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的选择错了吗？

白马非马

　　文：白马非马
　　题记：格格说要搞个征文，格格是老朋友，这个面子我得给，即便胡乱涂鸦，也要帮忙捧场。
　　可是，看了征文内容，我傻眼了。我没有足以吸引眼球的新新人类式的那种恋爱往事啊，格格到能将就，说是杜撰也好使。格格还是不大了解我，我这人从来就不会编故事或写小说，没那能耐啊。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回想起当年自己的一点小经历，写在这里，聊以塞责罢了。
　　事情发生在25年前（不喜欢看老古董文字的朋友可以退出去了），我离开校门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候大学毕业生就业容易，国家包分配，但说起来，好单位还是要靠关系、走路子的。我一个农民，肯定没戏，于是，被分配到一家相当不理想的企业，说不理想并不是收入，那时候大家毕业都是第一年46元人民币，定级后56，我说的不理想指的是对未来发展的预期。
　　别管怎么说，大学生当年比例还是比较小的，领导、同事还可以拿你当回事。而且，我这人本就随和，人缘混的还是不差的。那年代，搞对象也简单，基本都是听人介绍。于是，主动帮忙的热心人还是满多的，只是缘分不到，大多都是一面即拜拜。不过，我本来发育就晚（跟那时候家庭条件困难吃不到什么营养成分高的食品或激素有关），那时依然有些懵懂，或者说根本就不成熟，尤其是心理上。所以，成与不成根本不着急，后来总是一面拜拜，我干脆没了热情，许多人介绍的时候，我都是能推就推，并扬言四十岁再解决个人生活问题。那一年，我刚刚23岁。
　　但是，一向对我非常关照的师兄却也来插手了，他的面子我却不能不给，尽管他说的非常随便，而且，他似乎也注意到当他说到女方比我生日大几天的时候，我到底还是皱了一下眉毛。他于是说，我反正已经安排好了，今晚见面，至于行与不行，走着看，你也别因为是我介绍就将就。
见面安排在一个小公园，师兄带我过去后，很快就离开了，说是让我们自己接触。
　　说实话，从外形上看，那姑娘相当令人满意，不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尤其那一头黑漆漆的长发，还是很吸引我的眼球的，不过，我光记住长发了，其他就印象不深。另外，在到处都讲本地方言的这个城市，她居然和我一样，说着一口流畅的普通话，也让我有些动心。行动、做派、言谈、举止很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匹配，因为我骨子里依然是一个农民，显然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她倒明确表示，对我的家庭并不介意，也希望我不介意她的家庭。说来，处对象还是应该主要看人，而不是身外的别的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其实理智上也是认可的。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我也就没再多想，感觉继续接触也行，就这样拜拜也无所谓，但最好由她提出，那我就可以对师兄有个交代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师兄就接到她的电话，说是希望我能到她家去看看，我明白，不是我去看看谁，而是我被看看。既然人家主动，师兄当时已经替我应承了下来，我没理由不答应。于是很快，师兄告诉我，约了时间，晚上八点，在她家门口的公交站见面。师兄说，那就意味着她本人对你相当满意，还开着玩笑问我，你就没对人家一见钟情？我不能欺骗师兄，就直言我目前没有任何感觉。师兄说，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让我别轻易下什么负面结论。
　　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易记不住人，一面之后，大多再见的时候不会认出来(后来与老妻的第二面也是如此)。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按照惯例，我提前大约十分钟到了那个公交站，一会就不断有年轻女性走过，我心里就在打鼓，这个是吗？还是那个？正当我感觉非常尴尬的时候，她来了，并且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哈哈，这下不会错了！
　　于是，跟着她走入楼群，上楼，进门。好家伙，方厅里还真热闹，除了她的父母外，她的大姐一家三口，二姐一家小俩口，她叔叔、婶婶，都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好她们家今天搞聚会，大家都是上午来的，我却感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不过还好，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了我一些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后，不久便纷纷告辞了。
　　然后，她的父亲把我单独叫进了书房，我知道，这可能是比较正式的考验了。果然，这位带着明显山东口音的老先生，不，应该说是老领导，因为我师兄曾经告诉我，他是某国有大型企业的党委书记，一上来先是问了我单位的情况，对当年效益一般的我们单位很有点嗤之以鼻，而且，话里话外，我们单位的一把、二把他都熟悉得很而且都不在他的话下，他说话的口气开始让我感觉不够舒服。接下来，他就问到我的政治面目，对我居然从未想过解决组织问题非常不满，开始给我上党课，可惜，我虽然并不要求进步，上学的时候其实并没少涉猎马列经典著作，《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不算什么，我甚至读过一部分《资本论》，那是因为学习政治经济学的时候，我想看看原著到底怎么说的，对话中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真的读过这些书，所以，对他居然认为自己是大企业书记就有资格给我上课感觉很是不以为然。接下来的对话更是让我无法接受了，这位老领导告诉我，他准备跟我们单位领导打招呼，把我调到政府部门，说是这样，与他的女儿的工作和他们的家庭就匹配多了。我知道，她的女儿虽然高考失利，到底被他安排进了党校，毕业后拿到了大专文凭，如今已经在某区政府做事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才考取大学，人家随随便便就有好的出路，也让我从内心感觉不爽。他甚至表示，他们家老大、老二都已经结婚了，老大甚至嫁到了山东老家，老二也远在滨海，他们家就剩这个老三了，我可以不用发愁房子问题，暗示我就等着当上门女婿了。我的未来就这样由一个外人轻而易举、不经我同意就做出安排，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很不客气地起立告辞，同时表示我并不想自己的生活轨迹有什么突变。我清楚地记得，他的表情是相当愕然的，我的心里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他的女儿显然并不知道我和其父都谈了什么，是否投机，依然很热情地把我送到楼下。分别的时候，还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再联系，我表示最近实在太忙，以后再说吧，感谢她们一家对我的友好款待，然后告辞离去。
　　第二天，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师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告诉我，人家不同意了。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真没想到，你怎么这么执拗！我只好嘿嘿一笑，师兄到底是师兄，我知道，经过这个插曲，并没影响到师兄对我的关爱，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只是，难得地，我对师兄介绍的那位姑娘心底里到底有一丝的歉意。

尽唱松劲观水色

1982年1月，淡茶大学毕业时，如果能接受一位“高官”的女儿就可留校，可我没接受，不是那女孩不好……近30年过去了，我没有认为自己做错~~~~~

淡云孤雁

　　楼主的经历真的和我很相似。

秦王政

人生是无悔的，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疏影淡然

人生就是选择的过程

雪格格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双方选择嘛~

白马非马

引用第1楼尽唱松劲观水色于2011-09-22 17:45发表的  :
1982年1月，淡茶大学毕业时，如果能接受一位“高官”的女儿就可留校，可我没接受，不是那女孩不好……近30年过去了，我没有认为自己做错~~~~~

也是1982年，我一个浙江同学参加工作了，如果同意娶领导的妹妹，前途一片光明。但我同学也是没接受，一位师兄接受了，所以，我同学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最后只好一走了之。

白马非马

引用第2楼淡云孤雁于2011-09-22 19:04发表的  :
　　楼主的经历真的和我很相似。

缘分啊！

白马非马

引用第3楼秦王政于2011-09-22 22:30发表的  :
人生是无悔的，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嗯，是该辩证看。

白马非马

引用第4楼疏影淡然于2011-09-23 21:55发表的  :
人生就是选择的过程

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选择就可以影响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