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暗恋

月仿

暗恋好像在不经意的年龄段，是会发生的事。

    最初的暗恋，应该是对《少年文艺》，那32开的读本上，文章标题后那个小小的人名。那时候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叫自己的作品，而且被印成铅字。

    后来，清晰了暗恋的具体对象，初二时候的语文老师。
   
    他和我同姓，其实这不是理由，主要还是自己的语文超棒，班长也赶不及。每一周的作文课，是下午连着的两节，第一节课一开始，是选出两篇范文，一篇优秀的，一篇差的。优秀的那篇总是我的，这有些不禁叫内心得意洋洋。记得是深秋的季节，逢着讲有关三国的古文，他忘情地讲起了三国演义，一霎时下课时间就到了，全班要求不下课，愣是两节课听了一个够。大家心里都盼望着下一次语文课再接着听，可惜，都失望了。

     他曾将他的作品在班上诵读，名字叫《胡子大叔》。毕业了，就远离了，后来听说他调离了学校，去了山区。

    后来的，是一位称为叔叔的人，那时候学绣花，被他无意看见，便指导绣品技巧。传授了：深色花朵，一般吸引的都是浅色蝴蝶，浅色花朵吸引深色蝴蝶，还有一种淡淡的蓝绿色，他称之为罄色，花朵与叶片的搭配，绣线的走向，色泽选用等等，然后，就永生地记住了这些，记住的还有他渊博的学识，以及阳光的面庞，浓眉下深深的，一潭湖水般的眼眸......
     
    那一年，十五岁，夏日的阳光，心情爽朗地照耀着四合院中的花圃，那些蝴蝶花儿好看地绽放着。

    这暗藏的热切，随着他谈了恋爱，商议婚期，而逐渐冷却，最后，只在心里留下浅浅的一道印迹。每一次，那对象来找他，袅袅婷婷飘进他居住的宿舍，看着她的背影，只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低头，无语地刺绣。

    人生一路坎坷走来，爱来爱去，也恨远恨近。终于，改弦易张不再期望，曾经的不服输会慢慢消失，个性也像棱角分明的石头，被时光的流水冲刷得圆滑无比，渐失当年的分明。

    总还是有些秉性，任性着。无可奈何地看它们在身体里植根，顽强又执着地依附，左右每一次遭逢，每一次际遇，以及心伤之后的缄默。一个人的日子，有着太多的空寂，想想自己该是一个内心羸弱的人，尤其害怕孤单，因此才会找来这样那样的事情，填满多余的时间。

    混BBS，是无意间的偶遇，被人拉了进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逐渐地喜欢这样的模式，仿佛当年课间时分，和同学两个，小脑袋并在一起看《少年文学》的日子，又回来了。那潜伏在灵魂深处的文学梦，被便捷的发布模式给唤醒。

     一些似有若无的倾慕，好比午后的风，缓慢地踱步，又忽然一卷，消逝而去，寻不着一个见证。慢慢地，在情爱的渴慕中，疲累难当。 心门，油漆斑驳，门轴老朽，门环铜绿斑斑......

    终于在一些字里行间，触摸到丝丝的欣喜， 一天一点累积着，悄悄地发酵。

    就这样看着不死的希望，复生成早春的小草。不清楚什么时候改变了行事风格，想那一生的苦楚，忽觉不值。开始慢慢宠爱自己，不叫情感恪守成规，像一个孩子渴望糖果风车，径直表达喜欢，流露真情。

    一句喜欢，就这样流淌成心曲，爱了就爱了，就像小雨洒在田埂，不期望小草开出微笑的花回报自己。

    就这样看你伤痛之后的消沉，说一句喜欢，希望可以让你走出情感的沼泽；对你说一句喜欢，聆听你心中哀怨的乐音，希望节奏欢快起来。

     记不清从哪一天起，说句喜欢是一个习惯；上来看见你的头像亮着，欣喜也是一种喜欢；一句问候和抱抱的绿色小人儿图，也是固执的喜好。

     其实，都不确信喜欢的开始，只是在某天错过了相逢，才会惊觉。不知有否相同别人说的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揣想失去该是短暂的痛，可为什么多年以后还会出现在梦里？不愿醒来。

    牵手是瑰丽，淡远是回忆。

    想是蔚蓝一片的苍穹，任你翱翔，想是夜来伏案的饮品，驱你困倦。就这样把相处演练成一出哑然的戏剧，用心底的柔软，去蚀化坚冰，趟过心伤的河流，到达彼岸。

      彼岸无花，只有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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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荷缺月

暗恋有人说，不是爱情。暗恋是苦涩的。

月仿

还好吧，起码留一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