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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老论坛精华帖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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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荡漾着思念的雨>作者:田野青青

三月的雨,来的如此的早,早的有些始料不及。

  平静的心又随着三月的雨,三月早春的雨丝去追赶流动的空气,静逸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是风,哦!不,又仿佛是雨?我的梦在细雨丝丝的风中回到似乎已经遥远的昨日,那无法平静而思恋着的日子里。

  是一个春天,欢乐的文字化蝶于原野的清风里,清清的溪流牵着风的手,依着兰草的花香,把一个平凡的日子装扮的色彩缤纷,温情似水。还是这个春天,相逢的一瞬间,依着雅的流离,木划子里留下了长长的依偎,如镜的湖面在浆的摇曳中把春的温馨传送到四面八方。

  三月的雨,把泪水带来,是淡淡的思恋留下的。没有蝶飞飞的化影、没有依偎摇曳的浪花。立在风中,立在泪雨的榴莲里,平静的思念被春雨激荡着,回首着,再回首,温暖的春雨又似乎夹杂着阵阵的寒意,如凄的孤独。

  不经意这春早的三月,绵绵的雨丝把我的脚步再次带向那水榭楼前,早已枯黄芦苇中飘逸着的木香门阑不再开启,那锁仿佛沾满了春雨飘起的铜绿。我静静地、静静地如孤楚的鸳,执拗地等待,等待再也没有希望鸯。

  ……

  依窗凭栏,冷冬已去,残雪不见,当是春风春雨流芳时,却撩起心底长长的思恋,似花,似雨,似幽兰。

  不想,也不愿再次牵挂春雨三月桃花飘飞的红缘;不想,长长的思愁都已于平静中丢失;不想,唯一留在心中的水榭永远的关起,仿佛熟悉的身影似在眼中,却在梦里,独独留下空空的思念,傻傻的愁。

  三月的雨,下了一阵又一阵;春天的风,吹了一波又一波;沉睡的草青不再躲着懒,压抑着自己寻求的梦,忽如一夜地伸出了嫩嫩的小手。这是小草儿的青青召唤,召唤春天的温暖、召唤春天的缤纷五彩、召唤春天的欢笑……

  三月的雨啊!送一缕风给我,风把嫩绿的小手轻轻荡起,荡起心中唯一留恋的春,荡起心中涟漪的思念。

200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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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江南的雨>作者:死海

来自北方的我
行走在,只有细雨
没有风沙的
江南

江南的雨
痴情而缠绵
在湖边惊起几片花伞
点缀短短的柳堤
应和着湖中的红莲

任桂桨摇动
采菱的小船
那接天的莲叶
没有躲闪

秦淮河边,依然听见
那吟唱千年的情歌
涟漪着三潭的月影
敲打着枫桥边
那淡淡的愁怨
钟声悠扬
诗人可否入眠

本以为,要等你很久
哪知,你已走来
执一柄花木伞,
从杏花春雨
从唐寅的画里走来
从吴越的战场逃来

带着微甜的雨丝
径直的走进了
我的诗里
而不是我的怀中


200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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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近万泉河
                                                           ??茶水散人
     听着革命歌曲长大的我,自从听了旋律优美的《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红色经典歌曲以后,一直梦想亲眼目睹万泉河的风采。
    2004年11月18日凌晨登上了济南飞往海口的班机,此时去海南,心情就像机舱外的夜色一样沉甸甸的……
    清晨飞机降落在海口机场,一下飞机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温暖、湿润、清新的空气夹带花草的芳香扑面而来,各种热带阔叶植物使你目不暇接,这里无论是气候还是景色,与黄河流域深秋的萧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驱车沿着平坦的高速公路飞奔前往万泉河,道路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很快万泉河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沉甸甸的心情也渐渐的轻松起来,终于来到这多年让我魂牵梦绕心仪已久的万泉河。
    久违了万泉河!
    万泉河发源于五指山和黎母山两源口,流经琼海,浩浩荡荡奔向博螯注入南海。
    万泉河像母亲,走近万泉河就走近了温馨,走近了慈祥,她无限的爱滋润和哺育了两岸的万物生灵。
    只有奉献,没有欲望的万泉河水流淌着恬静,坐在竹筏上就像坐在一篇优美的散文诗里,流入了童话般的世界。抬眼望去沿河两岸典型的热带雨林景观和巧夺天工的奇异地貌令人叹为观止,河水碧绿,河岸苍翠,别致的村寨,淳朴的民风,和谐的构成了一道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南国旖旎风光。
    行进在万泉河飘流的路线上,满眼都是绿的世界。有淡绿,绿的恬恬淡淡;有碧绿,绿的晶莹剔透;有翠绿,绿的溢光流彩;有墨绿,绿的深沉滞重;有斑驳绿,绿的灿烂错落;还有叫出名堂的绿,绿的别致一格,媚而不妖,淡而不薄,仿佛闭上眼睛能听到她的歌唱和嗅到她的芬芳……
    万泉河千差万别的绿色,开阔我的视野,令我陶醉,让我尽情的饱飧了这缤纷的绿色,感受到了这绿色带来的惬意,也感悟了生命的葱茏。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多大的年龄,生活在哪个层面,这里的绿色有一种一定适合你。
    阳光下河水晶晶莹莹,伸手抓住清澈的河水,河水就像抓不住的时间一样顺着手指缝隙溜走了,还好,手中清凉的感觉像是挚住了时光一瞬的永恒。徐徐的风送来了阵阵的清爽和花朵的幽香,不慎跌落在水上的叶子,就像岁月剥落的碎片,在清澈的水流中,打着旋儿极不情愿往下漂流……
    绿色的山, 绿色的水,绿色的树,绿色的芬芳弥漫出南国大自然的气息。
    顺流而下,两岸风光尽收眼底。有落差各异的激流险滩;有神态绝妙的奇峰异石;有银河奔腾的飞流瀑布;有竹篱茅舍的苗寨村落;有椰树竹林的婆娑起舞;河中鱼翔潜底;河岸花枝招展;蝶舞翩翩;岩燕飞舞;鸥鹭戏水;布谷啾鸣,与两岸古朴、勤劳、善良、勇敢的苗族部落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置身其中,恍若步入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漂流在这山清水秀的万泉河上,仿佛是船在水中行,人在画中游。
    边行边看,边看边赏,边赏边思……
    万泉河流水,恰似人生。既有激情飞扬时的人生豪迈,又有平静缓流时的人生闲逸;既有暗流涌动时的人生欲望,又有博大宽广时的人生襟怀;既有急流险阻时的人生坎坷,又有一帆风顺时的人生得意。河如此,人亦如此。
    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身临其境,欣赏其美,感受其妙,感悟其真,我已足矣!心境平和,情绪愉悦,亦平添几分恬淡,几分闲逸,释然思绪悠远,了却了心中的夙愿,实属幸甚!


                                                                                               2005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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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1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暑假>作者:西北苍狼

小时候,暑假因为假期长,气候也适宜(能吃好多水果,能去河里扑腾),所以就等于是整个学期中真正快活的时期。

考完试其实就等于假期开始了,但是真正的还是自拿到通知书的时刻起。

一个学期的紧张学习后,假期就是可以消遥自在的玩的时刻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早已经被我们这些争取时间玩的孩子们在等候通知书的那两天一气呵成的做完。自此整天邀三约四的开始暑期疯狂大行动。

每天几个小伙伴就是相约而玩,没有时间观念,没有畏热心理,全不管太阳爆晒,尽弃周身酷热。早上几个孩子拿着长竹竿,上面绑缚了小网,腰里别了弹弓,一路嘻嘻哈哈四下里胡乱走。最常去的就是树下,找个知了叫的最欢的树,停下来,仔细找知了的落脚点,找到后静悄悄的伸出手中的竹竿去套知了。如果知了停留在比较高的地点,那么,就是练习弹弓神射手的机会了。

通常这么一上午,捉的知了不计其数,当然,最后这些知了的结局没人在意,在意的只是那捕获猎物的过程。

中午吃过饭,大人们通常都要午休的。孩子们不管,被大人们强按着躺在床上,心里虽然急着出去玩,还得不露声色,装模做样的闭着眼。其实心里在想着去河里打水仗。好容易,等大人们睡熟了,悄悄的喊几声,没有动静,就蹑手蹑脚的下床,风风火火的开始招朋喝友了。

一行数人仍旧的嘻嘻哈哈,互相追着撵着向渭河冲锋。当然,还不忘了注意哪里的知了叫声密集,要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到了渭河边,我们几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剥去一身的行头,都只露着小屁股。然后伸手抄起河水,在小腹上泼洒了后。就扑通扑通的跳到河里,尽情的游尽情的玩。于是,夏日午后的宁静暂时被河里这些光PP的小孩子们的肆无忌惮的喧闹打破。

这么尽情玩一个下午,才依依不舍的穿衣回家。吃过晚饭后,就又行动了。

几个小伙伴白天就商量好了,哪一天谁拿手电筒,哪一天用谁家的锅灶。所以,晚上的任务就是尽心尽力的捉知了幼虫。由于白天就探好了地点,所以找地点到是个不费力的活儿。通常找知了幼虫就是在树下,打着手电筒找那些不起眼的小洞。找到后,就开始挖开洞口,将那些正在往外爬的,或者已经爬出的,没有蜕壳的幼虫捉起放在书包里。

这么一番劳作后,书包里已经是鼓鼓囊囊的了,于是打道回府。回到指派今夜值日的家庭,将一书包的知了幼虫先捡出一两只体形大的放在碗里,余下的倒在面盆里早以准备好的盐水里,尽数泡着。又转身围聚在那装着幼虫的碗边。打着手电,将光束集中在那两只幼虫身上,聚精会神的看知了蜕壳的全过程。这个过程比较缓慢,着急不得,手电筒不敢乱动,害怕一动就错过了什么细节。电灯更不会使用,因为那时,几个小伙伴几乎头挨头,这样,碗里只有阴影了。

知了蜕壳很有意思:先是头部慢慢的裂开,随后前面的两只小爪子会先探出拔着那道裂纹的两边,然后,头出来了,跟着,看见知了蝉翼包裹下的身体了,最后,只剩尾部的时候,等的心急的小伙伴们会帮助知了将那蝉蜕从它身上取下来,然后,把蜕壳了的知了成虫捧在手心里详细观看。直到成虫慢慢的变色,开始发出第一声叫声。

下来就开始下一步的工作了,那些泡在盐水里的知了因为时间到位,估计已经干净而且咸味已经进入身体了。就拉开火门,架上油锅。等油锅翻花儿的时候,把已经控净水份的知了幼虫倒进油锅,随着“嗤啦”一声油锅内油花翻滚,一边拿了笊篱不住翻搅,炸一会,捏个放嘴里尝。呵,顿时满口生香,直想闭了眼睛慢慢体味。已经查不多了,旁边等候的小伙伴们不住的问好了没?于是捞起炸好的知了幼虫---这时候应该叫做美味了。控油后,小伙伴开始放开小肚皮吃了,两个小指头捏了美味,一口一个,谁都不客气,谁也不说话,都在享受那美味......

遇到阴雨天,小伙伴们依然没有丧失玩的雅兴,折纸船,做小木舟,就在院里的水坑里冒雨比赛。

很快,到秋季了,瓜果成熟了。小伙伴们白天玩,晚上也不闲着,今天晚上钻进苞谷地偷几?嫩苞谷,明天去黄瓜地摘几条鲜黄瓜,后天就轮到西红柿了。瓜果梨桃也是目标,尽量避开果农的视线,然后爬到树上,先吃后摘。也增经有过我在树上抱着树干,果农在树下抱枪巡视,巡到我所在的这颗树下蹲在那抽烟的惊险......

愉快的时光总是很快渡过,又到了开学的日子了,于是,整理书包,又怀着另一种久违了的熟悉而又新鲜的感觉走向学校

200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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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39:07 | 显示全部楼层
[pre]<黄昏的记忆>作者;花间留晚照

     这里的黄昏没有任何的象征意义,它是一个真实的日子,在我正值的人生盛年里,它常常在不经意中划过我的心灵。


     如果说记忆是一本画册,那么更多时候赫然坦陈在我心底的就是那个黄昏。


     那是一个普通的夏日黄昏。夕阳已经落山,火一样的晚霞在西天燃烧,将空气灼烧得炙热而溽闷,夜来香和胭粉花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中微微启动紧闭的嘴巴,不久,花的香气将会在夜色中同清凉一起流动。知了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地叫。我放了学回家的第一桩事便是打猪菜。那天也没有什么不同,我打了满满的一篮子野菜回家,手里还攥着一大把“酸不溜丢”(一种野菜),在水渠里涮了涮,一边走一边吃。妈在后院的冷灶前忙上忙下,西邻的房子为我们的后院遮下了一大片阴影,香气就在那阴影里飘散着。我并不激动,我知道,我们家所有的好吃的都只属于爷爷和弟弟,除了打猪菜、带孩子,还有偶尔做错了事被爸妈责打以外,我实在记不得这个家于我还有几多温情。可是妈很激动,她说:“快给猪添点食,放桌子,吃饭。”


     看见妈高兴,我才问:“咋是炖肉味?”


     妈说:“就是炖肉呢,炖鸡肉!晌午咱家的‘大芦花’让黄鼠狼给咬了,正叼着走,被你爷爷给追了下来。”


     我知道今天一定是有我吃的,不然妈不会那么说。


     孩子的心很容易兴高采烈,我哼着歌,几乎是蹦跳着将一张矮方桌放在前院,做着吃饭前的种种准备。


     于是,因为那只鸡,那个黄昏就不再平常。


     全家人围坐在饭桌旁,仔细而从容地品尝着“大芦花”。天空中再没有红的霞光,浅白、淡灰的夜色一点点地沉下来,蚊子“嗡嗡”地在我们周围飞舞,甚至擦过脸颊,不失时机地在耳朵上叮一口。我和妹妹因为一根小骨头发生了争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块小骨头到底长在鸡的什么部位,它约有三寸长,如一张未被拉开的弓。我正啃着它时,妈说:“啃干净它,洗洗,拴个线挂脖子上,避邪。”我便用牙齿细心地剔它,直到剔得很干净,才放在桌子上。妹妹却趁我不注意一把抓过去,捏在手里再不肯放开。我小时侯不很爱说话,而且自觉着这个家里从来也没有我说话的位置,便什么都不说,扑过去抢,妹妹“嗷嗷”地嚎着,死不放手。我急了,一下咬住她的肩头,用尽全力咬了下去。在妈的叫骂和爸的巴掌下,我饶了她,但那根我精心拾掇过的小骨头也不再属于我。妹妹自己回屋去找了根红线穿上,挂在脖子上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无法再吃下去,只感到胸中被一种什么东西撞击着,撞击得心疼。


     饭后,爷摇着蒲扇到大门口聊天,爸带着妹妹上房顶去看星星,妈哄着弟弟回屋睡觉,只剩了我一个人,守着凌乱的饭桌和小板凳,任蚊子叮咬着。堂屋的门洞开着,淡淡的月光中,可以看见长长的后院里栽种的黄瓜、豆角和那棵形状古怪的老榆树,它们都是些深深浅浅的影子。后院有一扇锈蚀的铁门,从我记事起,它没有被开关过,它寂寞地贴在墙上,脚下长了一片杂乱的草花。我不害怕,愤怒和伤心的人不会害怕。我两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靠在小园的花墙上,仰脸看月光怎样从那一大片响杨茂密的叶子间流泻下来。夜来香的味道越来越浓,它嫩黄的花朵一定全都绽放了。艾蒿的烟气在院子里淡淡地弥漫着,那是妈用它熏蚊子。


     我一个人在这个夏夜里沉思默想,我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那是十二岁的我对于人生的第一次思量。


     在我之前已经夭折了两个孩子,妈生我时已是二十九岁。按说,爸妈对我的疼爱应该更深、更切,可是那时我太小,什么都不能记起,我的记忆大约是从妹妹的出生开始的。


     妈生妹妹是在医院里。爸拉着我套在棉手套里的小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间屋子。我看见妈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我已经想了她好久好久,就挣开爸的手跑上前去,结果滑倒在地板上,把棉鞋都摔丢了。妈虚弱地靠在床头,拉着我的手,我看见她的旧单裤上有许多干了的血迹。“我都想妈了,妈想我了没?”妈的眼睛就红了。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鸡蛋给我剥着吃。后来,妈把床里边的小孩抱给我看,告诉我这个皱巴巴的小孩就是我的妹妹,还给她吃奶。爸也凑过去看,他们不再管我,把我冷落在一边了。
我的记忆从妹妹的出生开始,从我的被冷落开始。


     有一只蛐蛐蹦到我脚背上,又蹦开。夜风开始轻轻地吹。妈的哼唱随着艾蒿的烟一起传过来:“小山羊,咩咩咩,胖小子,唱个歌,唱个燕子展翅飞,唱个菜花开满坡……”


     一条黑影从我家敞开的后大门悄悄潜入,穿过幽暗的堂屋,等我猝不及防地发现它,它已经从桌下衔了一块骨头飞也似地逃开了。我惊骇地大叫:“狼--!”


     那时节村里正传闻闹狼,还有人在村西的马趟子看见过狼在草丛中出没。狼不止吃猪和兔子,也还吃人,“祥林嫂的阿毛不是叫狼给吃了么!”瑞霞姑姑告诉我。


     我想我是吓昏了,因为在大叫一声之后,我的记忆呈现一段空白。


     我想我的叫声一定是恐怖异常,因为清醒时我正躺在爸的怀里,妈攥着我的手抹眼泪,爷给我扇着蒲扇,妹妹也惊惧地望着我。在全家人的关注下,我“哇”地大哭起来。


     妹妹摘下鸡骨头,一声不吭地挂在我脖子上。但那一刻我不想要鸡骨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就这样躺在爸的臂弯里,让全家人围着,呵护着,永远这样。


     “哭出来了,没事了,”爷说,“叫叫魂儿。”


     妈就用手摩挲我的头发,又摩挲我的脸,用哄弟弟睡觉时的唱腔哼:“摸摸毛儿,没吓着;摸摸耳儿,吓一会儿。”她反复地吟唱着,把夜来花香都唱到我的心里了。


     天上浅白的一条是天河,天河两边有两颗晶亮的星星,一颗是牛郎,一颗是织女。爷说,丫头快看,牛郎的一儿一女装在笸箩里呢!我抬眼望去,真的看见了牛郎星旁的两颗小星星。我平素看不见它们,现在是夜来临了。


     那个黄昏里我才明白,我原来是时时被爱着的。因为被爱,我才时时有着生活下去的勇气和欲望。被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2005.5.24
[/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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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41:28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故事二则>作者:醉红尘

小“阿黄”
记忆中有一只小狗,我叫它小“阿黄”。
二姨干活的果园里有两条大“狼狗”,“大灰”和“阿黄”,是一对“夫妻”。有一年,阿黄生了四只小狗,活下来的只有一只,又是冬天,果园太冷,二姨把小“阿黄”抱回了家。第一次看见小“阿黄”时他躺在一个纸盒里,眼睛还不能完全争开,蜷着身子,就是一个小肉球。那年我五岁,小“阿黄”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乐趣,大人们忙的时候,我就和它玩,当然了,喂食、洗澡也是我的事。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给他洗个热水澡,擦干了,放到炕上,在我的被窝旁边是它的小被窝,我们俩脸对脸睡。
小“阿黄”刚来家时,跟着我吃豆腐,喝豆浆,街坊邻居开玩笑说小“阿黄”吃长斋。几个月后,它食量随着它的体格一起飞速增长,当初的小肉蛋开始显露出它“父母”遗传的作用,少了一份可爱,多了一份英武。外婆和二姨头疼它的食量,打算把它送走,我反对也没用。有一天,来了一个叔叔,看过小“阿黄”非常满意,说它体质好,嗅觉灵敏,是个好苗子,把它带走了。小“阿黄”走后,我哭了两三天。
一年后的一天,那个叔叔带着小“阿黄”来了,原来的小“阿黄”已经长成了大“阿黄”,油亮的毛色,威武的雄姿,那个躺在篮子里的小肉蛋,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它一见我,挣脱叔叔手中的链子,向我冲过来。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我也被它吓了一跳。它冲过来,把头拱我我怀里蹭着,用舌头舔着我的手,我的脸。小“阿黄”和叔叔在外婆家呆了大半天的时间,临走时,我和小“阿黄”都恋恋不舍,最后我骑在小“阿黄”身上照了张像。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小“阿黄”,那张照片也成了我和小“阿黄”唯一的纪念。
我临离开小村庄时,曾想再看看小“阿黄”,二姨回来告诉我,说它有任务,不能出来。上学后的假期回去,我又提出想看看它,二姨特意跑了趟县城,回来说小“阿黄”去了外地,轻易回不来了。
以狗的寿命推算,小“阿黄”只怕已经“作古”了吧!我没看见它衰老的样子,它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它两岁时的英武、雄壮。
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铸就一些小小的遗憾,这些遗憾经过岁月的冲洗,时光的雕刻,却变成了记忆中永恒美好的一页

200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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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43:1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年那月的烤白暑>作者:如蓝
天道循环,面对五彩纷呈的生活,文字往往是无力的。我多次试图通过笔端书话烟尘往事,可弱水三千,取其一瓢,不过尔尔,那些如今笔墨的佐证,于今看来事过境迁,似乎淡如秋水矣,而且多数用做笑话来言传,也不是一小段文字能表达出的。但,那里有我常常浮现的亲人们的音容笑貌,也有过来人才能品得的乖谬百出。至于得到多少教益,汲取多少养分,就有待观者自悟了,套用一句话说,“只顾耕耘,不问收获。”好象就是我说的或者为我说的。??_谨句数言,是为开篇!


那年那月的烤白薯

 

提起健牌开胃补虚弱的白薯,我有太多的话要说,尤其外焦里嫩的烤白薯,只要是看到有卖的,我必定要停留下,买与不买的,总要长长地吸口气,似乎这样可以把香味吸过来长留心间。
“新传烤薯法唐僧,滋味甘醇胜煮蒸。微火一炉生桶底,煨来块块列层层。”烤白薯居然在大唐时期就已经师出有名,可见起渊源之深广。
我最初识得烤白薯是在十岁那年回姥姥家。
乍暖还寒的初春,我和老爸踏上了姥姥家那块古老的中原大地,做为至今依然属于贫困区域,除了农业能获得大丰收,人们不再饿肚皮外,其工业和农产品转化机制一直没有得到改善。
可想而知姥姥家里是怎样的穷。
真的不知道有七个子女的姥姥,是如何将那么多孩子养大的。不过我看妈妈及她的兄弟姐妹们各个人高马大的,分散在不同城市,也混的相当不错,是不是与姥姥的教导有方,就不得而知了。对于她的经历,我也是在近几年才听到妈妈提起一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姥姥这个声音是不能入我的耳朵的,一旦有人提起,我就固执地不管不顾的说,我只有奶奶,没有姥姥。
我对姥姥产生误会,就是这次春后探望她所留下的。
一般说来,我老爸并不会经常去看她的。若不是妈妈工作忙,连春节期间也不能回家一次的话,我们怎么会从城市跑到那僻远又贫穷的乡村来呢。
那时的车真的不很方便,跑长途的也太少,我和老爸从清早5点出来,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辗转奔波才到了这个如今走高速只用两个半小时的既可达到的村庄。
进得村来,人是疲乏极了的,快进姥姥家门口的时候我还在想,姥姥对这个三四年没有见面的我,不知要怎样的欢喜与热情款待呢。饿的前心贴后心的我好象真的看到了热汤热饭听到了温暖人心的话语。
坐在姥姥与小舅舅合住的五间房的其中属于姥姥的两间之一的炕上,我对围上来的几个孩子(后来才知他们都是我的表兄弟表姐妹)有些厌烦,其中还有两个拖着长长的鼻涕,脏死了,我面带不满地小声对老爸说。
这个不满不单是发自这些和我年龄相近的孩子们说的。
已经进屋有一个多小时了,眼看着院落上空的太阳渐渐依稀,夜色朦胧上来,可我这里连一碗热水都不见。
姥姥在玩牌。
及时回到家的舅舅这样说。玩牌?我不知道姥姥玩的是现在的麻将还是农村中盛传的那种纸牌。在舅舅喋喋不休的迎说中,我的心上投下了许多阴影。且徘徊着成为块垒。
一直在奶奶娇惯下长大的我,何时经受过这样的冷遇。得知我们几百里地的奔来了,不说来接待我们,连玩的心都不能放下一会,这样的姥姥我为什么要来看她。
我拉着老爸的胳膊嘟囔着,爸咱走呀,不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
小舅舅看到了我有些不满,强拉着我的手去了属于他的那三间房,刚刚新婚不久的他那边屋里的陈设与姥姥这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些如今已然存在不多的家具样式在当时可不是家家能够拥有的。
尽管我还在生气,但因舅舅的殷勤招待有了一点轻松的感觉。舅舅从外间的灶堂里取出几块烤好的白薯,剥好了皮递到我的手里,自小受爷爷老规矩教导的我在推辞相让了两下后,接了吃起来。
北京卖烤白薯的是在铁皮桶改造成的炉子里烤熟,趁热卖。吆喝着:“哎烤白薯哇!热乎呃!”在当时我对烤白薯并不十分感冒,看到那些脏西西的人墙角瑟缩着,和烤成灰色皮的白薯一起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其实,在寒冷的冬天,围着火炉吃着热白薯,确是一种享受。如果是小儿消瘦,消化不良,每日适当吃些白薯,还可滋补和调养身体的。
舅舅一边剥给我吃,一边逗我笑,还说我太瘦太纤弱等等。渐渐我安心下来,也开始打量围在我身边看我吃的那些表弟妹们,但却不想与他们说话。

我的饭量不大,饿极了三两只白薯也就饱了,再三问我吃好没有后,舅舅把剩余的烤白薯全部掏出来递给那些围在我身边看的表兄妹们,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我才得知,这也是他们喜欢吃的,而且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在我眼里看不上眼的烤白薯也不是他们能经常吃的上的。
姥姥高高大大的,走路行动都带有一股风,全然没有她那个年纪应有的衰老之态,就是说话的语调,也大着嗓门。
我就象听到了火车的鸣叫声,从打盹中清醒过来。
这时,天已经全然黑了,从窗外望去,有城市里不多见的漫天星斗,闪烁着,正值十五前后的月亮把雪白的光影投进院落。在当时我还不懂的品味,就是这些也是在多年后,姥姥早已去世,我在舅舅家居住时回味出的。如果当时我的心情是好的,我应该雀跃奔向院中,傻说傻笑傻闹一阵吧,无论如何也要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背给姥姥听的。可……
我丧着气,对姥姥不理不踩的,歪在炕上不久就睡着了,直到天亮。
人这种动物,一言难尽。比如我三十年的生命历程,做过许多冲动的事,孩童时代不寐与情理的可以谅解,可就在今日,依然不能安定下一个心绪。且以为,从来没有妨碍过谁,我生气,冒犯的是我自己,在我心上的空间里,任意妄为是我的权利。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情形吧,自己都觉得脸红起来,可在当时我可是理直气壮的,忿怨的要命。
太阳没精打采的还在地平线上转悠的时候,我就醒了,并把昨夜一定喝了酒的老爸推醒。
我们走!坚决不在姥姥家多呆一分钟。
老爸历来是要听我的。可这次他就是不走,还有些怒气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云云。
这样的姥姥有必要看吗?这样的姥姥家不回又何妨?这样的地方原本我就不愿意来,来了还要受不曾经过的冷遇,白亏了我们带来的那么多好吃食,早知道都给省吃俭用的奶奶送去。
我一边埋怨着,一边不管不顾地兀自冲出家门。
村里的房子都差不多,没有太多异样的,村巷也弯弯曲曲的没有一定之规。我低着头也不看路,等我发现在原地绕来绕去的时候,迷路的现实已经摆在眼前。
对于陌生人的畏惧我不敢随意推开谁家的门去问寻下,就是问我也不想提及姥姥的名字。
我哭的带出声的时候舅舅及时赶到了。
“就走就走,这里我一分钟也不要待了。”舅舅拉我回去的时候,我挣扎着喊叫着,以至多年以后姥姥家的亲戚们还在说我怕了我的固执任性。
拧不过我的哭闹,老爸匆忙与姥姥及那些今日成为最疼我爱我的亲人们告别了,手里还拎着舅舅从油坊里刚刚打来的几斤香油和一些城市里少见的农产品。
踏上车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探望姥姥的这一行,我一个姥姥也没有喊。
及至后来老妈提起姥姥异于农村人的许多传奇经历后,我才能理解一些她的行为做派,也让我找到了迂回方式,曲折地表达出我尖锐而直接,坏脾气大闹后产生的一系列后果。
原本请了四天假期的老爸不甘心就这样的回去了,可对我的任性又毫无办法。我们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恰好看到一辆去大姨家方向的车,就登了上去。
大姨家要比姥姥家贫穷多了,两间小土坯房,一样象样的家什也没有。
可她热情的迎接了我们,揽过我来,用她粗糙的手为我梳理凌乱的小辫。听说我吃烤白薯吃的欢喜,马上打发姨夫下窖里挖。
我听着他们说着话,笑着,时间不长就忘了在姥姥那里接受到的冷遇。
大姨黑红的脸,眯着眼的笑意,拉过来身后小麦肤色的表姐,一再的对她说,看这就是当年给你邮奶粉白糖的姨夫,没有他们那时的救助,你还不知道活在那里呢……
告别大姨家的时候,我和老爸手里的分量更沉了,应该说是老爸的负荷大了许多,一个满满的纤维袋子扛在肩上,手里的旅行包塞的满满的,沉甸甸的拎在手上。 我也不例外,那个装满烤白薯的花布包勒的我手生疼,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拎这么重的东西了。其实,就在五一期间回家与妈妈上街买了一些东西我拎不动张罗打车回去的时候,老妈还在说,你们到现在也不如我,这点东西就至于拎不动去打车吗?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吧,在当今的优势环境中,我们真的不如上一代,且缺乏恒心与面对问题的勇气,养优处尊的生活让我们越来越虚弱,包括心态。
也许那次出门注定是要不顺的。我和老爸下得长途车来,在永定门乘坐回家的车时,最后一班车刚刚开走不到十分钟。
我和老爸只好走十多里路去倒那路夜间依然开放的车回家,不然,住不起宾馆的我们要在这初春寒冷的夜里困守在车站大厅里,直到第二天始发车开动了。
当时的滋味与想法我已经忘记了许多,但确实疲乏极了,那个拎在手里的花布包更成为我的累赘,需要用全身力气来对付它,来回来去倒了多次早已勒红了的手后,我把它扔在了永定桥上。
回到家,我整整睡了一天。晚饭是在奶奶拍了我多次后才叫出来吃的。
惺忪着眼睛来到饭桌上,爷爷坐在永远不变的正上方剥着一只白薯的皮。这白薯?我把疑问的目光望向老爸,老爸气恼中带着狡猾的笑意:“你说呢,这个是不是你扔掉的那些呢?”
地上没有缝,我羞惭的目光投在了桌下……
200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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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44:15 | 显示全部楼层
<拾 棉 花>作者:唱夏




   棉花开的最旺的季节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正午的太阳还是刺辣辣的热,晚上的小草却已被冰冷的露珠冻的直哆嗦了!我喜欢这个季节,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傍晚挣到了我人生的第一笔劳务费!





  十一岁的夏末,我学会了骑脚踏车,和同村的孩子相比已经很晚了,因为怕摔痛,学起来总是缩手缩脚的,可终于还是能骑个半脚了。爸爸为了表示鼓励,第二天就买回了一辆新刷刷的弯杠小车,于是我每天骑着它爬行在村子的每一个脚落。等到可以坐在座垫上骑的时候,已是秋天棉花盛开的时候了,爸爸微笑着交给了我一样工作:





“明天去帮你妈妈拾棉花,拾好的棉花全给你驮回家,锻炼一下你的车技!”





“那如果我全驮回来了有什么好处没?”





5毛钱一斤,你拾多少就给你多少零花钱!”





  第二天下午四点一过,我就催妈妈下地去。我们穿过乡间小路,骑过大坝,来到自家的田埂上,隔壁地里的大叔,大婶们看到我,还不忘夸我两句:“你家娃长大啦,都能帮你干活啦,好福气哦!”妈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可能早乐得开了朵大棉花了!





开始拾棉花了,妈妈拿出布袋给我系上,布袋两端各有一根绳子,系在腰里时底边已经盖过我的膝盖了,棉花很白,花瓣开的很大,很篷松。手指轻轻一抓就可以全部拾起来,干净的不留下一根丝。只是总会被弯成钩一样的棉花菱子划到,一排棉花拾下来,手上已被划破好几道皮,不过倒也不觉得痛,一想到棉花可以换钱,我就拾的更凶了。可不管我拾的多勤快,总不能跟妈妈比,我一行拾完时,妈妈两行已经快结束了,不过妈还是说我很能干哦!





拾着拾着天就黑了,拾着拾着月亮就出来了。天黑并不会影响我们工作,因为棉花很白,远远的看去,大片大片的白棉花,像冬日里的零零星星的碎雪,一堆一堆的。秋露开始悄悄的降临,碰触棉花时感觉到阵阵湿气,多采撷几瓣,捧在手心,然后将脸埋进去,脸上顿时湿了。我笑着跟妈妈说,这是菩萨赐给我的神露,回家不用洗脸喽,妈却只是说我调皮。也因为露水,棉花重量比白天的重了好多,于是我总是拾完两排后就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然后跟妈撒娇说累。妈就让我唱歌给她听,我还记得那晚我唱的歌叫《十五的月亮》。妈直说好听,我唱着唱着也真是不觉得累了。





因为要跟爸爸算钱,我拾好的棉花要跟妈妈的分开。回去时,我跟妈各驮了一袋棉花回去,妈驮着大包的,我驮着我拾的小包。回到家爸爸一称,居然有四十多斤呢,爸当场就给钱了。后来我用那二十几块钱买了一本武侠小说《残肢令》。买回来后就被爸爸狠狠骂了一顿,说我就会浪费钱,不上进,不懂节约。让我真不知该感谢那些棉花还是讨厌它们了。





多年以后,每每提起童年,我就会想起那个坐在田埂上唱歌的夜晚;还有捧着《残肢令》那刻的心情。为此,我不后悔被爸爸骂,因为骂声里无不充盈着满满的爱啊!

200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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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记事地二>作者:清清河水

因为父亲在外工作,小的时候我是与外婆、母亲一同长大的,母亲没有远嫁,与外婆一同撑起一片天,哈尔滨有一个舅舅和一个小姨,外婆偶尔会去哪儿住住,母亲一人带不了我家三姐妹,有两个妹妹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

1、胆子


我家在农村,母亲有一门裁缝的手艺,平日里要上大队部按时上班。在外婆出门的时候,我偶尔会在邻居家,从我记事起,常常会是一个人在家,晚上睡觉时,老鼠唏唏嗦嗦的,下雨风刮窗时,辟里吧拉的,江南的房,还是解决前的老房,先有两大厅、厨房边院堆放房、两大间睡房、一个后花园、再一个养猪圈房,好几个进深的大房,对于小小年纪的我来说,真是好大,深夜一人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邻居有时会开我的玩笑的说:一人在家不怕坏人来吧;那时小会天真的回答:坏人来时会有解决军叔叔救我的。


家里养着的小兔子,卖钱好补贴家用,小兔爱吃的草儿全由我去割,草上的虫我从来没有不敢捉的,大人说过,只要不是绿色红边的刺毛虫,其它的虫子都伤不了手的,当然石头缝里的蝎子是没去捉过的。环境改造人,有了小时独处的经历,抓虫子的经历,再有什么大事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一笑解之,没有谁能吓着我。


2、铅笔文具


在改革开放前,铅笔文具是稀有物,上学书包是手缝的,文具盒是个小布包包,铅笔不上学是根本没有的。在我五六岁时,远在哈尔滨的小姨结婚,与小姨夫一同回家探亲,带回来了铅笔、钢笔和文具,因为我小,就没有给我,而是给了邻居家的小男孩,为此我还哭过,小姨夫说:等你上学时,买支钢笔送给你,再大些,叫哥哥给你用一下。其实是大人的戏说,小孩老记得会实现的,到现在我还记得小姨夫欠我支钢笔呢,哪天得跑趟远门去向退休的姨夫要来。

200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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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16: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盼雪>作者:雪珊瑚

好些年不曾这般想念雪了,大概是见够了狡诈与虚伪,便有了那一份对象征着纯洁与真诚的雪的期盼。
我们东北这些年,或许是因为现在暖冬的缘故,很少看到儿时那样的大雪了,“原弛腊象”“银装素裹”的景致越来越少了。寒冬便是苍凉的寒冬,好歹差些味儿。当猴年最后一天西柏利亚的朔风送来一朵朵晶莹的雪花,我便以十分虔诚久久地托着她,随她与我情不自禁淌下的泪珠与雪溶在一起,一份起冰清、一份热烈、汇成一颗圣洁。
儿时盼雪,其实就是盼过年,扳着大拇指数365天,熬到下雪才能盼到年,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才有肉吃,还有几颗难得一响的鞭炮放。老人给的几毛压岁钱,小心翼翼的数了又数,藏了又藏,有时尚未捂热便被母亲要去贴补生活了。现在生活好了,几乎天天胜过年。固而过年也就不似我的儿时那么稀罕了,再也找不到儿时盼雪的心态了。
儿时的冬天最惬意的要数滚雪球、做雪人了。一场大雪过后,眨眼工夫,铺着厚厚积雪的学校操场场上就聚齐了班里的所有同学,虽然单薄的衣衫冻得小手跟小茄子似的,但一个个精神抖擞,其乐融融。大家一起将雪一点点从一个很小的球在地上滚来滚去,雪球越滚越大,最后滚成了一个硕大的球,好玩极了。还有一些同学堆雪人,大家把雪堆积成一个大大的金字塔型的雪堆,用锹拍实,做成雪人的身子,再在上面安上一个大雪球当做脑袋,没有眼睛怎么办?有的同学找来两个圆圆的煤球安上,嘿,这两只眼睛可是又黑又大!没有鼻子?也有办法,不知是哪个同学从家里拿来了一只大大的尖尖的红辣椒安上了,没有多长时间雪人就做好了,远远望去,白白的雪人、黑黑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有时还给穿上衣裳,戴上帽子,可爱极了。
雪后那屋檐下一串串冰吊儿是造物主赏赐给我儿时伙伴们最奢侈的冷饮,尽管吃多了肚痛,免不了被父母摁着将小屁股揍得红红的仍屡禁不止。那无法抗拒的几分脆凉、几分清甜的诱惑!要不然,为什么每当冰融雪化时,孩子们的心便惘怅起来?
几十年过去了,那份纯洁的童年在我饱经沧桑的心灵中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便百感交集,除了感叹、留恋,还有一丝丝的歉意。
很多年的雪季没有看到儿时那样的洁白、那样的纯净,那样的绒绒大雪了,那种光着脚丫儿满雪地跑的孩子们不会有了,但他们还会滚雪球,做雪人,打雪仗,吃冰吊吗?还会象我儿时那样的盼雪吗?
多少回梦想,晨起开门又是一个雪的圣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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