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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无酒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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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4 11: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创]一声叹息

正在读《中庸》,边读边记,便有了一些想象中的文字。却总觉得有些沉重,于是让意念稍稍平静,燃一支烟,看飘飘袅袅,慢慢化成无数真实、虚幻般的摸样。心开始有些定了,但文字也随之散了。久觅而终不复回来。于是又傻傻的坐,再燃一支。总算听见合拢的书本中一声叹息: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那跋涉多国的瘦马肯定无法听懂其中的玄妙,也且不去管三千弟子会有怎样的反应?夫子终究还是叹了,终究在白发不堪时,放下了圣贤的架子,一如农家老者看满堂儿孙的体质羸弱,见其难耕于田间时,只好长叹一声,蒲扇摇摇进了后家的庭院。


这一幕缺少实在的影象传世,因此,我们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季节,怎样的时辰,怎样的事情让“依乎中庸不见知而不悔”的夫子也有了这凡俗的尾音。


其实,夫子是清醒的。多年的寻觅让他知道世人的本性。所以他说:“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攉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其中庸而不能期守也。”这句话的基点是:世人都有骨子里的“小”。说说自然可以,毕竟嘴和耳朵的距离比心的位置要近。于是,你大可说,我自然听着。只是都别往心里搁,真掉进了“笼子”,大家于是就笑,谁也不会提当时那挂在嘴边的仁义之道。毕竟,夫子的“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没几人能做、愿做。于是我就想,原本恪守“忠恕”之人,世间少矣。


因此,有了那声遥远的叹息传来并不奇怪。它徘徊于众多真理间,告诉着人类真实的面目:也许行走世间,中庸之道只能戴着手套去触摸,而这双手套绝对要戴在自己手上。


这样一看,人性本善或本恶便失去了辨证的意义。大家都必须活着,都必须用一种正确或不正确的善恶观点去衡量别人。由此而推,似乎儒家的君子之道早该在这声重重的叹息后便应该由圣人亲手掐灭它的苗头,然后任由华夏文明在蛮荒的地头无序的滋长。


余秋雨在沿世界文明的脚步走了一遍后,为儒家文化为灵魂的华夏文明生命力的强盛叹服后,也不禁感慨:如果国人不把过多思考的方向定在人际关系上,也许今天的中国已是理想的中国。


是的。道德的概念往往指引着社会前进的方向。柏拉图试图用哲学的思想完全的覆盖政治,终逃不开《理想国》仅仅是“乌托邦”的命运。而如果“不取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恐怕亨利米勒笔下的“一个精神的污水池,一个散发恶臭的梦靥”也不仅仅是指美国了。


一气写下来,回头再想想夫子的那声叹息,我这个尚算不上儒生的小子也有些无知的烦恼了。诸多烦恼加身的时候,忽然想起葛优在灯光恍惚的屋子里,看着雪慢慢的下,猛然转了个身,一摸脑袋,呐呐地来了句:你说这人啊!忒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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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1: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梅花档案011-3-1】第三轮杀手角声吹断陇梅枝送别肖克七月天堂我记得,我问过你,什么是天堂?那天风很大,我白色的裙角飞扬.月亮下面,远远的有人哭泣.象个悲伤的孩子丢了回家的钥匙.很久,你不说话星星的眼睛开始有了朦胧.无声无息,浸湿了我最后看你的目光,透明而哀伤.夜,从这天开始漫长.我蛰伏成一只再也不肯苏醒的秋虫.梦里,也飘满了雪花.从此,天堂成了我永远只能遥望的风景.远远的在世界的远方.七月,我是你切切不悔的恋人啊!白色的秋千,青草仰视的花环,一簇绚烂,一片红颜,漫飞在流火季节的午后,滋长在那片凉风抚摩的蔷薇园.你牵我的手,看朝阳如你的笑容,看落日燃烧成我的娇羞,我们牵手,把一首流浪的歌里最凄凉的音符在我们的手心中温热,暖暖的流动成月下的河.我们在河岸行走,风过.满山的树影安静的听我们执手的耳语,偶尔沉默,偶尔欢笑.你问我,天堂在哪?我说,你在,我永远都知道天堂的方向七月,你是我夜夜微笑的爱人啊!日日,我用红唇在你的眉心中点燃新的太阳,开启新的幸福.你游移的目光总是在第一秒的停顿中找到我的方向.你笑,眸子里缱绻着一朵含雨的云,和我的白衣缠绵,久久不肯分离.那时候,我的每句诗都有你的呼吸,在字里行间酝酿成一幅幅美丽的预言.象露珠晶莹在玫瑰的枝头自由的滑落,朵朵晕红耀眼的绽开.静静的凝视我们嬉闹的笑颜.偶尔垂首,偶尔嫣然你问我,天堂在哪?我说,你在,我永远能闻到天堂的芳香.不能记啊!那一夜,没有眼泪的幸福花园枯萎成一个永远站立的十字架,我,独立风里.看白裙飘起,所有的美丽在臂上的黑纱前静止,淋漓散落成许多梦,许多不能想起的语言.孤独无法遏制,奔腾咆哮成我不肯停歇的清流纵横.我的爱啊,你可知道,在你转身离去的刹那,我的世界所有的美丽已经荒芜,只剩下殷红的相思疯狂的滋长,葱葱郁郁爬满四季的晨晨昏昏.,思念就此在瑟瑟风中永远无涯没有了你,没有了天堂的方向,没有了你,没有了天堂的芳香.那夜,黑色的速度里,我的双眸骤然击溃了我们所有的未来,在一大片温暖的血泊里,你惨白如月的唇覆灭我最后的爱情,最后的美丽.风好凉.我让你枕在我的腹部,我问你,我的爱人,天堂在哪?久久,你不回答.我慢慢的拉起你渐渐冰冷的手,慢慢握紧,在最后的温暖消失之前,一起永远的告别我们曾经的七月,曾经的爱情,曾经的幸福,曾经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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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1: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手角声吹断陇梅枝贴杀叶蕾

十三郎是在一个下午知道了无名的死讯的.探子早已习惯了江湖上生生死死的消息,缓缓的说完便退下了.十三郎手捏一颗白子楞楞听罢,"啪"得一声落子,棋盘上黑子的一条大龙顿时失去了气眼,成垂死之势,檀香木的棋盘在声响之后,嘭然碎裂,一局棋子叮叮当当落了满地,好似秋夜雨打寒窗般的凄清声响,.对面,一盏残茶早已黯淡了颜色,腐黑的茶水把琉璃盏上的青绿衬托的格外深郁.
无名一去已是三月时间.这残局也让十三郎苦思了三个月.三个月前,庭院老槐正是浓郁匆匆,满树繁华,只是那条大龙在黑白之间棋盘之上腾转挪移,把一个玲珑心思的十三郎紧紧困住,几乎忘了季节更变,人 未归来.谁想,江湖一夜已是风雨漫天,落子刹那,一地萧瑟,十三郎的白衣随风漾起,衣袂之间竟已尽是秋意阑珊.
"兄弟,你何苦啊!"一声悲鸣,山谷萦萦不绝,鸟飞起,枯叶随风飘零.这秋真的来了.



三月江南,风情万千.垂柳婀娜,枝条牵引飞絮千重,碧水柔波,小桥红轩里豆蔻红颜莺莺燕燕更是惹来天涯浪子无数.这扬州成了所有风月之人梦想的天堂.而天堂里的天堂就在雅人小舍.瘦西湖岸边一座依水而建的玲珑精舍.
雅人小舍的主人,一个从未露面的女子----弱云早已名动江湖..关于弱云,江湖只是传说昔日关东三大富豪前往雅人小舍,曾一掷万金为买美人一笑.而江南王更是遣散傧妃三百,求美人共结秦晋之好.然弱云竟均不为所动,青楼三年,夜夜空闺,仿佛在期待着某个月圆之夜,一段良缘随青鸟而至.
白衣十三郎就是在一个桂魄流香的夜晚忽然出现在扬州.随身紧随一年龄相仿之布衣青年.
白衣十三,如雪山庄少主人.曾以童稚之身杀黑风十八巨枭.十年沉寂,长成翩翩公子,争得家族至宝如雪神剑,棋琴书画自成一绝.京都豪门闺秀无不以为可为终身佳偶.
少年,布衣着身,无他,仅有一剑,且无鞘,剑光荧荧,如沉潭碧水.
白衣看着少年,微微一笑,"无名兄弟,我们到了....."少年无话,抬头看着小舍门前一对大红灯笼,目光渐渐有了暖意.
"我们进吧."白衣一长身,推开了小舍竹门,迎面一阵香气扑来,氤氲中,少年的目光忽然冷了.那剑低低吟动.


"如雪山庄白衣十三求见弱云小姐"
"如雪山庄白衣十三求见弱云小姐"
"如雪山庄白衣十三求见弱云小姐......."


小舍中清风阵阵,阵阵水气在月光下弥漫.屋内红烛燃燃,但却未闻半点声音.只见烛影飘离,冷月空院,一时间,白衣十三竟觉身上未愈伤口阵阵发冷.那无名不再紧随其后,一长身,无鞘之剑已在手中,未觉人动,身已近了窗前.白衣十三静静站着,手中一暗红长条布包已微露剑鞘..
"兄长,这里人都不见了."那无名竟一反常态,神情激动,嗓音暗哑.手中长剑微微颤抖.
白衣也不说话,用手一指西厢左数第三间,缓缓说道:"你去那间看看,"随后一转身,竟仰头看起了月,却又暗暗的叹了一声:兄弟,恐怕你要失望了.
稍许,一声悲嚎从房中传出,月光竟忽然黯淡了下来.风过幽竹,丝丝之声如绝心之泣.
白衣静立无语,一双清目只 凝视天宇空阔,繁星闪闪,心内渐起人生无常之感.忽而,口吐长啸,音渐渐直入云霄,却又婉转千回,哀哀戚戚,低低绕绕复归庭院,再拔声而上,豪情迭拓,如大江狂潮,浪卷千帆,又如瀚海沙尘,遮天盖地,这声渐渐压制房内泣诉伤情,随即悄然而歇.一轮皎月,重现子夜静谧.
"兄弟,我们走吧,去我的山庄."
房内无人应答.白衣不再说话.只是站着.看玉兔渐渐沉落,
待东方已近发白,门吱哑开了.无名手已无剑,全身血泪斑斑,双眼红肿,一脸憔悴早失去了平日冷静,身后背负一少女,长发凌乱遮住了绝世容颜.,只见身肢婀娜,体肤透出生硬的冷白,必然是早已失去呼吸,死去多时了.
"走吧,兄长!"也不待白衣答话,无名径自向前移步,谁料身子一晃,竟摇摇欲坠,无名定一定神,强自撑住,随即步履蹒跚向前走去.白衣十三看着无名,微微摇头,此少年前日在幽明河道仗义出手,一柄寒剑在手是何等豪情.力拒顽敌,冷静周旋,毫无焦躁之心胆怯之意,又是何等的沉静老练;白衣中毒已近垂危,又是少年不食不寝昼夜兼程,数日之间奔波千里寻得良医,那又是何等的坚韧.疗伤数月两人寄情书画,品茶手谈,又是何等雅致.却在一夜时间,仿佛已如木头,只剩躯壳在行走人间.


又是午夜.如雪山庄已是一片沉寂,庄园后山幽林中隐约可见篝火闪动,隐约有箫声低唱,沿石径前行,绕清泉,避乱石,近前可见一黄土新坟,无字墓碑立于墓前.那无名少年背靠一虬松,执一长箫,箫声呜呜咽咽,好似长亭一别秋水望断的相思苦意,又如执手无泪空自悲切的凄凉别情.长长一曲,山林静无声,霜意已渐浓.
白衣从树后闪过,只凝视无名不答,忽而一叹:兄弟,你来山庄已近半年,这半年中你夜夜来此,身心均已不堪,为兄自幼久居山林,虽痴长几岁,但不懂红尘情爱之悲,无从劝解.兄弟,你为何就是看不穿啊!
无名眼中渐有泪意朦胧,沉默少时,低声答道:兄长之爱,无意为报,但弱云与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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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1: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梅花档案011-6-1】第六轮杀手角声吹断陇梅枝送别宋少将

血祭


风越发狂了.这寂寞的旷野只有一盏灯,摇摇晃晃,如我孑然一身,冷冷的看天空云卷云舒.我知道那空中有我的朋友在看着我,看我黑色的衣衫,看我冰冷的脸,看我手中的剑,看我胸中澎湃的血.

是的.剑.正凌厉的与我对视,它在质疑我的眼泪,我的悲伤.
杀手,是没有眼泪的.
当一个杀手,你记住,只可以动剑,不可以动情.
我仍然记得师傅的话.但,我不能,不能看着我的同伴在我身边倒下.他们的血缓缓流动,我看着他们的呼吸慢慢消失,生命在剑光闪烁中竟然如此脆弱,象此时的烛光,茫茫然喘息的在风中苟延.
他们,多么年轻.
盛开着三月的温柔,点燃过七月流火的激情.
我没有流泪,却分明听到血正发出愤怒的声音


燃起烛,有红泪潸然.我的兄弟们,走好.


六月十八.山庄.   肖  叶  宋
白鸽在那夜卜楞楞击打我的窗帘.黑色的帘子渐渐波动.一道月光割破午夜的神秘.我悄悄坐起,女人如水的容颜轻轻呼吸着梦里的香甜.爱人啊,我将再次出剑,那血将再次奔泻.死亡的气息如此熟悉,象罂粟花一样残酷的美丽.我知道,我的生命将再次行走在悬崖的边缘,每一步的前行都在接受死神的亲吻.我知道,我的对手正骄傲的微笑,他们将看见最后的锋芒残缺如胜利酒盅中美丽的倒影.只是,他们忘了,杀手的血液如冰,亘古不化的冷酷如同坚硬的玄石.哪怕没有了呼吸,最后的惊艳都会是对手眉间的一条红线.


我是记得我的使命的.如同前几次的剑走偏锋,悄然靠近那鲜活的身体.然后微光闪过,我闪躲过那最后流出的血.我的衣衫洁净如新,针脚密密的缝过没有一丝裂缝,象我的剑.出,必然有人倒下,不管他的脚下曾跨过怎样的艰难,身后又怎样的辉煌.不管她是多么的美丽,心中有怎样美丽的爱情.
我就是剑.没有了生命的工具,一柄嗜血的剑.
但我无法控制我心底的声音在低低哭泣.我的眼前是尸体,冰冷的让我无法联想前几日他们就在我身边举杯,豪饮.他们无法逃避杀手的宿命,轮回轮回,冥冥之手正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每个故事的结尾都必然残留无法擦拭的悲与痛,哭与泪.
而现在,这些正在我的胸中酝酿,交杂成今日风中我的长啸,我的狂吼.



燃起烛.有红泪如血.我的兄弟,你们走好.....

我将最后一次出剑,成就一个孤单的背影,然后缓缓向你们走来,微笑着一起缅怀今日的曲折,明日的无悔无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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