命先生可有破灾之法。算命先生装模作样又掐指算算,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可舍得花大钱消灾?主人连连点头道,愿得,愿得,只要先生能消除我儿之灾,要我做什么我全照办。算命先生没有迟疑地说只有请来四家戏班子,白天让两家戏班子唱到天黑,晚上让两家戏班子唱到天亮,中间不得停歇,连续唱半月方可保孩子消灾避难。
  主人按照算命先生的破解法,立即高价请来四家戏班子。四家戏班子十分卖力,白天你方唱罢,晚上我方登场。而这时,时迁已找来二十个同行,分成两班,每班十人,轮流换班上山,自上而上,昼夜不停朝着大墓深处挖下去。
  大墓地处深山,平时行人就不多,加上都知泥土挡道,去者更少。时迁他们的挖口又选在山顶,有茂密的树木掩护,因此有人从此路过,也没有发现。平时,村里人上山打柴,可是穷居偏远的山区,他们很少听到戏曲,现在见村里来了四台大戏,再没那闲工夫上山,都围在戏台前面听得入迷了。较远的村民,也都携老带幼地赶来凑热闹。
  通道挖到深处,夯土越来越结实,还掺杂有大块的石头。到了晚上,时迁让同行挖小洞填炸药,在远处锣鼓喧天声中,放炮炸墓。有些耳尖的村民听到与锣鼓不同的响声,并没有往他处多想,更懒得寻声过去探个究竟。他们想,响声与我何干?看戏重要!
  第十三天的夜里,这群盗墓者在时迁的指挥下,挖到墓室门前。门是石板做成,厚达五寸,他粗略估算过,应在五吨以上。
  十几个人开始强拉硬拽,结果石门不动分毫。时迁喊人送下钢钎铁锤,吩咐众人在石门上凿出几百个手指头粗的洞眼,全部塞满炸药。众人退着引出一根长捻子点燃,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石门瞬间碎成万块。众人大喜,一哄而入,将墓室中的金银铜器、珍珠玛脑一扫而光。有七个大铜鼎,过于沉重,他们只得放弃而去;有一排青铜铸就的钟散落在棺椁一隅,众人不知此钟为何物,也没有拿走。他们不知这些青铜钟即是春秋时期的著名乐器??编钟。
  时迁对着一枚青铜印章考证多天,最后得出结论:此印章是春秋某国侯爷的印章。
  学生们恋恋不舍地走了。同行问时迁为何突然造访。时迁将他的打算说出来,没想到同行连连摆手,不愿冒天下之大不违掘秦皇陵。万幸两人没有一拍即合。倘使后人的后人,当掘开秦皇陵的那天,面对洗劫一空的墓室,不知会作何猜想呢?
  同行不配合,时迁失望下要打道回府,另找他人前往西安盗秦皇陵,同行对他道:
  “兄弟,不是我不愿同去,而是我有了新的发财门路。”
  “哥哥有何发财门路?”时迁停步。
  “就是你看到的学校。现在的年青人都想一夜发大财,学盗墓行业的人巨多。以兄弟的名气,开个盗墓学校,不用费神费力,又有大把的钱可赚,何乐而不为呢?”
  时迁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因学识浅薄,问同行道:
  “哥哥,我这就回去办学校。只是给学校起个什么名字,即能让不懂行的看不明白是何意思,又能让道中人马上明白是何意思呢?”
  “这不是难事。我的学校叫‘精精儿学校’,你比我水平高,叫‘空空儿学校’如何?”
  时迁欢欢喜喜地往家返,路过祝家庄腹中饥饿,进店偷鸡吃,却被祝家庄的人捉住,于是惹出宋江三打祝家庄的一事来。这样,他的盗墓学校没办成,却加入了如日中天的水泊梁山强盗股份有限公司。
  好景不长,公司老板宋江野心勃勃,带着众好汉去吞并方腊的公司。时迁在去往南方途中生病,竟一病不起,到阴间单等在世的同行盗他的坟墓了。不过,他客死异乡,是被他寄存饭店的老板用一张破竹席卷成长筒埋入地下的,连个坟头都没起,身上更无分文,也不在乎哪个新手前来发财了。
  时迁临死前,没有惋惜自身的轻功失传,而是一身盗墓的本事无人继承。饭店老板建议他写成书留存后世。因他没有上过学,不会写字,饭店老板找来账房先生,在他口述下一一记录下来。书成,他给此书起了一个《盗墓记》的直白名字。饭店老板想留下此书,他担心此人靠不住,像华佗一样看走眼狱卒,落得一生心血付之东流。撑起病身子,他夜里干了最后一次老本行,将《盗墓记》藏至一座大坟中,留待后人得之学之用之,并发扬光大。
  果然,后世有人得之,遂使盗墓行业风行天下。其后,《盗墓记》几经周转,落到某个今人手里。其人是文学爱好者,对时迁的盗墓技巧不感兴趣,对他的盗墓故事爱不释手,放弃学习实践,转而依据此书作蓝本,撰写出一本《鬼打墙》的小说,一经网络上发表,读者遂被其中神秘莫测的盗墓故事打动。《鬼打墙》的点击率一路攀升,成为网络最为流行的小说之一。此人又将小说出版,着实大赚了一笔买卖。只可惜,时迁的《盗墓记》从此不能为今人知晓了。
  时迁回到老家,农田活不会干,“三只手”的技艺不忍玩到乡里乡亲身上,见村庄民众个个养猪,遂改行做起养猪卖猪的生意来。
  最近两年,生猪市场价起落不定,而饲料价一涨再涨。时迁渐觉养猪吃力,经道中人指点,卖掉生猪,进城在驾校半天没学,掏大钱买本驾驶证回来了。然后,他买来一辆二手货车,跟着本村开四轮拖拉机的村民学会驾车技术,再把车改装成拉猪车,当起猪贩子。长途往返两趟,他吃不消瞌睡加疲乏,正好邻居二毛学会驾驶无钱买车,上门找他,愿给他打工贩猪。自此,他手下有了一名员工,也算成了车老板。
  时迁喝下杯中酒,敞开衣襟对张青道:
  “不瞒哥哥说,贩猪是比他娘的养猪强。养猪一年辛苦到头,算算食料、催长剂、喂药打针,一头猪出栏,还不挣五十元;倘若中间病死一两头,一年算是白忙活。兄弟前些年养猪只够养活自己,自做起这贩猪的生意,倒是挣下不少银子。”
  “养猪和贩猪之间,差别就那么大么?”
  “差别那是相当的大!养猪者大多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他们守着二亩薄田,庄稼收割后,除去种子、化肥、农药费用,风调雨顺收成好的年头,一亩地还能挣仨瓜俩枣的零花钱;遇上年成不好,加上抗旱、抗涝费用,本钱都收不回。年轻人不愿守着土地粗茶淡饭,南方打工挣钱;中年人把孩子撇给爹娘也出去了;剩下些老年人在家养鸡鸭鹅、猪牛羊,卖点钱贴补贴补日常生活。”
  “兄弟长年跑车,辛苦吧?”二娘插话。
  “辛苦是辛苦,但钱来得快。北方猪价特贱,南方猪价贼贵,贩猪的就是吃南北之间的差价。一车猪倒腾过去,两三千元到手。”
  “好生意,比俺开饭店强多了。”
  “哪能比不得上弟妹。开饭店,风刮不到,雨淋不住,也没那么多头疼事儿。”
  “贩猪有啥子头疼事儿?开车把猪运到地方不就得了。”
  “照弟妹说的那样就好喽!你们想啊,什么不都在涨价?就说汽油吧,先前每公升两三元,现在每公升涨到五六元,光汽油一项多花一半费用。前天看报纸,说国际石油价格掉价了,司机都盼着咱们的石油公司也降价,可某石油专家却在电视里大言不惭道,石油价格不但不能落,还要再涨才附合国情。屁话!成天叫嚷着与国际接轨,好,国际石油涨价,你接轨涨价没得说,人家国际石油价格下降了,他们非但不降反而要升,这是哪门子逻辑?那些‘专’到屋里成天造车的‘家’们,哪能体恤到门外小民的苦处!还有那些过路费用、过桥费用,多得出一趟车回来,票据厚得能装订成一本日历。”
  “兄弟喝多了,休要说那醉话。”张青拦下时迁端起的酒杯,“要不今晚晚会儿走,找个姑娘伺候你休息休息?”
  “别介,兄弟一个人习惯了。不过我还得连夜赶路,改天再来打扰哥嫂。”
  时迁起身,腰包内抽出两张百圆大钞递给张青。张青推开他的手,说兄弟这不是打哥哥的脸么!时迁又把钞票塞到二娘手中,说不收便是看不起兄弟。兄弟有的是钱,除非以后不欢迎我再来。二娘不好推辞,收下。
  时迁在张青和司机二毛的搀扶下,下楼坐上拉猪车,一晃隐入长长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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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8 17:45:59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是怕时迁的洛阳铲吧,据说好多古墓都用黄沙填塞呢,呵呵~~
欢迎飞鸟,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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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3 07: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版本的水火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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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9 16:4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没空来看飞鸟的火烧,
飞鸟好象也正沉心笔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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