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之人的前半生(原帖)

缘寓平凡

引用第87楼冰川莲子于2011-07-31 22:03发表的  :
  远客大哥在海枫发的好像只有到国外那些事儿，童年之经历莲子还是第一次详见。拜读了。

让你见笑了！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作，只是应一些新朋友所求，再发一次。

老朋友，一切还好吗？问候！！！

缘寓平凡

引用第88楼幻落繁星于2011-08-01 10:03发表的  :
写自传的人很多，最难得的是公正客观，宽心待往昔。看完这几页，觉得楼主是个宽心之人。

我这算不上是什么自传，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流水账。仅为回顾自己的曾经的足迹，不期待任何评价和定论。所以，是否公正、客观，只自己问心无愧即可，他人怎么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谢谢你的中肯点评，祝愿一切顺心如意！！！

雪景寒林

能把自己的过去写出来很有意义的，等老了就可以好好回忆了！

雪景寒林

我以前很苗条的，别人问我我就说是三年困难时期生的，前天营养不良！

雪景寒林

高考时我最想报的就是白求恩医大，梦想着能当个医生为病人解除痛苦，无奈高考时分数超过重点大学录取线，而白医大还不是重点，当时外地在我省录取的重点大学很少，只好选择了号称西北最高学府的一个学校学理科！

缘寓平凡

        上帖提到有人建议请按摩小姐服务，以便彻底享受休闲游之放松，我们几个就一起来到离温泉池不远的按摩服务部。看来时间已略晚，那些有名气的小姐都已被人点走，甚至买断钟外出，只有七、八个挂牌着的小姐在那等候客人的光临，显得有些冷清。我的朋友问我怎么样，我就说：“你抓主意吧！”。于是，他给我选了一个名字起得不赖，人也小巧玲珑的小姐为我提供按摩服务，当我看到那按摩房里的布置和采光昏暗时，就说：“还是回房间按摩好一点吧？”所以，我就将我的房间号码告知那小姐，让她20分钟后到我的房间。由于当心公共温泉浸泡池的卫生问题，我回到房间就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并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时，按摩小姐依时来到我的房间，我开门让她进来，当我叫她做第一件事时，她奇怪地看着我，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要我再重复一遍，我只好重复：“请你先到浴室里把手彻底洗干净”。等她洗手出来时，我问她怎么样按摩，她说：“你要躺下来，总不能站着按摩吧？”我说：“好，那我趴着躺让你按摩背，但不能脱衣服！”她看了看我躺的姿势，就笑着说：“那你的袜子总可以脱吧？”，我才想起自己连袜子都已经穿上，如果不脱袜子似乎对人家不礼貌，所以我也就自行把袜子给脱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经历异性为我按摩放松，看来这小姐似乎经过一定的培训，手法和穴位都掌握比较好，特别是四肢的按摩确实让肌肉放松，感觉挺舒服。当按摩背部时，也许是她个头小力气有限，也许是我的肌肉比较僵硬，更也许是我仍穿着衣服，所以她按摩起来很吃力，没一会就看见她头额出汗，气喘吁吁，终于她说：“行了，按摩就到此为止了！”我起来看看表说：“才按摩半个小时，我记得你的服务时间是一个小时的”。她说：“如果给象你肌肉这样硬又不脱衣服的客人按摩一小时，我不累死才怪呢！一般按摩时间也就半小时，其余的时间是给客人要求其他服务用的”。我听后很奇怪：“不是请你来按摩的吗？怎么还有别的服务？”。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有的客人请小姐帮洗澡或更多的服务），她说：“再按摩我是不行了，你还需要别的服务吗？”。我说：“不需要”。她接着说：“那我也不能马上走，如果提前回去老板会责骂我怠慢客人，甚至扣我的分成”。我就说：“那好，你就坐着和我聊一聊，到时间再走吧”。
        于是，我就问她一些比如：“你是哪里人？”、“来这多久了？”、“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这行当的生意如何？”、“收入和老板是怎样分成”等等一些闲聊话题。等时间刚满一小时，我就给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给我负费，他一过来就问：“除了按摩，还有别的服务吗？”我说：“没有别的服务”。他似乎不太相信，转头看看那小姐，想从她那证实我是否如此老实，因为这小姐如果给我提供别的服务，绝没有不要额外服务费之理由。我补充说：“我连摸都没有摸过她，哪还要什么别的服务”。我的朋友确认后，就付给那小姐180元，且好象给这小姐占便宜似的，就不甘心地摸摸她的大腿和捏捏她的肩膀。
        拿了钱，那小姐似乎不象有所收获那样欢欣喜地，只是道了声谢谢，就对我说：“我还想和你聊，可以吗？”我看时间还没到十点，就答应说：“可以”。我那朋友就知趣地自己回他的房间去了，我也就和那小姐一起走下楼，到宾馆的后院花园去。在下楼梯时，那小姐责备我为什么那么老实，不提出别的服务，她一晚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客人，希望多从客人那里得到更多的服务费，增加收入。她还说：“你也真是的，不用你负费，干嘛不说我为你提供了别的服务？让他们给负多一些钱，我不就可以多点受益了”。我还真笨到一时不明了这其中的道理！
        到了后花园，她说：“你在这等等，我去消钟和挂牌，很快就回来”。我就在一石台旁的塑料椅坐了下来，果然没有两分钟，她就回来了并在我的对面的椅上坐下，这时我们好象是熟悉的朋友一样，比较轻松的聊起来。原来她是从贵州的一个穷山区来的19岁小姑娘，她姐姐比她早来半年，她还有男朋友在家乡，两人的感情满好，但家乡确实太穷，她想通过这样出来干几年，可以赚一笔钱，再回县城开间小服装店，以后两人就可以过比较安逸的小日子。听了这些，我才领悟到：为什么那些经常在风月场出没的人都将其行为形容为“扶贫行动”！
        我也介绍了自己是个学医的，搞预防工作，并提醒她要注意如何避免感染性病和保护自己，她颇有兴趣地问我一些问题。可是，这时她的一个姐妹大声喊她，说有客人点她的名，要她去服务，她很不愿意的说：“我去看看，你稍等我一会，如果过10分钟我不回来，你就不用等了”。我说：“好的”。我正好也可以在花园里静下心来，欣赏那久违的安静田园夜景，倾听那青蛙叫、蟋蟀鸣。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脚步声，就回头看看，原来她又回来了。我说：“这么快？”她说：“我到了客人房间，原来是个回头客，但我不喜欢为他服务，虽然是个香港人，但吝啬得要死。我就推说自己处特殊生理期，让另一个姐妹给她服务去了”。就这样，我们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聊，我发觉象她这样的小姐根本就没有一点生理卫生的知识，对预防保护更是一窍不通，这样不仅对她们自身有伤害，更重要的是造成性病的迅猛传播。
         所以后来我在给学生讲解中国性病的发展趋势时预测：未来的三十年，中国将成为性病、特别是艾滋病大国，理由就是我这次亲身的调查体验经历和国家对性病防制的策略。泰国尽管色情服务发达，但其从事色情服务的人员都经过注册、定期检验及性病防治培训，所以性病的传播没有完全与其服务程度成正比。中国的色情服务完全属非控制下进行，预防部门几乎无法有效地干预其传播，从专业的角度考虑，如果不实施对色情服务人员的监控，性病的传播势头将无法扼制，而最终的受害者将是下一代－ －新生的婴儿。
        我们一直聊到半夜快一点，我说：“太晚了，你不应该再有客人了，也该休息了。你可是从我这里知道了不少如何预防和保护自己的知识，按道理你应该给我付费才对啊”。她说：“是应该负费给你，要多少？”我说：“不多不少，就是你刚才为我服务所收的那180元”。她笑了，说：“这不贵，但钱我是没有了，因为180元我已经和老板分成，所剩无几。这样吧，我就免费陪你睡一晚，怎么样？这可是值300元以上啊！”我说：“你也真会开玩笑，明明知道自己属特殊生理期，却来如此找我穷开心？”她说：“我是为了推掉那个客人，希望回来和你聊才说此大话。不信？你看”。这时她从乳罩边拿出一个未开包装的避孕套，说：“我看见你这个人有点怪，没有象别的客人那样，一见到我进房间就全身不老实，所以我也就没有去挑逗你”。这时我才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我由于老实和喜欢聊天，竟然也可以得到如此的艳遇？获得一个花季少女提供至高无上的服务？我真是有点喜出望外，得意忘形！！
       其实，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还是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行走。

缘寓平凡

        本来不想再回忆其这一极其悲痛，又极不寻常的一年，但其对我的人生又具有颇重大的影响，特别是有一恩师的言传和身教迄今仍依然左右着我的思维和为人处事，故尽管有揭痛仍有必要叙述，也借此缅怀至亲和恩师。
        孩子出生在年底，满100天没多久就是春节，为了能让母亲亲眼见到她的第三个孙，享受家庭的天伦，我一早就准备好春节回家乡探亲。没料到太太提出小孩太小，旅途不方便，不愿意回家乡探亲，我跟她说尽管我们辛苦一些，但能见到母亲，也让母亲见到刚出生的孙子，只要母亲开心也是值得的。但我有句心里话，总不敢说出口，担心说出来不吉利，可太太怎么也不理解我对母亲的这一情感，最后逼得我没有办法，只好给她摊底。我说：“母亲已经心脏病这么多年，说不定随时会离开我们，也许我们这次是最后的一次见面，你能不让我带孩子去见见她老人家吗？”，说完后我内心非常痛苦，虽然清楚母亲去世将是不远的现实，毕竟她在三级心衰的情形下已生活多年，心脏的膨胀已经比西瓜还大的极限，但总不愿意说出口，总希望奇迹出现，让母亲多活一些年，我也能多尽一份孝心。其实，母亲在心衰的状况下维系近30年的生命，在当时来说已经属奇迹，邻居和亲友都说，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懂得体贴母亲和争气，从不让母亲生气、发火，也许母亲早已离开人世。
         所以，这年的春节见到母亲时我的内心总是不踏实，刚好二哥到日本进修学习，我们每年的全家福也就没照成，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果然不出我的预感，母亲春节期间一切还好，但二哥节后从日本回国没几天，母亲突然身体又感觉不舒服，象往常一样她也就增加强心药的剂量和注意休息。这天的下午她突然排出许多深褐色的大便（我是后来听父亲说的），之后就很疲乏地睡着了，也就这样平静地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我们。其实，那些不是大便，而是大量的内出血，由于大量失血而虚脱离去，没有人懂得及时鉴别，而我这个学医的儿子又没有在身边侍候，这也成为我为母亲而学医，却没能孝敬母亲的终生遗憾！！我到第二天的上午上班时才收到电报，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赶到机场当天飞机已经没有，只好等再下一天才回到家，这时母亲已入棺柩，也中了我春节期间时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预感，母亲可谓艰难地度过了她仅60年的生涯，而30年却在与病魔和人祸的搏斗之中！！！
        回校后，我只有用埋头干活来冲淡对母亲的思绪，更卖劲地帮主任做事。说到这位主任，可谓是我专业、工作和为人处事的恩师。他是个山东汉子，但在北京出生长大，更是北京一名牌医学院的毕业生。毕业后却被分配到南方的一个地区防疫站工作，改革开放后被调入我们大学任教。他，人很聪明，但更令我敬佩的是：他的豪爽、坦诚、执着和进取。从他的言语中我学到许多的典故，从他的所为中我领悟了如何正直地为人处事，我学会象他那样以诚待人，象他那样坦诚地交流，象他那样尊重女性，象他那样对学习和专业孜孜不倦。他对我们“四大金刚”要求特严，稍不留心做错什么，他可是毫不客气，骂你个狗血淋头，但骂完就没事，该要你做什么还得做什么，该帮你的时候就帮你，特别是有关我们年轻人的个人问题和生活困难，他总是为我们着想而不象一些领导只要你干活。所以，我们四人都很钦佩他，也很卖力为他干活，当大师姐出国后，他似乎嗅出另外两个师兄也要想走，逐渐地他把我当作他的传人，对我疼爱有加，他只有两个闺女，所以几乎把我当成他的干儿子。
        这是一个暑假前的下午，我陪他到学校在市郊附属医院里新建宿舍工地，去看房间的建筑结构，有可能他会分到这里的一套房，另外委托一位即将到美国的医生给大师姐捎些东西。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在猛加速踩单车时他的单车链脱了，我们好不容易到一立交桥地下，将单车链调好。我劝他等雨小点再走，他说不怕，于是我们两人就继续冒雨踩着车回宿舍，在分手时我对他说，回去赶紧洗个澡和服些预防感冒的药，他不以为然地说：“我身体比你还好，我感冒比你少得多多了，没事！”后来听说，他回家真的没有注意，没过几天出现了感冒症状，我劝他吃药，他都不愿意听。
        我和太太因都要上班，孩子太小将其放幼儿园不合适，而我们的收入又请不起保姆，所以到放暑假时我们打算将小孩给他的外公外婆照看。临行前，我去看了这老师，见他的感冒症状还有，就建议他去看医生，系统地服药以便复愈，他似乎也没有在意。每学年的第一学期是教研室的教学高峰期，大家曾经开过玩笑说：“在这期间内，不许病，但是死就没有办法了”。我放假回来，看见这老师的并更加重了，我就力劝他要住院观察治疗，但他仍是不听，加上当时要他住房调整，临时住在一个天台的铁皮屋，他发烧几乎达40度，而室内温度竟高达42度，情况对他极为不利，终于在一天的下午他太太送他去急诊时昏倒在医院，而被迫住院。事有凑巧，刚好这时医院的全部医护精英都集中去抢救一位国内外颇著名教授，他的治疗也暂时搁置。但从入院那天开始，他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已发展为颇为严重的肺炎。这年的中秋和国庆又基本在一起，我那夜那也没有去，就在医院里静静地陪着他度过这个中秋，他也为我讲了许多的事情和道理。中秋后的第三天，他出现的呼吸衰竭，第五天就停止了呼吸最后离开人世。这时，他才刚过了50岁生日不久，但却死于临床上极普通的疾病－－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SARS），而会诊帮助抢救他的正式他的师兄，后来成为SARS英雄的钟南山。我在痛失母亲的半年多之后，又再次承受失去恩师的悲痛，确实对我的打击颇大，也令我感悟人生是如此短暂和无奈。
        谁知道，数月内失去母亲和良师的痛苦还不够，当我春节回家去看望小孩和家人时，大哥因母亲去世后过于伤痛和本身自己的病也在来临的春节前夕离开人世。他一生也经历了颇多的灾难，文革刚开始因红卫兵冲击报社，保护报社的军人开枪扫射，他幸运地躲过了这枪林弹雨；武斗快结束时，解放军收复各派别占据的堡垒、据点及其手中的武装，他又避过了那手榴弹的袭击，但他仍是避不了文革给他带来的病魔，而年仅38岁就让病魔夺走了他的性命。
        在这一个农历年内，我就这样接二连三地经受失去三位人生中的至亲和恩师折难，可以说其苦不堪言！！！也是我人生中最惨痛的一年。

缘寓平凡

引用第92楼雪景寒林于2011-08-02 12:39发表的 回 91楼(缘寓平凡) 的帖子 :
能把自己的过去写出来很有意义的，等老了就可以好好回忆了！

希望能有机会读到你的回忆录！

缘寓平凡

引用第93楼雪景寒林于2011-08-02 12:41发表的 回 2楼(缘寓平凡) 的帖子 :
我以前很苗条的，别人问我我就说是三年困难时期生的，前天营养不良！

看来我们是同龄人，同样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先天营养不良和苗条！！！

缘寓平凡

引用第94楼雪景寒林于2011-08-02 12:52发表的 回 71楼(缘寓平凡) 的帖子 :
高考时我最想报的就是白求恩医大，梦想着能当个医生为病人解除痛苦，无奈高考时分数超过重点大学录取线，而白医大还不是重点，当时外地在我省录取的重点大学很少，只好选择了号称西北最高学府的一个学校学理科！

我当年的分数仅超过重点大学最低分数线三分，非常勉强才得以进入重点医学院校。你当年能得如此高分，真的不容易，更难得就读如此名牌学校，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