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四）

清林边

       到了晚上，成坚从他的临近城边杂货铺走了出来，这时宜宾城进入了深沉夜晚。他看到对面的店铺，如，酒铺，以及还有些店铺关门打烊了，仅有一两家饭馆、茶馆还开着：那从饭馆里照出来的黄亮亮的煤油灯光洒在了夜晚里的黑乎乎的街上，其中，还有些侧映在同样侧挂在门上方的一块红竖立匾：刘记饭店。这时，成坚还能听到来自茶馆里有人喝茶的有些闹哄哄的声音，只是，比白天没这样热闹。他也看到，茶馆有点人进出，也看到有些住家的门开着和从他们的门窗里照到有个把人在时不时来往的黑黑的小街上。夜晚来临的宜宾城，在看似平静的街上，隐隐能感受到这一座长江城市的繁华和喧嚣。成坚就朝宜宾南城的街走去。
　　走在宜宾城的1月冬日夜晚，成坚的心情有些平静、踏实，因为，他确定这一刻是安全的，尽管他是去参加宜宾共产党支部的成立，他就觉得，自己跟前几次一样，该开会还是要去。在这样的心情下，成坚就较匆匆向前面去。他清楚：现在是1926年，只要今天晚上党的特支一建立，这以后，就会有更加凶险的反动派在等着扑杀他们。被杀死、坐牢、流血就是共产党员的革命风险。他坚定地毫不犹豫地跟着党走下去，为劳苦人民的幸福不屈地奋斗，直到我们的人民过上没有人压迫人，没有人剥削人的美好世界出现。
　　他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到南城靠边的一间门口旁，敲了敲门。门就开了。开门的是老李。他是负责警监的。
　　然后，成坚就走了进去。

　　老李马上关上门。成坚问：“老李，他们都来了吗？”
　　“都来了。”
　　然后，成坚就走过黑黑的院坝，进了郑佑之的房里。他看到：在点有煤油灯的屋里，有坐在床上的、板凳上同志；有站在桌子旁的多个党员，其中有：郑佑之、尹绍州、尹百民（父子）、郑则龙、袁逸之、曾四生、傅谦墨等。
　　看到二十个党员都到了。郑佑之从桌边上站起来，他看看大家已经把脸看着他，就非常沉稳地说：“同志们，现在，我宣布根据党中央的121号文件精神：建立中国共产党的地方组织，进行革命活动，唤醒沉睡的劳苦大众，进行武装斗争·，坚决推翻反动腐败的旧政权。从今晚起，中国共产党四川宜宾特别支部成立。”
　　“噢！”在下面的每个党员立刻兴奋地鼓掌、喊起来！仿佛是孩子。
　　郑佑之马上提醒他们：“不要鼓掌！”他非常清楚这个房子临近小街，容易被人听到。这不符合中共中央领导人周恩来副主席提出的关于地下党需要更加隐秘、灰色，不能太显眼的地下党的工作原则。
　　“为什么？”一时兴奋的同志们似乎忘了。
　　“你们忘了我地下党的工作原则吗。不能兴奋地喊出声。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弱小，周围还有反动的军阀、县长、特务暗探。”模样是长脸的，略大的鼻子，一双清亮坚定的眼睛，中等身材，生于一八九一年宜宾县古罗场的35多岁的非常干练、机敏的郑佑之虽说也兴奋，但是，他知道这时的中国在反动派，军阀，外国帝国主义的控制下。只要我地下党的一个成员的疏忽大意，就会遭到反动派、军阀的残酷捕杀。
　　同志们才马上住口。
　　“我们一定要好好隐蔽起来，更加巧妙、有利地进行革命活动。只要革命还没有最终成功，我们就得随时小心。”郑佑之又说。因为这个问题是关系到我党的革命工作能否继续进行的生死问题，只有保证了这个问题，党的革命事业才能发展壮大，中国革命才有未来。
　　看到大家都冷静起来，看着自己，郑佑之继续发言：“我们要严格遵照党的指示，为了革命信仰，为了把在水深火热的中的劳苦大众解放出来，为了打破这个腐败、黑暗的旧世界，就要忠诚坚定地进行革命。不把吃人的旧世界、封建枷锁和帝国主义打倒，革命就不会停止。记住，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共产党员，一定要为着这个伟大的共产主义目标而勇于奋斗，不怕牺牲。”
　　然后，郑佑之看了一下，一个个党员都抬起脸，非常凝神地谛听着他的发言，一张张脸都对着他，好像他是在讲政治课的老师。看到他们是那样的非常坚毅的神情。他知道，应该更加明白：要革命，就会冒着杀头的危险。这以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
　　“我请大家注意：在这以后，你们会面临着许多的风险，极有可能被反动派残忍地杀死。”
　　“老郑，我们知道，干革命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每一个人是不会害怕会被砍头的。”同志们说。
　　“我们革命同志就是这样，不能因为反动派的狡猾恶毒就后退。否则，我们还干什么革命，干脆回家过一般的日子。”
　　“老郑说的对。”有几个人非常赞同地说。声音变小了，但是，从他们的声音中，明显能感到一种坚毅的口气。
　　然后，郑佑之继续发言。他谈了党的特支的工作原则，组织过程。三个小时后，大家都选了郑佑之为中国共产党四川宜宾特别支部书记。
　　据历史记载和四川宜宾革命烈士纪念馆的信息：1926年以前，四川还没有一个中国共产党的地方支部。成都、重庆也没有。所以，共产党宜宾支部由中央领导。
　　……

淡云孤雁

     我到过宜宾，这个城市在长江边上，产好酒——五粮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