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二）

清林边

解放军连长肖大勇醒过来了。他不是被冷醒的，而是心思重的缘故。这时，天大亮了。他抬脸往天上一望：是晴天。他知道自己还要查看高地四周的地形。就马上侧脸，看到：仰躺在他身边双手放在紧系着酱色宽皮带的、在轻微地一一伏的壮实肚皮上的一排长成刚和他睡熟安逸的苹果脸以及轻微发出的鼾声。肖连长就伸出手在躺着的成刚排长的肚皮上推了下，成排长醒了，睁开他睡眼惺忪的眼睛，抬起他苹果脸，急问：
“连长，敌人来了吗？”
“没有。走，起来跟我查看地形。”
这时，成刚排长才看见天大亮了，就回答：“走嘛。”就从战壕地上起来，在起来时，用自己右手擦了擦眼睛，并抬起右手习惯性把他军帽、皮带、灰白色的军衣整理了一下，就和自己的连长往后山走去。后山是一些苍翠的树林。在他们阵地边的侧后是一些坡石和绿草。
看完了这些后，用二十分钟，他两人回到阵地上。
“一排长，我们去看看战士新挖的战壕。”肖连长说。
“嗯。”
两人就走到战壕里，从一些靠在战壕壁睡着的战士脚边，或躺在地上的战士的身体上走过去，来到东侧战壕里，看到了一处挖的不符合他们要求的战壕。成刚排长冒火了，就马上说：
“这在挖些什么！打起仗来，能容得下人吗？”
肖连长马上示意他别说。成排长就气咻咻地闭上嘴。
肖连长轻声说：“战士们太累了，不要喊他们，等他们睡。”
说完，肖连长走到在战壕后壁上边放有的铁锹拿下来，继续挖战壕，成排长也这样做。只是在挖时，他俩尽量不发出声来。
他俩让战士继续睡，而两人就挖战壕，十多分钟后，睡在他们侧边战壕的战士醒了。就睁开眼，看见：在他靠东过去些的战壕里，在有多个背靠着湿润灰色、挖得铁锹印纵横的战壕壁上沉睡着战士的脚边，自己的连长站在西侧，成刚排长在东侧，两人往紧系在他坚守的背上的皮带的腰下地上，在挖，或把挖松的灰土铲到已经挖深的新垒成的战壕上。
    八路军战士李云亮就起来，两步到自己连长的身旁说：
“连长，怎么你挖？”
”没什么“
在他俩对面的成排长质问：”李云亮，你在挖些什么，连战壕都没有挖好。你就在那里睡着了。“
“排长，我，想，我太累了，想睡几分钟，就起来挖。”
“这下好了，天都亮，你还挖什么？”成排长责怪说。”
“好了，别说了，”肖连长说，就对李云亮说：“李云亮，你继续睡。”
然后，李运亮就睡下了。
肖连长和一排长成刚又继续挖战壕。到七点多钟才完。两个解放军指挥官都非常高兴。在擦了脸上的汗水后，就歇一下。肖连长就转过身，往斜斜的布有山石、还有碧绿的叶草，山脚下是一条由西向东的土公路。在路的两边是山东沂蒙那或高或低些的灰土色的山峦。
肖连长看了一会。就又看了一下怀表，是：7点47分。就回头，喊醒大家：
“同志们，起来了。不要睡了！”
正在睡得舒服的战士们就开始从自己靠着，或躺在的地上纷纷起来。肖连长看到了一个个战士，如从空的战壕里生出来似的，心里感到了一种力量。尽管在着他们起来后的不久，要打仗了，他从心底里就有劲和力气。他对跟前：一个个站在自己东西两边的一长溜，眼红，而睡意还留在脸上的战士说：
“同志们，等会就要打仗了。先吃点饭。”
这一句话似乎就成了一种如常的军队规律似的。先起床，吃饭，然后在训练似的，而只是现在成为等着敌人来的作战行为。在肖连长说完，战士们就一起喊道：“是连长。”
肖连长感到：只有早些让战士把该做的做了，才能更好地对付敌人。他又看了一下，西边远处的山脚下的大路上，没有敌人。就回身转过来，走到在阵地后在煮饭的炊事班长那里去。一会，看到他和炊事班的战士把一大锅里的小米粥抬到阵地这边来。肖连长马上对在战壕西侧的在跟五班长说话的战士戴耀树喊道：
“陶班长，戴耀树，快来帮着抬饭。不要说了。”
听到自己连长在那边的战壕里喊自己，解放军五班长陶立山，就顿时，终止谈话。“戴耀树，走，去帮助老刘抬。”
戴耀树好像说的兴起，也没有动；性格耿直、利落的五班长陶立山就把自己的手一下揽住戴耀树的右手臂，两人就走了。
后来，大家就吃上了可能是少有的清香稀粥。……
在他们正在吃饭时，国军的增援部队在临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