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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风花雪月之传说 作者:轻舟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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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她隐约记起这典故,其中的甜蜜与羞涩,记得初看到这首诗时曾深深的打动过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少女情窦初开的心中,总是把它当成爱情必然的美好结局。会有这么一天吗?即使有这样的一天,也不知在哪个遥不可知的未来,即使有这么一天,也未必是他。一时间,她在心中百转千回,对他们的关系会走向何方,有一种悲哀的茫然。见她没回应,他想这玩笑可能开过了头,或许双方的关系还没亲昵到这种程度,却不知她心里转的却是全然不同的念头。可见要读懂一个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如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哪。“看来第二种方法也是行不通了,”他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当然行不通,你想得倒美”,她白他一眼,那神情是说这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列,想给她画眉,无疑是作白日梦了。可又仿佛有那么点娇嗔的成分在里面。可见人长得美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她的一颦一笑都有那么丰富的含义,明明是说“不”的时候,多情的男人却偏要尽力从中去寻找“是”的成份。西施一皱眉,是美得让人怜爱,东施依样画葫芦,却让人避之犹恐不及,上帝造人,是多么不公啊。“你看我免费为你服务,你还说我想得美,那看来只有用不美的的第三种方法了”,他停顿了下,等着她问。可她学乖了,知道他总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偏不问,只用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或者把这叫作无声的催促也行。“那就是趁你哪天睡着了,把你的眉毛全拨掉,一根根地数,这总数得清”,他残忍地戏谑。“你敢!”,她恼恨地说,只不过这恼恨中却是满含着笑意。如果坐在一起的话,她都会伸手打他。不知不觉中,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有限的隔膜就这样烟消云散。接下来气氛融洽,这话就谈得相当投机。他也着力挣表现,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凡他所知道的奇闻异事,均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间杂一些含蓄又意味深长地调笑,她听得津津有味,也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声,这一顿饭吃下来,精神和物质似乎都获得了双丰收。吃完饭后,他们又去KTV唱歌。令他惊讶的是,她喝起啤酒来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雄风,一杯一杯,说干就干。他想在以前女人抽烟喝酒都要被视为品行不端的另类,现在的年轻女孩在这方面却是一个不比一个逊色,也不是知是时代进步了还是时髦的象征。有一句话叫酒壮英雄胆,当然这英雄凑巧还好色的话,就该叫酒壮色胆了。酒是好东西啊,它能使人彻底放松,投入忘形。两人都喝得很尽兴。在她唱: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时,他在一边打岔,现编歌词:我有的就是勇气,最不怕流言蜚语。她笑着打他,让他滚一边去。
            “别说是时间,把你我作弄,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零点乐队的这首《爱不爱我》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在唱到反复追问的这句“你到底爱不爱我”时,他握着她的手,还在手心用力,本该看屏幕的眼睛却涎着脸全放在她身上,分明是想以歌传情了。她娇嗔地拍打他,提醒他看屏幕,却并没把他的手甩开。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她有些迷惑,我爱他吗?内心隐隐浮起来的似乎并不是当然的否定。她无法断定,她想她是醉了。
            他望着眼前这张动人的脸,想起了一首歌《雾里看花》,那种朦胧的感觉和朦胧的欲望,真的是象在雾里看花一样若隐若现。牵手,拥抱,亲吻,上床,是在他看过的一篇文章中总结的泡妞四步曲,现在他们进展到了第一步,能不能一鼓作气,进而进行第二步,甚至第三步以至第四步呢,他心头拂过这种可能性究竟有多大的一闪念,行动上却没敢往第二步进发。嘿嘿,男人看着女人时,不知要转多少龌龊的念头,但真敢付诸实施并能取得成功的,却是寥寥可数。将车停在她所在小区的外面。夜已深了,天空高远而神秘,有繁星点点。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多么美的夜空啊。这正是个月朦胧,鸟朦胧的夜晚。一时无话,却都没有下车的意思。他侧脸看她,她也正好侧脸看他,彼此的眼睛里,仿佛都有星星在闪动。“时间过得真快”“嗯”,她附合。“下一次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他的声音很温柔。“我想会很快的”“具体快到哪种程度?”,他紧跟着问。呵呵,她抿嘴笑起来。看他神情,好象真的一日不见,会如隔三秋似的。“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她开玩笑地引用一句歌词。“哦,冬季时间间隔太短了,我们干脆明年的七夕再见,到时可以踩着鹊桥相会,那多浪漫啊”他看着她,她的脸庞在月色下若明若暗,仿佛一个娇艳欲滴的苹果,散发着致命的,令人想咬上一口的气息。“好,就这么说定了”,直觉地感到空气中浮动着暧昧而又危险的气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隐隐约约明白,心中有一些害怕,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可她并未做好思想准备。似乎只在刹那间,她本能地拉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哎“,他没想到她突然就下了车,“怎么说走就走了?”“明年见”,她嬉笑着回头挥了挥手,真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至于是不是把他的心也带走了,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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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1: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部门有二十几号人,是一独立核算的实体,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由于前三季度成绩突出,公司特发给他们部门3万元以资奖励,他选在今天召开总结表彰会,是因为总经理出差在外,他正好请书记来主持,以进一步同他套近乎。当然他事前已向总经理请示过,得到他的默许。墙头草,两边倒,尽量争取两边都不得罪,而且最好两边都把自己当作自己人,嘿嘿,这难度系数是有点高。书记对讲话有特殊的嗜好,不放过每一次讲演的机会,而且每一次都要准备书面发言稿来照本宣科。想必看着下面一张张洗耳恭听的脸,这满足感就象是抽鸦片,不但味道好极了而且抽起来还很上瘾。好家伙,一个简单的部门表彰会这次他又准备了满满五篇的发言稿,里面照例少不了他时常挂在嘴边的关于管理的高论:“什么是管理?我通过多年的实践总结出来,把人管住了,就是管理”。一来他把这当作他有专利权的创造发明,有必要作巡回展示;二来言必称管理,方能显示出他当领导的水平,非是不学无术的普通人可比。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也不无道理,但如果管理就这么简单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企业破产倒闭了。不过以前党的祖师毛大爷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也。管理人的哲学,也就是与人斗争的哲学,这方面书记倒是深得个中三味。在书记又毫无悬念地开始展示他的伟大理论时,他心头鄙夷不屑,行动上却是带头拍巴巴掌,表示高见高见。可底下的响应稀稀落落,只因为他答应了表彰会完后便带大家一起去泡温泉,这一干只知玩耍的鸟人只盼着早点结束,那有心思来听书记的高谈阔论,也可能是害怕巴掌拍得太响,书记受了刺激,一时兴起,干脆再来个即兴发挥,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那他们就更惨了。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发生过。    终于讲完了,他带头使劲鼓掌,这次下面总算有了响应,掌声还算热烈,当然是苦熬到头,为获得自由而欢呼的成分居多。他总结说:“首先感谢张书记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出席我们的表彰会,刚才书记从管理入手,深入浅出地说明了一个企业兴衰成败的关键,我听了感觉是受益匪浅。我们就是要加强人的管理,向管理要效益,管理要出效益”。(嘿嘿,屁话,说了等于没说。可奇怪的是,现在大会小会,充斥的就是此类说了等于没说的屁话)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今年前三季度在以张书记为首的领导的支持和关怀下,在在座各位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四季度还面临着不少困难,今年全年的指标能否全部实现,还有赖于大家的齐心协力。已取得的成绩只代表着过去,更重要的是在将来。我相信,有张书记一如既往的大力支持,有各位同事的共同努力,我们一定能超额完成全年的任务,让领导放心,让同志们满意,当然,最终是让你们的荷包满意”。底下的掌声分外热烈,也可能是听到了最后一句他们唯一关心的话,也可能是终于可以结束了,为可以去玩耍而欢呼。他瞄了书记一眼,感觉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心中不由暗骂,这帮添乱的家伙,给领导的掌声还没有给他的多,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由于并不是很冷,大家都在室外的温泉池里泡,开始人并不多,但他们这大部队一去,池子里一下热闹了起来。韩雪一身翠绿色的两件套泳衣,袅袅娜娜地走出来,饱满的胸脯随着她走路的节奏在轻颤,雪白细腻的皮肤,圆润而笔直的双腿,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顿时成了全场的目光的焦点,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喧闹声似乎也一下沉寂了不少。不过男人的目光含有的是贪婪,女人的目光含有的是嫉妒。他想原来说她是一代尤物,不过是玩笑之语,今天见了庐山真面目后(呵呵,至多只能说是部分真面目),方知无心之言,竟然离事实不远,心中没来由地竟有口干舌燥的感觉。哦,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诱人的异性面前,定力之强如他,也不能身体本能的诱惑啊。    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众目睽睽之下,全身都觉得不自然,但外表还得作出落落大方的样子。她一眼看见了他,也幸好看见了他,她如释重负,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直接向他走去。人在慌乱之中,总是情不自禁地对熟悉的物事寄予信任,其实他与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看她的目光中,要说没有色迷迷的成分,只有纯粹的阶级兄弟姐妹般的感情的话,骗骗自己可以,骗别人那是徒劳。她这一去与羊入狼口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这是一头面熟的狼。   见她向他走来,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众多目光虎视眈眈之下,独独获得美人的青睐,无论怎样说都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这样有点不妥,将自己置于目光聚焦的中心,稍有处置不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都不说了,关键是众男众女说不定都会把嫉恨的矛头转向于他,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以为你是埃及艳后啊,想出来颠倒众生还是怎的?”他忍不住对她说。似乎有埋怨的成分,好象他有这个权利似的。   “啊,我喜欢呢,你不服气哈”,下到水中,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她脸色微红,挑战似地看着他。这么多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她,她有裸体在大街上行走的感觉,虽说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骄傲,可即便她胆大包天,也有受不了的感觉。他这样问,给了她用挑战的方式来掩饰不自然的机会。   “我有什么不服气的,我只是担心你,要是那些目光是一支支利箭的话,你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嘛”,这话似乎还带那么点点酸味。虚伪的男人,尽管说起来其实他俩并无任何关系,可因为以前的渊源,他潜意识里似乎有把她视为禁脔的倾向,似乎她的美只留给他一人欣赏,或者说她的心只系在他一人身上最好。殊不知人家只需三个字:凭什么?,便会让他哑口无言。   “啊,我高兴呢,即使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你嫉妒哈”,她敏感地觉出了他语气中的酸意。    呵呵,我嫉妒啥,我又不是女人,我还求之不得,正好趁机饱餐秀色”,他一边说,一边借机故意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胸脯猛看。   哦,雪白的胸脯,一片优美的贲起,乳沟由浅及深…………,只恨那薄薄的布片,为何要将最关键部位遮去。这些隔他是如此之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一时间意乱情迷,仿佛那就是他贪恋的故乡,眼睛久久舍不得移去。如果说那些男人的眼光就象一支支冷箭,射得她浑身不自在的话,他的目光则就象火箭了,被他盯着的前胸,竟有灼烧的感觉。她只觉刚平息的心,这下更慌乱了,“你讨厌”,她想用水泼他,促其清醒,不过意识到这是温泉水,不能入口,于是改为手指沾水,弹在他脸上。这个动作太亲昵,他本能地感到有目光似乎在刺遍他的全身,四周一瞄,男女却都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全都没看见。意识到这样大大地不妥,他赶紧走开,与其他的员工说笑去了。  书记来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抚着他的大肚皮,稀稀朗朗的几根头发,就象干旱地区的庄稼,无力地趴在头上。他头上油光可鉴,说明只缺水不缺油,虽然油比水贵,可贵的并不见得就是好的,油还是种不出庄稼。看见韩雪,他眼睛一亮,向她走去。   见他走来,韩雪心中本能地厌恶,想要走开,可他已经叫了一声:“小雪”,她只好笑脸相迎,“什么事?张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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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1: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她爸在位的时候,眼前的张书记还只是工会一个普通的干事,是她爸把他从机关党支书记~~工会副主席~副书记这样一步步提拔起来,那个时候他也经常到她家串门,隔三岔五地提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土特产来看望她爸,每次到她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拖布,把她家的地拖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光可鉴人为止,她老爸也会每一次都不厌其烦地微笑着表扬:小张不错,小张不错。后来以前的小张,现在的张书记表扬小贾(哦,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姑且赠送他一个名字:贾非)的时候,便将这原封不动地移植下来,只不过名字换成了小贾,不多一字,不少一字,甚至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一脉相承,可见党的优良作风是不容易丢掉的。



  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年龄已经不算小了,叫小张有点勉强。所以她才会一直叫他张伯伯,他也叫她小雪。当然小张勤快的程度是随着他官职的逐步递增而相应递减的,到后来就趋近于无,只是动嘴汇报工作了,从体力劳动到脑力劳动,体现了人类的进化,他从只动手到只动嘴,大致也是符合官场的进化规律。她父亲退休之后,他也就如同珍稀动物,基本绝迹了。犹为可气的是,一次在提高退休人员的待遇的研究会上,有人提出给以她父亲为首的离退休老领导考虑点特殊津贴,却被他大义凛然地一口否决,说共产党员绝不能搞特殊,领导干部更要以身作则。其后没多久,为体现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精神,单位专门修了一栋专家楼,专供专家和技术骨干居住,每套200余平方米,只须支付市价的一半。他率先提出,领导也是人,也需要住大点,领导班子成员也劳苦功高,作的贡献并不比专家少,于情于理,是不是也该一人考虑一套,凑巧开会讨论的均是领导班子成员,既然是见者有份,当然一致通过。她父亲知道后大骂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以前怎么会看走眼,让这样的人混进了党的队伍。唉,他忘了那时他还没戴上老花眼镜,怎么能把人看得清楚嘛。



   “也没什么事,你看伯伯一直忙,也没常来关心你,你最近怎样啊,老领导的身体还好吗?”



   “我还行,父亲的身体也还可以”,她淡淡地说。



   “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考虑考虑了,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他用慈爱的眼光看着她,只是那眼光好象没找对位置,不停留在脸上,却老是往她胸脯上瞟。可一边又要保持长者加领导的正人君子的风度,所以那目光只敢偷偷地,装着无意识地在她身上稍沾即走,可偏偏又忍不住老是想去“沾”,哦,真的是好辛苦。



    温泉水很热,可韩雪却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虽然是只“沾”那么一下,在她感觉却是与苍蝇沾在身上一般无二。她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只应了个“嗯”字。



   “伯伯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怎么样?”,他微笑着说。



  “嗯”,她还是最简洁的一个嗯字。



    见她爱理不理,似乎对此并不热衷,书记有点尴尬,只好没话找话说:“这温泉水好,温泉水好,小雪你们泡了后皮肤会更好”。直接赞美一个年轻女士的皮肤好,于他的身份来说似乎有点不大合适,所以在你后面加个“们”字,当然也趁此机会在皮肤上多看几眼。



   “书记你泡了才更好,这水有减肥的功能,泡完后你这圆滚滚的肚皮包管会瘦一圈”,伯伯也不喊了,直接叫书记,实在是心里十个不耐烦。这话暗含讥讽,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揭短处。



    也不知是真没听懂呢还是涵养好,装没听懂,书记哈哈地笑起来,“真的吗?以前一直还不知道有这功能”。



  “贾哥,贾哥”,她想离开,只好四处找救星,看来看去,也只有找他了。



    她叫他的时候,他正与几个部下言笑正欢。他所在的部门年轻人居多,由于年龄相差并不大,加之他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平时大家相处就象哥们一样,可以乱开玩笑,也没什么尊长之别。他刚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取笑他:贾哥,艳福不浅哦,他笑着给他一巴掌。去年刚分来的小乔也跟着起哄:贾哥,好好想想拿什么来封堵我们的嘴,要不然我们把这个告诉嫂子,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乔叫乔敏,地球人都知道大乔小乔是三国时著名的美女,所以别人叫她小乔时,她总是应答得又快又干脆。她的长相也还算是没辜负这一姓氏,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可性格与她的长相却是大异其趣,走的是豪爽活泼的路子,办公室里常听得到她哈哈哈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口齿伶俐,特别是说话有的时候口无遮拦,连他都要忌惮她三分。



    她一来之后,他这部门顿时一下热闹了许多,几个尚未婚娶的热血青年,目光便时常围着她打转。心下都起了曹孟德的豪情之志,想要铜雀春深锁二乔,她看上去大大咧咧,胸无城府,想来很容易便手到擒来吧。哪知大谬不然,在对待男女关系上,她却是滑溜得象泥鳅,与每一个人都若即若离,迄今为止,还没一个人俘获她的芳心。



   “你乱嚼舌根子,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拿去喂猫”,他作了个刀切的动作,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哼”,她皱起她那可爱的鼻子,“我们是乱说哦,看这是什么”,她依样画葫芦,屈指成圈,沾水弹在他脸上,还象模象样地模仿了声:“讨厌”。哈哈哈,一阵哄笑。



  他正在哭笑不得之际,正好听见了韩雪的呼唤,于是正好转身走过去,问:“什么事?”



“你快来,我和书记正说到这温泉还有减肥的功效,正好把书记这大肚皮给减了,你相不相信?”



他看到她脸上的讽刺之意,而书记虽然在微笑,这微笑却是如即将落山的太阳,摇摇欲坠。不由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害人的小妖精。



“哪里哪里,书记这肚子是富态的象征,可千万不能减,你看我们想长成这样的肚子都不行呢”



“呵呵,小贾会说,小贾会说”,书记赞许道。



韩雪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终于抓了个壮丁过来,她如释重负,一边说你们聊,一边自顾自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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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1: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回到家中,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或许是还没从酒精的兴奋中解脱出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找了本书,胡乱翻几下,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不知为什么,有些心烦意乱。    男友是一个来自北方的直肠子的人。粗犷,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时通常是一个褒义词,但用在感情上,却大概该称作是粗疏,一字之差,导致的结果是有些令人失望。他喜欢的是直来直去的方式,直达目的地。在她无端的情绪低落的时候,他总是满脸不解地问她,你到底怎么啦。是的,她到底怎么啦,有时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为一片落叶的坠地而叹息,为一朵花的枯萎而伤悲。多愁善感的人啊,在他看来只是不可思议。她也曾试着讲述自己那些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奇怪的感触,换来的却总是他爱怜的,担心地摇头。你永远不懂我伤悲,象白天不懂夜的黑。他始终无法走入她内心深处的世界,她不知道这应该算是谁的悲哀。    而他,风趣而又随和,或许是年龄和阅历的关系,他善解人意而又知情识趣,永远不会让你觉得不快甚至是厌恶。看起来他是懂得女人需要什么的男人。可这种男人也最是危险。她想起有一则笑话,大意是说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五十岁的男人则是处理货了。期货需要的是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而抢手货却多半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虽然他从未和她详细说起他的婚姻,但偶尔透露的那么一两句,让她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婚姻并不快乐。但有一个基本事实是确信无疑的,那就是他已经结婚了。他们之间,前路又在何方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男友的。看来思想是有感应的。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她问。   “没有,想你呢,睡不着”,电话那边低沉的声音。    她沉默了一下,“你在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每天累得要死。老板是典型的资本家,唯利是图,恨不得榨干员工身上的每一滴血”   “可你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别把身体累坏了”   “嗯,我想尽快多挣点钱,有一定基础后好早日接你过来。我们好在一起。”    她想说我其实并不喜欢那个地方,我并不想在那儿呆一辈子。可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真的好想你,你想我吗?”,顿了一下,他轻轻地说。    她突然觉得一阵慌乱,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轻轻地“嗯”了一声。    男友开始讲述一个人在那边打拚的艰苦,但内心充实,苦中有乐,因为想到是在为他们共同的将来奋斗。她脑子有点乱,没怎么听进去,涌上心头的,只是一阵一阵的愧疚。   “你还是回来吧!”,她突然打断他的话,没头没脑地冒一句。   “什么?”,男友没大听明白,“有什么急事吗?”   “哦,不是,是想你回来就别再去了”。    “回来我们在这儿也一样可以发展”,她补充一句。    那怎么行,男友断然否定。他当初就是觉得内地没什么发展前景,才决定到沿海去的,现在刚在那儿站稳脚跟,怎能说回来就回来。于是她只好沉默。   她不知道是怎么搁下电话的。只觉心很乱,极想找个人倾诉一番。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贾非的电话。因为喝那么多酒得还开车,她想确认他安全到家没有,她想这个理由不可谓不充分。  “到家了吗?”   看到是她打来的电话,他有些心慌,因为老婆正在身边。倒不是怕老婆,只是不想因此又引起一场口水战,使得今晚又成为一个不眠之夜。  “嗯,到了”,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中途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有”,他还是简短回答。  “我想……”,她正在犹豫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可能只等待了几秒钟,“好,好,你也早点休息”,他已经用外交辞令道别,然后就关了电话。因为老婆已经用狐疑的眼光在审视他,并且问是谁,大概她那敏锐的听觉已经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看来那目光真是如刀啊,再多说两句,根据以往的经验,今晚不交待清楚,只怕就别想睡个清静觉了。而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只可惜她并未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隐隐猜到一点。可是他那冷淡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语气,让她感到很受伤。他如此粗暴地挂断她的电话,特别还是在她极需倾诉的此刻。   一刹那间,她突然觉得心灰意冷,有想哭的冲动。   或许每个女人一生当中,都向往一种唯美的,浪漫的爱情。那里面有精美绝伦的场景,有风花雪月的过程。这样的感情,与男友交往期间并没得到完整的体验。这样的感情,与他或许有从头至尾体验的可能,可却是注定没有结果。她想起她最初上网聊天,只是感情没个排遣处,说孤独也可说无聊也罢,或者换句话说是为这孤独和无聊寻找一种寄托,并没想过要与谁发展成为现实中的关系。可事物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现在与他不但见了,而且还有欲舍难离的感觉。她爱他吗?她并不能确定,也许可以说网上爱,现实中目前还没爱,以后也许会爱。这样的定性,真有点令人啼笑皆非,可她笑不出来。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自己弯弯的眉毛,想起他要给她描眉的戏语。这样的戏语,今生恐怕都不能实现。而他,止不定早已为他的妻子描过多少次眉了。想到这里,深深的悲哀,或许还有一丝怨恨,汹涌地袭上心头。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要把曾经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的世界里,不该有你。她想起这首歌,突然觉得一切恍如一个肥皂泡,他们都投入地往里面加空气,使之看上去缤纷美丽,可一旦破灭,剩下的全都是虚幻。如果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非要牵牵绊绊,纠缠不清。就在这一刻,她决定他们的关系,还是到此为止。该说的话已说得差不多,该见的面也已见了。现在结束,也许大家还有美好的回忆。否则继续下去,只有伤害,而她,或许会伤得更深。忙了几天,也有在她的QQ上留言,可是却奇怪地没有回应。他想她也许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可又过了几天,还是渺无音讯,他忍不住了,给她打电话,笑着说:“你说如果我们真的一年后才能见面,会不会尘满面,鬓如霜?”她沉默了一会,“也许不会。”“呵呵,你不会,我可是会哟”他象往常一样开玩笑。又是一阵沉默。“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他觉得有些异常,于是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将来会有结果吗?”    这句话突如其来,他毫无思想准备,气氛似乎一下凝重起来。他想了一下,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遥不可知,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何必非要去管什么结果呢?”  “可是我做不到你那样潇洒”,她说。  “哦”,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开始吹冷飕飕的风了。   顿了一下,她有些艰难地说:“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吧。”   “哦”,他的心一紧,感觉是遭到了突然一击。在打电话之前,他还觉得阳光灿烂,听了这话后,则象是如坠冰窖。   “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我觉得这样下去,对我们都没什么益处”,说出这句话,她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为什么,为什么早已作了的决定,说出来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   这句话如同牛肉干,他咀嚼半天才回过味来,“好,好,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尊重你”,痛心还夹杂着怨怒,只觉得每一个字说出去,都沉重如铁。怎么可以昨天还谈笑风生,今天便转眼要成陌路。有人说女人的心,三月的风,说变就变,可变得也太无根由。他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其实又经过了多少挣扎。挥慧剑,斩情丝,说起来容易,又有谁知道斩下去的艰难。    又沉默了一阵,或许大家都在等待对方还说点什么。他在等待她进一步的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她呢,或许在等待他的挽留,等待他给她留下来的理由。多数女人在矛盾的时候,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她们往往本能地选择逃避,选择退却,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平衡的理由,需要一个可以接受的借口。    可是最终,他们什么都没说。   啪,她关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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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啪”的一声,就象是什么东西抽打在他心上,他怔怔半天,犹自无法回过神来。就这样结束了吗?他心头有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真的是好梦由来最易醒,而且被惊醒之时正是在他刚开始入梦之时。昨日的欢歌笑语犹在眼前,今天却是转眼成云烟,真叫人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犹其难受,同时心头也有说不出的难过。就这样结束了吗?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他多想一直沉睡,不要醒来。   几乎在关掉电话的同时,她立刻就后悔了。自己有必要做得这么决绝吗?做不成爱人,至少还可以做朋友。这又不是哲学上的两点论,非此即彼,要么是爱人,要么是陌路。可他竟然没什么留恋和惋惜之意,不但没有请她留下来,而且从他的声音里似乎也听不出有什么难过之处。说明她在他心里根本是无足轻重。从开始到现在,一路走来,所有的思念和眷恋都曾那么真实,所有的欢喜和悲伤都曾那么彻底,而这在他,看来只不过当是一场游戏罢了。想到这里,心痛的感觉,象海水一样无边无际地漫上来,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流。她甚至开始怨恨他的冷酷无情。    我们有时不得不佩服女人这种委过于人的本领,特别是在谈情说爱的过程中,在感情的是非曲直问题上,错的永远不是她们。对此可以套用梁实秋老先生的经典名言:第一:太太永远是对的。第二,太太如有不对,请参阅第一条。只需要把太太二字改成女士就成了。同时她们似乎还容易患健忘症。譬如刚开始是她痛下决心,想挥慧剑,斩情丝的,经她这么一想,似乎倒成了只是对他的试探或者说考验了。可怜他意志太不坚定,没能经受住这般残酷的考验。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他啊不该有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人们照样忙忙碌碌,各自进行着自己的生活。与以前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他,从此再也提不起上网聊天的兴趣,再也不相信,在网上也能有所谓的心有灵犀。而她,也会整夜坐在电脑前,面对着屏幕发呆,看着那熟悉的灰色的头像,或许潜意识里还是想它能在某个不经意的刹那亮起,还是是会象往常一样一声:嗨,你还好吗的问候,她想到时她会怎么办。只可惜这样的事从来没发生。等待,无尽地等待,在等待中,时间正悄悄地,将一切慢慢淹没。
                “喂,在哪里?”“在办公室呢”,他恹恹地拿起电话。又是牛哥打来的电话。“你小子中午没吃午饭吗?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电话那头嚷嚷。他最近确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特别是娱乐活动,诸如唱歌,打牌,泡吧之类的。“没有啊,精神好着呢,你在干嘛?”。“好久没活动了,你最近龟缩在哪个洞穴里哦,一直也不出来招见我们。”“我每次在厕所里就想招见你,可又担心你不来”“呵呵,少扯淡,今晚喝酒”牛哥大名叫李宇轩。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可能是想其长大后能气宇轩昂。可惜他生得较干瘦,戴副眼镜,叫李斯文可能与形象更贴近些。他是贾非的大学同学,在学校时就是铁哥们,只是贾非毕业后就直接参加了工作,他却多读了三年的研究生,毕业后刚好又与贾非分在同一个城市,所以关系非比寻常的好。只是这学识高了,与异性交往的水平并未见得相应提高,当然也可能是眼界太高,致使到现在三十余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没有热心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不是嫌人家人矮了,就是嫌人家学识不够,要不就是工作单位不太好。他就没想到自身的软件可能是提高了,硬件并没见得就一定能相应提高。有一次贾非陪他上街买东西,走在大街上,同多数男人一样,他们也没忘了顺便欣赏美女,并评头论足一番。贾非提醒他说,看,美女!他一看过后,摇头,不行,腿不直。贾哥不服气,找到下一个,这个人也美,腿也直,总算美女了嘛。他招牌似地摇头,嗯,不行,小腿有点粗。贾哥继续搜寻,这个腿也直,小腿也匀称,怎么样?嗯,不行,皮肤太黑。那再下一个,这个皮肤总白了吧。嗯,还是不行,不够细腻,你看毛孔那么粗,腿毛也太多。贾哥叹服他的眼光之毒。后来贾哥千辛万苦,总算看到一个各方面都符合他要求的,哪知他装着无意地上去一看之后,还是摇头,不行,是个单眼皮。呵呵,贾非喷饭,套用一句经典台词就是I服了YOU。他说:你牛,想来即使四大美女重现,也没一个合你心意的。只有把她们每个经典部位都切割了拼凑在一起,恐怕才能如你的意。他谦虚地说:那还是得看了再说。贾非失笑,说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哎,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吗,象你这么个挑法,你只有当一辈子老光棍的命。他说这叫宁缺勿滥。嘿嘿,自那以后,他就直接称他为牛哥,以为这个称谓最为贴切。说起来也真是一物降一物,野物降怪物。牛哥一次到贾非办公室去找他,无意中看到了韩雪,惊为天人,认定她便是上帝特意安排给他的另一半,在他跟前念叨说完了完了,这下终于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滋味了,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以为只是开玩笑,贾非讽刺他:“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你倒是想非她不娶,人家可从来没想过非君不嫁。她不但早就嫁了,而且嫁了后爱的结晶都有了”。听了后牛哥似乎真有那么点沮丧,他在想著名的眼高于顶的牛哥别是认真的吧。一般说来,未婚的男青年对已婚的少妇总是有无限的向往,以为她们就是成熟与美丽的代名词,当然潜意识里也许是想在她们那里接受性启蒙教育也未可知。所以牛哥有些冲动也属正常。可后来的发展却印证了他的担心似乎并不是多余的,他缠着他问她的情况,而且指明越详细越好,他如实告诉了她的婚姻状况后好象也没能浇熄他心头的一腔“爱”火,说是并不介意这些在世俗之人眼中的所谓障碍,因为按他的自我定位,在精神层面,他显然是比众多只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俗人要高一个层次的,所以世人眼中那些不合适的理由,在他看来不值一哂,只要他喜欢她就成了,别的根本不用考虑。贾非开玩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情种。他说我早就是了,只是这情一直找不到种的地方,这下终于找到了,走过路过可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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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得把韩雪叫上哈”,牛哥没忘了补充这关键的一句,可见狐狸尾巴早迟是要露出来的。



“你到底是请我还是请她喝酒哦”,他笑问,早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当然是请你喝酒了,她顺便作陪嘛”



“想请她就直接给她打电话,非要让我去叫这算什么事啊,不行”,他严词拒绝。



“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必要时可以施展你的淫威噻”



牛哥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有谁愿意在请心仪的女人时还硬塞进一个第三者呢。最开始他想韩雪结过婚,还有小孩,而他还是待字阁中的处男之身(嘿嘿,是不是处男也只有天知道,只不过这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自我标榜的必然用语,暂时照搬过来用一下。当然有一次贾非也赞美他这处男从十九纪一直做到二十一世纪,这横跨两个世纪的处男,那也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啊),而且以他的学识和才华,他们在一起正好是郎才女貌,简直就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而且她们孤儿寡母,孤苦伶仃,他还顺便承担了拯救她们于苦难之中的重任。总之他替韩雪找了半天都找不出她拒绝他的理由。可这韩雪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就是对他提不起兴趣,但也许是想到有人喜欢也并没什么不好,女人总要在男人的追求中才能体现出存在的价值,所以对他一直也就是不咸不淡,若即若离,心情好时应约陪他出去吃吃饭,心情不好时就找各种理由推托。牛哥并不是看不出这些来,贾非也劝他算了,说人家衣食无忧,并不需要你来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进一步说人家指不定活得比你还滋润,你想追她是想傍富婆,当小白脸吃软饭,打的倒是如意算盘。但男人就是贱皮子,越得不到的,他越当她是宝,越容易得到的,他越当她是草,这在自命不凡的牛哥身上当然表现得更为突出,所以他费尽心机,一门心思非要把她追到手。



“不行。我从不在女人面前施展淫威,在象你这样的男人面前,倒是有必要时常施展一下”



“少给我装模作样哈,让你请是看得起你,你以为是你的面子大吗?”,牛哥不客气地笑骂。



“我早就没有面子了,反正今天是不去”,关键时刻要拿捏身段,你把它叫作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也可,这个时候不敲竹杠,以后的机会就少了。



“好,我知道你小子肚子里那点坏水,完了我请你吃烧烤”,牛哥无奈之下,只得妥协。



“烧烤就想把我打发了?我现在吃烧烤过敏,只有吃海鲜还凑合”,他狮子大开口。



“好,好,一切随你的意,到时别把你撑死”,心想先答应了再说。



“答应得这么爽快,一点诚意都没有”,他继续吊他胃口,这也是他的一贯伎俩。



“那你说怎样才算有诚意?”,可怜的牛哥恨得牙痒痒的,可又没有办法,还得忍痛接受这小子的敲诈。唉,谁让他这么喜欢韩雪呢。



“呵呵,你先拿500元钱来,压到我这儿再说”,他这边嘻笑出声。



“你小子欠扁哈,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赤裸裸地威胁。



“去当然可以,只是到时你别只知道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她看哈,还有不许流口水,免得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牛哥哭笑不得,不但要忍受这小子的敲诈,还要忍受他的取笑。一切还不是因为韩雪。唉,这女人果真是祸水啊。



坐定之后,牛哥看着韩雪,由衷地说:“韩小姐今晚真漂亮”



“是吗?”,韩雪微笑。她今晚化了点淡妆,看上去真是风姿万千。



“你的意思是说韩雪平时不漂亮,只有今晚漂亮吗?”,贾非似笑非笑地问。



“哪里,我是说她平时都很漂亮,今晚就更漂亮了”,他急着解释。一边看着韩雪,一边用目光狠狠地“砍”了他一刀。



呵呵,韩雪掩嘴而笑。这只不过是个玩笑,他哪用得着如此解释,但这就是所谓关心则乱,生怕伊人有不快的地方。男人通常最容易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进退失据。



“那你说她漂亮在哪里?”,可恶的贾非,继续作弄他,谁叫牛哥平时动不动就目空一切的样子呢,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



这,牛哥半天没“这”出个名堂来,可能担心说得太露骨了失之于轻薄,不说又担心伊人以为他内心其实不以为然,一时找不到词,结果是脸都有点涨红了,只好望着韩雪讪讪地笑了一下。



“哟,著名的牛哥害羞了”,贾非惊奇地说。



噗哧,韩雪笑出声来,同时打了他手臂一下,说:“讨厌”。



牛哥心头泛起酸溜溜的感觉,也举起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这张臭嘴,你以为都象你,脸厚赛过城墙,在美女面前,脸皮是要薄点噻”。



这一掌夹杂三分恨意,与韩雪蜻蜓点水似的一拍自不可同日而语,贾非吃痛,“哎哟”出声,当然夸张的成分居多。



“下毒手了哈,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快走。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走”,贾非笑着起身。



“快滚”,牛哥巴不得他走。他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留在这里只有碍眼。



“你真要走?你可不能走哦”,韩雪看他离开椅子,以为他真要走,忙挽留。



“嘻嘻,我上洗手间。有人盼望我走,我偏要留下来当电灯泡,照亮某人爱的旅途”,他说。同时满脸无奈地看着牛哥,意思是说你看我本来要走的,可有人不要我走,我也没有办法。



韩雪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牛哥祝他中头彩掉进厕所坑里,去了就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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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2: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令牛哥失望的是,贾非不但回来了,而且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浑身零件没见少,特别是牙齿没有碰落两颗,让他不能说话,这点至为遗憾。“嘿嘿,胡汉三又回来了”,贾非看着牛哥说,“有些人该失望了吧?”牛哥不开腔,韩雪笑意盈盈。点完菜之后,牛哥说贾非你再招唤一个妹妹来嘛,我们三个人明显男女比例失衡。“嘻嘻,你是怕我们两个都围着韩雪打转,害她不知眼睛该往谁身上搁吗?我偏不喊,让韩雪来个痛苦的抉择”韩雪失笑,说:“你们别臭美,我哪个都不看,我只看这里的帅哥”,说完四处张望了一下。“哦,我们都长成这样了,难道还算不上帅哥吗?”,贾非很受伤地问。韩雪故意仔细看了他俩几眼,沉吟道:“如果非要在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帅哥的话,恐怕只有一个勉强够得上标准”是谁,贾哥和牛哥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她的评判。呵呵,贾非还特地理了理头发,象电影里的招牌镜头一样地迎风一甩,只可惜没有风,迎着的只有火锅的腾腾热气。韩雪的葱葱玉指点过去又点过去,在他俩之间游移,似乎在作一个艰难的抉择。贾哥当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不过害得牛哥的眼睛跟着她的手指打转,心里也说不定七上八下的,这就是她的不对了。“你!”,她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并定格在牛哥身上。哈哈哈,牛哥心头大悦,哈哈大笑起来。虽然知道这不乏玩笑的成分,可男人谁会承认自己长得不行呢?特别对于自信满满的人来说,特别又是在美女面前,他们的自信心一般都会空前地膨胀。贾非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肯定是要成为被打击的对象的。其实贾非本也是早想找借口开溜,好给他们创造条件,于是借机欲哭无泪地说:“好,我走,太伤人自尊了,你们美女帅哥一对璧人,想让我这只青蛙留在这里给你们烘云托月,不干!”牛哥说好走,不送。韩雪以为他是象先前一样开玩笑,笑着说:“哟,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还想治国平天下呢,走了就不要象先前一样厚着脸皮又回来哦!”可贾非真的站起身来,笑着说:“一来你对我的打击确实太大,明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见人,二来我确实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不好意思,二位在这里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可韩雪一看他是真要走,却不依了,说:“不行,是你把大伙儿招唤来的,你却要先走这算什么事啊,要走大家就一起走”。牛哥听了心里未免有点不是滋味,心想有我在这里陪你还不够吗。不过看这架势今晚想与他心爱的雪儿独处希望有点渺茫,于是说:“少假打,有什么事非得这会去办,快点叫一个来,你认识的妹妹那么多,不是经常听你吹随便挥手之间,便招之即来,来之能战吗?”是不是真说过这话贾非是记不清了,但即使说过,男人之间相互吹牛时打肿脸充胖子的话又怎能当真。但韩雪却有点信以为真了,很感兴趣地看着贾非,“是吗?说两个来听听,看我认识不?”“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诋毁我的光辉形象。你知道除了我老婆之外,其他的妹妹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呵呵,我绝对相信你。不多看一眼,多看两眼三眼那是常事,反正你今晚不能走”韩雪笑着说。看韩雪的意思不象是假意挽留,这姑奶奶这天不知哪根弦不对,看来是不想给牛哥一个单独献殷勤的机会。贾非只好坐下,对牛哥说:“要找你找,我反正是不认识什么妹妹啊姐姐的”“哎,你们部门那叫什么小乔的不是很活跃的吗?把她叫来嘛,你还是要经常和部下打成一片,不要以为自己是多大一根葱,随时要高高在上,与人民群众保持距离”,牛哥教育贾非的时候显得语重心长,不过这人选说不定早已想好了。“咦?!”,贾非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看得牛哥自己心虚起来:“少阴阳怪气,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脸上有花吗?”“我们部门仅有的几个美女你全都看在眼里,而且还记在心上,你还真是有心人哪”,然后看韩雪一眼,深有感触地说:“人哪,还是应该知足常乐,可不能看到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噗哧,韩雪忍俊不禁。牛哥再打贾非一巴掌,笑骂道:“你这乌鸦嘴,从你嘴里就蹦不出什么好话,我是那种人吗?”,说完斜眼看韩雪,以下盼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回答。可韩雪也精似鬼,笑着不表态,只说这个提议不错,怂恿贾非快打电话。一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贾非只好拨通了电话:“喂,小乔吗,在干吗呢?”“没干吗,在家呢,有什么事吗?”“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吃火锅”“哦,真的吗?”,她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他开玩笑。“真的,不骗你,你快来吧”“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有哪些人?”,他以前从没有单独请过她,所以她想当然地以为是什么聚会。“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也没有其他人,就是想单独找你谈谈心”,贾非开玩笑。“呵呵,真的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小乔咯咯地笑起来。“你快来吧,有你韩姐,还有一个朋友,三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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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3: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都要吃完了,乔敏才姗姗来迟。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看得出来刚洗了个澡,穿了一件月白色毛线外套,米白色的裙子,脚下套一双浅咖啡色的乖巧靴子,往那儿一站,正是眉目如画,亭亭玉立。脸上不施脂粉,刚好显出白?光洁,没有颗颗痘痘之类不良之物困扰的骄人底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见青春就是最大的资本,远不需要珠光宝气,浓妆艳抹之类的画蛇添足。三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在脑海里闪现“美女”两个字。贾非以前也觉得她长得不错,可因为没怎么仔细看,从没发现竟然不错到这个程度,心下很快忘记了她来得太迟的无礼。要换作个男人,劈头盖脸地嘻笑怒骂一番那是在所难免,如是其他一般的女人,起码也要多埋怨几句,因为要请的人半天不到,对于请客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可他竟然忘了该责怪她了,可见美女天生有迟到的权利,而男人有原谅她们的义务。



   “对不起,来晚了”,看到三人的表情,就象在作无声的赞赏,小乔不由得心情大好,笑着对他们点头致意。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李宇轩,小名阿牛,我市硕果仅存的单身贵族之一。”



   “这是我们部门的小乔,乔敏,我公司著名的美女之一”



  “呵呵,我什么时候成了著名的美女了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贾哥你可真会封”,小乔笑着自行入座。不过听贾非特别提到他同学是单身贵族,她心头咯噔一下,心想他该不会是给她介绍朋友吧,不由顺便多扫了牛哥一眼。



   “什么阿牛,都是你在那儿乱安名,乔小姐别听他胡说八道。认识你很高兴”。牛哥本想与她握握手的,顺便见识一下她手的绵软度,可她已经坐下,似乎丝毫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不由暗自庆幸幸好没冲动地先把手伸出去。



   “我也很高兴。很面熟啊,以前好象见过吧”,小乔倒是落落大方。



   “我没事常到小贾那儿去玩,肯定相互见过”,牛哥特别突出小贾二字,这个称谓一般是长辈对晚辈,或是上级对下级时才使用,而这小贾又刚好小小地是她们的上级,这样推论出来,牛哥的形象是不是就该更上一层楼呢。呵呵,在官场上对于相互不知底细的人来说,诸如此类的心理暗示很重要,不过两位女士已知他是小贾的同学,这效果未免就大打折扣。其实牛哥何止见过,说不定早已印象深刻,只不过这深刻印象是单方面的,小乔对他只是印象模糊。说起来男人对美女通常都会印象深刻,不过又通常会装作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小乔好漂亮哦”,韩雪说道。



   “哪里,能及韩姐你一半美我就心满意足了”。乔敏笑容满面地说。呵呵,也不知道这相互的恭维是真情还是假意,听说女人天生是敌人,如果凑巧都长得不错的话那岂不是敌上加敌。贾非不知道两人平时的关系如何,如果心有芥蒂,这场面未免就有点尴尬了。不过这相互的马屁一拍,看上去其乐融融,气氛不错。



   “小乔这么晚才来,让我们等到花儿都谢了,先罚酒三杯”,贾非笑着说。



   “可我不会喝酒”



  “这不是酒,这是液体面包,喝了还可以美容哦”,牛哥推波助澜,指着啤酒说。男人通常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大口喝酒,也喜欢劝女人喝酒。前者以示豪气干云大家都知道,后者是为什么,就有点不得而知了。是不是都听说过一句话: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所以都想来身体力行呢。看来虽然牛哥的境界比在座都要高那么一筹两筹,但终究还是一男人,终究还是不能免俗。



   “不行,我真的不会”



   “你看贾哥为了等你,把脖子都望酸了,你总得表示一下才行”,这句话语意暧昧,从某个角度理解,好象贾非对小乔情深意长似的。贾非瞪了阿牛一眼,担心这玩笑有点过了。



   可小乔浑没在意,笑望着贾非说:“真的吗,我好感动哦”



   “嗯,是真的”,贾非一本正经地说:“医生说我脖子僵硬,需要多活动活动,所以我就不停扭头盼望你,不但治了病还顺便让你感动一番,正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啊”



呵呵,小乔笑起来,说:“好,就为了这感动,我喝。不过先说好,我只能喝一口,意思一下”



一口也成,在酒桌上喝酒的人都知道,只要第一口酒劝下去了,接下来的第二口,第三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在诸多不得不喝的理由下,小乔又喝了几口,一张脸很快就姹紫嫣红,艳如桃李。



同样是红朴朴的一张脸,同样是青春的面庞,生活总会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情节发生。他想起他和她第一次在一起喝酒的情形,往事历历在目。叶筝,贾非在心底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想起了他们奇妙的相识,相知,甚至可以说相恋,又奇妙一见之后,却成永诀。网络情缘,他们就是这样演绎的吗?心中突然有迫切想见到她,或者听到她声音的冲动。于是他故伎重施,借口尿遁,走出来按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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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他不死心,接着又拨了好几遍,可那干巴巴回答仍没有丝毫变化。如果说电话两端之间就象是隔着一条河的话,那么就仿佛是她站在河的那端,冷冰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请别再来找我。







    他合上电话,心底无比空落。之前也有在QQ上给她留言,可一直没有回音。在她隐隐等待的时候,始终不见他的影子,在她终于绝望,决定彻底放弃的时候,他却又偏偏来了。人生为何总有这么多阴差阳错?但他也并未因此绝望,因为他们还有电话可以联系,因为她不回音有可能是她没看到或是系统出了问题。他隔了这么久才试着去找她,是想多给彼此一段静下心来思考的时间,心底一直觉得他们的心,还是在若有若无地联系着,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来重新开始。可是现在,如果这最后一个联系方式都失去了的话,人海茫茫,他们又到哪里去找到彼此?







   夜色苍茫,秋风呼呼地掠过树梢,几片残存的树叶,或许还眷恋着树干的温暖,却终究无可奈何地被吹落,只是还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犹自恋恋不舍。恍然惊觉,已经是深秋了,他只感到透心地凉。







   回到座位上,韩雪很细心,看他脸色不大对劲,关心地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挤出一个笑容,“来,喝酒”,仰起头来,一大杯酒,咕嘟嘟地一口气喝完。酒没暖人心,却是凉透人心,他的眼泪都差点呛了出来。







    吃完后照例是到哪儿去娱乐的问题。乔敏提议去蹦迪,但他不想去。说这把老骨头不象你们年轻人了,害怕抖散了架。乔敏哼一声,说你也不过就大几岁,别装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是他不大喜欢那里太过嘈杂的环境和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声。最后经民主表决,一致同意去K歌。他提议到“动酷”歌城,那儿装修豪华,设计得象个迷宫似的,其他人不知如何,反正他每次上洗手间都必须要门口专伺的服务小姐带路,不然准找不到回家的路。每个包间都以一部经典的电影名字命名,如魂断蓝桥,乱世佳人等,让人觉得还有些味道。







    又是几杯啤酒下肚后,大家逐渐进入了状态。“下面有请野兽派歌星‘你牛’为我们真情嚎叫一曲《一无所有》”,在牛哥献唱之前,贾非抢过话筒先行报幕,并带头鼓巴巴掌。说起来在大学时他们都喜欢摇滚乐,当时最爱的是黑豹,《无地自容》,《don’t break my heart》等歌曲除一日三餐外,上厕所的时候都要挂在嘴边。可惜主唱及主创窦唯后来日渐式微,再难见佳作问世,反之他的前妻王菲却是逐渐崭露头角,直至红得如日中天。可见男人多如程咬金式的,只有前面那三板斧,而女人却是如上等好酒,后劲十足。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经典歌曲,每唱一遍都有新的感觉,譬如牛哥,便被勾起了满腹心酸,乘着酒兴,该看屏幕的眼睛却偏偏用来看韩雪。韩雪也不着恼,假装没察觉,也不看他,只是微微笑地看着屏幕。







    “你有点不解风情哦”,贾非在韩雪耳边说。







    韩雪笑着推他一掌,啐道:“去你的”。贾非拿过另外一支话筒,说我帮这里的某位女士唱出她难以启齿的心声:“哦……,我这就跟你走,哦……,我这就跟你走”。乔敏以前不知道牛哥与韩雪能有什么关系,现在也看出了点名堂,跟着起哄,也去抢话筒唱着要跟牛哥走。该韩雪了,他继续报幕:“下面有请成熟婉约派掌门雨雪菲菲女士为大家轻声呻吟一首《空位》”,在念到呻吟两字时,他特别突出强调不说,还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地示范两声。大家哄笑,韩雪上去追打他,他躲在牛哥后面,牛哥想要是她扑在自己身上透过他去拍这只苍蝇就好了,可惜没能如愿,韩雪不该止步时却偏偏止步,总是要在他面前展示淑女风范。







    轮到乔敏唱了,贾非当然要一视同仁:“下面有请青春玉女派掌门乔笑倩兮小姐为我们引吭尖叫一首……”,刚说到尖叫,小乔也笑着上来打他这只讨厌的苍蝇。







    都说花公家的钱不心疼,因为可以报销,他要了个豪包,里面还有个小舞池,漆黑一片。他邀请韩雪跳舞,两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中规中矩,中间保持着标准舞的标准距离,可也不知算不算得上心有灵犀,越往后这距离越缩越小,直至趋近于无,最终的结果是两人紧贴在了一起。







    我们不得不承认,暧昧的空间,最容易制造出暧昧的氛围。而黑暗,又让人放松,因为相互看不见彼此,便少了光天化日之下四目相对的尴尬。而且黑暗容易给人安全的错觉,以为做什么事都会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多少人借了黑暗的掩护,鼠胆都会变成豹子胆,如果凑巧这胆还是色胆的话,那更是不在话下。外面一首歌已经唱完,他们仿佛取得了默契似的,都不出去,也不说话,还是拥抱着,静静等待下一曲音乐的响起。







听说受了伤的男人,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寻找慰藉。犹其受伤如果是因为女人先弃他而去的话,男人的自信心通常都会受到空前的打击,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急于想要去征服另一个女人,以证明自己雄性的魅力。叶筝的消失,不知是否让他受伤,但他心里空荡得难受,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的腰肢柔软之极,浑身散发着如兰似麝的香气。她的脸是光滑而又细腻的,贴着的胸脯柔软而丰盈,他不由意乱情迷,更用力地搂紧了她,似乎想把她融入自己身体内似的。韩雪感觉到他的热度,浑身绵软得有站立不住的感觉,心跳如鼓,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加上细细的喘息声,这更让他不能自抑,他的嘴轻轻地滑过她的脸,想要寻找她的嘴唇,而手也钻进她的衣服,开始摩挲她温润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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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9 09:34:22 | 显示全部楼层
“贾非,你点的歌”,外面牛哥的喊声传来,听上去分外刺耳,特别是对于浑然忘我,尚沉浸在缠绵绮丽气氛之中的他们来说,不亚于平地起了声惊雷。




   “别理他”,贾非低声说。可明显的两人动作都有了迟疑。




   “贾非,你到底唱不唱哦?”,牛哥提高了嗓门。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而他也无法象开始那样投入,犹豫了一下,他松开了她,说走吧。他们都无奈地意识到,这一方小小的黑暗的天地,并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世外桃源,他们终究还是要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都已是两曲终了,他们却还躲在里面悄无声息的,不知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让牛哥怎不心急火燎,忍不住大声呼唤。终于见他们出来了,一颗被猜疑和嫉妒折磨得要死去活来的心也总算得到了解脱。贾非迎头碰上牛哥狐疑和探究的目光,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愧疚,那感觉有点象小孩偷吃了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心想自己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稀里糊涂就好象越过了某根坚持已久的防线。




   “你鬼哭狼嚎什么,害我们的美梦都被你惊醒了”,贾非真真假假地说。要往假的想,这当然是开玩笑,要往真的想,那就有点不清不楚了。贾非先这样说,有先发制人,以守为攻之意,这句话可左可右,可真可假,总之是想先把嘴给堵上,避免深究下去。




   “你们两个静悄悄地躲在里面半天都不出来,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梦要做那么久?”,牛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句话也只不过象是一句玩笑,但包含了怀疑,探询,责怪,以及还有那么点冷嘲热讽的意思。呵呵,也不知是不是贾非做贼心虚,太过敏感,只从一句话里就听出了如许之多的含义。




    他扫了韩雪一眼,碰到她也正好在看他,感觉她好象也有些不自然,脸上的似乎还有红晕未褪。两人紧贴在一起的那美妙和销魂的感觉还在心头荡漾,可这一切都被这眼前这该死的牛哥给破坏了,他仅有的那丁点惭愧,又很快被恨他坏其好事的恼怒所抵消。贾非替自己找理由说她对牛哥并无感觉,也就是说她并非属于他的专利品,牛哥如有吃醋,那也是吃风马牛不相及的干醋,何况他认识她在先,且渊源那么那么深,怎么说也算不上他夺后来者的牛哥之美,牛哥并不天然具有指责他的权利。




    “是啊是啊,老实交待你们俩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乔敏笑嘻嘻地趁热打铁,可这简直是火上浇油嘛。贾非和韩雪心里都是十二万个不情愿谈论这一话题,小乔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真正关心这事的牛哥还不好意思这样赤裸裸地问出来,反倒是干卿底事的乔敏口没遮拦,也不知是真关心呢还是假关心。




    贾非用讪讪地一笑来掩盖心头的尴尬,说不是给你们说了嘛,正在做梦呢,可惜被你们打断了。




   “呵呵,据我所知梦有桃花梦,有黄粱美梦,就不知道贾哥和韩姐是做的哪种梦,或者说这种梦做到哪种程度了?”,这可恶的小乔啊,一字一句全戳到牛哥的心坎上。




    哈哈哈,这话越说越深,太不好回答,贾非只好干脆不回答,打哈哈,把这当成玩笑一笑而过。心中暗道这小妮子有够刁钻精怪,有机会非得也给她点苦头尝尝不可。




    趁韩雪唱歌的时候,贾非邀乔敏进去跳舞。他搂着她的腰,如果说韩雪的腰是柔软的话,那乔敏的腰就应该用柔韧来形容。小乔吐气如兰,鼻端还有她袭来的丝丝发香,或许是起初的欲望还没完全消退,贾非心头不由自主地又起了阵阵涟漪,同时心头还有对其嘴尖舌利的报复的快意,贾非故意将她越搂越紧,借着音乐声太大的缘故,贴着在她耳边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做的什么梦吗,嘿嘿,我们做的可是桃花梦哦”




    他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里,让她感觉痒痒的,心跳不由有些加快。而且他越搂越紧,她也分明感受到。心里想推开他,可又觉得那样会伤人情面。突然有些慌乱。平时大家开玩笑好象说什么都无所谓,可一旦真碰上这种场面,她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应付了。




   “要不要我们来示范一下?”,他坏坏地笑着说。




   “才不要呢!”,她捶他一下,想挣开他,可他的手象铁箍样的,根本挣不动。




    终于紧搂在一起了,脸也一点一点地贴上了她光洁的面庞。他的某个凸出部位贴着她的,紧紧地厮磨着。她慌乱地说别这样,可声如蚊蝇,也不知贾非是充耳不闻呢还是故意装没听到,并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哦,同样是销魂的感觉,同时还有恣肆放纵的快意,贾非真的是天上人间,不知身在何处了。




    人说君子不欺暗室,由此看来,贾非远远算不上君子。以前看过这样一句格言: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当时看的时候似懂非懂,现在贾非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因其无耻,总要多占一些便宜,于是通行无阻,而相对应的,因其高尚,总要吃一些暗亏。所以贾非就无耻地暗自享受满足的快感了。




    性骚扰这个词现代才有,而且是泊来品。骚扰的方式林林总总,但据说以职场里男上司对女下属的骚扰为最多。贾非的这种行为,当之无愧应该算得上是性骚扰吧。不过也听说暧昧和狭小的空间里,容易让一分的好感,放大成十分,如果还加上黑暗作掩护的话,那更可能扩充至无穷了。应该说平时乔敏对贾非就有不止一分的好感,这份好感来自于他长得不差的外貌,来自于他平易近人的作风,特别还有他开会或者作报告时那份所谓成功人士的自信满满,否则也就不会让他的阴谋如此轻易地得逞了。这其中还有巨大的心理落差一下被填平所带来的小小的刺激,因为在心理上,贾非平时给她的感觉是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亲的,这次却纯属意外,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之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乔敏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心乱如麻,心跳如鼓,然后是身软如棉,呼吸困难。理智告诉她要赶快逃离,可内心却又对那份刺激恋恋不舍。人啊人,有时是多么容易作欲望的俘虏,有时又多么容易追波逐流,轻易地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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