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十九）

清林边

（二十八）


       抗联连长刘俊义看到日本鬼子来村里扫荡，马上让战士小李去报告营长和王团长、赵一曼。部队一边上山，由赵一曼亲自安排老乡迅速转移。但是，要把全村的一百多户人转移，是非常不容易的。听到鬼子要进村了，刘连长马上命令小李去营部报告吴营长再由吴营长马上去团部报告王团长和赵一曼。然后，刘连长返回来，跑到战士小周身边。  
“连长，你看！”在村口的战士小周说。  
刘连长一看：日本鬼子一大群有三百多人正朝村里缓缓开来，大有要把村里的抗联和村民连村子来一个全部毁灭掉的气汹汹的样子，要把全部军民都捏死在他们的手掌里。  
“小周，不要急，等会王排长带着人就来。”刘连长看到小周眉头发皱，就安慰他。只是，刘连长的眼光深沉而机敏，一脸的沉着。对于日本鬼子的到来，和自己只有不多的兵力不在乎，而是把打死鬼子看着是一件实用有效的事来看。  
然后，刘连长觉得应该把战场放在村口前面的路边矮坡上，这样，容易减缓鬼子到村的时间，更利于抗联主力和村民的转移。  
在他有这一想法时，他听到了身后村里的村道上传来了急急的跑步声，踏着村道的脚步非常紧凑而急。他转脸一看：长得强壮、红红的圆脸、非常忠诚勇敢的王排长带着二连全部战士快跑而来，  
“连长！连长！我们来了。”王排长喊道。看到，他更加的勇敢无畏，更想打击凶恶的日本鬼子的模样，刘连长被一股极想打死鬼子的冲动占据了他的一切。  
”好，”刘连长马上起身，回身迎自己的战士们。对到眼前的王排长立刻说：“一排长，我们马上到村边土坡上阻击鬼子。”  
“是，连长！”  
“跟我来。”  
在刘连长的一声命令下，他带着战士们朝村外面的路边矮土坡上，马上趴下来，准备战斗。  
这时，有日军一个中队，三百多人已经到了抗联的射击范围内，走近了刘连长和他的抗联战士。此刻，对于刘连长来说，是掩护村里老乡和主力部队尽快撤离，安全脱离这里的重要时刻。他非常清楚，他和他的战士们会直面比自己多两倍的日本鬼子。看来，只有战死在这里了，这是每一次抗联撤离的代价。  
在这样坚定的思绪里，刘连长忽地听到一个在身边的战士说："连长，鬼子到了。”  
听到这话，刘连长知道这场阻击战开始了。就一把从他怀里拔出驳壳枪，坚毅地大喊一声：“打！”  
走在抗联战士的打击范围里的鬼子，被迅猛的枪弹打中，一时间，人翻身倒在地，来自抗联战士的积极子弹，把下面鬼子打的狼狈不堪。  
日军中队长横田雅志，没有被这样情势吓晕。他马上喊道：“松阪（小）队长，高桥小队长立刻向支那军人进攻，他们就在坡坎上！”  
“嗨！”  
长得肥硕的松阪、高桥带着三百多个鬼子，向只有十米距离的坡坎疾跑上来。  
看到鬼子急跑上来，如看见恶心的群狼一样，刘连长连声而厉声喊了两次：“打，跟老子打！”  
他边射击，边起身，连续开枪，有时干脆站在坡坎上，此时，没有障碍的坡坎，鬼子会很快跑近有抗联战士的跟前的。而现在是，急攻在  
最前面的鬼子被打死，在后边的鬼子就迟疑些。  
就在刘连长狠狠地开枪打鬼子时，有战士被鬼子的子弹打中。刘连长身子一抖，心里不好受。这时，又一个在身边过去些的战士，刘连长感到他一直都在打鬼子，他在急急的枪声中，听到他叫了一声，知道他一定被打中了，刘连长心里，脑海里升起了一股愤怒，他看到在，或者正在朝他们进行恶毒急攻的，一大群如猎狗般的鬼子。  
他想到鬼子太多了，这样打死不了更多的鬼子，用手榴弹，有了这个想法。他喊了一声：“手榴弹！”  
战士们听到他的喊声，马上就改变战斗方式！  
离开从他们的腰间皮带上摸出手榴弹向鬼子纷纷投下去，顿时，多声爆炸频频而响。在剧烈的爆炸和浓烟火中，鬼子被炸得惨叫而死。  
严酷而致命的战斗一直如不歇气似的，打了近一个小时。由于抗联的人员不足，死伤不断，刘连长的一连就只有70个人不到。  
后，又是一个小时，刘连长自己胸勒被子弹擦伤，腋下有些湿红红的，大部分战士伤亡，眼前只有王排长和十三四个战士。  
看到自己的眼前矮坡下被打死的鲜血模糊的鬼子，和自己两边被打死的战士。刘连长看了一下怀表，是下午14点18分。战斗打了两个小时。他觉得不能让战士们全部死在这里。他想道：这个时候，部队和老乡们已经走远了，鬼子已经找不到他们了。对了，不能让所有战士死在这里。我已经受伤了，那就由我阻挡鬼子，让他们撤离。想到这里，刘连长喊了一声：“王排长！”  
在那边的非常健壮的勇敢的王排长听到了刘连长喊他。他意识到连长有话对自己说。就中止打枪，弯着腰跑过来，在刘连长身边蹲下。  
刘连长就停止射击，侧过他具有这个决定的脸说：“王排长，你马上带着同志们走。就留几个同志跟我。”  
王排长马上就明白自己刘连长的意思。他马上说：“连长，你走，我留下。”  
“我们不能把全部的同志都死在这里，我受伤了，也跑不多远。我留下。”  
“不。连长，你受伤了。你走，我来掩护大家。”  
刘连长听了，非常的恼火，“你不听命令吗？”  
“连长，我……”  
“老子命令你，走……”刘连长一下吼道。他想自己对一排长凶，好让他带着十多个战士走，因为，时间不多了，鬼子攻破阵地会很快的。  
看到自己连长很严厉，王排长头发都竖起，明白此刻抗联的形势很危急。他只好服从连长的命令。对身边的一个老战士机枪手老李。说：“你留下。”  
“是，排长。”  
然后，王排长对多个向鬼子射击的战士喊道：“唐大富，于得力，你俩留下。其他的全部撤，快！”  
然后，其他十三个战士就和排长撤离阵地。  

清林边

（二十九）




       坡坎下的鬼子看到有一些抗联战士从阵地上跑掉了。一个叫野田的队长喊道：“用机枪打支那军人！”  
一个在他身边的矮壮鬼子赶快端起机枪，向正在往土坡后面积极跑去的抗联战士射击，没有一个抗联战士被打中。  
野田急得不得了，部下用机枪都没有打到一个抗联军人。他马上一喊：“追上去！”好像忘了上面还有少许抗联战士在。  
“上面有掩护。”这个抱机枪的鬼子犯难了说。  
“才几个人。”  
野田队长说。他知道几个中国军人是不足以对鬼子有威胁的。就继续发出指示：“松下君（副队长），你带着人往西侧跑上支那人的阵地，追逃跑的支那军人，其余的跟我打掉正面的支那军人。”野田立刻发出命令。  
松下小队长立刻带着二十多个人往西边阵地跑上去，因为，那里的抗联战士都被打死了。坡坎上，都是横七竖八的、鲜血淋漓的抗联官兵的遗体。  
刘连长看见鬼子往无人的西边阵地追自己的战士了。觉得掩护其他战友撤离目前的险境更重要。就马上喊道：“老周，把机枪跟我。”他想一个人去阻击朝着撤退的十多个抗联官兵凶恶追杀的二十多个鬼子，绝对不能让鬼子的企图得逞。  
“是，连长。”  
说完，抗联机枪手老周把机枪跟刘连长，刘连长抱着机枪赶紧吩咐：“老周，你带领两个战士在正面对付鬼子，我到西侧阵地阻挡鬼子。”  
说完，刘连长抱着机枪朝西侧战壕急跑过来。他必须挡住多个鬼子对十多个抗联战士的追击，尽管，他能力有限。他边跑边看到二十多个鬼子急急地从土坡下向西边坡坎上去追杀刚撤离不久的抗联十多个战士。  
刘连长急得眼珠鼓的大大的，黑黑的鼻孔扩张的厉害，绝对不能让鬼子追杀上去，一个人都不行。他在心里想道。赶紧抱起机枪朝斜斜的土坡下在边跑边全身使劲着疾跑的鬼子射击。他不能等到要到阵地了，才开枪，那样的话，鬼子已经跑上阵地了，就迟了。他看到有鬼子被打倒，有鬼子还极力往上跑，就要过阵地了。刘连长立刻对接近西边阵地的鬼子猛射，他要把鬼子阻挡在坡下。  
看到一个抗联军人跑过来，把身边的人打伤打死，多个鬼子就向刘连长开枪。  
刘连长马上闪开集中射向自己的子弹，干脆向20多个鬼子跑下去，想用自己拖住鬼子，让10多个抗联战士跑得更远。他跑下来，觉得离鬼子更近，不如极力消灭他们。他在有了这个念头时，就再次先向鬼子开枪，这时的鬼子有些已经趴下，有些对着他边打枪，意图靠近他，消灭他。刘连长打完了这枪，赶快就地趴在斜斜的坡地上，就架上机枪向斜侧下面的鬼子射击。  
有鬼子看到对自己不利。就赶紧趴下，向刘连长射击。刘连长看到子弹打向自己来，他几次人都侧滚开。现在二十多个鬼子都趴在斜侧的坡下，向他开枪。  
刘连长看到他们有些远，极想在临死前消灭更多鬼子的刘连长就干脆抱起机枪向下跑出去四五步，向趴在土堆下的多个鬼子开枪，打中了几个鬼子。等他还要打时，有几个鬼子，向他开枪了；他肩膀、腰被打伤，倒在坡地上。看到他面前没有遮掩体，多个鬼子立刻起身向他开枪；刘连长抱着机枪，身子往一边急滚，鬼子没有打中他。但是，鬼子看到他已经受伤了，几乎失去再战的能力。就大胆围上来。受了伤又没被再打伤的刘连长，忍住伤痛，奋力站起来向鬼子射击。  
把接近他的最前面的八个鬼子打死在地上。  
还剩下十四、五个鬼子看到前面的鬼子被打倒在地，赶紧趴下。  
非常机敏的刘连长看到后面的鬼子都怕死，趴下了。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打死鬼子的机会。他赶快抱着机枪，再忍住伤痛急跑过眼前倒在斜地上的血糊糊的鬼子尸体，向下面鬼子就开始射击。他把几个趴在地上的鬼子打死。  
有一个刚趴下的鬼子看到中国军人刘连长跑向他上面一段刚趴下的同伴跟前，就把几个鬼子扫射打死。  
富有作战经验的这个老鬼子兵叫城彰一堂。他马上感到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感到恐慌！城彰一堂尽快把右手伸向腰间皮带后下的位置拿出手雷，一拉，向刘连长扔来。刘连长正想跑过来；就有手雷在他身边落下，他力图跑开已经伸开腿往一边跑；手雷爆炸后，刘连长身体往空中斜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又滚下来，到城彰鬼子的前面土坎上，仰躺着，身上有血还有土渣。  
他再也不能有作战的能力了。  
这时鬼子围上来，就像一群野狼七手八脚用刺刀朝着刘连长的肚皮，胸部刺下去，把他活活刺死。  
在正面对付大量鬼子的三个抗联战士，没有坚持多久，都被鬼子打死牺牲了。  
但是，鬼子已经没有机会追杀成功撤离的抗联战士了……  
十六  
……  
十七，  
赵一曼和王团长把抗联二团撤进了那里的广大山林里，而老乡只有等占领村子的鬼子走了，才返回村去。  
在一个山林的晚上，王团长和赵一曼在黑越越的树林下的简易棚里，在用松木搭的床边坐着，没有煤油灯。他俩在谈今后部队的工作。  
自从鬼子对抗联所驻的村子进行大扫荡以来，已经一个月了。战士们的生活很清苦，这里远离乡民，没有群众的粮食支援，只有吃野菜，东北山里还有木耳、野果子等还能吃，可是，没有肉吃的抗联官兵，人都瘦了不少。两天前，由吴汉明营长带着五六个战士到山外，在老乡那里买来不少的包谷。但是这些是不够的，抗联部队人多，要不了两天，就吃来所剩无几了。  
赵一曼是忧心的。她正在和团长说：  
“团长，战士们的处境越来越难了。前天，吴营长从老乡家买来的包谷又要吃完了。”  
“我想我们还是挖这里的野菜吃。你想，再派人到老乡家里买粮食在路上也不安全，还有让鬼子发现老乡拿粮食跟抗联，也会跟老乡生命带来麻烦。”王团长有隐忧说。  
“老王，你的对。”赵一曼说。  
她又说：“”我看这里山林很广，有木耳、野果子等可以吃，一时可以对付。鬼子为了封锁我们抗联，已经在别的要道上做了控制。”  
“是呀。”  
赵一曼和王团长都意识到：抗联要想生存发展下去，会更难的。他俩也觉得非常的无可奈何。但是，在这样的不利环境下，作为政委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多鼓励战士，坚持抗战。就说：“老王，现在越困难，我们就越要坚持。我们不能放弃消灭日本鬼子的宗旨，要鼓励大家。  
“是呀！”  
“团长，我们的工作就谈到这里。我想去看看战士们。”因为，赵一曼很想去看看在那边树林里在休息的抗联官兵们。  
“你想去看看？”王团长知道赵一曼非常关切自己战士。  
“是呀，我到那边战士那里去。”  
“嗯，你去嘛。”  
然后，赵一曼就起身，沿着身旁柔静的树子间，向那边黑乎乎的树林走去。她听到那边有战士在聊天的微小声音。她知道，有不少战士已经睡了。  
……  
“政委！”这时，在非常宁静而黑融融的山林夜色里，赵一曼走到坐有战士们的树下，有些抗联战士看到走近的赵一曼都招呼她。  
赵一曼尽管看不清战士的脸，但是，她听声音就知道是一排一班战士孙贵富等，同时，赵一曼也听到了一班长周家宏的招呼声：“政委！”  
赵一曼就停住。和抗联班长周家宏等战士们坐在一起。  
“是你们呀！”  
“嗯。政委你坐。”周班长说。  
“要的。”  
赵一曼以四川口音回答。她听到一班长在喊她坐时，马上对身旁的战士说了一句：“陈玉建跟政委挪个位置。”  
赵一曼知道周班长让战士们挪出位子跟她坐，就感到战士们多尊重自己的。然后，她坐在他们中间。  
“小孙！小陈！离开根据地，一定很苦吧！”赵一曼温存地问身旁的两20岁的年青抗联战士。  
“政委，没有什么？”  
“我们部队现在处于非常困难的时候，日本鬼子会更疯狂地对付我们抗联的。”赵一曼着重说。和战士呆在一起，赵一曼没有把他们看着是打仗的战士，而是看着是自己的亲人。  
“政委，再苦我们也不怕。”两个战士回答。  
这时，周班长擦亮一根火柴想抽烟，在他点燃时通过火光，赵一曼看见战士小孙的衣领烂了。就说：“小孙，你的衣服烂了，我明天跟你补。”  
“政委，这怎么行！”  
“没什么，你就把我当着你的一个姐姐。”  
这时，团部通讯员来到赵一曼身边。“政委，团长叫你去。”  
“嗯。”  
然后，赵一曼就离开了同志们，到了那边的树下。王团长对赵一曼说：“我决定，对鬼子的一个山道岗哨进行袭击。”  
“这很好呀！”  
“你说让谁去？”王团长想征询赵一曼的意见。  
“就让胡排长、周班长他们去。”  
“我们要让这鬼子知道，要让他们为自己的侵略和大扫荡付出代价。要他们知道抗联还在，他们就不敢猖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王团长说的非常有力。他早就决定找一个机会打击日本鬼子。  
“团长，好久去？”  
“明天晚上去。”  
“好。”  
然后他们聊别的……  
十八  

清林边

（三十）


       第二天天将黑了，赵一曼和王团长让抗联一排长胡震日（据说是赵一曼为他取的名）和一班长周家宏，战士陈玉建、小孙，一班15个抗联战士利用黑夜袭击鬼子岗哨。  
在将要黑的、下山的叶草干枯的山道上，下山执行袭击任务的胡排长和他的战士们的身边是高傲屹立的树木静静伸向近十一月，具有初冬含义的山林上暮色的晚空中。  
长得身强力壮，叶子形眼睛，声音大，打仗英勇脾气急的胡排长是原来农民自卫队的一个队员，自从和日本鬼子打了多次仗后，被赵一曼提升为班长，后被编为抗联二团，他再次被赵一曼提为一排排长。  
连长是原来抗联部队的刘俊义，已经在一个月前的掩护部队和老乡们转移中，阻击鬼子牺牲。  
胡排长脾气急，不喜欢有人懈怠的样子。  
“排长，我们好久到鬼子的岗哨？”小孙问。  
“还早。”胡排长往前走回答，也不回脸看走在后面的小孙，继续走。退进山里的抗联就目前的抗日情势来说，只能对少量的鬼子进行袭击。  
快到初冬十月末的山路上，野草绿里发黄，有些干枯了一片，有些还显得泛绿色。烟灰色的天在暗黑，四周的山变得灰黑暗沉。前面的路在一段范围内，已经黑隐隐的，再远些就看不清了。  
这时，一些发冷的冷风吹来，开始让人感到初冬的气息。此时，四周静静的，这是一种安眠般的静，静的来让人都觉得一种如生活一样的惬意。  
胡排长和周班长带着一班15个战士，走了近两小时，将到一个路边，有八九个鬼子的一个灰白帐篷边，有两个鬼子守卫在路边的不远的山壁下。  
胡排长看到要到了。就回转来脸，对身后抗联战士说：“前面就是。”  
然后，他马上用右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战士们弯着腰，因为，尽管是黑夜，这里，离鬼子的守卫近，万一有一个视力好的鬼子发现，那就后果严重。  
马上，十多个抗联战士弯着腰跟着自己班长、排长用较快的步伐到一处土堆上趴下。  
打仗、执行袭击任务就显得稳妥的胡排长跟人觉得他颇有除打仗外的别的经历，比如，眼前的对鬼子的袭击行动。  
他首先是在一就近处观察那边的路面上的、再过去从帐篷里窗口发出的黄黄灯光照到有两鬼子守卫的路边上。看来，情形是简单的，就一个帐篷有些大，他判断就只有二十个鬼子不到。  
然后，胡排长就对身边的周班长说：“看来，这里大概有鬼子十多个。”  
“排长，我看没有，最多就只有八九个。我看，我们的人比他们多。”  
“就是比他们少，也没有什么。”  
“嗯。排长，我们怎样打呢？”一班长问。  
“这样，”胡排长马上就有一个主意。“老周，你带领两个战士先把两个守卫路边的鬼子干掉。”  
“好。”  
“去吧。要小心！”胡排长说。他知道一班长干这事是不错的。  
周班长一下明白自己排长的用意。就把他在黑乎乎的夜里的脸转过来，对身边的战士们说：  
“小孙！小陈！跟我来！”  
“是，班长。”  
然后，两个战士和他俩班长向鬼子把守的路边慢慢地爬来。  
刚才在排长说这话时，战士们都听到了。都希望自己很班长去完成这个光荣任务。  
二天天将黑了，赵一曼和王团长让抗联一排长胡震日（据说是赵一曼为他取的名）和一班长周家宏，战士陈玉建、小孙，一班15个抗联战士利用黑夜袭击鬼子岗哨。  
在将要黑的、下山的叶草干枯的山道上，下山执行袭击任务的胡排长和他的战士们的身边是高傲屹立的树木静静伸向近十一月，具有初冬含义的山林上暮色的晚空中。  
长得身强力壮，叶子形眼睛，声音大，打仗英勇脾气急的胡排长是原来农民自卫队的一个队员，自从和日本鬼子打了多次仗后，被赵一曼提升为班长，后被编为抗联二团，他再次被赵一曼提为一排排长。  
连长是原来抗联部队的刘俊义，已经在一个月前的掩护部队和老乡们转移中，阻击鬼子牺牲。  
胡排长脾气急，不喜欢有人懈怠的样子。  
“排长，我们好久到鬼子的岗哨？”小孙问。  
“还早。”胡排长往前走回答，也不回脸看走在后面的小孙，继续走。退进山里的抗联就目前的抗日情势来说，只能对少量的鬼子进行袭击。  
快到初冬十月末的山路上，野草绿里发黄，有些干枯了一片，有些还显得泛绿色。烟灰色的天在暗黑，四周的山变得灰黑暗沉。前面的路在一段范围内，已经黑隐隐的，再远些就看不清了。  
这时，一些发冷的冷风吹来，开始让人感到初冬的气息。此时，四周静静的，这是一种安眠般的静，静的来让人都觉得一种如生活一样的惬意。  
胡排长和周班长带着一班15个战士，走了近两小时，将到一个路边，有八九个鬼子的一个灰白帐篷边，有两个鬼子守卫在路边的不远的山壁下。  
胡排长看到要到了。就回转来脸，对身后抗联战士说：“前面就是。”  
然后，他马上用右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战士们弯着腰，因为，尽管是黑夜，这里，离鬼子的守卫近，万一有一个视力好的鬼子发现，那就后果严重。  
马上，十多个抗联战士弯着腰跟着自己班长、排长用较快的步伐到一处土堆上趴下。  
打仗、执行袭击任务就显得稳妥的胡排长跟人觉得他颇有除打仗外的别的经历，比如，眼前的对鬼子的袭击行动。  
他首先是在一就近处观察那边的路面上的、再过去从帐篷里窗口发出的黄黄灯光照到有两鬼子守卫的路边上。看来，情形是简单的，就一个帐篷有些大，他判断就只有二十个鬼子不到。  
然后，胡排长就对身边的周班长说：“看来，这里大概有鬼子十多个。”  
“排长，我看没有，最多就只有八九个。我看，我们的人比他们多。”  
“就是比他们少，也没有什么。”  
“嗯。排长，我们怎样打呢？”一班长问。  
“这样，”胡排长马上就有一个主意。“老周，你带领两个战士先把两个守卫路边的鬼子干掉。”  
“好。”  
“去吧。要小心！”胡排长说。他知道一班长干这事是不错的。  
周班长一下明白自己排长的用意。就把他在黑乎乎的夜里的脸转过来，对身边的战士们说：  
“小孙！小陈！跟我来！”  
“是，班长。”  
然后，两个战士和他俩班长向鬼子把守的路边慢慢地爬来。  
刚才在排长说这话时，战士们都听到了。都希望自己很班长去完成这个光荣任务。  
胡排长和周班长跑在前面，他俩就要接近帐篷了，这时，到帐篷的这一段距离无人，显得安静。胡排长极快到有黄黄的灯火照出来到黑黑地上的帐篷的布门边，他已经想好了，突然冲进去，打死鬼子。就在他刚要实现自己的想法时，  
忽然出来两鬼子；两鬼子看到：手握手枪、端步枪的多个人已经在近前侧边的帐篷边，力图攻击他们。一时，惊楞了！胡排长直接开枪，打死两个鬼子。他直接跑进去，见鬼子就打。  
突然而至的枪声一下使在帐篷里的十个鬼子晕了，没有做出明显的反应；有些坐在地铺上，喝酒、聊天；有些躺在地铺上修身养性。在他们地铺边，有一张矮方桌上，还摆有清酒和中国地主送的金黄黄的卤鸡、  
吃得满桌的骨头和酒碗。  
进来后的胡排长看见了，就喊了一声：“快打！”  
同时，刚进来的机枪手老范用机枪把桌旁吃鸡的五个鬼子一急扫射。顿时，几个在拿饭盒干酒的鬼子头部、胸部中弹，一下扑在桌上，脸嘴触到鸡骨头和碗上。有一个肥实的矮鬼子一下倒在桌下，脸部被打中，血流到了鼻子下等等。  
一个在地铺上的长得矮肥的、牛眼睛的鬼子小队长，故意装被打中，往侧边自己铺位滚过去，因为，他的军刀、手枪都在那里，他想还击抗联战士。危险不止在鬼子这面。  
然后，滚到自己铺位的鬼子小队长，拿出手枪，一回脸向已经到五六个被打死鬼子身边正站着的战士开枪。  
打中了周班长的肩膀。  
战士们才注意到他没有死。赶紧向鬼子小队长开枪，解决了他。  
现在，袭击鬼子岗哨成了，就只有周班长受伤。  
胡排长让一个战士跟周班长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就让战士们带上鬼子的枪弹往抗联驻地非常高兴地回去了。  
……  
日本侵略者对中国抗联的根据地的围杀，越来越凶毒了。赵一曼在的抗联二团决定分散为零，这样做是避免抗联部队被强大而凶恶的如毒蛇的日本鬼子整体灭掉。在团委会上，已经做出了决定：其中，由抗联团长王惠同赵一曼政委，因刘连长掩护部队和村民看来已经牺牲，由是营长的吴汉民兼任连长。他们带着五十多个战士去了深山密林里，二团的其他部队以这样的形式分开。由于没有群众的支持，他们没有粮吃，处境恼火，情势非常的严酷！  
现在是一九三五年初冬。  
抗联团长王惠同、赵一曼政委带着50多个战士们在山里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  
日本鬼子没有完全灭掉抗联，也没有找到抗联是不甘心的。极力消灭抗联的鬼子派出很多的汉奸、特务、流氓到处去搜寻抗联的足迹。  
两个穷的叮当响的流氓主动向鬼子吉田大佐要求，去找抗联的驻地。跟鬼子的吉田大佐要求的报酬很简单：就是到村里的酒铺喝酒。  
“吉田大佐，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跟你找到抗联。”一个叫刘六的整天游手好闲的瘦个子对吉田大佐说。  
“哟西。你们要什么，我跟你什么？”  
“我们就想每天喝点酒、吃点肉。”  
“只要你们找到了抗联，我还要跟你们钱，大大的给！”壮实、团圆的肉嘟嘟脸的只有一米六多点的吉田马上说话来引诱他俩。  
黄五说：“那说定了。”  
然后，他俩马上转身就走了。  
后来，他俩在广大的山林里，走了三天了，都没有发现抗联部队的影子和驻地。眼前都是一片树子密密交叉，有些冷的无人罕见的看不到头的树林。  
“我们怕找不到抗联了。”黄五说。想找到抗联的心情都没有了，还一身疲惫。  
“我们找了不少的山了，都没有看到抗联的影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化了。”刘六说。  
“不知道。我们沿着没有找过的地方继续找。”  
“行。我看到那边高高的山去看看。”  
“那边的山有些陡。不要被摔下山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  
“好吧。”  
两人就走了十多分钟，又爬上了陡的山崖。从树林走到一个高土坎上，两人看到了在下面树林过去，在树林里有坐在发干的草上的抗联战士等。  
两人马上趴下，黄五说：“我们找到了！”  
“走，快回去报告吉田大佐。”  
“嗯。”  
然后，两人就走了。  
在第二天，匆匆赶回吉田部队的黄五、刘六，一进吉田大佐的指挥部里，等不得地一见面就报告：  
“吉田大佐，我们已经找到了抗联部队。”两个中国汉奸获得了赵一曼、王团长带领的五十多个抗联战士驻地（此前，让我们再强调一次：为了打破日本鬼子重兵围剿抗联部队的图谋，除主力部队转移到松花江下游，其他的抗联部队都分散在广大山林里。）  
吉田对中国汉奸、特务是漠不关心的。而他听说有抗联部队的消息时，就如鸦片烟鬼，一下精神亢奋。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你们发现了支那部队！”  
“嗯。”  
“快快说，他们在哪里？”  
“在柳树林里。”  
黄五说：“那里又高又陡。”  
“他们有多少人？”  
“看来不多，有六七十人。”  
吉田听了。一脸非常的欣喜和满意。他马上喊道：“你俩带路，马上去消灭支那部队。”看来，他想赶快毁灭抗联部队，哪怕是几个人。  
不久，吉田大佐让刘六、黄五带路亲自带着三百多个鬼子出发，去消灭抗联去了。  
二十  
第二天上午，在山林里的战士们有些在班长、排长的带领下，在树林里，练习军事技术，好为今后打鬼子打下扎实的基础。  
现在，胡排长和周班长在训练战士。周班长在几天前的夜袭鬼子岗哨时，被鬼子打伤肩膀，胡排长让他休息，他不，他一定要多训练自己战士。  
这时，周班长在训练战士们射击；胡排长在那边树林跟战士们讲战术。  
抗联战士小孙这时在端枪瞄准，他眼睛看着，心里不稳。在瞄准多次，都不满意。  
这时，他看见包扎着布的模样温和的周班长，在跟另一个战士做射击指导。就喊道：“班长！”  
周班长听到小孙喊他。就转过身，走过来：“小孙，什么事？”  
“班长，我老觉得自己打不准？”  
“你怎么打不准？”周班长那显得温和的方脸上，有些觉得有什么，他想问清楚。  
“我都认真了，在瞄准时枪要晃。”  
“你紧张吗？”  
“不。”  
“那你怎么打不好？”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班长，我怎办？“  
“我觉得打枪主要是心理问题。只要你恨鬼子，一定要消灭他，你就会做的好。”周班长说。听了他的话，小孙就练习，一会找到了心里感觉。  
……  
在那边的胡排长跟坐在他身边的有二、三班的战士们讲战术。  
身材非常健壮、25岁的胡排长对排里的战士们说，他不说以前打仗的事，就以不久前的袭击鬼子岗哨的事为例子。  
他坐在石头上，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好像撑在上面），一手时不时做点手势，讲述着那夜的袭击行动（我们就不再说了。）  
胡排长还是自豪，说得津津有味，几十双眼睛不眨地集中在他身上。……  
……  
赵一曼还是和王慧同团长商量抗联工作，因为，目前抗联二团正处于更加困难的时期：五十个抗联官兵因为没有米、肉吃，尽吃野菜等，不久就肚皮饿的难受了。赵一曼瘦得来脸颊都陷进去了。她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团里的工作，在闲暇中，她就到战士们身边去，找他们聊天谈心，她还看见有战士衣服烂了，太脏了，就主动为战士们补衣服，就是忙，她也在第二天补好了衣服拿跟战士。  
她和自己战士在一起，非常关心他们。  
这天早晨，吃了饭，赵一曼看见几个战士衣服太脏了！  
“赵班长（三班长）！小黄！小康！你看你们衣服太脏了。我跟你们洗。”赵一曼说，因为，在后山有一个水塘。  
“姐（战士们不再喊赵一曼政委），这怎么好！”几个憨厚、淳朴、诚实的非常英勇的战士都难为情，尽管，赵一曼为战士们无私做事。  
“快，脱下来。姐为你们洗。”赵一曼说，对自己战士非常和蔼而随和。  
赵建伦班长看到赵一曼这样说，就说：“姐，就麻烦你啦！”  
“你说些什么。”  
“脱吧。”  
赵班长说。几下就把紧系在他肚皮上的宽皮带解开，解纽子，脱下灰军衣，里面就一件没有扣子的烂白村衣。尽管抗联吃食清苦，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肚皮非常光滑、性感。后两个战士已脱下衣服，赵一曼就拿上衣服去后山洗去了。  
赵一曼拿上战士的衣服，下到后山的一个水塘边，为几个战士洗军衣。她洗了半个小时，就拿着湿军衣站起来，看到位于山坳里的倒映在水塘里灰白色的天空，还有水塘边上的野草带点绿色的山坡、树林，赵一曼感到多么的愉悦，她看了一会，想道：现在要是没有日本鬼子该多好！自己就和这些淳朴可爱的抗联战士一起，生活，做事不是更温馨吗？  
她在这种大自然的宁静环境中，感到是那样的美妙，此刻周围的一切是多么和平多么安逸！又过了两分钟，她才端着一个旧木盆上后坡。  
二十  
  

清林边

（三十一）



        上来后的赵一曼把几个战士的衣服搭在矮树枝上晾晒。  
“赵大姐，谢谢你。”赵班长说。  
“别说了。我虽然是你们的政委，也是你们的大姐，也该帮助自己同志。”赵一曼说，从来就没有政委的举止，非常的亲善。  
“赵大姐。”  
“好了。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跟同志们洗衣服。”  
“这。”，  
“嗯，赵班长，现在有什么情况吗？”赵一曼问。  
“没有。”  
“周班长，你们就歇着。我回团部去了。”  
“嗯。”  
然后，赵一曼就向在那边显得在淡阴树林下的王团长那里去了。  
王团长还是和赵一曼谈工作。其实在这样的抗战处境下，战士们还是在打鬼子方面的思想是高涨的、积极的，而打败日本鬼子是抗战胜利的保障。  
“看来，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处境更困难。”王团长说，他的神情显得阴郁。  
“这是一定的。”赵一曼坐在王团长的对边石头上回答。她看到王团长阴郁的团脸，明白王团长为目前抗联的处境发愁，觉得这不好，会影响到抗联战士的情绪。就变得轻松起来。  
“还好，现在我们在密林里。鬼子不知道我们的住处，就是不能出山。”王团长说。  
“我们要增强战士们的抗日信心，多鼓励他们的抗日激情。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会战胜眼前的困难的。”赵一曼说，神情显得从容而和平，好像他们不受这样的处境左右。  
“是呀。”  
赵一曼知道处境对他们不好，所以，她都是泰然面对。  
王团长拿出自己烟来抽。他拿出火柴，要擦然；一个战士慌张跑来，这是在树林边站岗的战士中的一个跑来：“团长！政委！山脚下有鬼子！”  
王团长十分吃惊！他马上站起来问：“有多少？”  
”  
“很多。”  
“走，政委，我们去看看。”王团长说，他想确认有多少鬼子，这样，好进行战术上的安排布置。  
“嗯。”  
然后，赵一曼、王团长很快到了有战士站岗的山顶边，  
都看到：山脚下有雪的地上，有几百个日本鬼子。  
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况，王团长认为应该坚决打。他说：“吴营长，你赶快回去把战士们喊来，准备战斗。”  
赵一曼看到鬼子太多，只觉得我军才60人不到，如果硬来，会被众多敌人全打死的。为了保存抗联的实力，赵一曼考虑拿些来阻击鬼子，大部分战士先撤。就马上说：“不，团长。”  
王团长眉头一皱，看着非常明智的赵一曼。而吴营长还是去喊战士们了。  
“鬼子太多，我们硬拼不过他们，只能死掉自己的战士。这样，老王，你带着大部分战士马上撤离，跟我一些人，我来阻击鬼子。”赵一曼果断地说。  
性情仗义的英勇的王团长坚决不肯，他已经明白了赵一曼的用意：“我来掩护。政委，你带着战士们马上从后山撤离。”王团长觉得自己是男人，就应该让女同志赵一曼走，他留下掩护战士们撤离。  
“老王，快走，不然没有时间了。”赵一曼更急了，她意识到保存抗联兵力的重要性。  
“不行，你走！”王团长把他满脸络腮胡子的团脸一动不动，坚决地说。  
“老王别说了，你不要顾忌到我是女的，我主要是一个抗联战士。”  
在赵一曼的坚持下，王团长带着吴营长和40多个战士从西侧后坡撤离。而留下胡排长、周班长的一班15个战士在赵一曼身边，堵击鬼子，掩护40多个抗联官兵安全撤离。  
二十  
赵一曼看到;王团长带着40多个抗联战士往后山匆匆去了，心里才踏实了。她知道，鬼子想把抗联全部灭掉的图谋终将白费。这时，她才把注意力转向山边下的、在白雪和树子间，在积极地跑上来做出攻击的鬼子。  
看到这里，赵一曼非常的稳重，虽然在几分钟之间，她觉得自己就要战死在这里，但是，看到有这么多无耻的日本侵略者，就被这种强烈的愤恨配置着，更愤恨了！她看到，身边的胡排长、周班长和15个抗联战士，一个个十分坚毅的侧脸，都表现出打击日本鬼子的意志，尽管过不好久都要战死在这里。  
她想道：你鬼子人多又怎么样？照样被我少量的战士打死。  
“政委，鬼子要近了！”  
趴在她身旁的、非常忠诚英勇的胡震日排长说。他把他方脸侧过来跟赵一曼说时，赵一曼看到他目光非常坚定，看来，为了抗联的抗日事业，胡排长坚定以对强暴的侵略者。他是坚决要留下来的。  
他说了后，就又把他方脸侧过去正对着渐渐跑近的凶恶鬼子。  
并把他右手放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斜插着驳壳枪的肚皮上的枪柄上，他有个习惯，先不把驳壳枪抽出来，等喊了打了，才抽出来，好像以一种及时就打死鬼子的感觉开始他的战斗。  
在他过来的周班长端着机枪，已经不耐烦了，他的两只又清黑又睁得如两个弹珠的圆眼睛一动不动，发出坚毅的英勇无畏的光芒！  
十五个战士趴在树林下散布着冰冷寒气的、显得白白的雪的山边。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马上就要和众多的鬼子大战了，他们都知道自己有被打死的危险，为了战友，为了抗日的希望，他们用自己最后的努力和恶毒的鬼子拼了。  
“政委，鬼子近了。”胡排长喊道。  
是时候了，赵一曼认为。就大喊一声：“打！”  
胡排长听到了赵一曼喊打了，才把他插在怀里皮带里的右手一直握着驳壳枪枪柄拔出来，仿佛他是把双枪拔出来似的。他直接就向下面密密麻麻的在急跑着的鬼子开枪，几乎不歇气，不歇手，很想他首先要在第一轮的打击敌人中，先把鬼子打下一半再说似的。  
周班长看到鬼子太多，用机枪积极地射击，他打着打着，竟然直接起身射击。  
就要接近坡顶的密密麻麻的鬼子，跑在最前面的有不少，一中弹，就纷纷仰倒或扑在地上，带着血倒下。鬼子顿时乱了，但是有的鬼子不断朝上面开枪。  
周班长马上蹲下，等子弹从头上飞过去，就马上把机枪架在阵地上，如迎头般猛射下面的鬼子。  
他整个厚实的腰背几乎弓着，一双眼睛鼓鼓的发出坚毅的眼光，他鼻孔不住地翕动着，不时狂声如虎地喊叫着：啊一一。他一喊，他的嘴就猛张着，此时，他已经融进了猛打死残暴的、极度无耻的鬼子的极力状态中。  
胡排长看到子弹朝自己飞来，他只是把身子轻轻的一侧，等子弹过去，又继续打。  
在鬼子倒下的尸体旁，有一个鬼子看到一个抗联指挥官，一会站在上面，一会又趴下的在打他们。他躲在一颗树后，慢慢地端起枪，向胡排长射击。  
他开枪了，他马上注意到，没有打中，就好像子弹打在空气里去了，没有反应。  
这个鬼子，或者是有经验的老鬼子兵叫古馆修，他不慌地上了一颗子弹，抬起枪，非常冷静地瞄准好了在积极射击的胡排长。  
这时的胡排长刚躲过由一些鬼子打向他的子弹，就抬身准备继续打鬼子。刚站好；老鬼子古馆发出的子弹打上来了，他就像待在一个暗处专打黑枪的心术不正的人，是开枪了，击中在胡排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里“嗯！”胡排长嗯闷哼一声，感到自己肚皮里十分他痛得用双手捂住肚皮。  
“排长！排长！”他身旁的一个圆脸、22岁的战士喊道。就抬起身非常着急对捂住自己在流血肚皮脸非常痛苦的排长喊，想跟他包扎伤口。  
“排长，我跟你包扎伤口。”  
“别管我。快趴下！”胡排长肚皮痛的难受，脸发红喊道。就把捂住自己肚皮的握着驳壳枪的右手放开，继续打鬼子。顿时，又有子弹急飞来，两颗子弹打中他胸部上，还有一颗打中这个战士头，两人一起倒下，一会就死了。  
赵一曼正在朝积极地向抗联进攻的鬼子开枪射击。这时，已经有或不时有抗联战士被打死的情况出现，她知道，战死是确定的了，只要让王团长把大多数的战士带出去，就是死了也值得。她在打死了鬼子时，她习惯性地侧看了一下。正好看见：倒在雪地上的胡排长和战士小周。看来，由于枪声太响，她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的过去些的胡排长已经战死了。赵一曼一阵悲愤。就想，赶快打鬼子，多为自己战友报仇。她忽然想起：战死的胡排长眼睛还大睁着，就马上弯着腰，跑过来，在胡排长的身旁蹲下。她不禁看看：胡排长的肚皮上有两个弹孔，血从他的肚皮里还在流出来，他的左手放在肚皮上，右手伸开去，还有侧倒在他身边的战士小周，头中弹，脸上还有几道细细的从额头上流到眼睛和鼻子和脸上的血，已经死了。  
只有胡排长眼睛是睁开的，一脸极力想打死鬼子的急切神情。  
看了一会，赵一曼伸出手把胡排长的眼睛合上，她非常看好喜欢胡排长，她又看看胡排长和小周才回到那边去继续打鬼子。  
大约一个小时，越来越多的战士牺牲了，就剩4个战士和周班长。  
山坡下的鬼子为了减轻自己的伤亡，在稳稳地急近抗联，因为，现在就只有几个抗联战士。他们（鬼子）也怕死。像狡猾而凶狠的野狼的鬼子，其中有四五个就要离赵一曼的下面二十米距离。  
英勇的周班长端起机枪已经起身，刚要开枪，被下面多个鬼子抢先开枪，打中他的胸部；周班长身子晃了一下，他差点从正面阵地摔下去，他极力控制自己，还是忍住伤痛，向下面的鬼子竭尽全力开枪，刚好打死那几个鬼子；同时，那几鬼子也开枪，周班长的胸部再中弹，他直直地仰倒在雪地上。  
赵一曼看到又牺牲一个抗日的战友，马上就起身，先向鬼子开枪，马上，下边的鬼子开枪，其中一颗子弹打中她腿；她跌倒在阵地上。  
两战士看到鬼子要攻上来了，一个说：“你快带政委撤离，我来掩护。”  
“行。”  
又一个战士带着赵一曼迅速离开，就剩下一个老抗联战士曾永柱。他先向鬼子投了一枚手榴弹，然后又投了两枚。  
看到他们下了东边的山林。抗联战士曾永柱用最后的战斗精神，打死了已经快围上他的鬼子，直到他被打死。  
…………  
匆匆撤离后的赵一曼和一个战士在一个大山沟里的一个烂棚子里，呆到了第二天下午，被一些汉奸找到，出卖了赵一曼，带着鬼子来抓捕她，这样赵一曼落进了鬼子的手里。可是鬼子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跟她用刑，赵一曼坚持说自己是老百姓。  
不久，鬼子才注意到她腿上的枪伤，才联想到抗联里面有一个女英雄赵一曼。马上把她交到上面去。已经身份暴露了的赵一曼不怕。鬼子日夜都用酷刑折磨她，让她交出抗联的活动地点和领导人的姓名，她根本就不讲一个字。后来，赵一曼被送到一家医院治疗伤，被看管起来，门口还是有两个鬼子日夜守着。一个叫韩永义的女护士同情她，在一个深夜和一个伪军士兵救出赵一曼，第二天，还是被鬼子追回来。再次被抓回来的赵一曼，根本就不会出卖自己抗联战友和部队的活动规律，到了第二年，就是一九三六年三月，鬼子把她杀害于黑龙江的珠河。  
当赵一曼带着胡排长和周班长，15个抗联战士掩护突围的王团长和30多个抗联战士，在他们阻击进攻的鬼子时，抗联团长王慧同带着战士们积极地下后山，到了另一座山边，就看到前面有一百多个鬼子埋伏在那里，看来鬼子已经做出了布置，在他们战地的附近或最有可能撤离的地势埋伏起来。  
王团长马上让战士们在一个土堆上趴下，这时，一百多个鬼子朝抗联攻上来，四十分钟不到，在王团长身边的30多个抗联战士都牺牲了，这时王团长胸部受重伤，他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眼睁睁看到鬼子围拢自己，  
一个鬼子军官砍下了王团长的头，当场把王团长肢解成八大块，拿着王团长血淋淋的头在县城大门上挂着，力图震慑中国人民的抗日意志。  
为了对付鬼子的大围剿，由赵一曼和王团长带领的五十多个抗联官兵全部被鬼子灭掉。一九三六年三月，日本鬼子在残酷毒打了赵一曼后，在坚强不屈的赵一曼那里，没有获得一丝抗联的消息，把她杀害。  
以后请关注抗联小说《杨靖宇》。  

清林边

（三十二）


        在，让我们依然回到已经是1927年春的宜宾。  
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充满了革命信念的李家勋继续在宜宾双石铺的家乡八弓丘进行革命活动。  
他已经是宜宾县东区区委书记。  
这天是二月五号。  
一个农民协会会员匆匆找到在家里的李家勋。  
“李大哥，你知道吗？”  
在家里的李家勋觉得他有什么事。问：“什么事？”  
“镇上官府要收捐了，连我们村的杨地主都派出家丁，规定在三日内，开始让村民交租交粮。”  
李家勋听了，非常愤恨！他两眼一鼓，一脸正气斥责道。“这些官府、地主老财太恶毒了！村里的老乡本来就苦！都揭不开锅了，有些人连饭都没有吃的，还要来让大家交租。真是太无耻了！”  
“李大哥，我们怎么办？”  
“小周，”李家勋对这个农民进步青年说，“你去通知农会主席老梁，还有几个农会骨干晚上来我家。”  
“要的。”  
李硕勋对于官府地主合伙对已经很贫困的村民收捐税十分痛恨。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十分愤怒！决定把几个农会干部喊来商量对付地主官府。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李家勋想道。  
晚上，几个农会骨干来了。  
李硕勋让他们坐下，就说：“老梁，林大叔，我听说地主又要喊老乡们交租了。”  
“是呀。”长得瘦，长脸的而稳定的50岁的农会主席老梁回答。心里也非常气愤！  
“他们好久开始？”  
“四天后，就……”  
“好，别理他们。这次，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李家勋一对鼓鼓的明亮眼珠看着老梁，非常坚毅说。  
“对，不能老是顺从他们！“林大叔说。  
然后，李家勋对他们说：“你们下去，去每家发动。到时，聚集全村的人，由我带头和他们斗！”  
“李家勋，这样的话，你就危险了。”  
“我是共产党员，带领人民反抗敌人的无理派捐是我的工作。不能有危险就退后了，这是不可以的，这不是一个共产党员该做的！”  
“好吧。”  
然后，老梁和林大叔走了。  
。晚上了，李家勋心急地等来了几个农会的骨干，梁主席（农会主席）、林大叔。  
梁主席说：“村里的老乡们，听到康要命（本村最大的地主）的要收租，都气愤的很。”  
“是呀，李家勋。”  
李家勋认为，这次党有实力来领导这场反收租的斗争。就问：“  
“梁主席，康地主要好久开始？”  
“是后天。”  
这时，李家勋决定带领大家反对彭大地主进行的这场收租活动。他说：“老梁叔，你明天一早和林叔去发动群众，到后天，我们上午在村东大地坝上见面。”  
“嗯。”  
然后，老梁说：“这样一来，你就有危险！”  
“我是共产党员，我不怕这些。”李家勋一双亮亮的坚定的眼睛一眨，坚定地说。  
“你不怕，我和老林也不怕，我们还有赤卫队。”  
“先不要动赤卫队。”  
“为啥？”  
“理在我们这一面。”李家勋说。  
他们又讨论了一阵，就离开了李家勋的家。  
二十三  
到了第四天，上午十点，农会梁主席根据共产党员李家勋的指示，已经跟每一家的村民做了工作。  
“小李，今天是彭地主收租的日子，我已经让一些人等在了村边了。”老梁叔说。  
“嗯。”  
“我们怎么办？”  
“到时看情况了。”  
“好吧。”  
过一会，林大叔较快走来。说：“小李·，我看到彭地主带着他的人，还有打手，拿着枪到这里来了。”  
“林大叔，不要急。我来对付他们。”李家勋坚定地说。  
然后，李家勋站在大地坝上。专门等彭地主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心和吃人的剥削人的地主作斗争。  
十多分钟后，本村最大最富的彭地主带着家丁来到了村头的大地坝上，摆了桌子，准备坐收租子，让村民交粮。  
他喊道：“老二，去喊人来交租！”  
“是，老爷“  
然后，几个家丁在老二的带领下要去村民家。  
“走”  
李家勋直接走过去。挡在他们的前面。“你们要干什么？”  
“去收祖。”  
“不许去。”。  
“李少爷，这不关你事。”老二说。  
“今天，谁也不许收刮不义之财！  
彭老爷看见了，就跑来喊道：“李少爷，你要干什么？”  
“不许敲诈老乡！”  
“你！”  
“什么？”  
“这是我家的事。”  
“什么你家的事。你多年来，黑心剥削这些老实的乡民，到今天你还照样无耻地去敲诈他们。你眼睛没有看见，他们没有粮食收成，吃饭都成问题吗？”  
“我管不了这些。他们亏我的祖，就得交。”  
“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家里恼火，跟你借了点钱，你就翻翻，让他们还不来，就永远把他们榨取油水。其实，你早就连本带利捞回来了。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吸血虫！”  
彭地主顿时哑口无言了。  
马上又叫喊起来：“他们欠了我的钱，就该交粮来抵押，这时，自古天经地义的规矩。”  
“你真是不要脸，人家借你几块大洋，你就放高利贷，没完没了。”  
“那有怎样！”  
“今天，我们农会作主，不许你收捐收祖。”  
“你农会管不了我。“  
“今天，我们大家坚决不交，以后，永远不交！”李家勋喊道。  
“你想造反了！”  
“是，怎么样！”  
“来人，把他抓起来。”  
李家勋马上一喊：“都出来吧！”  
于是全部人都跑出四周的房子来，围住彭地主和他家丁。  
彭地主没有办法，就只好回去了。由李家勋领导的抗捐斗争获得了胜利、  
二十  
以上是宜宾农村的革命的事。两个月后，就是一九二七年四月十四日。  
在宜宾城防司令部里。  
刘文彩获得了两个令他振奋的好消息，当然，他身边的覃筱楼司令也知道。  
“覃司令，既然蒋委员长在上海都发动了反革命事变，在重庆都发生了镇压那些共产党的事，这是一个好气候！”  
'“是呀。”人胖的覃司令回答。  
“我早就对中山学校，国民党的左派党部里的的那些共产党忍受不了了！”刘文彩喊道。一张白净的，看起来“慈善”的方尖的脸一下难看。  
“刘中将，我们怎么办？现在还是国共合作时期。”覃司令说，显然有顾虑，他不想在国共合作的时期犯错。  
“你没有看到，一向要革命的蒋委员长对共产党开刀了！”刘文彩从他薄薄的因不满把他嘴闭着中一下大开嚷道。  
覃司令没有话。  
“你马上下令，派出你手下的军警对中山学校，左派县党部进行查办，把两个机构里的共产党、共青团都一并抓。”刘文彩恶狠狠对覃司令发号施令，他清楚，覃筱楼坐在这个位子上，是他兄弟刘文辉一手提拔的。  
“我马上去办。”  
第二天，是中共宜宾中心县委委员的李筱文继续在中山学校工作。他下午，有点什么事就回家了。到傍晚，一个同志跑来了。  
“李筱文，学校出事了！”  
“什么事？”  
“敌人把中山学校查抄了，还打死了一个学生。”  
说到这里，他又说：  
“郑书记要你去他家。”  
“嗯。”  
然后，这个同志就走了。  
这个事，对于即将去学校的李筱文是十分意外和震惊！看来，他想道：宜宾的反动派出动了。这个学校才办了大半年，我还是去看看。想到这里。李筱文觉得去看看学校。他在一边的妻子也听到了这个事，又看到他想出去，非常担心自己丈夫。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学校看看。”  
“万一那有军警？”  
“我又不是外人。”  
说完，李筱文坚决出去了。  
五六分钟后，李筱文来到位于金沙江河岸上的大南街。看到了有几个军警把守住中山学校大门。  
他刚要走进，一个军警严厉喊道：“现在，中山学校被查封，任何人不得进出。”  
李  

清林边

（三十三）


        筱文很想知道里面的事，比如，郑佑之等人的情况，只好返回身回去了。此时，李筱文不知道发生这事的性质和其中隐含的具有反革命的意味。  
他想道，今天上午，就是他从学校回来，一个同志告诉他的事，还有一个人，被打死了。仿佛才感到这事的危急。他决定去郑书记的家。  
李筱文在街上，他明显感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紧张气氛。他还看见反动派的军警车那惊心要大量抓捕共产党人的车子，在身边的街上匆匆驶过。他马上走小巷，来到南城靠近金沙江河边附近的郑书记的家里。  
“郑书记，我刚才去学校了，我以为你在里面？”  
“不，自从今天下午，三点钟。有一伙人跑到学校捣乱教室设备，把上课的老师抓走，还打死了一个学生，嗯，你应该知道？”  
“我下午有点事，回家了。  
二十  
“我还也为你知道。这次宜宾的反动派突然来这一手，是有意图的。”郑书记说，他神情更加严重，他显然隐隐意识到：宜宾的反动当局这次要对城里的共产党人下毒手了。  
“嗯，我看敌人想把我们在城里的党员抓完。”郑书记又说。  
“这样，为了防止敌人破坏我地下党，你马上转移。”郑书记果断地说。他不能留跟毒辣的反动当局一丝机会的。他是或总感到，必须要抢在敌人动手之前，疏散在城里的党的成员，因为，他们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以免才创建的党组织被心狠手毒的敌人灭绝。  
“要的。”然后，李筱文离开了。  
回到了家里，李筱文已经感到宜宾反动派极力要抓捕共产党人的凶狠劲。他对妻子说：“小兰，等会你带着孩子到你妈家里去，我马上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那里?  
“覃筱楼和刘文彩开始抓共产党人。我马上离开城里，到喜捷乡下伯伯家去。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你好久回来？”他妻子问。目光凄切！  
“现在难说。”  
说完，李筱文马上收拾了一些衣物放进一个蓝皮箱里，就马上走了。他知道，自己赶紧离开妻子和孩子，以免敌人来，把妻女抓住，连累她母女，这是他最不希望看见的事。  
看到自己丈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忙走了，好像有多紧急的事。然后他妻子带着孩子走了。  
李筱文提着箱子往西城车站走去。他心里对眼前的局势不平静，从郑书记的话里，他感到宜宾反动当局在动了，要抓捕共产党员。心里又气愤，又感到周围一切都不安全！他，往前面小街上步子匆匆地走着，就看到远处，有军警都在那里，疯狂抓共产党人，这气势非常的凶恶恐怖。因为，疯狂的反动派看见那个人不顺眼，就即刻抓人。然后，他不想迎来麻烦，就一下拐进一小巷道往西城车站去了。  
十多分钟后，李筱文走过一长段在平日里非常安静的几乎少人走的巷道，穿过一小街，到了这时冷清的西门车站。  
他买了票，走到车前，这时，他才有一种脱离危险的宜宾城的感觉。在这样的心情里，他走上车，就突然听到了反动当局的警车，在一阵尖利惊耳的警笛声中一下开过去。  
李筱文惊了一下，看到车一下飞过去般无形了。  
李筱文心里想道：这一下，说不定会有那个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被抓，哎，想到这里，他上了车，上面只有五六个到喜捷去的人。过了四五分钟，又上来一些，车子往宜宾西北开去了。  
一个半小时后，他到喜捷附近的农村，自己的叔叔家里。  
后来，李筱文一直住到自己亲戚家里，等着国民党宜宾反动派抓捕共产党员的风声过去。他也担心，尽管有了郑书记的及时安排，把城里的党员，团员等转移到宜宾的郊县，还是觉得，这次又有共产党员被抓。  
两天过去了。  
坐在叔叔的靠近山脚的房子的后窗下，看到外面近前的一片桉树下和在阴灰色的天空下的山坡，心里觉得这是安全的。以后，心里渐渐安定下来的李筱文，在亲戚家里待到七月，他认为宜宾反动当局扑杀共产党的风声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以回城里了。这天下午16点，李筱文告别了亲戚，在喜捷镇赶上车，回到了宜宾城里。他到城里，去南城一大片贫民区的郑书记家里，  
原来，一直留在城里，在十分凶险的环境里，郑书记没有离开宜宾继续在城里，进行党的工作，是他亲自安排可能有暴露预兆的一些党的成员离开了宜宾。  
二十二  
见了面。李筱文非常惊异地说;"郑书记，你怎么没有走？”  
“我必须留下，坚持党在城里的工作。”郑佑之非常稳沉回答。显然，一个共产党的领导人不能因为环境危险先去顾自己，那是不可以的！  
“这一定很危险！”  
“我们每一个共产党员，是不怕危险的，就是敌人把刀对着自己。我们也绝不眨一眼。”  
“郑书记，你说得好。”  
  

淡云孤雁

       我去过宜宾，参观过五粮液酒厂，到过李庄古镇。

清林边

（三十四）



         “小李，你是才回来的？”郑书记亲切地问。  
“是。”  
“来，喝点水。”然后，郑书记跟李筱文倒了些水，拿在他手里；李筱文就喝了。  
他俩聊了多一会儿，郑书记说：“李筱文同志，接下来，你马上去做一些工作，把一些散乱的党的同志找到，重新把党的各级组织建立起来，恢复党的革命工作。”  
“嗯，我明天就去做。”  
“要的。”  
然后，郑书记和他聊些工作，让他在那里吃了晚饭，李筱文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先回到了妻子的在城里的娘家，把妻子和孩子接了回来。  
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了。  
半夜了，李晓文和自己妻子睡在铺上，他感到非常的温情！  
“筱文，你走的四个月里，我和女儿非常想你。”他妻子说。  
“我也是想你和女儿。”  
“好歹你没有危险。这几个月，我太担心了。可是，你回城里来，要干你们的工作，我就又担心了。”他妻子温存地对他诉说。  
“我知道。”  
他妻子听到这里，就不问他的事，就聊别的她说：“我妈过几天喊我们去吃饭。”  
“要的，我们去。”  
“我妈妈也为你忧心。”  
“叫她别担心，也别跟你妈提我的事，就说我一切都好。”  
“我明白。筱文，你走后，我妈爸爸都说让我都住在家里，直到你回来。”  
“你妈老汉（四川话，爸爸称为老汉）真是好！”  
“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一家又在一起了。”  
“嗯。”  
……  
李晓文回家和就四个月都没有看见的妻子孩子见面，心里很感到温情，这种事，每一个平常的男人都是希望的最普通的人生幸福。他感到这种温情的温情更是可贵。过了很久，知道自己是革命者，是共产党员的他，要想长久地过这种好日子，现实是不容许的。他想道：为了革命，为了劳苦的大众，自己必须把革命进行到底。  
从第二天起，李筱文根据郑书记的指示，到城里和城外，把一些被敌人瘫痪的组织和人员找回来，重新恢复党的分组织。  
这样，到了一九二八年除夕。  
根据宜宾地下党唤起人民的革命意识，更好地打击宜宾的反动派，跟苦难的宜宾人民以更大的希望。李筱文根据郑书记的指示，在大年三十的除夕深夜，决定和几个党的成员到大街上去贴传单。  
到了深夜了。

清林边

  
（三十五）


      李筱文见自己妻子和孩子早就睡了，就走了出来。在出门的黑乎乎的小巷里两个党的新成员等在那里了，他们已经拿上一贴传单和浆糊。  
李筱文就走上去，深夜的街上和小巷，照旧没有人了，显得一片黑乎乎的而空寂。  
“你俩来了。”  
“嗯。”  
“都准备好了？”  
“嗯。”  
“走吧。”李筱文说。  
他说完，又看了看眼前或前面的街上，都非常的静。再远些，就是街上一两盏油黄的淡淡的照在黑乎乎的街上的灯辉。  
“要的。”  
他们从林家巷道走下来，过了一段斜斜的小道，出去就是宜宾繁华的大街。  
这里离宜宾最繁华热闹的大街最近。  
看到在深夜的大街，没有一个人，显得黑空空的情景。李筱文说;"走，到大观楼去（那里就是大十字的南面的宽大街）。”  
“要的。”  
然后，两个地下党成员就跟着李筱文走去。他们在一会儿过了大街，到了一个旧书店，到了那里就是宜宾在白天非常繁华热闹的大十字街。这时，李筱文看了看，在又黑又静的身边出去的宽大街上没有人。他做出了判断，才说：“去大观楼。”  
一会，他们到在南面方向一小段距离在路中间的看不清的大观楼下。深夜里黑乎乎的又非常安静的大观楼，仿佛待在那里。李筱文说：“好了，开始贴了。”  
“要的。”  
“你们在这里贴，我在道口看着。”李筱文说。为了预防被巡夜的军警看见，跟他们的贴传单的举止带来风险，李筱文主动去看看，防止不测。  
“要的。”  
然后，李筱文就走过去了。两个成员，马上往大观楼的在半夜里看不清的锈红色的墙上贴传单。  
二十  

清林边

（三十六）


       李 筱文在当口做出警戒。他知道两个成员在那边贴革命传单，心里感到非常温暖而兴奋！他想道：只要把标语贴上了墙，要不了明天，宜宾的广大人民都能看见，这多少能唤起人民的革命觉悟和意识，这是多么的好呀！想到这里，李筱文感到心里多有力量的。  
两个地下党的成员，马上往在黑乎乎的夜色里，在大观楼的墙上，用浆糊往墙上一刷，就赶紧贴上一张传单：  
中国共产党万岁。  
然后又贴上一张：  
宜宾人民团结起来，打倒黑暗、无人道的国民党反动派。  
然后，再贴上一张：  
要建立一个光明、民主的新中国。  
等标语。  
这一事情，花费了十多分钟。  
李筱文觉得不能把时间用长了，这样，会被巡逻的的军警看见，就走回来说：“小唐，小李，好了。”  
“李大哥。”  
“我们到别的地方贴。”  
“好吧。”  
“跟我走。”李筱文是宜宾城长大的，非常熟知宜宾的大小街道。他们就走了。后来，在一些小街把剩下的标语贴完了，没有遇到敌人，就安心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