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心情?十年一觉扬州梦

息羽听经

      

       “水上新萍泛碧虚，桥上玉人披月衣。一曲箫音道愁绪，恨不掬水洗别离。”

　　唐文宗大和年间，朝局腐朽欲坠，盛唐鼎盛时的扬昂之气不复存在，江河日下，暮气沉沉。

　　杜牧，名宦之后，风流才子，空负一腔豪情满腹诗文，失意致仕江南，路经扬州，访友扬州通判韩绰。

　　扬州城，这座缱绻在月光中的名城，半城琼花半城月的江南胜地，一贯是文人墨客神往的地方，也是销金买醉的好去处，而此时心情落寞失意消沉的的杜牧，恰恰最需要的就是一醉方休。

　　

【一】、初 晤

　　这是一个月明之夜，一叶扁舟，一壶佳酿，就在瘦西湖上，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友就着月光下酒，豪谈畅饮，把失意与愁闷挥之脑后，须臾抛散一空。

　　“韩胖子，真羡慕你能在这美景佳境之处为官啊！”杜牧感叹地说。

　　“杜胖子，要不是你那臭脾气，我看你爷爷的位置你都坐了，还用这么凄惨跑到黄州府做个小小幕僚？”韩绰笑着回道。

　　唐以肥为美，不独女子，男子也是臃胖成风，故杜韩二人，常呼对方胖子，反而不叫本名了。

　　杜牧崇文尚武，不仅诗文传世，还为《孙子十三篇》做过注解，喜结侠气之流，韩绰豪迈豁达，待人也和气，杜牧素来与他投缘，诗文往来，论剑谈兵，晚唐名士，此二人名声最著。

　　两人正在感慨时局，以酒浇憾。忽然耳边传来悠悠的箫声，杜牧凝神细听，不觉呆了，杯中的酒溢出浑然不觉，直到韩绰动了动他才省过神来。

　　月夜箫声最关情。那咽咽呜呜的箫音随风而飘来，钻进了耳朵，竟似轻语呢喃一般。低沉委婉的曲调，与月色揉在一起，把一江的秋水都熨平如镜。

　　杜牧惊奇了，这样幽静典雅、超脱淡远的箫音，这样细腻丰富、悠恬自得的情感，竟在如此一个月夜，云水萦绕之间让自己碰巧遇上。

　　“这是何人吹的箫？韩兄可曾闻过？”杜牧掉头忙问韩绰。

　　“杜兄请看那处。”韩绰手指岸左紧挨着“二十四桥”一处垂柳成荫的黛色庄园，月色下台庭相接，却看得不太真切。

　　韩绰接着又说：“那就是柳家庄，吹箫的是一女子，柳员外的女儿柳月柳小姐，扬州美女，精通音律，文采也不一般，每到月圆之夜，每每听到她月下吹箫，不知觉中，已成了扬州一景了。”

　　轻舟慢慢驶近二十四桥，却再难前行一步了。原本极开阔的湖面，竟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舟船，舟上男男女女各持一把洞箫，倾耳聆听却静默无声，不显喧哗，丝毫不干扰着箫音悠悠之声。

　　杜牧环顾四周，奇怪的是不少人正在轻嚼细咽地吃着粉丝，忙悄问韩绰为何？韩绰轻笑附耳，却原来是这些人为了听柳小姐吹箫，从午间就驾舟到这里抢位置，忘了吃饭，便胡乱岸边买了小吃填肚。『野史坊传，“粉丝”一词就是出自此处。』

　　一曲奏罢余音袅，纵是草木也动情。群舟乱晃，万桨齐翻。瞬间做了鸟兽散。只剩下杜韩两人之舟横于湖心，不舍离去。

　　“杜兄可是有意此女？告诉你，这可是个傲然不可方物的角色，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败兴而归，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等念头，再说，女人是最不可信的。”韩胖子曾经为情所伤，有感而发恨恨地说。

　　“哈哈，你这韩胖子，如此妙曲清音，若怀非分之心听之便是亵渎了，何况还心存歪念，你算是给女人毁了。”杜牧豪笑着说。

　　这时杜牧抽出随手宝剑，在舟上席地而坐，弹铗高歌唱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歌罢杜牧豪气大发，端起酒壶仰脖一阵狂饮，如鲸吞白水般把一壶佳酿喝个精光。

　　韩绰击掌赞道：“好美的诗，此时此处风物心情，全在此中了！”话音未落，“轧然”一声响起，二人抬首朝柳家庄处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手持玉箫，走到了连接两座楼台之间的廊桥上......

　　【二】、情 系

　　杜牧眼光及处，忽现丽影，心中不禁一阵狂跳。只见月光如雪，人如美玉。把一个秦淮秋夜点染得如画般优雅清幽。

　　杜牧与韩绰对视一眼，韩绰会意，忙叫舟子把船撑近柳庄。杜牧朗声朝着廊桥上的女子拱手说道：“适才有幸聆听妙音，惊为天籁之声，不知姑娘可否再赐听一曲？”

　　那女子朝舟中望来，目如点漆，眼光流转之际，竟似有千言万语一般。杜牧呆了一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韩绰一见忙扯住他的衣袖，这才没有让他掉入河中。那女子一见杜牧窘态，掩嘴轻笑，然后也不言语，箫送嘴边，幽幽吹起。

　　“薄寒衔烟笼月辉，剪碎秋痕水起微。无端涌起相思意，寄语清音梦难回。”杜牧似乎听出曲中之意，心中怅然。想杜牧自命风流，身边不乏绝色，今天一见柳月，却这般难以自制，一颗心已经尽系这画阁雕楼之上。

　　韩绰一见杜牧呆病又犯，心中不忍，揖袖对柳姑娘说：“在下扬州通判韩绰，这位是京中好友杜牧，极喜音律，今夜游江有幸听了姑娘的清音妙曲，足慰三生，若非夜深不便，定登门拜访以求赐教。”说完忙呼舟子摇船离开。杜牧一看，心中着急，忙扯下腰间随身锦囊，朝廊桥处一挥，柳小姐下意识一接，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柳月手上。突起而来的这么一下，让柳月有些慌乱，朱唇轻启，正欲问询，只听得身后丫鬟喊道：“小姐，夜凉更深，夫人已经催了几次，将息了吧！”再朝下一看，轻舟已经去远，转眼转入了烟月的深处了。

　　玉人在柳月的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好几个时辰了。杜牧，这个名闻天下的京中才子，送她这个锦囊玉人，其意已经不言而喻。柳月脸上泛起了红晕，昨夜的浪漫一幕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难道，自己也对这个风流不羁的杜才子一见钟情了？柳月越想心里越乱。

　　却说杜牧早早就起身，洗漱完毕，拉起了宿醉未醒的韩绰便要让他陪他一起去柳家庄。韩绰缠不过他，只得更衣起床，两人草草用了些点心，备了马正要出门，忽然家人来报，京中杜老爷家来人了，正在偏厅候召。

　　杜牧一听家里来人，估计有事，忙与韩绰来到偏厅，只见父亲的亲随杜状正焦急不安地在厅中来回走动着。一见杜牧，杜状伏倒在地，泣声道：“公子快回京吧，大事不好了。”

　　杜牧惊问何事？却原来，杜父因秉性刚直，获罪丞相李德裕，遭其陷害下狱刑部。杜牧一听大骂奸佞当道，言誓除此奸。韩绰一听事体非同小可，忙催促杜牧回京料理，并修书恩师淮南节度使牛僧孺，请其上书为杜父解困。杜牧无奈，只好整装启程，临行叮嘱韩绰一定转告柳小姐，待诸事理顺后再求一会。此一去不要紧，却落下个一世遗憾，真的是应了那句有缘无份的老话了。

　

　【三】、梦 断

　　“关山数度成离影，溪津难阻归时情。小舫携曲曾追忆，蹄急只为赴花期。”

　　却说杜牧因杜父获罪入狱，匆忙赶回京中，因牛淮南援手疏通打点，最后杜父获救出狱，虽落得个削职为民，却也躲过了一场厄难。此节表过不提。

　　杜牧打理完京中事务，不觉已是数月过去。不知玉人今安好？耳边犹闻清箫音。心中牵挂柳娘，不顾两日疲惫，单身匹马披星戴月地赶回扬州。

　　数月间，杜牧曾几度修书韩绰闻询柳月小姐之事，可是韩绰回书却是含糊搪塞，语焉不详，似乎有难言之别情，思虑及此，杜牧越发心中焦急，一路马不停蹄，只三日时光就翻山涉水，赶到了江南境内。

　　傍晚时分，天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黯，路上景物已经依稀难辨了，杜牧还在策马飞驰着。俗话说“近乡情更怯。”扬州虽非故乡，却因为有“她”，杜牧的心情越发翻腾着。

　　赶到扬州驿的时候，天已经墨色般地黑，人困马乏，已过卯时，这时城门也早已关了，杜牧只好在驿馆歇息一宿，待明早再入城去。
　　“清寒催醒杏花蕊，孤灯微映远客心。梦中常撩云罗帐，花影月辉疑斯人。”

　　这一夜，漫长得让杜牧有些难耐。他恨不得撕去夜空垂幕，让曦光透入，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的流动心情，满脑子都是翠柳掩映之处的玉人身影。

　　好不容易过了一夜，杜牧忙起身漱洗整装，离开扬州驿快马入城。一路急驰到了通判府，正巧韩绰正要出门上衙门去，杜牧一见韩绰，一跃下马劈头就问：“韩胖子，我让你问柳小姐的事究竟如何？”

　　韩绰一见杜牧如此，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也不说话，下了马跟随从交代了一番让去衙门跟府郡大人告假，然后拉着杜牧的手往府内走去。

　　“你究竟是怎么啦？连话都不会说了。”杜牧让韩绰拉拉扯扯地到了内堂，心里有些懊恼，把手一甩，愤愤地问。

　　“杜兄啊，这事说起来有些费周折了，你先别急，我慢慢跟你说来。”韩绰安慰着说。

　　“好，你说你说。”杜牧按耐住心中的烦躁一屁股坐在团椅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韩绰说。

　　韩绰让家人上了香茗，润了润嗓子说：“那日杜兄走后，我就上柳家庄去了，本想寻机见柳小姐一面，把兄弟你的心事原原本本说与她知道，可是就在我到了柳家庄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生了一些状况。”

　　杜牧一听忙问：“什么事？快说。”

　　“牧之，这人你也认识，还记得丙辰年的科考殿试吗？你、我，还有一个极胖的江南举子，我们三个人同时进殿，竟把“太极殿”的一扇大门给挤掉了，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三个都被取消殿试资格，最后虽然维力争取，也只是得了个“赐”进士出身，我下放杭州通判，你才高气傲，索性无意功名潜心文章了，要不是因为注解《孙子》让恩师牛节度使青睐而重新被召用，恐怕你这辈子都无缘仕途了。而另外那个文姓胖子，却弃官从商了，还记得他的名字吗？”韩绰笑着说。

　　“记得记得，那人叫文青山，好像就是扬州人士，那次科场失意，我们三个在一起足足喝了五天的酒，谈诗论文，惺惺相惜，他现在何处？”杜牧急问。

　　“哈哈！”韩绰大笑着又说：“那天我去柳家庄，恰好遇上的就是他，现在他是扬州最大的盐商，富可敌国，不过比以前却是更加肥胖了。”

　　“哦，他去柳家庄干什么？跟柳员外有生意上来往？”杜牧问。

　　“这就是我说的状况了。他家跟柳家是世交，柳员外跟他父亲还是中表之情，论起来柳月姑娘还是他的表妹，两家自幼就定了娃娃亲，那天他是送聘礼去的。”韩绰略有迟疑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聘礼？定的是柳家哪位小姐？柳家有几位小姐？”杜牧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柳月小姐是柳家的独女。”韩绰有些不忍地看着杜牧，声音低沉地说。

　　“独女，独女。”杜牧喃喃地念着，如同打碎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心中既惊又痛，一阵阵的气血翻腾，喉咙间感觉有股微腥的味道，又像是有东西堵着，突然一张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四】、魂 牵

　　杜牧突然口呕鲜血，身体一斜栽下椅子来。韩绰一看大惊失色，抢前扶起，只见杜牧面如金纸，双唇紧闭，已经晕死过去。忙急呼家人去请东河坊的卓老先生前来救治。

　　“蕉叶滴雨心欲碎，幽窗冷雨寒灯孤。莫待离别凄凉后，方知情缘别梦还。”

　　杜牧悠悠醒转之时，已是昏睡三天之后，身上疼痛，心中更是剧痛难言。都说才子风流，浪荡成性，用情难以专一。世人不知，只是未到情深之时。如杜牧这般用情，怕也是当起其蚀骨销心的这种说法了。

　　躺着胸闷不禁，杜牧勉力推开锦被，想起身走动一下。手撑床沿，艰难用力坐了起来，手指却触碰一物，侧首看去，枕边放在一个绣囊，正是自己送与柳小姐之物，打开一看，玉人栩栩如生颦颦而笑。杜牧心里一阵绞痛，眼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滴在玉人的脸上。

　　“杜兄，你终于醒了，快躺下。”韩绰日夜守护，到了第三天再也支持不住，吩咐家人照看自己去躺了一会，听见家人禀报杜牧醒来忙匆匆赶来。

　　杜牧凄然一笑说“韩兄，我已无碍。口中干渴，可有酒？”

　　韩绰愕然说：“酒？你现在病中，哪里能喝酒？”

　　杜牧下了船来，深吸一口气，深邃的眼睛似乎发出毫光，望着韩绰说：“你看我像是个病人吗？赶紧吩咐酒席，你我兄弟重逢，是要一醉方休了。”

　　韩绰拗不过他，只好吩咐摆筵，二人落座对酌。

　　“杜兄，你真的没事？卓老先生说你劳累过度，加上急火空心，所以才昏迷过去，已经给你服下“灵石丹”，一时倒也无碍，只是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这样就喝酒不好的。”

　　杜牧端起酒杯一揖后一饮而尽笑道：“兄往日的豪气哪里去了，怎么变得如此婆妈，喝！”

　　“兄弟，柳小姐那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才行，要不我心里窝着难受。”韩绰望着杜牧谨慎小心地说。

　　“那就说吧。”杜牧面不改色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韩绰也仰头喝了一杯，说：“我去了柳家庄，见到文胖子送着聘礼去了，心中着急，也顾不上跟他叙旧，忙想办法找到柳小姐，想问问她究竟是什么一个想法。费尽周折，我终于跟柳月小姐见了一面，见面后，我也不顾唐突冒犯，直接就道明了来意，那柳小姐，柳小姐......”韩绰变说变看着杜牧，见他脸色一变有点说不下去。

　　“说吧。我没事。”杜牧闭着眼睛又是一杯。

　　“那柳小姐只是垂泪，把这玉人托我叫还与你，说是今世与君无缘，只愿来世还能记得对方。”韩绰一字一顿地说。

　　杜牧身子一颤，手中的酒洒了一地，血红的眼望着韩绰说：“她是这么说的？这么说柳小姐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嫁人的？”

　　韩绰叹了一口气说：“不是，她是逼于父命，她跟文青山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她心在你这里的。唉，造化弄人啊，我不该在那天晚上带你去瘦西湖听箫的。”

　　杜牧豪饮了一大杯，脸色缓和，笑着对韩绰说：“兄莫自责，我知道柳小姐的心思，也就心满意足了，来，不说这些，你我兄弟好好喝一场。”

　　韩绰知道杜牧心中凄苦，却也不知从何安慰，只能陪他一杯杯地喝着，转眼已是半醉。

　　“韩兄，如此美酒，若无佳句，也是憾事，且令人取来笔墨，你我各赋诗一首应景如何？”

　　韩绰连连说好，忙吩咐摆下笔案。杜牧醉步案前沉吟片刻，提笔疾书。

　　“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韩绰一见通篇溢满遗憾失落之意，不禁心中为之酸楚，不忍提笔也书道：“莫翻乐府凄凉曲，梦里箫声醒时空。且寄此情成追忆，持觞化愁觅相逢。”

　　两人对视凄然而笑，归席再饮。直到更敲五鼓，月隐天曦。

　　

【后记】

　　柳月小姐逼嫁文府，终日郁郁，依旧夜深弄箫寄情，惜再难闻到欢愉之声，每吹必是凄怨之音。靡乐伤情，更为伤心，不久，芳魂一缕，辞世憾憾而寂。

　　杜牧伤情之际，终日买醉，将一腔悲怨交于青楼酒肆。对于杜牧而言，饮酒，成了疗伤祛痛的乐事。端的是：“一世一万朝，朝朝醉中去”。后世所传杜牧佳作，多半为其失意之后愤世之作。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一段凄情情史。造就了晚唐最具才气的才子杜牧，也留下了一段文坛凄美的悲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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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

我就说开头看着就像一首情诗~
爱情故事虽然没有几分新意,但词语华美~
有时候我常想可能越是凄美的爱情越能让人记忆犹新吧,所以每个悲剧往往都是长青树,活在读者心中~

这个故事如果要是换下下,把结局搞得美好一些,会是什么样子呢?

息羽听经

引用第1楼兰若于2010-02-23 19:39发表的  :
我就说开头看着就像一首情诗~
爱情故事虽然没有几分新意,但词语华美~
有时候我常想可能越是凄美的爱情越能让人记忆犹新吧,所以每个悲剧往往都是长青树,活在读者心中~

这个故事如果要是换下下,把结局搞得美好一些,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帖子，老夫一直觉得还是蛮好的，就是有点胡编乱造。

兰若

其实呢故事不新颖,可是你用词太漂亮了,我有个兄弟也是码得一手好字,现在看到你的字,让我想起我的兄弟,只可惜他现在懒了,懒得连泡妞的心情都没有了,或许是老了吧,心定了,为他开心,也多少有点遗憾,因为看不到他的字了~
现在看到你的字,真有点亲切感.不管故事是什么,我永远都喜欢畅漾在这样绚美的文字中,就像披着羽裳舞,与心情一起享受皓洁的月光一样~

壶中月

灰肠BS你把这张PP放介个贴子中，横

兰若

为什么?

壶中月

引用第5楼兰若于2010-02-23 21:44发表的  :
为什么?

楼猪出例，请答复，咳

息羽听经

引用第6楼壶中月于2010-02-23 21:48发表的  :

楼猪出例，请答复，咳

有何不妥？彼时明月此时明，一般清辉照我心。

息羽听经

引用第4楼壶中月于2010-02-23 21:41发表的  :
灰肠BS你把这张PP放介个贴子中，横

你若真不乐意，我就换了哦，别因为这个又让你小不痛快。

兰若

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