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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作者:绿暗红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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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3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四下午坐班,系里闹哄哄的。平时大家各讲各的课,联系的少,坐班这天自然而然成了联络感情的桥梁。大家互相打着趣套着近乎,几个好热闹的还串联着试图发起点什么“群众运动”,一改平时死气沉沉的气氛。白丁是教研室主任,每天都来上班,或是上课或是备课。白丁的课不是很多,因为奖金就是课酬,每学期各专业的课时是固定的,大家都希望多代些课来增加收入,白丁在做教学安排时尽量让别人相对多一些课时,自己只保考核下限就行了。白丁是个很活跃的人,系里的很多活动都由白丁组织,自从遇见了鸿儒,白丁有了心事,经常独自发呆,对眼前的热闹感到无所适从。继续旁若无人地发呆想自己的心事,不成,发呆不仅需要外部环境也需要心理环境,系里目前的状态和自由市场无异,白丁的思路一再被吵闹声打断,就象电视连续剧中插播的垃圾广告考验着你的耐性,白丁有些烦躁。三点钟系里开会。会议的主要议题是献血,先是系主任讲意义,然后再是书记总动员,最后教务秘书布置一些与献血有关的诸如可以休息,补助之类的事,随后把指标按教研室下达。主任书记做动员时,大家在下面交头接耳翁翁的一片蚊子声,指标下达后,大家马上安静了,好象说话一不留神指标就会栽到自己身上,这年头谁还愿意当傻大头啊。系里把困难分解到各教研室,教研室主任们可为难了,如果有人自告奋勇问题迎刃而解,事实上,往往是没人自愿,最后只有教研室主任们硬着头皮上了。白丁的教研室除了老的就是带孩子的,谁能去啊?白丁知道讨论来讨论去的最后还是自己,所以连教研室会都没开省略了,直接去系里报了名。最后确定的献血名单里只有白丁一个女的,书记主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把白丁喊过去重点安抚说了一火车好话,把白丁整的心理都有些愧疚,觉得这血要是不献都对不起系里。一个电话打断了王主任的煽情演说,王主任拿起电话听了一下,就把电话递给白丁说:你丈夫的。白丁有些纳闷,丈夫从来没有问过白丁的电话,更不会打来。听到鸿儒的那声“喂”,白丁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意外的惊喜,马上撒起娇来: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啊。鸿儒说:我正在开会,中间休息给你打的电话。今天下班你在学校等我,我去接你。白丁一声欢呼,主任书记羡慕地说看人家夫妻多缠绵。鸿儒接白丁下班。鸿儒说:今天我们在外面吃饭。白丁说:那好,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我不回去了。白丁在电话亭打电话,告诉保姆说系里组织活动要很晚才回不在家里吃饭。鸿儒和白丁来到一家酒楼,定了个包间,鸿儒问白丁想吃什么,白丁说:吃你。鸿儒张开双臂做成老鹰抓小鸡状嘴里喊着“哇,吃啊”就把白丁抱在了怀里。鸿儒喜欢白丁这种出其不意略带挑逗式的幽默,总能使鸿儒热血沸腾,鸿儒又想到那个雨天,想到那片树林,激动的不行,就坐了下来,抱过白丁坐在自己的腿上。鸿儒被派到中央党校学习三个月,明天就出发。今天和白丁吃饭就是要告知这个消息的。早在一个星期前鸿儒就接到了通知,一直不忍心告诉白丁,怕白丁难过。明天就要出门了,今天想和白丁多呆一会。白丁坐在鸿儒腿上点菜,白丁不管服务员怎么想,反正谁也不认识谁。白丁点了一条鱼,一个蘑菇菜心,一个三鲜汤一盆蛋炒饭说够了,白丁知道鸿儒节俭,舍不得宰他。鸿儒基本上没吃什么,一直看着白丁吃。和鸿儒一起吃饭显得特别兴奋,最近胃口特别好总感觉饿,便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饭菜给吃的差不多了,又开始胡噜胡噜喝汤。白丁的吃相真是不敢恭维,可鸿儒看着高兴,一直嘿嘿地笑。鸿儒说:慢点,别象饿痨似的,没人跟你抢。越说白丁越来劲,干脆,端起大碗往嘴里到,然后,抹了一把嘴唇说:怕了吧,后悔了吧,养不起了吧。鸿儒说:求之不得。鸿儒送白丁回家,鸿儒说:白丁,我们可能要暂时分别一段时间,明天我去中央党校学习,三个月。白丁没有精神准备半天才反映过来,抱住鸿儒说:怎么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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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白丁去献血,书记带队。系里同来的四个男教师经过化验,血样存在一些问题,不合格不能献血被淘汰了。只有白丁一个人合格出线,白丁露着一个膀子排队等着抽血。系里最后只剩下一个女的,这还算不错的,有几个系部已经全军覆没。所以白丁的出线就显得格外珍贵,为系里争了光。几个被淘汰的男老师和书记都陪着白丁,买了热牛奶鲜肉包子卤鸡蛋在旁边捧着,一抽完血马上递过去让白丁趁热吃。白丁象打了胜仗似的很光荣很英雄地一边吃一边提着条件:我头有点晕要回家。书记马上过去扶,并招呼几个男老师去叫的士。白丁看见的士就流眼泪,白丁想鸿儒,鸿儒要离开三个月呢。如果鸿儒在,说什么也不会让白丁打的士的,的士哪有鸿儒的自行车舒服啊。鸿儒会抱着白丁坐在车大梁上。司机开车象在玩车技演警匪片,什么规都敢犯什么惊险动作都有,东一盘子西一盘子,一会一刹车不把你折腾迷糊了决不罢休。书记以为白丁难受,就让司机开慢点,白丁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书记说:接近期末了,教学基本结束,白老师就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到了白丁家楼下,书记掏出一个红包给白丁:这是系里给你的补助,白丁说:我不要。书记把红包揣在白丁上衣兜里嘱咐着:别忙着上班,好好休息。白丁下车,书记他们就返回学校了。白丁进了家门浑身就象散了架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磨蹭着回到自己屋里,慢慢地爬上床脸朝下扑着。白丁不是因为抽血而难受,其实也就抽了300CC,不会对健康产生副作用,相反还有有利因素。白丁情绪低落是由于鸿儒离开的缘故。鸿儒和白丁决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情人关系,对于白丁来讲,鸿儒代表一种精神,一个榜样,一个希望,一种力量,是一种健康的生存模式。鸿儒的人生观与丈夫有着天壤之别,不是说当了官才算成功,白丁没有那么势利。白丁欣赏鸿儒的世界观,鸿儒常说:“人生舞台上,主角只有一个,配角也不多,我们就是个匪兵甲、匪兵乙,台词不多,尽职尽责,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当上元帅的士兵中好士兵多的是”。白丁认为鸿儒成功的关键在于“想”,想是一切的动力,有了动力才有目标,有了目标才会进取。鸿儒进取的落脚点在于牺牲个人利益,在于尽职尽责,而非投机专营、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鸿儒表里如一,默默地努力,每取得一点成绩都会高兴,只放在心里高兴,这不是城府,而是个性、本质。鸿儒在经济上并不富裕,根本没法和白丁家比,可鸿儒活得滋润活得充实,鸿儒的精神已渗入白丁的骨髓。白丁的书记看上去儒雅低调超脱,在白丁眼里曾经是男人的楷模,可惜在一次请白丁单独吃饭的过程中,裸露本源让白丁大倒胃口。书记一旦喝酒就大变“活人”,愤世忌俗年纪一大把却硬充愤青。明明没有禅透红尘却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摸样,慷慨激昂地用类似于朗诵的腔调声东击西发泄着心中的愤慨,音调随着情绪的波动逐渐升高,手里的筷子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上的碗碟,让其脆脆的声音为自己的陈词助威为自己的愤怒助燃,反复地责问反复地试问,一连串的为什么,激昂得原来有些沙哑的声带里竟传出金属的铿锵。不是说愤怒就是偏激,关键是你没必要以其背道而驰的假面具来掩饰你内心的阴暗。要么就光明磊落地释放压抑,要么就自始至终地将其隐藏。没遇见鸿儒以前白丁对男人这个群体是失望的,所以,虽然丈夫不思进取梦死醉生,但嫁鸡随鸡,也只是心里上的反感蔑视,嘴上从来不说什么,一种认命的消极。现在,白丁不再沉默。白丁要和丈夫进行交流沟通,白丁觉得如果以这种状态虚度此生,太对不起生命。而丈夫则太有优越感太自我感觉良好太满意目前的状况,虽然公公已经退居二线仍不以为然:家里的条件还不够你“挥霍”一辈子吗?你又不会生孩子,打算那么远有必要吗?白丁觉得丈夫简直就是井底的青蛙。鸿儒走了以后,没人接白丁上班,白丁开始不坐班,有了抽血的由头就彻底在家休息了。白丁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屋里给鸿儒写信,一天一封,一个星期邮寄一次。给鸿儒写信成了白丁唯一的精神寄托,白丁喜欢给鸿儒写信时的感觉,想到哪写到哪,有话则长,无话则长长。就象和鸿儒面对面地盘腿坐着有一打无一撞的唠嗑,白丁闭着眼睛一脸的向往,白丁甚至看见了自己和鸿儒豁牙漏齿晒着太阳唠着嗑的画面,很温馨很幸福。很多时候,白丁会一个人去西祠公园,在那片树林里徘徊,树叶已经开始飘落,凉风吹来,会有那么一两片落叶打在她的肩上,白丁可以听到树叶敲在肩上那细微的簌簌声,象鸿儒贴在耳边的呼吸,白丁觉得鸿儒没有离开,鸿儒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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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38:54 | 显示全部楼层
白丁五十天没来月经了。当白丁意识到可能怀了鸿儒的孩子时,高兴得心狂乱地跳着连气都喘不匀。那个雨天在树林里和鸿儒有了肌肤之亲,白丁就一直关注着行经情况。白丁月经一向准时,拖期十天的时候白丁并没理会,因为白丁刚刚献过血,身体条件发生了变化,可能影响到月经周期,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天,白丁完全有理由认为是怀孕了。虽然没有恶心呕吐等症状出现,但最近一个多月白丁的胃口出奇的好,总想吃油大的东西,熬排骨汤撇上面的油喝,一气喝三碗,油下面的寡水看都不看,红烧肉一个人可以吃下一大碗。还特别馋酸奶,到西祠公园散步总是捎带上两杯,回来的路上看见卖酸奶的还是不肯迈步。要知道这些东西白丁原来是不碰的,谁敢说这不是妊娠反应?白丁觉得奇怪,前两次怀孕,三十多天就有反应,头疼恶心,一口饭都咽不下去,人望着就憔悴了。特别是晚上躺下了更难受,胃酸一个劲地往上翻,一阵阵地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头乌突突地疼痛发涨,心情遭透了。到了四十几天就开始流血,哩哩啦啦的,什么保胎药都吃了仍止不住,绝对卧床也无济于事,血一直流啊,流的触目惊心。婆婆盼孙心切,花大价钱淘腾的偏方也无回春之力,不到六十天胚胎就流掉了。第二次流产之后,白丁一直没有怀孕。白丁到医院做尿检,化验单显示“尿妊娠试验”阳性,尽管白丁早已相信自己已经怀孕,尿检只是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判断,有心里有所准备,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跳震的胸口生疼,白丁捂着胸口蹲了下来,高兴的眼泪直流。白丁想给鸿儒写信报告好消息,转念一想,还是暂时不告诉吧。按自己的前科表现,五十天的胎儿并没有越过危险期,虽然目前没发现任何异常迹象,也切切不可大意。鸿儒学习归来,胎儿已经四个月大,到那时,才能说已经进入保险箱。白丁怀孕后丰满了许多,浑身的肉结结实实弹性极好,心情好面色也红润起来。白丁的丈夫以为是这段时间没上班在家里养的,还劝白丁:以后别那么认真,这些天系里没你天不也没塌下来吗?到了晚上,丈夫看着白丁硬梆梆的身子躺下了还保持站立时的紧致,一点都不象三十多岁的女人躺下来身上的泡肉滩成一堆泥,忍不住用手在白丁的身上胡乱地抓掐着。白丁肚子里有了孩子,又有习惯性流产的前车之鉴,潜意识里必然形成一种保护意识,这种保护意识时刻支配着白丁的行为。白丁认为丈夫的举动威胁了肚里的胎儿,便“啪”地一声拨开了丈夫放在自己身上那只手。以往的白丁太优雅太矜持,作爱也优雅着矜持着,丈夫在她优雅的矜持下,显得缩手缩脚,力不从心,不但白丁不满意,丈夫也不满足,每次完事后,丈夫都咕哝着:一点都不舒服。长此以往,两个人都失去了“性趣”,加上白丁反复流产,一做那件事时就形成条件反射,似乎白丁又在流血,所以,他们虽然还正年轻,可是夫妻生活却已垂暮,一两个月甚至半年也不张罗一次。刚才白丁的那个“一拨”的动作,丈夫觉得具有一种野性的挑逗,绊动了他那冷却已久的兴奋神经。丈夫两眼通红情绪激昂,一把扯下白丁的睡衣裤,翻身“上马”,粗鲁地动作着,嘴里不断发出“咝咝”的声音,面部表情极其怪异。白丁怕撞着肚子双手一直推着丈夫,身子不断扭动着躲闪着,这无疑更刺激了丈夫,快马加鞭一路吼叫着抵达天堂。连续一周都是这种状况,丈夫象馋鬼一样要个没完没了,白丁终于反抗了。白丁怕一直这样下去会弄坏弄脏胎儿,现在还没过危险期,白丁不能拿鸿儒的孩子冒险。当丈夫又准备发威的时候,白丁说话了:今天我累了。丈夫好象有些逆反,越是拒绝越能激发他的斗志,这家伙象条饿狼在捕猎食物,扑在白丁身上扒白丁睡衣,白丁抵抗着撕打着,披头散发,身上被丈夫抓了好几条血檩子,不过丈夫身上被白丁抓得更惨。白丁不敢太用力,怕动了胎气,因此一直处于下风。白丁不想“打持久战”,干脆来招狠的,照着丈夫的小肚子就是一胳膊肘子,这招太有效了,只见丈夫大叫一声抬脚就踢在了白丁的肚子上,白丁卷曲着滚下床,蹲在地上起不来。丈夫跳下床骑在白丁身上疯狂发泄,白丁急眼了。如果丈夫不是踢在了白丁的肚子上,即使行为再过分白丁都理解,必定是夫妻。可是丈夫踢在了白丁的肚子上,把白丁给惹毛了,白丁哭着破口大骂:我操你八辈子祖宗,我叫你断子绝孙。悲哀啊,这就是知识分子,连骂人都照着书本学着阿Q的口吻。丈夫听到骂声更加兴奋一边乎乎地“拉风匣”一边咬牙切齿地:操啊,你操谁啊,我今天就叫你尝够操的滋味。天昏地暗风卷残席一切归于平静,丈夫象死猪一样睡了。白丁坐在地上抹着眼泪,肚子上被踢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一大片青紫,身上的血檩子在灯光下红绚绚地糁人。白丁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心想: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了,再这样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如果明天孩子出现问题,我就和他拼了。白丁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存折,没换衣服就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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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书记早上来到系里打开值班室的门,一眼看到卷缩在值班床上睡着了的白丁,睡衣咧和着,身上有几道血檩子,血檩子上渗出的血已经干枯结了暗紫色的壳子。不由得心里一惊,以为白丁遇到了意外,赶紧上前喊醒白丁。白丁睁开红肿的眼睛说:书记,我要离婚。书记说:怎么回事?白丁大致说了原因,还给书记看了青紫的肚皮,但是隐瞒了怀孕这个关键词。书记说:太不象话了!白老师才献完血,应该体贴,想办事也得克制点,人不是禽兽,那能不把饽饽当干粮。说着抄起电话找白丁的公婆。白丁失踪了一夜婆家没有一个人过问,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白丁已经出走,可见白丁在那个家里的地位。白丁彻底失望了,如果说先前白丁还对自己出轨行为有些愧疚的话,现在则一扫而光,两下扯平了。白丁正式提出离婚,系里派人到白丁家里做工作。白丁献血为系里争得了荣誉是系里的功臣,修养期间遭此虐待,系里的领导老师非常气愤,全向着白丁一边,要求男方承认错误向白丁道歉并接白丁回家。白丁的丈夫和婆婆接待了白丁的同事们,白丁的婆婆一直不喜欢白丁,和丈夫谈朋友的时候就不喜欢,可能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可公公喜欢白丁,白丁就成了他家的媳妇。白丁的婆婆是个嘴甜心苦的人,表面上象是劝解实际上句句藏刀。白丁的丈夫已有悔意,毕竟夫妻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他和白丁还是有感情的,无奈一直被母亲控制着,也就狠着心不认错。结婚十年,白丁一直不生小孩,婆婆早有休她的打算,苦于没有借口,今天你主动送上门来,人家能白白丢掉到手的肥肉。离婚手续很简单,两人出庭听公诉人宣读离婚协议,然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算解除了婚姻关系。白丁住进了学校临时宿舍。这是一栋由实验室改造成的过度房,专门为结了婚又不够条件分房的青年教师准备的。整楼都是年轻夫妇,每分一次房住户就流动一次,一茬一茬的割韭菜似的。每户一间房,房间里带厕所,一层楼一个公共厨房。白丁有了一间这样的房子,就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家。白丁离婚时只把自己的衣服首饰拾掇了一些带走了,其他什么都没有,系里搬来两个旧柜子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不能说白丁是净身出户,十年来,白丁白吃白喝白住没有交过一分钱,首饰和穿戴也是丈夫出钱买,自己挣下的钱都存在自己的存折上。十年下来也有不小的数目,婆家心里明白,所以,也就没给白丁分东西过来,白丁也不稀罕要。住在学校,白丁恢复了每天上班的习惯。早餐自己下青菜面条煮荷包蛋喝酸奶,中餐吃学校教工食堂尽检大鱼大肉买,晚餐借别人的铞子煲排骨鱿鱼汤,炒回锅肉,睡觉前喝上一杯热牛奶,课间还吃两个大苹果。白丁在婆家没做过家务事,一下子自己过日子就手忙脚乱,把公共厨房给造的破马张飞不象样子,这层楼的住户都曾经做过白丁的学生,没人和她计较,相反有时还帮着白丁煲汤,自家做了好吃的还叫上白丁。白丁怀孕嘴馋,老是吃了东家吃西家,没什么报答的,就每个星期买一大堆水果分给各家。白丁一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猛吃猛喝不管身材是否走样是为了孩子,与丈夫打仗是为了孩子,离婚更是为了孩子。白丁觉得对不起这个小生命,在她还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鸿儒离开,白丁献血,丈夫蹂躏,还挨了那么重的一脚,但仍然牢牢地抓紧母亲,白丁惊异于小生命的顽强。这个顽强的小生命总是让白丁想起前两次流产,同样的生命一个这样顽强一个那样脆弱,白丁为那两个逝去的小生命惋惜而流泪不止,叹息人类繁衍遗传这个领域还有很多科学无法破解的迷。突然一个人生活,白丁很不适应。白天忙碌充实,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免有些孤单。白丁便试着写些诗词分解排遣寂寞。白丁读书时很喜欢写点散文诗词弄个小情调,结婚后就懒得动笔了,白丁觉得自己庸俗不堪。日子过的很快,白丁离婚一个月怀孕也满三个月了。白丁到医院检查,一切正常。白丁又做了一次尿检,把化验单装好,白丁准备申请生育指标。白丁找到书记说要一个生育指标,书记以为白丁在开玩笑,也就打趣着:这么快就有目标了?看上谁了啊?不会是我吧?白丁说:不和你开玩笑,我已经怀孕了,说着拿出化验单。书记吃了一惊:你怀孕了怎么不早说?法律规定怀孕期间不准离婚,书记还想着替白丁挽回婚姻。白丁瞪着两眼说着瞎话: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一脸的无辜。因为白丁已经离婚,按政策是不准予生育的。学校派出工会负责人和女工委员轮番做白丁的工作,让把孩子打掉。白丁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是以家庭的解体为代价的,让做掉孩子对白丁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谈。白丁表现出了非凡的意志和冷静,坚决地予以回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掉这个孩子,我情愿接受任何处罚,哪怕是开除。工会主席、女工委员软硬兼施,白丁均以沉默对抗,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系里同情白丁,结婚十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才“趴窝”了,怎么能说做就做?书记和白丁的婆婆联系,看看能不能复婚,有婚姻的存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孩子了。白丁的婆婆得知白丁怀孕,马上找到学校,要接白丁回家。白丁的丈夫没来,据说正在谈恋爱。恋爱对象是本单位的一个技校生,白丁婆婆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不同意,正好白丁怀孕,想接白丁回去挫垮儿子和那个技校生。白丁坚决不回,这些日子白丁一个人生活,认真考虑了自己的将来,白丁打算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白丁不希望鸿儒的孩子被别人当作自己的孩子养,这对鸿儒对别人都不公平,白丁也不希望鸿儒听到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虽然白丁宁死不回,但是白丁的婆婆还是通过关系给白丁申请了指标,白丁的婆婆认为不论白丁回与回去,孩子总是他们家的。看着婆婆跑前跑后地忙乎白丁内疚的不行,白丁几次想开口告诉婆婆事实,可是,为了能生下肚里的孩子,白丁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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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3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鸿儒还有一个星期结束学习,白丁写信把自己怀孕的情况告诉了鸿儒,但是没有提及自己已经离婚,白丁想等鸿儒回来再做解释。白丁不想让鸿儒为此事担忧。对于各自的婚姻,白丁和鸿儒是有统一认识的,他们认为保持各自婚姻的稳定是对他们爱情的一种平衡一种支撑,这种平衡和支撑是他们的爱情得以天长地久的基石。婚姻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们是人伦胜于天伦的爱情,亲情和爱情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同向行驶,速度不同,方向一致。他们的爱情纯度很高,没有金钱铜臭世俗利益,是一种精神上的契合,而肉体上的亲昵将作为一种物质条件作为一个纽带桥梁,这种物质条件可以使精神上的契合脱离虚渺变得真实可以触摸,这个纽带桥梁可以使精神上的契合抵达更高的境界。婚姻和爱情即可以合二为一也可以一分为二。白丁和鸿儒属于后者。白丁怀孕破坏了这种平衡,孩子的降临又将达成一轮新的平衡,物质不灭生态平衡,鸿儒自然明白。鸿儒得知白丁怀孕兴奋异常,给白丁回了一封很长很长充满激情的信,回顾着那个雨天,诉说着思念之情:你的音容笑貌,很清晰,又很模糊,用思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追随着你,想不够,看不够,清晰了,模糊了,很现实,又很虚幻。总在想,总在忆,追忆,回味,用触觉、听觉、味觉、感觉。像电影里重复的慢动作,你一遍遍地冲上来,倒下来,你呀你呀。你个心肝尖尖儿,你个冤家!已经在天边,只有天上有。然而,我曾经到过天上啊!那天空,那时光隧道,很虚幻,很实在。你是那样充满青春活力,火一样热情,那样的倾心相爱,海一样深邃。一切的一切,都化在那里了。那短暂的瞬间,似乎就是一辈子,就是今生今世的所有了。鸿儒说白丁怀的一定是个女儿,天使般活泼可爱的女儿。鸿儒说那个连绵的雨天,在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他们灵肉交融的那一刻天空突然放晴,那道射进树林与天相接挂在半空中的金光,原来是天上悬下来的云梯,观音娘娘踏着那条金色的云梯为他们送来了小天使。鸿儒说一定要为白丁画一幅画,让雨中的树林变成永恒。鸿儒嘱咐白丁多多保重,自己就要回来了,回来后一定买一辆新自行车接白丁上下班。一股甘甜在白丁的心里流转、回旋,白丁醉了,为鸿儒的温情,也为鸿儒美妙的文字。鸿儒学习结束回到白丁身边,听说了白丁为他的孩子而离婚的消息,心里象被塞满了乱草东戳西撅匝的难受。鸿儒执意要去白丁住的地方看看,白丁找了一个大家都上班的时间,领着鸿儒来到自己的宿舍。开门一看,哪象个家啊。屋里黑咕隆咚的,整个房间就一扇窗户,六块玻璃靠窗台的两块刷上了绿油漆,褐紫色的窗框歪歪趔趔的,四面墙壁由于潮湿的缘故包包棱棱的大面积墙皮已经脱落,刷过油漆的水泥地面凿的坑坑洼洼的,床、柜子、桌椅都是旧的办公用品,没来得及叠起的被子堆的象坟圈子,桌子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书。整个房间被白丁造得匹片的没有下脚的地方。这哪是人住的地方比猪圈都不如,白丁就象流落在民间的公主一样不知所措。鸿儒心疼得跟个啥似的,马上动手帮白丁叠被子收拾屋子洗衣服,一会工夫就整洁了许多,屋子看上去也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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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4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鸿儒出去买菜准备给白丁做午饭。鸿儒做了几个湘菜给白丁,鸿儒炒的油渣,红的是辣椒,绿的是大蒜,金黄的是油渣,香味充溢着整个楼道,白丁一闻着有辣子炸锅的香味就开始流口水,鸿儒一边炒白丁一边用手抓着吃,炒完了菜也吃光了。看见白丁喜欢吃自己做的菜,鸿儒心里高兴也越发惦记了,自己毕竟不能每天都来照顾白丁啊。吃了饭鸿儒让白丁在走廊里溜达一会消化消化,自己则在厨房收拾碗筷。收拾妥当便抱起白丁回屋休息。鸿儒让白丁枕着自己的腿躺着,手抚摩着白丁的脸发着呆想着心事。白丁婚姻的解体,导致爱情天平开始倾斜。婚姻的平衡在于结构平衡和心理平衡两个层面,他们的爱情好比一架天平,家庭好比砝码。两个家庭婚姻稳定,相当于天平两边的砝码是一样的,一方家庭解体等于卸掉了一侧砝码,天平自然倾斜。这是结构上的倾斜,而结构上的倾斜往往通过心理变化来体现。白丁婚姻稳定,鸿儒可以这边和妻子唇齿相依,那边和白丁凤凰涅磐,现在白丁孤苦伶仃,鸿儒肯定会向白丁倾斜,当然这种倾斜属于心理范畴,不会危及鸿儒的婚姻。白丁看出了鸿儒的心事,说:担心啥呀,没事的,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也这么过了吗,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把我看得那么弱智,再说你已经回来了,等他们都上班的时候,你就来给我做饭吃啊。下个月学校就要分房了,按我的条件是可以分到房子的,孩子生下来就不会住这个贫民窟了。白丁尽量说得轻松,白丁明白鸿儒的心。鸿儒坐着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凉,就去摸白丁的手,还好,热咕嘟的,怕白丁睡着了感冒,拽过被子盖在白丁身上。白丁枕着鸿儒的大腿觉得舒服极了,眼皮越来越沉。趁白丁睡着的当儿,鸿儒出去给白丁买了一个BP机和一个电取暖炉,看见白丁还没有醒来就留了一张字条上班去了。鸿儒开始收集分析一些娱乐杂志的性质及编辑们对文章的偏好,准备为这些娱乐杂志投稿。鸿儒创作一向严谨,多年来主要以纯文学为主,围绕其进行创作。发表的作品遍及很广,大多数是纪实性的描述,也有少量虚构的小说。很多娱乐杂志经常邀稿,希望鸿儒写一些商业性较强比较前卫时尚哗众取宠以及专门写“性”的文章,鸿儒一直抵制着,鸿儒不想糟蹋自己和自己的文字,鸿儒的字不卖钱。现在为了白丁和孩子,鸿儒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开始给一些娱乐杂志写字,但是,鸿儒有尺度,点到为止。那种文字鸿儒半小时就可以写他个上千字,鸿儒写一千字的稿酬相当于白丁半个月的工资。鸿儒每个月只写5、6千字,多了不写,无论需求多大价钱多高,一个字都不多写,鸿儒有自己的原则。鸿儒把稿费邮寄的地址填上白丁的宿舍,收款人写上了白丁的名字。这样,就相当于每个月给白丁多发了3倍以上的工资。白丁把这笔钱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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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放寒假的时候胎儿已经五个多月。白丁五个月就出怀了,虽然穿着大衣仍然能看出挺着的肚子,人也继续胖着。白丁每个月定期检查,大夫说白丁是臀位,生产时会出现难产,需要矫正,便教给白丁一些动作让白丁每天坚持,胎位会自己转过来。临近春节鸿儒工作更忙,经常半夜三更加班赶稿子连家都回不去,只能用BP机和白丁联系,询问白丁的身体和胎儿情况。白丁的婆婆在白丁怀孕初期来看了几次,每次来都带些吃的,白丁感激不已。不久,白丁的丈夫和那个技校生闪电结婚,原来是技校生怀了孕。现在丈夫的新妻子怀孕也快三个月了,婆婆没功夫再来看白丁。技校生怀孕可不象白丁,人家啥事都没有。不但如此,自从技校生进了婆家门还把保姆辞了,技校生替代保姆管起家来,每天上窜下跳象大观园里的王熙凤,把家里侍弄的整整齐齐,虽然地位象个仆人可权利大着呢。据说技校生对嫁到婆家非常满足,丈夫很爱那个技校生,技校生非常崇拜丈夫,让丈夫活得象个男人。丈夫再婚又怀了孩子,白丁对婆家对丈夫的那份愧疚平缓了许多。白丁总在想:你说这理上哪儿去讲啊,和丈夫生活十年生不出孩子,分开了,两人便开始大张旗鼓争先恐后各怀各的孩子,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学校分给白丁一套两室不带厅的旧房,系里派人帮着粉刷了墙壁,铺了地板革,厨房和厕所贴了雪白的瓷砖。白丁用鸿儒给的稿费买了几件家具家电,几大件一摆屋里就象摸象样的了。白丁不想在过度房过年,过渡楼里的住户大都分了房子搬走了,白丁不愿意一个人在那个破楼里过年,便抢着年前搬家。过小年那天系里一班人马全部出动给白丁搬家。鸿儒不便露面,只能干着急,打传呼嘱咐白丁加小心千万别抻着了,白丁复机时,听到鸿儒咳咳叹气的声音。搬家宴就开在白丁家,一来随便,二来白丁不用破费系里掏钱,最主要的是热闹,白丁老家在外地,没啥亲人,离了婚又挺了个大肚子太可怜了,今天正好小年,就当系里请客在白丁家吃年饭。书记亲自掌勺,所有男教师都打下手,女教师帮着白丁清理房间。白丁啥也不用干,在屋里转磨磨,高兴地看这看那。开席了。白丁家的桌椅不够,男同胞喝酒就挤在沙发上将就着,白丁坐在中间,女的全围在男的后面,一人身后站一个,越过男同事的肩膀夹菜。即便如此大家仍非常高兴。王主任一喝上酒就兴奋,两个耳唇兴奋的通红,端起酒杯先敬白丁。系里年终评上了红旗,这项荣誉竞争激烈,白丁他们系和机电系竞争,机电系是个大系,按实力白丁他们是争不过的,但是,献血过程中机电系全军覆没,白丁的顺利出线,使他们以微弱优势战胜全校最有实力的对手,白丁也因此评上了先进个人。这个荣誉是王主任任职以来系里获得的最高奖赏,王主任明年就要退二线了,这个荣誉对他来说标志着圆满。王主任举着杯满面红光地夸着白丁,说白丁是系里不可缺少的对系里贡献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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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4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的兴致很高,共喝了四瓶白酒10瓶啤酒,直喝得酒足饭饱沟满壑平才由几个女的收拾残局,其他人开始打牌。白丁和书记当对家打拱猪牵羊,书记是拱猪牵羊高手,曾经获得过学校拱猪牵羊大赛冠军,白丁本来水平就不咋地,心理素质差牌风又不好,只要打错一张牌马上乱了阵脚全盘皆输。明明是自己出错了牌还怨对家,总是数落书记,全屋子就听白丁一个人吵吵。书记看在白丁大肚子份上,又难得这么高兴也就任她胡来了。白丁是个人来疯,书记这么一纵容就更疯了,不知咋蒙的打出了一张好牌,那笑声引得大家都住了手,女同事们就说看这个疯婆子疯的。白丁要的就是这个感觉,这才是自己心目中家的样子。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夜,大家吵着要宵夜,几个老师开始煮汤圆下饺子。一大盆饺子上来了,先让白丁吃,白丁刚吃一个饺子就吵吵要吃甜的,王主任马上给白丁盛了汤圆。大家吃完夜宵,书记说:不早了让白老师休息吧。白丁不干,吵吵着还要继续玩。书记说:我们到是没关系,你可是个孕妇。这句话全管了,白丁不吭声,看着大家穿衣服穿鞋出门。送走了大家,白丁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环视着自己的新家。白丁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这个家的一切都属于白丁,两间小屋不大,起居功能基本具备。这个家搬的匆忙还很简陋,白丁计划生完孩子再简单装修。虽然这个家在通常意义上是残缺的,但在白丁心目中这个家是完整的。白丁有自己欣赏爱戴的男人,那个男人同样爱着自己,自己又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除了没有那张盖着政府大印的证书,白丁和普通家庭并没有区别。况且那本证书证明不了爱情。白丁不是个很虚荣的人,白丁对精神上的需求要高于对物质上的需求。白丁有自己的事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肚里的孩子,还有鸿儒的接济,生活应该无忧。白丁是个爱做梦的人,失败的婚姻折断了梦的翅膀,鸿儒的出现为这个梦重新插上双翅让梦起飞。鸿儒年前特别忙,事物性工作太多,接待应酬,还有很多领导发言材料要赶出来,经常半夜加班赶稿,太晚了就住办公室,几年都是这样,家人已经习以为常。腊月二十八,鸿儒瞅准一个小空闲,出去买了一些槽头肉、牛肉、鸡蛋、干子、香肠、藕等过年物质拿回办公室预备着,继续修改发言稿,晚上八点稿子完成,送到打字室。然后给白丁打传呼:半小时后我到你那儿。白丁正靠在床上看电视,听说鸿儒要来,高兴的不得了,“呼”地一声跳下地,扑到镜子跟前照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大老母豹子一般,心想可不能让鸿儒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便开始梳头,梳了一个光光溜溜的马尾,再往脸上涂了一点白粉,脸本来就白这下更白了,好看到是好看啊,可是白丁觉得缺少血色,又往嘴唇上涂了一点口红,人立马就鲜亮了。离鸿儒到来还有一会,白丁开始东一把西一把地收拾屋子,白丁想把屋子整利索点迎接鸿儒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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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到九点的时候,鸿儒大包小裹地来了。鸿儒进屋就拥抱白丁不住地亲吻白丁,白丁流着幸福的泪水回应着。白丁和鸿儒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鸿儒忙,整天忙,即使不忙也不能天天见面,白丁和鸿儒都明白,他们的爱情隐藏得越好他们就越长久。鸿儒在市委是后备是第三梯队,在后备队伍里,鸿儒的条件不是最好的但水平和能力是最高最强的。鸿儒没有任何背景,赤手空拳打天下,鸿儒不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说假话,这在官场是一大劣势。鸿儒不刻意地追逐但默默地努力,竞争不允许鸿儒有半点闪失。保护鸿儒成了白丁义不容辞的责任,白丁思念鸿儒,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念鸿儒,但是,白丁从来不主动给鸿儒打电话,从来不要求鸿儒来看她陪她,白丁不会干那种由于自己的小不忍而乱鸿儒大谋的蠢事。白丁忍耐着期盼着等待着,日积月累地浓缩着对鸿儒的思念,白丁象烈火金刚一样地锤炼着自己,把思念幻化成无限能量坚守着信念,这个信念支撑着白丁也折磨着白丁,每当想鸿儒想得没招没捞的时候,白丁便咬牙切齿地自语:等你来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定要尽情地释放尽情地挥霍。白丁身怀六甲,肚子大的象七个多月,身板子宽厚了不少。鸿儒抱起了白丁试着重量说:不重哩,不重哩。白丁楼着鸿儒的脖子不肯下来,鸿儒就哄:宝贝,你们娘俩可就是一吨啊。两人半依半偎着观看白丁的新房,鸿儒不住地夸白丁能干,把屋子收拾的这么利索布置的这么雅致,白丁有些飘飘然。鸿儒抱白丁到床上看电视,自己下厨房收拾买来的那堆东西。白丁下了床跟在鸿儒后面,鸿儒走一步白丁跟一步,鸿儒走到哪儿白丁跟到哪儿,连鸿儒上厕所都不放过。鸿儒取笑白丁:你个跟屁虫。白丁说:好不容易见面,一步也不想离开你。鸿儒听了这话心酸啊,说:厨房没坐的地方,你先回屋,我把该卤的菜卤到锅里就进屋陪你。鸿儒把牛肉放到开水里浸了一下,放入卤料大火烧开在放入干子香肠小火卤制。白丁在屋里一会一喊鸿儒,鸿儒边答应着边干活。鸿儒把槽头肉砧板拿进卧室,在地下铺了几层报纸,放上砧板开始剁肉馅准备炸肉丸子。鸿儒蹲在地上剁肉馅,白丁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看得呆呆的,白丁感到无比幸福。接近半夜十二点,鸿儒才忙完。洗了个澡上床抱着白丁准备睡觉。你说这干材烈火的两人睡得着吗,鸿儒因为白丁怀孕又有流产前科怕动了胎气才强忍着不碰白丁,可心里有火啊,火烧火燎的睡不着啊,憋的直掐大腿啊。白丁第一次和鸿儒睡在一起,心里那个激动啊,抱住鸿儒砰砰砰地猛亲,不住嘴地亲,鸿儒哪抗得住啊,身体涨得生疼,双臂的肌肉不住地颤抖,喘息开始变粗。白丁想鸿儒,白丁由于怀孕,雌激素水平升高,导致性欲旺盛,即使鸿儒想忍都不成。白丁慢慢地爬到鸿儒身上,慢慢地将两人灵肉合一。激情燃烧着两颗期待以久的心,他们疯狂了,炙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如原子弹冲击波辐射着横扫着。白丁一直喃喃着陶醉着,突然,白丁大喊:鸿儒,鸿儒,我不行了。白丁两颊绯红,汗顺着发迹流下来,眼睛微闭着,出现了瞬间昏厥。鸿儒紧紧抱着白丁,听见自己的心“嘭”的一声响,猛然间“惜香怜玉”这个词映入脑海,鸿儒激动了,颤抖着嘶吼着任凭爱的狂潮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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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11 13:42:56 | 显示全部楼层
勤劳的家庭养成了勤劳的习惯。鸿儒从来不贪恋热被窝,无论晚上多累多辛苦,早上准时醒来,睁眼即起,决不怠慢。鸿儒坐起来穿衣服,白丁闭着眼睛抱鸿儒的腰摸鸿儒的关键部位捣乱,不让鸿儒穿衣服,嘴里嘟囔着:再睡一会吧,还早呢。鸿儒说:宝贝别闹,我得起来给你做饭,想吃什么?白丁说:我不想吃饭,只想睡觉。鸿儒说:吃了再睡。白丁拽着鸿儒不让鸿儒下地,鸿儒没办法,抱着白丁说:我不能出去的太晚,让邻居看见了不好。白丁东倒西歪地跟着鸿儒进厕所看着鸿儒洗漱,再跟到厨房看着鸿儒做早点,早点做好了,不梳头不洗脸地跟着鸿儒一起吃。鸿儒临出门前,抱住白丁抚摸着白丁的脸舍不得走,两眼红红的心里难过极了,鸿儒知道过年自己不能来陪白丁,白丁一个人可怜。鸿儒走后,白丁一个人躺在床上哭了,哭了一会又回想起昨晚的情景,一幕一幕地过,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心里便呼啦啦的一阵热浪滚滚,动情之处禁不住满脸绯红,羞涩幸福的笑意浮上嘴角逐渐蔓延至整个脸庞,白丁笑了,给自己打着气安慰着自己:天天粘在一起有什么好?和夫妻似的啥感觉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悲哀。若即若离,不即不离,激情需要一定的空间和积累。激情也要储蓄,把对恋人的渴望积攒起来,积少成多,释放的时候才有足够的能量。如果天天面对,相当于自行车慢撒气,一点一点地消耗彼此的激情,即没波峰也没波谷如放射元素般自然衰减着,还不如车胎充气过足砰地爆裂,至少你还听得一声响。和鸿儒以目前这种存在形式最好不过了。白丁自己对自己这样说着便高兴了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大衣背上背包出门办年货了。白丁这年过得并不象鸿儒认为的那么可怜。事实上,白丁过的还很惬意。原来在婆家过年,年饭就吃的没完没了,白丁想看春节晚会都不成,公婆没下桌媳妇那能先下来?公婆单位的人从大年三十起就开始拜年,走家串户队伍象滚雪球越滚越大。除夕半夜,全家人还要到寺庙求签,白丁非去不可,求子啊,当事人不到位心不成不灵啊。白丁家的人缕缕行行走马灯一样热闹非凡,甚至晚上也不着消停,白丁曾经想躲过去,可是刚进自己的屋子,就听有人问:媳妇呢?白丁马上还得出来打招呼。一个年下来人疲倦得不行,精神上身体上都疲倦。现在自己过年,白丁早早的把年饭吃了,都是鸿儒给准备好的,自己再炒两个青菜就得了。吃过年饭,把电热毯点上,电取暖炉打开,把一些小吃摆在床头柜上,靠在床头盖上被子看春节晚会。白丁第一次发现春节晚会这么好看,特别是小品,把白丁逗的快岔气了。零点外面鞭炮声如打雷时远时近轰轰隆隆震耳欲匮,白丁拉开窗帘看别人放鞭,心里想:傻子放鞭,贼人听响。这时白丁会发一会呆,想起鸿儒:鸿儒在干什么呢?也就想想而已。拉上窗帘继续看电视,看播放的电影,挨个频道看,一直看到所有频道雪花飞舞。躺下睡觉,什么时候睡醒了再起来,然后又一个循环。初三,书记主任率一帮人给白丁拜年,白丁不让他们继续走动,说:就在我家陪我玩一会。又把搬家那天的快乐重播了一遍。白丁的年过得自由自在,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可人感到非常轻松。这年过的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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