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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透视者之天使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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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6 18:5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个家伙送给我一个红包。哼,是蚊子。想不到冬天刚刚过去。夏天就来了。恩?我好像丢了一个春天。人总是说得失相偿。但是我总是不断在失去,从来没有得到什么。我有失,却无得。白说:你这人太缺得啊。
山也挡不住风,雪也挡不住春。任天涯凭海角,挡不住人想人。其实有些人如同这个春天,在你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丢了。我和雪儿的感情日月可鉴。但是问题在于,太阳和月亮本来距离就很远。
雪化了之后就是雾霾。一整个春天都是雾霾,让人恍如梦入太虚幻境的贾宝玉,却又迟迟遇不到漂亮的警幻仙子。雾霾其实时天朝最好的遮瑕膏,一秒钟脸上的瑕疵不见。专注美白三十年,雾霾,你值得拥有。后来,一场来自于二次元世界的风,带着卍解一样的霸气,挥舞桃木剑,摇起乾坤铃,驱散了雾霾,驱散了春天。
这个春天我有点无聊。活跃在网络朋友圈里为他人的不幸与尴尬不遗余力地点赞的我,略显屌丝风范,彰显逗比本色,不失颓废气质。无聊的时候,我会骑着自行车围着一个很小的喷泉不停地转圈圈。无聊的时候,我会拼命地挖鼻屎。挖出的鼻屎都会排列成一个滴溜溜的圆。我是天生的艺术家。面对所有在喷泉边上秀恩爱的情侣,我都会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而我的圈子似乎越来越小,小得就像孙悟空的金刚圈。岁月骑着白马,让我头疼。
某天,我在喷泉边上遇到一熊孩子。让他叫我叔叔。结果他白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叫我:伯伯。我觉得要么孩子在逗我,要么岁月在逗我。熊孩子一声伯伯,让我觉得我老了,真的老了,已经到了牙齿脱落血压升高心律不调神经衰弱大小便失禁性功能减退的程度。喷泉边上总有一个老人坐在不远处一张长椅上,他总是盯着我,因为我总在盯着他。他肯定很寂寞。他没有亲人,就像我没有情人。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来叫他回家。
我,只有白经常来看我,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听,噼里啪啦倾诉他和妻子的种种矛盾。我经常插一句:别叨比了,有本事,把你媳妇借给我用用。白淡淡的说:Wife又不是 wifi,不能随便蹭。然后继续刀逼说,老婆现在总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将他看得死死的,手机、QQ、微信,全部封锁,连特么交情都没有了,别提什么奸情了……和老婆吵架之前,自己还必须做好万全之策,设定好前提条件,比如茶足饭饱之后、衣服整洁之时,否则恐怕难逃饿肚子、脏衣服堆一堆无人问津的劫难。他还说如果你要结婚了,去买家具一定要挑最贵最舒服的沙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男人不能保证自己每天都睡在床上。还有对付丈母娘……巴拉巴拉巴拉……他句句真言,我受益匪浅。我叹服之际,不禁做好了结婚后面临各种困难的准备,现实是,现在只差一个女人和一对岳父母,迫切希望这样一个女人和这样一对岳父母慷慨出手给我制造困难。我好贱。而当我滔滔不绝地跟白讲述一些我的未来,或者说是幻想,陶醉在恋爱、结婚的幸福世界时。白总是拿着一小药瓶:黄,你该吃药了。不公平!
表妹的儿子的妹妹都三岁了,我却三十了还在单身。寂寞是种病,我没有放弃治疗。寂寞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关于单身,我到底是在享受,还是在忍受?宇宙中有个颠扑不灭的真理:长得漂亮的人说自己单身,那叫花开寂寞无主惹人怜爱倾心。长得难看的人说自己单身,就像杂草丛生恨不叫人斩草除根。喷泉停止后,黄昏的光线就像两柄鼓槌,静放于池子不再震荡的鼓面。我向安静的池子里照看自己的脸,杂草丛生。我陷入了严重的抑郁和自闭。白为我介绍了个心理医生。是他大学同学。医生说,让我做些刺激的事情发泄一下。他教唆我每天都要将在喷泉边上亲吻的情侣推进水里。还别说,这法子还真有效,心里面淋漓尽致的痛快,就是偶尔会淋漓尽致地浑身痛,是让人家撵上一顿臭揍的。干这缺德事坚持了一礼拜,白通知我说,他同学住院了,就是那个心理医生,疯了,癫狂性偏执症。疯了将近一个月才被人发现。一个月……一个月……卧槽,坑爹,我这一身的伤。听说那货是因为受老婆刺激,她老婆是白衣天使,省院的护士,一个月前杀人入狱,肢解了三个病人。太恐怖了。天使也会变成魔鬼。
我陷入了长期的噩梦和恐惧。直到我被蚊子咬醒。春天已经走了。我试图骑着自行车去追赶春天。经过衙门口前,看到下跪着一群想告老爷状的人,白纸上老一套:写着老爷们抢民宅、女干民女云云,唉,数风流人物,在上流社会,做下#流事情。想告老爷的人被老爷的人拳打脚踢后粗暴地带走了。老爷们比蚊子厉害,吸了你的血,还不许你喊痒喊疼。我感受到有种比魔鬼更强的恐惧感。人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活在这种恐惧中。因为有一天,雷神丢了他的锤%子,死神丢了他的镰¥刀,从此,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诞生了。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我不能再胡言乱语了。否则,也要被当成邪魔让道士驱赶了。三大千宽的世界,扬起九万里高的尘。九万里高的沙尘响着鞭子,驱赶着成千上百只几尺矮的人。我是其中很矮的一只。其他都是高人。他们一边要道貌岸然,一边又要淫%人妻女。一边要高喊伟%光%正,一边要尽收钱%权%色。一边要商界精英,一边要黑道%大哥。我没资格分裂人格。所以表里如一:外表猥琐,内心也猥琐。不止是我一个,天朝的猥琐男越来越多,因此朝廷开始在网上扫#黄#禁#色。他们,他们甚至关闭了快#播,这效果等同于为充气娃娃放了气。关闭了快#播,屌丝的生活品质一准下降,就像一个社会关闭了自#由,人的道德品质一准下降一样。然而,对于网络扫#黄。我持有两点异议:1、老爷们个个可以三妻四妾、夜夜笙歌、春梦了无痕,却不让屌丝们对着冰冷的屏幕观赏可望不可及的倭国女神独善其身,真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境;2、衙门的捕头将在网上曝%光老爷们YIN照、视%频的人抓了起来,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老爷们?唉。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不能再胡言乱语了。我是黄。
自从扫#黄开始后,我就成了扫地黄。同事们一致支持扫#黄的同时,齐刷刷鄙视着看我。我向黑保证,我相信自己能传播正能量,为大家继续传授健康传统的XING知识。黑不解地问我:说说看,关于你健康传统的XING知识。我喃喃地说:周吴郑王、赵钱孙李……
然后,彩色杂志里我的两性版块以及我的连载重口小说决绝地被封#杀,我本人则被临时充调为杂志社里的替补、补瓦匠、勤杂工、清洁工。以后真的不能再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如果让黑听到,恐怕连扫地黄都不是,直接就是扫地出门黄。但是呢,不要看不起我。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武功最高强的往往是为人最低调的扫地僧。能瞬间废掉我武功的只有紫。她最近拥有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据说她为黑拉来了很大一笔广告费、赞助费,都是时尚美容界的大亨,比如郁美净、万紫千红什么的。现在真是红的发紫。像我这种庸俗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时尚。红和紫在一起总是先讨论彼此的漂亮衣服。她们说漂亮衣服就是时尚。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年轻男女穿着漂亮的衣服出门,无非就是吸引异性。吸引到异性的目的呢,却是为异性脱下自己的漂亮衣服,那么时尚的最终意义岂不就是没有时尚?
紫是那种表面上可以代言化妆品红唇呢喃巴黎欧莱雅你值得拥有的清丽女人,但是在骨子里却是完全可以挥手铿锵挖掘机技术哪里强山东技校找蓝翔的剽悍人类。这样的女人就像一部日本动漫,目前已经被汉化。古人用杨花来形容女人的轻浮,但是她,你可以用杨树来形容。紫其实长得不丑,我说过她以前是一头大波浪卷吗?被我偷偷笑称迪克牛仔。托蓝大嘴巴的福,她有所耳闻后将头发拉直。然后,不正是动力火车吗。直到今天以额对天,扎起了发髻。我去。兵马俑……
其实我不用形容那么多。紫本应该丑。然后寅卯。紫某天打量我问我是不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出生的。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丑时出生的人,能不丑?不过你不用自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要自信一点,万一能找到对象呢。说得我可感动了。可是第二天我自信满满地经过她时,紫又冲我说:你难道不知道全世界都在说你丑吗?你还这么傲娇?真是恬不知耻啊。尼玛。我任督二脉好不容易打通了,又被她气得走火入魔了。她废了我武功,我就偷偷调高了她办公室的空调温度。像蒸五花肉一样蒸了她一天。后来蓝出卖了我。蓝这坨翔。紫趁我打扫厕所时,将我的办公电脑修改了密码。黑恰好要借用我的电脑。问我要密码。我求助紫。紫曰:我不知道。我知道她明明知道。于是苦苦哀求,但她就只会冷冷地说我不知道。后来我甚至连为她们购买两张游泳池门票的底线都突破了。最后,紫淡淡地说:密码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知道。我快绝望了。突然才反应过来:密码就是我不知道的拼音:wobuzhidao!女子无才便是德,紫小#姐这么缺德她家人知道吗?紫和红如愿以偿得拿到两张海世界的门票。其实我最想去游泳,因为可以看比基尼。紫和红是女人。不适合游泳池。一来,遇水后女人脸上化的妆就化了,吓着人咋办,二来,万一“突发状况”,污染了泳池咋办……
记忆中,村边的小河是我童年的一个印章。我和小伙伴们的夏天在小河里,像水草一样舒展。现在村边的小河已经没有了不是时间将它变淡了,而是人类抹去了它。河水已经枯竭了近二十年。据说,自从大修水库、大坝、蓄水工程之后,全天朝百分之九十的河流消失了。有背景的人将宝贵的水圈起来,然后跟你收费。水里没有水草。没有鱼。只有密密麻麻的人。
就跟下饺子似得。那么多白腻腻胖乎乎的人,露着腰间的赘肉,一个挨一个跳进泳池里,密不透水。我想我患有密集恐惧症。红和紫已经第一时间嗅到了帅气高大威猛的游泳教练,将我遗弃在一个小小角落里不管不顾。我觉得自己泡在水里都已经煮熟了。仍然没有让我动心的女孩子出现。一个男人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呸,我不是盖。这个男人长得很丑。比我还丑。泳帽待在他脑袋上都有点不协调,额头鼓鼓的,好像他把潜水镜也塞进了帽子一样。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瞧,他在偷偷往泳池里撒尿,而且还上火,量好大……或者他撒的不是尿。是……一声尖叫。接着更多尖叫。水里着火了!水里着火了。连人造的波浪都瞬间成了腾空的火焰。真的是火海。灾难来的如此高调。而英雄来的如此低调。我看到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白皙的脸发着光,穿着奇怪曲线的连体泳衣,像海豚一样钻进水里。她的速度之快,让我惊叹。她冒险从火中救出很多人。善良是会传染的。我被感染了,我在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中,抱着一个陌生的孩子上了岸,我的眼罩被水冲掉了。也许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到那个放油放火的家伙,他的泳帽里是两只稚嫩的犄角,他迅速地逃掉了。也许我真的产生了幻觉。我还看到那个救人的女孩子,泳衣里长着一对翅膀,紧紧地收起在两肋,人也迅速地消失了。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中穿行,我们坐在高高的骨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据说水里的大火烧死了十一条人命。但是新闻没有报道。现场被军机营封锁,尸体被衙门来的人迅速处理,朝廷说法,目前烧伤的人病情已得到控制,家属情绪稳定。火灾发生时,紫和红还有帅哥教练在洗澡间狂奔出来,外面的群众不禁感叹说:连衣服都烧光了,这火是用来扫黄的吧。凡是散布谣言说水里着火烧死人的人,都被抓去了。于是,不止是我,所有人都不敢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大难不死的日子里,我继续陷入严重的抑郁与自闭中。又开始了与喷泉边上的老人四目对视的生活。就像两个用意念决战的高手。在这个白发斑斑的老人面前,我瞬间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又浮躁了。又不安分了。我是年轻人,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用浮躁与不安分证明我们还活着。对爱情不妥协,对杯具零容忍,用怒气冲冲拯救暮气沉沉。此生不求有所依所赖,但求人有毒心无害,更求下颚生逆鳞,后脑凸反骨,爱恨毁誉各参半,梦想欲望早平衡。正冥想得热血澎湃,老人突然站起来向我走过来。我有些惊慌失措。突然一个踉跄,老人摔倒在我面前。剧情要不要这么狗血?作者一准是漫画和小品看多了。不作就不会死啊。躺在地上的老人伸出手指着我:我需要你帮忙。等等等等,我开动下啊脑筋。是要掏出手机先录像,还是放那首最炫民族风?老人还在地上说:我需要你帮我。我似乎看到,我肩膀上的天使与魔鬼已经厮打了。我想起了雷锋,雷锋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压住了白素贞。不能想雷锋,雷锋已经倒掉了。我想起那个长着翅膀的女孩。我狠了狠心,鼓起勇气扶起了老人。所幸老人并无大碍。但是老人紧紧握住我的手,仍然一直说:我需要你帮忙。好吧,老人家,我带你去医院。不。不是医院。我要你帮我找两个人。找人?是您的儿女?还是您初恋?或者老战友?您有他们电话吗?或者地址。孩子从家里走失了您可以报警啊,您为什么不张贴寻人启事呢?为什么不登报、上电视呢?不,孩子。老人的手抚摸着我左眼眼罩。孩子,我没有这两个孩子的电话或者地址。但是我知道你能找得到。因为你有上帝之眼。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奇怪诡异重口的故事,但多是我窥到了别人的秘密,忽然被别人窥到我的秘密。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我木然了。喷泉的水突然喷上去不再落下。在池边的情侣突然吻住不再分开。熊孩子吹出的泡泡不再飞舞。我听到我的心跳声。时间静止了。当喷泉的水落下,当熊孩子的泡泡破裂,我听到老人喃喃地说:我追踪你很久了。我听说过你很多故事。你能看穿墙屋,你能看透人体,因此我推断你拥有上帝之眼。我是黄。我觉得我这个角色设定的有问题。我能看穿墙屋、我能看透人体,却看不破红尘,却看不清人的心。老先生,那么您是谁,您让我找谁?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想让我找到他们。他们是我的儿女,他们却是畸形儿,他们一个长得像天使,一个长得像魔鬼,却真实地存在,而且,根本不用你找他们,他们一直在寻找你……他们是我的儿女,上帝保佑,我快死了……咳咳,我必须在临死前见他们一面……魔鬼和天使的爹,是……。有时候,人们之所以崇拜上帝,是因为特麽的害怕上帝。我陷入了莫名的恐惧。这个老人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我不想再理这个神经兮兮的老人。蹬上车子迅速地逃了。不是我骑得太快,而是我飞得太低。其实,骑在山地车上才会感受到,飞行不过是另一种匍匐。如果上帝重新给我一个选择,我宁愿没有上帝之眼,我宁愿我一生只会扫地。最好再安排一根神奇的扫帚,扫遍世界各地,乌拉拉飞。黑大声斥责我:独眼,你又犯病了是吧,你骑着扫帚干什么?哈哈哈哈。杂志社哄堂大笑。这一刻,我脸上写满了逗比二字。黑像法官拿起锤子,肃静肃静喊了一会,然后夹起钱包约会他的小三去了。你就是黄先生吧?好甜美的声音。我猛地抬头,我满是抬头纹的额头却不小心碰到女孩的额头。是天使,是泳池里救人的那个女孩。我觉得我的脸瞬间发烫。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清澈,就像能一眼看到珊瑚和水母的海水。白上来介绍:这个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逗比小青年,黄。独眼,这个就是我给你常提起的我小姨子。奥,原来这就是白媳妇说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靠,这不是坑人家姑娘吗?白偷偷附在我耳边说:是我媳妇家的养女,不亲,早嫁出去的话我媳妇说好分家产。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就像每个鬼片的男猪背后都有一个吓他的女鬼——为什么这句充满了即视感。平心而论,白有一个好妻子。她去年和白离婚复婚。然后白就白白得到了两套房子。再看看白的小姨子。文艺、清新,总是习惯用清新的的意象表达惘然若失的欢乐,总是喜欢用默片的方式纪念月落星横的惆怅,总是突然用柔弱的声音诉说有气无力的深沉,总以为自己就代言青春,总以为自己就属于纯洁,使用自然或者自由伪装自我,萝莉、御姐、女王、女神四不像,对于你们这种女生,我只能在心底说:请联系我!白递给小姨子一个苹果。她转过头来问我:听说吃苹果能减肥?对,苹果含有多种营养素,果胶可降低胆固醇,可以充当食物让人的消化系统暂时得到休息……只见我拿起了白的手机就往嘴里塞,同时还打算把白手里的ipad也抢过来塞嘴里……白,一巴掌扇在我脑袋上,欸?不是说这个苹果吗?只是个玩笑。紫说,黄的样子长得真像个苹果。我惊喜地问:你想吃掉我吗?红说:不,她是说你欠削!胡侃了很久,我觉得我该主动。我忽然弱弱地跟小姨子说:那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或者看电影……今天。原本文静的女孩突然间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我还以为是我脑子里的播放器帧速紊乱了。上帝给所有浪漫的人都按了快进键。从电影院出来于是不知不觉就到了我们就各自说晚安然后各回各家的时间。我明白我的所有浪漫都像杂志中的广告,让读的人总想快点翻过这一页。女孩叫阿娇。可惜我不是陈老师。陈老师永远是我的灵魂指南与精神寄托。多想拥有老师一样清新的面容,多想拥有老师一样精彩的人生。娇给我的感觉很好。我根本配不上她。但我很想说我喜欢她。于是我就说了。而且我告诉她我知道她嫁不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从小长着一对有羽毛的翅膀,就像X战警里的变种人。这种畸形会让她自卑吗?就像穷丑矮让我自卑一样。她没有回答。但是她暖暖的唇吻了我的左眼。幸福是如此的匪夷所思。我觉得自己到达了天堂。也许她就是老人家要找的天使。她这么漂亮大方,老人家见到她该多么自豪。很晚了,娇没有让我送她回家。我知道以她敏捷的身手,即使夜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回到家突然肚子疼,于是我总结出一点医疗小常识:炸鸡、米线、煎饼盒子、培根卷、炒凉皮、热干面、红豆沙、麻辣烫不能混在一起吃啊……什么?不是不能混在一起,而是我撑着了?每每脱光了衣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时却又突然急急忙忙想拉屎,都突然感悟人生充满了激烈的冲突。做人总需要些血性,于是在万种纠结中重新穿起裤子寻找马桶。排泄,是人生的另一种高潮。隔着一堵薄薄的墙。浴室里有人!我的眼前猛然想起《后窗》里浴室杀人的一幕。屁股都没擦,我就追了出去。屋里所有的灯瞬间全灭了。伸手不见五指。屋内出现杂乱粗暴的声音,然后砰一声。事情就结束了。因为即使在黑暗中我有一只眼也看得见:那个人影速度非常快,甚至在特么墙上弹来弹去。就像弹簧一样。但是弹到我面前的时候,一棍子给他撂趴下了。老子专治各种不服。开灯,原来是那个比我还丑的家伙。屎一样的发型,就像被核辐射过一样。额头上长着两个小小犄角。现在几乎成三个了,因为额头正中间挨了我一闷棍。咳咳。等等,还有人在后窗!是那个老人家。他缓缓地推开我的门:上帝保佑,谢谢你帮我找到他们。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与之前的疲惫、衰老完全不符。而且步伐也轻盈了很多。这些孩子接近你、攻击你,就是想要你的上帝之眼。但是上帝在保佑你。他们?他们?莫名其妙。我没有多想,帮老人家将昏过去的丑家伙塞进他的豪车里,去享受重逢的快乐吧。豪车的副驾驶上,还有我的天使。娇柔软的身体靠在座椅上,幽怨地看着我。嘴唇微微翕动,说不出话。我女儿。老人家自豪的说。忘了她吧,年轻人,我要带她去很远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天堂,我就带她去天堂。愿上帝与你同在。咳咳。老人临走时还对我说,假如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和天使,那么人才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体。豪车的两束光,撕开了黑夜。载着一个魔鬼和一个天使,那么到底是要开往地狱还是开往天堂?天亮以后,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惆怅。从那天起,天使一般的阿娇就没再出现过,我倒是梦到过她,梦到她展开翅膀,紧紧抱着我飞翔。我梦到我们重逢。别人重逢,都是小别胜新婚的喜悦,为毛娇和我一见面,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央白找过她。白说阿娇和你约会之后,就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是给你的,你看看吧。“黄,你说你爱雨,但当细雨飘洒时你却撑开了伞,你说你爱太阳,但当日当空时你却往荫处躲;你说你爱风,但当风起时你却紧紧关上窗子,所以你说你爱我,我感到害怕。娇。”这么说来,我又被拒绝了?那一晚不是很愉快吗?我从喷泉的池子里照看自己,杂草丛生。唉。我又陷入了严重的抑郁和自闭。直到有天,蓝和白神秘地找到我家。拿着一本厚厚的卷宗。内容是一个叫雨的变态艺术家被逮捕了。他最近在全球最大的画展中,展出了一个人体雕塑,喏,就是这个。蓝给我的照片上,是雕塑的一个背影,一半的身体是女性,肩胛骨下长着翅膀,而另一半则是男性,脑袋上,长着一只魔鬼的犄角。其实,它不是雕塑。是真的人体。从中间劈开,再用很粗糙的医用线缝合在一起的。艺术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说自己做出了本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品。然后在监狱里自杀了。那个一半的女体,是白的小姨子。是我的天使。是我害了娇。我当时如果聪明一点,应该想到她是中了麻醉枪后才被拖上车的。那个一半的男体,是朝廷的六大太子之一,恶行累累,臭名昭著。由于牵涉的人分量重,不敢声张,所以这个案子加密处置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魔鬼,而是人。我看到那个艺术家的相片,是个中年人。手里夹着一本圣经,就像个牧师。我想起了他乔装的老人,他利用了我。笃信上帝的他是一个职业杀手。白看着艺术家的照片说:这个家伙就是坑得我同学家破人疯那混蛋。我同学他媳妇一贤妻,就因为给这货当了几天助手……唉。这个混蛋说过,假如世界上真的有魔鬼与天使,那么人才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如此畸形变态匪夷所思的世界,看到人们还在顽强拼搏努力奋斗,瞬间我觉得这世界无药可救。也许不曾有什么天使,但是我曾经到达过天堂。直到这个夏天过去。我还在喷泉边转圈。我向每天投一个硬币进池子里。我向上天祷告,让我的天使顺利到达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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