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十九）

淡云孤雁

     曾经看过一部小说《独钓龙潭》，讲的就是郭汝瑰，解放战争关键时期，郭汝瑰身居国民党国防部作战厅厅长，是中共地下党。

清林边

后，来宜宾。从事起义。解放后。是西南军区领导。一九九七年于车祸死去。

清林边

  （一百一十九）



         最后从张副书记那里回来的曾云城，把门关上，正倒了一碗水，喝了几口。他对于这工作，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就，是非常满意！他相信，这里的宜宾，要不了多久就将获得解放军的解放，心里是那样感到高兴！  
他在这样的心情里，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什么邻居来找他什么的，就还是心情高兴地站起来，去开门。  
一打开门，  
看见了几个军警。他的高兴还僵在脸上，就听到一个队长喊道;："把他抓起来！”  
后，把曾云城抓了的马队长回来，到刘参谋那里。“参座，我把那个共党抓了起来。”  
”好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张副官抓起来。我亲自审问。”  
“好的。”  
然后，二十分钟后，马队长跑来告诉刘参谋，“参座，张副官被抓起来了。”仿佛这事干起来是那么容易得手。  
“走。”  
刘参谋说。马上和马队长去审讯室。  
此时，张副官光着性感的上身，紧系着宽皮带的裤扣上的非常性感的肚皮，露出健美的鼓起的、带线条的肌肉，吊在房梁上的一根木头下。他的胸部上，被打的红块青一块。他此前，被两个紧系着宽腰铁皮带的，  
肚皮肥滚滚非常光润彪悍的打手打了一顿。现在打累了。  
刘参谋和马队长走了进来。在郭军长的部队，郭军长知道他身边的刘参谋有双重身份：除了是他的参谋长还是军统的人，对他一无可奈何，任他在部队里抓有共产党人。或有嫌疑的人。  
走了进来的刘参谋说：  
“没有想到吧。张副官？”  
“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见了共产党的人，我们就不知道？”刘参谋又轻蔑又自负地说。  
这时，张副官才意识到：自己见曾云城的事他知道了。至于是怎么发现的，是什么人揭发的自己，他更是无从想起。他想道：既然自己被发现了，就只有死了。自己是绝对不能说出地下党的张副书记、曾云城的。  
“你知道了也好。我就是不想跟你们这些人的党国卖命，就想投靠共产党。”  
而这些话对于刘参谋没有用，他需要知道和张副官见过面的除被抓起来的曾云城外，还有那些人？  

清林边

“（一白二十）

         你好意思，你拿了党国的好处，看见党国这样了就要背叛他。”  
，“你们这些人的党国，祸害了不少人。”  
张副官喊道，“是，我就是要离开，又怎么样！老子就是不跟你们干了！”  
刘参谋说：“你可以不干。但是，你告诉我你还跟那些共产党见过面。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了你。”  
是呀，除了曾云成，我还和共产党的正副书记见过面，他们还告诉了我在下走马街的联络站，幸好自己跟戴营长说了，共产党是那样信赖我，我怎么能出卖他们？绝对不行！张副官想道。  
“老子是见过。”张副官喊道。  
“他们是谁？”刘参谋走近一步问。这是他需要知道的。  
张副官故意不回答。  
一个肚皮肥厚而圆鼓鼓的打手，就急上来：  
“快说，你和那个共党见过面。说！”  
张副官盯着他。这个打手觉得对方的眼光把他看作是一条狗。就又近一步。  
张副官，突然猛起脚对着打手紧系着宽腰铁皮带上的圆鼓鼓的肚皮踢去。紧接着，打手一声“哎哟！”，就双手捂住他紧系着宽腰铁皮带的圆鼓鼓的肚皮，倒下在地上，十分痛苦地捂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翻滚过去，又翻滚过来，  
刘参谋恶性大发，拿起旁边桌上一把尖长的刺刀，一上来，对着张副官光着上身的肚皮，狠力刺进去。啊一一，张副官一声惨叫；然后，刘参谋把在张副官肚皮里的刺刀抽出来，再次对着张副官的流血的肚皮猛刺，一会，  
张副官被刘参谋活活刺死。  
马上，刘参谋带人去审讯共产党员曾云城。他宁死不屈，绝对不向敌人出卖自己的同志，被敌人当场打死。  

清林边

（一百二十一）

        戴营长都没有见到张副官。他在军事方面本来就有信心，听了叶林说，军长也要起义，就更有把握了。他本来找张副官聊这事，这几天，都见不到张副官本人，好像一时间，张副官失踪了。  
他把这事告诉了郭军长的秘书叶林，叶林判断：“可能被军统身份的刘参谋打死了。”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这个对我和郭军长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刘参谋公开的身份是参谋，暗地里是军统（保密局的），是专门抓国军部队里的共党的。”  几天来
“可是，张副官不是共党？”  
“我想他可能与共产党见面，被刘参谋注意到了。”  
戴营长还想说，叶林就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才说：“张副官肯定是被害了。我们军长的起义计划，要有人完成？”  
“张副官早就告诉我和共产党联络的地下党交通站。”  
“那好。”  
“我可以去。”  
“先不要急。”  
“万一共产党……”  
“过几天去。”叶林说。  
“要的。”  
……  
，  
三四天后的一个上午。  
戴营长到宜宾城南金沙江岸边一大片街道中的一条往西的长街走去。这就是宜宾的下走马街。这一段城边的金沙江已经处于最末一段，再往东后，就是世界闻名的长江。  
上午的走马街，有些热闹。沿街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卖各种各样的东西。这里还有一个童子街菜市场，有不少的人来这里买菜。再往前，就是滇南馆。  
它的门边和墙上，有不少精美雕刻。大门往上，是一格一格的装饰物，看上去非常有气派！继续往前，两边是古旧低矮的宜宾木制居民平房其中，大多是夹着一楼一底的下面是做生意，上面是睡觉的店铺。主要是居家的多。此时，  
人们在小街缓步来来往往，还是有些热闹。  

清林边

（一百二十二）


         戴营长来到是一个转角，可以转身走出去，那就是城边的分大路，往下是金沙江；还有继续西走。戴营长就看到：转口有一个铺子。它开着，上面写有：林记杂货铺。  
他看到一个近30岁伙计跟三男人拿烟酒，就站住。等这几个男人走了，看见旁边没有人。戴营长就走到柜台旁，这个伙计就是林老板。他看见一个非常英武的军官走到他的柜台，就问：  
“老总，你买什么？”  
戴营长看到没有人。就小声说："我是曾云城朋友的朋友。”  
林老板马上明白：这是张副官军里的人。在很久前，宜宾地下党的书记钱寿昌叮嘱过他，如果有军官来，就留下他，并亲自通知他来见军官。  
林老板说：“好，你到里房等着。我把钱书记喊来。”  
然后，戴营长到了里房，林老板让另一个伙计照看外面的生意，就出去了。二十多分钟后，钱书记来了。他进到里房，看见是一个面容正直厚道的国军军官。  
戴营长主动站起来，说;“我是张副官最好的战友戴占龙。”  
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双方都直接说明。还有，张副书记钱书记见过张副官，当然，就相信信戴营长。现在看到正直的戴营长，钱书记知道：他是可靠的。只是，他非常疑惑，就问，“戴营长，怎么张副官没有来？”  
“张腹官被害了。”  
“这是，怎么回事？”钱书记大感意外？  
“可能他被我们的刘参谋发现了。"  
钱书记虽然没有见过戴营长。他感觉：戴营长和张副官是可以信赖。  
“他怎么会被发现？”钱书记又问。显然，他对国军的情况也有必要了解。  
“不清楚。”  
这时，想到曾云城是和张副官具体来做这事的，钱书记意识到什么，就喊了一声;"老林！”  
在外面做生意的老林，就走了进来。  
“钱书记，什么事？”  
“你马上去把曾云城喊来。”  
“要的。”  
然后，林老板就走了。  
十多分钟內，林老板  
来到曾云城的家的平民小胡同里。他的家在最后。而在前面有四五家。此时，有几个小孩在过道上玩耍，他又看看前面的曾云城的家门关着。处于小心或知道张副官被害的事，林老板停了下来。这时，他蹲下来，问一个小孩。  

清林边

（一百二十三）


        “小朋友，前面那家人呢？”  
“坏人，坏人！”  
林老板顿时明白了，眉头一皱，看来，曾云城出事了，他想道。当即走开。  
显然，敌人抓走了曾云城，布置人在他家里，专门等共产党人上门好抓起来，来一个守株待兔。边急走，林老板边在心里想道，极为震惊！如果没有张副官的事和钱书记的提醒，自己贸然进曾云城的家就会被抓起来。哎，  
眼看宜宾要解放了，这个时候被抓是多么不值得。林老板想道。他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十多分钟后，他回到杂货铺里。  
这时，戴营长已经走了，显然，一个国军军官在这里呆久了，是不适合的。  
一进店里的里房，林老板说;“钱书记。老曾那里出事了。”  
“什么？”  
钱书记明白了。他知道曾云城是宁死不屈的。  
……  
时间到1949年12月9号。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解放了泸州。部队到了宜宾南溪。这里离宜宾有42公里。国军72军军长郭汝瑰知道自己的起义企划需要进行了。他下午17点开会。他知道在他军里，愿意起义的是大多数战士、军官，只有少数的顽固分子。  
他已经来不及争取全部的人同意，这样做，更加的危险而复杂。他现在对在坐的高级军官毫不隐晦发出起义的号召。  
他说：;"……眼看着共军要到宜宾来了。要不了一天两天城里就要打仗了。我不希望看到解放军和国军再打仗了。我们已经内乱（消耗）的够久了，不能再相互残杀了，”  
说到这里，郭军长看了看下面，没有人说话，他知道，他们中有些人是阴着的。  
他又说;：“我决定，不再布置打仗，带领兄弟们走一条好的道路。”  
没有人说话。郭军长继续说：“只有这样，我们才免除一场无谓的战争，没有必要的牺牲，活着不是更好;……”  
刘参谋听到郭军长的发言，就明白，郭军长要反党国了：他决定把这个情况电告已经撤到台湾的保密局的毛人凤（此时，国民党已经撤到台湾了），请求获得上峰的指令，把郭军长法办。  
然后，他站起来离开会场。  
郭军长问：“刘参谋，你去哪里？”  
“军座，我去解个手。”  
然后，在一边的警卫连长王仁海跟了出去。  
这时，是不需要郭军长的示意。  

清林边

（一百二十四）


       刘参谋走了出来，他要立刻奔电讯室，把郭军长要起义的事，电告已经飞到台湾的保密局局长毛人凤。他非常清楚，告知了毛人凤就是告诉了蒋委员长。  
然后，非常有心眼的刘参谋本能地回脸后看，看到正跟着自己出来有一两米距离的，被门口的灯辉照着的紧系着宽皮带的有些皮带发亮的警卫连长王仁海。这难不倒他。他本能地往厕所缓步走去，好像他并不知道王连长跟了出来，  
他真是去厕所的。  
然后，他下了石梯，往那边的厕所走去。一到里面；他马上回身到门口，观察王连长的举止；他以为王连长要进来，他看到的王连长没有进来，而是等在厕所门口。  
刘参谋决定除掉王连长。  
他摸出裤子上的皮带上的匕首，向站着的、背对厕所的王连长的背、后脑凶残地刺去。  
几下，把王连长刺倒在地上，仿佛用的是暗力把王连长弄倒。倒在地上的王连长剧痛的来极度难忍！凶残的刘参谋好像害怕他从地上向自己反扑，十分恐慌；扑上去，对王连长的肚皮、胸部猛刺五六刀。看到王连长渐渐不行了，  
他都没有马上走开，用手摸摸王连长的鼻孔，确实没有气息了，才安心地奔向电讯室。这样，以免王连长没有死而发出的什么举动比如：开枪、报警跟他带来的麻烦。  
刘参谋急急跑到电讯室。一进来，他急喊："快跟台湾发报！”这个时候，国民党政权已经败退到了台湾。  
一个男的电讯员问："发哪里？”  
“跟毛局长。”  
“好的。”  
然后，刘参谋说：“郭军长要背叛党国，进行起义投降共产党。”  
“好的。”  
一会，电讯员把电报发出去了。  
又过几分钟，他得到毛人凤局长的回电：  
干掉他。控制军队。  

清林边

  （一百二十五）



         有了毛人凤的指示，刘参谋大胆了。他甚至不换在杀王连长时，溅在他暗绿色呢子军衣上的王连长的血。他走到门边，对在门边站岗的三个警卫不可违例说："你们跟我来。”  
“是，长官。“  
然后他带着几个士兵，往在开会的会议室的郭军长奔来。  
当他要走近会议室下面的石梯时，他迟疑了。我这样进去，能拿住郭军长吗？那里面全是他的人。我不是有毛人凤的手令吗？想到这里，刘参谋心里不自信了。他停住，心里或想心不定。他又想道：可是，有密令又怎样？  
这里是他的天下；到时，自己有什么冒犯，他毛人凤能救得了自己？不，还是把他喊出来，在外面抓住他。想到这里，有这个想法，刘参谋对几个士兵说：“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看我举止行事。”  
“是，长官。”  
然后，刘参谋走进了会议室。  
他刚进来，军官们看到他军衣上有血。就问;“刘参谋，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不小心弄起的。”  
有人还想问。  
刘参谋走近郭军长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到外面说话。”  
“行。”  
然后，他俩走出会议室来，马上郭军长的警卫排长张浩龙跟了出来。王连长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他必须不离郭军长一步。  
  
刘参谋特地回脸，看到张排长出来了，他想道;：我们有四个，而你们才两个。我不怕。  
他有了这个想法，就对张排长保护的郭军长无所谓。  
然后，当郭军长、张排长跟着刘参谋下到石梯下几个士兵面前时。  
刘参谋直接说;：“来人，把党国的叛徒抓起来。这是毛局长的手令。”  
几个士兵就要上来把郭军长抓住，在他身旁的  
警卫排长张皓龙，立刻拔出驳壳枪，就开枪。  

清林边

（一百二十六）


         打中一个士兵的胸部，这个士兵就倒地。另一个士兵要向郭军长开枪。张排长紧急上前，用自己强壮身子挡在郭军长身前。一颗子弹打中他肚皮，他身子晃了下，要倒下，但是，张排长稳住不让自己倒下，  
继续保护郭军长。同时，他立刻还击，没有打中这个士兵。刘参谋看见张排长没有倒下，还积极保卫郭军长，就马上掏出腰间皮带上的手枪，向近距离的张排长开始。他开了两枪，打中张排长紧系着宽皮带肚皮，有两枪。  
张排长不顾自己肚皮剧痛难忍，左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肚皮，紧急还击。  
，一枪打在刘参谋的肚皮上，刘参谋就双手捂住自己肚皮，倒在地上。另外两士兵再向张排长射击，打中张排长的小肚皮。张排长还是不倒，只是倒在郭军长的胸部上。他不松开或紧急在扣动扳机，打死了两个士兵。  
倒在地上，双手捂住流血肚皮的刘参谋没有死，他在同时又极为痛苦地抬起手枪想打死郭军长。他开枪，还是打在张排长的肚皮上。张排长上前一步，对着刘参谋的肚皮、胸部开了四五枪，打中刘参谋的肚皮胸部等，  
刘参谋仰倒在地上死了。  
看到自己打死几个士兵和刘参谋，张排长用双手捂住被打中八九颗子弹的肚皮和小肚皮，仰倒在地上，一会就死了。但是，他保卫了郭军长，就等于保证了这次起义的成功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