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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汀芷幽兰

[经典回放]河马      作者:河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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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135.    下手的地点选在孙海的傍肩儿何玲的住处。  蚌壳考虑的很清楚,这是一个大案,省厅会派人来,公安部甚至都有可能派人来。  孙海这家伙在公安系统混得不错,得了不少嘉奖,还是什么标杆,他如果被杀,公安部列为大案是肯定的,到时候涟海市谁也消停不了。  为了减轻孙海之死的份量,蚌壳做了很长时间的调查,最终了解到孙海的情妇叫作何玲,市税务局的会计,是市建委副主任管同的老婆,据说是市府机关公认的美人,极为靓丽的少妇。  如果削孙海,让他死在何玲的床上,就能很大程度上转移视线,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到管同的身上。  管同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家伙海外关系不少,与南方的很多房地产商有交往,调查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此外,如果丑事涉及两位市府直属职能机构的高官,公安系统不大可能进行大规模的社会调查,一定选择政府内秘密调查,以免扩大负面影响。  在此案的前期准备上,不仅蚌壳计划很周密,而且通过洪盟在巨石房地产公司做高层主管的两个同学,进行了细致的调查。  多次聚会密谋此事,蚌壳再三叮嘱,一定要万分小心,如果出了纰漏,全盘翻车。  洪盟亲自主持此事,但是,他最后选定的杀手,却不是他众多马仔中的任何一人。  他选择了我。  我觉得这个决定其实是蚌壳的决定。  不用再多考虑,蚌壳把温柔接到涟海来的用意也已经很清楚了,那是攥在他手里要挟我的一张牌。  而且,除掉孙海,我再也不会认为是蚌壳在帮助我的公司,甚至洪盟的公司,而是渊源更长的他和孙海的过节。  至于什么过节,我没有问也没有必要去了解。  但是,作为涟海老大的蚌壳,下令去弄掉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下这个决心是很不容易的。    筹划了很长时间的一件大事,到最后去办却异常简单,因为此事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参与,甚至知晓,只有我一个人进别墅干,洪盟带两个人接应,如此而已。  带的两个人,也不是他的马仔,正是他的两个同学。  他的两个同学我见了两次了,都是在他的私人游艇上,但是非常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起初我认为他们不大看得起我,一则我是新来的,二则我的公司很小,不放在他们眼里。  现在看来,洪盟不大愿意他们与我有额外的交往就是了。  路上,四个人,那两口子坐在前排,男的开车,我和洪盟坐在后排,大家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暗想,得了手,我出来是绝对不会再上这辆车的,除非我疯了。  这要是往海边转一圈,那下一个做掉的就是我。  温柔母子就真正成了孤儿寡母。    何玲私下买的别墅在落日海滩,一片不大的中档别墅区,是浙江人开发的。住在这里的,据说没有什么真正的大款,都是一些小老板,涟海人也不多,主要是南方人来涟海投资的一些暴发户,百十来万买栋小别墅,包个情人,养个二奶什么的。  住的人比较杂就是了。  车子接近落日海滩,停下来,我步行进去,他们开到约定的地点等我。  因为巨石公司的那两个家伙早把这里的地图搞到手,我们研究很多次了,所以,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轻车熟路,直接接近何玲的小楼。  干这种私闯民宅的勾当,我不是第一次了,还记得以前打算弄郝大伟,我和宝福就干过一次,那家伙正事没办成,倒开了一回洋荤,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家伙最终也就栽在这上边。  我在午夜时分潜入小楼,上到二楼进入寝室,顺利的用枪顶住了孙海的脑袋。  何玲吓得直哆嗦,知道大祸临头。  孙海异常冷静,眼睛盯着枪口,慢条斯理的说:“大宇DP51式手枪?”  我看着他,简单说:“还吹牛逼呢。”  黑暗中,孙海的白牙呲了一下,居然勉强能笑:“准星和缺口照门的夜光点告诉我,这就是那把唯一没有起获的大宇。”  我盯着他,没有扣动扳机。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而且杀的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我需要他反抗,激发我最后的勇气。  我怒了,就能把这孙子脑袋打开花。  但是孙海不怒,也不会做把手伸去枕头下边这种愚蠢的动作,仍然保持着他睡时的姿势,两手交叉在脑后。他说:“韩国走私过来的这批大宇DP51警用手枪,基本都起获登记了,只有蚌壳手里的这把还飘着。我们做过这种枪所用的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子弹的弹道试验,你把子弹打进我脑袋,局里就知道是蚌壳下手了。”  我愣住了。  蚌壳不是事无巨细都想到了吗?  怎么在这最关键的凶器上留下这样一个硬伤?  孙海轻声说:“蚌壳选择这里下手,想让局里认为管同情杀,愚蠢之极,他的计划太业余。兄弟,我劝你一句,别跟着蚌壳这种蠢蛋混了,他会把你害死的。”  我决定停止这次行动,因为,这摆明了是全盘翻车。  但是,我放过孙海,就意味着我彻底完蛋了。  因为我没有打算留活口,所以也就没有干罩女人袜子在头上那种窝囊事。  房间黑暗,但是他们睡觉留了地灯,无论如何,孙海和何玲以后认出我来不难。    我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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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136.    我稍微后退,坦然地坐在离他们的床第将近一米远的沙发上。  我不敢大意,仍然用枪指着孙海。  我知道他的枪就在枕头下边。  我也知道他抽枪会有多快。  过去,我与满哥聊天,夸过美国西部片的牛仔抽枪有多快,而满哥告诉我,那不算什么,一个常年玩枪的主儿,可以做到枪手合一的程度,只要脑子一闪念头,枪已经到了。  我不敢开枪射出这颗子弹,但是,我也没有本事徒手置孙海于死地。  我猜想,他和我同时想到的,就是会夺取他的配枪杀他。  那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势必反扑,我也就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用手里这把带夜光点的他妈的韩国的劳什子手枪招呼他。  你知道麻杆打狼吗,一个农夫拿根一打就断的麻杆指着恶狼,那真是他妈的两头怕啊!  因为我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不进反退,离开床头,坐到了沙发上。  但是,我大脑高速运转,伺机要找到夺取他配枪的办法。  否则,我很难全身而退。  黑暗中,孙海清了一下嗓子,冷静地问:“我可以坐起来吗?”  我盯着他,轻声说:“没问题。”  我想,他要是再洒脱一点,好整以暇地要去解手,那,抱歉,我不是君子,也不会继续装孙子,夺枪干死他没商量。  孙海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假装整理睡衣领子,双手很自然地高高举在肩膀以上位置,让我看得很清楚,慢慢坐了起来,然后低声说:“我的配枪在枕下,不会去取,你放心。我知道来不及。但是,也不会交枪的,因为那会把命交出去。”  话被他点到了。  我默不做声的看着他。  孙海也沉默了片刻,又开始了他的瓦解攻势:“蚌壳这家伙近乎于瞎胡闹,你跟着他混能有多大出息?”  我说:“我倒是想跟着你混,你也得带我玩儿啊!晚了。”  “什么晚了?”  他突然声音低沉而威严起来:“河马,你过来这么这么长时间了,我抓你了吗?”  我惊得差不多要跳起来。  见鬼了。  温柔算一个。  蚌壳算一个。  这个孙海,更得算一个了。  身上长毛儿,妈的一个个比猴儿还精。  就我傻,混得象傻逼似的,懵懵的,晕头转向。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他。  孙海继续说:“你没有血案,参与贩毒也很浅,货都不是经你手走的。大不了,你也就是小狐狸的一个马仔。而且,人还挺仗义。广西、北京、青岛都发过来了你的材料,我经手办理,怎么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没有抓你就是了。”  我竭力平静的说:“你们放这么长的线,也钓不到什么大鱼的。我现在没老板,单干。”停了一下,我又费力的说:“小狐狸……已经死了。我亲手海葬的。”  孙海点头,说:“我们知道。”话锋一转:“温柔离京,惊动部里了。”  我说:“蚌壳绑架的。我劝过她回去服刑,但是……她要生了。”  孙海说出了令我更为吃惊的话:“回去?那还有命吗?生了孩子回去,就会重新审理她的案子,很可能改判。没有活路的。虽然你们并没有经手毒品货物,但是,温柔可不是就药房那一点点事情。泰国的批货不是你们去清迈验的?这个,你很清楚,不是我吓唬你。”  我冷冷的说:“那又怎么样?”  孙海摇摇头,说:“不要再指望你家老爷子能够罩着她,不怕你不爱听,级别太低。”  我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样拖下去,对我越来越不利。  我不是拿着烧火棍子上楼来把人家从情妇的被窝里叫醒了聊天的,对吗?  但是,孙海居然很洒脱的说:“你不用担心,温柔没有事情的,我会安排。蚌壳从沈阳下边的一个县局弄的那个什么什么周雪的身份证,根本不能用。这些都是小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我的问题。我只问一句,你是继续跟蚌壳这个蠢蛋混,还是跟我合作?”  我说:“我怎么相信你?”  孙海说:“你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以后,我会联络你的。记住。”  我感到肩头一震,接着才意识到枪响。  我练过很长时间的射击,但是从来就没有感到枪声会这样响,巨雷炸开一般。  正如你听到自己的录音不象自己的声音一样,你熟悉的自己的声音是与别人熟悉的你的声音不同的。因为,你除了自己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以外,还有一部分是你的枕骨传动的。  枪弹射出去,和打在自己身上,感受是绝对不同的。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糊涂,我很清楚,是孙海坐起来掩护了我一直忽略了的那个可怜的少妇,何玲,她向我开了一枪。  孙海迅速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他妈的韩国劳什子手枪,甩手朝衣柜打了一枪,然后塞进我得衣袋,仓促说:“快走。你不能晕倒在别墅区。从后边沿海边走。”  我捂着肩膀,踉踉跄跄地下楼,狼狈不堪地开了客厅后门,向海边跑去。    妈的,这么大的地方,哪里该是我走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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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137.    蚌壳带着洪盟等一干人,来到我在乡下养伤的私人诊所看我,其实主要是亲自了解刺杀失败的原因。  蚌壳要求我叙述整个过程。  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因为他要判断孙海最终掌握了多少情况。  这对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如果我如实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恐怕我就会丧命。  首先,刺杀失败的原因,我归咎于蚌壳。因为,他选择韩国大宇DP51式警用手枪,孙海点出是公安局掌握的资料中唯一飘在蚌壳手里的一把。  蚌壳不耐烦地说:“扯淡。这种枪最多了,飘在辽宁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把。”  他朝自己的两个保镖摆摆手,那两个马仔心领神会地都拔出手枪,原来,都是这种韩国枪。  蚌壳坐在轮椅里,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问:“再说,死人能够向局里描述杀手用的是什么手枪吗?”  我也不示弱,指出:他们做过这种枪的弹道测试,孙海警告我如果敢开枪,警方会根据这种枪使用的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子弹进行判断,这使我犹豫了一下,结果是他先开枪击伤了我,吃了亏。  蚌壳哑然失笑。  半晌,才说到:“帕拉贝鲁姆手枪子弹,是玩枪的人都知道,买子弹时一般要特别说明要‘鲁格’的,这种东西,差不多全世界都在用,多的跟花生米似的。我靠,这都能让他唬住。”  洪盟在一旁说:“帕拉贝鲁姆子弹发明很早了,1900年左右就有了,上百年了。不过,虽然科技很发达,枪型越来越多,功能越来越强,但是这种子弹却是用的越来越普遍。五十年代初,北约国家定为制式手枪子弹,八十年代美国开始大量生产。现在,除了老毛子以外,不少于五十个国家生产这种子弹。韩国枪自然是使用这种子弹,但是,警方根本无法根据枪弹判断你的枪型,更不可能由此追到大哥身上。我们选枪,肯定会考虑到这一点。你这把枪是新开封的,之前任何人都没有用过。”  蚌壳摆手制止洪盟,关心地问:“问题是,你潜进去,为什么见人不开枪,还会有这样?嗦的对话呢?”  我不敢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指住孙海的脑袋犹豫不敢开枪的真相,伪称孙海突然从卫生间出来,双方形成了对峙,结果是孙海喝令我放下枪,并先开枪打伤了我,我还击后跑掉的。  蚌壳深深叹了口气,说:“我们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洪盟盯着我问:“既然你们形成对峙,你认为孙海认出你了吗?”  我说:“孙涛,以前打过交道;孙海则没有见过。所以,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以后他可能认出我来。”  蚌壳说:“所以,不除掉孙海。你恐怕都不能在涟海露面了,那还怎么混?”  我说:“先让他再多活几天。他命在我手上,我伤好了去搞掉他。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再管了。弄不死他,我消失就是了。”  蚌壳说:“河马,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也不改改,还是意气用事。不能乱来的,必须我们精心策划,掌握好时机,你再动手。”  他看看洪盟他们,说:“好啦,我们走吧,让河马安心养伤。过两天我们再来。”  我欠欠身,没有说话。  蚌壳的马仔推着他的轮椅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蚌壳回转身来,露出一丝微笑,说:“对了,搞晕头了,天大的喜事都忘记告诉你。你可以自称老子了,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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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0:19 | 显示全部楼层
 138.    我这种样子,没有办法去医院看温柔母子,当然,她刚生产,也不可能来我这脏地方。  苏静来过一次,告诉我她们母子平安,并且已经出院,由蚌壳派人安排在一套公寓房里,一切都好。  我放心了。  我看着苏静,想跟她聊聊,但是又不敢深说,很犹豫。  有些秘密,最好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直到带进坟墓。  苏静给我削苹果,说:“你安心养病吧,别的不要多想。”  我终于忍不住默默地说:“如果不做掉孙海,我想蚌壳和洪盟最终不会放过我。”  苏静说:“原本,即便你做掉孙海,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这次失败,已经有人主张除掉你,但是大哥没有同意。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的。”  我盯着她问:“是谁主张朝我下手?”  苏静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攥住她握着果刀的手,追问:“说呀。我以后好防着点。”  良久,苏静才缓缓说道:“我老公呗。”  她结婚了?我有点意外,但是现在顾不得这些,急问:“因为吃醋?”  她摇了摇头,说:“胡说什么。这种事情还能让他知道。还不是你们过去的过节。我问他,他也不说。”  一头雾水。  过去的过节?除了蚌壳,还能有谁呀?  “宝福呗。”苏静终于说。  我靠,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狐狸手下广西这帮人,又聚到这里来了。  我和蚌壳碰到就够受的了,现在又加上宝福这孙子。  对了,还有温柔,也被蚌壳绑到了这里。  只不过老大由小狐狸换成了蚌壳。  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我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  苏静说:“他基本上都是在韩国那边,很少回来。”又追了一句:“他在那边另有一个家。”  那是肯定的。  这家伙,一天没有女人也活不下去。  我问苏静:“他最近回来了?”  “刚走。”  我觉得越来越难办了。  这个地方是太难混了。  我迫不得已夹在孙海和蚌壳之间,现在又添了个宝福。  我也不知不觉夹在温柔和苏静之间,当然,麻烦还要算上宝福。  生活真精彩。  不把你脑袋弄大到穿不进套头衫,不把你弄到精疲力尽,那算对不起你。    下一步,我怎样周旋在孙海和蚌壳之间是至关重要的,但是我没有主动权,只能焦虑地等待孙海先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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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139.    温柔平静地看着我,低声说:“你把前后经过如实说一遍。”  我当然不能。  至少,苏静这段风流韵事是绝对不能讲的。  我知道对付温柔的办法:“我只能择其要说一说。”  温柔仍然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把来到东北后的所有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除了讲到温情之死,温柔的脸上浮现出哀伤,眼睛充满泪水,其它时候她一直面无表情。  我讲了一个小时,终于大致说清楚了,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水,看着她,希望听听她的意见。  温柔说:“孩子该撒尿了。”  我“哦”了一声,赶紧起身,将孩子轻轻抱起来,蹲在便盆旁轻嘘,把他撒尿。  放好孩子,轻轻怕他,又睡着了,我回到床上赶紧盖上被子。  东北的天气,夜间太冷,暖气再足,也不能穿着睡衣跑出被窝太久。  温柔靠在床头,将靠枕垫在脑后,安静地看着对面的电视。  电视早就关了。  我也靠着,没有说话。  我想,她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老实说,别看我们夫妇涉足黑道这样久,但是真正我拿不定主意,推心置腹地与温柔商量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她怎样决定。  但是,我知道一旦她决定了,就不可改变。  从我认识她到现在,从来没有例外。  不经过讨论、协商,她考虑好了就是决定了。  终于,她说话了:“必须与孙海合作。”  “那蚌壳呢?”  温柔叹息了一声:“回沈阳养老去吧。”  “他手下很多人,象洪盟这样的,都是他的死党。”  “洪盟不是问题。”  我惊愕。  “苏静才是关键。”  温柔说:“苏静能够化解你和宝福的过节,就能控制这些人。”  “孙海不一定放过蚌壳啊。”  “孙海不一定置蚌壳于死地,只要他退出江湖,只要他闭嘴,孙海不一定杀他的。孙海放不过的是文超安。”  “那个市长秘书?”  我惊讶温柔仅仅过来一个月,就从苏静那里了解到这么多情况。  当然,我知道,苏静只会在聊天中透露出一些信息来,但是,温柔有这个能力理出头绪来。  我还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温柔低声说:“你安安静静地在家抱孩子吧,孙海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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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0:43 | 显示全部楼层
 140.    过了几天,孙海果然打电话来找我,约见的地点在大连一家餐馆。  我确定没有尾巴,当然不会是警方,而是蚌壳的人,如约赶到大连找到那家餐馆。  寒暄、点菜一切从简,孙海开门见山地说:“搞掉蚌壳,控制他手下的所有人马。”  我笑了笑,问:“你不想一网打尽?”  孙海盯着我,反问:“为什么?”  我调侃说:“立功啊!”  孙海黑着脸说:“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  我说:“你以为我是谁呀?搞掉蚌壳,他手下的人,有一个买我帐的吗?”  孙海冷冷地说:“洪盟买你的帐就行了。”  我愣了愣,这话什么意思?  孙海已经把他搞定了?  孙海端起酒盅说:“整一个。”  我碰了一下,干了。  孙海说:“苏静和宝福,你要搞定,把那些过节摆平它,别疙哩疙瘩的,误事。”  他拣了点凉菜扔进嘴里,接着说:“高层的事情,包括市府这边,你不清楚,也不准你过问。这边没有你的活儿。”  我没有说话。  孙海说话简短,突然就结束了:“就这些。我买单,你先走。”  我说:“我有条件。”  孙海说:“知道,你不忍朝蚌壳下手。也不打算做死他,回沈阳养老就是了。”  “是不是……把他弄到比现在的状况还要惨?”  孙海低声喝道:“别婆婆妈妈的。”  我只好悻悻地站起来,走出这间有史以来最令我腻烦的小餐馆。  肉在砧上,任人宰割。    我不是行尸,但,肯定是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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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0:54 | 显示全部楼层
141.    温柔决定了。  孙海出牌了。  我仍然不肯就范,我没有别人商量了,就只有一个。  苏静。  我在宾馆开房,约苏静来谈。  我想摸底。  我知道苏静了解一切,而且,她是不会出卖我的。  不是因为我们有肌肤之亲,也不是任何其它的原因,我只是凭借她看我时的眼神。  冲澡、做爱,一切从简,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我直言不讳地说:“有人要搞蚌壳了,但是不会很惨,只是迫使他出局。”  苏静眼中充满了忧伤,叹气道:“我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我略微犹豫,问道:“你对他很有感情?”  苏静点头说:“他救过我一命。”  我说:“知道了。”  苏静默默地说:“一定是洪盟背叛他,孙海才能得手。”  我说:“洪盟不服气,一起搞掉,他岂肯陪葬?”  苏静惊讶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一起搞掉?那孙海不要生意了?”  我证实了,孙海要控制这帮人是要自己做生意。  我能够干什么?  苏静说:“你要想站住脚,证实自己,就必须做掉文超安。孙海会找你的,没有把柄在他手上的人,他是不会重用的,你记住。”  最后一件,也是最尴尬的一件,就是与宝福的梁子怎么解开?  没有宝福,韩国的生意几乎不要做了。  苏静说:“这个,我来摆平。”  我不知道她怎么做,但是我相信她可以做到。  再最后一件,也是更尴尬的事情,就是苏静与温柔的关系……  苏静笑道:“我和温姐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靠,她先被温柔摆平了。  也许,她把温柔摆平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重重交待之后,血腥的序幕终于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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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1:10 | 显示全部楼层
142.    洪盟打电话给我,约我去钓鱼。  我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了。  我不知道孙海和洪盟接触的情况,如果孙海没有与洪盟谈妥,或者更直接地说,如果孙海没有搞定洪盟,那么我这趟出海凶多吉少。  我放下电话,马上与温柔商量。  温柔沉吟片刻,拿起电话拨号。  我不知道她打给谁,愣愣地看着她。  她打给苏静。  温柔问她有没有接到洪盟通知上船。  苏静那边显然是犹豫了片刻,告诉温柔,不但她要上船,而且蚌壳也会上船。  温柔放下了电话。  我说:“从上船的时间看,不象是送罐头,而是去钓鱼。”  温柔端了一杯茶,在手里转来转去,最后说:“你去吧。没问题的。”  我问:“你有把握?”  温柔皱着眉头问:“你害怕?”  我叹口气说:“我害什么怕?大不了把我扔进海里喂王八。”  温柔扑哧笑了:“海里有王八?”  我不耐烦地说:“没有王八,乌龟还不是一样。”想想,乌龟他妈的什么时候吃人呢,“喂鲨鱼呗。”  温柔说:“也许,还不到摊牌的时候。”  我瞪眼睛:“他们跟我摊牌?今天玄。”  温柔唉了一声:“是你们跟蚌壳摊牌啊。”  我觉得有道理。  不会做掉蚌壳,只让他回沈阳养老,所以,洪盟今天要拿出他的实力。  当然,毫无疑问,他有孙海作后台。  摸着石头过河,所有一切,都只能船上见了。    游艇准时开出,我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苏静不知道在干什么,很长时间才回到船舱,轻声说:“大哥叫你去谈谈。”  我跟着她来到小餐厅,只有蚌壳一个人坐在那里。  显然,他的人和洪盟的人都布置在四周,只是看不见而已。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蚌壳脸现疲惫地说:“喝点什么吧,河马,也许是咱们哥俩最后一次了。”  没有服务员来张罗,所以是苏静去吧台倒酒,弄了一杯龙舌兰酒,加了冰块。  我喝着,看他怎么说。  蚌壳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弹了下裤子,然后说:“我很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决定的让我出局。”  我品着酒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蚌壳看着我。  我说:“我已经说过了,孙海的命在我手上,不用你们婆婆妈妈的。今天出来玩,大家就别弄不愉快。”  蚌壳沉默了一会儿,阴沉沉地说:“你真的不知道洪盟要搞我?”  我愣了一下,说道:“谁知道你们那些鸡巴烂事?洪盟一直给你干活儿,这会儿怎么又说翻脸就翻脸?”  蚌壳笑了,用手指打了个清脆的榧子。  两个马仔,押着洪盟走了进来。  真他妈的窝囊,在他的船上,他居然弄不过蚌壳。    我没有站起来,盯着洪盟。  洪盟低着头,没有说话。  蚌壳说:“河马。劳驾,去把彭刚做了。”  我知道洪盟那个在巨房地产公司的同学叫彭刚,他老婆叫楚红。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话,也就谈不上什么交情。  我喝完了酒,站起来,走出小餐厅,看到彭刚被两个人看着站在甲板的船舷旁边。  我没有说话,拔枪就射,打在彭刚额头正中眉心处。  彭刚连喊叫声都没有,象口袋般倒在船舷旁边。  那两个看住他的人,拖着他向铅底船走去。  血,在甲板上画出了长长的道子。  我回到小餐厅,冷冷地问:“下一个呢。”  蚌壳弹了弹烟灰,说:“不急。”  我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苏静又端给我一杯酒。  对,酒助凇人胆,这个时候,除了酒,我不需要任何别的东西。  不知道,我今天还有没有命在。  但是,有一点我不担心,只要苏静在,我就不会丧命。  我对她很信任。  话说回来,不信任也不行。  洪盟都落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很难说。    蚌壳喝着酒说:“河马,你说这小子,我对他不薄吧?他居然连我都容不下……”  洪盟说话了:“我不过是为你老大好,劝劝你,你就翻脸了。”  “那你让我回沈阳是什么意思?我这买卖,连人马都归你了?”  洪盟嘟囔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蚌壳扭头问我:“你说怎么处置他吧?”  我说:“你别问我。你要是问我,就把人交给我,你就别管了。”  蚌壳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会放过他的。不行,这都没规矩了。”  摆了摆手。  两个马仔连拉带扯地把洪盟往外拽,看样子是送他进铅底船。  洪盟没有求饶,很汉子地与扭着他的马仔挣了一番,自己向外走去。  蚌壳冷笑。  我摇头,说:“这样搞,摊子都垮了。蚌壳,你真的不灵,玩儿不转。”  蚌壳刚要说什么,一个马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连喊:“老大,放铅底船吧。巡逻艇过来了。”  蚌壳一愣,瞪眼睛道:“看清楚了。”连忙喊:“推我去甲板。”  苏静连忙推着他的轮椅,出了小餐厅,到了甲板上。  蚌壳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海面。  我明白了,也许洪盟在上船前就与孙海约定。  也许是温柔通知了孙海。  这个宝,我必须压。  我掏枪打倒了站在蚌壳轮椅旁边的两个他最亲信的马仔。  出乎意外,苏静扑在蚌壳身上,哭喊:“河马,你敢!”  其他马仔纷纷掏枪射击,我躲在柱子后边,胡乱往外打,心想,再有几分钟,你们都她奶奶的得跳海逃命。  这样乱战了几分钟,除了子弹蹦的柱子上的碎片擦掉了我脸上一大块皮,我并没有中弹。  没有人往里冲,只是躲在小餐厅外往里乱打而已。  我咬劲牙关坚持着,稍微松懈就会送命。  人到这个份上,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巡逻艇离着还很远,开始有人往海里跳。  当两艘巡逻艇靠过来的时候,游艇上几乎没有人了。  只有苏静守在轮椅旁边,蚌壳脸色苍白地呆坐在那里。  孙海带着一帮警员上了游艇,把住了各个舱口。  我疲惫地走出小餐厅,提着那把韩国的劳什子手枪,几乎瘫倒在甲板上。  孙海笑着说:“行,单枪独挑,有两下子,小看你了。”  我说:“我这是他妈的垂死挣扎。”  孙海调侃说:“对,俗话说,困兽犹斗嘛。”  他手下的人,把铅底船里的人,除了死掉的,凡是洪盟的人都放了出来,有七八个,包括那个楚红。  孙海阴沉着脸子,命令:“把蚌壳装进去。”  苏静护着说:“你敢。”  孙海喝道:“别在这里碍事,滚开!”  苏静转向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  蚌壳则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我看到洪盟过来了,擦着嘴角的血,说:“洪哥,蚌壳的今天就是你我的明天。你说呢。”  洪盟默默地看着蚌壳,最后终于说:“孙哥,你信我一回,我大哥不会出卖我们的。”  孙海摇了摇头,摆手令他手下的警员放开蚌壳。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蚌壳在被送往沈阳的路上,被人打死在轿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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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143.    在我忙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公司的业务一直是交由刘淑华打理的,她管理得很好,公司的业务在不断扩大。  这天,刘淑华突然给我打电话,约我吃晚饭,想和我谈谈。  我有点奇怪,但是,想到这么大的摊子由她管理,难免有些心烦的事情,说说也未尝不可。  从管理的角度来说,如果下边有人不服她的管理,我是一定会站在她一边,坚决支持她的。  很多人都会对官官相护愤愤不平,当然我们这间公司也谈不上什么官了,总之,就是老板一定要给自己的管理者撑腰作主。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讲的,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要想把摊子撑下去,一定要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管理人。  至于高深的管理经验和理论,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弄懂的,中国式的管理,就是这样,必须支持自己的管理人。  从大企业到小公司,无一例外。  吃饭选在一家不大的餐馆,但是很干净,而且很有情调。  也许,这是刘淑华经常光顾的地方。  随着公司业务的发展,她也每月三千块钱薪水了,而且有些业务属于公司的正常应酬,可以报销餐费的,所以,她也不像以前总与盒饭打交道了,可能有些餐馆是她经常光顾的。  我们简单要了几个菜,吃起来有点甜稀稀的,我皱着眉头问:“这地方看上去不错,菜怎么这么难吃?”  刘淑华说是淮扬菜。  我说呢,我很少吃淮扬菜的,不习惯炒菜里放糖。  聊了一些公司的琐碎的事情,然后转入正题,刘淑华要辞职。  我愣了一下,没有显出惊讶,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她绷不住问:“河马,我只想问一句,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干黑社会?”  我不耐烦地说:“听谁说的,瞎猜。”  刘淑华犹豫了半天,才说:“温情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你要是又去打打杀杀,一定要阻止你。”  我心里好笑,你算老几。  管着我?就算温情在,她也没脾气,何况温柔都来了,用你管我的闲事?  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与她扯得太多,就说:“我想,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如果是你个人的原因,一定要辞职的话,我也不拦你。来去自由嘛。至于说到我,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比如担心会牵累到你,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太多的解释,你另谋生路就是。”  刘淑华不说话,默默地哭泣。  我想,也许她听到什么风声了,害怕了。  我很犹豫,老实说,如果刘淑华交出公司,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她。  有本事的人很多,但是,我了解和信任的,没有。  我自己也很难拿出太多的时间来打理公司的琐碎业务。  不说时间,从心情上,我就很不愿意放到这些事情上。  虽然我现在一天到晚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干,但是,孙海那里随时可能要来找我,我是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悠闲地管理这个小公司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没有事情做,但是随时都会有事情找到你的头上,这人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总是绷得很紧。  我仔细想了一下,诚恳地说:“淑华,你不要想太多。你还是接着干吧,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虑。”  刘淑华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怕你出事。温情……”  我说:“你不要再提温情,她碎嘴唠叨折磨了我好几年,你不要再提她。她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有点粗鲁,但是,我想早点结束这种谈话。  刘淑华犹犹豫豫地说:“你要离开洪经理远一点,他不是好人……总之,你要防着他一点……”  我愣了一下。  我公司的事情,确实有不少地方洪盟帮过忙,但是,刘淑华何以对他反感呢?  我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打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洪盟得罪了她,亦或洪盟有什么地方露出马脚,让刘淑华怀疑他在黑道,进而怀疑到我,来规劝我。  刘淑华红了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洪盟不是好东西,他喝了酒,想非礼我。”  我靠。  这个洪盟,惹她干什么?  长得也不好看,你有那么多女人,跑到我公司来起什么腻?  我恼怒地说:“妈的,回头我臭骂他一顿。你不用理他,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他不敢来招惹你了。”  刘淑华吃惊地看着我。  也许,在她眼里,我一直是洪盟这个大老板罩着的小老板,不敢惹他的。  可是,我现在谁不敢惹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眼睛通红,亡命徒一个。  我摆摆手,说:“你安心干自己的事情好了。别的一概不管……薪水,每个月给你涨到五千。就这样。”  我站起来,招呼服务员结帐。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问她:“你有男友了吗?”  她茫然地摇摇头,看着我。  我霸道地说:“限你三天内找个男朋友,大家一起吃顿饭。洪盟给你敬一次酒,你别让他难堪,这件事情就此放过去。”  我往外走,嘟囔说:“不过,不能在这家馆子了。炒菜里放糖我受不了。”  刘淑华跟在后边不响。  出了餐馆,我总算比较有礼貌地截了计程车让她先走,顺便调侃了一句:“找的男朋友不会真是个吹哨的体育老师吧?哈哈哈。”  用力帮她关上车门。  她急速摇下车窗,不满地说:“温情早就告诉我了,你偷看我的作品。”然后出怪样儿。  “作品?”我哑然失笑。    看着远去的计程车,低声骂道:“写得那破玩意儿,也自称作品。臭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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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8 04: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144.    苏静自从上次在船上发生圈内大火?以后,一直没有联系我。  温柔说她也没有见到过苏静。  最后,我问了洪盟,知道她去了韩国,说是住一段时间散散心,一直很烦闷。  我想,她对蚌壳不是一般的感情。  就算蚌壳救过她一命,其实在黑道上,这并没有那么重要。  都是过的刀尖舔血的日子,算起谁欠谁的命来,恐怕没完了。  洪盟说,他们搭档好几年,可以说互相救过无数次的命,但是,苏静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静只买蚌壳的帐。  甚至,洪盟说,苏静随船主要是帮助蚌壳来监视他的。  我相信洪盟的判断是正确的。  苏静,最初我感觉是个很平和、很简单的女孩,现在看起来城府很深,很有自己的主见。  奇怪的是,她一直与温柔很说得来,很多话她甚至不跟我说,但是她告诉温柔。  以致,温柔来得很晚,但是很多事情她比我还清楚。  就算她临产分娩,几乎不出门,但是对圈内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捉摸不透这个苏静。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轻易地有了性生活,到现在我弄不清楚她跟我有多少是真的。  我很郁闷。  到现在,我可以说没有朋友。  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  我一直在孤军奋战。  对于温柔,我也感到一种熟悉中的陌生。  从吴媛到苏静,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温柔对我的感情,相信到了最低点。  特别是温情死后,我明显感到温柔对我越来越冷漠  她很平静,平静到不肯与我吵架,不肯与我交流的程度。  在孩子刚刚出生这种情况下,温柔俨然把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心一意地做她的母亲。  这很可怕。  发生了那么激烈的火?,我几乎丧命,但是她在我回来以后,连问都没问,只是很温和地说,孩子漾奶,可能有胃火,消化不良。  我感到两个女人都抛弃了我。  我很孤独。  我推说去大连有事情办,从家里跑出来,独自一人到海边开了一间房住下来,每天在海边弹吉它唱歌,一呆就是一天。  我长时间地眺望湛蓝的大海,思念吴媛。  当初我独自一人来到东北的时候,开个早点铺子度日,也有一段时间每天到海边弹琴唱歌,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是感到孤独,因为,温柔还在监牢里。现在,温柔出来了,我却依然感到孤独,并且,感到异常烦躁。  我现在连抛硬币决定自己去向的权利都没有了。  温柔和孩子在这里,你能够去哪里呢?  明明感到涟海四处充满了杀机,却无从躲避。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孙海一直不联系我,没有任何交待,使我感到自己被一张很大的网罩住了,生命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吞噬。  很显然,即将有大的事情发生,但是一切都那么平静,日子平淡到如同白开水一般。  像我这样的人,一旦感到终日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很危险了。  我知道。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躲在很偏僻的地方,但是并不想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一直开着手机。  三天,整整三天,只有一个电话,是拨错号的电话。  妈的!  有五个短信息,其中三个是黄段子,两个是深圳来的中大奖的骗局短信。  他妈的!!  哪怕是公司来个电话也好啊。  对了,那个刘淑华,轻易不来电话烦我的,怕我骂她。  就这样无聊地呆着,无聊地唱着那些熟悉的歌。  早先,我独自一人在地下通道唱歌,虽然谈不上快乐,无忧无虑,但是,每天都充满希望,做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现在,我感到穷途末日,连幻想也没有了,颓废到了极点,也沮丧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我看到是洪盟的电话,沉默了片刻,判断是好事,还是坏事,抑或是无聊的约请吃饭的电话,徒劳的坚持着,最后,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还一个人郁闷呢?”洪盟调侃说:“你的老朋友来了,要见你。”  “谁呀?”我懒洋洋地问。  “宝福啊。苏静和他一起从韩国回来,约你吃饭,聊聊。”  我沉吟片刻,哼了一声,说:“可以啊。”  洪盟放低声音说:“你先去见见孙头儿,他有话交待。你回来的路上,他会有电话给你。……与宝福见面,不是一般的叙旧啊,要想办法把他在韩国那边的老大引出来,这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我靠,事情来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故意问:“宝福不是给蚌壳干吗?他在韩国还有老大?”  “装吧,你就。”洪盟说:“宝福两边拼缝儿,自然是两边的交道。现在孙头儿要拿住那边的老大,就看你了。机灵点。”  我愣了愣,心想:“一个个,胃口都够大的。”  我连句客气话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我站起来,慢慢朝海滨招待所走去,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收拾一下就可以退房走人。  我在想,苏静在这里边扮演什么角色?  我犹豫再三,想给温柔打个电话,与她商量一下。  好像,我现在已经习惯了遇事让她帮我分析一下,但是,我咬了咬牙,没有拨。  我讨厌她那种漫不经心、好整以暇的态度。  我决定这回自己拿主意。    不知道这里边的水有多深,但是我一定要去趟趟,静极思动,必须干点什么,否则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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