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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尽头之冷酷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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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 18: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前言:
这是老秦2000年左右的东西吧,那时还涉世未深,文笔稚嫩,而且算是处女作吧,而且是以女性笔触写的,哈哈,一篇算是完稿的短篇。

题目《世界尽头之冷酷恋人》,其实是想向村上春树致敬的,这是位影响了我世界观,甚至是人生态度的作家。

正文:
《世界尽头之冷酷恋人》

第一章 一九九六年九月,成都

一九九六年夏天的夜晚,我常常坐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风从府南河那面吹过来,清凉浸肤,手指间的烟头明灭闪亮,脚边散落着枯萎的鲜花和零乱的啤洒瓶。此时我就常常幻想着在这黑暗的夜里,在这城市的华灯所不能光临的地方,在一个既不属于时间又不属于空间的领域里,在那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也许正有一个人因着宿命的安排,在经历了恒古而久远的年代后默默地等待着与我遭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这么迫切地要和我相遇,我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能感觉的到他那一捧孤独的黑发飘扬在山崖上,每每此时我就不禁感到无限悲凉,坐在楼台边,蜷着双腿,低下头十指插入头发里,象是深深有了什么预感似的!整个夏天我迷惑不解。

夏天如同窗外倏忽而逝的浮云,岁月里众多把握不住的细节,还没走远,生活中就来了凉意.

9月的刚开头,正好是一个星期天.我从电气系的微机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磁盘,脑子里面还想着刚才的程序设计.经过图书馆旁的小竹林,我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仿佛周围的空间由于被什么影响而独立起来了。这是违被常理的,就象习惯了城市里华灯初上的夜生活突然早上醒来发觉自已被抛在了一个从未到过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心中产生了一种手脚放在那儿都别扭的异样.

于是我又看到了芭蕉.事隔多年,他依然优雅而富于野性的魅力,黑发长了,年轻英俊的脸庞有了沧桑。芭蕉立在竹林里的石凳边,我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我才露出了点笑容。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芭蕉,只有他才具有那种给人仿佛是隔离于这世界之外的空间感。9月的一个凉意的下午,竹林里人来人往,没人察觉我们这个引力略有差异的角落.

记忆这东西有时真有点莫名其妙,一个曾和你很熟的人,曾是你身边最亲密的朋友,在经过多年的没有消息和线索之后,却突然像是从石头里迸出来似的站在你面前,可你却怎么也回忆不起你们之间的一点交往,那怕是一点点!我现在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我俩来到学校后的一家小食店,要了一瓶五星啤酒,一人满上一杯。店里一位打工的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正往组合音响里放入磁带,倾刻,小店里弥散着卡本特的<<昨日重现>>,四分钟后是正直兄弟的<<幽灵>>,这是电影<<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歌,“oh,my love… …”店里另张桌子的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怪腔怪调地学唱头两句,他们身边的女孩笑骂讨厌,我和芭蕉相视一笑。愿本尴尬的气氛变得活跃了些。
"真是好久不见."我抿了一口啤酒然后对他说道.

"还是老样子,"芭蕉用他透过长长黑发的眼睛看着我,"不过你瘦了."

我低头笑了笑.此时店外面有风吹过,一片早落的小树叶飞进来,正好贴在芭蕉的肩头,这情形很让人心动.我早就发现那打工的女孩和另张桌子的人在瞅他,不过说实在的我从不认为芭蕉有多漂亮,他只像是一个适合在野外生存的人,他不会习惯现代的生活方式,连他的那张富于个性的脸庞也绝不会被现代都市里的年轻人所接受.他是应该属于"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那种时代中的人物,是满座衣冠胜雪,独行万里只为朋友一诺故事中的男子,思绪到这里连我自己都很奇怪,这些看法突然的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像是早已非常了解芭蕉这个人似的,可我其实怎么也回忆不起和芭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交往了多长时间,对他的这些了解就象今天突然才从脑子某个角落里跑了出来,而过去20年来一直都被禁锢在意识的角落里.我抬肘撑着头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太离谱了,眼前这不是现实,大概下午用脑过度出现了幻觉,而对面的芭蕉宛似卡通画里的男人,我不说话他也就沉默不语,但眼眶很美丽也冷酷的惊人.

"天使之瞳,恶魔之躯"我不由恨恨发出了声.

"嗯?"芭蕉没听清楚,眉头皱了皱.

"没事"我没好气地说,"没听见就算了."我只感觉一股子气冲了上来,心想这么多年不知藏到那里去了,今天突然冒了出来也不解释解释这些年自己都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此时磁带翻了一面,音乐变成了卡默扬的,<<伦巴达>>,卡默扬那浪漫而饱含柔情的歌喉为电影<<禁舞>>增色不少,3个月前我曾被这部电影所倾倒,并为此骑上单车寻觅了整座成都市,从人民南路3段到红星1段终于在西南交大附近的一间专以大学生为对象的磁带店里买到了手,花了我大半个星期天.可是现在我并不想听.卡默扬唱罢,莱昂内尔.里奇又接着唱<<see you ,see me >>,5分钟后里克.阿斯特立又登场唱了一首<<永不放弃>>, ... ...很快这一面又放完了,天色也接近黄昏,我和芭蕉一瓶啤酒喝了近一个小时.店里的人又换了一拔,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我说,你还回你们那儿去吗?"

"不回去了,"芭蕉抿了口杯子里的酒,说道,“气候变凉,湖水上涨,而工程也已完工,那地方又恢复了以往的空旷与荒凉,人们陆续的离开,而我也是该出来的时候了。”

"那间你们住的石头屋子也不在了吧?"我问道.

"不在了,"芭蕉笑了,"走时只剩我一个人,屋子在走的前一天晚上被房后倒塌的山石埋住了."

"原来如此,"我作恍然大悟状,"如果不是屋子没了,你也不会来找我吧?"

"那里,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留意着你,虽然我人没有出来,但我清楚地知道你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遭遇。"

我点了点头,"嗯,我能感觉的到."

"人嘛,结构上来说虽然已经是非常的完善,但毕竟还比较稚嫩.总的来说承受是有限度的,有差点的就出现问题了,如果自已不能很好的协调,就可能在这世界上闯乱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走错一步就后悔不及了,最终自个儿分崩离析,再也回不来了,只能永远留在凉冰冰湿腻腻的黑暗之中.当然对于你们的世界具体的我不太了解,但我感觉到你在需要我,你在孤独之中."

"有的,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我的确感到有什么事要和我发生,有什么人要和我遭遇,"我低下头用中指沿着酒杯壁轻敲,定定注视着自已的动作,仿佛要试图从这上面读出什么意味,"在这些年里,我过的很不好,曾遇到一些人,一些事,刚开始总是怀着希望,但最后终不免让别人受伤,让自已受伤,来者从来处回去,去者仍归要离去,只有我被孤零零丢下了."

芭蕉在此时盯视着我,默然不语.半响才说道,"所以我才会回来,我在你任何需要的时侯就出现,我们是二位一体的."

"可是这是行不通的,这在现实中是不允许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已事要做,二位一体的事是不存在的."

"你说的这些也许有道理,"芭蕉说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们的确是二位一体的,你的需要我真切地感觉的到,我只知道我是为你而存在着,你在这个世界上被包围着被磨损着,被厚厚的外壳封闭着你需要有人为你哭泣,为你欢笑,你需要有人为你解决你解决不了的事,你如果不在了,那我也将失去存在的形式,我是你的一部份,也许看起来我和你们没什么两样,但其实是不同的,这是存在形式上的差别."

时间上大约是下午六点过,我用木筷敲了敲杯子唤来30岁左右老板模样的男子,要了两份煎蛋炒米粉再要了一瓶五星啤酒,打工模 样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下班了也不可知,唯有磁带上的音乐依旧,只是变成了唐朝乐队的歌,"梦回唐朝"以及"九拍""太阳"都是好歌,"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庭院......"这是中国人自已的摇滚乐,是一种中国式的古典而华丽的金属音乐,四个1.80以上的东北汉子留着我至今没留成的长发,在先民的遗址,在古城墙的残垣,在弋壁在昔日不再的辉煌之中,汉民族式特有的憧憬与忧伤."那些来去匆匆姑娘,带我走进快乐梦想,却使我越来越匀惯对漂亮地眼睛撒谎, ... ..."唐朝至今为止就只出过这么一盘磁带,许多年后再听这盘带子.竟发觉这天的芭蕉很像乐队中后来死去的贝斯手张炬,几年间真是物是人非,beyond的黄家驹死了,涅磐乐队的cobain也死了,几个30好几衰仔偶像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卖相,天地不公!

这家小食店的煎蛋炒米粉味道不错,价钱也便宜又有音乐,所以我常来光顾.现在米粉也快吃完了,啤酒也喝光了,店里的生意才刚刚开始,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校门,男男女女象清晨挤出蜂房的蜜蜂却在一片喧嚣中街灯与霓虹灯相辉映中分散在小吃摊前,录相馆门前,电子游戏厅里,以及象我们现在所在的小饭馆或火锅店里。录相厅里则传来香港黑社会片中M-16或AK-47的激战要不就是美国奥斯卡得奖片美伦美奂的音乐,刘德华,周星驰或是汤姆克鲁斯,黛米摩尔等等在影片中无一不是身形矫捷帅气、风姿绰约诱人大显身手,电子游戏厅里更是Ⅰ版Ⅱ版的街头霸王或三国志,侍魂传!,以及世界杯足球赛的嗨哟声加上火锅店里的猜拳声,一副提前进入物质享受和感官享乐的夜生活场面。我看了看芭蕉发现他似乎正入神地听着音乐,很奇怪现在店里放的并非什么经典歌曲也不是那位大腕歌星唱的歌,他却听的这么入迷。歌是北京大地唱片九三年就推出的一个叫老狼的留着的长发家伙唱的,一个大学毕业几年了还长着一脸青春痘的家伙,歌也是一个蓄着长发大学没读完流浪了好几年27岁才找到一份正式工作的家伙写的,大地唱片公司把这盘专辑命名为校园民谣。现在芭蕉听的这首歌名叫《流浪歌手的情人》,歌词正唱道:“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 …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听这首歌,刚听了这两句我突然明白了,我突然间像佛家大悟了般泪流满面,心中如一朵莲花静静绽开忧伤,我想起了优秀而薄命的诗人海子的那句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此时此刻的喧嚣中音乐代替了月光如流水洗净了我们的心。 我恨不能放声悲哭 ,世上的确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里。过去我曾试图把这诉诸于语言,可不成,没有听者,而且说者也无法准确地把握自已的情绪与思想。

接下来磁带自动翻面,我们又听了《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以及郁冬的《离开》,逯学军和沈庆的《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与《青春》,首首经典。

“。。。在那遥远的城市里,
我遇到了盛开的她,
。。。 。。。
允许我为你高歌吧,
以后我夜夜不能入睡。
允许我为你哭泣吧,
在眼泪里我能自由的飞,
。。。 。。。 ”

芭蕉的眼神注视着我,那眼神象已是深秋的天空悲哀而透明,洞彻我内心最敏感脆弱的部份。后来我们离开小店走过主教楼下的那片草坪时我依然沉浸在音乐中。在比如今更年轻些的时侯我曾幻想着在清华园外开一家书店,或者是北大的未名湖畔开一间小酒吧,在黄昏夕阳落山时有白发的先生漂亮的女生还有倜傥的翩翩少年会踱进门来。在默然无语间好像有一丝苦涩滑入心坎,什么时候这些想法都无影无踪了呢?
夜风把路旁灌木类的花草香味轻描淡写地在黑暗里敷匀,在呼吸间,衣裳间,如墨般发亮的长发间。几个俏丽的女孩笑语盈盈地走了过来,芭蕉双手插在水洗布休闲裤兜里, 神情萧疏,从后面看傻啦叭叽的,这么多年他还是老样子,头发留长了更显潦倒不堪,为什么就不能整洁干净点儿,为什么只在偶尔的一瞬间打动我,就像刚才? 两人又是默然不语走了片刻,校园里到处是人,大都是衣着光鲜一副青春年华俊男靓女的模样,可和芭蕉走在一起连我都觉得自已跟这世界和人群不合拍了,走在以往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中竟觉得自已是个陌生人。我开始觉的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这会不会妨碍我的人生。他是某些人一生渴望能交上的朋友,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愿望成真后却发现自己并非如先前向望的那样满足,因为这要背离你二十几年早已习惯了的并且已被你认可了的生活,这意味着要疏远你的朋友和亲人。虽然在过去的时间里它或者他们让你不如意甚至伤了你,但一旦要让你离开他们,不,准确地说是因与他们不一样而被孤立,被他们视为异类,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乐意接受的。虽然我也曾试图脱离他们,有时也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以为非同凡响,但这一切都是以不与之绝裂为前提。想到这里我不仅为自己感到一丝苦涩,因为自己的退缩却又能为其找到完满的理由,正如《读者》文摘一惯提倡的那样,做人要做个普通人,要善于从平淡的日子去发现幸福,这份温情主义给了无数像我这般的人一个多麽好的安慰。此时此刻我似乎听到了细密的雨声 ,这阵雨不知下在什么地方,淅淅沥沥象冰般透明的雨滴落在了哪一片湿润的心地?又是谁的双眸之后的内陆下那一只曾渴望飞翔的野兽如今却再也没有了鹰扬的气势?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刻,我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芭蕉不见了,如同他的出现,芭蕉再次从我眼前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没打声招呼,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身边刚刚还原本略显稀薄的空气陡然间又恍若潮水般浸入全身的骨胳,似乎一道透明的屏障被悄然卸去 ,使人有恍若隔世之感。林子前面不远处一对情侣正坐在石凳子上情浓蜜语,偶而传来几声轻笑。不知不觉站在林子边上可看见灯火通明的男生楼耸立在黑夜里宛若寂寞宇宙中的空中城市 ,真是有隔世之感啊!

一周过去了。天也真正开始凉了下来,秋天从未放弃过它的步伐,一次也没有后退过。风偶尔会把一片枯萎的叶子卷入宿舍的窗子,电视里新闻节目主持人报道在某某地方又遭受洪水桥梁冲断了,台湾民众抗议台独份子妄图分裂祖国,资深人士对股市走势表示担忧提醒股民不要盲目跟风......娱乐界依然热闹,轰轰烈烈的要搞十年回顾,音像杂志上乐评人或自吹自擂或口诛笔伐,过气歌星则自哀自怜,当红偶像则青春逼人或舞或跳或表示歌迷的满意就是自已的满意。对于我则一无关心.十月中旬将有两门课要结业,甲A联赛第二阶段已经过半,四川全兴队保八争六如不出意外已告成功,九六级新生忙着加入各种各样的社团,总之我是个局外人,闲下来的时候作为一名女性球迷也看看球赛,或按时参加舞蹈队里的日常排练和演出,但我真切地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的生活,它们并不属于我的,总有一天该来的终归要来谁也阻挡不了,芭蕉的出现与消失已经预示了我,可是那要出现的究竟是什么呢?芭蕉此刻又身在何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只想过好我的生活,我不愿去想像将来自已有多么了不起或者要做什么什么大事,我太了解自已,不是没有大志但毅力不够,在选择丰功伟业或是知足常乐的生活方式时我还是宁愿选择后者,也许是自小读多了历史书,看多了多少能干人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已吧,但这样的生活方式无疑会伤了许多关心你的人的心,父母首当其冲,没考上清华北大很伤了他们一段时间的心,父亲毕业于北京某名校,但一生耽误总希望女儿能超越自已,自然伤之愈切。我自然内咎的很,但又无法向他们解释,如果我说我不是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对做个大人物没有兴趣我只想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做个幸福的普通人,做自已喜欢做的事,和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真那样说了肯定会被认为是给自已的无能做狡辩,是个不思上进的人无可救药了的家伙,那样兴许更伤他们的心也不是不可能。

我,二十一岁,大三女生,一米六八的个,三围偏小,高中以前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乖孩子,同学心目中的偶像,从小学到高中历任班长且成绩优异,文艺体育成绩骄人,一直被当作考清华北大的尖子培养来着。但是这一切在高考前的一个星期被改变了,那是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吃过父母精心搭配的早餐,背上书包,像往常一样骑上单车,以堪称生龙活虎的精神状态向学校驶去。在过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我随着人流停了下来。耳边听闻旁边的一男一女在小声聊天。女子四十多岁,声音尖锐而烦躁,在陈诉着对下岗的担忧及对境遇的不满。男子也四十上下,左手掌着车把,右手拿着根油条大口嚼着,不时附和安慰几声,但其嚼油条的声音却不同凡响甚是惊人。声音絮絮叨叨,你不想听,可是它仍能如丝如缕钻进你的耳膜,仿佛听它罗嗦了一个世纪,就盼着绿灯快点儿亮。可绿灯亮了我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后面的车撞着我的后轮才蓦地从中惊醒过来。赶紧用力蹬车跟上人群,可早晨起来时生龙活虎的劲头已经没有了,车也骑的慢了,看着人们从我身边骑过或迎面骑来,大都睡眼惺忪面目可憎,有打着哈欠的,有面包粒儿粘在嘴角的,或是带有昨日的疲倦未消,或是头发蓬乱楞着头骑车,或是因清晨的家庭纠纷面色如菜的,而路中央车流如堵,各自喇叭嘈杂废气熏人,两旁的楼群巨大色彩灰暗,无一不是令人灰心丧气、气堵心闷的景象。比以往晚些时间我终于到了学校,铃声如同一个不耐烦的老师拿着撮箕把迟到的学生们几扫帚赶进教室,缺乏感情。我踩着铃声进去,铃声落时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当时旁边与我同桌的是一个女生,天赋上未见有任何过人之处,但兢兢业业,从没见她对学习之外的事动过兴趣,与我说话也大都是讨论学习上的问题,成绩也偶尔能进入前三名。我曾问过她如此勤奋的目的,她回答是为了事业,我又问她事业又是什么,她沉思片刻咧嘴笑道,不知道。

世界太大,我们太小,没法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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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 22: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秦王辛苦了,上茶:
这是长篇小说吧,慢慢细读慢品,期待秦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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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00: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你在思考从你眼里流出来的泪的故事
那就是在眼前,再一次见到给了你曾经幸福的人
我依然等在这里,等着你给的幸福
回忆也是,秘密也罢,都在心里
就是这一天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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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21: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理想世界人物,游离在滚滚红尘之外,可遇不可求,只能等待。
虽说秦王以女性口吻写小说,但我还是看出了男性的笔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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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22:4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后,芭蕉又陆续出现过几次,每次都是如出一则,悄然而至悄然而去。偶尔被同学撞见,也被我谎称是成教部(成人教育部)的同学骗了过去。在九六年最后的那几个月里,芭蕉简直成了我的一块糖,每遇到不顺心的事儿,欲哭无泪的时候,我就会把他拿出来小心而仔细的品味、揣想。等过后,再把他藏好,藏在很深很冷的谁也看不见的心里。我就象一个穷孩子,拿出他无比珍爱的唯一的一块糖,怜惜地舔一小口,再重新包好,放入贴心的衣兜。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当我们在一起时我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我们。如同置身在巨大的显微镜下,而我们就是两只被观察的可怜的小动物,那双眼睛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充满智慧却毫无感情。在芭蕉的身边我感觉到了不安。

  二月的一个下午,冬日午后倦慵的阳光暖洋洋地覆盖在我的身上,使得我脱去穿了近一个月的带防风帽的羽绒服,外穿淡紫高领毛衣想去足球场走走。我的感觉没错,芭蕉身着一身不知来历的训练衫正跟些足球队的人在玩踢小场,其中有我认识的,看情形大伙都把他当学生了。从不知他会踢球可他的出脚动作像模像样,竟跟这些球队的人不相上下。这段时间的相处使我意外的发现他似乎有这么一种天赋,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的方法学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他掌握了一种了解事物本质最简捷的方法,这方法使得他能迅速地融入周围的人群并超越他们,但可惜的是他并未能他很好的运用这一优势,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只是为了跟我在一起,而又不引起他人怀疑。可是现在我已经开始担心了。

  当我看见芭蕉时,他也感觉到我的出现。隔着一百多米,他的眼睛如同洞穿距离般望了过来。看着他健康而英挺,黑发飘摇在暖冬的阳光中沿着跑道向我跑来,跑过主席台,跑过角球区旗杆时的身形,此时的我仿佛有些眩惑,我相信这一刻已必将留下成为我生命历史中不可磨灭的一方风景。

  我们沿着足球场背后的小路向湖边走去,这里是一个人烟稀落的所在,湖边岸上满是衰败的草类,从脚下由混凝土的坚实地面变成湿软的泥土地又逐渐变为卵石地面,可以得知这湖原本是一条河流。我俩站在湖边,长久目视对岸的时间里谁都不先说一句话,任凭时间如微风般徐徐拂过身躯,看湖边水草摇曳,头顶云聚云散,直至天色渐晚。

  危机感如夜行动物般悄然而至,一双眼睛在我们身后的暗处。我甚至能透过我俩之间的空气感觉出芭蕉全身的肌肤在此时骤然绷紧,巨大而未知的威胁令我们不敢贸然回头。有物件慢慢逼近,汗水在我颈后汇聚成冰凉的细流沿脊椎滑落至腰际,虽然看不到芭蕉的表情,但我已觉察到芭蕉的呼吸已经停止,他已准备出手。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你们真是有闲情雅治,跑到臭烘烘的湖边来浪漫。”

  回转身,看见一个女生站在三米之外,短发而俏丽。这女孩我认识,管理系新生,记忆中似乎总是独来独往,平日擦肩而过时也只有一次感觉到她向我奇怪的微笑,过后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注意眼睛有什么特别。可今晚却强烈地感到她全身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能量,此时我只能用感觉诡异来形容。

  “你是谁?管你什么事?”我尽量用平稳的语调来掩饰慌张,而芭蕉一语不发,面色凝重,看样子来者不善而且不易对付。

  “我注意你们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女孩无视我的提问。

  “什么关系?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感觉受了质问处于下风,因此语气相当不友好。

  “我见过许多人类,可你们似乎是个特例,跟他们都不一样,我相知道其中的原因。”女孩对我的不友好似乎没有反应,她自谓见过许多人类,那她岂非不是人类,让我更觉可笑。至于我与芭蕉的关系,连我都不清楚,如同芭蕉所说的什么二位一体什么的,我似乎明白可感觉不合常理的事又如何向她解释的明白。况且她又是如何看出我与芭蕉的不同寻常呢?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只有自己动手找答案了。”女孩的为人处事似乎非常差劲,耐性也相当欠缺,说动手就动手,抬手在我们眼前轻拂了一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动手”两字的含义是什么,耳边就听见芭蕉轻呼小心,矫捷的身形已挡在了我的前面,反手一拨将我推开几米远。我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到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再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孩与芭蕉之间相距三米的范围之内,原本衰败枯死的草类竟由枯黄转青,而且还生机盎然地疯长,的确是在疯长,短短十几秒钟竟全都复活并且长势惊人。再看两人的表情,女孩面露微笑,而芭蕉面色凝重,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力场,那些草全因为女孩的缘故才出现这么异常的现象,我不竟为芭蕉暗暗担心。

  暗中芭蕉闷哼了一声,身躯有些晃动。“你不用再做无谓的的抵抗了,”女孩用手拢了拢从耳间散落的头发,黑暗中显得神情莫测。女孩接着说道,“快点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了。从她表现出的这种恐怕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能力来看的确已非常人,我在旁边暗暗观察,发现女孩的举手投足间似乎充满了强大的感染力,不仅仅只是二人之间的湖草,她身后的树杆,头顶的树枝,包括周围的植物都像受了她的召唤而苏醒复活了似的。今夜月上树梢,在湖畔,宛如一幅湖边静夜图,因她的走入,随便的位置,随便的动作,竟使得整幅图活了,人即是画眼。这是什么样的生命啊?我已感到深深的恐惧之后近乎绝望的悲哀。

  芭蕉的回答依然是沉默,但感觉他的精力和身躯都在衰竭,除了意志还在抵抗外,似乎都已被女孩控制了。我真想叫芭蕉放弃抵抗,因为我们不是在和人斗,是在和远远超越人类的生命抗争。

  此时,芭蕉却费力但坚定的抬起他的下颌,我能看见他明亮而略带嘲讽的眼神,“你的能力就不过如此吗?你只是驾驭了它们,而不了解它们。”芭蕉的声音虽然很低弱,但却足以让我兴奋而恢复信心。

  “哼”,女孩看上去是动怒了,嘴角轻咬,手指挥过处,风嘶嘶作响,芭蕉一头黑发被风一激,霎时猎猎飞扬,足球衫也鼓了起来,表情更加痛楚,像是有什么在体内汲取他的血液精力,惊恐间我在芭蕉的肩上胸前看见了更加诡异恐怖的事,嘶嘶的裂帛声,一株株细嫩而倔强的幼苗竟然破肤而出,并且穿破足球衫傲然屹立在夜风中,破肤处血渍浸湿了球衫,它们成长的速度必须以秒来计算才能准确表达,其根深植于芭蕉的皮肤下肌肉里,并从中汲取养分。芭蕉原本饱满弹性的肌肤瞬时凹陷下去,筋脉突出,骨骼毕现。那些幼苗随风舞动,叶片舒展,渐渐成型,生成花蕾,又在夜风中绽放开来。这些不知名的花朵虽然色彩各异却都极妩媚艳丽,宛若在月光下静静绽开的忧伤,极尽自哀自怜之态。夜风中因这些花儿而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此时的芭蕉面颊深陷,眼窝发青,双目无神,已几乎失去了抵抗力,连意识看来都有些不清了。

  “你还不认输么?”女孩似也有些不忍,语气发颤。

  可是意识不清的芭蕉仍然倔强但吃力地摇了摇头,我看得潸然泪下,芭蕉你就认输了吧,什么两位一体,我们自己都不太明白,告诉她她也未必清楚呀。

  “好吧”,女孩咬牙道。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似乎也有些真的动怒了,“你们不要怪我。”她的话似乎另有隐情,可我已经顾不了啦,“芭蕉!”我带着哭腔喊着,试图把芭蕉唤醒,可是不行,芭蕉的意识已在逐渐丧失。此时的我恨我自己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风突然变大了,吹落的花瓣围绕着芭蕉随风起舞,且越飞越急,偶尔有一两枚花瓣划过芭蕉的脸颊和肩,竟割出了深深的带血的伤口,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和花瓣的甜香令人发晕。女孩已打算杀了芭蕉!

  “芭蕉!??”我绝望地呼唤芭蕉。

  砰然一声,头颅内响起一声脆响,象是里面一个什么开关被扳开了,我感觉头颅里面如水质一样的东西泄闸般喷涌而出,接着是胸部、腹部、四肢最后从全身的骨骼都能感觉到潮水般喷涌,是质地冰水般清晰纯净的液体,让人舒适而体乏的感觉。在我合眼前,却看到了奇迹般的一幕,芭蕉身上那些原本生动而充满活力的花朵,象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间在花蒂处掐落般,骤然枯萎!然后听到女孩的惊呼声,空气的震荡声和芭蕉清晰而短促的发力声,接着我失去了知觉。

  “你不可能把你身边发生的每件事都弄的明白”

  等待的时间里,我的脑海中跳过这么一个句子,好像是许多年前读过的,那时的我将自己封闭着,周围世界的时间从我的耳膜、听小骨、耳蜗中进进出出,不留痕迹,如同一张洗过的干净的唱碟,你将再也找不到最初录制的音色、弦律以及录音棚天花板上的尘埃。

  我可以感觉的是小木屋内的时间是静止的,永恒般静止不动。仿佛一件笨重且废置已久的冰柜,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结了冰霜的时间咔嚓咔嚓走了几步后就永远的冻结。而我盘膝合眼居中坐着,发稍、眉睫上结满了薄而透明的脆霜,我坐的姿势却仿佛随时一跃而起,突破这冰的结界而到达另一个世界。

  黄色的淡褐花朵从木屋顶徐徐落下时,我睁开了眼。芭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小屋,他说这会儿你睡的可好?,我说还好,冷中不乏一丝温暖,竟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他说现在我们又要上路了,往后的旅程还长,前面有一条河流,我们要沿着上游走上好一段,才会有渡船,天黑了就不行。

  当落日微冷的光度照着这一片宛似透明的森林时,周围那些暗处却隐隐开始有鸟兽跳跃骚动的迹象,以及偶尔自深不可测的林霭黑处传来一、两声冷酷而又悲痛的低吼声,似在喘息,又似在悲哀地呼唤。林子里水汽渐重,我们已经听到了水声,靠近河流了。

  这一路上我们没有发声,芭蕉的长发随着夜色变深逐渐显出滋润过的光泽,如同披散了的水墨,双眸中的亮色也出奇地夺目起来。这一变化是何时起的,我无法揣度,象有一张魔法的网,丝丝缕缕系住了魂也似走着。

  几只嘎嘎的青黛色的大鸟,从黄昏的河面偶一飞出,接着就窜入水边的草际,不复有踪迹。这是一片宽阔而渺无人迹的水面,触目尽是烟水暗暝和水草的扑朔迷离之感。他说我们到了,找渡船吧,可船呢?我没有看见哪怕一只小船的影子。

  芭蕉把我带到河边一块铺满落叶和松针的丘型地带。这是一个古代王者的陵寝,他说时眼睛里充满亮光,并且注视了我片刻,仿佛在说这是真的。我回答是吗,这里也有帝王?

  “恩,任何世界都有他的帝王“,他回答我,”他们应运而生,因人而异地统治着自己份内的事“,他微微一笑,又象是解释似的加上这么一句。

  “那他们死后陵寝怎么这么简陋,还有他们的王妃呢?这附近有没有王妃们的墓地,他们有没有合葬在一起?”我故意追问道。没有,没有王妃,自然也没有葬在一起,芭蕉看着我的眼睛注视了片刻后回答,对我的一丝失望故意不察,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船,他说然后起身离去。

  贴着厚厚的落叶和松针仍可感觉到潮湿的泥土的凉气,不过地面挺干净不用担心衣服,我微微合上眼睫躺下,心里却在想着下面的帝王,以及没有王妃的问题,但是没过片刻就捱不住凉气,它们透过落叶层,无声无息地浸过外套,沿着我的脊髓蜿蜒上升到了小脑,已经隐隐有些作痛,我不情愿地侧身蜷起腿。这时芭蕉回来了,“船就在前面不远”。

  渡河的过程是一次奇怪的历程,水面在眼前平静地铺开,伸展到墨绿色的远方,两岸森林里突出的树冠形成一片国画里山状的起伏,这水具有包容和暖洋洋的浸透的质感,,以至芭蕉划水的桨声在夜色中的河面上听来竟微乎其微,这怪异使我最终忍住了想要把手搅动水面的想法。而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斜斜的勾勒在黛黑的远山之巅,宛如一撇生动的眉月,冷静且洞烛幽微地注视着这片奇异的世界。

  天很快就黑透了,合衣坐在这?小船上,仰望天幕,我不能确认这些就是我们曾在夜晚目视而遐想过的月亮和星子,总之它们在某些方面确有点不同,颗粒饱满硕大,散发幽异冰艳的亮泽,停留在黑茫茫天幕零星的几个角落,偶尔几?近似透明而有墨漆般亮泽的暗影从森林里飞出,其翼翅巨大而轻盈。他们仿佛有某种相似之处,我看了看身边的芭蕉,不需要言语,他就体会出我细微的动作中包含的意思,他停下划桨,目视那些水禽,然后向我宛尔一笑,清晰的瞳人深处闪着令人心动的温情,这感觉让我自开始到现在忐忑的心安定下来。

  过河后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已深,一路上我发现脚下有一些类似马蹄印的痕迹,在夜里如同月光下静静绽开的忧伤,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生物留下的脚印。“我们还没有到吗?”我问走在前面的芭蕉。“就快了”,芭蕉稍稍停留等我跟上,“我们要赶在天亮以前送你出去”。

  “出去?”我吃了一惊,“我们出哪儿去?我们不是要到你那里去吗?”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出现在这里是个意外!”芭蕉等我跟上后加快了脚步,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仿佛来自异域般的神秘歌子,吐词幽幽怨怨的传来,后方接着一连几声轻巧的哨声,我慌乱中回头看见一群惊飞的黑鸟纷若羽降,芭蕉回手一把抓住了了我的胳膊,不顾我呼痛拽着我飞奔。

  “快!”芭蕉和我只说了这么一个词,一路奔跑中我们虽然没有再出声,但奇怪的是由他带着,我并没有感到太累,仿佛两个人的力量因什么原因增强和互补了。树丛、枝叶和土丘不断被我们甩在后面,我觉得自己已经是在飞奔,是真的在飞奔的感觉!头上、肩上和衣服上一定沾满了草根树叶,我感觉脸和胳膊都被划破了,可是那神秘的歌子依然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传来,如同长满了长发的手指。深深触摸着过来,触摸着你的心脏,触摸着黑夜里每一个角落。

  就在我认为这声音快追上我们时,芭蕉在前面停下来,我们已经出了森林,跑上了森林外一个岩石山崖上,山崖把森林突凸地和世界隔离起来,让人只感到远古风从天边吹来,往下望夜空下的岩石群依旧白的无边无际,我们仿佛站在地球远古的赤裸凹凸不平的大脊背上。好大的世界呀!我在心里跟自己说,没想到出了森林是这么一个景观!

  整块山崖上只有一个物体,那是一个小石屋,背靠岩石,全由岩石堆砌而成,在这个世界上它显得那么的孤独!我们就站在它的旁边。“我知道这是那里了,这就是你住的白房子,它叫白垩纪。”我突然明白过来对芭蕉惊喜的说,芭蕉却两手抓住我的肩,用让人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听着,这个世界是为你存在的,但是这是我的世界,不是你的,你要回到外面去!”

  “那你一直就是在这里,为我哭泣?为我欢笑?这么久一直都在这里?”我想起这么多年一直感觉到的宿命,脑海中那一捧孤独的黑发飘扬在山崖上的深深的印象原来都是真的,我的眼泪不争气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芭蕉带我进入小石头屋里,“我会为你一直在这里,你需要时我就会来找你,但是现在我们要送你回去,来吧,”芭蕉轻轻抚上我的眉睫,温暖的感觉,疲倦突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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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5 22:49:16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3楼清水暗香于2009-04-02 21:36发表的  :
理想世界人物,游离在滚滚红尘之外,可遇不可求,只能等待。
虽说秦王以女性口吻写小说,但我还是看出了男性的笔痕。
  


是啊,原本是男性口吻,写到中途才想到改成女性口吻才合乎逻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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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5 23:0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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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7 13:34:51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们都说一个人的文字中能够看得出坐着的心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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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7 17:34:31 | 显示全部楼层
仔细看过这篇,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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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8 13:3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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