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渠叙事长诗之五

嘉-德

红旗渠叙事长诗之五
  文/嘉德

第九章：西乡坪纪事

2012年秋天，部分作家诗人在石板岩西乡坪深入生活。
我们讨论文学，惊叹太行山红旗渠的美丽：一座老宅、四方垴、摇曳的红柿子、
一泓秋水、九月菊在我们的笔端流淌。

1：一座老宅

孩子们去了城市
老宅荒芜，颜色灰暗
所有记忆剩下黑白的底片
黎明黑着，黄昏黑着
黑夜黑着

一座老宅和我成邻居时
透过石缝看里面的世界
长草的石桌石凳和偶尔坚守的老猫
柿子树孤单的影子

欢乐轻快过
苦难艰辛过
老宅被封闭，时光凝固
我们离去，它又恢复了寂寥

2：登山

一座无名山多少风景
西乡坪坦然过着每一天
抵达开阔山顶时，必须经过陡峭山崖
过惯城市生活的人能否抵达

随心所欲散步
水窖养活一片庄稼
一片庄稼是一家人的口粮
背后湖泊水流
前面层叠山峦

不见水滴石穿
到处是鹅卵石，到处熟透的柿树
没有细看青草泛黄
小径上传来动听歌声
弯了一辈子腰的山里人
又要蜗居，又要咳嗽
又要衰老，而湖泊里的水永远是新的

3：红柿子

除了红叶，漫山遍野的红柿子
红色装饰了秋，红色是山之主题
黎明时，赏太阳东升
黄昏时，太阳登临的山头落到更远的山脉

红叶和红柿子
最好你身边有位叫“红”的女子
一起品尝树上落下熟透的柿子
这是最美的时候
是太行山最美的时候

我们来过
又匆忙离开
唯有太行的红柿子自然而然落下
生根发芽然后又照亮行人的路径

4：一潭秋水

一潭秋水碧透，一潭秋水完全在意料之外
瑟瑟秋风里掬起一捧水
一切变得虚幻，变得妩媚

一潭秋水碧透了三千年
又流淌三千年
而我和你的亲昵只是数秒
我和你的对望只是瞬间
浩浩荡荡的壮观
柔柔弱弱的美丽占据了我的世界

波光粼粼的碎片
低吟浅唱
波光粼粼的碎片在群山的包围中
又逃离群山，和我擦肩而过
不能相忘的爱恋

5：九月菊

九月菊是我眼里最美的风景
九月菊是太行山最坚守的花儿
徐徐绽放，已到极致
徐徐绽放，固守永恒的色彩

九月菊和昼夜谈情说爱
九月菊和秋风喃喃私语
九月菊一朵挨着一朵
一簇偎依一簇。我拥有你是对山峦的大不敬

九月菊，九月菊
只属于太行，凋零或怒放
只是春夏秋冬又一个轮回
九月菊，幸福地开在合涧镇小屯村
红旗渠重建的工地


第十章：失落在季节里的胸针

月光如水，冬更简洁，月光如水，枣林简洁成一片叶子
陷进冬天不能自拔、雪花的节奏、要以妩媚的姿势示人、红旗渠冬日抒怀。
红旗渠冬天的节奏、韵律和歌声。

1：失落在季节里的胸针

月光如水，冬更简洁
月光如水，枣林简洁成一片叶子
大地简洁成一排均匀的脚印
女孩试着靠近想逃遁的男孩
上帝派来的使者旷野舞蹈

月光如水，银质、象牙、黄玉
琉璃、珐琅、骨角、珊瑚清晰又混淆
蜂蝶蛰伏在茅草下
蜂蝶还没走出黑夜的光影
胸针点缀枣林，羽翼摇曳
胸针点缀大地，笙歌曼妙

涓涓细流的春天啊
谁在喃喃私语
胸针别在红尘的衣襟上
或抽搐，或阵痛
一枚失落在季节里的胸针

2：陷进冬天不能自拔

偶尔的太阳、月亮夹杂凄冷风
大半年抛弃喧嚣、寂寥包围
逃离低吟浅唱的地方
逃离对襟兰花棉袄的童年

少儿不宜、老人不宜
打工的年轻人一拨拨归来
幸福别在女孩的衣襟上
满足是点缀男孩婚礼的胸花
所有的不合时宜变成理所当然

腊月已两鬓斑白
渐成陈年往事
喝掉陈麦子酿的粮食酒
夜晚咳嗽阵阵，陷进冬天不能自拔
偶尔的太阳月亮夹杂凄冷的风

3：雪花的节奏

雪花绽放尽温柔
或源自天堂，一路颠簸与野花的爱情
或在冬之晨，开在散步的路旁
雪花绽放尽妩媚
坚信它背后是冷酷的陷阱
坚信它足以埋葬无数人的青春梦想
褪去色彩的冬天
褪去色彩的雪花
收获甜美和友谊
青铜锈迹斑斑，歌谣散落民间
在临淇，在白泉村
雪花的节奏就是我的节奏
雪花的歌唱就是我的歌唱

4：要以妩媚的姿势示人

向西一直向西，一百公里就是蜿蜒的太行
向东一直向东，一百公里奔腾咆哮的黄河
中间的沟壑和所有典故
要以最妩媚的姿势示人

那是临淇，那是白泉村
一次次回归，为了玉米麦子辣椒棉花
四季轮回我混淆了凌晨和黄昏
阳光和风雨，一把二胡演奏民谣乡情
老师悄无声息离去

哮喘者艰难呼吸
白杨树费尽心思抵御病虫害
不能分辨那些淤泥黄土和一口枯井
谁更沉默谁更激烈
      
向西一直向西，一百公里就是巍峨的太行
向东一直向东，一百公里迎接奔腾咆哮的黄河
河流沟壑和所有的典故
要以最妩媚的姿势示人

5：红旗渠初冬抒怀

走出淇河、洹水、汤河太行
滋润一方的红旗渠啊
伤疤初愈又撕裂出新的伤口
任由牧歌悠扬
谁在肆意挥霍初冬暖阳

哼一曲豫剧是地道乡音
向前五千年，向后五千年
向左三百年，向右三百年
渡口剩下石碑和哗啦啦水流
林州繁荣不只是勇气
顺着堤岸晨曦到夜幕

疼痛苦难走成花好月圆
一株株桃李杏
一簇簇野菊花
明眸皓齿的女子欣欣然
淌出淇河、洹水、汤河直指天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