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郎的诗与人

槟郎

槟郎的诗与人

作者：王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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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是个有个性的诗人。他的个性，是一种不被世俗所染的高洁；是一种不为时尚所惑的清醒；是一种不为物欲所诱，特立独行的精神。他的个性，不是自我标榜虚假的个性。槟郎的诗歌拥有着最独特的精神和色彩。结识槟郎，与先生的诗相遇，是我大学生涯中的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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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净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以平常心生情味，以柔软心除挂碍”，这便是我心中的槟郎，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建立自我，追求无我。他将含蓄的付出沉入于星辰大海，将一颗心流转于困厄与前进的交界之处，把昔日的失败与坎坷和着不断前进的旋律，谱写成一曲曲绝世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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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要打败我/我绝不向它投降/上网课就是在战斗”，这是槟郎本学期初试网课之前写的作品：《被逼上网课》。其实这首诗只是他的信手涂鸦作品，但这首诗很能反映槟郎作为老师、作为诗人的特点，即从生活经历出发作最真挚最纯粹的诗。我心目中优秀的当代诗人就是这样，不拘泥于格律死板的条条框框，从日常生活中取材，随性但绝不是肤浅，“诗”与“人”是合为一体的。“从不用叩叩，突击让儿子教。”读这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仿佛看到了身穿黑色夹克，眼睛总是亮亮的槟郎神采飞扬的模样。虽然很遗憾这学期因为疫情，比较诗歌这门课只能上网课。但也正因如此，我家乡的朋友才能一起来我家里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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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自谦把课前赏析自己例作的环节称作“抛砖”，这却是我们最喜欢的环节。窗外下着蒙蒙细雨，听先生读一首《梅雨季节里》，“你在远方可好/我在江南的梅雨季/漫步在梅子雾烟/将过去的日子回味”祥和安逸；种族歧视新闻频上热门，先生带我们品一首《以混血为美》，“人类文明在前进/各族平等共处/以混血儿为美”，紧跟热点；突陷迷茫之境，先生作一首《没有进取心》，“更妙在深山/远离人际纷争/以山林为家/以日月星辰为友/万千逍遥烟霞客”指点迷津。“抛砖”之后的“引玉”也十分有趣，先生领着我们认识了一位又一位外国诗人，他常常对着一页简单的ppt就可以滔滔不绝地讲很久。讲到兴奋的地方还会蹦出几句俏皮的外语和我们互动，哪怕隔着冰冷的电脑屏幕都能感觉到他喷薄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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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如潮的风景胜地/樱树尽花/花如雪/天女巧织的绸缎/锦簇成精致的神奇的花朵/大片大片/如白沫的海洋/又如纯白蒸腾的祥云”，这是《鸡鸣寺的樱花》中的片段。槟郎是个热爱生活的诗人，他频繁的记录着生活，因为他总能发现日常中的小美好。“钟山雄，长江涌，明砖圈古城。总统府，中山陵，现代历史风；秦淮河，胭脂粉，六朝繁华韵；江南好，雨巷深，山花遍地红”（《欢迎来南京》槟郎词），都在他的笔下出现。槟郎喜欢旅游，博客里满是他亲自拍摄的风景照片，早上醒来刷到他上传的美丽图片，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正是因为他热爱生活，才能时常怀有一种浪漫的情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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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读先生作的《执手桃叶渡》，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先生与挚爱在桃叶渡定情，执手相伴十六年后写下这首诗，他用王献之与桃叶的典故来衬托自己与爱人之间相濡以沫的美好爱情。“桃叶渡的传奇/我们的恋爱作续篇”，这一句便是浓缩了的满腔的柔情。“我来斟满两杯浓茶/你仍是举案齐眉”，提起爱妻总是满脸笑意的槟郎，该是多么温柔细心呀。槟郎的诗和人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花开，雨天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间，入夜每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部都是他不经意写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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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啊请自知/自洁自爱不要滥吃/宇宙需要和谐”。槟郎虽然在诗歌领域建立了自己的小天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局限在自我的格局里，他关心时事，内心装着整个人类世界的宏大世界观。2020年初月新冠疫情爆发，先生作了多首关于疫情事件的诗歌，比如《病毒的传说》、《春节又逢雪》、《医者的良心》等等。对于近期的种族歧视问题、边境冲突、香港“废青”等时事热点，先生都有自己明确的态度和正直的解读。槟郎关心时政不仅说明他具有独立的人格和高尚的灵魂，还说明他是有良知、思想和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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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让我想起法国诗人兰波。兰波也有双犀利的眼睛，仿佛一把利剑想要戳破世界虚伪的表层。不同于波德莱尔、魏尔伦、斯特芳.马拉美，兰波身上更为凸显的是诗人纯粹的野性状态。这位“通灵者”更像是来自灵界，并不承担俗世意义的任何使命。无论生存抑或写作的状态，他的身心都笼罩着纯真的幻觉。他盼望着出发，醉舟可以托着他漂流天涯，在迷狂的风暴中接受波浪澎湃的洗礼，一如“诗人应当是一名盗火者。”而槟郎常常也表现出这样一种“羁风之人”的姿态，展现他的纯粹。不过比起兰波，槟郎多了几分理性与责任感，在畅快的情感抒发中又多了几分适宜的克制，所以槟郎的诗作读起来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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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五斗米折腰/隐居在庐山下/晨起去菜地除草/荷锄月下归来”，一首《陶渊明隐居》表达了槟郎的志向追求，这诗中的陶渊明是陶渊明也是槟郎自己。“外面世界巨变/一概不予理睬/自保性命于乱世/山林自古多隐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淳朴的乡间农作，享受安稳的生活这或许也是槟郎的追求。但我觉得他不管身在何处，都会心怀天下，不过是知人情而不世故，不愿纠结于负面的事情罢了。槟郎和陶渊明都做了与众不同的选择：“惟此百年，夫人爱之，惧彼无成，愒日惜时。存为世珍，殁亦见思。嗟我独迈，曾是异兹。宠非己荣，涅岂吾缁?摔兀穷庐,酣饮赋诗。识运知畴能罔眷。余今斯化,可以无恨。寿涉百龄，身慕肥遁，从老得终，奚所复恋。”在短暂的人生中，世人都忙着建功立业,逐名求利。而他们的选择不一样，他们并不在乎外来的毁，执着已心，寻求自己的快乐。因为这样的选择，他们“识运知命，畴能罔眷”，在理性的层面上理解了人的生死，能够毫无眷恋的舍生；而且“寿涉百龄，身慕肥遁，从老得终”，自然“奚所复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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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可能对自己的选择心存疑虑，但却从未退缩，他们用巨大的勇气面对艰难的现实，用强大的精神力量超越了生活本身的苦难。“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硬生生地把“眼前的苟且”活成了“诗和远方”。“黄叶被那少女发现拣去/一年后被她夹在一本新书里/封面书名是槟郎诗文全集/那一年她神奇地永远失踪了/被豪华商业楼的施工揭了迷底/墓碑折断而墓穴里飞出黄叶/失踪少女抱着本书在里面安睡”（《诗人槟郎之墓》）。落了一千年的黄叶，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一年，一百年，或者一千年，我多希望槟郎的诗作快点被更多人关注喜欢。他绝对是宝藏，会带给你无尽的惊喜，请多多关注这颗有趣的灵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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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一群人，在悬崖间行走。我在他们里面，前面不见头，后面不见队尾”。清晨醒来，像往常一样打开槟郎的微博，看到了这首《梦在悬崖间》。“我们贴着崖壁，脚底悬空窄板。没有保险绳，也看不到崖底，艰难地前行。”他们如此艰险的在崖壁间行走是为了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起，崖顶有许多人。他们在叫骂：你们的选择啊，便是你们的原罪！”我猛的意识到，崖壁的人们选择坚持的是保持善良，哪怕崖顶和崖底的人拼命叫骂，他们也依然不回头的善良的生活着。“我们有人回骂，大多数不说话。艰难地前行，向着既定的目标，讨厌任何骚扰。”他们沉默着，坚定地，前行着。与他们不同路的人群，更加恶劣的叫骂着，攻击着善良的人们。“许多人被砸中了，掉下无底深渊。我掉得迟一些，惊喜却在飞升，升到老天爷身边。”始终善良的人们呀，哪怕最终都得经历死亡，但他们却一定会去天堂，去老天爷身边，去开启新的幸福生活。我想，这首诗说的也有槟郎自己，他总是心底有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善良，对世界也充满温柔。真心热爱世界的善良的槟郎呀，愿他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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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何许人也？槟郎谦虚，通达。不固陋，不偏执。是最特别的老师，是最宝藏的诗人，是最有趣的灵魂。

2020.6.19

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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