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战士 一 部队的早晨

清林边

      一九六一年,在云南边境红河山区里。驻扎着人民解放军一个团。
     今天是1961年一个四月末的早晨。
     春日的阳光从解放军营房驻地东边的一片青山上的晴空里，照到部队里的一个大操场上，以及挨近山脚下的一大片灰墙青瓦顶的平房上。在解放军非常简陋的营房边或围墙外，生长着一些香蕉树和椰子树。那长长的叶子，多颗相挨的较粗大的树干，还有细尖长的椰子树叶都伸到了部队围墙里的斜斜瓦房顶上。温暖的金黄色的阳光照到一块用于训练的土黄色宽大地坝上。在地坝的前边有一道灰砖墙。在部队大门口旁，站有两个头戴浅黄色军帽，衣领上是一细线的、有一颗小小五角星的领章，军帽正中是一颗蓝底细金边的红五星，腰间紧系着一根黄绿色皮带，斜握一把步枪，脚穿解放鞋在站岗的非常雄壮而英武的人民解放军战士。
   大约是七点，在青山环绕的这个处于云南边境的解放军部队，就定时响起了一非常嘹亮而催人起床的军号声。
   在一连一排的营房里，战士们都赶快起床。来自四川宜宾农村的几个21岁的解放军战士陈心元、胡凤勇赶快坐起来，何栋要起床。
解放军新战士陈心元、胡凤勇、何栋是今年一月从四川宜宾南溪农村石坝村参加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来到的云南边防部队。三个月过去了。他们三个新战士一直都过着部队里生活，如：出操、队列训练、射击等，有时搞部队里的生产，比如：种菜、喂猪等。部队还搞训练比赛，或拉出去训练等等。
这时，他们一班长，一个老战士，有一米八二，非常高大壮实，肩宽腰粗的、略黑红的团脸，典型的山东大汉。他头戴浅黄色，帽上中间有一颗圆形蓝底红五星的军帽，帽檐下非常严肃的眼睛，扁平的大鼻子，一串尽管剪短的胡子到他的下巴，黑乎乎的。他是大胡子。一根黄绿色皮带紧系在他鼓胀的肚皮上，他身子挺拔粗壮，具有山东大汉粗犷耿直的个性。他27岁，是老班长，看上去有32、3岁，他叫高守礼。他一进来，就大声喊道，不管战士要睡或还要睡的特性。
“起来了！起来了!快起床了，不要睡懒觉！”他声音又粗有响,听了让人心惊一下。
战士们都畏惧自己的一班长。都赶快掀开被子，坐起来,好像慢了，就要被打耳光似的。
陈心元也跟着起来，他旁边的何栋显得脸急，手微抖。
“你干什么，快起来了？”;
“要的（四川话;行）。”
看到身边的两个战士就起来，穿浅黄色军衣，戴上军帽，可是动作发慌。陈心元就用手碰了一下刚起身的何栋；这时， 一排长郑强，也是非常严肃的，走了进来，两只眼睛如虎。瞪着起来的，或在积极穿军衣等的战士。但是，他不说话，仿佛在巡查。过了会，他好像是觉得没有使他不满意的事出现比如
：不听话，偷懒等，就出去了。一排一班里有五个战士，我们要讲了一下。
    解放军老战士周家勇，长脸，体壮如牛，人热情爱帮战士，29岁。解放军战士杨有权，25岁，长得眉清目秀，内心仁厚。解放军战士刘国强25岁，苹果型脸，仗义而耿直。解放军战士26岁的于凯，健壮而开朗。解放军战士23岁的王正虎，一个瓜子脸，爱说爱笑。他张口闭口，这个哥，那个大哥的喊，喊得老兵多高兴的！
五个解放军战士周家勇、杨有权、刘国权、于凯、王正虎，除了训练，巡逻外，爱在一起聊谈。
   这时，战士们都纷纷穿好自己浅黄色军衣军、军裤，到隔壁房里进行洗脸、漱口，完了都走回到营房里把毛巾盅盅放在自己营房靠墙的桌子上，一排摆好了。
然后，解放军一班长山东人高守礼在他洗了脸才最后走进营房里，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走，到伙房吃饭。”
“是，班长。”
然后，在高班长的带领下，一班战士向隔别的饭室走去。
“看看今天吃什么？”战士于凯一坐下半新的红木高板凳，就睁大他叶子形眼睛说，并把他的双手往桌上一放，就巡看着只有一大盆如堆起的热乎乎馒头，还有一大碗大头咸菜。他多么希
望能看到桌上摆有一盘金黄黄的油饼。
长得一副瓜子脸，而身材魁梧，样子英俊，机灵的王正虎说：“能吃什么，还不是馒头，稀饭。”
“哎，要是有几个我们家乡河南的油饼，就中呀（行的意思）！”
“那你可以飞到河南去吃呀！”王正虎取笑他。
“哦，我说一句，王正虎，你就顶我。”于凯听了他的话。就看着王正虎。
这时，高班长一坐下，说：“吃饭吧，同志们！别闲扯了！”
于是，战士们就伸手到一个大的白盆子里几下就拿起还有余温的、一个个圆而蓬松的白面馒头吃起来。
  ……
    在二十分钟内，每一个战士都吃完了早饭，走出饭桌，回到隔壁一班营房。
王正虎看到三个四川宜宾籍战士开始戴军帽了，看来，准备上操场了。就说：“你们慌什么，还有一会。”
在腰间系紧皮带的陈心元说：“反正都要出操的。”
“是呀！”胡凤勇回答。仿佛他们需要这样做。
“你们倒挺积极的！”王正虎用他瓜子脸对在他俩说。口气一般。
“革命战士都要进步！”
“对。”王正虎大声回答。
“看来，他们都想早点进行训练。”于凯抬眼看了看侧边的三个新战士说。
……
   到了八点，他们的一班长长得高大具有山东大汉特性的高守礼就在营房外，一下吹起了哨声，非常的急促！好像此时就有那么一件紧急大事似的。听到短促而急又响的哨子声，在他们身
边站在地上的其他聊谈的战士，就赶快分散跑到自己床边；还有一些战士就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回身赶快抓起枕头边的军衣穿，扣纽扣，然后侧身拿床上的皮带，戴上浅黄色军帽，忙不迪失穿戴着。
看来他们中有些人来了一两年了，非常熟练！这时，三个新战士拿起步枪，就往宽大的操场跑出去。
“哦，你们三个新兵，这么快就出来了！”高班长把他嘴上的口哨拿下来，对三个一起跑出来的新兵表扬。他纯朴直爽的团脸还再次回脸看了一下，就是非常满意！然后，他又转回脸
看着门口，好像要看看还有那些人是第四个跑出来。
然后，三个新兵跑去操场集合了。高班长看到其他老兵才跑出来；就一下，把他带点疤痕的脸对着他们，极为不满意说：“你们老兵，比新兵还慢！”
老兵林方正停下，回自己高班长的话：“人家三个新兵，一到房里，就开始准备了。”
“你们就不慌。硬是要到火烧眉毛了，才集合。”高班长说他。他纯朴的脸阴了。用他的两个圆圆眼珠瞪着几个停下来的老兵。
林方正就不好和爱虎着脸的班长对嘴了。
“好了，快去集合！”高班长不忘正事地喊道。
然后，积极从房里跑出来的老兵就跑到操场上，看到敞开着的红木门里，已经没有人跑出来了。高班长才把口哨吊在他非常丰满的胸部上；他转身，非常敏捷地快跑到已经集合好了队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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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军事训练

      

        这时，一排长郑强已经站在那里了。
高班长看见一排长都到了。就走到站在战士们一边的一排长跟前，向自己的排长敬了一个非常熟练而有力的军礼，问：
排长同志，可以开始吗？”
“可以。”郑排长回答。
然后，高班长走到九个挺胸威武站在跟前的一班战士们面前，把他那双严肃又明亮的眼睛再次看看战士们，好像他要肯定他们是处于最好状态后，才把他双手垂放在他紧系着黄绿色皮带的腰间下的大腿上。他提高精神，声如洪钟一喊：
“立正一一”
然后，每一个战士听到他气沉丹田般的洪亮喊声，就马上把左脚（右脚）并拢，照令而行，绝不迟疑！
“稍斜！”
战士们把左脚往一侧一出，动作刚做成；即刻又听到高班长一喊：“立正！”
又不得不把左脚合拢。紧接着，高班长又喊了一次：“稍斜！”马上又喊：“立正！”
战士们听到这急急训令，动作匆匆跟进。
“向右看齐！” 高班长接着喊第二声，声音在洪亮中带一点略拖长的声音。
“向前看。”一声顿而短促喊声。
战士们就把他们非常认真而全身心都凝神精神集中的脸，正看自己的高班长。
“稍斜。”
这声依然的短促。
然后，高班长才看看战士们魏然不动地站在那里。说：“下面，让排长跟大家讲话。”
郑排长就走到战士们的跟前，也非常认真说道：
“同志们，我们今天先进行障碍训练。后是匍匐训练。我希望大家用最大的热情，进行这两次训练。”郑排长说完这话，带有一种期望的神情又看了看大家。
“是，排长。”
“好，开始吧。”郑排长说。
然后战士们向非常宽大的操场去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军事训练的日子。

    早上，就是战士们吃过饭后，这时，金黄色的太阳明晃晃地洒在非常干硬宽大而平整的训练场上。大家一到操场上，高班长马上就让每一个解放军战士进行匍匐训练。一时间，在自己班长身边，每一个战士非常认真、积极地从西侧的地上朝东侧边的有些灰墙青瓦的营房过去的地上爬去。
身材非常方大的一班长高守礼站在自己九个战士身边，嘴里含着口哨，一张发红而润泽的团脸，非常严肃！他的两只如老虎的大眼睛，仿佛也不眨也不闭，又圆又大的眼睛瞪着每一个在爬动的战士。
他先是把双手背到他紧系着黄绿色皮带，在他非常壮实略鼓胀的肚皮上的白色皮带带扣环，时不时，随着他的举止和动作就发出非常白亮的光，这使他非常的英武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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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高班长





        早上，就是战士们吃过饭后，这时，金黄色的太阳明晃晃地洒在非常干硬宽大而平整的训练场上。大家一到操场上，高班长马上就让每一个解放军战士进行匍匐训练。一时间，在自己班长身边，每一个战士非常认真、积极地从西侧的地上朝东侧边的有些灰墙青瓦的营房过去的地上爬去。
身材非常方大的一班长高守礼站在自己九个战士身边，嘴里含着口哨，一张发红而润泽的团脸，非常严肃！他的两只如老虎的大眼睛，仿佛也不眨也不闭，又圆又大的眼睛瞪着每一个在爬动的战士。
他先是把双手背到他紧系着黄绿色皮带，在他非常壮实略鼓胀的肚皮上的白色皮带带扣环，时不时，随着他的举止和动作就发出非常白亮的光，这使他非常的英武十足！
新战士陈兴元、何栋在爬动的过程中，看到排长在看着他们；而自己班长双手扣在他腰间的皮带里，仿佛厉害的逼视他们，就心都提紧了。动作马上快起来。新战士陈兴元一急，帽子都碰偏了。
在他身旁爬动的何栋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心情又紧张的陈兴元回答：
“没什么。”陈兴元回答。也没有马上把他已经偏了军帽弄正；看到两人停止往前爬，目光厉害的高班长看见他俩在一起朝前面爬去的战士们中停下。就立刻走上前一步，问：“你俩怎么了？”
何栋马上回答：“班长，没有什么？”
“你俩以为我没有看见吗？”高班长说。
“班长。”
“跟我出列！”高班长马上喊道。
然后，两个战士从地上爬起来，如两个调皮不听话的学生被老师喊出自己座位到讲台边站住一样，站在一边。高班长对在侧边已经停止爬并回脸看着他们的战士们喊了一声：“你们继续。”
战士们就继续爬。接着，高班长就转回脸来，喝问：“你俩为什么停下？”
两人没有回答，更加难堪！
然后，高班长喊道：“在军事训练时，不能思想不集中，不认真练。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容许的。我没有跟你俩说过吗？”
两人还是站着。
看见他俩不回答。高班长本想还骂他们几句，他想道：也许自己没有说过吧。算了，他俩是新兵。我就当面提醒他俩了。要是老兵就不得行。想到这里，高班长又看了看两个犯了错，而非常难堪不安的样子。高班长在心里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吓着他两。算了，人家是才来不久的新兵。自己也不能老是这样。想到这里，他才显得温和些，说话也微和起来：
陈兴元，何栋，你俩记住我的话。好了，回战士们中去，继续训练。”
“是，班长。”
然后，两战士回到战士们中，继续训练。

……
这样，到了11点多钟。一排长郑强对高班长说：“高班长，我看训练的差不多了。可以结束了。”
“好的，老郑。你看下午训练什么？”
“我看，训练过障碍。”
“这运动量大……”高班长听了后，有点犹豫。
“所以，多让战士休息，到了下午，才好有精力来训练。”
“好。“高班长说。就把他绯红的团脸，侧过些，对还在地上爬动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训练结束了！”   
这时，和战士们在地上爬动的陈兴元听到了班长又大又响的喊声，他仿佛觉得是高班长站在自己近处在喊，他还觉得，好像是对着自己喊。这时，有些战士就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系在他们黄绿色皮带上下的肚皮和胸部上的灰土，感到自己的胸腹上如盖了一层灰似的。这时，战士王正虎看到陈兴元还没有起身。就走过来，伸出手拉起他，说：“陈兴元，你咋还不起来？”
陈兴元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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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战士们




         “你是不是被班长骂了，心里生气？”
“我没有。”
“其实，这没有什么。我过去，也被咱们班长骂过、说过。我们班长就是这个样子：严厉，在生活上还是挺照顾战士们的。嗯，他看见他对你俩算是客气的，要是我们这些老兵他会骂过够的。”
陈兴元还是没说话。王正虎看到大家都走到前面去站好了。就马上说：“好了，不说了。咱们快去集合吧。”
然后，两个战士就跑上去，挨着站好的战士们侧边战成一排。看到战士们都站好了。高班长说：“今天的训练同志们做的很好，”他说到这里，就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提陈兴元胡凤勇。
“希望大家总结经验，在下午的障碍训练中，训练的更好。好，现在马上向营房回去。”
然后，战士们下山去了。
回到了有点远的部队驻地。快要到开饭时间了。
战士们到了营房，有些躺在床上，实在太累了！他们肚皮也早饿了。
一到自己床边，于凯一下就躺在上面，好像累的很凶！
王正虎看到他马上躺下去。就逗他：“于凯，你体力这样好，怕没有这样累吧？”
“你说老子是装的。”躺在床上的于凯也不起来，不高兴地咕哝道。
“就是。”
“反正老子累的很！”
“你累吗？”于凯反问。
“老子当然累！”
然后，于凯侧脸喊道：“王正虎，跟我倒水。”
“你倒不的吗？”
“我累的起不来了。”
“哈！哈！”身边的战士大笑起来了。
然后，心地善良的王正虎跟他倒水，于凯还躺着喝。喝了后，这时，高班长就步伐又重又快地走进来。他好像见不得战士们这样倒在床上，非常不成体统。马上喊道：“谁喊你们躺下的，你们又不是才来的。”他这话，显然是对六个老兵说的。他说了后，把脸扬起来，即刻喊道：“老兵起来！”
躺在床上的新战士，尽管高班长没有喊他们，他们还是起来了。看到战士们按照自己意思做了。高班长脸色就平和起来。他说：“好，都到隔壁伙房吃饭。”
“走，吃饭了！”王正虎非常高兴喊道，好像只有吃饭才是更惬意的事，其他事令他心烦。

战士们就来到饭室。眼前是一个红的大桌子，上面就摆有一大碗咸菜，一大盆炒白菜，一盆菜汤。
看到这，战士们都不奇怪了。都各自找座位坐下吃饭，他们训练了一个上午，几乎是大运动量的，肚皮早就饿了。
王正虎和于凯一坐下，看到每天大家都吃这些，他就发发牢骚：
“天天都吃这些！”
在一边的高班长听到了，就不快！当面说他：“王正虎，你怎么又说。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一九六一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全国人民都没有吃的，都在饿肚子，他们宁愿自己不吃、挨饿，都要把粮食拿跟我们解放军。你还在那里抱怨！”王正虎不敢说话了。
然后，高班长说：“以后，谁也不许说怪话。现在好好吃饭，下午还有训练。”
从农村来的三个新战士陈兴元、胡凤勇、何栋训练了一上午，肚皮早也饿了，就端起一大碗饭，急吃起来。王正虎、于凯就吃起来。一时间，大家都默默地吃饭，没有一个人说话，二十分钟后，三个新战士吃了四五碗饭。陈兴元还没有吃饱，就快没有饭了。吃了两碗饭的高班长，看见王正虎也起身来添饭，他就让他添饭，自己不吃了，他走到左边，把嘴上一抹，就走开了。王正虎看到自己班长尽管当着人说了他，看到饭没有了，让他人吃；心里的不痛快，就没有了。”
“班长怎不吃了？”周家永说。
有权说：“他让跟王正虎吃了。”
“看来，我们班长表面厉害，其实内心好！”
“嗯，是呀。”
然后，杨有权又说：“昨天，他还让刘国权吃，自己不吃。”
“你说我们班长是多好的人！”
“别说了，咱们快点吃吧！”
“好吧。”
两老战士就加紧吃饭。

二十多分钟后，战士们就吃过饭，回营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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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事训练




      下午，高班长还是带领自己一班战士准时到离部队驻地侧后面有点远的一座不太高的山顶上的宽大场地进行训练一一一过障碍。一行非常英武精神高扬、身子挺拔的九个解放军战士非常规整地站在障碍边，不敢出大气，立刻正眼看着像一只猫的高班长。此时非常威严的高班长立刻喊道：“同志们，今天下午我们进行障碍训练。你们看到了，就是这样，看起来简单，但是，到了它跟前，就麻烦了。你们已经做过多少次了，新兵已做过，但是，我们解放军必须要在每一个项目中，做到样样都行，样样都合格过硬，不能有毛病。知道吗！”
“知道！”
站在一边的战士们一齐喊道。

高班长对于这样的回答，好像看中的是实际，而不是口头回答。他又稍微抬了一下他厉害的虎脸，盯看了战士们一眼，仿佛容不得或不想看见自己战士在这个问题上有瑕疵。
高班长又说：“像那种心是虚的，心气不够的弱点就不行。我们作为战士军人一定要克服，不然，把这个毛病带到将来的战场上，是要吃敌人的亏的。是不是呀！”
“是一一”战士们一齐回答。
“回答的是痛快。马上就开始！”高班长好像多了解他的队员似的，就说道。接着一喊：“副班长，你带着战士们到障碍前面去。”
“是，班长。”
然后，副班长就马上带着战士们到那边站好。
“好了，现在一个个挨着來，周宏，上！”高班长对排在第一个战士喊道。
于是，一个长得敦实、圆脸，较高的战士，在听到自己班长喊他上。就把双手往紧系在腰间皮带上一抬，站起。身子非常灵活轻捷一上，就急跑到障碍下，非常轻松地跳过障碍。高班长看到，非常满意，就喊道:“胡俊雄，上！”

接着，一个身壮实。颧骨有些突出，眼睛小的战士就朝障碍跑来，他也非常不错，轻松地跳过。接下来，又跳过一些战士。

“陈兴元，该你了！”高班长喊道。
看到前面每一个战士都跳过了，陈兴元觉得自己也应该跳过。他已经在以前跳过，他把脸看了一下站在障碍侧边的、一边把手插在自己紧系着皮带的腰间，一个脸青白的吓人的高班长。心里就感到自己班长在盯着他，他心里慌了一下，

就好像他发觉自己心虚。他向障碍跑去，比其他战士做得差些。高班长更不满意。一下走过来，喊道：
“陈兴元，你在做些什么？”
“班长……”陈兴元看到自己高班长一脸不快，好像他因为什么惹得班长大为不快！，到了他身边，一站住，双手一下叉在他紧系着皮带的发皱而鼓胀胀的腰间上。
，一双眼睛圆鼓鼓地含着强硬的刚正的眼神瞪着陈兴元。
听到班长的严肃喝问，新战士陈兴元非常的难堪！手足都不知道怎么放，他知道班长要骂他了。
“你上障碍的动作不行，没有做好。必须重来！”
“是，班长。”
陈兴元没有想到自己班长仅仅是喊他重来，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对他训斥无情。看到陈兴元还站在那里，高班长又喊道：“快点！”好像，他等不得了，急于要看到结果。
然后，陈兴元就马上身子回转，向那边的场地边较快跑去。他一到场地边，马上站稳；就听到高班长如惊耳的喊声。“上！”
然后，陈兴元略抬起他脸，嘴唇往里一动，提起精神朝前面的障碍跑去。一会，到了下面，他想自己一定要做好。然后，他身子往上一起，双手往上一伸，拽住木板，身子往上出；身子到地上，就非常行地跳过去。
他想道：这次做好了，班长，你没有说的吧。
高班长看到陈兴元跳过去了，心里非常满意！他先前一双严肃的大眼睛缓和了，为陈兴元紧张的心放松，他先前一张严厉的团脸，马上变得温和了。他知道，新战士陈兴元会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又脸上依然严肃，
好像就是这样。陈兴元看到班长没有说话，就想问。高班长还是强硬地喊道：“再来一次！”好像，没有看见新战士陈兴元刚才的举止似的。
陈兴元听了，觉得再来一次就一次，二次都行，他想道。就又
跑到那边，再过一次障碍。后，高班长喊大家歇歇。十多分钟后他喊道：“大家继续训练！”
王正虎听到了，就对身边的余凯说：“这才坐了一会，又喊练习。这过障碍，我已经做烦了。”
“王正虎，你不要多话，班长喊干什么就干。”
“是呀，人家是班长。”王正虎无奈说。他还把双手一摊，把嘴张开，把牙齿压在下嘴唇一下，就闭上嘴。
“你还不服气？“
在一旁的战士讥讽他。
“我没有。我那敢！”王正虎又把他双手一摊。
……
后，他们继续训练，这样，到了傍晚。西边的天上显的淡红红的，非常的美丽！然后，高班长让大家结束训练，向山下前边一段山路走下来，回到暮色中，洒了一层紫红色夕阳光辉的解放军边防部队驻地的灰顶白墙的平矮房子去了。
回到了营房，战士们都相当疲惫！有些一到自己床前，一下就把他自己实重、不舒服的身子甩到床上。这一刻，他们才感到令人难受的艰苦训练后是那样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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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队的夜晚



         而陈兴元没有倒在床上，他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累！
何栋已经躺倒在床上，看到陈心元还坐在床边。说：“陈兴元，你不累吗？”
“我不累。”
在他俩床的一边躺在自己床上的王正虎说：“何栋，你忘了，他被班长单独训练了一会，当然不累！”
旁边的战士们都哄笑起来。
陈兴元一下脸臊红，但是，他没有还嘴。
何栋说：“王正虎，你不要嘲笑我们新兵，你不是从新兵过来的吗？”
王正虎听了，他那张开朗爱笑爱说的苹果形脸，还是显得来自内心的厚道，没有要故意笑话人的秉性。他说：“陈兴元，我只是说说。不要误会。”
    这时，高班长那非常魁梧而没有系皮带的、具有山东大汉壮实身材的身形，好像有点急似的，一下迈步而进。他立刻说道：“同志们，吃饭了。”
“哦，终于吃饭了，我的肚皮早就饿了。”爱说笑的王正虎一下喊道。他有些魁伟的河南人身材就第一个从床上蹦起来，朝白墙红门外的有淡红色夕阳温存照到门边的地上，一个人匆匆出去，好像他要第一个坐下吃饭似的，还把他的苹

果形脸转回来，喊道，“走，同志们，吃饭了！”最后一句话，带有他的河南地方口音。
    累了一个下午的解放军战士王正虎已走到饭厅里，就一下，伸出手抽出一高板凳，就先坐在上面；然后，一个和他爱笑的又说的健壮、瘦脸，22岁战士曹建忠挨着他坐下在板凳上。
王正虎随便看了一下菜，都是小菜，没有肉，就非常的不悦。他把他方脸上的酒窝往里一动，发牢骚说：“你看，你看，又吃这些！”他在说时，把他的脸往一旁一斜，一个嘴巴嘟起来，咕哝说。
“你别说了，王正虎，有这菜就不错了！”战士曹建忠看了他一眼，用一种轻蔑的意味说他。
“怎么不错了？”王正虎把他苹果脸对着曹建忠问。
“你又没有出钱白吃。”
“我是解放军，我来参军打仗，吃饭怎么能要钱。”王正虎把他苹果脸一扬，把他白净的右手一拍自己的不太宽厚的胸部。
“别说了。”曹建忠把声音说小声些。
“我怎么不说了？”
“大红脸。”
他俩都知道，这话指得是：严厉的容易发脾气的高班长。

王正虎不敢再出声了。高班长站起来说，“吃饭了，大家快吃。”他没有生气。然后，大家吃了起来……

    天黑了。在一班营房里，只有三个新战士在，其他的战士都到别的连排找老乡聊、玩去了。三个四川宜宾江安籍的新战士们坐在床边上。
陈兴元说：“晚上了，我们部队离县城太远了，想去玩，都不行。”
“是呀。每到天黑，晚上，我们就只好呆在营房里。人家老兵还有别的玩，去别的连排找老乡混时间。”胡凤勇说。
“我们三个分在一起，就不用跟他们一样出去了。”何栋说。
“哎，没有仗打，每天就出操，训练，看来我们当兵的这三年一晃就过去，到时候，该回家了。”胡凤勇说。
“都不错。就是到时转业了，我们也不回农村，一定分到厂里工作。这多好！”
“你现在就开始想这些了。”
“我说以后是。”

三个人坐在床上聊着。不久，外面的夜色已经把视线外的门口的地坝抹得黑糊糊的，除了能听到一些隔壁的班排战士有说又笑的声响其他就没有了。
当几个新战士在聊着时。这时，一个有一米七四多点，模样俊逸，方脸，被房里的灯光照到门口，没有系皮带，看样子有30岁多点的解放军连长黄振杰走了进来。
面对门坐着的战士胡凤勇看见了模样非常俊逸，具有军人纯朴、英武气质的黄连长步伐平缓地跨进门来。就马上说了一声：
“连长！”
两个正聊的起劲的战士，听到了胡凤勇忽地带意外的招呼自己进来的连长的声音。一下就惊讶一下，立刻中断聊谈，马上从床边站起来，转身来，都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军礼，淳朴厚道的黄连长也马上向自己战士回敬了一个非常有力度

的军礼。
然后，他问：“你们三个，怎么不出去走走。”

  “连长，你看部队这一片，还有什么好走走的？”胡凤勇回答。
“我知道，大家的生活是孤单的。但是，我们是人民的解放军战士，我们不要讲究什么享受，为了人民和国家，我们就是吃些苦，也是值得的。”
“是，连长。”
“好了，别站着了。我们聊聊。”黄连长说。把他令人亲近的苹果脸对着自己战士，然后，几个新战士就坐在连长身边的床边。他们聊了几分钟，战士胡凤勇觉得自己连长有不少战斗故事。就说：“连长，现在离熄灯哨还早，你能跟我

们新兵讲讲故事吗？”
谦虚的黄连长说：“军人嘛，都是那样：当兵到部队，经过党和人民、战斗的考验，没有什么好说的！”
“连长，你就跟我们讲一个？”几个战士马上来了兴致，对连长的军人生涯充满了好奇。都要求道。
看到战士非常想听，黄连长说：“好吧。我跟你们讲讲五0年，我们解放军解放福建海岛，我和我们连长还有老兵，去一个有国民党残部的岛上侦察的故事。”
“要的（四川话：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