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孝女的感人缅怀

任中恒

                ----陈雪梅《我的爸爸我的爹》读后
       当我读到雪梅的这篇追念文章时，已经是正月十五以后了。知道雪梅一年内两失父亲，内心深处正在经受着巨大痛苦，心头深含着一种哀挽之情写出了这篇《我的爸爸我的爹》。读过之后，我们深刻地体会和感知到了雪梅对两位父亲深深地怀念之情，对父辈苦难历程而悲哀的心绪，也被雪梅流落出的那种真情所感染，为她凄凄地丧父之痛而感到怜悯和心酸。其实，人在悲痛时“泪眼描写易，愁肠倒出难”，“博得同情易，换来同泣难”而陈雪梅的缅怀、追忆不仅道出了愁肠，也换来了众多人的同泣。
       雪梅的两位父亲，即她的爸爸陈国经，她的公爹董玉书与我都有过接触。陈国经是五十年代参加工作的老粮食工作者。那时他在朱家坎国营油米加工厂工作，地址就在现在的“四道街正阳街西侧乡企局住宅楼西邻”。1956年国家将私人企业陈松岩的油坊公私合营后，变成朱家坎第一个国有粮食加工企业，即油米加工厂。年轻有为的陈国经就以公私合营为契机，成了第一批龙江粮食国有企业员工，涉世不深的陈国经在那个疯狂极左的年代被“凑数”推到了右派的角色上来，至此他开始了长达30年农村生活。随着油米加工企业动迁、合并、人员更迭，他在粮食部门的历史足迹已经渐渐地被人所忘却，每当人们提及当年反右的事情，档案记忆显得斑驳陆离，即便还活着的那些当事人，甚至对那场投票“选右派”的事也羞于启齿。于是陈国经的足迹被月圆月缺的月光带走了，在荒原与丘陵相连的地方演绎着与电影《牧马人》里相似的角色，粮食部门在运动中把他推向了生活的远处，使他与一群群绵羊为伍。而陈国经生命里倔强的意志始终不改，他非要澄清自己的政治清白，多次向上反映。八十年代末，党和政府终于洗去他的前尘，理清他的旧案，给他落实政策，重回粮食部门的龙江浸油厂（三粮库）任工会主席。
     在2002年通过产改，我与他认识，那时，他们夫妇面临着双双下岗，失去饭碗。人在半空悬着，工作有稍纵即逝地感觉，也可能再次失去刚刚得到的饭碗及其稳定的生活。其实，那时我已经感觉到了老陈并不怕下岗，他更害怕这个社会怜悯与同情心的缺失。我在他上访时那急迫的情绪中，看到了他们夫妇的灵魂在官场火炉上的煎熬。那时，我才深信世上没有隐秘的上帝在维护着你，从没有一种人性的制度保佑你。此时的陈国经夫妇就像失群的落雁苦苦地寻觅着安身立命之所。那天，他们走出我的办公室，晚霞落辉仍犹在，只是残阳如血，我见到他们命运的里程里蕴藏着太多的遗憾。真有那种“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悲情和怒发冲冠、凭栏祈天的壮怀。此刻，我却无能为力。但，那一刻他们夫妇相扶远去的蹒跚步履，不会在我的记忆中抹去。
        雪梅的公爹老董，在龙江是一个很知名的摄影师，那时龙江镇内只有一家照相馆，镇内不论学生毕业，重要会议，重大庆典老董都会出现在现场，为此，他留下十分珍贵而众多的历史瞬间。
       人在旅途的一些节点上伫立，可以留下许许多多影子，可是当你拿起旧照津津乐道时，讲起当年的情景，可有谁会问起那是谁按下的快门！老董就是那版权的所有者，可他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做着给别人留影千古的事情，自己留下的照片却很少。老董豪情好酒，也被酒耽搁了才华及生命，我为这个龙江县留下历史记录最多的艺人，在病榻上度过英年感到惋惜。
       雪梅的缅怀、追忆里面，最大的特点就是她的孝心绵长。她的一段话不仅展示她一个孝女风采而且能让读者为之潸然泪下，她说：“每晚去给爸爸按摩、扶他走路、跟他聊天的近一千天的陪伴；保姆不在的日子里，我陪爸爸过夜，每晚和他度过漫漫长夜时，他孩子般在我臂弯下偶尔熟睡的样子；他把我给他买的棉拖鞋放到窗台上，自己光着脚却小心翼翼地用面巾纸盖好，小声嘀咕着“别冻着他”的喃喃自语；他夜晚噩梦醒来，两眼空洞地看着我无助的喊声......常常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浮现，每次都泪流满面的我便开始怀念父亲在世的日子，辛苦疲惫却是那么幸福。”雪梅那种发自内心的对父亲之爱，对父亲的思念，在她的笔端缓缓流出，她倒出了人世间父女别离之苦，病危之时父与女厮守的珍贵，与故去父亲依依惜别的悲凉。情感真切，使人泪水盈目而动容。
        岁月无情，上一代人一天天老去，是他们给了我们无私的付出和最贴心的疼爱，可是当有一天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了，再也享受不到那人间的父母之爱了，我们该情何以堪？除了向雪梅一样祈祷两位父亲在天堂没有痛苦的生活 、祝二老天堂安好之外，也要使自己向父辈那样，直面困难，永远不肯沉沦。更要使自己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享受自己最美好的人生。不要留下父辈们那样的遗憾。
        愿雪梅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面向新的里程。

海峡

还没有去看雪梅姐的文章，便已经从您的文字里感受到了雪梅姐的拳拳孝心。雪梅姐一直是我敬重的人。
如老师所言：愿雪梅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面向新的里程。
问候老师春安！

方志兰台

文章质朴感人，与原作相得益彰。

北国红叶

和你有同样的感受和体会。

清茶

问好任老师！
读了您的文字，清茶万分感动。不仅感动您对小文的阅读理解，更感谢您对我父亲和公公一生的公正评价和对父亲曾经境遇的理解！尤其令我感动的是，任老师曾经在我父母最艰难时期给予的关心支持与帮助！
很有幸我父母今生遇见了您，同样荣幸，我结识您这位德高望重的文友。
清茶唯有真诚的祝福表达由衷的感谢：祝您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