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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初春就是如此,乍暖还寒,忽冷忽热。刚一会子是“吹面不寒扬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忽一会子又寒气袭人,冷透春衫。厚的棉衣长的冬靴穿得有些倦怠了,想换掉,却又畏怯。但还是感冒了,嗓子疼得厉害,不能高声说话,疼痛、咳嗽。鼻子也微微有些堵塞。开始还想扛过去,懒得吃药。后来愈重了,影响到上课。开始一杯一杯开始喝利咽解毒冲剂,好像没有好转,头也沉沉地痛了。
病恹恹地睡了半日,窗外阳光晴好,明艳醉人。于是想出去走走,他在身后,我行于前。天空纯净如洗,一色的蓝,燕子和一些不知名儿的鸟啁啾着飞过,嘤嘤成韵。几株垂柳,新发的叶子纤细如眉,近了看只一点鹅黄的嫩芽初绽,走远再回头,一片绿烟如雾。风轻轻拂过耳边,似有人语:诗家清景在新春,杨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黑的长衣黑的长靴竟和这一季春色不相宜了,年轻的女孩子早已换上短衫,玫红粉紫的V字领上一抹莹白,百褶群后薄薄的透明的丝袜映着如歌的清纯,嘎嗒作响的细跟鞋子踩了一路的欢笑。欢笑飞翔着舞蹈着,也薰染了我,心情也明丽许多,轻的愁浅的恨逃遁无踪影。行在路上的,也有华发的老人,缓缓地在春光里倘佯,目光里全是安静而悠然。
尚着一身棉衣的我走得有些热了,想脱掉外衣,他阻止,只好解了颈中浅绿的丝巾。握在手里,看阳光里的影子,清瘦纤弱,却是明眸熠熠,暖意顿生,浅醉了,醉在初春的暖阳里。
空气里微漫着缕缕淡淡的芬芳,清晰又模糊,低了头去嗅,却寻不到根源。春色宜人,温暖、馨香,只合吟唱: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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