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作业十六]我的童年??雪格格

莫左

【同题作业十六】别样的童年……鹤唳九天

一、哭泣的孩子
最早的记忆应该是那场战争了，那是三岁时候的一个下午。熟睡的我被父母的叫骂声惊醒，看到哥哥姐姐有的在哭，有的在收拾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碎片，屋里屋外挤满了劝架的热心乡亲。外面下着大雨，几床被子静静地躺在雨中，和我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怯怯地叫了一声妈，母亲过来要抱我却被父亲推开了：这是我儿子，不用你管！可是，要管我的父亲也没有抱我，兀自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咆哮如雷。没人管的恐惧袭击了我，我开始大声地哭，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并阻止这场战争，却一点都不奏效，直到我哭累了沉沉地睡去时，他们的骂声也没有降低分贝，依旧是那么洪亮。

这样的战事经常发生，只是更小时候的我没有记忆也不知道害怕。父母都是家中的独生子女（这在二十世纪初简直是奇迹），都是不愿意低头退让的人，发生冲突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最不幸的是，他们二人有着共同的优点：喜爱战争胜过喜爱胜利。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是一件多么锻炼人的事！可惜，幼年的我没有及时认识到这种重大意义，总是用无助的哭声来给他们伴奏，使得他们难以充分享受战争胜利的快感和喜悦。

那时候，总是盼着过年又害怕过年。过年了有好吃的，有鞭炮放，可以穿新衣服，还可以打着灯笼在院子玩儿。可是过年也预示着危险，因为每年的腊月二十九或者除夕那天肯定会有一场恶战，这个机会从没有被我的父母放弃过，他们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从我记事到十四岁离开家，没有一个年不是在恐惧和眼泪中度过。

二、潜伏的猪八戒?

但是，不要因此就否定我童年的幸福。父母都是爱我的，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他们的脾气那么坏，我却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没有受过骂，姐弟六个中我是唯一享受这种待遇的人。在有限的生活条件下，我过的是最好的日子??无论是和哥姐比还是和同龄的孩子比都可以说是最好的。和平时期的父母都是最可爱的人，比志愿军战士更可爱。

父亲能讲故事，能讲全套的《大八义》、《小八义》、《七侠五义》、《封神榜》等武侠故事，《西游记》、《水浒传》这些传统小说更不在话下。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听不懂，总是让他给我讲“闲话”，多数都是鬼故事，什么吊死鬼水鬼拍花的之类。听这些故事的后果是每天晚上都做恶梦，一闭上眼睛就有各种鬼在眼前晃来晃去，面目狰狞恐怖，常常把我吓醒。尽管这样，我还是乐此不疲，每天在父亲收工时给他掸掉身上的灰尘或者是为他拂去胡子上的冰碴儿，目的是取悦于他好给我讲闲话。但这种怀柔政策有时也不奏效，疲惫不堪的父亲常常是在答应完之鼾声如雷，任我怎么推怎么喊都一动不动。

母亲教会我不少歌，至今都还会唱，可是去KTV怎么也找不到，因为都是文化大革命时候的革命歌曲和样板戏选段。有一首歌给我的印象是最深的，歌名忘记了，歌词是：新苫的房，雪白的墙，屋里挂着毛主席的像，贫下中农热爱您，心中一轮红太阳……

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我听这首歌时说了一句话，差点给我家带来灾难。那天母亲领着我去参加排练节目，当她们唱到“屋里挂着毛主席的像”时，我一下乐了，大声说：不是毛主席的像，是猪八戒的像！母亲吓得脸都变色了，赶紧送我回家。我家的西墙上挂着《三打白骨精》剧照，故事情节大人给讲过，我对孙猴子不感兴趣但却记住了又蠢又笨的猪八戒。回家之后，母亲把门窗关严，在剧照上贴了一张样板戏的宣传画，又在宣传画上贴了一张毛主席像。晚上，十多个造反派气势汹汹地来我家察看，见果真是毛主席像??地走了。母亲贴的时候我还不让，说要看猪八戒，等到了晚上一看那阵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结果，猪八戒在我家西墙上潜伏了多年，等到老房改造时，剧照还在但是画面已经模糊，分不出哪个是唐僧哪个是猪八戒了。

三、褪色的黑板

幸运的是，童年时期我受到了最好的教育。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父亲是警校毕业的，母亲读到高中，在六十年代这可算是高学历。他们年轻时就读的学校都是日本人开办的，只能讲日语，说国语是要被抽耳光的，所以直到高中毕业，我的日语水平都不如父母。但他们的学问没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在每一次运动中都被牵连，始终是专政对象，直到1979年平反。再晚两年我的大学梦也就泡汤了，因为在那个年代家庭出身可是个大问题，成分不好就是考试成绩再好也没有哪所大学敢录取你。

因为父亲的历史反革命身份，我不敢出去和别的孩子玩，整天在家里圈着。呆的腻了就认字玩儿，所以我的启蒙教育比较早，这也算因祸得福吧。父亲看我愿意学习，就给我做了一块小黑板让我练写字，是用胶合板做的，用墨汁涂的色，写完字一擦，粉笔字掉了墨汁也跟着掉，很快黑板就成花的了。

最早写的五个字是毛主席万岁，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不敢写别的，因为大人也不敢教别的，哪象现在的孩子刚刚会走路就知道“对你的爱越深就越来越心痛”，让人羡慕死。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主席就是皇帝，皇帝才能称得起万岁??这么简单的道理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复杂得象《资本论》。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我学的可是相当认真，写了擦擦了写的，终于达到了行为艺术的水平。当然，离书法家水平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一直没有出字帖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次，县里的工作组去我家吃饭（那时工作组都是吃派饭，挨家轮，不象现在领导来了直接奔村长家），父亲让我写几个字给他们看，我就写了毛主席万岁，让他们目瞪口呆。一个组员（女的）赞叹，这字写的真漂亮，比我写的还好！这句表扬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不仅让我树立了自信心，诞生了虚荣心，更重要的是培养了我的爱心，我当时就断定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现在想想，她应该和芙蓉姐姐有点亲戚关系，长相有点接近。而且从那以后，一个信念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那就是女人远比男人更可爱！  

四、踏碎的卷笔刀

小学之前我没有玩具，一件都没有。

可能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我唯一可以玩的就是一个用过的胶水瓶子，象一只熊猫抱着竹子。多年以后才知道那东西叫熊猫，我一直以为那就是普通的小猫儿。那个瓶子陪了我好几年，我用它灌土、灌水（不是上论坛），灌一切可以装进去的东西，再倒出来，象个强迫症患者一样。直到有一天，我灌了不该灌的东西，它终于寿终正寝了??我把煤油倒进里面，用火柴点燃，想看看它可以装火不，结果它令我很失望，没有经受住考验，变得千疮百孔，当筛子用又太小，只好丢进灶坑里帮它圆寂。

上了一年级，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件玩具，是一个绿色的塑料卷笔刀，做成手枪的形状。我对它的呵护绝不亚于热恋中的男人对女人，睡觉都得抓在手里，怕它丢失或者损坏。我以为它可以陪我一辈子的，却没想到它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很快就离我而去。

那年秋天，我家买了一台缝纫机，不少人都到我家来看新鲜。因为那时候的农村，缝纫机是四大件之一，能买起的人太少。母亲怕机器被别人鼓捣坏了，让我哥哥搬到了炕上，就那样还有人爬到炕上去看。一天，我放学回家在写作业，来了一个人看机器，他居然连鞋都不脱，抬脚就上了炕，我随手扔在炕上的卷笔刀没有来得及悲鸣一声就粉身碎骨了。我哭得肝肠寸断，相信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得落泪，如果仇恨的目光可以杀人，那他起码得死一千次以上。

他的道歉我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喊着“你赔我！你赔我！……”直到他答应给我买一个同样的。可父母却不同意，说不是故意的不用陪，哪天上街再给我买。听了这话，我才觉得有点安慰，由嚎啕大哭变为轻轻拭泪。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大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直到今天，也没人赔我那个卷笔刀。

五、胆小如鼠的英雄

其实，胆小如鼠应该是夸大的说法，因为小时候的我胆子可能还不如老鼠大。老鼠晚上还出来溜弯儿呢，我一到晚上甭说出屋，大人不在自己在屋里呆着都不敢，总觉得黑暗中不知会窜出什么妖魔鬼怪??那时村里刚通电，每天也就给一两个小时的电，剩下的时间还是得点煤油灯。灯里的火苗忽闪忽闪的，映得屋里到处是黑影。

那时候，我最怕三样东西：一是带毛的小动物，尤其是那种软体的毛毛虫。有次出去挖蒲公英（喂猪），突然挖出一只红色的毛毛虫，吓得我嗷地一声蹦起来，撒腿就跑，连挖菜的刀和装菜的筐都不要了，一口气跑二里地到了家??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改掉，见了毛毛虫就发抖。记得大二的时候，放暑假回家。那年家乡闹虫灾，满天飞着蚂蚱一样的蝗虫，满地都是黑色的毛毛虫，一平方米的范围内至少有十几只虫子。在村口下了车，我不敢往村里面走，让人捎信儿告诉我哥开拖拉机出来接我。

除了这毛毛虫之外，还怕白毛老太太和阴天打雷。白毛老太太，也就是白头发的老太太了，怕她们是因为听过的故事里，所有的拍花的都是白毛老太太。那时村里只有两个白毛老太太，一个姓魏一个姓张，跟着大人时见到她们我不那么害怕，但会盯着她们的手，想看看她们到底是怎样拍花的。如果是我一个人在外面，看到她们我会飞也似地逃回家中。一个夏天的午后，我坐在家里的窗台上，看着两个姐姐在收拾院子，没注意那个张姓老太太什么时候进了我家，回头看见时她已经盘腿坐在我家炕头上了。当时，那份惊吓可是非同一般，我义无反顾地从窗台上跌到了地下，右腿胯骨摔脱臼了。

打雷是另一件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每到阴天的时候我就开始提心吊胆的害怕打雷。因为光波比声波传递快，雷声总是在闪电之后传过来，那时候咱哪懂得这些，只知道一打闪就要打雷，那边天上一道闪电，这边再找我早没影了??不是在桌子底下就是在被垛空里。有一次是吃晚饭的时候，我趴在窗户上看外面下雨，突然就是一个响雷，没看到闪电雷声就响了，我嗖地一下就钻饭桌下面去了，把饭桌拱翻了，吃饭的人全怒了。

六、在沉默中长大

小学生活象一场梦魇，真的不愿意再去回忆。

那时，运动又升级了，父亲的历史问题再次被揪出来，干了一天活之后还常常得在晚上被批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被打死或打残。有一天，那些造反派密谋好，要在晚上的批斗会上“收拾他们”。当晚，村里一个姓孟的地主被打死，原来的农会主席被打瘫痪，快要轮到我父亲的时候，工作组赶到阻止了他们的行凶。

我这个小学生竟然也被殃及，虽然学习最好、每次考试都打百分，但所有的好事都没我的，当班干部、评三好学生这些更是想都不用想。农村的小学，教室不象教室，四处漏风，拨给的煤根本不够烧的，冬天全靠学生从家带柴禾烧炉子。常常是课没上完炉子的火就熄了，学生只好在下课的时候挤在一起晒太阳取暖。因为我家的成分不好，上课时坐在风最大的地方，下课也不让在阳面的墙根下站立，只能是自己寻找尽量避风的地方。

有一次，一个高年级同学对我说，你的嘴出血了，张开我看看。我就信了，以为他是好心，顺从地张开嘴，结果他把土面扬进我的嘴里。我哭着去找老师，老师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嘴里说谁让你家成分不好了，受点气也就认了吧。这件事我都没敢告诉家里，因为大哥脾气不好，怕他一气之下来学校打人，那样我家就更倒霉了，起码还得多批斗好几次。

这个人渣老师的所作所为，使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从此变成了沉默的羔羊。而仇恨，开始一点点在心里滋生、蔓延。我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他们，让他们的境遇更惨。

在沉默中，在敌意中，我慢慢长大……

莫左

　　　　　　　　　　童年
         作者：大刀

　　童年？

　　好象是一个很遥远的梦境了！

　　这个梦很温馨，很温纯．温馨的是妈妈抚摩我的手，温纯的是爸爸搂着我的肩头．风风雨雨中走过了这么多年头，现在好好想想，真的留下的只有梦．小时候哪个叫梦想，现在据说叫做白日做梦！

　　梦与梦没有差别！真的没有差别吗　？

　　不！！！！！！！！！！！差别很大　！

　　因为童年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而今天一直在继续～～

莫左

[同题作业十六]童年的小棚……清儿

人生如梦，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远离故乡已三十余载。

我和弟弟的童年是在乡下奶奶家度过的。

人们都说，人越上了年纪越愿意回忆过去的事儿，小时候的事儿记得最清楚。这话我信，随着年龄的增长，值得回忆的东西很多很多，但最使我魂牵梦绕的还是童年时爷爷搭的小棚。那是用四根柱子支起的，上面搭着木头和柴草，抹着泥巴，平平展展的小棚。

下雨的时候，把玉米秸等柴禾放在里边，免去了像其他人家雨天点不着火的麻烦。我和弟弟在里边玩耍，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的湿爽，悠闲地看着菜园里雨水从翠绿的瓜叶上滚落到地下和水洼里激起的一串串白亮的水泡泡，听雨滴敲打那个破铁盆的叮当声响。

这时，就会看到奶奶一手持伞一手拎着我和弟弟的衣服走进小棚，催促我们披上，免得着凉。

初秋时节，棚顶上晒满了爷爷的旱烟叶，奶奶的干辣椒，豆角丝，最引人眼球的是邻家姐姐送给我和弟弟的从山里摘回来的一嘟噜一嘟噜酸酸甜甜的山丁子，引得我和弟弟爬上爬下，直吃得牙都不敢再咬东西。（码到这儿，嘴里还似有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大雪飘飘的日子，最得意的要属那些鸡了。吃饱了以后，在干干松松没有雪的棚子里，有的单腿独立，有的蹲在柴枝上打瞌睡。那只翘尾巴的花公鸡，还时不时地对着飘飘白雪鸣上几嗓子。引来母鸡们的仰视。也有的出于好奇，就到棚外的雪地上走几步，于是，雪地上便留下了一串“竹”字形的足印，使我想起“鹤立霜田竹叶三”的句子。

乍暖还寒的春日，我和弟弟爬上棚顶，看羊圈里那嚼着干草叶儿，不时地四下张望等盼羊妈妈回来的山羔羔和邻院大婶站在院门口，吆喝孩子回家吃饭的姿势，使劲吸着油炸葱花的炝锅味儿和蒿草的燃烧味儿。这时，便有袅袅的炊烟缓缓飘过屋顶，飘向村外的山腰。

有多少离家在外的游子不论你的官多大，你多富有，不论你走到哪里，思念家乡和亲人，还有家乡的炊烟。人们赞美炊烟歌颂炊烟，那一缕缕与人类生长繁衍紧密相连的炊烟成了人类崇拜的图腾。

现在，那个小棚早就被拆掉了。因为后来我和弟弟都大了，该上学了，就回到了父母身边，更重要的是，爷爷过世了，奶奶虽然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离开那个农家小院，但还是被父母强行接到了城里和我们一起生活。

然而，爷爷搭的那个小棚，在我的记忆里却愈来愈是清晰。因为它承载了我童年太多太多的故事。

莫左

作者：杨佳慧

童年眼里的新年
曾经的年少曾经的年
进了腊月天天都喜欢

跟父母去县城置年货
坐在车后头偷偷的乐

集市里货物全都是鲜
眼睛生怕闭上看不见

糖葫芦酸酸得透着甜
香喷喷的花生吃不完

置办的年货压弯了梁
临走想想什么没捎上

娘灶膛下生火爹煮肉
孩子围着锅台转不够

肉炖熟了亲切喊一声
吃多了伤胃你可要听

今晚三十你守你的岁
吃饺子喝汤又长一岁

村里处处洋溢年的味
逢人问好拜年谁都会

穿新衣穿新鞋带花帽
成群结队满大街的跑

小妮子燃花小小点炮
二踢脚使劲得往上跳

野外里大雪下个不停
大人都说明年好收成

绿油油的麦苗金黄穗
滑溜溜的麦粒凉如水。

初一凌晨挨家拜家神
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烟糖瓜子递到你的手
不来一点你就别想走

一句句话语暖心窝窝
至今想起心里还发热

最想的是跟着走亲戚
压岁钱塞进小兜子里

用它来买笔纸和橡皮
年终考试准能考第一

过去的童年过去的年
自然而然伴我入梦眠

童年不复时光已流去
那曾经的过去成回忆

这分明凝练成一幅画
挥之不去放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