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听苍松画黄土
三月柳
柳最知春情。 孟春,柳芽便稀疏的占据了树条,先是淡?色,很衿持的样子,蜷着身,摆着小家碧玉身段,下得楼来却又不敢张扬,在轻风中抛着秀眼。渐渐地,点点淡绿冲出?色的强褓,随着柳枝在风中哂笑。细雨过后,一些水残留在嫩绿的芽苞上,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痕,象串串明珠挂在天空的脖颈上。 黄淡淡 飘唰唰 三月垂柳 春风里 象轻纱 谁的刺绣 谁的画
三月赏柳,是最好的季节,虽刚露出头,那星星点点充斥着天空、河流、山坡、小径,那嫩绿为你的心搭起跳动的舞台。 看柳的地方,因地而异。但在我的记忆和生活中,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家乡的小桥流水旁媲美。因为那才真正有杨柳春风,那些柳是蘸着清水,伴着白鹅一天天耸上天空的,河岸虽是弯曲的,但柳却一个个如挺拔俊俏的帅小伙,一年壮是一年,一年比一年长得热烈。 小时候,在三月末,把破竹筐系上细绳,放上些许难得的羊骨头,把竹筐一头甩在水里,另一端系在柳根上,就可以静静的等了。这时就会看到休息了一冬的小草攒足了劲,悄悄地从河旁的泥土里钻出来,探出鲜嫩嫩、绿油油的脑袋,金灿灿的阳光撒在河面上,微波粼粼,鸭子和白鹅在河里游来游去,时而相互追逐、时而寻找食物。如果能看到成群的小虾正在兴奋的冲着破竹筐游来,就要屏住了气,手拽着拴在柳根的绳子猛的的提,半篓小虾就成为水桶的客人了,看着密砸砸的虾争着要挤出水桶的样子,如正赶着向天堂去表演。这可是一顿鲜美的晚餐了,把洗净的小虾倒在和好的面湖里,烧上油,可以做?酥的面炸虾了,或是把水烧开,放上些许花椒、大料,直接把小虾洗净倾到在开水中,清水虾就可以摆在饭桌了,煮些稀粥,一顿美食正等你入口。 杏花初落疏疏雨,杨柳轻摇淡淡风。 浮画肪,跃青呜,小桥门外绿阴笼。 行人不入神仙地,人在珠帘第几重? 长大了,这些柳树旁的乐趣成了记忆,再来寻觅清清的小溪、成群的鸭队,已没有了往日的痕迹,望着干涸的小河,孤独的柳枝,那些潮湿的记忆随风埋在了岁月的脚下。 再见三月柳,我离它很近,,有雨飘过来,默默的落在树头上,雨是长了翅膀的,它们从天上飞下来,在天空打了一个旋,落在地上,落在露头的小草上,落在芽苞上也很多,芽沐浴在雨中,是绝色的少女,纤细的枝是少女的腰;粗壮的树干是少女的依靠;芽苞就是少女羞色的脸颊。我用目光抚摸着她们,雨水浸过她们,湿润的身子在风中滑翔,我翘足倾听,我听见她们在私语,雨珠在芽端凝聚,然后随风落在另一个芽上,就这样跳着,和我一样融入夜色。雨歇了,夜色越来越浓,天空却晴爽了许多,被雨洗过的夜,好象少了些尘土,蓝幽幽的。 月在柳梢上驻了脚,微笼着大地,柳下便成了好去处。芽好象在一次洗礼中也渐长了许多,柳条还有些沉重,如初恋的少女,有些欢喜、有些彷徨。她们都是婉约的女子,是汉朝的或是唐朝的。他们经过了几千年风韵依旧,是因为有太多的爱伴着她们吧,有多少爱柳的人和她们一起相约在仲春,蕴了一冬的牵挂在春天绽开,伴着雨露在风中等待,更有月如水。 遥想童年柳边水中虾,虽然隐了归处,但柳枝仍在,柳芽正茂,依然婀娜,依然生生不息。月光下的柳,睡在梦里,醒着的是天上的月还有柳下的人。
三月柳花轻复散,飘荡澹荡送春归。此花本是无情物,一向东飞一向西。我知柳无意,却有柳下相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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