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河，一条汇聚细流的河

任中恒

罕河源头采风（之一）
               -----任中恒
   景星镇原罕河堤防段的段长张家珍，在今年六月初，带领张景春、祝胜伟、任中恒、王晓东一行五人，对古老的罕河源头进行了实地踏察。
   罕河，即罕达罕河，她是起源于大兴安岭东麓，并入嫩江一级干流雅鲁河的一条支流。罕河不长，它全长只有162公里，流经龙江县境内只有42公里。而它却流过了两省区，归属三盟市，穿过三旗县，流域触及八个乡镇。
  罕河，从内蒙古自治区布扎兰屯市、哈多河镇、罕达罕村、火龙山东南麓的源头流出，在内蒙流经120公里后进入了黑龙江省龙江县的山泉镇的敖宝村南，流入一马平川的景星镇后，在头站民主村并入了嫩江，是雅鲁河的一个重要支流。
   罕河，流过两省区，其流程经过了内蒙古自治区和黑龙江省两个省区。所谓归属三盟市，就是流经区域归属呼伦贝尔盟，兴安盟，齐齐哈尔市不同的市盟级行政区划。所谓穿过三旗县，就是整个流穿过布特哈旗、扎赉特旗与龙江县不同归属的地界。所谓流域触及八乡镇，就是流域的面积触及了镇哈多河镇、洼堤乡、新林镇、阿尔本格勒镇、罕达罕镇、山泉镇、景星镇、杏山乡，头站乡。这八个乡镇都是不同历史时期居住着不同的民族群体。
  罕河有头必有尾，罕河从罕达罕村西部伊始，一泄东南324里，流到雅鲁河就消失在雅鲁河里，在头站镇民主村那里应该是罕河的终点吧？其实，没人知道此河在历史的某个阶段，曾穿过干涸的雅鲁河，一直又向前流了20余里，那里才是罕河的终点----罕头（色力）。至今罕头村名字还在广厚与华民交界处的版图上。那是契丹后裔达斡尔人的土地，从罕河之源到罕头，两岸民留下大量的民族遗迹。达斡尔人早在300余年前从黑龙江已被驱赶，悲歌归来，就在雅鲁两岸，罕河两岸就定居下来。他们与索伦，（鄂温克人）锡伯（满洲佛），蒙古人，满人（女真人）为邻，只不过聚集屯部的地点略有不同，罕河往南蒙古、锡伯人多一些，往西北蒙古、索伦人（鄂温克）多一些，往东北达斡尔和满族多一些。
    罕达罕中游有个著名的罕达罕镇，此罕达罕非彼罕达罕也，罕河淙淙，从罕达罕村溯源而上，离开白色路面，车行几公里，进入沟壑深处，两侧高山大岭，山上白桦婀娜伫立，臻棵整洁连片，柞树如伞窿茵。次生林茂密旺盛。此地域归罕达罕村行政管理，此罕达罕村不是罕河中游那个罕达罕镇，两处尽管名称相同，而属地截然不同、行政管辖是两个盟的不同归属。罕达罕镇是归属兴安盟、扎赉特旗的一个行政镇，而源头的罕达罕村却归属呼伦贝尔盟、扎兰屯市、哈多河镇的一个村子。两个罕达罕距离80多公里，占据了罕河总长的一半多，如果说罕达罕村是罕河之源的上游，罕达罕镇则是罕河中游。两处罕达罕有相同点，就是同住罕河边，同叫一个名，同饮一河水。
   罕达罕河有多个源头，她就像人的手一样，有五个指头，就是五个支流。中指无疑是最长的源头，从大兴安岭东麓的火龙山下，高山大壑中的山坳里流出那一股山泉，它清清澈澈，汩汩涓涓，弯弯曲曲，蜿蜒在沟壑中间。这里距离扎兰屯市的哈多河镇的罕达罕村最近，不知此河是因村而得名，还是此村因河而得名，这个命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无法理清的古老难题。

    罕河，最东部的一个支流就是大拇指，她是龙江县与扎赉特旗、布特哈旗的一道界河，即“乌尔其根河”这条河发源于龙江县山泉镇最西界的畜牧场西的泉子，溢出成溪，汇聚多条沟水变成一条小河向南流去，流经了20公里，在内蒙罕达罕镇东面，龙江县敖包村西南处与罕河并股。流入景星界。
    罕河，还有一个二拇指，也是罕河的重要支流，它发源于扎兰屯市洼堤乡北部的尖山子村，这条河的起源，与乌尔其根河几乎是一个山头，只不过乌尔其根河流入了东南，而尖山子那条河向西南流了10多公里进入了洼堤乡，在洼堤乡附近并入罕河。

   罕河，还有一条小河汇入罕河，我们称之为无名指，那是阿尔本格勒镇附近，这里111国道从这里穿越。镇子南面也有一条弱弱默默的小河并入罕河。那是著名的大神山里流出的一股圣水，细流宽若一两米，夹在川壑中间，依山缓缓流来。我们只要逆水而上，此河曲径通幽。走到了源头给你一个惊喜，那里曾是熙熙攘攘大神山三号铁矿。曾几何时繁闹一时，1958年和1970年两次大炼钢铁运动两经沉浮，就在那的北侧，一个叫“吴大屯”的地方涌出一股泉水，流了20多公里，在阿尔本格勒并入罕河。
    罕河，还有一只小拇指就是在内蒙罕达罕镇南部的珠勒根嘎查发源，流经丰产村，西三家子，东三家子，流入龙江县杏山乡北部的农场村，又折向大白庙子，在敖宝村甸子南头并入罕河。流经30多公里。

   罕河，与手上的五根指手一样，最终都并入罕河，汇成河宽几里的河面，罕河的野性由此养成，时不时就对岸边发起冲击。为此，人们修了36公里的大坝，就是为了控制和理顺其莽撞的行为。
    这次张家珍带着我们刚刚进入罕河最长的那条源头时，步行于“水尽山遮已无路”中，两侧“桦白草莽车难行”。此时，罕河源头就在脚下，张家珍、鲁南、艺海思林下车走入源头底部，见到一缕泉水从地里汩汩而出。十分激动的张家珍，倒掉了一瓶带来的矿泉水，用空瓶装满了那地下涌出的源头之水。此刻，他对罕河那种虔诚之心，众人一目了然。
   大家都知道，这瓶水里面装着张家珍与罕河几十年的相伴，在夏秋两季，罕河发怒时，他日夜漆守在大堤上，一锹一锹的化解罕河的脾气。他冬天踏冰雪修子堤，春天迎风载下护坡树，夏天冒雨中修残补缺，秋天望着罕河浩荡东流去。年年复一年，四季轮回。他的付出，给零公里以内的人们带来了几十年无水患的安宁生活。保护了几十公里的几万亩土地无旱涝，几万口人的幸福生活，都是为了“水”。
    张家珍，今年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他对与他半生并肩而行的罕河，并未感到陌生，与这个对手抗争了几十年，他一方面要知道罕河究竟从哪里来，另一方面他要完善整个罕河的水文资料，留给后继者。期待罕河永远保护着坝下的人们，消除水害，延续多年的安宁生活。因此，我们此刻对他寻根探源的急迫心情，有了更多的理解，而且从心里还增添了许多对他的崇敬。
   罕河怀着对大海的憧憬一路东流去。张家珍怀着对这块土地的爱，一年一年送走波涛汹涌的罕水，这样的景致就要走到了尽头。我们期待张家珍护堤的理念和追求的文化精神，一定会传导给继任者。

似曾相识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有兴趣考察罕河，是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